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被带过来,趴在地上就要给李萱嗑头,李萱等他嗑完头才要说话,就见那人又梆梆嗑了几个:“夫人,小的谢过夫人大恩,这里边还有小的几位朋友,不知道夫人能不能买了去,夫人放心,都是种田的好手。”
好手啊
李萱琢磨了一阵,就让那个人把人指了出来,她就想问问小兰到底是不是,可是怎么都联系不上小兰了。
没办法,她也看不出什么来,只好一咬牙就给买了下去。
反正不管是不是好手,都是能种田的,就当花钱买那人一片感激了。
让于平把人买了下来,数了数,正好十个人,不过,人手还是有些少啊,李萱也没想种多少田,可起码那百来亩地和后边山上的坡地都得种上啊。
看了一会儿,又挑了大概有二十来个人,全买了下来,李萱让人在人市上直接雇了个大牲口车子,说了地址,让把这些人拉到柳庄去。
她倒不怕这些人逃跑,她买下他们来,就成了她的家奴,要是跑的话,古代的逃奴法可是很厉害的,被找回来,不死也得扒层皮。
人买到手,李萱看看还有时间,就走到那个高台处,看着那里已经卖了好些年轻美貌的女子,被人炒的价钱倒是不低,而看那些女子的神情模样,怕是官员家里的小姐夫人吧,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转眼就落到这种下场,也有些可怜了。
李萱那就是鳄鱼的眼泪,说着可怜的话,心里冷漠的很,哪有一点可怜的样子。
又看了一会儿,就见拉到台上一个穿着破成一片片绸衣,灰白头发纠结在一起的四五十岁的男人,男人的个子不高,皮肤腊黄,看起来像是有病的样子。
人牙子一拽,男人站立不稳差点摔倒,不过,他并没有显出委屈和难过的样子,反而一脸的倔强,眼神也很清正,李萱看了,忍不住点头,这个男人倒是不错的。
人牙子已经喊下了,这个男人竟是一富贵人家的内门管事,犯了错处被主家发卖。
人们一听是内门管事,又是犯了错的,哪里敢买。
要知道,管事掌管的东西可多的是,不但管些钱财和产业,还要管主家的起居饮食,这里边的问题可大可小,管事人品不好,会把你卖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什么。
李萱看了,有些不相信这种人是背主的,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也有些犹豫,不买吧,她也真缺管家,可要买了吧,又怕被背后捅刀子。
要是有看透人心的法子就好了,她也不用这么犯愁了,李萱忍不住就想。

第三十五章 拦路
“小兰…”
李萱心里呼叫:“你能不能看出这个管事的人品好不好?”
小兰无语。
李萱又叫灰灰,还是没人答应,没办法,她只好放弃,自己去琢磨了。
人牙子又在台上高喊了,再一次把价钱降低,一个管事的价格只降到了八两银子,可还是没人要买。
李萱看那个管事虽然很倔强,可眼中还是显出一点悲哀的样子来,她想同情人家,可同情也是需要资本的,她现在立足未稳,并不是很了解这个时代的行事准则,更没有大的资本挥霍,就是同情人,也是没有资格的。
人牙子大概是急了,嘴里骂骂咧咧,一脚把那个管事给踢倒在地,眼见的那人趴在地上,嘴里流出血来,半天起不了身。
台下的买主冷漠异常,谁都不想去搭理。
李萱也看明白了,这大概就是人牙子的贩卖策略,知道这人不好卖,就又骂又打,极尽侮辱之能事,以求有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可怜这人,进而买下他。
见人牙子又是一脚过去,那个管事脸上显出愤恨的神情来,李萱有些看不过去。
可别以为李萱看不过去了就会阻挠或者干脆买下那人来,李萱可不是这样的人,这丫的干脆扭过头去,姐不看了行不。
“作孽啊”
李萱身后一个年纪大了的老人叹了口气:“都是要讨一口饭吃的,何必呢。”
老人身边一个年轻点的男人冷笑一声:“吴管事,你又心软了,即是这样,不若干脆把人买下去,也好接你的班。”
老人扭头:“你也别幸灾乐祸,别人不知道,咱们都是做这行的,还不知道谢管事的为人吗,他也不过是走背运,内院正室和姨娘斗法,把他给牵连了而已,咱们这样的人,看着风光,谁知道内里的辛酸,大家大爷别笑二爷,谁知道谁明天又如何呢。”
