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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暗暗觉得是自己神经太紧,说了句话缓和气氛:“你不用担心,我也想回去看看她,所以答应了就不会食言。”
言下之意,真的不用担心她会逃走。
周显声脚下步子没停,深邃的眼底却有些难以捉摸的颜色:“之后,你还想回这里?”
温晚没有回答,她自己也没想好之后要怎么办,刚好到了门口,回头冲身后的男人笑了笑:“到了。”
周显声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这才抬脚进屋。
其它房间还没有人住过,因为刚刚搬进来的缘故,床上用品也有限。所以即使明知道周显声讨厌贺沉,温晚还是硬着头皮安排他住进对方曾经住过的房间。
温晚疑心周显声会马上拒绝,可他只是微微扫了眼房间的布局,却意外好说话地答应了。
温晚看了他一眼,放下心来,道了声“晚安”就准备离开,周显声却开口喊她:“能给我煮点东西吗?”
温晚想起他晚餐的确没怎么动筷子,不知道是不是不习惯这的口味,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她私心还是将他当弟弟的,于是欣然答应了:“你先去洗澡,我去做。”
等周显声洗完澡出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已经摆在餐桌上了,上面还放了几片绿油油的蔬菜,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尝尝。”温晚坐在餐桌旁对他微笑,她给自己也煮了一小碗,笑眯眯地说,“很久没煮过东西,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希望没退步。”
周显声看着她沐浴在灯光下的面容,这样的情景太美好,气氛温馨,简直和他预期的一模一样。他心念一动,走过去往她身边一坐,却没有马上动筷子。
温晚被他瞧着,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怎么不吃,不是饿了?”
周显声面容温和地注视着她,唇角好看地翘起:“你现在吃,不怕胖吗?”
温晚没想到他说的会是这个,不由莞尔道:“没关系,你一个人吃不是很无聊?我就很怕一个人吃饭。”
周显声听了这话却更加认真地盯着她瞧,温晚摸了摸脸颊,还以为是自己脸上有东西。可下一秒就听他不急不缓地说:“小晚,你对我真好。”
温晚愣了愣,随即对他撇了撇嘴巴:“一碗面就把你收买了,真没成就感。”
“你一直在,就一直都会有人对我好。”周显声面上带着笑,这话说的含糊不清,他低头开始大口吃面,丝毫不管对面愣住的人。
温晚却被他这话说的糊涂,一直?
她 似乎有点明白周显声的意思了,斟酌良久,还是对他说了实话:“显声,她是我的母亲没错,所以我才会答应同你一起回去看她。但是这不代表我已经放下心结,你 不是我,所以不会明白我的感受,要恨自己至亲的人很痛苦,可是要原谅曾经抛弃自己的至亲同样艰难,至少眼下,我办不到。”
周显声一直看着她,表情又恢复了先前的清冷:“你是在告诉我,等林姨病好了,你还是会离开?”
温晚点了点头。
周显声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会,温晚以为他会说什么偏激的话出来,结果他却慢慢地低下头,继续吃东西,非常干脆地说了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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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显声很早就起床了,温晚才刚把行李拖出来就见他衣着整齐地站在卧室门口。她不由有些惊讶:“这么早?”
昨晚周显声一直到回房休息时脸色依旧难看,温晚都不知道他究竟在别扭什么,要说和林有珍之间的问题也该由她们母女俩自己解决不是吗?转念一想,或许林有珍对周显声视如己出,所以周显声才会这么动怒?
温晚这么想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宽慰,至少周显声对林有珍是真的孝顺。
眼下周显声似乎已经忘了昨晚的不愉快,冲她点点头,顺手接过拉杆箱:“走吧。”
温晚昨晚已经和林医生、喜珠好好道别过,这个点还有些早,所以自己悄悄离开了,她最怕分离和送别的场面了,与其热闹之后更寂寞,倒不如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走,不必给彼此徒留悲伤。
车子一路开到了机场,周显声直接去办登机牌,温晚拿着手机却开始踌躇——要不要给贺沉说一声呢?
