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是想打打圆场,给双方个台阶下,不想陆盈心显然并不领她的情,只是直直的盯着邹烨磊,倔强的说:“你到底带不带我?”
邹烨磊只得拿那门撒气,啪地一声,关得山响,许晚晴不动声色,再看陆盈心,更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三人上了车,小小的空间里,气氛更加的压抑,这时,许晚晴打开手机听歌,才刚一开机,便有无数个未接电话信息,叮叮咚咚的响起,全是萧卓岩的,她数了数,居然有三十多个。
这个男人一定是疯了。
她将那些记录删除,拿出耳机塞在耳朵里,但没听多久,电话重新又震动起来。
还是萧卓岩的?这么巧?难道他一直在打电话吗?
她只得认栽,她得承认,在固执和耐性方面,她一向是比不上这个男人,他有时就是个疯子。
非常快意
许晚晴喂了一声,淡漠地问:“萧先生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关机?”他问得又快又霸道。
许晚晴飞快的答,“关你什么事?”
“你还在跟邹烨磊在一起。”他说得肯定。
“我和谁在一起,同样跟你没有关系。”许晚晴回答的很快,也很肯定。
萧卓岩保持着沉默,有好一阵,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任何声息。
许晚晴几乎想要挂掉了。
他却突然又开始说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颇有点咬牙切齿又或者,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说:“你这个蠢女人,就那么喜欢被人利用吗?”
一股难以名状的屈辱和愤怒忽地袭上脑门,许晚晴对着话筒,也是一字一顿,“我-愿-意-不-关-你-事!”
萧卓岩那边啪的收了线,想像到他有可能气得暴跳如雷,满面铁青,许晚晴觉得非常快意,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碰上邹烨磊探询的目光和陆盈心阴测测的眼神,她突然的,又懒懒地垂下了嘴角。
是啊,有什么意思?真无聊…
车子很快驶到了市区,她对邹烨磊说:“在前面的购物中心,放我下来吧。”
“怎么?你要买东西,我陪你去吧。”邹烨磊看了看她。
“不用了,很晚了,你还是送陆小姐回家吧,这里离我的公寓并不远。”其实,她是不想让陆盈心知道她住在哪儿,一个关咏兰已经足够,她跟邹烨磊之间什么也没有,不想再去枉担什么第三者或者插入者的虚名。
邹烨磊自上了车便一直郁郁,此时也就没有再坚持,只是下来帮她开了车门,关切的说:“到了给我打电话。”
许晚晴刚想说什么,里面的陆盈心却一个冷冷的眼神飘过来,她便闭了嘴,笑着挥挥手,“路上小心些。”
不是害怕,是不想节外生枝。
邹烨磊再次侧头看了陆盈心一眼。
无奈对方毫无感觉,对着许晚晴远去的身影冷冷的看。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邹烨磊极力压抑内心的狂怒之气。
“我做错什么了吗?烨磊哥,你为什么这么生气?”陆盈心突然装天真无邪状,黑幽的大眼对着他眨呀眨,见他一幅忍无可忍的模样,忽然笑起来。
“烨磊哥真是小气,不就是在海滩边看到你,吃了你买的蛋糕嘛,居然气成这个样子,你也不想想,阿姨刚离开的那几年,你在我们家吃了多少饭,哼!小气鬼!没良心!”
陆盈心皱皱鼻子,扭头就走,刚刚还笑意盈盈的眼,转瞬间已是眼圈微红,邹烨磊轻叹,伸手拉住她。
“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家。”他沉声说。
“我自己有腿有脚,不要你送!”陆盈心仍是拧着头。
“好了,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邹烨磊的眼里满是疲倦,却不得不继续安慰。
陆盈心瞟了他一眼,咕哝着说:“那个许雨君,不过是个离了婚的女人,不清不白,没看出哪里好。”
初遇上她的情形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邹烨磊把她拉上车。
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他也麻烦…
陆盈心没出声,仍是倚在座椅上,对着许晚晴消失的方向发愣,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睛,那黑森森的两丛,象是暗夜里的灌木丛,不知会隐藏些什么。
许晚晴在购物中心买了些菜,又选了一把面条。
今天,是她的生日,总得对自己好一点。
更何况,肚子真的很饿,因为陆盈心的突然出现,蛋糕她基本就没吃过几口,实在是吃不下去,不是说心情不好,只是看着这么个喜欢拿眼睛剜人的女子,吃到肚子里,怕消化不了,变成结石。
蛋糕都懒得吃,更不用说后面的大餐了,也难怪邹烨磊那么生气,那么用心的准备,到后来,杯盘未动,人即散场,让那些已经准备盛装出场的大餐,情何以堪?
