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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璐没理她,依然吃着面条。
林安深把土豆片挟到她的碗里。
而她却把土豆片还给他,继续吃着自己的面条。
林安深皱眉。把自己碗里的午餐肉挟给她。
她又把午餐肉还给他。
把鸡蛋挟给她,她还是一声不吭地把东西挟回他碗里。
“不能不要!”林安深强硬地把土豆片放到她碗里。
又把鸡蛋和午餐肉放她碗里。
她没再把食物还给他,但是也没有把他挟的食物吃下去。她碗里的面条吃光了,他挟的东西却原封不动地留在碗里。
“简璐,你想怎样?”林安深还有半碗面没吃完,但是他吃不下去,把筷子一搁。
“林姐是你的谁?她很早就认识我,那你也是吗?”简璐认真地看着林安深。
林安深的脸色变得黑沉。
“林安深,你到底是谁?”
这一个问句彻底激起林安深的神经了,一把抓住简璐的手腕:“简璐,我们已经结婚了,你怎么能问得出这句话!”
简璐的手腕吃痛,“那你回答我。”
“...”
“林安深,我不想对你再一无所知!”
“...”
“你包揽所有秘密不代表伟大!我要分享你的快乐,也要分享你的痛苦知道吗?”
“...”
“林安深!告诉我!”
“你让我怎么回答!告诉你我就是十多年前已经病态一般爱着你而你不曾发现的那个小男孩吗——”
简璐惊怔。
“吓到了是吗?但是林安深就是这个小男孩!他自小不跟外人交流想法,拒绝一切人走进自己的心里,包括他的父母。这个世界的宠辱成败让他厌恶。即使他有着这个怪异的性格,人们依然对他唯唯诺诺,仅因为他家族的地位背景。所以他性格上的扭曲愈发厉害,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完全封闭自己的世界把厌恶的人和事屏蔽在外。但是九岁那一年有个女孩就那样闯进他的视线里,没有得到他的允许也没有跟他商量一下,就这样出现然后又突然消失——!”
说到这里林安深已经是满目的忧伤:“简璐,你那么光明正大的闯进我心里却并没有正眼瞧过我一眼!你眼里只有杜衷,你只会围着他转,你的笑容也只是为他展现。是你让如死水的我学会渴望这一个词语。我的内心我的行为都因为你变得疯狂。一个名门望族的继承人要放弃所有优渥丰富的生活条件而跑到那个三流平民区。我讨厌那里恶劣的环境和习惯粗俗的人们。但是为了追随你,我甘心去忍受所有我讨厌和不习惯的东西,连同你对我的忽略。”
说着,林安深自我嘲笑:“那时候我自闭又渺小,而你明亮又快活,并且你的目光从来都是一心一意的向着一个男孩。说不清该喜欢你的专一好还是憎恨你的专一好。我每天每刻跟在你身后,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你却毫无所觉。就连杜衷也发现了我的存在,但是你依然只看到杜衷只关心杜衷。”
“我太久没有和人交流的经验,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在你的世界里变得更有存在感。白天在学校的时间,我默默恋着你的一举一动,晚上看不见你的时候我就会感到思念无处不在,有种痛苦在内心作困兽之斗。闭上眼,你的身影可以很清晰地出现在我脑海。父母意欲为我把你夺过来,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让你属于我,但是我拒绝。你不喜欢我,逼你跟着我完全就是剥夺你的快乐。我比谁都想拥有你,但又希望你能够一直快乐轻松的生活。这种矛盾每天每夜都会折磨我的心,同时我又无时无刻地因为你没有发现我而痛苦着。我对外界的一切事物漠然不在乎,却把所有的心力感情都倾注在你身上。家里的人替我找来很多权威的医生,但是没用...我已彻底病了,并且已经无药可救。”
说着说着,林安深回忆到苦痛的事情,手□发端捂着脑袋:“医生建议我父母试着让我从那时的生活抽离出来,在新的环境重新生活,接受新鲜的环境扩大了视野或许能助我缓解心理的极端。于是,父母不顾我的激烈反对把我送走。不能再每天见到你,我觉得我的世界瞬间倒塌,原本就不明亮的世界更加暗无天日。那几年,我见识到地狱的黑暗,每天不断想你想你却再看不见你的身影,听不见你的笑声...那种痛苦没得形容...你没有吸过毒,你不会理解吸毒者毒瘾发作那种死去活来的痛苦...”
