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不久前从林胜东那知道了钟岳林的身份……果然,白忱这种男人做事都是有目的的。
杨峥不动声色颔首致意:“白先生。”
林良欢没察觉到两个男人间的暗流涌动,而是好奇的四处看了看:“礼清呢?怎么不见她。”
“在房间陪她父亲。”白忱淡淡应了句,看杨峥时有些别有深意,“杨先生今天似乎心情不错,看样子最近遇到好事了。”
杨峥眉心一紧,眼神也冷了下去,目光略微有些凶狠的直直看着白忱,对一旁的林良欢低声交代:“你不是说想去卫生间。”
林良欢愣了下,随即会意,对着白忱含笑点头:“你们聊。”
白忱抱着手臂,单手拿着红酒轻轻抿了一口。杨峥等林良欢走远才沉了嗓音:“你在良欢面前这么说,什么意思?”
白忱目光深远的注视着前方,淡然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没想到你杨峥也会动林氏的心思。你不是很爱林良欢吗?”
杨峥脸上似是覆了一层阴霾,修长的指节攥得发出清脆声响,语气也冷若寒冰:“这是我的事,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杨峥说着往前迈开一步,白忱出声喊住他:“这当然是你的事儿,林良欢和我也只是合作关系,我不会多嘴到告诉她要防着你。只是杨峥,林胜东出事,你才能上位。”
白忱话外的意思很清楚了,杨峥不傻又怎么会不懂,或许白忱也早料到他们在动那东西的心思,所以才会在这时候说这种话来警告他。
杨峥面无表情的往前走:“劳你费心,我有分寸。”
***
林良欢没去卫生间,而是径直上了楼,之前她就打听过白忱和钟礼清的卧室在二楼最里面。
她左右张望,心脏也跳得厉害,这是第一次看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以前她很不屑,可是现在为了父亲没得选了。
果然最里面的卧室亮着灯,门并没有完全锁严实,透过门缝还能看到背对而坐的钟父和钟礼清两人的背影。
林良欢深深汲了口气,把裙摆提了起来,贴紧一旁的墙根站定。
“你到底是从哪听说我有东西可以威胁白友年的?”钟父厉声质问,嗓门大得林良欢都吓了一跳。
可见是真的很生气,可是这生气的理由,林良欢和钟礼清都百思不得其解。
钟礼清脸色发白,被父亲这么吼还是第一次,她忍耐着还是追问:“爸,你要离开水城甚至不想回来,就是为了避开白友年吧?还有上次店被砸的事儿,是不是也是白友年干的?”
“……不是他。”钟父略微沧桑的脸颊,有难堪的颜色,他扶了扶额头,语重心长道,“礼清,别再问了,爸说过没那东西就是没有。”
钟礼清几乎要脱口而出那东西在自己手上了,可是最后还是没敢那么刺激父亲,而是坐在他身旁认真打量着他:“爸,您的苦衷到底是什么?白友年那样的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维护他的?白忱的母亲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钟岳林脸色一变,覆在膝盖上的拳头攥得更紧:“我不知道。”
钟礼清看父亲的反应,也不相信他对白友年的事儿完全不知情。
现在那个东西在她手里,每天看着白忱为了复仇备受折磨,她也觉得煎熬。所以今天一定要从父亲这里得出一个包庇白友年的合理解释,在她心里,父亲根本不是这种憎恶不分的人!
“爸,白忱小时候很可怜,还有白沭北三兄弟,白友年不是个称职的父亲。而且这些年他的谣言不少,可是一直没人敢动他,我不信这都是空穴来风,至少我就亲眼见过他有多……”钟礼清想起温泉会所时看到白友年和项薇的那段荒唐事儿,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复杂又恶心的感受。
“总之爸,白友年真的害死了人,他该为他做的一切负责。你告诉我你为难的原因,我是你女儿,为什么得一直瞒着我呢。”
钟岳林眼底晦涩难堪,一直隐忍着不愿回答。
林良欢在外面都急得想跑进去一起摇醒钟岳林那榆木脑袋了。不过她对钟岳林是否愿意把东西拿出来不感兴趣,她现在只关心那东西在哪儿,她不能再让父亲在看守所受罪了。
钟父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含糊不清的叹了口气:“礼清,爸不是要包庇谁。只是白友年他……我不能恩将仇报。”
钟礼清一怔,没想到父亲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的。
***
林良欢听到这也皱起眉头,如果白友年对钟岳林有恩的话,让钟岳林交出这件东西就实在太难了。看钟父这样,也不是金钱能够收买的。
一晃神的功夫,钟岳林父女说的什么她就没听清,侧了侧身想听的更清楚,后背却贴上了一个宽阔结实的胸膛。
熟悉的味道让她心脏狠狠一紧,慢动作的转过身去,在看到那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庞时,拳头也用力握紧:“把手拿开。”
肖禾低头看着她,眉眼间有些不满,一双宽厚的大手却牢牢箍住她纤细的腰身:“你偷听?”
