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邵庭说的很平静,可是顾安宁却能感觉到搭在自己腰间的那只胳膊一直在轻微发着抖。
邵庭松开顾安宁,靠在椅背上点了烟:“我妈撞见他和那女人,当时才刚刚怀孕,可惜被他发现后关了起来,逼着她生下孩子才肯放她走。我妈差点疯了。”
邵庭吐出一口烟,平静了许久才接着说:“后来他还是食言了,他怕我妈东山再起回来夺回邵家家产,一直找人追杀她。”
顾安宁好像在听电视剧一样,但是那种大户人家为了钱当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她看着邵庭模糊在烟圈里的眼睛,平时凌厉阴沉的双眼,此刻满是痛苦和凄凉。
邵庭大概也觉察到自己说的太多了,将还剩的大半截烟弹出窗外:“你刚才说给我画兔子?”
顾安宁被他的喜怒无常弄得反应不及,半晌才回过神:“我、我画的不好。”
邵庭嘴角微微弯起,英俊的五官在路灯下有股柔和的味道:“你想哄我高兴?”
顾安宁想了想,邵庭高兴她就不会倒霉,便用力点了点头。
邵庭笑的更加意味深长了:“那我来画,画在哪里你都不许抗议。”
顾安宁想起邵庭往常变态的举动,还是戒备地说:“你不会画在什么奇怪的地方吧?”
邵庭拿过她手里的签字笔,对她勾了勾手指:“把脸凑过来。”
顾安宁咬了咬嘴唇,对面的男人作出不高兴的样子,她只好怯怯地往前一点,还不忘叮嘱:“那你轻点。”
邵庭捏着她的下巴,一笔一画的画起来,表情专注极了,他的气息清浅地洒在她脸颊上,有点痒,顾安宁抬手想揉鼻子,被他眼神一冷给骇住了:“别乱动。”
顾安宁委屈地汲了汲鼻子,没见过这么变态的男人。
***
邵庭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看着顾安宁脸上被自己画上的胡须,露出单纯的笑意,乌黑的眉眼满是童真的气息。
顾安宁尴尬地垂下眼:“高兴了吧,你哄我一次,我哄你一次,咱俩扯平了。”
邵庭不说话,只是把签字笔往边上一扔,扣住她的下巴细细端详起她的面容来:“安宁,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可爱吗?”
顾安宁被他突然沉下来的声调惊得心跳加速,通常这时候这男人一定会——
“我真想马上就吃了你。”果然禽兽的兽性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他粗粝的指腹捏着她的下巴温柔摩挲,接着嘴唇贴了上去。
椅背顺势被他放倒,顾安宁知道接着会发生什么,她现在已经学乖了,不抗拒日子才会更好过,只要她听话,邵庭对她其实真的不会太差。
顾安宁想自己莫不是也属于斯德哥尔摩,后来她将这一切都归属于一种识时务,更何况父亲还在他手里。
邵庭比往日每次都温柔了许多,他的手心因为正在进行的运动也变得滚烫温暖起来,覆在她发顶轻轻虚按着,一双眼却沉沉地睨着她。
她和他对视着,被他占有、深入,看着这个强势的男人露出短暂的温柔。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个男人其实也是脆弱可怜的。
因为在外面他没敢做太久,很快就喷洒在她最深处,顾安宁微微喘息着,脸上还有未退去的红潮。
邵庭帮她清理干净,还要帮她穿底-裤,顾安宁窘迫的并紧双腿:“我自己来。”
邵庭看着她脸上还残留的小兔子印记,忍不住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傻瓜。”
邵庭把顾安宁送回家才开车去了邵家老宅,小宝看到他的身影就忍不住红着眼眶跑了上来:“爸爸。”
邵庭接住小家伙,家里好像只有她和管家在,他抬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楼上,小宝搂着他的脖子低声说:“妈妈已经两天没有出门了,也不吃饭,连水都没有喝。”
邵庭也意识到不对劲,管家端着白粥局促地站在一旁:“先生,要不你帮着劝劝。”
邵庭把孩子放在一旁的沙发上,接过托盘,直接朝楼上走去,海棠这反应的确不对劲,至少他现在还不能完全暴露身份。
海棠还住在以前和大哥结婚的房间里,邵庭没有敲门,直接拿了钥匙开门进去,门板才刚刚打开一个雪白的枕头就迎面飞了过来,接着是海棠低哑的声音:“滚。”
28
海棠的脾气实在不算好,邵庭以前不理解老大为什么会喜欢上这女人,工于心计又精于算计,后来和她相处久了,知道她为老大做的那些事,才渐渐明白有些女人外表再精明,在爱的男人面前也是傻的无可救药。
邵庭接过迎面飞来的枕头,将它直接攥住,另一手端着托盘走了进去。
海棠坐在床边,手里还挟着半支未抽完的女士香烟,一头栗色卷发散在脊背上,她没有看邵庭,只是淡淡吐了个烟圈:“别再过来。”
邵庭却仿若听不到,大步走到透明茶几旁:“吃东西。”
后脑倏地被硬物抵住,凭着邵庭多年的经验几乎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是什么,海棠会拿枪对着自己让他有些始料未及,却一点都不惊慌:“你想杀我?”
