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除了喝酒也实在找不到打发时间的活动,不知不觉就喝的有点多。她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有点晕,不知道萧潇点的什么酒,后劲还挺大。
去卫生间的路上脚都有些轻飘飘的,她按着路标也没能找着卫生间到底在哪,倒是在一间包房外遇到了熟人。
贺沉站在走廊上抽烟,身上只着一件简单的黑色衬衫,那样子和平时有些不一样,眉头皱的很紧,好像遇上了烦心事。
温晚在犹豫要不要和他打招呼的时候,对方率先发现了她。
贺沉估计对她这身打扮也有些不适应,皱眉看了两眼,这才微微眯起眼角:“这么巧。”
温晚点了点头,沉吟几秒还是开口问她:“……那个,卫生间在哪里?”
贺沉先是没说话,大概是没怎么给人指过路,过了几秒才指了指走廊尽头,接着有些怀疑地看她一眼:“会不会走错男卫生间?”
温晚是真不喜欢这人开口说话,原本到嘴边的“谢谢”两个字也咽了回去,直接绕过他去了卫生间。
贺沉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这才慢慢地吐出一口烟。
身后的包厢门被人打开,阿爵步伐稳健地走了出来。贺沉把手里的大半截烟捻灭,这才面无表情地问:“说了?”
阿爵点点头,把手里的白色手套摘下来放进口袋:“还有上次货被抢的事儿老爷也知道,都是他默许的。”
贺沉没再接话,双手插兜缓缓地转过身来。
阿爵最是了解他,知道他越是不说话,脸色越是平静,一般都是心情极其恶劣的时候。
包间门再次被打开,力道很大带着一股愤怒的情绪,一个衣衫凌乱的女人满眼猩红地跑出来,她忿忿看了眼贺沉,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贺沉脸上没什么表情,阿爵走过去微微躬下-身:“老爷该找您了,我现在送您回去。”
那女人不可思议地看着近乎绅士的男人,好像刚才包厢里那耻辱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一样,她紧紧捏着手包,唇瓣咬的充血:“你们、你们——”
阿爵扬了扬手,开口打断她:“太太请。”
那女人嘴唇蠕动,像是有话想说又开不了口。
贺沉一双眼冷冷清清地注视着她,低声道:“我只是请孟小姐帮个忙,现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孟小姐那些照片自然不会被人看到,孟小姐放心。”
孟云洁紧紧攥着拳头:“贺沉!我是你父亲现在的合法妻子,你竟敢……”
贺沉没说话,只是静静听她说着,可无端就是让孟云洁说不下去,她狠狠一跺脚,还是跟着阿爵走了出去。
贺沉重新拿了烟叼进嘴里,转身欲走,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走廊尽头的方向。
那个女人,好像去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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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沉找到温晚的时候,额头的青筋直跳,她居然就那么倚着走廊的墙壁睡着了,脚上的高跟鞋被扔到了一边,裙摆也微微撩起露出了白腻腻的长腿。
“醒醒。”贺沉伸手捏住她的后颈,迫使她努力睁开眼看自己。
温晚眯眼看了看他,没说话,倒是警惕性挺高,抬手就把他给推开了一些。
贺沉皱着眉头,就那么和她僵持了好一会,接着伸手在她身上检查了一下,确定没到手机。
贺沉没什么帮助人的意识,起身那一刻忽然又犹豫了,想到她是贺霆衍的主治医生,而且贺霆衍最近似乎开始有些接纳她了……
贺沉站在那想了一会,俯身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温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看了好一会,结果还是没能认出他是谁。贺沉有些头疼地问:“家在哪?”
谁知道温晚瞪着黑黢黢地眼眸看了他几秒,倏地又靠近他怀里没音了。
“……”
贺沉只好把她带去了酒店,他没有带陌生人回家的习惯,尤其是陌生女人。可是这女人也太难伺候了一些,一会喊头疼,一会又喊肚子疼。
贺沉把她扔在床上,坐在那冷眼看她滚来滚去,滚得身上的衣服都乱糟糟的,最后等她消停下来才说:“到底哪疼?”
温晚的声音很小,大概是真的不舒服。贺沉要靠近了听才辨认清楚,盯着她捂住的部位咬了咬牙:“那、是、胃!”
