“唔，没事。以前大学时经常熬夜看小说的。”穆安回头冲他笑，“记得准时吃饭。”
看着穆安换了鞋离开公寓，俞钦依旧在沙发上坐了一会。
走到落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俞钦望着云层中冉冉升起的旭日，金黄的光芒笼罩了整个客厅。厨房里隐隐还飘出阵阵小米粥的馨香，俞钦站在阳台，早晨的微风拂过发丝，他双手支在栏杆上，仰起头，似乎……有些暖暖的感觉在心里开始慢慢复苏了。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穆安每次上完课回去，俞钦都要求她到家之后一定要发条短信确认她已经安全到家。可是这晚，等了很久都没有消息。俞钦在手里转动着手机，第一次发现，有些东西，在自己毫无意识的时候，似乎……不太一样了。
有些坐立不安，这样的感觉还是第一次，给穆安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俞钦不再等了，抓起桌上的钥匙就往外跑。前几天考完驾照，就从赵振明那顺了台奥迪A6，一路沿着自己的公寓到穆安家的路线找。
俞钦送穆安回过家，知道她家在哪里，下了车，倚在车门边，很是犹豫到底该不该进去。若是进去，和穆伟豪正面相见，自己很难把握住情绪，正在犹豫间，看到穆安和一个男子往大院门口走了过来。
那个男子看起来比穆安大两三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皮衣，个子大概和自己差不多，但是看起来比自己要壮。看着穆安和他说说笑笑，俞钦觉得很刺眼。
穆安和陆博简快走到门口时，她才看到站在车旁的俞钦。有些意外，但是忽然想起，自己好像没给他短信。穆安有些抱歉的走向他：“对不起，今晚路上接到朋友的电话说一起聚聚，都是很久没见的朋友，所以一时忘记了给你短信。你……特意来找我？”
俞钦看了眼依旧站在不远处的陆博简，胸口莫名的有些堵得慌：“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穆安拿出手机一看：“我给你上课的时候调成静音了，忘记调过来了，在KTV里太吵……没察觉。”
俞钦脸色似乎不太好，穆安回头看见陆博简还等着自己，对他笑笑：“博简，你先回去吧。”
陆博简在路灯下只能模糊的看清俞钦的样子，皱了皱眉：“没事吧？”
“没事。”穆安对他挥挥手，“是我的一个学生，我们有点事谈。”
俞钦看着陆博简的眼神变得有些阴郁，此刻听到“学生”两个字也觉得很刺耳。
等穆安回过头就看到俞钦一脸黑面神的样子，她讨好的用手指戳了戳俞钦：“喂，还生气呢？这次是我错了，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好不好？”手指感觉到一阵凉意，穆安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臂，一阵冰凉，穆安对着俞钦嚷，“俞钦！你等了多久，傻了吗？这么冷的天，你病才刚好，还想进医院吗？”
看着穆安炸毛的样子，俞钦忽然觉得之前的气闷似乎没那么严重了，嘴角露出一个愉悦的弧度。
自己一股火的时候，他居然笑得这么开心，穆安正想发作：“笑什么，臭狐狸……”
剩下的话都如数被吞进了肚子里，穆安被俞钦压在车门上狠狠的吻住了。穆安惊愕的瞪大眼，俞钦现在的个子已经很高了，所以穆安被他单手压在车门上，另一只手紧紧的与她相扣，修长的腿抵在她双腿间。
穆安感觉到他的舌头使劲往自己口中钻的时候，紧闭牙关不让他得逞。终于在试了几次都未果的情况下，俞钦放开了她。
穆安狠狠的瞪着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俞钦就又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抵在她唇间低语：“穆安，不要对别人笑，也不要不接我的电话，那样……我这里，会很疼。”他带着穆安的手来到他的胸膛处。
手指一路经过的地方是结实的触感，炙热的温度下是他有力的心跳，穆安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跳得比他的还要急促。俞钦惯用左手，所以他的左手轻轻抚着穆安的发丝，额头碰着她的，轻声说：“……我不只想做你的学生。”