“我刚才说过让你别进来,你们兄弟俩耍我很开心?”海棠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邵庭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放进裤袋,极缓慢地转过身。
面前的女人有一双令男人着迷的大眼睛,可是此刻里面盛满了泪水和愤怒,她双眼发红地瞪着邵庭,语气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邵庭平静地看着她:“你都知道了。”
海棠的眼泪无声地滑落下来,视线模糊了,也模糊了面前男人精致的五官,她想过一百种可能,可是摆在眼前的却是最坏那一种。
“为什么,既然要骗我为什么不骗久一点。”
邵庭不喜欢海棠的个性,可是还是对她有些怜悯之心,一个女人能为男人做到这步田地实属不容易,更让他想起了母亲。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亲自问问他。”
“他不见我。”海棠哽咽出声,原本断断续续的泪珠像是决堤的洪水,她悲伤地看着邵庭,第一次露出这般无措的模样,“我带小宝去游乐园,他跟了一天,如果不是小宝发现他……离婚是、他的意思吗?”
邵庭看着她眼底的紧张,还是如实回答:“是,他找我最大的目的就是让你死心,和你离婚。”
海棠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很久都说不出一句话,只是难受地弓起身子,单薄的肩头剧烈颤抖着。
邵庭将她无力握住的手枪捏在手里,慢慢取了下来,放在身后的茶几上才沉声说道:“他会选择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想干涉,我的事你也最好也别插手。”
海棠好像完全没听到他的话,只是抽噎着说:“我要见他,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邵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海棠蹲在地上良久才抬起头,满是泪痕的脸庞双眼赤红:“你安排我见他,我自然不插手你的事。”
邵庭微蹙浓眉,似是在权衡之间的利弊,最后无声点了点头:“我会安排。”
邵庭带上房门出来,小宝背着手靠在墙壁上,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盯着他的双手,发现空空如也才激动地跳起来:“妈妈吃东西了?”
邵庭微笑着点头,走过去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妈妈只是心情不好,现在没事了,不用担心。”
小宝忽然红了眼眶,张开肉呼呼的小胳膊抱住他:“爸爸,妈妈是因为太想念你了,她每天晚上都会对着你的照片悄悄掉眼泪。”
邵庭摩挲着孩子柔软的发顶,却无言以对。
小宝慢慢抬起红扑扑的小脸,怯怯地抱紧他:“你,能不能晚上陪我、我们?”
邵庭看着孩子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卡在喉间很久,最后还是俯身搂住她瘦小的身躯解释道:“爸爸今晚还有事,下次,爸爸很快就会回来。”
小宝暗淡的双眼亮了亮,小巧的嘴巴微微开合着,惊讶地不可思议:“你要搬回来和我们住吗?”
邵庭但笑不语,俯身将孩子抱了起来:“你要乖乖听妈妈的话,不可以捣蛋。”
“我很乖的,从来不让妈妈操心,都是我替她操碎了心。”
邵庭看着小家伙一脸认真的样子,不由扬起唇角,亲了亲她嫩生生的脸颊:“小宝真懂事。”
***
邵庭从楼上下来,一眼就看到客厅端坐的两个人,邵临风正低头看手中的文件,庄洁则在一旁微垂着眉眼小口品茶。
听到脚步声,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邵临风看到邵庭总算露出满意的笑容:“还知道回来,总算不是没良心的。”
邵庭心里嗤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沉稳地走到他们面前,在两人对面的沙发上坐定:“现在谈谈那块地吧。”
邵临风唇角的笑意僵住,他没想到邵庭回来还真是为了那块地。
邵庭很满意他的表情,双手交叠,撑住下颚微微看向对面同样皱着眉头的女人:“庄姨好像也很想要那块地,不知道爸会给谁呢?”