他被这女人弄得满头汗,一手开始解衬衫纽扣,一边拿了手机给阿爵打电话:“给我带点胃药过来。”
去浴室之前,贺沉又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女人,他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脸蛋儿,故作凶巴巴地说:“要是敢吐在床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温晚没回应,好像又睡过去了。
贺沉洗澡的时候忍不住想,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伺候人,还是个女人,并且是个认识不久姿色很一般的已婚妇女。
他脑子一定是出问题了。
洗完澡刚好阿爵送药过来,他以为是贺沉胃病发作,还特意买了热热的白粥过来,待看清床上的女人是谁时,表情顿时微妙极了。
贺沉一边擦头发,一边把药盒扔进阿爵手里:“喂她吃了。”
阿爵看了看,把药又放回他面前:“你喂。”
贺沉缓缓抬头看他,阿爵咳了一声,依旧是面无表情:“十二点了,下班。”
阿爵说走就走,完全不管贺沉的脸色有多难看。
贺沉坐在沙发里盯着那张大床看,温晚身形瘦弱,躺在上面的存在感很小,要不是她偶尔发出一声难受的呻-吟,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看了看手里的药盒,贺沉还是起身倒了杯温水。
“起来。”贺沉把人半抱进怀里,一手圈着她将要喂到她嘴边,本来还寻思着怎么把药塞进她嘴里,忽然感觉到一个小小软软却又湿漉漉的东西滑过掌心,轻轻在他手上舔了一下。
贺沉一愣,怀里的女人半闭双眸,粉嫩的唇瓣擦着他掌心的纹路慢慢移开,接着寻到了玻璃杯的杯沿。
她微微仰起头,一双眼疑惑地望着他:“渴——”
第九章
温晚这时候也太没危机感,那条本来就窄窄短短的裙子早就滑到了大腿根,要是贺沉仔细看,大好春-光几乎一览无余。
幸好贺沉自控力好,毕竟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什么样的事情没有经历过。他把人直接倚靠在床头,拿了杯子喂水,可惜平时真没照顾人的经验,手劲儿一大就给喂猛了。
温晚被呛的剧烈咳嗽起来,绝大部分都洒在了贺沉的浴袍上。
“麻烦。”贺沉从没这么狼狈过,赶巧碰上他今天心情不好,动作也十分粗暴,直接把她身上乱糟糟的裙子给剥了下来。
说起来,过程还真有点难熬,这女人身材保持得还不错,至少连他看了也免不了动些歪脑筋。
“你该庆幸今天遇上的是我。”他咬牙在她耳边说着,一并连她手上的腕表也给摘了下来。
温晚迷迷糊糊地,脸蛋也红透了,居然还含糊不清地回答他一句:“谢谢。”
贺沉气得笑了:“你倒真是不客气。”
他侧身把手表放在床头,转身忽然看到那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起身,正微眯着眼角看自己。
两人实在挨得太近了,呼吸相闻,鼻端都是她身上淡淡的女人香。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样的夜晚,好像让一切都变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贺沉盯着她一双水灵灵的黑眸,喉结动了动,粗着嗓子命令道:“干什么,睡觉。”
温晚的脸红的不自然,这时候身上只穿着贴身的内-衣物,一头长发散在肩侧欲遮还休的样子,看得贺沉身体里刚刚窜起的小火苗又旺了一些。她再开口说话时声音软绵绵的,和平时说话也不太一样:“你干嘛脱我衣服?”
贺沉无语极了,都脱光了现在才想起来追问,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你衣服湿了。”
温晚狐疑地皱着眉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不是想要强-奸我?”
