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否则滚!”雷虎一拳逼退了沉浮子之后,并没有接着追击,而是站住了脚,怒视着卖弄风骚的浮沉子,冷冷地喝了一声。
“桀,桀,桀…”浮沉子就算脾气再好,被雷虎这么接二连三地当众呵斥之下,心头的火气也是起了,这便怪笑了几声,一挥手中的拂尘道:“雷将军既然赶着去投胎,贫道便辛苦一番,超度于尔也罢。”话说到这儿,身形一展,毫不客气地便向雷虎扑击了过去,一边还没忘向季幕晚下令道:“愣着做甚,上,速战速决!”
“上!”季幕晚早就在盼这句话了,此时见最为忌惮的雷虎已有浮沉子牵制住了,自是不肯放过这等大好之机会,大吼了一嗓子之后,身形一闪,率先向萧无畏冲杀了过去,其余“虎头帮”众人紧随其后,刀枪并举之下,呐喊着发动了凶狠的攻击。
“保护王爷,上!”眼瞅着“虎头帮”众人已发动,站在萧无畏身边不远处的项王府侍卫副统领王争自是不敢怠慢,高呼了一声,一扬手中的三尺青锋剑,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快地便迎击了上去,双方都是高手,这一对冲之下,速度都快得惊人,瞬息间便撞在了一起,刀光四起,剑影重重,杀气漫天而起。
“杀!”王争前一段时间犯了错,被萧无畏打入了冷宫,虽说还担当着项王府侍卫副统领的职衔,可权势却已比不得从前,此番再度披挂上阵,自是指望着能有所表现,也要重新取得萧无畏的信任,这一出击,他立马就瞄着季幕晚便杀了过去,试图拦截住季幕晚的去路,手中的长剑凌厉无比地挥击着,绝招尽出之下,无数剑花在灯光下明灭不定,气势可谓是磅礴已极,然则在季幕晚看来,这等花俏的招数除了好看之外,半点用处都欠奉,自是连理会都懒得加以理会,身影一闪,陡然一个变向加速便已躲过了王争的阻截,脚步不停地向着站立不动的萧无畏杀了过去。
要开始了么?那就来罢!萧无畏此番布置剿灭“虎头帮”之策时,便已对“虎头帮”逆袭的可能性有所揣测,这才会精心安排出个圈套,将雷虎这尊大神隐藏于暗处,为的便是以防万一,可却没能算到那个浮沉子的出现,如今战局已开,再想补救已是不可能,唯有拼力一战了,眼瞅着季幕晚气势汹汹地杀到了近前,萧无畏心中一凛,冷笑了一声,手一抖,腰间缠着的软剑已抽了出来,“噌”地一声弹了个笔直,脚一抬,踹了看傻了眼的唐大胖子一脚道:“死胖子,闪开!”话音一落,也没管唐大胖子动是没动,身形一闪已冲了上去。
“哎呀,糟了!”唐大胖子看热闹正看得来劲,冷不丁被萧无畏踹了一脚,这才惊觉大事好像有些个不妙,忙不迭地叫了一声,扭头便向厅堂里奔了回去,别看这厮体胖,逃起命来,身手还真是矫捷得很,整一头末路狂奔的大肥猪,浑身肥肉乱颤之下,分外搞笑,只不过此时交战的双方都已是自顾不暇,自是没人去理会无关大局的唐大胖子究竟在干些甚子了的。
“拿命来!”季幕晚一见萧无畏迎着自己便冲了过来,不惊反喜,大吼一声,双臂一振,十指如钩挥击而出,压根儿就无视萧无畏攻击过来的三尺青锋剑,左爪一封,立马幻化出如山的爪影,硬接硬架萧无畏的长剑,右爪一挥,如闪电般奔向萧无畏的咽喉,竟打算来上个一招致命。
