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紊乱间,她掀起眼帘,双眼迷离娇媚的看着他,“你个坏蛋,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带我来看这个。”某人真邪恶,诱拐未成年,哼哼……
荣享轻笑,手指在她颈间滑动,“我想带你看迪迦奥特曼来着,来了才发现,那个电视上每天都有播。不如,就带你看这个……没得播的。”
作者有话要说:咳,下一章,肉了,真的肉,我不吊着大家 O(∩_∩)O~
最近素食太多,俺也要吃点荤的,想吃红烧排骨,miamia
两个人(十三)
最后电影播的什么荣绒完全没看进去,被某个人又是哄又是骗的带着小手在他身上胡乱游走,完了也没实质性的进展。每次触到他结实的肌肤还未往下她就惊惶的收回手,在这种公众场合她放不开。荣享看着她那样子又痒又心动,偏偏又动作不得。
电影散场的时候荣绒还觉得自己指间都是热烫毫无知觉的,就那一瞬间的抚摸,脑子里时不时的感知着它的形状,浑浑噩噩又脸红心跳。
到了卖场门口,荣享去取包,让荣绒等在门口。荣绒饶有兴致的看着不远处的一对小情侣闹别扭,眼里噙着笑。肩膀被轻轻拍了下,荣绒扬起唇角回过头。看到来人顿时所有表情都僵硬住,木然得跟尊化石似的。
在对方强烈而又有压迫感的视线下,讷讷的开口,“妈……”
宋海清刚回N市不久,心想着是不是该去见见她这个“许久不见”的女儿了,孰料来趟商场就这么巧的撞见了。远远的还以为是认错人了,细细打量了穿着打扮都不一样了的女儿。宋海清笑得格外明媚,“绒绒,想妈妈了么?”
荣绒紧张的攥着衣服下摆,唇角轻抿,半天发不出声来。宋海清也不生气,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温婉,“绒绒,妈妈离开大半年了,是时候实现当初答应妈妈的事了吧?”
荣绒瞠大眼,身子瞬间失了力气向后退了一大步。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
荣享老远就看到荣绒背对着她在看远处的人流,稍一靠近她,手还未触及她的肩膀她就警觉的回过头来。那眼神,似乎透着些惊恐与——厌恶?
荣绒一看见是他,一下子就扑他怀里,好像分隔了几个世纪似的用力勒着他的腰间,“哥,你好慢啊。”
荣享好笑的看着怀里的人,“有吗,我离开最多十分钟吧?”
荣绒在他怀里蹭了蹭,你不懂,就这十分钟,你不离开,该有多好。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开不了口。
一路上荣绒都没怎么说话,荣享低头看她,一直垂着眼看地下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么入神。荣享捏了捏她的指尖,“发什么呆呢?”
荣绒抬头晦暗不明的看了他一会,最后轻轻笑着说,“我生日快到了,你想好怎么帮我庆祝了吗?”
荣享觉得刚刚那一秒她想说的,应该不是这句话,可是还是好心情的逗她,“你想我怎么庆祝,你告诉我好了,省得我花那么多时间去想了。想出来,你未必喜欢。你直接说,多省事。”
荣绒瞪他,“你要不要这么不用心哪!”
荣享看着她炸毛的样子,眼里漾满笑意,却一本正经的垮下脸,“你知道的,我不太擅长搞surprise,也不擅长哄女孩子开心。”
“可是我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看着荣享一脸无辜的眨眼,荣绒气呼呼的扭头就走。什么人嘛,他的生日她都记得,还煞费苦心的为他庆祝。这是他们和好的第一个生日,而且也是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更重要的,是她的成人礼。怎么可以这么不重视,还轻飘飘的说她哪里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了。哼,荣绒越走越快,去他大姨妈的不一样!
荣享低笑着追上她,纠结的拧起眉,“生气了?好啦,你和其他女生不一样,非常不一样,特别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
荣享双手揽住她的腰带进怀里,坏笑着,“你是我的宝贝,当然不一样。”
荣绒一听这话,小脸一红,结巴道,“那,我生日呢,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庆祝?”
“笨蛋,surprise说出来还叫惊喜吗?”
街灯下的少男少女,美好的爱情。暗涌浮动下,平静的湖面让人看不出一点风雨前的端倪。
*
生日前几天荣绒就开始期待,直到生日那天荣享对洪暮说要去S市看奶奶,荣绒愣愣的听着。合着说给她惊喜就是带她去看奶奶?荣绒有些不高兴的垮下肩膀,奶奶不喜欢她,荣享为什么要生日那天带她去?