林良欢翻了个白眼,想离他远一些,可是这男人有劲的手心握得她腰线发痛。她愤恨的抬眼想骂,却撞进他怒不可遏的眼底:“你和杨峥现在已经公然出双入对了,那我是什么?”
他的话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林良欢咬着牙瞪他,语气更加不善:“不想被嘲笑,就离婚啊,如果你一直不离婚,我不保证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两人离得很近,说话也一直压着嗓音不敢太大声。
可是肖禾还是被她这话气到胸口疼,扣在她腰间的修长指节不断用力收紧:“你敢!”
林良欢看他这副要吃人的样子,心里竟升起几分扭曲的快意,她嘴角露出讽刺的笑,踮起脚尖离得他极近,用唇形一字字道:“你看我敢不敢。”
肖禾下颚绷得很紧,眼底泛着猩红的狠意,似乎连额角的青筋都在突突直跳。林良欢挣了挣他扣紧的手指,出言警告:“松开,不然我不客气了。”
肖禾嘲弄的看着她,握在她腰间的手不住往上,滚烫的掌心落在了她裸-露的脊背上:“怎么不客气?你那几招还想对付我?”
林良欢抬手想给他一耳光,却被他轻易的攥在了手里。
肖禾看她这个样子,面上依然镇定,可是心里早就跟被刀扎似得疼得厉害。
从她进门开始,他的目光就被她吸引住了,这个女人离开他反而过的更好,就连气色看起来都比前几天要好了不少。
可是看着她和杨峥低眉顺目说话的样子,俨然一副小媳妇儿模样,哪里像对他这般的横眉冷对。
肖禾低头看着她身上的礼服,胸前的春-色暗波汹涌,只要她稍稍一动便能看到那双白-嫩的大半弧度。他这个角度看得仔细,想必杨峥也一早就看到了。
他心底酸的厉害,抬手捏住她的下颚就想将那不断吐出恶语的小嘴给含-住。
林良欢和他较着劲儿,偏过头避开他仓促间覆上来的双唇,还是被他吻到了唇角,她气得抬脚踩他,谁知道肖禾直接把她抱了起来,抬手捂住她的嘴巴。
林良欢瞪大眼,肖禾低头抵住她的额头,哑声说道:“有人来了。”
肖禾的职业敏感度果然很高,他抱着她反身进了对面的客房,透过门口的细缝能看到白忱挺拔的身影进了对面房间。
林良欢被肖禾紧紧压在门框上,背对的姿势很危险,尤其是此刻还能感觉到抵在后腰的硬-物,她屏息着不敢喘气,生怕一不小心再刺激那精-虫上脑的混蛋。
肖禾却好像比她还要专注的盯着对面,眼神锐利逼人。
钟父是率先离开的,白忱没有当着钟岳林的面提证据的事情,只是钟岳林一走,他就微微沉了脸:“爸没同意?”
钟礼清却好像没听到一样,脸色发白的注视着前方。
白忱眉峰紧拧,将她搂进怀里:“怎么了?没听到我说话?”
钟礼清这才回过神来,支吾着回答:“唔,你刚才说什么?”
白忱狐疑的盯着她,钟礼清不太能撒谎,总是很容易就从眉眼间看出端倪。他捏了捏她的鼻子,沉声问:“爸跟你说什么了?吓成这样?”