季幕晚很狂,却有着狂的资本,身为一品高手,眼界自是高得很,更遑论季幕晚乃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人物,一身对敌的经验丰富无比,一手“虎爪功”在江湖上也是叫得上号的绝技,哪怕萧无畏名气再响,可在季幕晚看来,不过区区三品武者罢了,压根儿就不值一提,哪有不手到擒来的道理。
季幕晚的招式不可谓不凶悍,然则此招一出,萧无畏并未惊慌失措,反倒是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轻喝一声,手腕一振,原本就快的剑突地更快了三分,不单如此,剑尖“嗡”地一颤,一道尺许的剑芒暴射而出,一阵“叮当”的脆响过后,竟突破了季幕晚左爪的拦截,如毒蛇昂首一般直取季幕晚的咽喉要穴。
不好!季幕晚显然没想到萧无畏居然能突破自己的虎爪之拦截,更没想到萧无畏的武功竟已是二品巅峰,这一大意之下,左手被震得生疼不说,还被格挡在了外门,再想变招拦截已无可能,面对着萧无畏这致命的一剑,季幕晚双目瞬间瞪得浑圆,大吼了一声,索性不躲不闪,右爪猛地一个加速,快如闪电般抓向了萧无畏的咽喉,完全就是一派以命换命的打法。
双方的招式都快到了极点,在这等情况下,若是都不变招,最终的结果就是同归于尽,可谁要是先变招的话,那就只能落到了绝对的后手,在这等高手对决之下,要想扳回后手之劣势,实是难于登天,这等时分,双方赌的是命,拼的是胆魄!
第一百四十八章无限杀机(下)
季幕晚乃是江湖舔血的汉子,出生入死的事情自是不知经历了多少回了的,其出手向来就以硬朗著称,玩命的勾当他季幕晚从来就没怕过谁,面对着萧无畏攻杀过来的快剑,季幕晚毫不示弱地以攻对攻,嘶吼连连之下,一张脸已是狰狞得可怕,然则萧无畏却丝毫不为所动——萧无畏绝对是个狠人,其狠不在表面,而是狠在了骨子里,赌命的事儿一向就没少干过,此际见季幕晚发了狠,自是丝毫不惧,同样大吼一声,原招不变地刺向季幕晚的喉头,浑然不理会季幕晚的爪尖距离自个儿的咽喉同样只有一尺不到的距离。
爪快剑也快,论及出手的速度,双方在伯仲之间,纵使有差距,也只能用微乎其微来形容,若是双方同时出招的话,基本上可以同时命中目标,然则此际却有个极其微妙的差距,那便是萧无畏此番出招乃是精心策划的结果,出手在先,而季幕晚却是被动反击,这一来二去之下,双方距离各自目标的距离便有了些微的差异,换而言之,那便是萧无畏的剑要快上了一线,尽管不多,可却足够致命,致的自然只能是季幕晚的命,而萧无畏却能只伤不死,这自不是季幕晚所愿意接受的结果,所以季幕晚不得不变招了。
退,再退,不愿面对死亡结局的季幕晚顾不得许多,狂吼了一声,脚下一用力,如鬼魅般向后狂退不已,试图拉开与萧无畏之间的距离,其身法不可谓不快捷,应变也不可谓不迅速,怎奈却始终无法摆脱萧无畏的贴近追杀,剑芒吞吐间,始终不离季幕晚的喉头,逼得季幕晚不得不一退再退,这一退之下,便退到了雷虎与浮沉子交手的所在,已是退无可退了,否则的话,一旦卷入两大顶尖高手交战的漩涡中去,不死也得丢下半条命。
“吼!”
既已退无可退,季幕晚也就只能拼了,这便大吼了一声,双手一勾,拼尽全力一合,不管不顾地便要硬撼萧无畏的剑芒。
“哈!”