她拎着买来的东西,缓缓的走回公寓。
门前又立着一抹灰色的人影。
许晚晴开始觉得头痛。
她走过去开门,当他是透明人,他自然还是拼命的往里钻,许晚晴只当看不见,可是,还是注意到,他真的带了拖鞋过来。
面对这么厚脸皮的男人,真是无可奈何。
她换了家居服去厨房间,动手做饭。
好久没开火了,也好久没有按自己的意愿,好好的满足一下自己的胃,她煮了鸡蛋面,又简单的炒了几个小菜,某男倚在厨房的门边,淡然地说:“多做一点,我也饿了。”
她不出声,炒好菜之后,盛了一大碗面,将所有的菜都拔一点到碗里,剩下的,收进橱柜。
某男还坐在桌边等,等到最后,看见她只端了一只碗出来,坐在茶几边,打开电视,对着娱乐节目,有滋有味的吃,间或还大笑出声,完全视他为无物。
他走到她面前,皱着眉,“你买了那么菜,就只做了那么一点?”
许晚晴充耳未闻,眼睛仍是盯着电视,挑一根面条,在嘴里孩子气的吸,家居服是粉色的,上面爬满胖嘟嘟的小熊,他突然心旌摇荡。
想起初遇上她的情形,嘴角不由微微往上扬。
第一次见她,她便是这样,不过,那时是在冬日的黄昏,刚刚下过雪,她穿着一双毛绒绒的米色雪地棉,粉色的同样毛绒绒的短外套,一条深灰的呢裙,坐在在街角的小餐馆里吃面,头发松散歪斜的扎着,黑漆漆的刘海下,是同样黑漆漆的大眼。
他自然是不会去那种地方去吃面,虽然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但是,很不巧,因为下了雪,路上堵得很,他的车子凑巧便停在了她吃饭的橱窗前,初时并未在意,只是实在无聊,便随意的瞥了一眼。
她吃面的样子很可爱,挑起来,长长的一根,一点点,细细的吸,不像在吃,倒像是在玩,餐馆里的灯光晕黄,在她的身上头上打上了一轮金黄的光晕,她的肌肤莹润饱满,看上去,竟然有水果般的鲜嫩光泽,
吃吧,吃死你
而身上的毛绒衣服,则更让他觉得,她类似于某一种小巧而可爱的动物,有柔软的皮毛和柔顺的性格,比如,一只小小的白兔,又或者,是一只慵懒的猫…
看了那么一会儿,居然舍不得移开眼睛,他打开车窗,手轻支着头,一直看下去。
而她付了钱走出来时,他刚想开着车跟她。她突然,冷不防抓起一个雪团便往他的脸上砸!接着,居然飞快的跑起来,一直向小巷子里面钻,跑掉了…
许晚晴仍在细细的吸着面条,自己做的菜就是香,她的胃发出满足的咕噜声,只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怎么了?愣愣的站在那里,倒似是老僧入定。
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仍然决定视若不见,站起来去清理厨房。
突然听到门轻响,一转身,某男已经消失不见,看起来,冷处理还是比大吵大叫的要好,省心省力不说,还尽显优雅。
她走过去想把门关上,他却又一头冲了进来,手里拎着一大包菜,塞到她手里,说:“我饿了,做给我吃。”
许晚晴还他一记白眼,他却在后面板着俊美的脸,强硬的说:“你做不做了?”
“我不做!”许晚晴飞快的回答。
“可是我饿了。”某男坏脾气的大叫。
“你饿死也不关我事!”许晚晴快速的顶上去,声音比他还高了一个分贝,比海豚音还是怎么着?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就他那破锣嗓子,还真飙不过她。
萧卓岩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的菜一扔,脚一勾,把门带上,顺势抱起她。
许晚晴拿眼剜他,“萧先生,你是不是又想听关小姐的咒骂?”