穆安紧张的看着他，俞钦微笑，一字一句的：“我想做你身边那个最特殊的人。”
穆安又失眠了，一整晚，她终于想通了一些事情，也有了答案，可是那个答案她永远也不会告诉俞钦。
有时候，在一场棋局里，我们在努力诱敌的时候，往往会不知不觉把自己也绕进去。一直以为自己是胜券在握的那一方，却不曾想，在对方进入自己圈套时，也许输的最一败涂地的还是自己。
俞钦一直以为，穆安在他的心里，真的不是什么特别的存在。起初选中她做自己的家教，只是觉得有趣。后来知道她是穆伟豪的女儿，抱着一些恶劣的因素想要接近她。
就在俞钦想迈出一步，穆安想退后一步的时候。赵振明找到了穆安，目的很明确：“穆小姐，我今天找你是想告诉你，俞钦很快会回美国继续他没完成的学业，所以……你不需要再继续给他补习了。”说完，他将一张支票推向穆安面前，“这是你这段时间的酬劳。”
穆安看着面前那张支票，愣了很久，她只觉得脑子有点懵，伸手把支票推了回去：“赵先生，俞钦……不仅是我的学生。”
赵振明看着穆安的眼神很复杂，那样深沉的情绪穆安看不懂，只是垂下眼轻声说道：“我把他当朋友，所以这笔钱，我不要。”
“俞钦对穆小姐你……似乎很不一般。”赵振明抿了口咖啡，意味深长的说。
穆安不知道赵振明到底想说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些什么，这个男人的样子太过精明，穆安索性不再遮掩：“但在我心里，我只是他的老师，一直都会是。”
赵振明挑了挑眉，眼里有些笑意，明显对穆安的回答很满意。
赵振明走后，穆安一个人在咖啡厅坐了很久，久到她自己察觉的时候居然已经坐了快一整个下午。穆安结账离开，不管怎么样，两个人之间存在的差距是没办法跨越的，所以……这是最好的结局，穆安告诉自己，一定是！
和俞钦再没见过面，甚至没有正式的告别。俞钦也没有再来找过她，穆安常常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发呆，有时候在自习课上，自己也会对着一页课案看一整节课。生活里，似乎少了点什么，可是她不知道到底少了什么。习惯还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对着镜子洗漱的时候，穆安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晚……似乎成了现实与虚幻的结合，她分不清真假了。也许，那个年纪的男孩子，只是恶作剧而已。虽然那个吻，是她的初吻，穆安低头笑笑，往牙刷上挤着牙膏。俞钦的条件，应该不缺女孩子喜欢。自己在他的生命中，只是一个老师而已。
俞钦突然出现在穆安面前的时候就如他突然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那般猝不及防。
俞钦站在穆安家门外的路灯下，橘色的灯光在他脸上打下一层暖暖的光晕。他穿着白色衬衫，卡其色风衣，身边还放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一脸微笑的看着她。
穆安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忽然觉得有些恍惚。他似乎真的是从一幅画里走出来，下一秒，也许又穿越到另一幅画中，消失殆尽。
俞钦一步步走向她，站在她的面前低下头看她，伸手握住穆安的手一起放进自己大衣的口袋。
穆安在他口袋里摸到一个触感丝滑的盒子，俞钦笑着看她：“生日快乐。”
今天是穆安21岁的生日，穆安还没从他忽然出现的惊愕中回过神来，俞钦将两个人相握的手摊开在她面前：“我知道这条路不容易，但是我不会放弃。”他没有说太多，他相信穆安都懂，他也没有逼她，在穆安没有完全从他这得到安全感的时候，他什么承诺也不会向她要，更何况，两个人之间，还隐瞒着那个最深的秘密，他没有任何把握现在摊开在她面前。
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心里，是一个蓝色丝绒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条铂金脚链。在接口的地方，挂着一枚黑色钻饰，纯黑的钻石在橘色灯光下，诡异的迷人。
