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捧鲜花等女人的场景多多少少都有人见过,没现实里见过的,电视上也看过。但男人这种生物,向来是最烦等人的。见过不少男人等女人时不耐烦地原地溜达,频频看表的事,就是没见过等人站得跟雕像似笔挺的男人!
而且,这男人从中午就站在这里了,算起来少说有两三个小时了。
中午有在酒店用餐的宾客留意到他,结果看见这么久了他还在门口,这才有一些人怀疑是不是酒店弄出来的吸引人气的新花样。
有好奇的人去跟大堂经理打听,闹得大堂经理频频苦笑,不停地跟人解释,“他不是酒店请来的,他不是迎宾的!”
大堂经理也是频频看向酒店门外,但奈何男人站在那里抱着花,死活不动。
这场景看得酒店大厅休闲区里的一名男子笑得肚子都疼了,他弯着腰,捂着肚子,笑得十分痛苦的模样。
男子也不过二十六七岁,一身米色休闲西装,气韵风流倜傥。只是笑得太没正形儿,引得休闲区的人频频侧目。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瀚霖。他边笑边转头看向大厅窗外,看着进进出出的宾客对着徐天胤行注目礼,他就捂着肚子直笑。
啊哈哈哈!迎宾?堂堂省军区司令被当成酒店迎宾的?
太逗了!真是收到意外的效果了!
这也算是给他出了口气了,再叫这小子灭他的桃花!
不过,真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会给女人送花,今天当徐天胤开着车在花店门口停下的时候,真是叫他大跌眼镜,几度以为自己眼花了。更奇的是,那家花店的女店员见他来了,也不问他要什么花,直接就给包好了。显然他不是第一次来了。
这太稀奇了!徐天胤会给女人送花?啧啧!夏芍那小丫头是怎么让他办到的?今天见了她,一定要好好问问!
而酒店门口,男人抱着花一直站着,目视前方,对来往宾客看也不看,只有有车开进来的时候,他才会看一眼,然后便又看向远处。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商务奔驰缓缓驶过来,男人一眼望去,目光便再没转开。
而车子里,夏芍也抬起眼望来。两人的目光被车窗阻隔,但却都在彼此身上没有分开。
“这年头,新奇招数年年有,这酒店真是想了出赚人眼球的戏码。”车子里,张汝蔓还在惊奇地说着。
夏芍却已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她步子还是那般沉稳,但与往常悠闲的意态比起来,却隐隐带着几分急切。
而男人在看见少女下车后,原本孤冷拒人千里的气质明显柔和了不少,他捧着花下了台阶,定定看着走来的少女,把花递给了她。
夏芍接过来,目光盯着徐天胤,深吸一口气,“师兄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徐天胤道。
这时,张汝蔓也从车上下来,看见表姐怀里捧着的花,张了张嘴,接着笑容就变得很暧昧,看看徐天胤,又看看夏芍,问:“姐,不介绍介绍?”
夏芍没理她,只是看着面前男人,微笑,“那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她的微笑宁静而甜美,却是看得男人一愣。
“唔。”他看着她,然后转过头,去看身后酒店大厅。
大厅里,秦瀚霖笑着走出来,手还捂着肚子,问:“小丫头,有惊喜没?”
夏芍听了一愣,虽然没想到秦瀚霖会在这儿,但她却是挑了挑眉,明显知道了这是谁的主意。
徐天胤昨晚就回国了,却没告诉她。他知道她今天回青市,也知道她向来都是住在望海风酒店,于是便在这里等她,想给她个惊喜。但以徐天胤的性子,本该是一回来就跟她报平安的,玩这一套显然不是他的招数。
秦瀚霖这小子,又乱教他!
夏芍挑着眉,笑着看了看秦瀚霖,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杀伐,戳得秦瀚霖一愣。
咦?她在瞪他?
为什么?
难道,她没有惊喜到?
不可能吧?这是多经典的招数!很多女孩子看见情人安然无恙归来,还是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抱着鲜花等她,大多数的反应都会是直接扑进男人怀里,有的还会感动得流眼泪好不好?
为什么这丫头会瞪他?
而夏芍却是暂且不理他,又看回徐天胤,问:“给师父打电话了吗?”
“没。”
“那还不快打!”