直到到了火车站荣绒才回过神来,荣享买的是——J镇的火车票。那个古镇她想去很久了。
火车上人很少,空旷的车厢里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游客。荣绒很兴奋,看着车窗外一望无际的农田和蓝天白云,似乎离一个梦想的天地越来越近的感觉。自由,就是自由。那种期盼得到释放,酣畅淋漓、无所顾忌的感觉,让她抑制不住的激动起来。
看向身边一直默默支着下颚注视自己的人,荣绒靠着他的肩膀呢喃,“哥,你真好。”
“没出息的丫头,这就把你收买了?”
荣绒摇了摇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些失落又很满足,“你就算不为我做这些,我也很知足。可是你这么好,我真舍不得。”
“舍不得什么?”荣享有些不明所以,女人感性起来还真是难以捉摸。
荣绒只是笑,什么也不说。
*
到了J镇,先去了酒店放行李,快到前台的时候荣绒拉住荣享,“哥,开一间房。”
荣享看了她一会,声音带着轻笑,“过了今晚十二点你才十八,现在可还是幼/齿呢。”
“不管,你今天必须听我的。”荣绒很执拗,鼓着腮帮子很气闷的样子。
荣享笑了笑,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好啊,那十二点一过,关起门做到明天直接回家。”
“……”荣绒看着某人痞痞的笑容,吞了吞口水。
荣绒不吃酒店提供的午餐,非要拉着荣享去吃小镇上的小吃。
遇到有卖臭豆腐的,荣享逃得老远,站在街角横眉冷对的瞅荣绒。荣绒笑眯眯的捧着小纸盒跑到荣享跟前,把黑乎乎的豆腐块递到某人跟前。荣享捂着鼻子,嫌恶的嗤她,“一个女孩子尽喜欢这么重口味的东西,小心将来嫁……”想了想又拧着眉不吭声。
荣绒忽略他郁闷的神情,特执着的举着豆腐干,“你尝尝嘛,就尝一口,很好吃的。”看到荣享还是抵死不从,荣绒生气了,“我喜欢的东西,你敢不喜欢!”
荣享没办法,屏住呼吸咬了一口,直接吞了下去。荣绒翻了翻白眼,“你以为是二师兄吞人生果啊,再来。”
荣享吸了口气,视死如归的再咬了一口。荣绒坏笑着说,“不许吞哦,吞下去就罚你吃一整块,晚上再买个榴莲,我们每人一半。”
“……”荣享郁闷的看着面前摇着尾巴的人,为什么她喜欢的东西他都那么讨厌!
在古镇才逛到一半的时候就变了天。乌云沉重的层层堆叠着,空气都似乎变得压抑灰败下来。冬天的风总是特别冷冽,荣享搓了搓她单薄的手臂,搂着她准备回酒店。可惜两个人的动作不够快,还没到酒店就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
衣服和头发都湿哒哒的黏在身上,荣享的外套整件都挡在了荣绒头顶还是避不了她被淋湿。到了房间两个人都已经成了水鸭子。荣享放了热水让荣绒先去洗澡,自己找来毛巾擦头发。
荣绒出来的时候荣享刚好回过头,酒店的浴巾太短,只挡到她大腿根部以下极少的地方。荣绒笔直的两条腿拘谨的忸怩着,头发垂在肩膀一侧,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看他,“我洗好了。”
“……噢,那换我去洗。”
酒店的浴室设计很变态,是磨砂玻璃设置的墙壁。在外面隐约能看到里面晃动的人影,刚才他早就看到了水流下她明晃晃的莹白身姿。在浴室里,荣享暗自嘲笑自己,柳下惠果然不是谁都当得来的,再这么几次下来,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失控。