钟礼清含糊的摇头,张开双臂紧紧回抱着他,把脸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没说什么……”
肖禾撑着墙壁,低头问身前的女人:“钟岳林和她说什么了?”
林良欢没好气的别开脸:“拜你所赐,我把最关键那段给听漏了。”
肖禾脸色微沉,若有所思的观察着对面房间的情况,林良欢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倏地转过头:“你不会,也在找那样东西吧?”
肖禾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关你什么事,你是我的谁?”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二更
然后证据的事儿大家不用太关注,这些都只是剧情的推进因素不是重点,也没那么复杂!不会一直写抢东西什么的只是两三章就带过了。主要还是言情,就是他们两对的感情戏,虐渣男神马的,白钟这对也有点小波折,马上就要来了
46肖、丑闻(白钟、林肖)
林良欢被肖禾的话噎住,觉得这男人真是别扭到了极点。她扭头不再理他,心里狠狠鄙视自己,就不该和他多说一句才对。
两人沉默着,肖禾观察了一会白忱屋里的动静又慢慢低头看身前的女人。
她头发上还是熟悉的香味儿,短小的绒发细细的摩挲着他的下巴,只有这时候她还能老实乖巧一点,不像之前那般尖锐。
“你最近过得很好?”
林良欢听着肖禾阴晴不定的语气,回头瞪着他,肖禾略显鄙夷的上下打量她一番:“胖了,腰这么粗——”
他说话的语气实在让人很不爽,林良欢咬了咬牙,还是露出浅浅笑意:“比以前开心是一定的,至少不用对着不想见的人。”
她下意识挡住小腹,其实这时候只是比以前凸起了一些,她的礼服是杨峥找人专门定做的,小腹处有褶皱也完全看不出那凸起。
可是还是有些担心肖禾发现。
肖禾墨色的眉峰拧得极深,显然被她的话给刺激到了,阴沉着一张脸不悦的觑着她。
白忱那边一直没有动静,似乎没有准备离开的架势,林良欢被肖禾紧密相贴的身躯弄出了一身细汗,低声骂道:“你非得离我这么近吗?”
肖禾也一脸不屑的模样,却没有退开半步:“你可以选择呆在我后面。”
呆在他后面,以她的身高还能看到对面的情况吗?
林良欢觉得肖禾完全是在找茬。
好在对面两人忽然站了起来,林良欢心里一阵激动。可是接下来两人的举动,就把林良欢和肖禾弄得尴尬不已。
白忱捧着钟礼清的脸,低头吮-吻起来,而钟礼清那么斯文保守的女人,也很让林良欢吃惊,那边两人进行的火热,大有继续进行下去的架势。
“他们怎么不关门——”林良欢别扭极了,漆黑的屋子里静得没有一丁点儿声响,只剩她和肖禾在这偷窥。
肖禾皮厚,或者他们执行任务时还见过比这过分的情景,所以他倒是一脸镇定:“这是他自己家,那是他合法妻子,不关门很正常。”
林良欢无语的咕哝一句:“流氓。”
***
钟礼清被白忱吻得喘不过气,最后残存的理智让她冷静下来,扯开他覆在臀-上的大手:“还有客人,现在肯定都在找你。”
白忱低头看着她,把她散落下来的发丝别到耳后:“别操心了,爸那里总有别的办法。”
钟礼清想起钟岳林和她说的一番话,顿时沉默下来。如果父亲没把那个秘密告诉她,她或许也就由着白忱了。
白忱看她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扣住她的下巴:“不用你操心,听懂了?”