“唔。”男人看着她,低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乖乖拨打了唐宗伯宅子里的电话,“喂?师父,我回国了。嗯,平安。嗯,嗯,她在…好。”
挂了电话,男人再看向少女,深邃的眸明显柔了下来,“师父说你担心了。”
他不说这句还好,说了夏芍便竖起了眉,目光杀伐,“所以说,师兄觉得我今天见到你,有惊喜吗?再多这样的惊喜,比不上你一通报平安的电话!你晚告诉我一天,我就多担心一天。我在师父那里起卦,算出你此行有险,你知道我多少天晚上没睡好了吗?”
略带埋怨指责的话,让男人站着,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而站在后头的秦瀚霖却也是一愣,收起调笑的神色,看向徐天胤。呵,这小子运气真不错!
他不由露出祝福的微笑,但这微笑却在下一刻僵在嘴边。
徐天胤转头看向他,气息与看他师妹的时候天差地别,冷飕飕地冻得他发冷,禁不住一颤,继而面色大变,眼神警觉。
“我是出于好心!我哪知道在你师妹这里不灵?”秦瀚霖为自己辩护,内心哀嚎。不会吧?他本来是想帮这小子讨好他师妹,然后让他还他桃花的!他哪里知道…
完了完了完了!他的桃花不会要死一辈子了吧?
张汝蔓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在一旁却是听出来了些,顿时看向秦瀚霖,挑着眉,语气不太好,“哦,原来今天在路上惹得我姐心不在焉的罪魁祸首就是你啊!”
她打量着眼前男人,米色西装,身材挺拔,难得一见的帅气男子。只是这气质,说好听点叫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说难听点就是花花公子,自命风流!
切!张汝蔓耸耸肩,眼神嫌恶。她最讨厌自命风流的男人,娘娘腔!哪比得上部队的男人,铁打的身子骨,那才是汉子!
而她的突然开口,也让秦瀚霖向她看来。
只见得夏芍身旁站着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朝气蓬勃的年纪却穿着件黑色小外套,牛仔裤,双手随意放在裤子口袋里,头发扎成马尾,利落干练。少女肌肤呈麦色,眉毛英气,眸子黑亮,嘴唇粉红,看人目光很直,一戳过来就是一把刀子,明晃晃的。
她站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下,抬头仰望着台阶上的男人,目光却很鄙视。尽管他比她高大,但在她眼里,早已把他看成矮人。
秦瀚霖一愣,目光并非兴味,而是警觉的。这少女的气质看起来怎么有点悍?
虽然他喜欢成熟的女人,对未成年的少女不感兴趣,也不会出手,但他必须要杜绝任何一个带有悍妇潜质雌性!以把那个有可能会出现在他生命里的人排除掉!
秦瀚霖少见地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
他不喜欢跟男人比帅气的女人,男人婆!哪比得上职场丽人,水做的身子骨,那才是女人!
两人对望一眼,互看不爽。
夏芍却没在意,说道:“好了,先进去吃顿饭吧,我们中午在车上,有点饿了。”
四人这才进了酒店,叫了包间,夏芍点了菜才坐了下来。而徐天胤已经帮她把怀里的花放去旁边椅子上,把她脱下的外套挂去一旁。见她要喝茶便阻了,倒了杯温水给她,放去面前。
这一幕看得秦瀚霖和张汝蔓两双眼睛齐刷刷瞪着,尤其是秦瀚霖,啧啧称奇。
“姐,这位是谁啊?你不介绍介绍?我好考虑考虑称呼啊!”张汝蔓的目光在夏芍和徐天胤身上乱转。
嗯,这男人看起来虽然冷了点,但是挺细心。比她旁边这个不靠谱的小白脸好点!
“这是我师兄,你叫他徐大哥好了。”夏芍笑着,没介绍徐天胤的名字。主要是张汝蔓在军区大院里玩大的,就怕她听出徐天胤的身份来。有些事,还不到公开的时候。
“徐大哥?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叫姐夫呢。”张汝蔓笑道。她此时也把外套脱了,只穿着件高领的黑色毛衣,衣袖随意挽起半截,看向徐天胤的目光不扭捏,也不作态,坦荡直接。
徐天胤这才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没说话。
“这是我表妹,张汝蔓。就是我姑父张启祥的女儿,在省军区长大的。”夏芍为徐天胤介绍。
徐天胤这才轻轻点头,但还是没说话。
张汝蔓挑起她那英气的小眉头,感兴趣地一笑。这男人,话可真不是一般的少。
“姐,我怎么听你叫他师兄?你哪来的师兄?什么年代了,还流行这叫法?再说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拜了个师父?”