眼瞅着季幕晚再次玩命了,萧无畏自是不甘示弱,同样大吼了一声,手中的三尺青锋一颤,原本笔直向前的长剑突地便是一顿,紧接着三朵炫目的剑花怦然绽放,那层层叠叠的剑光如同花瓣般绚丽,在夜空下显得格外的璀璨,令人直欲陶醉其中,可这等美丽中却蕴含着绝杀的凶险,三朵剑花成品字形堆砌向前喷薄,左右两朵隐隐拦住了季幕晚双爪的去路,最上头一朵则毫不容情地直奔季幕晚的面门而去。
躲不开了!季幕晚交手的经验何其丰富,一见到萧无畏这招“梅花三弄”使得精妙绝伦,便知晓自个儿再如何变幻身形也躲不开这一招的封锁,倘若强自要躲,只能令自己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退更是无可退,背后传来的刺疼明白地告诉季幕晚,那后头两大顶尖高手较量的圈子是如何的凶险,此时此刻,季幕晚除了拼命之外,再也没有旁的路可走了!
“杀!”季幕晚拼尽全力地嘶吼了起来,双爪奋力向前,义无反顾地插进了剑花之中,但听一阵急如骤雨般的暴响轰然而起,两朵剑花急速地闪耀了几下,竟被季幕晚生生击散了开去,只不过季幕晚也没能得了去,一双坚硬如铁的双爪赫然被剑花拉开了十数道细密的伤口,虽说伤口不算太深,然则鲜血喷涌之下,虎爪已变成了血爪,饶是如此,季幕晚依旧尚处在危机之中,只因萧无畏的第三朵剑花又接踵而至了。
季幕晚算是吃了个大亏,可因着剑花被击溃之故,萧无畏同样也受了反震之力的影响,身体一阵猛颤不说,便是连最后一朵剑花竟都险些就此散乱了起来,好在萧无畏调整得快,强自稳住了乱颤的手臂,咬着牙将剑花劈头盖脸地罩向了季幕晚的面门。
“给我破!”
萧无畏调整得虽快,可推进的速度上还是受了些影响,就这么短短的一瞬之间,灭杀季幕晚的最佳机会已是遗憾地错过了,此时的季幕晚已回过了一口气来,待得剑花杀到,但听季幕晚大吼了一声,双爪一个交错,一前一后地抓在了剑花之上,但听一阵刺耳至极的“咯吱”声大作间,璀璨无比的剑花竟生生被击成了无数的流光,内力修为上差了一筹的萧无畏再也无法稳住身形了,整个人被震得踉跄地倒退了开去,而季幕晚不过是在原地摇晃了数下便即站稳了脚跟,只不过他同样失去了追击萧无畏的机会。
“好小子,有种,季某小看尔了!”季幕晚凝神看了看自个儿鲜血淋漓的双爪,一阵怒火涌上心来,双眼瞬间便充血变得通红,扭曲着脸,怒视着萧无畏,咬着牙,恨恨地说了一声。
该死,这回要有大麻烦了!先前几个回合的交手中,表面上看起来萧无畏是占据了绝对的主动,硬是压着季幕晚痛殴了一番,更取得了不错的战果,然则最后的那一下硬拼萧无畏却是吃了个小亏,虽说没有受伤,可手臂还是好一阵子的酸麻,卜一站稳脚跟,便即飞快地观察了一下混乱的战场,这才发现己方并没能占到丝毫的优势,不单雷虎与浮沉子打得正激烈,便是一众王府侍卫们也没能彻底压制住一众来袭的“虎头帮”高手,此时竟无人能抽得出空来支援自己,这令萧无畏心头不由地便是一沉,只因他很清楚自己无论是内力修为还是交手经验上都比季幕晚差了一截,先前之所以能大占上风,左右不过是占了季幕晚轻敌的便宜,可惜在如此大的优势下都没能重创对手,这会儿季幕晚已是回过了气来,接下来的交手只怕要艰难了!