钟礼清怎么可能不操心,这东西在自己手上,而且父亲那番话简直成了她胸口的巨石。如果白忱知道证据就在她手上,可是她却一直不愿拿出来……
她心里一慌,抓住他干燥的手掌试探道:“白忱,能不能……不找这个东西了,我听我爸说,好像就是个账本,白友年收受贿赂的所有证据都在里边。可是没你想的那么神奇,扳倒白友年还有别的办法……”
她抬头看到白忱阴鸷的面容,顿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白忱以前总是对她冷着一张脸,她现在更了解他了,自然知道他什么时候是真的生气。
比如现在,那股戾气就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不用观察他的五官神情,只用看眼睛就知道。
每次提到复仇,他就会变成这副模样。
钟礼清有时候甚至觉得,白忱为了报仇,已经有些偏执疯魔了。挡在他前面的,他都会毫不犹豫清理掉。
就像当初李靖那件事,李靖是他安排在白友年身边的眼线,最后没利用价值了就被他一脚踢开,这才上演了那出夜袭事件。
钟礼清想起这些,心里不由有些害怕。
白忱现在是在给她机会,如果父亲配合大概事情就很简单,可是如果父亲不配合,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不好说了。
白忱耗了那么多心血在这件事上,他的秉性有多冷血,她是一直知道的。
白忱低垂着眉眼,眼底阴霾浮动,薄唇缓缓裔动冷冷出声:“我不想骗你,仇,非报不可。”
钟礼清闭上嘴,不再多说无谓的话,白忱以前或许还有一半的心思花在她身上,现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已经不存在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仇恨里。
可是一个正常人,如果被仇恨操控了,怎么想都不是件好事。
白忱似乎也不想再继续纠缠这话题,执起她的手往外走:“别再谈这件事了,我不喜欢。”
钟礼清心酸的想,她也不喜欢啊,为什么这捡东西……偏偏要落在她手里呢?
***
白忱和钟礼清离开后,林良欢是第一个冲出来的,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好像身后的男人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存在。
肖禾沉眼注视着她的背影,冷笑出声:“急着去找杨峥?”
林良欢懒得理他,肖禾却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双手插-兜一副慵懒模样:“别天真的以为拿了这东西就可以威胁白友年,警方现在已经插-手了,你难道真想继承林胜东的衣钵。林良欢,你如果真的沾上这些事儿,以后就再难回头了。”
他说得似乎真是情真意切,好像真心在为她考虑一样。
林良欢顿住脚步,平静地转身看着他:“是警方介入,还是只有你想插-手?”
肖禾蹙了蹙眉心,林良欢又说:“如果我没记错,肖牧卧底想要调查的案子就和白友年有关。你是想完成她的遗愿,还是真的是警方在关注这件事儿?”
肖禾沉默的看着他,站在阴影里看不请眉眼间的情绪,只是冷淡道:“你倒是越来越聪明。”
他说这话都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儿,林良欢深深吸了口气,微微笑了起来:“再不聪明,只会继续被你玩得团团转。肖禾,这个东西我志在必得,我们看各自的本事吧。”
肖禾静静立在那里,没有任何回应。
林良欢不会再天真的幻想,因为自己肖禾可以放弃抢这个东西。更何况他想要这个证据是为了完成肖牧的遗愿,想必也不会轻易放手。
她忽然觉得讽刺,这个男人把自己的父亲送进监狱,现在还要为了他失去的爱人和她一起抢这唯一能拯救父亲的机会。
真是……对她过去的爱情最大的讽刺。
林良欢想着这些的时候,心里居然也没有太难过,现在什么都伤不到她了,除了父亲。她不能再辜负父亲的期望,而且一定要把父亲救出来!
她决然的转过身,没有再看身后的男人一眼。
***
白忱和钟礼清刚走到楼下,她手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钟礼清看到是个陌生号码,有点眼熟,可是却奇怪的没保存过。
接起来的时候才知道为什么眼熟,原来是白湛南。
白湛南语气很温和,好像之前那场闹剧都没发生过,开口便说:“礼清,生日快乐。”
钟礼清看到白忱一直盯着自己,微微垂眸避开他审视的视线:“唔,谢谢。”
她实在不知道和白湛南再说点什么了,如果之前她还把他当玩伴,那么现在……因为他的别有用心产生了微微的不适感。
白湛南却完全没在意她的冷场,接着问道:“老四在帮你庆祝?”
钟礼清应了一声,白忱脸上已经露出微微的不耐,他伸手揽住她的腰,修长的指节扣在她腰线上,力道带了几分警告。
钟礼清只好对白湛南道:“我这边有点忙,我——”
“礼清,你是因为老四的事儿还在怪我吗?”