穆安被眼前的他给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在她出神间，俞钦在她面前，轻轻蹲下，将那条脚链扣在了她的脚踝间。黑色的细跟鞋配着那条脚链，透着一股女子别样的妩媚风情。
俞钦的手指轻轻的滑过她的脚踝，掠过那枚黑色钻饰。他直起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穆安，接下来……只要好好看着我就好。”
俞钦没有解释消失的这段时间他去做什么了，为什么不告而别，也没有追问穆安的答案。他接下来扮演的，似乎只是个学生和朋友的角色。两个人的关系回到最初，停滞不前。
穆安一直不敢面对，自己其实一直知道那个答案。只是，还是觉得一切太不真实，对这个男孩子，她觉得自己抓不住。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晚上，穆安在厨房的时候手机一直在响，抽油烟机的声音盖住了她手机铃声，穆安依旧在厨房兀自忙碌着。俞钦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手机断了又响起。俞钦若有所思的往厨房看了一眼，拿起手机往厨房走去。
穆安带着手套，手套上都是水，俞钦就着自己的手顺势将手机放在她耳边，电话那端是男声，俞钦听得很清楚，电话上出现的名字，也很陌生。
“学长……嗯，那个，不用了……真的不用……噢……好吧，我知道了……到时候见，拜拜。”
挂了电话，穆安依旧在琉璃台前忙碌着，俞钦站在她身后，犹豫了很久还是什么也没说就往客厅去了。穆安正在洗菜的动作停了几秒……他若是问，她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两人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安静的吃晚饭。直到穆安快离开的时候，俞钦站在玄关处，看着低头换鞋的她，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有男朋友了？”
穆安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抿唇对着他笑：“唔，是我大学时的学长。”
“你喜欢他吗？”
“……喜欢，喜欢了整个大学。”
“……我知道了。”
简单的四句对白，穆安给了俞钦一个违心的答案。
穆安开始和别人交往，那个人叫章珩，是穆安以前的学长。大学时，她也曾和其他女生一样，偷偷注视过他的背影。完美的外表，优雅沉稳的气质，穆安觉得，这样的男人才应该是适合自己的。大学时对他的那点好感，穆安也将它归类于暗恋。能够和暗恋的对象在一起，应该……是很幸福的吧？
“穆安？”章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穆安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在用餐的时候出神了，有些抱歉：“对不起。”
章珩好脾气的微笑：“没关系。工作太累？”
“嗯，快期末了，事情很多。”穆安搪塞到，低头切着牛排。
章珩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有些探寻的意味在，他轻轻晃动着手里的红酒：“你会做老师，我还真的有些意外。”
“是吗？”穆安闻言笑着看他，“为什么？”
章珩想了想：“因为大学时，你总是很孤僻，很少和人说话。总是一个人在图书馆，一个人去上课，一个人去吃饭。”
穆安有些吃惊的瞪大眼：“你……”
“没错。”章珩微微一笑，“我留意了你很久，可惜，你似乎对我没什么兴趣。能再和你相遇，真的很幸运。”
穆安只是笑了笑算是回答，低下头的瞬间，忽然觉得有些东西越发沉重了一般。
“周末和我一起出海吧，之前和朋友约好了，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
穆安抬头：“噢，好。”说完继续低头吃东西，完全没有觉得不妥。
章珩的眼神黯淡了几分，抿了口酒：“穆安……你似乎，都不会拒绝我的要求。”
穆安有些诧异：“因为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啊，为什么要拒绝？”
章珩只是好似了然的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样子，眼神深邃的打量着又低下头的穆安。