庄洁眉间的褶皱更深,略带警告地看向邵临风。
邵临风咳嗽一声,低头继续看那份合同,嘴上敷衍道:“这地其实也未必赚钱,我发现很多问题,你——”
庄洁瞪着眼,手指几乎将茶杯捏碎:“邵临风,你之前答应了给我的!”
邵临风没看庄洁,只是翻了翻手中的合同才说:“邵庭想建马场,我打听过了,未来几年那边都没有什么新项目,比起你的高级住宅区他的显然更适合。”
邵庭微微挑着眉看庄洁,手臂慵懒地舒展开搭在沙发背上,慢悠悠地说:“谢谢爸。”
庄洁咬着牙,怒气冲冲地转头对上邵临风,邵临风摘了眼镜,抬手轻捻眉心:“我再帮你找更合适的地。”
“我就要这块!”
两人怒目而视,庄洁那么强势的女人更是不会退让,邵庭没心情欣然,站起身点了点头:“我先走了,庄姨别太生气,年纪大了皮肤很重要。”
庄洁气的直翻白眼,邵临风无奈地看向自己的儿子:“赶紧滚。”
邵庭勾着唇角转过身,上扬的弧度慢慢退却,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阴狠起来。
***
庄洁从邵家老宅里出来,脸上还带着愠怒的薄红,她裹紧身上的披肩大步朝车边走去,远处忽然亮起刺眼的车灯。
光线太强,在暗夜里越发的刺激眼球,她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却依旧无法辨认对方的车牌号。
对面许久都没有反应,大概是等她主动走过去,庄洁思忖片刻,还是气定神闲地朝那辆黑色越野走过去。
车里的是邵庭,这和她料想的相去不远,庄洁站在车门处似笑非笑地抱着胳膊:“还没走?是想等我出来好好炫耀一番?”
邵庭耸了耸肩,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庄洁戒备地往后推开一步,看着高大结实的男人大步走到自己面前,喉咙微微有些发紧:“你、你干嘛?”
邵庭笑着,却是伸手打开了车门:“我有生意想和庄姨谈谈,不知道庄姨有没有兴趣?”
庄洁看他的眼神更加疑惑,仔细忖度着他眼里的诚意:“生意?我们俩好像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
邵庭靠在车身上,拿了烟点燃,淡淡吐出一口才低笑道:“那块地我爸虽然给了我,可是我手头的资金有些问题,如果庄姨有兴趣,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庄洁也不是傻瓜,对邵庭总是十二分的戒备:“你会这么好心。”
邵庭作出为难的表情:“我自然也是不想和你一起的,可是眼下又找不到更好的合作伙伴,我们只是各取所需,商人嘛,钱才是最亲的。”
庄洁打量着面前的男人,邵庭算是她一眼看着长大的,虽然这几年变得有些阴阳怪气,但是一直没对她做过什么手脚,而且那时候邵庭那么小,根本不知道她和邵临风对邵家做了些什么——
庄洁低头盘算着,邵庭又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我爸这几年和那些小明星走的很近,庄姨你跟了他这么多年他也没许你一个名分,我想你早该为自己打算了。男人嘛,再玩都免不了有点私心,他将来的东西大概还是会全都留给我。”
庄洁想起邵临风刚才的表现,心彻底寒了,转头看了邵庭好一会,最后绕过他直接上了副驾:“去我公司楼下的咖啡厅吧,那儿的咖啡还不错。”
邵庭眯起黑沉的眸子,嘴角浮过一丝冷笑。
***
顾安宁觉得很奇怪,明明那天在剧院门口遇到邵庭和那个中年女人时,邵庭的表现很反常,可是最近怎么总在公司楼下看到那个女人来庭瑞找邵庭。
“顾小姐?”前台把她的包裹递给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忍不住小声八卦,“庄总是洁霖地产的老总,好像最近和邵总有生意来往,来的可频繁了。”
顾安宁看着庄洁一身黑色蕾丝旗袍,妆容每次见都是完美的无懈可击,明明五十多岁的女人了,保养的非常细致,看身材倒是和二三十岁的姑娘一样坚-挺。
前台小姐捂着嘴小声跟顾安宁咬耳朵:“您别看她一把年纪了,可风流了,报纸上好几次都报道她和那些男模特一起游泰国的照片,穿比基尼还抹油什么的,这——”
小姑娘嘟着嘴,用手比了比胸部:“比我大、比我白。”
顾安宁被她眼里的羡慕逗笑,抱着包裹准备上楼:“没准是整的呢。”
小姑娘转了转眼珠,一个劲儿点头。
顾安宁进电梯时还在想,邵庭不是说庄洁是破坏他父母婚姻的罪魁祸首吗,怎么还会和她合作?