“我管不了那么多,你不拿饭来喂饱我,就拿身体来喂好了,总归,我不能两个地方同时饥渴,这很不人道。”萧卓岩用非常平静,又淡定无比的认真语气,用一句十分无耻又百分之一百被人唾弃、卑鄙的话…说得那么正经八百又理所当然。
这都哪跟哪儿呀?
许晚晴的头上立时出现三道黑线。
虽然她学了跆拳道,可是,要对付这个男人,还是没有任何取胜的希望的。
她自然更不想在自己生日这天,跟这个该死的男人重温旧梦。
更何况,那压根就是一场恶梦!
她屈服,“你放我下来,我做饭,但是,吃了饭,你马上离开!”
斗不过,她也开始讲条件。
可是,她也奇怪…他是吃错药了么?
萧卓岩想了想,突然有点舍不得放下这具温香软玉的身体。
刹那间,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冷空气,低下头,某女的眼神冷得可以杀人,他打了个寒战,松开了手。
许晚晴拎着那些菜往厨房走,心里却在暗暗的打着主意,她没有那么好脾气,这一顿饭,她要做得让他永生难忘。
把所有的食材都用上了,拼命的加盐,拼命的放醋,辣椒粉,胡椒面,全捅在里面,她狞笑着拿着铲子在那里搅拌,吃吧,吃死你!
把她烧得浑身颤抖
购物袋里好像还有一样东西,她掏出来,怔住了。
是一把面条。
留心看看,就发现,这不是寻常的面条,想来,是蛋糕店特定的。他订这一个干嘛?她可不会想,他是刻意为她订的。她拿在手里,下意识的往客厅里看,他却早已在饭桌前布置,一只大大的双层蛋糕,屋子里弥漫着甜腻的香气。
她的眼里有些酸涩,随即又是冷笑,问:“萧先生,你在做什么?”
“邹烨磊在做什么,我就在做什么?”某男很牛气的回答。
“你跟踪我?”许晚晴扬起眉。
“没错。”萧卓岩大方的承认,“从你上了他的车,我就一直跟,跟到那个难看的小木屋,那个屋顶也很难看,蛋糕看样子也很难吃,你们都没吃多少,就有人出来搅局。”
萧卓岩说着笑起来,比起邹烨磊,其实,他才是更少笑的男人,一脸的苦大仇深,像是全世界人们都欠着他的钱,如今乍然一现,明明眉目舒展,嘴角上扬,俊逸的很,只是,看在许晚晴的眼里,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个该死的男人,他居然敢跟踪她!
“是不是,那个女生不出来搅局,你就会跳出来了?”许晚晴强忍住心头的怒气。
“是,当然,肯定。”萧卓岩用非常肯定的语气回答,“我再不出来,还不定会出什么事,我好像记得我告诉过你,这个男人,不可靠,不要以为,他是爱上你,没有可能,他不过是在利用你,又或者,在挖你的墙角。”
他的脸上满是讥讽和不屑,仿佛站在他面前的自己,就是一个蠢到不行,笨到极处的大傻蛋大木瓜,那幅自以为是发号施令的样子,让许晚晴的脑子里哄的一声,燃起熊熊怒火。
那怒火把她烧得浑身颤抖,恨不得把这个男人的脑袋给揪下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构造,让他居然自负到如此程度!
这个臭屁男人,这个花心的男人,他以为他是谁?他又以为她是谁?
还当她是三年前唯他是从,视他如天的许晚晴?
他还真是错得离奇!
居然还敢在她的面前指手划脚?
“萧卓岩,三年不见,我发现…你变得越来越幼稚?”
“活着,偶尔幼稚一下…是必需的。”
“?!…”
她感觉自己变成白痴了,居然会在意他的变化?
还要让他来影响自己的情绪?
倏地,她的身子往后一靠,懒懒的在沙发上坐下,漫不经心的说:“萧先生何必这么激动?就算邹烨磊挖了我的墙角,又关卿何事?就算我把整个雨君集团送给他,也与你无关,我就当,千金博美男一笑好了,反正我愿意,我愿意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阻止,这个任何人,也包括你!”
萧卓岩挑着冷眉,幽眸就那么迎上她。
默然不语。
许晚晴咯咯的笑,“怎么?我有说错吗?”
