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晚秋现在只想好好为自己活一次,让那个男人彻底地见鬼去吧。
她这边倒是越过越滋润了,白沭北却真的过的并不好。
那天的电话是萌萌打的,小家伙很着急、担心妈妈,第一次没打通,第二次打直接就变成了关机,小家伙哭得更凶了。
白沭北一看电话打不通,心不由也慌了几秒,随即亲自开车去找了林晚秋。
他敲了许久的门都没人应,想来林晚秋是真的在生气,老旧的卷帘门看不到里边有没有微光,他只好坐在车里一直守着。
不管怎么样他都得把林晚秋带回去,欠她的他一定还,做错的也会全都弥补回来。*情这玩意儿他不懂,他只知道自己越来越离不开林晚秋了,得先把人找回去再说。
在车里坐了大半宿,巷子里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夜色渐浓,可是一个类似林晚秋的身影都没看到。
白沭北干脆不走了,在车里坐了一整晚,林晚秋第二天总要开店吧?总不能真躲他一辈子。
可是白沭北没料到,林晚秋真的就这么消失了,来开店的是对普通话都说不利索的外地小夫妻,白沭北费劲地和他们沟通了半晌,居然什么有用讯息都没问到口。
他第一次尝到了焦虑的滋味,林晚秋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而且走的这么彻底,他真的是连找都无从下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只有一更,对不起各位,心态没调整好怕接下来都写崩了 T T 我再好好想想接下来的情节,明天上午会更新一章顾安宁的番外,没兴趣的亲记得取消自动订阅,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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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与狼共枕(顾安宁番外)
顾安宁和白沭北刚刚确定恋*没多久,家里忽然多了一个男人,顾安宁潜意识里还有些抗拒陌生人,尤其是异性。
这个男人有着深邃内敛的气质,可是那眼神无端地让她害怕。她克制着没有逃走,极力忍耐着,站在玄关处和他远远对视。
父亲向她介绍,这个男人叫邵庭。
邵庭是父亲新招来的司机,据说是家里保姆家的远房亲戚,好像都拐到好几辈之外了。
父亲对他似乎印象很好,说他身手好为人正派,据说父亲还亲自考验过他。
顾安宁知道自从那年遭遇意外之后,顾伯平一直特别谨慎,对她的事儿更是小心翼翼到了极点。
她不想让父亲难办,还是默默点头答应了邵庭做自己的专属司机。
从此顾安宁身边,多了一个如影随形的男人——邵庭。
邵庭话不多,顾安宁更不喜欢和陌生异性聊天,所以属于他们俩的车厢总是安静的出奇。
有时候顾安宁觉得邵庭好像在后视镜里观察她,可是当她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邵庭明明很正经的坐在原位,视线也专注地落在前方。
她知道自己有些不对劲,总是太敏感多疑,这样真的很不好。
“你,今年多大?”顾安宁开始试着和邵庭聊天,她记得自己第一次和邵庭说话时,邵庭的表情很……
他从后视镜里看着她,似乎看了挺久,车子都险些撞上了一旁的防护栏,最后低声回道:“26。”
他说话简洁干脆,顾安宁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且看他这架势开车时还是不要和他聊天的好。
顾安宁干脆闭上眼假装睡觉,邵庭的声音忽然低低的传过来:“要听歌吗?”
顾安宁微微发愣,点了点头。
邵庭放的居然是她最喜欢的乐队,顾安宁有些不可思议,连顾伯平都不知道她喜欢听什么。
和邵庭相处的越久,顾安宁发现他越发的神奇,这个男人太了解她了,她的很多微小的习惯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可是邵庭却都知道的很清楚。
顾安宁免不了疑惑:“你以前,认识我?”
邵庭当时刚刚给她买来*喝的饮料,正在替她拧盖子,听闻这话动作微微顿了顿,居然没有回答,只是嘴角挑起一丝摄人心魄的笑意:“你现在应该不适合喝冰的,待会和白先生出去忌口一些。”
顾安宁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知道,脸腾地红了,扭过头连饮料都没接。
邵庭好看的唇角抿着笑,居然屈膝和她一起坐在了长椅上。
前方是广场的一个喷泉,周围有小孩子在老人的看护下四处跑动,顾安宁看着那些孩子,眼里有柔和的温度。
邵庭不是个*说话的男人,有时候在身边呆一整天也不会影响她的心情,顾安宁侧过脸好奇道:“你怎么会想来做这个?”