“好说,好说,季帮主可要包扎一下么?”萧无畏心头虽有些子发沉,可嘴上却丝毫不肯示弱,笑嘻嘻地一扬软剑,指点着季幕晚那双鲜血淋漓的手,一副貌似关切状地戏谑了一句。
“找死!”季幕晚生平战事无数,却甚少被技不如己之人搞得如此狼狈过,本就对萧无畏恨之入骨,再一听萧无畏这等轻浮的话语,登时便恼羞成怒了起来,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声,不骨双手依旧在滴血,身形一展,如猛虎下山一般再次向萧无畏冲杀了过去。
想玩命,老子不奉陪了!季幕晚方才一动,萧无畏也动了起来,不过不是迎上前去,而是展开了“穿花身法”,整个人如同一只花蝴蝶一般翩翩而舞,满场乱窜,就是不硬接季幕晚的攻势,最多就是趁着季幕晚变招之际,抽冷子给季幕晚来上一下,可也不接实了,一沾即走,如此一来,可把季幕晚给气得鼻子都歪了——季幕晚是一品高手不假,然则不过是刚入一品的门槛罢了,内力修为上比起萧无畏的二品巅峰是强了不少,可其一身的武功大多在爪上,轻身功夫只是过得去而已,要想追上滑不留手的萧无畏压根儿就没有可能,可又不能让萧无畏这个正主儿给逃了,否则的话,纵使他此番能活着回去,也断逃不过被处死的命运,故此,明知道如此这般地被萧无畏牵着鼻子走不是个法子,可也只能咬着牙拼着老命地追杀着,死活不肯让萧无畏有逃离现场的机会。
“萧无畏,休要似娘们一般躲闪,有种的,跟季某决一死战!”季幕晚越追越是恼火,可又不能不追,几个来回转将下来,生生被气得哇哇乱叫。
“哈哈哈…”萧无畏早已打定了主意要以拖待变,左右派出去剿灭“虎头帮”的一众侍卫们一旦发现季幕晚不在总舵中,必然会赶来增援,压根儿就没必要跟季幕晚死磕,此时见季幕晚使出了激将法,萧无畏不由地放声大笑了起来道:“季老儿,尔这厮怎地跟老娘们一般扭捏,有种的,尽管来追罢,尔就跟在本王屁股后头吃灰尘好了。”
“放屁,放屁!”季幕晚被萧无畏的无耻言论激得嗷嗷乱叫,愤怒地咒骂着,拼死地追赶着,可惜总是差了老大的一截,怎么也追不上灵动无比的萧无畏,若不是萧无畏不愿丢下正拼死缠战的手下独自逃生的话,就凭着季幕晚那糟糕的身法,早就将人给跟丢了。
“哈哈哈…”一见到季幕晚那气急败坏的小样子,萧无畏得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能将堂堂一品高手戏耍得团团转,萧无畏的心里头自是颇有些成就感的,一边脚步不停地转悠着,一边放声狂笑了起来,笑得无比的惬意,然则正应了一句老话——乐极生悲,就在萧无畏得意洋洋之际,杀机却不期而至了——正与雷虎缠斗不休的沉浮子一个虚招骗过了雷虎,趁着雷虎回撤自守的当口,手一扬,持在手中的拂尘已如同箭矢一般射向了萧无畏的背心。
“王爷小心!”
“王爷,快闪!”
…
数名眼尖的王府侍卫们发现了异常,顾不得自个儿正在酣斗之中,纷纷放开喉咙大吼了起来,然则待得众人发喊之际,却已是迟了,但见那柄拂尘急速地突破了空间的距离,带着强烈的呼啸已射到了离萧无畏背心不过三尺不到的距离上。
正自健步如飞的萧无畏并没有看到拂尘的逼近,也没有听到一众侍卫们的呼喊声,只是一股子强烈的危机感却骤然而生,背心处的寒毛乍然耸立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神秘的援兵
“混账!”雷虎被浮沉子的虚招晃了眼,再一看浮沉子竟然不顾脸面地出手偷袭萧无畏,心立马就揪了起来,有心赶去救援,可却知晓已是来不及了,盛怒之下,大吼了一声,纵身冲上前,双拳如雨般轰了过去,一心要将沉浮子击杀当场,这一连串的重击之下,打得浮尘子东倒西歪地穷应付着,瞬间便处在了绝对的下风之中,然则此举对于萧无畏所面临的危机却无一丝一毫的帮助。
同样是一品高手,可实力却有着天壤之别,似季幕晚这等初入一品的人物,境界其实算不得稳固,所能发挥出来的实力,比起二品巅峰来,实也强不到哪去,萧无畏完全可以倚仗着高妙的身法,轻松戏耍于其,然则浮沉子则就不同了,那可是半只脚已踏入了宗室门槛的绝顶高手,场中所有人中,也唯有雷虎能与其抗衡,只不过也仅仅只是抗衡罢了,真要论及到胜负的话,其实还难说得很,似这等人物的偷袭自是非同小可,就算萧无畏正面对敌也无法保证能接得下来,更遑论此时的萧无畏压根儿就没有提防之心,只消挨上这么一下,就算不死也得重伤不起,偏偏此时已无人能出手相救,别说雷虎不行,便是换了天下第一宗师项王萧睿在此,也已是无能为力,一切只能靠萧无畏自己了!