老人经的事多,饱经苍桑,说出来的话让人反驳不得。
另一个男人听了,半晌没说话,不过还是有些不愿意承认老人所说的话,只是冷笑连连。
李萱听着,心想说不定这个谢管事真像老人说的那样,人品不错,不过是权利更替,他做了替死鬼一样。
又听人牙子再度把价钱放低,已经低到了五两银子,李萱一下子心动了。
五两银子买个有才干的管事,真是少的不能再少了,这样低的价钱买回去,自己仔细观察着,要是他人品不错也就罢了,要是真不好,大不了再卖了就是。
反正自己家里人少,也没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地方,再说了,家里的银子可都在自己空间里放着呢,就是别人想偷,那也偷不出来不是。
想到这里,李萱咬了咬牙,对于平道:“去把人买下来吧。”
于平一听,赶紧挤上前去:“我说,别喊价了,人我买下来了。”
说着话,上台把那个谢管事扶了起来,从怀里掏出银子来,人牙子一看,心里一喜,赶紧把身契拿出来交给于平,两人一手交人一手交钱,很快办理妥当。
于平把谢管事带回来的时候,李萱瞧了瞧,这人长的还是很不错的,起码长了一张刚正的脸,中等身材,不胖不瘦,浓眉大眼的,让人一看就有好感。
不过,大概在人市上呆的时间长了,衣服破旧不说,好多天连澡都没洗过,头发纠结到了一起,身上更是脏的不行。
再加上这是夏季,这位谢管事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臭味。
李萱还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那位谢管事自己先有些羞意,大概他也是个爱整洁的人吧,很自觉的在行了礼之后离李萱远了点。
“于平,雇个车子把人送回去吧”
李萱打量完了之后,尽量用平淡的声音对于平说道:“再带我去最好的银楼,我要做些首饰。”
于平笑着答应一声,很快雇了车子把谢管事送回去,他一走,李萱感觉空气似乎都好了许多,虽然,还没有出人市,四周还飘散着一股子臊臭味,可到底比谢管事身上的味道好了许多不是。
带着素容素言出了人市,李萱拿出帕子来扇了扇,看于平过来,很快坐上马车,让于平赶车,往银楼而去。
“夫人,小的问了一声,那个谢管事名谢天华,是个落第的秀才,因为老母病死无钱安葬,才自卖自身给人做了管事,听他的意思,确实是内宅斗争牵扯到他身上,他原来的主家宠妾灭妻,把家里的事务交到小妾手上,因着那个正妻对他有恩,他不愿意听从小妾的吩咐,小妾就在他主家身边吹了耳旁风,告了他一状,主家大怒,把他给卖了。”
于平一边赶车,一边把他打听到的事情和李萱讲了。
李萱一笑:“他倒是个正直的人了,呵呵,不过,咱们也不能听一面之言,于平,你回去之后多留心些,好好的打听打听,看看他以前的主家是哪个,再去四周问问,瞧瞧是不是他说的那么回事。”
“是”于平答应下来:“夫人说的是,咱们可不能被人给哄了,要真是他说的那样,他这人还不错,可要不是,他就是那阴险小人了。”
于平看着憨厚,谁知道心眼还挺多的,李萱笑了起来,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素容素言都是很勤快的丫头,坐在李萱身边,因为找不到事情做,又不愿意闲着,两人就自觉的给李萱打扇。
这日子倒是真不错,坐着级别相当于劳斯莱斯的马车,又有年轻漂亮的丫头打着扇,真是腐败的地主阶级啊。
李萱心里舒服的叹气,要是再把渣男踢掉,那就更自在了。
很快,车子到了银楼门外,于平把车子停住,笑道:“夫人,到了,小的已经打问过了,这家银楼是老字号,都说他家的首饰做的好,价格也公道。”
李萱下了马车,抬头一看,迎面一座二层木楼,这楼建的很是宽敞,朝里边一看,整个大厅都没有隔断,三面柜台展示各种各样的首饰物品,更有小伙计不住的和客人说话。
再看看,楼前一个匾额,上面写着三个大字,点翠楼。
这名字…
李萱不想说什么,带着丫头迈步进去,早有小伙计利落的上前招呼。
走到一个柜台前,李萱看了看,这柜台展出的是最普通的首饰,不说用料怎么样,就是式样,李萱也不喜欢。
又转了几个柜台,李萱都不太满意,看看伙计:“你们就只有这么几种首饰?”
