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芦苇 作者:疯子小姐
文案
林夏天是个怎样的男人?
他是一个让女人永不超生的男人。——苏芦
他是一个三围棒、皮相棒、性格也棒的绝种好男人。——林夏天
他是一个心理健康、善良烂漫但无赖油腔、骄纵嚣张、霸道无理的恶魔级男人。——疯子小姐
林夏天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
其实。
他只是一个爱上苏芦的男人。
热情仲夏里,夏天爱芦苇就如靓妞爱健美!这个夏天,你芦苇了吗?
开心章:1-10,15-18,25-34,46-67(大结局);波折章:11-14,19-24,35-47。
鉴于作者亲后奶奶的基因共存,因此恕本文不能豁达招待负分党,同时本文非服务性故事,不会具体照顾阁下喜怒哀乐,若相关情节导致阁下情绪不稳请自行摁叉并退出。如一意孤行势要用负分发泄情绪,将受众人鄙视之。不过无任欢迎抓bug党,谢谢。
喜欢林夏天的美人们可以看看他爸的故事《嫁给林安深》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夏天,苏芦 ┃ 配角:多到数不完 ┃ 其它:林夏天是苏芦的小恶魔
夏天说:你来当我的女人
林夏天是林安深的儿子。是重木集团唯一继承人。更是林氏家族里里外外的心肝宝贝。
没错,林夏天是天之骄子。
他在冬天出世,却霸道地占了夏天这一名字。
林夏天在众星捧月的日子里毫不意外地养成典型富家后代的性格——傲慢,桀骜不驯,专横跋扈。
整个童年,他是最厉害的混世小魔王。
打架、逃课、组织小团体、作弄看不顺的伙伴等等等等,林夏天无恶不作。
五岁的时候,他打破了州长儿子的脑袋,仅因为对方顶撞了他。
六岁的时候,他知道成王败寇意味着什么。
七岁的时候,他学会怎么指挥追崇他的伙伴。
八岁的时候,他会笑着接受一个女孩的爱慕,然后面无表情地撕掉她送的情信。
九岁的时候,他懂得何谓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诱惑。
十岁的时候,他习惯了运筹帷幄,发现没有自己要不到的东西。
美国Y州那些年的夏天,每一个孩子,无论白种的、黄种的、黑种的,都知道有那么一个厉害的林夏天。甚至在读童话书的时候,很多小朋友都会毫不怀疑,如果林夏天愿意,他可以把夏日里最烫的太阳射下来送给随便一个他喜欢的公主。
可是林夏天的世界没有童话,即便他有那个能力也不会把太阳射下来。因为他知道太阳和地球是相生相连的两颗恒星,一旦太阳死去,地球会随之灭亡。在他的认知里,世界上没有哪一个人值得他牺牲一切只为送给对方一颗太阳。
然而十一岁生日那天,林夏天遇见了苏芦。
那是一个从中国来的女孩。她不嚣张,不出众,不喧哗。
对别的男孩子来说这个女孩子再平凡不过,但是对林夏天来说,她是一个致命的女孩。
那个晚上,林夏天站在二楼的露台上,看见远处的泳池边坐着一个娇小的女孩子。那女孩有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发丝间映满潋滟水光,在风中静静飘摇。林夏天的背后是生日派对狂欢的声音,而她独自坐在那儿,无声无息。
淡如水,静如镜。
仿佛感应到什么,那个女孩忽然抬头望向他这一边。
林夏天不自觉收紧了喉头。
女孩的眼睛灿若星子,就像掉进一泓碧波里的星星,安静而璀璨。
林夏天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看到自己,甚至说不清她是不是真的望过来这边了。那一刹那,林夏天只知道所向披靡的自己,脚软了。
有人把女孩叫进屋内,女孩听话地应声走进屋内。
林夏天的目光追随着女孩的身影,他觉得自己看到了翩跹的精灵,然后狠狠地记住了精灵的名字,苏芦。
芦。
芦苇。
蒹葭者,芦苇也。
飘零之物,随风而荡,却止于其根,若飘若止,若有若无。
生日派对后的第二天,林夏天拨通了林安深的电话,用的是斩钉截铁的声音:“我保证不会打扰你,安排我回中国。”
十一岁的林夏天如愿追到苏芦身边成为她的同桌。他发现苏芦喜欢用芦苇杆做书签。
十二岁的林夏天开始梦到苏芦发育的胸脯,开始学会写从不寄出去的情书,开始习惯在生日时偷偷许与苏芦有关的愿望。