把水温调低,荣享闭着眼让花洒的水流缓缓喷撒在自己脸盘,顺着往胸膛倾泻流下,身体里不安分的情愫渐渐沉淀下来。听到浴室玻璃门滑动的声音,荣享抚在面颊上的双手一顿。心跳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柔软细腻的胳膊缠在他腰间,荣绒脸颊轻蹭着他沾满水渍的脊背。小手在他结实的腹肌上滑动着。荣享身体里刚刚压抑下去的欲望再次汹涌而来,手掌覆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慢慢回身与她对视。
她一头濡湿的黑发垂在胸前,脸颊绯红。身体里所有渴望的细胞和因子被唤醒,称作理智的那根弦也瞬间崩断。他俯身吻她,那力道压得她向后退去,脚步不稳的撞向了身后的墙砖,潮湿的触感让她热烫的肌肤感受到了一丝清凉。
荣享急切的在她口中探寻,一只手臂环在她腰间支撑着她,另一只手臂撑在墙壁上替她拉开与墙砖的距离。
两个人那莽撞又急切的动作,似乎纯粹是在激烈、迫切的占据觊觎已久的彼此。
荣享轻咬着她小小鼻尖,声音暗哑,“小笨蛋,偏要惹我。在这里会弄疼你的。”
荣绒身体不老实的蹭着他,声音甜腻腻的,“那你快点洗。”从他身上下来,荣绒红着脸往外跑。
荣享从后面一把抱住她,在她耳边热热的呼吸,“不如……一起。”荣绒还没回过神就被荣享托起一起走到了花洒下,温暖的水流将两人包裹在一起。
两个人纠缠着倒进床垫里,洁白的床单马上因为两人身上未干的水渍湿了大片。荣绒被他压制得毫无退缩的余地,单薄又纤细的身体不断轻颤着。荣享很温柔,吻得小心仔细。任她仰着小脸,弥漫焦躁得想要更多。
他轻轻啃咬着她,荣绒脸颊烫得惊人,昏昏沉沉的闭着眼不敢看他。荣享深邃如黑宝石的眼早已情/欲涌动,看着她不断颤栗却又迷离妩媚的眸子,荣享哄着她,在她耳边不断的说着低低的情话,慢慢一点点前进。
荣享看着她紧拧的眉间止不住的心疼,俯身温柔的吻她唇角,“弄疼你了?”
“没有。”荣绒睁开眼,看着离自己极近的那张脸,这撕裂的瞬间是这个男人给的痛楚。这一刻,他们是相溶的,她包裹着他的脉动,这种感觉让她欣喜发狂。这个男人是她的,如果一辈子都是,该有多好。
“哥,说爱我,说你爱我。”荣绒好像一个濒死的人寻求水源一般,紧紧的勾着他的颈将他拉近自己怀里,舌尖仓促的在他唇间索取属于他的味道。
她在自己身下被撞击得随着频率摇曳的姿态,那散落一床的黑发在白色的床单上蜿蜒处魅惑的弧度。这样的荣绒是他渴望已久却没有勇气得到的,他觉得自己所有血液都被燃烧的愈发炽热。
紧紧捏着她的腰侧,荣享感受着她柔软却任性的舌尖,在她唇间低语。
“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黄牌,我修啊修啊
真的要一点点都没有吗,尺度到多少啊%>_<%
两个人(十四)
结果这次两日游变成了酒店里的二人世界,他们就好像小兽一般彼此纠缠。荣绒听着硕大的雨点噼啪砸在落地窗上的声响,心里空荡荡的。明明身体里所有空虚都被他填满,可是,一想到回去会面对的,她就空无、绝望。以前在看过一句话,他们或许有爱情,只是——没有未来。
他们的未来,是不是都是被她扼杀的?
身边的人睡得很熟,安静的抱着她。五官沉浸在渐渐亮起的光线里,荣绒久久的注视着他的脸,一秒钟也不想离开。
第二天下午,荣享在收拾行李。荣绒一直默默的坐在床边看他,很久才开口,“哥……咱们不能晚点再回去吗?”
“喜欢这里的话以后还可以再来,明天还要上课呢,妈要是打电话给奶奶就露陷了。”
荣绒垂下眼,默默的低头扣着手指,那样子就跟个讨不到糖吃的小孩子一样。荣享忍不住抱紧她,低低的哄,“绒绒不是最听我的话么?”
“嗯。”荣绒睫毛轻轻的眨,在他颈窝处挠得他痒痒的。荣享稍稍松开她,手指轻抚着她软软的唇,眼神幽暗深邃。荣绒环着他吻上去,一双眼亮晶晶的,“如果不能娶我,你会娶别人吗?”