贺沉这段时间不知道到底在忙什么,一直没给她来过电话,开始温晚还能沉得住气,后来心里就有些郁闷。
到底是有多忙?连发条短信的时间都没有?
手机都被她给捂热了,正在天人交战之际,被自己握住的白色机身忽然开始嗡嗡震动,她被吓了一跳,低头看却发现正是让自己烦恼的罪魁祸首。
她盯着屏幕上的“贺沉”两个字,心跳完全乱了节奏。
温晚傻乎乎地看了一会,这才故作镇定地接了起来,那人磁性低沉的嗓音透过电波传过来,仿佛就在耳畔绵绵絮语一般:“有没有想我?”
温晚是坚决不会告诉他,自己刚才还满脑子都是他的!所以几乎没犹豫,马上就矢口否认:“当然没有。”
贺沉听完也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我想你了,回来没有一刻不想你。”
不过是最普通的情话,可此刻怎么忽然让她有些恍惚起来,温晚握着手机,居然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笨拙地“哦”了一声。
贺沉的轻笑又传了过来,她几乎可以想象他失笑着捂住额头的样子:“才分开多久,又要跟我生分上了?”
温晚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支吾道:“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
贺沉要被她气死了:“还真诚实,一点想对我说的话都没有?”
其实之前是有的,诊所彻底竣工之后,她想要第一个分享的人就是贺沉,各种证书审批成功之后她也想第一个通知贺沉,就连生活中遇到的每一件琐事她也都想告诉他……可是这时候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她反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原来之前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他。
贺沉等了半天也不见她说话,是真的要被气坏了:“小没良心的,看我过去怎么收拾你。”
温晚这才记起自己要回国的事:“贺沉,其实我——”
手里的电话被人接了过去,温晚回头沿着那只被西装布料紧紧包裹的手臂看上去,瞧见了周显声一脸的不虞之色。
他似乎满脸怒气,唇角紧紧抿成直线,连下巴的线条都绷得冷硬严肃,低头看了眼通话名单,直接挂了电话:“时间到了,有事等回国再说。”
温晚对他这个突兀又不礼貌的举动有些愠怒,站在原地沉默几秒,说:“显声,我不知道你最近怎么了,但是我们应该互相尊重对吗?我不喜欢别人总是强迫我。”
周显声皱着眉头,眼神冷冰冰的,那样的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压迫感,温晚握了握拳头,率先转身走了。
周显声又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电话,指节用力到发白,那力道像是要把什么给生生捏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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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沉看着黑了的手机屏幕,英挺的眉峰微微一凛,观景台外车流湍急,到处都是城市喧嚣的气息,这让他情绪更加焦躁。他走出休息间,心绪忽然有些乱,沉吟片刻,对还坐在办公桌前的阿爵吩咐道:“找人看看拜县的情况。”
阿爵知道温晚一直在拜县,听了这话马上停了手中的工作:“怎么了?”
贺沉捻了捻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总觉得要出事。”
阿爵看着这个平素沉稳冷静的男人,还是点了点头站起身:“我这就打电话过去问问。”
贺沉坐在皮椅里,一直盯着电话走神,他回国的时候刻意安排了人在拜县,一方面是担心骆显有什么后招,另一方面则是担心贺渊。
不过贺渊现在自顾不暇,大概根本没心思动温晚。
可是温晚的电话从刚才开始就打不通了。
阿爵很快就回来了,脸色不太好,语气也略显凝重:“出事了,我们安排跟着温医生的人,现在全失踪了。诊所那边说温医生是和周显声一起回国的,我查了机票信息,可是机场那边说……”
贺沉面色一沉:“说什么?”