他的气质和司机保镖都不一样,就像此刻沉静的面容干净俊秀,像个清秀的大学生。
他闻言微微抬眼,黑沉的眸子异常明亮:“因为离梦想,更近一步。”
顾安宁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解,邵庭反而没再说了,只是眸色微黯,沉沉地注视着远方。
-
从最初的抗拒到后来的熟悉,邵庭其实在顾安宁身上花了很多心思,最后顾安宁才渐渐习以为常,对邵庭这个人不再那么抵触。
她和白沭北是恋人,在一起的时间却远远没有与邵庭在一起的时间多,但是顾安宁很喜欢白沭北,邵庭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每天的话题都离不开白沭北,她还是个小女孩,说起白沭北时眼睛都是异常明亮的:“沭北过几天会去参加我的演出,你记得提醒他给我买花,他好木的,都想不起来。”
邵庭会沉默地点头答应,然后顾安宁会坐在原位发呆,支着细细瘦瘦的下巴:“他马上也快生日了,我是不是该给他提前准备礼物,沭北那时候在部队呢。”
邵庭从后视镜看她一眼,猛地踩了脚油门。
邵庭每天的责任就是接送顾安宁,可是顾安宁每天和他说话的内容,全是白沭北。
顾安宁是个没有心眼的女孩子,她家世好学历也高,可是没有架子,有时候还会给邵庭买东西,不过前提都是给白沭北挑礼物时顺带捎的。
“沭北穿这件衬衫肯定好看。”顾安宁歪着头看见她的战利品,坐在咖啡厅里笑眯眯地弯起眼睛。
邵庭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白色手套下的修长手指却攥的很紧,鹰隼般地眼底缓缓流动着异样的情绪。
顾安宁刚想问邵庭的意见,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那是她第一次接到白友年单独打来的电话。
邵庭陪她去见了白友年……当天晚上便陪着她坐在顶楼水箱旁喝闷酒。
邵庭是第一次看到顾安宁这么悲伤的样子,她安静地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脚边扔了不少易拉罐,黑长的发丝在夜色里有股凄凉的美感,白净的小脸微微埋在膝盖间。
“白叔说我得为沭北生孩子。”
“我也想为他生孩子……可是我生不出来。”
“我试过的,可是他一靠近我就受不了,心理医生也看过,没有用。”
顾安宁一个人瓮声瓮气地说着,偶尔汲汲鼻子,邵庭长腿挺得笔直,倚靠在身后的水箱上,璀璨的眸子微微看向夜空,唇角却抿得很紧。
顾安宁似乎也习惯了他不回应,抬头灌了口手里的啤酒:“可是我不想和沭北分开,我很喜欢他,真的很喜欢。”
“白叔是故意刁难我的,我知道沈厅长一直在和他私下接触,白叔想和他联姻。我做什么都会被白叔挑刺的。”
邵庭能感觉到她的语气变化,鼻音浓重,想来她一定是悄悄哭了。
他一直都在沉默,这时候才慢慢转过头来,幽沉的语气在夜色里变得有些不真实:“既然那么喜欢他,不如用点手段。”
顾安宁当时喝了很多酒,脑子有些晕眩了,她想自己一定是喝醉了,不然怎么会在邵庭眼里看到了如狼一般嗜血的狠厉眸光。
邵庭微微俯身,离得她稍近了一些:“我会帮你。”
-
顾安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着了魔,那一刻她听了邵庭的话,居然想到了找代孕。她酒醒后犹豫极了,她之前体检过,知道自己无法怀孕,连正常的排卵都有问题。所以找的代孕会不一样,要拿到白沭北的精-子难度太大,只能让代孕母亲身上阵。
只要想到这个,她就几乎要拒绝了。
可是邵庭的话好像魔音绕梁一样:“有了孩子你可以顺利嫁给白沭北,连白友年都拿你没办法。否则,白友年会想尽一切办法为难你。”
顾安宁潜意识里其实已经有些依赖邵庭了,邵庭在她身边好像一个体贴的兄长,她想了很久,最后忍痛答应了。
反正最后不会被发现的,反正和白沭北在一起的还是她,反正白沭北*的还是她。