章珩送穆安回家，下车的时候，他按下了车锁。穆安听到那一声“嗒”，心就不由的有些慌，她往车窗处靠了下：“还有事吗？”
章珩笑笑，一只手搭在她椅背后：“穆安，你在怕我？”
穆安眼里的防备越发明显，她咬了咬下唇：“你什么意思？”
章珩眯了眯眼，慢慢靠近她，双臂将她禁锢在车窗与副驾之间：“穆安……我不希望自己只是你逃避什么的一个借口。”
穆安紧抿唇角，身体有些僵硬：“我不懂你说的什么。”
“穆安……”章珩挑起她的一缕头发，轻轻缠绕在指间，“你很聪明，不要和我耍心眼。既然接受了我，就收起你那些心思，我的耐心……实在不怎么好，嗯？”
穆安敛下眉，依旧紧抿唇角不说话。章珩微笑了下，俯身离她更近了点，在几乎印上她的唇角时，穆安伸手抵住了他的胸口：“既然你看出来了……能不能给我点时间。”
章珩眼里的笑意更浓，伸手覆在她的头顶，轻轻摩挲了下：“这才乖，我会等你。”
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穆安觉得自己全身都有些虚软，这个男人，原来并非自己想象的那般温柔纯良。
周末，章珩接了穆安一起出海，只是穆安没想到的是，章珩所说的朋友里，居然有赵振明。这艘游艇是赵振明的，俞钦会出现，也就成了意料之中的事。穆安不知道章珩和赵振明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揽着自己的腰，带着她四处交际的样子，似乎在宣告主权。
从见到俞钦开始，穆安就觉得自己全身都似乎不听自己使唤了。俞钦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和穆安简单的寒暄之后就到甲板上晒太阳去了。
赵振明站在不远处，看着被章珩揽着的穆安，他微微颔首，向穆安举了举手中的杯子，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此刻，穆安只觉得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有些可笑。
一整个下午，穆安都没有看见俞钦，不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了。只是一直被章珩带着钓鱼，晒太阳，和朋友聚餐，穆安只觉得有些筋疲力尽的感觉。
晚上的时候，穆安一个人往甲板去，夜晚的海风很舒服。还没走到甲板，就听到有人说话，穆安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却在下一秒，脚被定住了一般。
“说吧，我叔叔给了你什么承诺？”是俞钦的声音。
“呵……你倒是很了解你叔叔，赵氏今年推出的所有新产品的广告权。”章珩无所谓的扣着袖口。
俞钦嗤笑道：“看来章总的爱……的确不怎么值钱。”
章珩眯了眯眼，勾起唇角笑：“值不值钱我不知道，不过……穆安现在选的……是我才对吧？”
俞钦紧绷着下颚，脸色有些沉下来，声音也冷了几分：“如果你不喜欢她，就给我离她远一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章珩走近俞钦一点，两人身高相差不太多，章珩皱了皱鼻，有些挑衅的样子：“今晚……穆安会是我的。”
俞钦的拳紧紧的握了起来，脸色越发难看：“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章珩脸上马上换了浓浓笑意：“俞少爷果然是青出于蓝，我知道……俞忆生在北郊买了块地，政府很快就会将北郊那一带划分为新商业区。那块地，可比赵氏的新产品广告权……值钱多了。”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俞钦的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既然你想卷进来，就怪不了我了。
章珩看事情有商量的余地，笑得更加得意：“不多也不少，只是正好知道该知道的。”
“好，我答应你。”俞钦的眼里划过一丝精光。
等章珩离开后，俞钦面朝夜晚黑暗的海面，点燃一支烟，慢慢吐出一个烟圈，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还要躲多久？”