“他们根本没登机。”


第70章
贺沉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如坐针毡。
他知道温晚是被周显声带走了,也知道这件事同骆显有关,能那么轻而易举将他安排的人都处理掉的,除了骆显恐怕也没别人了。
可即使有这线索又如何,泰国那么大,又不是他的地盘,短时间内要找到一个被人蓄意藏起来的女人天知道有多难。
阿爵已经派人到处打探消息,贺沉左右思量,将手里的烟蒂探进烟灰缸:“我亲自去一趟。”
阿爵闻言马上伸手拦他,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你去也于事无补,更何况现在一切都部署好了,你费了这么多精力。贺沉,温医生暂时不会有危险,周显声走这步棋就是请君入瓮,他怕骆显请不动你。”
贺沉又怎么会不懂这些,可是纵然知道是火坑,里面有温晚,他怎么也得往下跳不可!
阿爵从没见过贺沉这么平静的样子,他慢慢地拿起外套,话音一点起伏都没有:“我不能再让她失望,不管有没有危险、有没有利益,我都得去。”
因为再也没有任何事比她还要重要了。
看着他眼底的坚定情绪,阿爵终于没有再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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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醒的时候只见一片耀眼的白光,她眯眼瞪着屋顶看了好一会,渐渐适应光亮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全身无力,脑子里似乎也有些迟钝,过了许久才恍惚记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电话的关系,她和周显声闹得有些不愉快,自己拿了登机牌准备去安检,却听到他在身后叫她的名字。
周显声向她道歉,态度异常诚恳,温晚也不可能真为这事和他计较多深。
然后周显声说她脸上有东西,拿了手帕替她擦拭,温晚恍恍惚惚地嗅到一股浓郁的药味儿,再后来就什么都记不清楚了……
她就是再迟钝看眼下的情形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是她想不明白,想破头也搞不清楚周显声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他不是要她一起回青州看林有珍,她不是也答应了吗?
温晚左右打量,确定这间屋子十分陌生,摆设和布局也看不出什么有用讯息,而且她全身乏力,真的一点劲儿也使不上。
这个混蛋。
温晚在心里暗暗咒骂一句,气得闭上眼直喘气。
幸好走廊上很快就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细听之下发现只有一个人,她大概猜测到了会是谁。
果然门板被推开之后,出现的就是周显声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他见她醒来,也没有一丝丝窘迫感,反而是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过去。
温晚怒气腾腾地瞪着他,周显声就好些没看到似的,悠闲地往床边一坐,和颜悦色的样子:“醒了,肚子饿吗?”
温晚有些焦躁,又有些气闷,但还是极力镇定地问他:“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周显声目光深邃地盯着她看,看的温晚后背发凉,他这才俯身挨得她近一些:“小晚,我觉得我们在曼谷的时候很开心。”
温晚不明所以地望着他,那和眼下的情形有关系?
周显声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复杂起来,像是有些难过,又像是有些生气:“我以为我们相处的很好,你那段时间多开心。可是你为什么要偷偷走掉,走掉就算了,还和贺沉……”
“你知道我看着你和贺沉那么好,有多生气吗?他对你那么糟,那么伤你,你怎么就原谅他了?我心目中的小晚不是这样的。”
他忽然暴躁的像头狮子,说完又停住了,非常专注地转过头来认真审视着她:“我要把我的小晚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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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毕竟是精神科医生,观察人的精神面貌几乎成了习惯,她定定看着此刻的周显声,心底除了震撼之外不剩其他了。
她不是没见过这样的病人,眼神浑浊、言辞偏激,可是眼下这个人,她是亲眼见识过他最正常的那一面的。
以前周显声在她心里就是绅士的代名词,他虽然毒舌却一直都是细心体贴的,甚至在她流产那段时间还刻意找了不少轻松的书籍和电影来给她解闷,生怕她得了抑郁症。
她心绪复杂地看着周显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周显声见她不说话,又重新坐回她身边。
依旧是那张深邃立体的脸庞,一双眼黑黢黢地像是望不见底,他说:“贺沉和顾铭琛到底哪里好?他们一个比一个更不堪,你只是缺少机会了解我。”
温晚这才如梦初醒,她冷静地看着周显声,压抑着心里翻涌的情绪:“显声,我睡了很久很难受,想起来走走。”
周显声只是看着她,却不说话。
温晚吞了口口水,又试探道:“我起来吃东西,然后我们好好谈谈,你是不是有很多话想对我说?既然我不了解你,那你要给我个机会才对啊。”
周显声微微蹙着眉,大概在考虑她这话的可行性,温晚一脸期待地等着他,可是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种局面。
是周显声的手机,他看了眼号码,居然当着她的面就接了起来:“怎么了?”