危险!极度的危险!萧无畏虽没法看到背后高速袭来的拂尘,可却能清晰地听到背后传来的强烈破空之声,更能感觉到那夺人心魄的庞大压力,心登时就沉到了水底,挡不住,根本就挡不住!躲,也躲不开,一股子无力感涌上了心来,是的,无力!哪怕当初面对着乌骨教骑兵大队的袭杀,萧无畏也不曾绝望过,可此时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强烈杀机,萧无畏却深深地陷入了绝望之中。
这就要完蛋了么?不!绝不!老子不甘心!萧无畏向来就不是个轻易服输之人,无力感来得快,去得更快,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不甘之意,而在其中则是强烈的求生之欲望,在这等强烈的刺激下,萧无畏从心底里发出了最强烈的呐喊,不在沉默中死去,那就在沉默中爆发!
这一刻,时间宛若停止了一般,至少在萧无畏的眼中看来是这样的,周遭的一切全都成了慢动作,无论是挥击的兵刃,又或是众人游走的身形,全都慢成了蜗牛爬一般,唯一存在的便是身后那高速逼近的强烈杀机。
他娘的,拼了!在灭顶的危机面前,萧无畏便是连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了,全身上下骨骼一阵爆响,“咯吱,咯吱”的声音响成了一片,紧接着,萧无畏挺拔的身形像是突然软化了似的,整个身子如同面条一般扭曲了起来,就在此时,轰鸣着的拂尘终于到了,紧贴着萧无畏的身体咆哮着冲了过去,瞬间便带起了一片的血光,生生从萧无畏的肩头上带走了一块皮肉。
“啊…”
强烈的疼痛令萧无畏身不由己地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这等两世不曾经历过的伤害令萧无畏浑身不由自主地痉挛了起来,整个人哆嗦得跟筛子似的。
“王爷!”
“保护王爷!”
…
一众正跟“虎头帮”高手们缠斗不休的王府侍卫们一见萧无畏受了伤,全都急红了眼,不管不顾地丢下自个儿的对手,便要强行赶过去保护萧无畏,然则“虎头帮”众高手也不是吃素的,自是不肯放众侍卫脱身,纷纷强招迭出,拼死拦截,整个战场登时便是一片大乱。
好机会!原本始终跟不上萧无畏脚步的季幕晚此时趁着萧无畏受伤之际,已从后头追了上来,一见到萧无畏在那儿放声长嚎,心中大喜过望,自是不肯放过这个致萧无畏于死敌的大好机会,一声长啸,纵上空中,双爪一抖之间,便已幻化出如山的爪影,铺天盖地地向萧无畏当头便罩了下去,可怜萧无畏此时正疼得厉害,别说出手抵挡了,便是展开身形躲闪也已是不及,
来罢,要死就一起死!眼瞅着季幕晚杀到了近前,萧无畏眼神中似有火苗在汹汹地燃烧着,盛怒之下,压根儿就不去躲闪,怒眼圆睁地大吼了一声,手中的长剑一抬,体内的“游龙戏凤功”已是全力运转了起来,一剑攒刺了出去,毫无花巧可言,唯快耳,剑尖上暴出的剑芒几达两尺之长,剑一出,尖锐的破空之声立马大作,这一剑完全就是攻击,丝毫不带一星半点的防守,萧无畏搏命了!