贺沉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少顷,干脆俯身贴近她,鼻尖暧昧地蹭了蹭她的:“你在暗示我?这么想被强-奸。”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穿成这样忽然跑去夜店,其实随便想想就什么都明白了,此刻,温晚在贺沉眼里就和那些婚后因为寂寞偷偷跑去猎艳的少-妇一样,于是再看她的每一个举动,似乎都带了勾-引的意思。
温晚的眉心拧的更紧,贺沉看她这副样子其实还挺诱-人的,尤其一双唇粉嫩嫩的,像是沾了露珠的樱桃,让人情不自禁想咬一口。
他慢慢贴过去,正要含上她的唇-肉,温晚忽然没形象地打了个酒嗝。
“……”贺沉所有的兴致顿时都被一扫而空。
欲求不满的后果就是火气非常大,他拉过被子将人裹严实,站在床边冷笑道:“再多说一个字,你今晚就在浴缸里睡。”
他转身要走,浴袍的系带忽然被人拽住了。
“我——”温晚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将系带一点点绕在手指上,像是怕他忽然走掉,过了几秒才小声挤出几个字,“我还想喝水。”
贺沉看了她一会,垂在身侧的手开开合合,最后俯身狠狠掐了掐她下巴,力道一点也不温柔:“敢这么使唤我的,你还真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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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第二天是被宿醉后的头疼给闹醒的,睁眼看到的是一大片落地窗,未拉严实的细缝间有细碎的金黄色蔓延进来。
她盯着这个房间看了好一会也想不起自己究竟在哪儿,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可是喝多以后的事儿就怎么都想不起来,好像断片儿了。
看这房间的摆设,温晚很快就发现应该是酒店,她脑子一懵,倏地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更要命的是发现自己身上几乎没穿什么东西,好在身体没什么不适,应该没发生什么才对。可是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在房间里找了一圈都没能找到自己的衣服,温晚只好扯了床单裹住身体,拉开房间门往外探了探。沙发上倒是坐了个男人,只能看到利落的短发和宽阔的肩背,模样有些无法确认。
她正在犹豫要不要就这么走出去,男人忽然出声了:“你上班该迟到了。”
温晚听这声音耳熟,等走近一看顿时唇角抽了抽,沙发上气定神闲看报纸的不是贺沉是谁?只是昨晚明明和他分开了才对。
贺沉从报纸里抬起头,温晚这才发现他气色不太好。
她局促地攥紧床单:“我衣服呢?”
“送去洗了。”
温晚看了眼时间,马上就要到上班的点儿了,急忙拿起座机给客房服务部打了电话。等她做完这些事儿,发现贺沉从始至终都没搭理她,好像这房间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似得,连眼角余光都没分给她一点。
温晚直觉不对劲,气氛有点怪。
她坐在离贺沉不远处,偷偷瞄了他好几眼,最后还是没忍住:“我怎么会在这里?”
贺沉慢悠悠地看过来,眼底有几分揶揄,把报纸细细折好才嘴角噙了几分笑痕:“忘了?这么有意思的体验,温医生忘了真可惜。”
温晚最听不得他阴阳怪气、话里有话的口气,可是昨晚的事儿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好试探道:“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贺沉不说话,只是陷进沙发里一言不发地望着她。
温晚被他看得不自在,她以前没怎么喝过酒,昨晚还是第一次喝醉了。之后是不是惹了什么事儿也没准,至少现在看贺沉的反应,情况好像不太妙。
果然贺沉马上就皮笑肉不笑地对她说:“温医生自己也修过心理课程,我想问问,你平时是不是压抑太久,一直有妄想症?”
温晚被他说的就是一愣:“什么意思?”
贺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老公是不是特别不能满足你,让你一直幻想被强-暴?还是你有这方面的癖好。”
温晚脸上火辣辣的,又有些气急攻心:“贺沉!”
贺沉微微侧着头,他五官本就有些深邃立体,即使笑的时候也总是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彻骨寒意,更何况他这会是真的没在笑,看来昨晚真是发生了什么让他极其暴躁的事情。
无奈温晚真的不记得,她尽量心平气和地说:“我到底做了什么,如果给你带来不便,我会负责的。”
贺沉干干地扯了扯唇角却没马上回答,不知道是事情太难启齿,还是他真的火气极大。温晚等了好一会才听到冷冰冰道:“昨晚你打电话给酒店前台,说有人强-奸你,结果酒店经理和保安闯了进来——”
温晚听得脸色发白,这些事她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贺沉想起这些还太阳穴突突直跳,昨晚这女人说要喝水,他忍着怒气去冰箱里给她拿苏打水。谁知道他前脚刚走,这女人居然就立马给前台打了电话。
最要命的是这女人喝水时又呛了他一身,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总之在他刚把浴袍换下时,酒店经理和保安就闯了进来。
贺沉笑意又加深了一些,慢慢起身走了过来。
他颀长的身形往她身前一站,微微俯身望着她微笑:“所以拜温医生所赐,贺某第一次被当成了强-奸犯,这么有趣的经历,我得好好谢谢温医生才是。”
温晚被他逼得往后靠了靠,讪笑着摇了摇头:“不用客气。”
贺沉没说出口,他就那么光着身子,被当成了强-奸犯,这在他三十五年的人生历程上还真是第一次。
那个经理也是刚来的,完全不认识他,还嚷嚷着要报警。
他给阿爵打了个电话,很快酒店高层来了才把事情解决,结果等他回来一看,始作俑者早就裹住被子睡得酣甜。倒是他被折腾了一宿完全没睡好!