他同样是不语,只是很安静地看着她。
气氛,有一点诡异的安静,还有一丝说不出的压抑。
一一一一一
PS:明天再更新。
霸道和疯狂
半晌。
他抬眸,淡淡地问:“你今天喝酒了吗?”
“没有。”
“那还胡言乱语?”
“…”
她愣了愣,不由嘴角一抽,怎么回事?
这该死的男人转性了?
“萧卓岩,半夜三更的,你跑到我的屋子里,对着我这个主人就大吼大叫,一只猪,不是插了一根葱在鼻子上,就能变成像的。哎,你滚吧。我就当今日没有看到你。”她懒懒地讲着,忍住了脾气,没再嚷嚷地,那失水准。
萧卓岩俯身压下来,两手狠狠的压住许晚晴的肩,“真的,别再接受邹烨磊,不然,你会后悔的!”
“我早就后悔了,嫁给你是我一生最后悔的事,最后悔的事都做过了,还有什么不能做?”许晚晴的语调始终是懒洋洋的,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他缓缓地松开她。
她真的越来越有本事,越来越懂得怎么气他。
某女是坐着有些累,她索性在沙发里躺下,腰间似是被一硬物烙到,她摸到手中一看,居然是萧卓岩的手机。
哈,还真是好,她拿出来,飞快的在电话薄里找关咏兰的名字,找到了,迅速的打过去,眼看那边有人接听,却被萧卓岩发现了,一把抢了过去。
许晚晴扑过来抢,没抢到,便开始张嘴大叫,“萧…”她本来想叫,萧卓岩在我这里,不想一个萧字还没叫出口,嘴便被萧卓岩的巴掌堵上了。
她拼命的挣扎,但他一只手捂她的嘴,一只手却勒住她的腰,嘴里却镇定自若的跟关咏兰讲话。
“阿岩,你在哪儿?怎么还不回家?”他很少会打电话给她,倒让她受宠若惊,那语调便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今晚不回去了,跟你说一声。”萧卓岩冷漠地讲了一句,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又不回来了?”关咏兰有些失望,但她向来是失望惯了的,所以也就只是哦了一声,萧卓岩一边说话,一边还要捂住许晚晴的嘴,一心不能二用,手劲稍松,许晚晴便又开始对着话筒叫,关咏兰吓了一跳,急急的问:“阿岩,有女人在你身边?”
“我的身边,除了女人就是男人,你应该知道,不会有第三种人。”萧卓岩想也没想地关掉了通话,忽而低头,以吻封缄,再次成功地堵住许晚晴的嘴,那一种霸道和疯狂,差点没把许晚晴闷死。
“你放开我!”许晚晴张嘴就咬,萧卓岩咝咝的吸着凉气,在原地跳脚,许晚晴冷笑,“没想到,你也会有害怕的人!”
“我会怕她?”萧卓岩冷哼,仍是垂头去看自己手上的红痕,看了半天,瞪大眼睛,“这三年你真是长进了不少,居然学会了咬人。”
“那你也真是退步了不少,居然学会了怕老婆。”许晚晴轻轻巧巧的接上去。
“谁怕老婆?”萧卓岩皱眉。
“你!”
“胡说!”
“那你刚才急什么?”
“她不是我的老婆。”
“呵呵,那就是怕女人!~”她继续嘲笑,表情还一副无所谓。
越卖力越是开心
萧卓岩长长的叹息一声,突然盯着许晚晴的眼睛看,看完了,又用手指敲她的脑袋,许晚晴生气的甩头,萧卓岩眉头紧皱,“晴晴,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一天不被关咏兰骂,你就浑身痒痒?”
“是呀,我就是喜欢她来骂我,骂得越是卖力,我就越是开心。”许晚晴认真的说。
萧卓岩一双眼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张,半晌,才慢慢合上。
“不可理喻的女人。”他丢下一句,转身去置物架上拿自己的包,一低头看到生日蛋糕,愣了一会儿神,转头去看许晚晴。
许晚晴正抱着一颗苹果在啃,啃得津津有味,还对着电视节目,没心没肺的笑。
他收拾好了,换了鞋子走出去。
明白,他若在,她可能不会高兴。
吵架,好像每一次见面,都是吵架…
他走到门前,她依然没有转头看他一眼,他明白自己又变成了透明人,出了门口,伸手将门轻轻带上,终究心里不甘,重又把头伸进来,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静静的说:“晴晴,生日快乐!”