顾安宁好像在给自己催眠,不断的在做自我建设,后来邵庭陪她去了代孕机构,她看了很多人,资料照片全都看过。
可是顾安宁本身就年纪不大,许多做代孕的女人年纪都24靠上了,和她有些偏差,她害怕白沭北会察觉到,一个细节都不能错漏。
后来终于找到了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其实她还是比自己小的多,可是长相稍稍成熟了一些,想来会来做这个的,家境都不太好,自然保养也不够。
那个女孩局促地坐在她面前,一直没敢抬头。
顾安宁知道她还在上大学,多少有些同情她,后来了解了一些她的情况,最后简单说了自己的条件。
果然那个女孩一听不是一般的“代孕”,脸色马上更难看了。
顾安宁已经开出了更高的价钱,可是那女孩还是在犹豫。
她找这个叫做林晚秋的女孩谈过很多次,有一次从咖啡厅出来还遇到了来接她的白沭北,顾安宁发现林晚秋看白沭北的眼神有些不一样,白沭北在人群里很出挑,会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力也不稀奇。
所以后来林晚秋答应时,顾安宁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可是还是忍耐着,只要一晚就好,之后白沭北根本不会再见到她。
-
那晚都是邵庭在替她安排,顾安宁坐在邵庭房间的沙发上,脑子一片空白。邵庭说,为了确定受-精成功,他得给白沭北下点东西。顾安宁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东西,但是一想到白沭北正和一个别的女人在自己床上……
她真的要疯了。
顾安宁只能不断用酒精麻醉自己,最后还是哭了。
她只是想要一份单纯的感情,白沭北不介意她的过去,白沭北对她好,白沭北愿意宠着她,这让她过去阴霾的天空渐渐变得不一样了。
可是为什么命运还要捉弄她。
后来她迷迷糊糊都不记得接下来的事了,醒来时感觉身上有些沉,睁眼却看到邵庭在她上方,双臂撑在她身侧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顾安宁吓了一跳,急忙紧紧贴着身后的床头。
这么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在邵庭床上。
邵庭身上的黑色衬衫有点乱,额前的发丝挡住了他眼底的真实情绪,他轻轻咳了一声,嗓音有点哑:“我已经把她送走了,床单也处理了,你……回房吧。”
顾安宁局促地点了点头,整理好衣襟,跳下床时又忍不住回头看邵庭,像是要得到一丝安慰似得:“不会有事的,对吗?”
她期待地看着邵庭。
房间里的窗帘紧闭,一室暗沉,邵庭站在缝隙间洒下的晨曦里,看不清他的表情。顾安宁只能听到他低沉的嗓音溢出来:“嗯。”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更正文!
顾和邵的番外有后续,但是这个番外三观不正,或许还重口变态,因为邵庭不是好人,而且背景也不单纯。所以接受不了的妹纸不要买,我更的时候会提前通知。
这里你们应该看出来,顾就是个敏感自卑的小姑娘,没什么主见,算是被身边蛰伏的这匹狼一路算计了。
49 玩火
白沭北找了林晚秋很久,榕城并不大,可是在这一刻白沭北才知道要找一个人居然是件这么难的事情。林晚秋把店盘出去了,她该怎么生活?一想到这个白沭北的心就好像被一团熊熊烈火煎熬着。
萌萌在闹脾气,没有以前那么乖巧容易哄了,就拿吃饭来说,白沭北不放心所以没找家政,自己亲自给孩子下厨。
他厨艺不好,但是简单的炒菜做饭还是可以的。
但是萌萌一点儿也不给面子,直接把筷子扔到了餐桌上,眼泪汪汪地瞪着他:“不吃,我要吃妈妈做的!”
筷子落在桌面上因为撞击直接溅到了白沭北面前,他握着筷子的手都绷得发紧。
他极少会对孩子发脾气,连句重话都不舍得说,此刻依旧强压着怒气:“宝贝乖,妈妈心情不好去旅游了,等她回来好不好?”