穆安慢慢走近他，俞钦转过身看着她，脸上依旧是熟悉的微笑：“躲在那里吹了那么久的风，不冷么？”
穆安垂下眼，站在他身侧：“为什么要答应他，其实我知道他的目的以后，怎么可能还会和他在一起。你只要告诉我真相就好。”不需要……做那么多。
俞钦脱下自己的风衣给她披上，自己只穿着一件黑色衬衫，黑暗中，他手里的烟蒂仅剩那一点暗红一明一暗，低沉的声音在穆安身侧响起：“因为你说，你喜欢了他一整个大学。”
穆安没有说话，望着眼前漆黑一片的海面，哗哗的海浪声让她平静的心泛起阵阵涟漪，俞钦捻灭烟蹄，手覆在她的耳畔，慢慢将她转向自己：“穆安，即使我给不了，我也不会让心怀不轨的人留在你身边。所以……不要再喜欢他了。”
穆安只觉得眼眶热热的，她连忙转身，背对着俞钦，即使光线再暗，还是怕他看出自己的慌乱，俞钦，我不喜欢，从来都不喜欢他，可是……我要怎么告诉你。想起赵振明做的一切，穆安心里越发酸涩，他们……怎么可能在一起。
俞钦从身后抱住她，手轻轻的滑过她的脸盘：“傻瓜，你以为……躲起来，我就看不到你的眼泪了。”他的下颚抵在她的肩胛处，声音低低的，“穆安，真的好想就这么和你在一起，一辈子。”没有算计，没有阴谋，没有……仇恨。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穆安脸上的眼泪被海风吹干，泪痕干涸在脸上，有些涩涩的发疼，那种酸涩中隐隐发疼的感觉，像极了自己对俞钦的感情。俞钦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穆安……”
穆安侧过脸看他，俞钦扬起唇角轻笑，俯身吻住她，穆安的双手犹豫了下覆在了他缠在自己腰间的手背上。俞钦睁开眼，看到她微微颤抖的睫毛，轻轻的吻上她的睫毛，来到唇角，舌尖探入，衔住她小巧的舌，不断舔舐。穆安只感觉到被他吻得大脑一片空白，好像要爆掉了一般。在快要窒息前，他放开她的唇瓣，仅一秒，又俯身轻轻覆在了她柔软的双唇间。穆安呼吸有些急促，胸前剧烈的起伏着。
俞钦在她耳边低低的笑，唇还在她颈间轻轻的啃咬：“穆安……”他的声音好像魔咒一般，将穆安的所有理智化为乌有，穆安颤栗着，耳畔他的低吟和舔舐传来一阵阵酥麻，穆安轻轻瑟缩了下：“俞钦，停下来……”
俞钦闭了闭眼，圈着她的双臂稍稍用力了下：“穆安……你已经错选了一次，接下来，我帮你选。”说完她将穆安调转身体，托起她坐在围栏上，身后是一片漆黑的海面，穆安低呼一声，下意识的双手缠住俞钦的脖颈。
俞钦的双手紧紧的握着她的腰，眼睛轻轻眯了下，似乎很满意她刚才的反应，夜晚的海风一阵阵拂过，穆安的头发不断飞舞，俞钦笑着看她：“穆安，说你爱我。”
穆安的心怦怦的跳着，别开眼。
俞钦的手松了一分力，穆安惊愕的瞠大眼：“俞钦！”
俞钦嘴角带着一丝笑，慢慢靠近她：“穆安……如果不爱，我放你走。”
穆安咬着下唇，内心不断挣扎着，她垂下眼，声音低低的：“为什么要逼我，明明知道……我的答案。”
俞钦握在她腰间的手又松了一分力道，他目光幽深的看着穆安：“穆安，说出来。”如果爱了，我永远都不会放你走，即使……将来你会恨我，我也不会放你走。
穆安有些不解他的执拗到底是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现在用这么极端的方式逼着自己承认，到底是为什么？
俞钦轻轻叹了口气：“穆安，如果我松手了……”他附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会陪你一起，跳下去。”
穆安看着他脸上严肃的神情，不懂明明十八岁的他，却有着这么极端，这么复杂的感情，但是……因为是俞钦，所以，再极端，她也抗拒不了。穆安的眼眶红红的，轻轻眨了下眼，眼角有些潮湿，环在他颈间的手慢慢将他拉近自己：“俞钦，你是个疯子，可是，我爱你。”
俞钦握在她腰间的手慢慢在她身后收拢：“穆安，爱了，就走不了了。”
穆安点了点头，下一秒就皱起眉：“俞钦，我不能呼吸了……松手。”
“……好。”
“那你倒是松呀。”
“……噢。”
“……傻瓜。”
“不许说我傻。”
“……噢。”
“穆安，你迟疑那几秒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
“是说我傻？”
“……没有。”
“又迟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