简璐把林安深的手拿下来握住:“林安深...”声音已有哽咽,他痛苦的神色刺痛她。原来在林安深的心中深处竟然有这样的痛苦,而她在这之前毫无所觉,只是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深厚的爱恋。
林安深忽然抓住简璐的手,那力度让简璐吃痛。“简璐,你就是那种戒不掉的毒。我现在的毒瘾每天加深,无法想象如果有那么一天没有了这种毒,我要怎么办?!你现在知道了一切,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怕?我知道我不是正常人,对你的占有欲一天比一天强烈,不想有别的男人接触你,甚至连视线我也不愿意,一看不见你我心里就安心不下。我好怕...真的好怕...有一天你会不会受不了这样的我...”
“林安深...”
“我明知道这样会逼得你透不过气...但是控制不住自己...”
“笨蛋...林安深你是个大笨蛋...”简璐抱住林安深的脖子,“老公...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我怎么舍得放开你,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你是我最疼爱的狐狸呀。如果林安深是世界上最大的瘾君子,那么我简璐就是最大的毒贩子!”
林安深紧紧地把简璐圈在胸膛前,深深的汲取着她的气息,他要证明这一刻自己不再在梦里。一切都是真的!凉风丝丝,鼻端满满是她温香的味道。林安深久久都舍不得放开怀抱。
“老公啊...”
“...嗯?”
“我不是枕头哦。”
“我知道...”
“那你轻点力好让我呼吸一下,我憋了好久的气。”
“哦...不好意思...”稍微松了一点手臂的力度,但是还是不愿意松开太多。
好久好久,两人还是紧紧抱在一起,仿佛要这样天长地久地抱下去。
“老公,你是怎么看上我的啊?”
从他刚刚说的来判断,他对她该是一见钟情那种哦。呵呵...原来她也是有那种魅力的...想起来她八九岁的时候,长长的头发,喜欢穿白色的裙子,应该是蛮容易吸引男孩子的目光。杜衷那么不定性的男孩子都说她就像个小小白雪公主,常常围在她身边装王子呢...更何况这只单纯的狐狸!
林安深回想起看见她的第一眼,心头就无比的甜蜜。就那一眼,铸成他永远的念念不忘。
“那天的画具用完了,司机载着我去选购。在一个十字路口刚好红灯亮起,车子停了下来。有个女孩提着个大大厚厚的书包要过马路,从远处努力地跑着想要赶在绿灯灭之前越过马路。她的头发长长的披在肩上,跑的时候会轻轻飘起来,但是忽然有一股风把她的头发吹到她的眼前遮住了视线,一不小心踩在路上砖块的坑洼里,她跌倒在地。女孩子的头发乱了,膝盖上有丝丝血从白色裙子里渗出来,但是她没空去管伤口,因为大书包里的书散了一地,正好挡住了一辆轿车的路。红灯换成绿灯,轿车身边的车唰唰而去。女孩子急急地把书扫进书包里,收拾好了急忙站起来,退后一步不再阻挡轿车的去路。我看见她白色的裙子上染的血越来越大块,左手拎着书包,因为书本没有叠好书包拉链拉不上,几本还露在外面,右手还要拿着几本零散的作业本,头发乱了也没有空余的手可以理一理。那一刻的她,裙子脏,头发乱,有多狼狈就多狼狈——”但是眼里的目光却是那么的清澈...
林安深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好啦好啦!现在请你停止回忆,并且把这段删了它!现在!马上!立刻!!唔唔——!”
林安深听着她咋呼咋呼地叫,把她的脸摁到自己胸膛前。不要提这个要求...这是他一辈子都做不到的...
“我吃补脑药了。”
“不许吃!以后都不许吃!!吃了脑袋会退化萎缩!知道没有?!”
“不吃就不吃...”
“你不认真!我不相信你!你发誓!”
“好,林安深以后不吃补脑药...要吃就吃...简璐...”
简璐一阵脸红,让他亲了一下就推开他:“你只狐狸!这里是人家家里的饭厅...”
“他们都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但是我有...”
“吃夜宵会血脂高...”