说摆,下一秒就关上了门。
而几乎同时,许晚晴差点没被嘴里的苹果噎死过去。
这个该死的男人刚刚在说什么?生日快乐?
她捧着半只苹果,对着空落落的门发呆。
生日快乐!
三年了…他又对她说生日快乐。
渐渐地,呆若木鸡她的眼泪突然狂涌出来。
一滴滴,一串串,连绵不绝,似小溪,又似决堤的河,擦不干,抹不尽。
泪光朦胧中,突然就想起那些细碎的场景,从那个如锦似绣的订婚礼开始,还有每年的生日,每一次,都会有惊喜。
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男人,很多时候,还有些霸道,可是,所有的纪念日他都不会忘,会记得给她惊喜,那个惊喜,必然是她心里最最渴望的一件事,让她知道,他一直都宠着她,爱着她。
如今又突然冒出一句生日快乐,那么仓促匆忙的一句话,半点诚意也没有,却惹出了她成串的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
眼泪,没再落了。
终于发现自己在干嘛,她脸上不由苦笑,看来自己,还真是没什么出息。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甩甩头,不再想这些事,仍是窝在沙发上看无聊的娱乐节目,跟着电视上的人笑得前仰后合,仿佛真的十分开心…
第二天是周末,难得清静一回,正抱着被子睡得香甜,忽然听到门铃响。
她揉揉惺忪的眼,凝神听了一会,门铃按得又急又快,一点耐性也没有,她重又躺下。这种响法,这样的人,真没礼貌…真不想起来开门。可是却再也睡不着,那声吵得她耳朵痛。
气咻咻的穿了拖鞋,披头散发的冲过去开门,门外果然站着萧卓岩,倒是打扮得很清新悠闲,一套白色的运动短装,细碎的头发也很自然,垂在那俊美的脸畔,配着出色的五官,真的…令人移不开眼睛。
非常帅,极致的养眼…
我要去换衣服
“你要干什么?啊?萧先生,你还知不知道,礼貌这两个字怎么写?”她回过神,终于还是愤怒的问。被人打扰睡眠,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毫不在意,瞟了她一眼,说:“现在好像不礼貌的是你,穿成这个样子,怎么可以出来见客?”
“就你?也配称客人?我很困,没时间跟你说话!”她嘣的一声,把门关上,重又爬上床。
门铃声再度响起。
要疯了!
她再次打开门,有气无力的问:“萧先生到底要做什么?”
“天气那么好,不如,一起去爬山!”萧卓岩手插裤兜,一派潇洒。不是客人?他和她的关系,的确不能说是客人,是超越客字的…
“不去!”她拼命摇头。
“去吧!收拾一下,难得我们都有空。”
不是邀请,是完全不容置疑的口气。
许晚晴眼皮一垂,再度摔门,不料他却早有防备,直接挤在了门间,仍是一幅不咸不淡,却又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样子。
她身体里的瞌睡虫,因为胸中的愤懑霎那间跑得无影无踪。
心中有了计较,便不再发作,反而大大方方的请他进来。
“打算去哪里爬山?”她问。
“玉带山。”他回答。
许晚晴哦了一声,说:“等一下,我要去换衣服。”
混蛋,不整死你,不姓许。
她进了衣帽间,掏出手机,发短信,暗自庆幸,自己的记忆力足够好,昨晚虽然是一瞥之间,已经记清了关咏兰的手机号码。
写了寥寥的五个字,发给关咏兰,告知自己和萧卓岩的行踪。
然后,若无其事的换衣服,洗潄,本来不打算化妆,可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精心的化了极淡的妆容,似有若无,恰到好处。
再出来时,萧卓岩的眼里有惊艳的眸光掠过。
这是另外一种风情的许晚晴了:一身白色休闲装,球鞋,棒球帽,高高扎起的马尾,绝对清新可爱少女风。
“很美。”萧卓岩还是忍不住赞美了一句。
“谢谢。”许晚晴笑得甜美,带着诡秘的心事。
两人出发,萧卓岩这回开了一辆敞蓬车,车子驶到了效外,被清新的晨风一吹,鼻间全是青草和野花的香气,越加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