白湛南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钟礼清反而不好再端着。她心里的确还在介意这件事,不管她和白忱的关系怎么样,她都不喜欢别人插手他们之间的事儿。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白忱最不喜欢的哥哥。
“湛南,我现在结婚了,希望你别让我为难。”
白忱带着她往花园走,舞会正在进行,缓缓流动的音乐声透过手机传到了对面,钟礼清说:“我现在真的有事要忙,以后再说吧。”
白湛南低声叹息,落寞地低声轻喃:“礼清,和老四比起来,你真的该相信我才对。”
钟礼清抿了抿唇,白湛南忽然又轻快道:“我在门口,难道不请我进来坐坐?”
“……”钟礼清愕然的瞪大眼,白湛南和白忱的关系很僵,请他进来白忱一定很不高兴。而且白湛南今天的态度很奇怪,不像之前那么强硬了,可是正因为这样,更让她觉得不安。
“怎么了?”白忱觉察到她微变的颜色,抚了抚她柔顺的黑发。
钟礼清挂了电话才支吾着告诉白忱:“湛南他,在门口……”
白忱湛黑的眸子微微眯起,钟礼清都没敢看他的脸色,她想了想说:“我出去见他,然后让他——”
“让他进来。”
白忱忽然露出莫测的笑意,温柔的抚摸她有些发凉的脸颊:“既然三哥想给你庆祝,那就留他在家里住几天。”
钟礼清觉得白忱也很奇怪,这兄弟俩阴晴不定的个性还真是一模一样。
她正准备出去接白湛南,却见林良欢和杨峥匆匆忙忙往外赶,钟礼清之前一直没能和林良欢打招呼,这时候急忙拦住她:“良欢?”
林良欢脸上沾了几粒汗珠,似乎真的有要紧事,看到她时露出敷衍的笑意,握了握她的手臂,露出牵强的笑来:“礼清生日快乐,我有急事得先走了。”
钟礼清看她身边的男人只微微颔首致意,就大步往停车场走去,好像真的非常急促,不免担忧的追问道:“需要帮忙吗?”
站在昏黄的路灯下,钟礼清才看清林良欢发红的眼眶,她握着自己手臂的手指抖得厉害,嘴唇蠕动着,很久才挤出一句话:“我爸出了点事儿,现在在医院,我得马上赶过去。”
47、丑闻(白钟钟、林肖)
钟礼清目送林良欢和杨峥的车子离开,这才往西侧的大门走去,果然远远看见那辆黑色越野。
白湛南倚在车边,一点猩红若隐若现。
钟礼清走过去,对他微微笑道:“怎么会突然想来给我庆生?”
白湛南把烟蹄捻灭,并不说话,只是倾身从车窗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钟礼清。钟礼清疑惑的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有些惊讶。
“这个……”
“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
钟礼清看着盒子里安静躺着的糖稀小人儿,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复杂情绪。这是他们小时候经常吃的零食,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她记得那时候常常是个穿蓝色衣服的老爷爷摆着小摊儿,然后有个大转盘,两毛钱转一次。
要是运气好了,会转到特别大的龙或者凤凰,然后拿在别的小朋友面前炫耀,觉得特别有面子。
小时候白湛南没少带她去,她年纪小不懂事,转不到凤凰就会一直哭。白湛南会为了哄她一次次掏钱再去转那转盘,直到转到凤凰为止。
这些小事儿其实她早就不记得了,可是白湛南现在有意提醒,她还是每件都能记起来。
虽然只是很普通的东西,在现在看起来也不值什么钱,可是这是童年最弥足珍贵的记忆,钟礼清还是有些感激白湛南。
“你花了很多功夫才找到吧。”
白湛南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冲她扬了扬眉梢:“只要我想做的事儿,没有办不到的。”
钟礼清莞尔,却没有再说话,低头把盒子好好收紧。
白湛南把车停好,跟着钟礼清进了白忱的别墅,他是第一次来白忱的“家”,目光淡淡扫过每一处,眉眼间隐隐有些嘲讽之意。
白忱早就见他进来,微微眯起眼角:“三哥这么有心,为了礼清还特意赶到水城。”
白湛南也笑得别有深意,往人群里随意扫了一眼:“邵钦也在这?没想到你还和他成了朋友。”
白忱含笑不语,拍了拍钟礼清的肩膀:“跟吴嫂交代一声,把客房收拾出来,三哥要在这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