荣享一愣,从和荣绒在一起他就知道,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所以,结婚这件事,他从来也不会费神去想。而且,他现在也才19岁……他柔柔的吻她唇角,“不会,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荣绒唇角一翘,脸上很满足的样子,窝在他怀里吻得炽热。荣享被她这样子弄得有些懵,握着她的腰,加重了几分力。带着些警告,“一会该来不及赶车了。”
“不管。”她一双眼带着媚,又是撒娇又是挑衅。荣享坏笑着将她扑倒在床上,她言笑晏晏的躺在被单里,慢吞吞的脱下/身上的衣服。一骨碌滚进被子里,大半的白皙裸/露在被子外,乌黑的长发正好挡在了胸前不安跳动的小粉嫩。荣绒小脸通红还含羞带怯的冲他笑,“哥……”
荣享看着她那模样,噙着笑逗她,“我看你是欠收拾。”掀开被子钻进去,专挑她敏感的地方下手,没一会荣绒就娇喘连连的求饶了。荣享侧抱着她,温柔细腻的抚着她莹白的肌理,“怎么了?觉得你怪怪的。”
荣绒手脚并用的去缠他,摇了摇头,“没事,从女孩一夜变女人了,还不许人家小伤感下呀。”
荣享笑着不说话了,只是安静的抱着她。也许,彼时他只是十九岁还不到的少年,对自己的情感都掌握不够。更多的是身体最原始的本能,对荣绒,他究竟是欲望更甚还是爱得更深?可是荣绒觉得很知足,只要他说的,无论真假,无论实现与否,那一句誓言——于她足矣。
*
回了N市,荣绒去找宋海清,宋海清正在楼下的棋牌室打麻将。看到她掀帘子进来,眉开眼笑的就起身。其他三个牌搭子不乐意,骂骂咧咧的嚷着,“哎,有劲没劲啊,赢了就想跑?”
宋海清也不是善茬,“呸,就你们那点小钱,老娘用得着跑嘛,没把你们包里剩的赢光就该偷笑了。没看我闺女回来看我了。”说完随手抓了个观战的男人就按在了自己座位上。亲亲热热的搂着荣绒往楼上走,“乖女儿,今天这么好啊。想起来看看你妈妈我了?”
荣绒没吭声,被她搂着进了原来的小套房。荣绒看着离开了大半年的屋子,心里百感交集。沉默了半晌才开口对宋海清说,“身体不好还去打麻将,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宋海清一听这话马上就沉了脸,随手抓起身旁的一个靠枕就砸了过去。抱枕堪堪擦着荣绒的脸颊跌落她身旁。宋海清恶狠狠的骂,“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是不是自己在荣家享福了就想起不起你妈我了,骗你?我没事会拿自己得癌症骗你吗?咒自己有什么好处?”
荣绒脸颊被刚才抱枕的力道擦得红扑扑的,心里讥笑,好处?荣家不就是最大的好处吗?
“希望你是真的没骗我,不然……你将来真要死了,我也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她摸着自己的脸颊,说的狠绝。心里那股怨气太明显,没有一点掩饰的暴露出来。
宋海清刚才的火气还没下去呢,这会越发的怒气冲冲了,嗓门也更大了些,“白眼狼,真是白养你这么些年了。在荣家才住多久,洪暮她怎么收买你了?啊?”忽然想到什么,她嘲讽的笑了笑,“还是因为那臭小子?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那些照片,那些日记我都看过了。你在这怨什么?怨他和你流着相同的血?”
荣绒脸上骇然一变,苍白着脸说不出话。
宋海清勾起唇角,“别妄想了,你跟他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下辈子好好投胎,说不定还能跟他做对两小无猜。他是你哥哥,一辈子都是!”宋海清的话让荣绒脸色白得透底,她尖锐的嗓音还在继续,“他现在疼你,那是不知道你对他那龌龊恶心变态的心思。要是知道了,他不定怎么厌恶你呢?还有,别忘了你当初答应过我,要帮我回荣家的!!”
荣绒呼吸都快跟不上了,目光呆滞的看着歇斯底里的母亲。当初因为宋海清子宫癌的诊断书,她心软了,决定帮她回荣家。可是荣家容不下宋海清,这一点宋海清很清楚,于是就把目标转到了荣绒身上。
荣享很疼她,只要知道她被宋海清遗弃,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带她回荣家的。那时候洪暮警告荣享,说她们母女俩联合起来算计他。在那一刻,荣享紧紧牵着她的手说相信她。荣绒觉得自己简直没有脸再见他,现在……报应来了吧,她该怎么两全其美?怎么不让母亲绝望,也不让他失望?