夏芍闻言神秘一笑,看向张汝蔓胸前挂着的水晶文昌笔,“你不是不知道我这些东西跟谁学的么?就是前些年拜了位玄学方面的师父。他是我师兄。”
“…啊?”神棍?!
张汝蔓愣了,再看向徐天胤时目光已经变得奇奇怪怪。这男人不会是个神棍吧?看这气质,可真不像!她很不厚道地想到路边那些给人算命的…啊噗!差距好大!太毁画面感了!
“至于你身边的那位,是你徐大哥不靠谱的朋友一枚,姓秦。”夏芍笑着介绍。
“喂!”秦瀚霖不干了,但刚要辩驳,张汝蔓就挑了挑眉头,点了点头。
“怪不得给人出主意不着调,原来是姓秦。”她笑了笑,眉眼黑亮有神,唇红齿白,问,“姐,你说的是禽兽的禽吧?”
夏芍正喝水,听了这话差点没喷出来,她咳了两声,徐天胤伸过手来帮她拍着背,将她手中的水杯拿开,递过纸巾。
秦瀚霖却是笑了,转头看向张汝蔓,笑容明媚,却带着危险的气息,点头,“张汝蔓是吧?是挺MAN的。”
“咳咳!”夏芍又一咳,这才抬眼看向针锋相对的两人。
这一看之下,不由一愣。
第二卷 高中风云 第五十章 夫妻相,伤势
夏芍这一愣,自然是从两人脸上看出了什么来。
秦瀚霖和张汝蔓…倒是挺有夫妻相!
夫妻相,许多人都听说过。即是说在一起生活多年的夫妻,不仅仅是面相上,在外貌、表情、形体、甚至许多爱好上,都有着非常相像的地方。这就是“夫妻相”。
有科学家对此做过研究,认为长期生活在一起的两个人,其饮食起居、待人接物、喜怒哀乐、价值取向等习惯,经长期的潜移默化,会趋于一致,而产生生理变化,变得越来越想象,也就是所谓的夫妻相。
但科学上的解释,只解释了长期生活在一起的夫妻,越来越相像的原因。
从面相学角度上,夫妻相却是先天的。即是两个人不曾有过交集,却在面相上十分相像,这种便是天命姻缘!即老百姓说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相学上认为,天生夫妻相的两人,是今生姻缘前生定,注定要成为夫妻。这名分早已在前世定下,今生不仅不能更改,也不能分离。但凡天命姻缘,两人注定要结婚,且结婚之后不易离,亦不能离。所谓不能离,即假如婚后其中一方企图离开另一方的话,在离婚前其中一方便会去世,即为“不能离”。
而且相学上,夫妻两人面相相似,只是夫妻相的其中一种。有另一种夫妻相,即是夫妻两人长得一点都不像,但面相五官却互补长短,补对方不足之处,形成一组格局。这也是夫妻相!
秦瀚霖和张汝蔓,长得一点也不像,但他们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夫妻相。
秦瀚霖天苍饱满,紫气宫阔,少年及第,公卿之相。年轻时期就有成就,仕途平阔,官运通达。但正因如此,他面色桃粉,颧高肉多,桃花过盛,亦惹是非。这对他的官途来说,不算好事。
而张汝蔓眉棱略突,奸门紧实,颧骨有肉贴于眼尾。不仅自信自律,个性强,带有男子气概,且说话做事头头是道。她面相缺少女子的柔弱,也就所谓的“悍”!但却正压制了秦瀚霖桃花多是非多的面相特征,可谓十分互补。
有的人,要结婚后运程才会好转,民间便说是“旺夫相”或者是“旺妻相”,其实不然。这种面相格局是互补之相,补足对方不足之处,互为旺局!
这两人,可谓天命姻缘,若能在一起,便是金童玉女,十分契合。
夏芍看得有点愣神,徐天胤见她视线落去的方向,也抬眼看了两人一眼。一看之下,便看向夏芍,夏芍转头看他一眼,知道徐天胤也看了出来。
她垂下眼眸,心情难言。
真没想到,汝蔓的姻缘竟是秦瀚霖?前世,她总说自己的性子不讨男生喜欢,一直没有男朋友。这一世,她看出她的面相虽说桃花少,但并非绝姻缘的面相,不可能没有桃花运,她总会有自己的真命天子。只是她的感情路很漫长且多波折,并不好走。
那时,夏芍还在想,谁会是表妹的真命天子?没想到,今天竟这么碰见了!