难道——
顾安宁被自己想的吓了一跳,还是摇了摇头急忙将那些阴暗的念头摇走,邵庭的事儿她还是别插手的好,他们的关系刚刚缓和一些,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了,现在的邵庭好不容易正常了不少。
想到这,她情不自禁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东西。
这是她网购来的安神茶,前两天晚上无聊逛淘宝,看到能治失眠,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地买下来了。
现在,要怎么给邵庭呢?
29
本来回家给邵庭也好,可是他最近太忙,有几次应酬到很晚才回来,而第二天她起床的时候他已经去公司了。
顾安宁知道自己多少有些讨好邵庭的意思,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邵庭心情好对她而言都是件好事。像是给自己信心一样,她不断做着心理建设,最后直接抱着快递盒子就上了顶楼。
邵庭的秘书早就认识她,之前也打过几次交道,看到她主动上顶楼大概还是第一次,站在办公室门口微微发愣:“顾小姐?”
“我想找邵庭,他有空吗?”顾安宁感觉到周围很多人都停了工作在打量自己,好像在研究什么稀有生物一样,想到和邵庭的关系她还是觉得难堪,拘谨地抱紧盒子。
秘书看了眼会议室的方向,点了点头:“您稍等。”
顾安宁这才稍稍吁了口气,把东西给他就走!低头看着自己的舞蹈鞋鞋尖,重重汲了口气,刻意忽略周围传来的若隐若现地窃窃私语。
邵庭直接出来了,关门的瞬间顾安宁还是看到了庄洁半倚在办公桌边的慵懒模样,一把年纪的女人,做这种动作还真是……心里一阵恶寒,直到邵庭走到身边表情都没调整好。
邵庭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手指顺势滑过她的肩膀落在腰间:“怎么有空上来,去我办公室。”
顾安宁没动,只把手里的快递盒子给他:“这个你放办公室喝吧,听说安神效果很好。”
邵庭闻言手臂明显僵硬住,顾安宁不自在地把东西完全推进他怀里:“你忙,我先走了。”
手却被捉住了,身子也无法动弹,顾安宁背对着他认命地闭了闭眼,回头果然看到他一双黑眸深情地凝视自己:“一起吃饭,最近太忙很久没见你了。”
邵庭说一起吃饭绝对不是征求她的意见,当顾安宁没想到一同进餐的还有一个人。
坐在公司楼下的西餐厅,冬日的暖阳透过大片落地窗惬意地落在身上,顾安宁一直看着窗外走神。
从落座开始庄洁就一直与邵庭聊些她听不懂的话题,她对商场里的事不在行,只能安静地自己打发时间。
看着窗外广场前的车水马龙,周五的早上也依旧人流汇集。
“想什么?”低沉的男音,隐约带着愉悦。
顾安宁从窗外收回视线,发现邵庭和庄洁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她,尤其是庄洁的眼神耐人寻味。她抿了抿唇摇头:“没事,只是看看风景。”
“每天在这上班还没看够。”庄洁低头抿了口红酒,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不过瑞庭周围倒真是越来越热闹,当初邵庭建瑞庭商厦的时候我们可一点儿也不看好。”
“邵庭,好眼光。”她冲着他举杯,明明整个人坐的很笔直,可是顾安宁却觉得她浑身哪都在扭,连旗袍下绷得紧紧的部位都波浪起伏。
想到她和邵临风的关系,却还对邵庭这样,顾安宁觉得一下子没胃口了。
邵庭却只是淡淡笑了笑:“庄姨相信我就好。”
“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了,不信你信谁?”庄洁特意加重了“船”的音调,顾安宁听得不舒服,可是邵庭居然全无反应,好像完全没听到一样。
他低头切牛排,淡淡说道:“有钱大家一起赚,你有足够的资金,我有地,庄姨,合作愉快。”