那边是男人的声音,内容温晚便听不清楚了,只隐约觉得那声音有些耳熟。
周显声也避讳她,等通话结束时嘴角甚至带了几分笑意:“骆先生办事我放心,承诺过的条件我也不会食言,合作愉快。”
骆……
温晚的脑子瞬间才清明起来,难怪觉得骆显这个名字耳熟,那次和周显声在曼谷,她无意间听到他打电话,好像是提到过这么个名字。可惜她当时并没有刻意留心,实在是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周显声和骆显那时候就搭上线了!
温晚想的多了,脑门上都开始冒汗,原来一切都是周显声的计划。带她来曼谷,或许还料准了她会离开,再后来甚至让骆显引贺沉入局。
她想到贺沉,一颗心顿时都揪了起来,不知道他会不会识破这一切,周显声和骆显分明就是冲着他去的,还不知道挖了什么样的陷阱等他跳。
可她现在别说逃跑了,就是动一下都异常艰难。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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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走神的空档,周显声已经挂了电话,他走至她身旁,伸手替她揩了揩额头的汗意,声音还是那般轻柔:“怎么了?热?”
温晚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
周显声兀自笑了笑:“你前段时间太累了,一直给那些人看病,贺沉也是,一点不知道心疼你,还出资建什么诊所。你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好好睡几天,等你醒了,一切只会越来越好。”
温晚听得胆战心惊,她总觉周显声这话有弦外之音。
周显声已经站起身:“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温晚焦急地叫住他:“你要对付贺沉?”
周显声看了她一眼,也没否认:“不只是贺沉,还有顾铭琛,那些得到过你却从来没珍惜的,我全都不喜欢。”
温晚不知道花了多大力气才压住心里的火气,面对其他病人她尚能理智应付,可是此刻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一切都太突然了,她根本想不到自己一直以为的“弟弟”,居然会这么病态地“喜欢”着自己。
她吁了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你这么做,我妈她知道吗?”
林有珍一定不会纵容他这样对自己,而且周显声明显还是很尊重林有珍的,这时候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希望还能唤起他一点点理智。
周显声安静片刻,无所谓地笑了笑:“林姨非常喜欢我们俩在一起,我已经告诉她我找到你了,我们现在玩的很开心。”
温晚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意思:“……她没生病?”原来连这个都是假的,周显声从头到尾都是计划好的。
温晚震惊到无以复加,只听周显声轻描淡写道:“我不能再放任你和他在一起,所以才加快动作提前开始行动。小晚,我每天看着你和他朝夕相对,真的很难过。你安心待在这里,等一切结束,我们就回青州。”
这时候根本无法和他沟通,温晚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都听你的,可是显声,我睡得肩膀和腿脚都不舒服,能让我起来吗?”
周显声警惕心非常高,想了很久,最后也只是扔下一句:“我会考虑。”
不过温晚很快就发现了,虽然周显声将她关在这里,倒是没怎么为难她,或许这个男人本质并不坏,所以即使这种时候也没想出一些乱七八糟的手段折磨她。
每天都会按时给她送吃的,还变化着花样,当然菜色全都是她爱吃的,并且会亲自一勺勺送到她嘴边。
周显声还会陪她一起看电视,也就是这时候温晚才知道,他们果然还在泰国。
再后来温晚已经能在宅子里走动了,偌大的别墅,居然只有她和周显声两个人。外面的风景倒是很好,有个特别大的园子,里面种满了各种不知名的鲜花,站在她阳台上往下看时非常漂亮。
说起来,被软禁还能有这种待遇,要是平时温晚恐怕还有心思好好欣赏一番,至少周显声没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可眼下她心里没有一刻不惦记着贺沉,就是再漂亮的风景放到她面前也毫无意义。
她趴在阳台上晒太阳,盯着院子门口发呆,脑子里想了千百种逃跑的路线和方法,可是前提都得是周显声不在才可以。平时周显声几乎都时时刻刻和她黏一起,还说是怕她闷。
其实是怕她跑了吧?