难怪,会从她面相上看出感情多波折来,对方是游戏情场的秦瀚霖的话,确实有些不好走。只是,这两人既然是夫妻相,那便是前世就该遇见。那么,当初张汝蔓是什么时候遇见的他?肯定不是像这一世这样。
夏芍特意又看了两人一眼,发现两人尽管有夫妻相,但这次相遇明显不来电,各自红鸾星未有动向。可见今天的相遇比前世要早很多。而且前世表妹家世成就都很普通,以秦瀚霖的家世来说,两人要在一起势必要多更多坎坷。但这一世,有她这个姐姐在,想必能给表妹助威不少,且张汝蔓也未必像前世那般成就普通。
所以说,很多事已经变了,希望这一世他们能顺利点。
但就今天的事态来看,想必是顺利不起来。
夏芍一挑眉,对面张汝蔓已经拍桌子站了起来,“去你的小白脸!有本事跟你张爷爷出门单挑!”
“张爷爷?”秦瀚霖笑眯眯看着张汝蔓,调侃,“抱歉,老大爷。身为纪委的工作者,尊老爱幼是基本准则。跟老人家打架,我丢不起这人。”
“去你的老人家!”张汝蔓一把抓了秦瀚霖的衣领,“走!出去挨揍!”
秦瀚霖看一眼的手,轻轻皱眉,却还是笑着不起来,甚至笑容略微暧昧,“别动手动脚的,让人看见了误会。”
“误会你个叉叉!”张汝蔓不松手,眼神明晃晃小刀子似的逼人,脸上全是鄙夷和不屑,“有种出来单挑!别只会床上玩女人,有本事咱们拳脚功夫见真章!就你这小身板,保准揍得爽!走,跟我出去挨揍!”
小身板…
男人一笑,眼眸微眯,慢悠悠站了起来。他一站起来,高大俊逸的身形就把少女比得娇小玲珑,谁是小身板,一眼见真章!
这时,服务员把菜品送了进来,菜一道一道地上,两人却还是站着,互看不顺眼。少女拉着男人出去决斗,男人表示不打女人,决斗只在床上。
这两人你来我往吵得全是没营养的口水仗,对面夏芍和徐天胤却是默默吃饭,男人给少女夹着菜,时不时地看着她,似乎还在猜测她有没有生自己的气。而夏芍却是垂着眸,对面张汝蔓一拍桌子,二话不说,拉着秦瀚霖就往外走,秦瀚霖也把手往桌上一扶,竟是丝毫不动。
张汝蔓一愣,英气的眉一挑,似乎没想到秦瀚霖还有点下盘功夫的底子。她不由眼神一亮,兴奋了,抬脚就踹向秦瀚霖的腿。秦瀚霖不紧不慢让开,张汝蔓穷追猛打,两人一手按着桌子,脚下你进我退,桌子晃悠起来,上面盘子碗碟乒乒乓乓。
夏芍伸手去夹了一颗芙蓉虾球,桌子晃悠得厉害,她筷子却是稳当,边夹边垂眸淡淡道:“小心着点,别把桌子掀了,我还没吃饱。”
对面两人一愣,同时望来,秦瀚霖去看徐天胤,张汝蔓看向夏芍,最终两人同时罢手。坐下,吃饭,谁也不理谁了。但却时不时地瞪视对方一眼,一顿饭吃得火药味很浓。
夏芍却是细嚼慢咽,慢悠悠吃完了,放下碗筷,喝了会儿茶,这才表示要去下面开房入住。
四人一起去了大堂,开房间的时候,秦瀚霖不住给徐天胤使眼色,让他开三间,跟夏芍一起住。
张汝蔓一看他就没安好心思,便哼笑一声,“开三间!姐,咱们俩睡一间!”
秦瀚霖一听就笑了,“张先生,男人睡觉是不用人陪的。”
“对啊,我是很男人,有什么不好?最起码能保护我姐。不像有些人,打架不敢,专爱暗地里出些不入流的馊主意!”张汝蔓对秦瀚霖的讽刺也不在意,干脆承认,顺道骂回去。
夏芍一见这两个人又要打,便对前台说道:“一人一间,谁也不用争。”
然后便迅速拿了房卡,带着行李上楼了。
进房间之前,夏芍嘱咐张汝蔓早点睡觉,昨晚和今天在车上都没睡,是个人都会累了。张汝蔓则嘱咐夏芍把房门锁好,免得有人图谋不轨。她这话自然不是针对徐天胤,而是针对秦瀚霖出的馊主意。
夏芍摇摇头,懒得再管这两个人,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就闹成这样,以后可有的吵了。
她开房门进屋,进屋之前感觉徐天胤从他自己的房间方向望来,夏芍垂着眼没看他,直接关上了房门,把男人的目光阻隔在外。
去浴室放了水,夏芍好好泡了个澡,出来时换上了酒店的浴袍。她觉得先睡一觉,等晚上七八点钟下去吃过晚饭,晚上再把某人放进来。现在就先晾晾他,再叫他回国也不给她打电话,害她多担心!看他还敢不敢有下回!