两人碰杯,邵庭唇角的笑意很深。
顾安宁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话,干脆低下头吃自己的,她越来越明白不了这两个人,以前不是针锋相对的吗?此刻却能同坐在一张餐桌上谈笑风生。
庄洁给她的第一印象近似于高贵冷艳的牡丹,这么相处之下才发现对方原来也很健谈,她和邵庭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
她似乎真是来陪吃的,除了被邵庭强势握住的左手一直乖乖地搭在他膝盖上以外,大概真像透明人一样。
庄洁吃完饭走了,邵庭还亲自将她送上车,顾安宁透过落地窗往外看的瞠目结舌。
***
邵庭重新回到餐桌上,脸上的笑容似乎比之前还要多,他沉默地坐在顾安宁对面,含笑注视着她。
顾安宁被看的头皮发麻:“干嘛?”
“你是不是不高兴了?”男人眼里有狡黠的光,好看的唇角微微翘着。
顾安宁没敢当着他的面翻白眼,只是喝了口纯净水舒缓情绪,这才严肃地回答:“为什么要不高兴,我心情好着呢。”
邵庭但笑不语,一副了然的神情。
顾安宁向来都不是个理智的人,被他意味深长的眼神激的想跳脚:“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突然和她这么要好了,因为商人,你们现在有共同利益?”
邵庭不说话,只是抚了抚她的头发:“你给我买那个东西,是不是得教教我怎么用?”
还能怎么用啊,安神茶不就是用水冲着喝吗?
顾安宁的话还没说出口,邵庭已经揽住她的肩膀把人带了起来:“这会午休了,公司没人,你陪我午睡。”
“……”他是三岁孩子吗?
邵庭每天中午都有午睡的习惯,这个顾安宁之前就知道的,他也会时不时打个电话“传召”她上来,不过邵庭还算克制,在办公室从来没乱来过。
但是谁来告诉她今天这男人到底怎么了?
顾安宁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急忙伸手抵住他结实的胸膛:“不是说午睡?待会都到点上班了。”
“我是老板。”他咬着她的耳垂说的一本正经,做的事却一点儿都不正经。
顾安宁被他逗的受不了,他箍着她的腰从后面温柔撞击,扣住她的下颚将她转过头来,却只是在她耳边性-感地喘息着。那声音好像有股魔力,似乎真能感受到他此刻有多投入一般。
他时重时轻,不再像以前那样花样百出。
顾安宁没怎么遭罪,结束的时候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发呆,他却抱着她微微濡湿的肩头亲吻:“你身上好香。”
顾安宁没有回答,全身都酥-软无力。
邵庭将她完全搂进怀里,这才低声道:“我喜欢看你关心我,也喜欢看你为我露出心不在焉的模样,更喜欢做-爱的时候你眼里心里都只有我。”
顾安宁被他的话说的脸红,这男人每次都是直接又感性,让她连骂都无从开口。
邵庭将她的小脸抬起,四目相接,深沉的眸底像是蕴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温情:“安宁,你现在很好,好的让我心甘情愿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顾安宁注视着他认真的双眼,忽然说不出话,只是伸手拉过被子将他腰际敞露的人鱼线遮挡住:“我有点儿困。”
邵庭也不在意她的逃避,他们现在已经很好了,他从来都有耐心不去逼迫她。
顾安宁待在邵庭怀里,等男人安静睡着后却慢慢张开了眼睛,她心里很乱,似乎意识到有什么灭顶的灾难即将来临一样。
睡不着,干脆起身玩手机,要是离开邵庭醒来看不到人又该找她麻烦了。
邵庭睡得很沉,大概也是最近工作太辛苦,顾安宁悄悄将他的手拿开,倚靠着床头坐起身。拿手机时不小心带到了放置在桌边的一份文件,顾安宁吓得急忙伸手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