贺沉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时脑热捡了个大麻烦回来,他是万万也没想到,那个之前在医院里看起来清傲冷静的女医生喝醉后会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女神经病。
“温医生,这就是你说的要收拾我?”贺沉要笑不笑地说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第十章
温晚瞥了眼浑身散发着黑气压的高大男人,自打认识他之后,几乎从没见他这么直白地将情绪表现在脸上。她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隐隐觉得贺沉说的不是假的。
其实想来也能理解,像贺沉这种有头有脸的人,昨晚那种事儿要是传出去的确挺丢人……
温晚低头想了一会,有些抱歉:“我没想到自己酒品这么差,反正事情发生了,说什么都没用。你想要我怎么补偿,听你的。”
贺沉就那么冷淡地望着她,也不言语。
温晚脑子里想了无数解决的办法,请他吃饭?估计对方不稀罕。赔偿?他贺家三少的声誉还真是不好估价。
正在温晚有些苦恼的时候,贺沉忽然开口了。
他结实的双臂微微撑着沙发扶手,将温晚整个人牢牢禁锢在自己身前:“我这人从来不吃亏,也不喜欢被人冤枉,温医生要补偿我,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这副姿态,无端就让温晚有些不好的预感,还没来得及躲开,一切已经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男人的味道霸道而直接地充斥了她整个味蕾,唇-肉发麻,已经被他牢牢堵住了双唇。
温晚倏地瞪直双眼,傻乎乎地睨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她没有任何接吻的经验,鼻腔充斥着陌生男人的气息,危险却也性-感十足,而唇上那湿湿-滑滑的触感,以及被大力吮-吸的酥-麻都是完全没有过的体验。
大概是不满意她的笨拙,贺沉伸手狠狠扣住了她的下颚。
温晚本能地张开嘴,顿时感觉到柔软的触感直抵口腔,接着衔住自己的舌头,来回抵-舐逗弄着。她这才完全回过味儿来,不过短短两秒钟的时间,就被人长驱直入险些丢盔卸甲,这个男人竟然在强-吻她!
这是她的初吻,居然被这样一个男人夺走。
温晚只觉得胸腔处顿时郁结难平,一股无名火熊熊燃烧起来,她用力挣扎着,下巴处疼的厉害,那男人的力道真是一点儿也不客气。
这哪像是接吻?倒像是打架。
可是她的力气自然是比不过贺沉的,被他轻易就制住了双手,在她唇间大肆游移,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舌尖都开始发麻发痛,他凶狠的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进腹中。
温晚想咬用力咬他,可那入侵的舌头就像灵动的小蛇,狡猾且伶俐。两人追逐着,反倒是增添了几分情-趣。徒劳地反抗刺激了男人的征服欲,贺沉干脆把人牢牢抱进怀里,细腻的脊背,丝滑的手感,昨夜目睹的风情全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他本来只是想吓吓她,现在却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甚至有点不尽兴。
等他终于退出来,温晚整张脸都红透了。
不是情-动,是被气的。
温晚唇角还暧昧地黏了细细一缕银丝,她愤怒地盯着贺沉,双手气得发抖,扬手就想给他一耳光:“流氓!”