“不好。”萌萌回答的干脆,黑黝黝的眼好像能直接看进他心底,“爸爸骗人,妈妈被你气哭了,她连萌萌都不要了。”
孩子的哭声断断续续的,白沭北觉得脑子都快裂开了,他放下筷子捻了捻眉心,硬挺的浓眉深深蹙起:“萌萌,爸爸一定把妈妈找回来,爸爸保证,你乖一点。”
孩子瘦小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小拳头覆在桌面上,抿着小嘴一副极其委屈的模样:“爸爸要是找不回妈妈,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我要妈妈,不要别的阿姨。”
萌萌说着就费劲地从凳子上蹭了下来,趿拉着拖鞋“啪啦啪啦”跑上楼了。
白沭北安静地看着孩子消失的小小背影,沉沉靠进椅背里,以前从没觉得这屋子大过,就算只有他和萌萌也不觉得太安静,可是现在……好像哪里都静悄悄的让人窒息。
林晚秋明明也只是那么安静的一个人,可是为什么存在感这么强。
白沭北伸手摩挲着面前的瓷碗,这套碗碟是林晚秋买来的,清秀典雅的蓝色花纹很像她给人的感觉。
白沭北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很沉闷的男人,活得很累,或者说道貌岸然更适合他。他是家里的长子,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父亲几乎指望不上,老二就不说了,老三和小黎的家长会都是他去开的。
他本性是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被迫早熟,被迫做个有责任、有原则的男人,还要给弟弟妹妹做榜样,他选了最正直的一个职业,选了最光辉的一条路。
他背后为弟弟妹妹铺平道路,把他们的琐事都视为己任,他心底那些压抑的东西越来越深,终于在遇到林晚秋的时候,全都爆发了。
白沭北想,或许他本来就是个卑劣的男人,有所有男人的虚妄、自大、自私,然而这些缺点被积压的太久了,在林晚秋身上才肆无忌惮的爆发了。
这么说,他在林晚秋面前才活得更自由,更像他自己。
白沭北用指尖描摹着那个碗的边缘,好像上面还残留着林晚秋的温度一样,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很想她,她好像是一种并不起眼的毒,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蔓延了他全身-
晚上白沭北给孩子煮了营养面,哄了萌萌很久小家伙才抽抽噎噎地吃完了。白沭北给她擦嘴的时候,忍不住问:“你平时和妈妈在一起也这么皮吗?”
萌萌坐在小凳子上,仰着可*的小脸蛋:“妈妈才不会像爸爸这么没耐性,妈妈看萌萌生气走了就会马上来哄,不会让萌萌哭一个小时!”
白沭北想吐槽面前的小鬼,知道一个小时有多久吗?可是孩子的话让他沉默下来,低头将手里的湿巾扔进垃圾桶了。
孩子说的没错,林晚秋比他有耐心多了,自从和林晚秋结婚后,他几乎一点儿都不用操心孩子的事,孩子的饮食起居、孩子的身体状况,每一件家庭琐事都交付到了林晚秋身上。
他很安心,每天在部队都不用操心家里的事。
林晚秋连白小黎的事都极其尽心,白小黎在学校的衣服还是林晚秋带回家一起用洗衣机洗的,她总说:“小黎在学校一直手洗,衣服还好,床单被套很麻烦。”
她还会给白小黎送吃的,连带着白溍西和白湛南都有份儿。
白沭北想着这些,心里有些胀痛,明明都是些小事啊,以前看到了他也没有半分感觉的,可是现在却好像在心里产生了不一样的化学效果。
萌萌歪着头看白沭北,夜晚的光线有些模糊不真切,她居然在爸爸脸上看到了几分悲伤。小家伙眨了眨眼,身子往前盯着白沭北打量:“爸爸,你是不是在想妈妈?”
想林晚秋?
白沭北一怔,知觉想否认,可是他今天一整天的确都是在想这个女人啊,没有一刻停止过!
白沭北沉着脸,按住小家伙毛茸茸的小脑袋,将人直接扔在了小床上,硬声硬气地:“睡觉。”
萌萌挣扎着从小床上蹦起来,对着他吐舌头:“爸爸*妈妈还不敢承认,胆小鬼!”
“……”-
白沭北第二天回了趟白家,白友年一看他一脸寒霜的进了客厅,抖了抖手里的报纸:“这又是回来找我吵架的?”