十三岁的林夏天与后座的李嘉明狠狠干了一架,把人家打得缝了二十二针,只因为李嘉明说他看见了苏芦校服里面的小背心是浅黄色的。
十四岁的林夏天利用林太爷的权威让校长撤掉现任班主任的职,因为班主任当天冲苏芦发了一顿火,批评她好几天上课都走神。
十五岁的林夏天在零下五度的天气同隔壁班的何秋劲比赛游城西的太湖,谁输了就不能再纠缠苏芦,结果对方输了,而林夏天也因肺炎住了足足一个月的院。
十六岁的林夏天在苏芦身边亦步亦趋,没有人敢欺负苏芦一丝一毫,苏芦走到哪里都可以听到声声恭敬的“嫂子”。
十七岁的林夏天发现苏芦拼了命地在学习,她想要考进重点班,可惜成绩始终达不到分数线。于是林夏天威胁班主任把苏芦的名字添进重点班的名册上,否则后果自负。
十八岁的林夏天,在成人礼宣誓的那一天,他默默对自己发誓一定要做一个有安全感的男人,他要把苏芦永远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那天,林夏天不再甘心只守在苏芦的身后。他站到苏芦跟前,对她宣布:“苏芦,你来当我的女人。”说话间,他的腰不自觉地挺得笔直,一滴汗沿着他的脊骨顺流而下。
然而,苏芦一直低着头。林夏天发现她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林夏天不解,于是迫切地抬起苏芦的下巴。心忽然之间就窒息好几秒,苏芦正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瞪着他。
苏芦说:“林夏天,你简直是一头恶魔。”
十八岁的阳光本应是再明媚不过。而林夏天在十八岁的第一天初次感受到彻骨的寒冷。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天苏芦眼里的怨恨。
苏芦说:“求求你……放过我……”
林夏天的耳边嗡嗡作响。
她说他是一头恶魔。
她求他放过她。
那两句话不断在林夏天的脑腔里撞击,反弹,再撞击。
原来这八年里,他的存在于她而言与恶魔无异。
这一刻,无往不胜的林夏天恍然发现,自己在她面前其实一直都不堪一击。八年前因为她一个眼神就脚软,八年后因为她一句话甚至有种晕眩的死亡感觉。
林夏天始终算不出自己走错了哪一步。
他只能眼睁睁地钉在原地看着苏芦转身离去。她头也不回,因为身后是缠扰了她八年的恶魔。
一个星期后,大家忽然发现林夏天消失不见了。一个月后,林夏天的家长到学校办理退学手续。全校老师都暗暗松一口气,终于不用忍受这头小恶魔了;同学们也长吁一口气,终于能逃出恶魔领袖的掌控了。
只有苏芦一个人躲在女厕所里压抑地哭着。
她成功把自己的夏天逼走了。
从此后每个夏天,不再有人帮她捏起后背汗湿的校服来晾干。不再有人在她擦后脖的汗时帮她撸起披散的头发。不再有人大嘞嘞地把手搭在她椅子的后背来宣示所有权。也不再有人会在她来潮时毫不隐晦地问她是不是大姨妈杀到,然后细心地把暖水袋搁在她的小腹上。
不再有了……
十八岁这年始,苏芦不再有夏天……
夏天说:嘻嘻,苏芦
“苏芦,今天起林夏天是你的同桌,好好照顾新同学!他还没领书,下课后带他去领一下,知道吗?”班主任在讲台上宣布着任务。
“知道……”班上的同学都把视线投在她的身上,各种目光均有,苏芦只感到有烫意爬上自己的两边脸颊。
“嘻嘻,苏芦。”叫林夏天的新同学一坐到位置上就咧开嘴笑。
苏芦有些晃神。六月的夏天炎热烦闷,而这位林夏天同学嘴边的笑容就像一缕清爽的甘泉,就这样淌进苏芦的心坎里。
“你好……”班主任已经开始上课,苏芦低声和林夏天打招呼。察觉到四周的视线还停留在自己身上,苏芦低了头翻书,却不知道自己要翻到哪一页。
林夏天却对四周的注视不为所觉似的,凑近苏芦,夺了她的书,然后翻到第一页。那里有娟秀的两个字,苏芦。
苏芦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哪里产生笑料,只见他望着那两个字,然后笑容就更大了。他拿过苏芦手上的笔,唰唰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林夏天。
生硬的笔画,却勾出真诚的线条。
他把书推到苏芦跟前,指着那三个中文字:“这是我的名字,林夏天,很好记的!”