温晚叹了口气,继续盯着那两扇铁门走神,很快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响动,是车声!
来人了。


第71章
来的是骆太太,温晚对于她的出现已经没有太震惊。
周显声看起来和骆太太真是非常熟稔的样子,两人在院子里说话,隔得有段距离温晚听不清谈话内容,但能看到他脸上明显放松的情绪。骆太太偶尔会若有所思地看过来,温晚也不闪躲,坦坦荡荡地迎接她的目光。
二人进了屋,温晚继续待在阳台懒得下楼。倒是周显声难得放心她和人接触,上楼给她拿了外套披上,手臂搭上她肩膀:“你不是一直说无聊,我找了人来陪你说说话。”
温晚看着周显声,如果不是他眼神不对,她真的觉得这会是个非常好的情人。
周显声看她一直盯着自己,忍不住轻笑:“怎么了?”
“你和骆太太关系很好。”能安心让她接触的人,恐怕交情不浅。
周显声闻言愣了愣,居然马上就解释:“我们两家是世交,别误会。”
“……”她才不会误会好吗?
骆太太坐在客厅沙发里喝茶,见她下楼冲她微微笑了笑:“又见面了。”
温晚想起当初在骆家的情形,看她的眼神便格外复杂。周显声似乎还有别的事要做,拍了拍她肩膀,侧身在她耳畔低语一句:“你们聊。”说完就直接上楼了,只剩骆太太和她两人。
客厅大的离谱,两人站在那总有股无形的疏离感,骆太太脸上始终是那副浅浅淡淡的笑容,率先坐下给温晚斟了杯茶:“你肯定有很多话想同和我说,不如先坐下?”
温晚往她对面一坐,审视地望着她。
骆太太不由轻笑:“我提醒过你了,你现在这么看我,我很有压力啊。”
温晚忍不住额角狠狠抽了抽,提醒?她之前那种暗示谁能联想到自己身上!想了想,还是有些明白了:“所以现在你会帮我对吗?”既然当初愿意那样暗示她,说明骆太太这个人心眼儿并不坏。
骆太太听着,低头小口品茶,睫毛密密实实地垂着,挡住了漂亮深邃的双眼:“我哪有那个能耐,之前提醒你就被显声责备了。”
温晚只当她无心帮自己,失望地低下头。骆太太把面前的茶杯推过来,笑笑地敲了敲桌面:“不说这些了,听显声说你喜欢这种花茶,我特意送了一些过来。你要是喜欢,我以后还让人送来。”
这时候哪里有心情?可温晚见对方一直专注而认真地睨着自己,好像她不喝就不罢休似的,只好俯身去接,手指和对方交握时却碰到了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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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心脏紧了紧,似乎才回过味儿来,以周显声那样敏感多疑的心思,怎么会一点不设防地让她和骆太太接触。
她镇定地接过那杯茶,配合地尝了一口:“味道不错,谢谢骆太太。”话音落下,被自己握在掌心的那张纸条也被死死攥紧。
温晚不知道骆太太是否可信,也实在猜不透她当初暗示自己以及现在想帮她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可但眼下她除了这个人之外毫无办法。
骆太太和她又聊了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当然都是客客套套看不出什么端倪的,周显声很快就下楼了。他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自然地坐在温晚身旁:“晚上想吃什么?”
这段时间几乎都是他下厨,周显声虽然会这么“绅士”地询问她,可是她的意见似乎根本不重要。正如眼下,温晚都还没开口,他自顾自地就说:“对了,你喜欢吃意面,那晚上我们就吃那个。芷龄一起。”
芷龄就是骆太太的名字,她含笑点点头:“不嫌我当电灯泡。”
周显声笑了笑:“你在,她心情很好。”
温晚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可是周显声好像完全看不到,又和骆太太聊了几句才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