这一剑是萧无畏全身力道的集合,是盛怒之下的暴烈,其快无比,威力自是不容小视,剑方一出,凛冽的杀机便已令身在空中的季幕晚心中一寒,然则到了此时,人在半空的季幕晚却也已是退缩不得了,面对着如此暴烈的一剑,季幕晚低吼了一声,漫天变幻的爪影瞬间融合成了一只巨大的爪子,遮天盖地般地迎上了急速攒刺而来的剑芒,此际,已是双方硬撼的局面,力强者存,力弱者亡,再无一丝转圜的余地。
很快,耀眼的剑芒已撞上了如山般压将下来的巨大爪影,一阵“噼叭”的声音爆响个不停,竟宛若两件实物彼此摩擦一般,一瞬之间,剑芒便已深深地扎进了爪影之中,闪烁不定的剑芒如同火把一般将阴沉的爪影照得透亮,似要焚烧起来一般,可萧无畏的脸色却变了,只因剑芒之损耗已远远超过了预计,纵使再作努力,也绝难刺穿厚实的爪影,主动之势一失,败局已是难免,而这一败的代价便是死亡!
“哈哈哈…”一察觉到萧无畏已是后力不继,季幕晚得意地放声大笑了起来,毫不怜惜地加力猛地一个下压,丝毫不给萧无畏任何喘息的机会,厚实的爪影重重地一颤,其中所蕴的巨力瞬间将尚在闪烁着的剑芒压迫得如同风中的残烛一般摇曳了起来,随时有着熄灭的可能,力量的传导之下,萧无畏整个身形已是被压得微微躬了起来,嗓子一甜,一口鲜血便憋不住喷了出来。
“受死罢!”眼瞅着萧无畏吐了血,季幕晚自是兴奋无比,大吼了一声,全力一压,试图一举将萧无畏斩杀于爪下,只可惜季幕晚似乎高兴得太早了一些,就在其全力下压的同时,一道璀璨无比的剑光突然从纷乱的战场中冒了出来,如雷霆霹雳一般划破空间,瞬间便已刺到了离季幕晚后背不过三尺的距离上,强烈的杀机令季幕晚浑身的寒毛都竖直了起来,哪还顾得上去继续威压萧无畏,愤怒地嘶吼了一声,身形一闪,躲开了剑光的侵袭路线,顺势一爪抓向了袭击而来的那名黑衣蒙面人。
季幕晚应变得虽快,可对方显然也不慢,加之又是以有心算无心,自是不可能让季幕晚这仓促的一击得了手,但见剑光如灵蛇般扭曲了几下,便已躲过了季幕晚的爪影,如附骨之蛆般不依不饶地直奔季幕晚的胸膛要穴。
该死!季幕晚显然没想到来人的剑法竟高到了这般地步,一个疏忽大意之下,竟已无法摆脱对方的追杀,心头不由地滚过一阵惶恐,暴喝一声:“滚开!”拼尽余力攻出了一爪,奋力格向急速袭杀而来的剑光,但听“嘭”地一声巨响,虎爪与利剑重重地撞击在了一起,季幕晚高大的身子被猛地震得掉下了地去,踉踉跄跄地倒退不已,而那名黑衣人显然更是不济,纵使占着偷袭的优势,可还是尤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被相撞的力道弹得倒飞出老远。
好熟悉的剑法,这人是谁?萧无畏先前虽逃过了一劫,然则气力却因此而消耗过巨,压根儿就无法在短时间里出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在空中交手,乍一见那蒙面人的剑法便有种极为眼熟的感觉,只是一时间也想不明白这等熟悉感从何而来,加之不清楚这名蒙面人的真实来意,萧无畏自是不敢轻动,只是趁着季幕晚被打懵了头的当口,全力地运转着“游龙戏凤功”,以恢复损耗一空的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