“我血压血糖血脂都偏低,不怕的。老婆也要多吃宵夜,你太瘦了。”
“我这叫纤细懂不——”
但是不待她多说,林安深的唇就凑上来了。
是夜,荷兰的月光跟家里的一样美好。林安深像月光一样温柔,撩动着她敏感的神经。而他的唇舌,像是染了醇酒一样让她醉在这个感动的晚上...
林安深说:我不想你去
次日,简璐醒来的时候林安深还在睡。看了看他,简璐脸红了。此时床上的两人都一 丝 不挂,只有薄被轻覆着身体。但是简璐又觉得满心都是甜蜜。蜷进他怀里,他动了动,很自然地收臂拥住她的身体,但是人还是睡着的。贴着他的胸膛,闭上眼听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动着,她又迷迷糊糊睡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肚子打鼓吵醒她的。简璐惺忪地睁开眼,旁边的床位空着,浴室里有哗哗的流水声。窗外一片明媚的春光,简璐伸了大大的懒腰。她瞟到桌面摆着个漂亮的花瓶,那簇粉色的郁金香很好地被插在花瓶里。阳光打在花朵上面,花娇艳地绽放着。
林安深洗好澡出来,看见简璐正睁着眼在赖床。他好笑地走到床边,想要抱抱她,却被她用手挡住。
林安深抗议:“我想抱抱你...”
“不了。现在不公平。”简璐推着他。
“什么不公平?”林安深听得糊涂。
简璐低头避开他的目光:“你穿衣服了,我还没...”
林安深听完失笑:“那我再脱。”
“不啦,我穿衣服。几点了?我肚子在叫。”
“中午了当然会饿,”说着,他体贴地把她的贴身衣物和外衣找来放到床上。“那你穿衣服吧。”
但是林安深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她有所行动。“不是饿吗?别赖床了。”
“那你...把脸转过去或者先下楼...”
林安深看着她红了的脸蛋,顿时明白这女人想什么。都这样亲密了...还害羞...
“喂!你偷笑什么!”简璐不满意他的表情了。
“咳咳...没笑...”林安深努力收敛一下表情,“那我到那边沙发坐着。”
“快去,快去!”简璐瞪他,就差要踢的来赶他。
换好衣服洗刷好,林安深领着简璐下楼到饭厅用餐。走着走着,林安深顿住了脚步,跟在后面的简璐没留意,一头撞进他的后背。简璐揉着撞痛的鼻子,埋怨地拍他后背:“臭狐狸,没事后背干嘛长那么结实!”
林安深转过身来,帮着她揉鼻子:“你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耳根有些烫,简璐移开鼻子不让他揉了。还不是怪他,昨晚干嘛要在饭厅吃“宵夜”...害她走到饭厅就分神...
“小两口感情真好...”忽然传来了那把熟悉而动听的女声。
简璐看到林姐从座位上起身走过来。
“...”本想喊林姐的,但是简璐的脑袋转得很快,“妈,你来了!”
话一出,林安深及林妈妈都为之一怔。
林妈妈从心底笑出来:“他肯告诉你我的身份了?”
简璐看了看林安深,然后就笑着对林妈妈说:“呵呵...你俩的母子相不用他说我也看得出来。林安深长这么漂亮都是靠你的基因。”
林妈妈被简璐的话哄得心情大好,喜洋洋地拉着简璐到饭桌前就餐:“来,真是个乖女儿!我们先吃饭再慢慢聊啊...这林安深也是的,怎么现在才带你下来吃饭——”说话间,忽而瞄到简璐脖子上的痕迹,了然一切,笑得更开心,“荷兰的东西都没什么好吃的,我让人做了中餐!看合不合胃口?”
吃了几顿荷兰的餐点,过了开头新鲜的劲儿,简璐越来越觉得还是中国菜最美味!这里的面包和牛肉吃起来硬邦邦的,那些奶酪更是有股酸酸臭臭的味道。所以现在看到自己国家的菜,简璐顿感亲切而食指大动。
但是林安深仍没有走过来餐桌这边。
“老公...?”简璐甜甜地唤了一声。
林安深接收到简璐的眼神,两人间传递了几波信号,最后林安深叹了口气,乖乖地走到餐桌旁,坐到简璐的身边。
简璐注意到林妈妈眼里有丝安慰。林妈妈回过神来的时候刚好对上简璐的视线,她轻轻地笑了,挟了块牛肉给简璐:“孩子,尝一下这师傅的手艺。林安深小时候什么肉都不吃,就只吃这种牛肉。”
“哦?他小时候会挑吃呀,那现在变好了,都不挑吃,什么肉都可以。”连带她的肉也喜欢吃...