苏芦忽然发觉这个夏天特别的热,她的脸颊在发烫,一手热汗。
林夏天没听到苏芦的声响,又用笔头指了指自己的名字:“我叫林夏天,你记住了吗?”声音提高了一些,生怕她听不着。
台上的班主任清咳了两声,而前面的同学都不约而同转过头来。
苏芦觉得自己的耳根也烫起来,忙应道:“记……记住了。”
林夏天满意地笑了,这才把笔放回苏芦手上。
那年六月,苏芦记住了一个叫林夏天的男孩,还有他脸上的阳光。
“你的名字是不是芦苇的意思?”
“你喜欢芦苇吗?”
“你见过芦苇花吗?”
“在美国每一个湿地公园都能够看到成片成片的芦苇花!”
“芦苇花很美!”
“……跟你一样美……”
“芦苇杆也很有用途,可以用来点烟!”
“哟,这不是芦苇杆?”
“你为什么把它夹在课本里?”
“你的芦苇杆为什么有香味!”
……
六月,晴空万里,夏天聒噪而明亮。
苏芦在那年第一次认识,有一种心情叫做美好。
突兀的铃声一下子把苏芦从回忆里拉回来。
苏芦定了定心神。又到了六月,思绪总会不由自主飘回从前。朝身边的同学歉意地点点头,苏芦快步走出室外接电话。
“妈。”
“苏芦,快出来校门,黄司机在那里等你。”
“妈,什么事?还有一个同学就到我答辩了。”
“还管那些干什么!今天何行长好不容易答应你爸吃顿饭,你赶紧陪你爸去!”
“妈!放弃答辩我怎么毕业?!”
“你这孩子脑筋怎么就这么不灵活,你爸的公司能不能撑下去就看何行长批不批这笔贷款。如果你爸的公司倒下,你连饭都吃不上还读什么书!”
“二姐三姐她们不能去吗?”
“你不是不知道她俩都不喜欢何行长,总嫌人家老。孩子,你听话点,今天就去一趟。”
苏芦对着墙壁攥紧了拳头。
为了贷款就让她去当交际花?
为了公司就没收她飞翔的梦想?
为了利益……把她双手送给别人家也可以?!
甚至……把她推给一个将近七十岁的男人?!
苏芦只想质问妈妈一句,到底我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但是这个问句留在她心底二十四年,一直锁在原地。
“好。”
挂上电话,苏芦把眼眶里的泪意逼回去,狠了心把早背得滚瓜烂熟的答辩资料对半一撕,同时撕碎了心底的梦想。
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学楼。
苏芦,已经习惯不被珍惜的日子。
芦苇再盛放,也只是不值一文的野草而已。
何行长是港资银行的责任人,年近七十,无妻儿。第一次见到苏芦是在一个野外宴会上,那年的苏芦十八岁。青春如花的年纪,却浅淡温顺地盛开着。他很满意这个女孩子。
苏芦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发现包厢里只剩下何行长一人,父亲的座位空了。杯中的酒是满的,盘中的晚餐还在,只是父亲已走。
何行长解释:“你父亲临时有事先离开,他托我饭后送你回家。来,过来这里坐。”何行长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苏芦心下一惊,有点无措。她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谁能帮助自己,翻着脑袋里的通讯录,发现没有一个可以求助的人。
何行长起身走到苏芦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我们聊聊。”
苏芦只感到全身僵硬。
何行长被苏芦紧张的神情逗笑了:“瞧你,我说了不用怕。今后的日子,你总要习惯我。”
苏芦顿时明白何行长的意思。
何行长牵起苏芦的手:“手怎么这样冰?你这个年纪不应该这种体温,我看以后得好好调理你的身体。来坐好,我们谈谈你的生活习惯。”
苏芦猛的缩回自己的手。
这个动作显然惹得何行长不悦了:“苏芦,请你想清楚,你每个行为都会造成不同的后果。”说完,再次牵起苏芦的手。
这次苏芦不敢挣扎了,她无助地跟着何行长坐下。
何行长缓了缓神色,开门见山道:“你父亲已经同我谈妥了,你嫁给我,我即日拨给他两千万的贷款。”
寒冷,彻头彻尾地袭来。苏芦呆愣地接收着这个消息。
“其实你父亲的公司还是有希望的,管理和营运上没有问题,只可惜最近金融市场出现危机,你父亲的公司资金链出现状况。他急需一笔缓解资金,我可以提供这笔资金。但是我不可能无条件帮助你父亲,我需要一位像你这样的女孩子陪伴。我这样说,你懂了吗?”