白沭北径直在他对面坐下,忽然甩出两个红色本子扔在茶几上。
白友年略略看了一眼,马上垂下眼眸:“不是早就结了,怎么突然想到通知你老子了。”
白沭北讽刺地笑了一声:“我是让你看清楚,我这辈子和林晚秋都只可能有这一个证。”
白友年这才正眼看他,把手里的报纸慢悠悠地叠起来,他动作很慢,一举一动间蕴含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白沭北却并不怕,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似乎做好了和他撕破脸的打算。
“那些照片是我找人拍的,比起林晚秋,顾安宁显然更好一些。”白友年脸色丝毫未变,好像自己说的话没有一丁点不妥。
白沭北都懒得斥责他:“退而求其次,还真是委屈您了。”
白友年挑着眉,双手环胸,那样子气的白沭北青筋直跳,他沉默片刻,直接拿起桌上的结婚证,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自己所谓的“父亲”。
“如果说以前我还奢望过从你这里得到所谓的父*,那么我这次是真的明白了,你*的不过是你自己,而我,完完全全得了你的遗传。我也是个自私自利的男人,可是这次,谢谢你提醒了我。”
他说完转身要走,白友年倏地站起身,厉声喝道:“白沭北,你到底是在忤逆我还是真喜欢那个女人,好好问问你自己,要真*她,你为什么迟迟不肯给她一个像样的婚礼。我不过是帮你纠正一个错误,我是你父亲,我了解你。”
白沭北停了步子,慢慢回头看着他,眼神冷的好像一柄利剑,他嘴角带着讥讽地弧度,一字字慢慢道:“了解?连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
白友年铁青着脸看他,眸间隐隐有些狠厉之色。
“如果不是你的介入,我不知道我也可以活得这么像个人,有血有肉。”白沭北没有看白友年,慢慢说着,好像在说给自己听,又好像不是。
白友年眉头皱的很紧:“你胡说什么,以前的你就很好,现在完全不正常了!”
白沭北怜悯的看了眼白友年,他知道自己说再多对方都理解不了,只是沉了嗓音,带着几分威慑:“别再干涉我的事,你知道我的手段,也知道我现在根本不惧你半分。之所以忍让是还顾忌小黎的面子,老二老三也奈何不了我。”
“林晚秋和顾安宁不一样,你敢对她下手,别怪我不看父子情面。”
他没有说下去,可是眼里的阴狠却让白友年微微怔住,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现在却为了一个女人和他说这番话。
白沭北头也不回的走了,背影决绝孤傲。
白友年沉默地陷进沙发里,白沭北今时今日的地位全是他自己拼出来的,这个儿子有股子隐忍的狠劲。他过去活得太压抑了,为了几个弟弟妹妹一直忍耐着他,这些白友年都是知道的。
顾安宁当年的事儿他多少还有把握控制白沭北,但是现在的白沭北地位已经不容小觑,白沭北现在是为了那女人和他彻底的撕破脸了,可是他陡然发现,自己已经没办法再控制这个儿子,他现在不是过去那个隐忍不发的白沭北了。
他的儿子,好像不一样了-
林晚秋在这家福利院做的很开心,工作一点儿都不累,而且大家知道她是孕妇后,还时常照顾她,就连福利院的孩子和老人都很热情,总是把自己每天发到手的水果留给她。
林晚秋人好,脾气也好,和这里的每个人都相处融洽。
生活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林晚秋很少会想起白沭北,想他等同于自虐,林晚秋现在已经不会再那么傻了。
倒是她偷偷去看过萌萌好几次,有几次也看到了白沭北。
白沭北亲自去接的萌萌放学,林晚秋都疑惑他怎么那么有空?而且很奇怪,白沭北的车停的位置都很隐蔽,要不是她小心谨慎,说不定早就被他察觉了。
她不敢走上前,即使再想萌萌都不敢轻易走过去,有一次白沭北在幼儿园放学时没有马上出现,林晚秋在附近的街道上也没看到他的车,她险些就上去了,因为萌萌一个人站在幼儿园门口,那里只剩老师陪着孤零零的小家伙。
孩子低垂着脑袋,红色小皮鞋在地上磨蹭着,林晚秋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也能料想到孩子有多伤心。
她心疼极了,脚都忍耐不住迈出了一步,可是就在刹那间,忽然看到白沭北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