荣绒无力的跌进沙发里,茫然的看着地板。
宋海清轻轻翘着腿,眼神在她身上打转,“我早就想好办法了,你只要帮我把你爸带到这里来,剩下的事就都交给我了。”
“爸他怎么会听我的。”
“我自然有办法。”宋海清微笑,志在必得的样子让荣绒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
之后荣绒按宋海清的话到荣氏找荣建岳,荣绒在外面等了很久才听到秘书小姐喊她,说荣建岳开完会了。荣绒紧了紧手指,抬手推开了荣建岳的办公室门。这是第一次在荣家意外的地方看见自己所谓的父亲,他居高临下、运筹帷幄的样子让她似乎明白了点荣享身上的气质是从何而来的。
荣建岳有些意外荣绒会来公司找他,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坐吧。”
这个女儿,说实话他对她的感情有些复杂。说亲近,他统共也没和她说过几句话。说生疏,可是她身上的的确确流着他的血。之所以回避她,更多的是在逃避那段年轻时犯下的错,那段背叛爱情、背叛婚姻的往事。
荣绒拘谨的坐在他对面的皮椅里,瘦削的身体在偌大宽敞的椅子里显得格外娇小。
荣建岳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首先开口,“找我有什么事吗?”
“噢……”荣绒吞了吞口水,“爸……妈妈她,病得很重,您……能抽点时间,去看看她吗?”简短的一句话被她说的断断续续,明明都是很正常的称谓却斟酌再三才敢说出来。荣绒心里有些苦苦的,这样的纠缠能得到什么?
荣建岳只是看着她,半天都没说话。荣绒被这短暂的几分钟给压抑的呼吸不顺,耷拉着脑袋不敢看荣建岳。
荣建岳慢悠悠的说,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低低沉沉的嗓音,“你妈妈?她病跟我有关系?”
“……”荣绒有些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
荣建岳嘴角轻轻一弯,眯了眯眼,“她这些年,也不寂寞不是吗?”
“爸——”
“绒绒。”荣建岳厉声喊住她,“我希望你明白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你阿姨能接受你,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做人,切记不要恩将仇报!”
荣绒紧抿着唇说不出话,恩将仇报,她又何尝不懂不该恩将仇报。可是你们自己造下那么多孽,为什么要我来承受?宋海清也好,荣建岳也好,为什么不自觉去解决所有恩爱情仇,偏偏要扯上年幼的她!荣绒眼眶有些发红,紧紧的盯着荣建岳。
荣建岳轻转椅背,不再看她,“好了,回去吧。我让老刘送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好晚,只码了这么多,明天再继续更哈^_^
两个人(十五)
荣绒起身默默看着荣建岳的背影,刺眼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晃得她一阵晕眩。强烈的白光让她眼眶酸涩难当,荣绒咬着唇小声说,“爸,妈她只是想见见你。她得了子宫癌,时间也许不多了。就算我……求你。”
荣建岳依旧是背对着她,沉默无声。
荣绒眼里的光一点点暗去,荣建岳这么狠心,荣享会不会也遗传他的铁石心肠呢?她撑着椅子的扶手起身,明明是一月的天,她却大半个脊背都是汗意。看着那一圈圈太阳光晕忽然就眼前一片黑暗。
*
荣绒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身边的女人很眼熟,是荣建岳的秘书。她一张标准公式化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动,眉梢微挑,“你醒了?”
“……我怎么了?”
张秘书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的样子,“医生说营养不良,血糖偏低。”
荣绒松了口气,眼神在屋子里一瞥而过,悄悄的垂下眼。张秘书似乎读懂了她眼中的含义,轻咳一声,“荣总在走廊。”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和你妈妈一起。”
荣绒刚松懈下去的心蓦地提到了嗓子眼,被子上的手紧握成拳。血液顺着输液管倒流,张秘书惊呼一声,“小心。”
荣绒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手背,门口传来动静。荣建岳和宋海清推门而入,荣建岳沉着脸,和平时的表情没什么太大差异。宋海清却是一副慈母的样子,眉头皱得紧紧的,几步走近她。心疼的摸着她的脊背,“怎么会营养不良呢,平时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吗?妈妈不在身边,要更注意才是啊,别让妈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