苏芦的指甲掐进了自己的手心里。她点了点头。
何行长重现笑容,他很满意苏芦淡定下来的速度。何行长拍着苏芦的手背,柔软的触感掀起了他很久都不曾有过的激情感觉:“聪明的孩子,嫁给我,你自然衣食无忧。而且,据我的推测,下半年将会有一轮新的金融风暴,如果没有我的支持,你父亲的公司只怕撑不下去。”
“我知道你喜欢在学校读书,没关系,嫁给我之后你可以继续读下去。研究生,博士生,博士后,你喜欢读到哪种程度我都可以支持你。”
“如果你喜欢旅行,多见识一下世界,那也不是问题。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自由,我赞成。我也差不多该退休好好歇歇了,我们俩可以走遍你喜欢的国家。”
此时的苏芦已经回复平静,她懂何行长话里每一个字的意思,她也懂自己的角色。一切的一切,她一直都懂。苏芦没有从何行长满是皱纹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只是说:“何行长,谢谢您的关照。可以给我一些时间考虑吗?”
何行长满心欢喜,他知道苏芦这样说了,那事情大概就定下八九成。苏芦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处理自己的少女情怀而已。“我可以给时间你考虑,但是你要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浪费太多时间犹豫。别让我等太久,谁也不知道新一轮的金融风暴什么时候到达。”
苏芦点了一下头。
晚餐继续进行下去。红酒,美食,烛光,暧昧的话题……苏芦平静地接受着这些。
晚餐结束后,苏芦拒绝了何行长送她回家的好意,礼貌道别,然后平静地走出酒店招了出租车。
报地址的时候,她顿了好几秒。
家,在哪?
她真的有家吗?
直到司机转过头来又问了她一次去哪里,苏芦才淡淡说道,随便逛一下。
司机望了这位乘客一眼,她不像喝醉的人,只是脸上满是倦色。想了想,确定她不是会赖账的人,于是便踩了油门按要求随意逛着这个城市。
苏芦疲倦地靠在椅背上。
或者嫁给何行长也是好的……
她好像撑不下去了……
生活在苏家这二十四年,她每一天都活得很累。
夏天说:苏芦,是你?!
苏父是六十年代实业家苏东才,与当时的政委女儿结婚,育有一子。靠着原配夫人的人际关系以及自己的经商头脑,苏东才的业务一度做得很大,资产暴涨,成功打进国内富豪榜。辉煌的时候看上了身边的秘书,暧昧,继而发生关系。女秘书最后诞下两个女儿。原配被气病,几年后病疾而终。女秘书成功进入苏家门,但是苏东才始终没有许给女秘书名分。女秘书吵,闹,无果。于是某一个下午,佣人在房间里发现女秘书服毒的尸体。后来,苏东才看中了家中一个女佣,两人在激情之夜有了一子一女。不过依旧是没有给女佣任何名分。
那女佣就是苏芦的母亲。一个靠依附苏东才而活的懦弱女人。
至此,苏家一共五个儿女。
苏东才最爱第一个儿子,如珠如宝。他不喜欢女儿,但是由于对女秘书的歉疚,所以对那两个她产下的女儿也算是疼爱有加。而苏芦的亲生哥哥,总归是个男丁,苏东才空闲的时候会关照几下。
剩下的是苏芦。
苏东才不闻不问,甚至在近一年市道不太好的情况下领着苏芦在应酬场合频繁出入。对苏东才而言,苏芦是一个很好的联姻工具。
苏母的心思全系在苏父和儿子身上,自然也无暇顾及苏芦。
而所谓的兄弟姐妹,因为不同母亲的原因,彼此总是针锋相对。苏芦没有争的心,却不代表别人也没有。尤其是苏芦的两个姐姐,总背地里有事无事抓着苏芦欺负一番。
苏芦无力地闭上眼,二十四年来她一直想从苏家解脱出来。
但是在苏芦的内心,有一种根深蒂固的血肉之恩观念。苏芦不愿意欠苏家一分一毫。由苏家赋予的这条命,她每分每刻都在寻求回报的方法。
当她不再欠苏家的,她就真正解脱了。
而如今,欠苏家的,难道她真的要用自己的下半生幸福去偿还……?