挟起牛肉放嘴里,唔...鲜嫩多汁,果然好手艺!没见林安深动筷子,简璐就给他挟了块牛肉:“真的很好吃!肉很鲜,汁做得很美味!”转头问林妈妈,“是哪个菜馆的师傅哦?荷兰竟然有这么地道的菜馆?比中国的菜馆和酒店做得都好吃!”
林妈妈慈爱地笑着,眼里早已没有第一次看到她的犀利:“是家里的师傅。如果你喜欢吃,就跟林安深多回家来吃。”
“好啊!”简璐满心欢喜地应承。
“简璐,吃饭时候不要说那么多话。”林安深终于说话了,但是一开口就禁止简璐说话。他脸上的表情跟荷兰的面包一样硬邦邦。
简璐暗暗吐了吐舌,应答道:“哦...”然后就乖乖吃饭不多说话了。刚刚踩的地雷够多了,这会儿该歇一歇,否则今晚他可不放过她...
吃过饭后,简璐看见林妈妈跟罗特先生说了些什么,似乎是吩咐了事情,罗特先生点点头便出去了。
简璐汗。开头还以为这幢屋子是罗特先生一家的,但是现在看到产权该是林家的...原来她嫁进的不是狐狸窝而是豪门...然后听到林妈妈对自己说:“小璐啊...妈还没有给你买过些什么,我们现在就出去逛逛,顺便也陪妈走走,我好久都没来过荷兰了。”
简璐还没有说话,林安深就代答:“等下简璐会和我去草原那边。”
林妈妈听了转而看着她。
简璐窘。她偷偷拉了拉林安深的衣角,但是他不为所动。
林妈妈对林安深说:“妈明天就得走了,你爷爷身体最近不是很好。所以我要回去照顾他。明天你们再好好玩,今天先让小璐陪陪妈,好吗?”
林安深正要拒绝,简璐就已经很爽快地答应:“好啊!我这就可以出发!”
才说完,就收到林安深不满的视线。
而林妈妈显然很高兴,对着简璐嫣然一笑:“小璐你真贴心,妈先到车上等你,你收拾好了就来。”
简璐点了点头,“好!我很快就来!”
林妈妈走了后,简璐马上奔上房里拿包包。才把包包背在身上准备出发,林安深就拉住她:“简璐,我不想你去。”
“我知道啊...”
“你还去?”
“嗯嗯!”简璐很坚定地点头,“老公你知道在各种家庭关系里面,有史以来最复杂最难搞的是什么关系?”
林安深摇了摇头。
简璐摸摸他的脑袋:“是婆媳关系啊!就拿我们秘书办来说,好几个已婚的同事回到公司吐的苦水最多的不是和老公怎么怎么的,而是和家里的婆婆怎么怎么的。我听了她们的故事都觉得复杂。而且她们还不是嫁入豪门哦!对了,我还没跟你追究这个背景问题呢!结婚前你都没给我说明白你家是豪门!人家说啊一入豪门深似海...我又不是很懂游泳...什么恩怨啊情仇啊那个复杂呀!现在正好有个可以跟家婆沟通联系感情的机会,我要好好把握!”
“你嫁的是我不是我家人。”
“哎哟,老公你的思想可有误区了。很多人都像你那样想,但是其实真正把婚姻混得好的人都是抱着先嫁给老公家人再嫁给老公的心态。”
林安深汗!她这样想的话,那他弄得那么辛苦到头来算成功娶到她了吗...
“这道理就跟先做人再做事的道理一样...但是时间关系,回来再说啊!我出发了,晚上见!”说罢,简璐的身影一闪,就不见了人影。动作敏捷得林安深抓也抓不住。
轿车平稳地行驶在阿姆斯特丹的街道上。
林妈妈握起简璐的手:“小璐,谢谢你能够和林安深在一起...”