贺沉利落地截住那只手,目光却一直盯着被自己啃-咬的微微红肿的唇瓣,忍不住伸手去摸,结果被她厌恶地避开了。
他眼神沉了沉,却也没发火:“收点利息。”
温晚实在火大,可是又拿对方完全没有办法。贺沉看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地,着实好看极了。
幸好酒店的人来送衣服按响了门铃,僵持的气氛才勉强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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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穿衣服的时候,力道就像泄愤,等余光瞄到床头镜子里的自己,又是一阵郁卒。交手几次,以为自己占了上风而沾沾自喜,哪想到这男人一次就让她败下阵来。
而且最要命的是,她换衣服时脑袋才完全清醒过来,刚才只被那人一味地抢先指责,可是贺沉脱她衣服也不是假的!她身上几乎什么都没剩。
想到不只被人强吻,昨晚还被看了个精光,她就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温晚咬了咬牙,努力调整表情,接着深吸一口气便推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贺沉正低头喝咖啡,抬头便看到那女人双手环胸一脸揶揄地看着自己。
“差点被你糊弄过去。”温晚故作镇定,刚才那些慌乱不安早就消失了,“昨晚脱我衣服的的确是你吧?”
贺沉好像早就知道她会这样,意有所指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轻描淡写道:“这副身材,你以为我会委屈自己的眼睛?”
话说成这样温晚也没恼,还是镇定地接着说:“看没看只有你自己知道,在某种意义上你昨晚的行为的确很不妥,对一个已婚的女人做这些,你完全可以找酒店服务员帮忙。可你却没有,居心可见一斑,所以说我也没冤枉你。”
贺沉点了点头:“温医生真是,典型的白眼狼。”
温晚才不计较,眯起眼睛,俯身对他笑了笑:“所以我应该不用对您觉得抱歉了吧,贺先生?昨晚的房费和洗衣费我会另算,记得把卡号发给我,另外,你刚才多收的利息,早晚找你讨回来。”
贺沉看着她红晕未退的小脸,一双眼明明濡湿发亮却故作泰然,忍不住勾了勾唇:“所以你这是,要礼尚往来的意思?在暗示我还有下一次?”
温晚没想到这人这么不要脸!
“我很期待,希望温医生别让我等太久。”
温晚用力闭了闭眼,怒极反笑:“当我倒霉被狗咬。”
“狗的技巧可没我好,温医生不信可以去试试。”
“……”
温晚一肚子火气,往外走时正好遇到阿爵推门进来,两人打了个照面,她看也不看就侧身避开了。谁知道阿爵忽然伸手拦住她,还微微欠了欠身:“温医生请慢,你暂时还不能走。”
温晚忍着怒气:“怎么,还想软禁我?”
阿爵摇了摇头:“贺老先生昨夜发生意外,现在外面谣传与先生有关,警方要请贺先生协助调查,温小姐是唯一证人。”
温晚听完,顿时觉得这一晚过的可真是惊心动魄。
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贺沉,那一眼,温晚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男人沐浴在一大片阳光里,深刻立体的五官,双眼明亮,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仿佛此刻去世的,不是他的至亲,而是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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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上一秒还在诅咒的男人,下一秒就要给他作证帮他洗刷嫌疑。这一路上她都在偷偷观察贺沉,那男人阖眼靠在后座,脸上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甚至比平时看起来还要平静。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温晚终于按捺不住侧过头:“你不难过吗?”
贺沉没有看她,也没有回答。
温晚紧了紧眉心,深深汲口气,哪有一个儿子听到父亲去世还这么平静的?要说贺沉没有嫌疑,她都不相信。
“你待会只用实话实说,别的不需要知道。”身旁的男人只说了这一句,结果就又没声了。
温晚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最后干脆扭过头不再看他。之前在医院那几次她也见过贺老和贺沉的互动,父子俩感情的确不太好,至少贺老很明显的不喜欢这儿子。
记得那次贺霆衍中毒,温晚就亲眼看到过贺老在走廊上大声呵斥贺沉。
当时贺沉挺平静,眼神却有些狠。
温晚脑子里有点乱,要是这事儿真和贺沉有关呢?
贺沉微微睁开眼,他从侧后的角度堪堪可以看到这女人一脸为难的样子,那表情就跟要上刑场一个样,忍不住就宽慰了一句:“不想去也没事,酒店有监控。”
温晚被他这话说的有些心绪复杂,看了他一眼,目光和他深深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