她的幸福……
“苏芦,你不累吗?”林夏天欲伸手探探苏芦的额头。他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想摸一摸她那光洁的额头,那种渴望知道她额头触感的感觉像蚁嗜一样让他蠢蠢欲动。
苏芦毫不客气瞪了林夏天一眼。
林夏天顿时缩了手,讪讪地搔着自己的脑袋:“嘻嘻,其实我跟这只手也没多熟,它就是多手!你别见怪哈!”
苏芦收回目光,继续写作业。
林夏天把脑袋凑近苏芦。
苏芦不想管他,她知道林夏天要挑起她的情绪,她就是不能让他得逞。
见苏芦没吭声,林夏天又凑近了一点。
苏芦把头侧了一点。
林夏天追上。
苏芦皱眉,眼里朝林夏天露出警告的颜色。
林夏天装作看不懂那颜色,继续挪着脑袋。
苏芦感到耳旁有丝丝濡湿的热气,她努力镇静自己。
林夏天眉开眼笑:“你耳朵怎么都红了?有那么热吗?”
苏芦忍无可忍,把笔啪的一搁:“就是热,你别靠那么近!”
林夏天嬉皮笑脸:“都十月的天了你热什么?还是说……你在心潮澎湃?”
苏芦面无表情地把课本合上。
林夏天叫:“诶,诶,你这是干什么?作业还没写完!”
苏芦边把芦苇杆夹在作业本上作记号,边收拾文具盒:“不写了,心里激动静不下来,我回家再写。”
林夏天看到苏芦的架势,真急了:“班主任安排你教我写作业的,你回家了谁教我!”
苏芦把课本作业本叠好,一叠放进书包里:“不教了,你自己看着办。”说完,书包链一拉,人就准备起身离开。
轮到林夏天发热冒汗,想拉苏芦的手,被她一瞪又缩回了手,只好扯住她的书包:“你不能走!别走……顶多我不靠那么近可以吗?”
苏芦甩了甩书包,但都甩不开那只八爪鱼似的手:“我要回家了,你放开我书包!”
林夏天求饶道:“你不要回家……我发誓不打扰你,不靠那么近,话也不讲,行不行?苏老师,你留下来写作业,今天的语文题目真的好难!你行行好教教我,好人有好报!”
见苏芦顿了手脚,林夏天又赶忙抢下她的书包:“来来来,苏老师您坐,刚才那个第三道阅读题怎么答来着?”说完,直接拉开苏芦的书包链,把课本,作业本,文具盒一一拿出来,还抽出了笔,打开笔盖,点头哈腰的双手递给苏芦。
苏芦看到他这样子就想笑,但是忍住,她怕这人又会得意忘形。拿过笔,装出一脸不情愿的坐下来继续写作业。
林夏天抹过一把汗,不敢再造次,乖乖地跟着写作业。
但是苏芦才静下心写没一会儿,林夏天那边又有动静了。他没给她搞小动作,没打扰她,也没有发出声音。只是,一张一张的小纸条不断传过来。
“苏芦,我昨天发现学校后面的空地长了一片芦苇,等下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见苏芦没反应,林夏天又传第二张纸条。
“别以为那片芦苇没什么特别,我考究过了,芦苇多长在湿地周围,但学校那块空地是干土!”
苏芦还是不应他。
“请问苏芦小姐在吗?”林夏天继续写纸条。
苏芦看也不看一眼。
“请回答我方,OVER,OVER!”林夏天用食指尖压着纸条移到苏芦的作业本上,还煞有介事地敲了敲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