简璐不好意思地说:“妈...那也是我的福气...”林妈妈的手很柔很纤长...简璐觉得被握得很舒服...
“你让林安深把过往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嗯...是的...昨晚他都说给我听了...”
林妈妈轻轻拍了拍简璐的手背:“你别怪妈偏心...林安深确实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你要好好爱他。”
简璐反握林妈妈的手:“妈,你放心把他交给我吧!我一定会给你好好照顾这孩子的!”
林妈妈被逗笑,简璐觉得她的声音像天籁。林妈妈说:“我知道你会的。而且他也只会让你照顾。林安深从小的性格就跟别的小孩不一样,他小小的时候脑袋里已经满满是他自己的想法,而且不会让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把自己藏得很深,并且封闭自己,不走出外面的世界同时也不让外面的人和事走进他的世界。呵呵,”林妈妈在回忆中浅笑,“他就是这样的孩子,小小的时候已经像个老头一样深沉。”
简璐被林妈妈的笑容感动,她感受到这位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爱意是那样深:“妈...你这么爱林安深...他对你的态度那么...”
林妈妈叹了口气:“不仅我爱他,他爸也爱他,家里的人都爱他...可是他讨厌我们...”
“讨...厌?”简璐诧异。
“嗯...在他的世界里,家里人和这个世界一样让他讨厌...”
“...为什么?”
林妈妈叹了口气,想了下,然后慢慢道出故事来:“林家世代经商,并且从林安深爷爷那代开始在官场上也颇有成就。林安深3岁那年,凭着他爷爷的关系我们和苏联一个大客户谈上了,他来中国签约,家里上下都热热闹闹地欢迎他。”
“现在这个时代太平,你们是很难从几本理论就理解和明白我们那个年代的复杂和不安。只要签约成功,我们是可以获得很大的利益。并且那个阶段正是重木集团巩固国内地位的重要阶段,这个项目成功了,重木集团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成就自己的领头地位。因此,家里上下的人都各出奇招奋力地逢迎讨好这位苏联客人。”
“在林安深之前,我和他爸收养了一个男孩,他也是个很乖巧的孩子。林安深小的时候很喜欢这个哥哥。不过问题出现了,那个苏联客户不知什么时候看中了他哥哥,后来正式签约的时候我们发现有几个条款出现变动,我们的成本付出少了,利益更多了,但是苏联客户要求带走林安深的哥哥...”
“...最后答应了?”
“是的。两天后我们决定签下那份约。第二天,苏联客户就带走林安深的哥哥。而重木集团在当天成为了国内的龙头企业。林安深就是从那天起把我们隔在他的世界外面。又到后来,我们偏要把他送到外国不让他见你,他对我们的讨厌就更深了...”
林安深说:睡吧
简璐低下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妥。
“小璐...”
简璐抬头,看见林妈妈望向窗外,眼睛里有濡湿的痕迹。
“不要为难自己想着如何让林安深重新接受我们...你只需要替我们好好守护他。其实他很脆弱,所以才把自己藏得那样深。只有你才能保护他,也只有你才能给他幸福。”
简璐握紧林妈妈的手:“妈,我会用心疼他的。他...无论发生过什么事...永远都是你的儿子...”
“小璐...你真是个好媳妇...”林妈妈擦了擦眼角,“我们差点就做错事错过你这个好媳妇。当年我不应该送走林安深阻止他守在你身边的,只是当时我看他实在太辛苦了...一个人默默地忍受着你和别的男孩好而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他!我只是觉得我的儿子太单纯太傻,他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他,无需他去那样苦苦恋着。但是我错了,当把他送到没有你的地方,我就知道自己彻底错了。”
“他完全没有轻松点,只是更加痛苦地想念着你,苦恋着你。夜晚的时候,实在太想你他就会把所有的想念发泄在画纸上,有时候甚至一画便是彻夜。后来连白天的时候都要在画纸上不断画着你的身影,藉此缓解思念。你知道吗,那时候我看见儿子变得这样,除了后悔不已,就只能心疼他...”回忆让林妈妈手都禁不住微颤着,“所以,不要离开他...”
简璐的心有无数道痛觉流过,不知道再说什么才好,她只懂得使劲地点头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