夏芍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刚泡了澡,疲累涌来,她便迷迷糊糊地犯了困。刚想往床边走,她却是忽然顿住脚步!目光往落地窗前的沙发上一落!
沙发上,男人坐在那里,不仅人在,连他的行礼箱都搬来了她房间!
夏芍惊愣一瞬,霍然回头,看看紧闭的房门,看看桌上没动过位置的房卡,在看看沙发上的男人和他的行李,一瞬间觉得世界玄幻了。
他怎么进来的!
“叫服务生开的门。”男人很自觉地为她解惑,眸却如黑夜般深沉,目光定在她宽松的睡衣上,蠢蠢欲动。
夏芍却气笑了,“谁让你进来的?你的房间在对面。”
徐天胤从沙发上起身,走了过来,他的西装外套早就脱了挂去屋里衣架上,只穿着银黑色的衬衣,却让走来的他更显得身姿挺拔,气息神秘而危险。
夏芍站着不动,看徐天胤在她面前停下来,低头看她。
他一走近,熟悉的味道便钻入她鼻间,但他却是没抱她,而是低头沉沉道:“对不起。”
“对不起就行了?”夏芍挑眉,语气凉凉。
男人看着她,半天没出声,想了很久,才想了一句,“唔,下不为例。”
夏芍闷笑一声,抬眼就去瞪徐天胤,“就这样?”
他见她笑了,这才伸手把她拥进了怀里,熟悉的气息与力道,他深嗅她的香味,声音闷在她发间,“你说。”
“我说了你就会照做?”
“嗯。”他在她颈窝里蹭着,鼻尖儿微凉,鼻息却烫人。
“那罚你回自己房间。”夏芍嫌痒,边说边躲了躲,却感觉徐天胤的双臂轻轻一僵,接着把她圈得更紧,显然不放。
“除了这个。”
夏芍听了气得一笑,“这还有讨价还价的?那不许你抱着我睡!”
“…除了这个。”
“不许图谋不轨!”
“…除了这个。”
夏芍一把掐去徐天胤腰间,“你真的有心道歉?”
她这一掐,便感觉男人腰间紧实的肌肉明显一紧,某些蠢蠢欲动已经明显涨大了起来。
夏芍一惊,脸一红,目光赶紧躲开,怕某人兽性大发,便转移话题道:“有没有受伤?”
这话果然让徐天胤的气息略沉下来,只道:“不要紧。”
夏芍却是愣了愣,“不要紧是什么意思?伤到了?在哪儿?”她心往嗓子眼儿一提,眸中刚才的羞怯之色立刻褪去,抬手就去解他的领带。
除了领带,便去解徐天胤的衬衣,男人结实的胸膛露出来,却气息起伏沉浑,明显是被她的动作惹的。夏芍却是不管,解扣子的动作她不熟练,剥衣服却是麻利,脱了衬衫,男人裸着上身站在她面前,夏芍却是倒吸一口气。
他身上青紫片片,明显就是与人打斗的时候留下的,对方是很厉害的外家功夫,拳拳落在实处,徐天胤身上少说有七八处青紫。夏芍是知道徐天胤的身手的,以他的身手都能挨上这么多下,换着普通人,一拳断骨伤筋都是轻的!要是打在紧要处,送命都有可能!
好在徐天胤练的是内家功,把这拳劲给化了,应是没伤着筋骨内脏,但落下青紫是难免的。且他左腰处竟有一道擦伤!那擦伤,瞧着像是子弹擦过去的!伤口已经收敛结了一层薄痂,并没绑绷带。
夏芍深吸一口气,心都揪起来了,她盯着那些伤,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不由神色一寒,沉声道:“坐这儿,我去酒店外头给你买点跌打酒和白药绷带来,等着!”
她转头就走,男人却从身后拉住她,趁她回头的时候,一把打横抱起,压去床上的时候,大掌来到腰间用力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