伙计原先看李萱的穿着打扮,并不像是能买得起太贵重首饰的人,便带她看那些便宜货,可这会儿一听问话,知道人家是不满意了,赶紧笑道:“一楼的首饰自然便宜些,客人不满意的话,二楼还有好的。”
上了二楼,李萱又瞧了半晌,总觉得不是很好。
她买首饰,是想给妞妞带的,想着这丫头已经到了打扮的年纪,以后她要是在汴梁城站稳了脚,总归是要带着妞妞出门的,到时候,要是妞妞穿戴上寒酸了,难免被人瞧不起。
她也不是没钱,何必委屈自己女儿,这会儿,就该给妞妞好好的打扮起来,也养养她的气度,免得将来出了笑话。
还有,李萱也想给自己买些首饰,这世上哪个女人不爱珠宝首饰的,李萱也不能免俗,那些明晃晃的金银珠宝,她爱的不得了,就算是现在不出门做客,在家里戴着累赘,可看着心里总是舒服的吧。
摇了摇头,李萱在现代见惯了那些精美首饰,古代的工艺哪里能和现代比,她自然是看不上的。
“小二,你们这里的样式都有些过时了”李萱很尖锐的指出来:“不过,瞧着工艺倒是不错。”
小二尴尬笑笑:“客人,你这就不知道了,咱们点翠楼的首饰,不管是款式还是做工都是数得上的。”
李萱哪里会听他这个,点点桌面:“你们这里加工首饰不?”
“加工,加工”小二赶紧应着:“客人是想自己画出款式来让咱们做?”
倒是个明白的,李萱笑道:“正是这个意思呢,你拿纸笔来,我画几款式样,你们帮着加工一下,只要做的好,工费什么的都好说。”
小二利落的拿过笔墨纸砚来,李萱挑个小号的女子描花用的笔来,沾上墨汁在白纸上开始画了起来。
一时画完了,小二接过来连声赞叹,他是个识货的,自然看出李萱画的首饰款式真是新颖的,他在首饰行做了好多年工,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精美的式样呢。
“夫人放心,咱们必给夫人做好。”小二应了下来,李萱放了订金,又约好了什么时候来取,看看天色不早了,就带着丫头出门。
才出了点翠楼,还没有来得及上马车,李萱就听到一阵马蹄声。
扭头一看,只见远远的驶过一辆四匹马拉的豪华马车。
拉车的马都是白色骏马,那车做的很大,车身也很高,看起来就像是移动的小房子。
车顶用了朱盖,想来,是权贵之家的马车,车身描金点翠华贵非常。
再仔细去看,车轮上面都绑了牛皮等物,这样行驶起来也不太颠簸。
李萱往后退了退,她可不想撞上人家的马车惹来事情,心里还想着,这是哪个权贵人家出行。
车子慢慢驶近了,因为天热,车子的窗帘是挑着的,李萱一眼看见车子里面坐着的人,不由的气的咬碎一口银牙。
那车子里面坐的,分明就是陈渣。
李萱原来还想着,怎么样见到陈渣,他是驸马,自己只是平民百姓,想要见他那是千难万难。
李萱也不想像那个秦香莲一样,傻傻的到公主府门口去等,闹的人尽皆知,要是那样,公主的面子也不好,陈渣更会下不来台,说不定,两个人一狠心就把她给交待了,她想偷偷的见陈渣,悄悄的把事情解决了。
她正犯愁呢,却没想到这就碰上了。
真是得来不费功夫啊,李萱想着,脚下不由自主的上前几步。
素容素言原来还欣赏人家的马车,不想李萱傻傻的撞了上去,赶紧大声道:“夫人…”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李萱已经做了拦路虎。
第三十六章 谈判
李萱几步到了路边,她并没有往路中央走,可是,因为那辆马车太宽大,李萱就是站在路边上,马车的车帮子也刮着她的衣裳走了。
这是李萱自己想好了的。
她可不会想不开的到路中央拦车,那样太傻了些,万一赶车的不长眼撞到她怎么办?再说,这么多人瞧着呢,她可不想出那个头。
所以,她就做个刁民,算计着距离,在路边上,和马车距离差不多的地方站好,就算是车子刮不到她,她也要往前凑,反正,总得找个理由闹一场吧。
果然,黄天不负有心人,车子确实刮着了李萱的衣裳,把李萱穿在外边的衣服袖子刮下好大一块布来。
李萱一瞧,心里乐呵,却装出一脸怒容来。
“喂”
她上前一步,伸手抓住车辕,使劲的拽着走:“我说你赶车的没长眼啊,把我的衣裳都刮坏了,不成,得赔钱。”
车夫愣了,那啥,他可是给驸马赶车的,谁敢找他赔钱啊。
这人傻啊
看着李萱,车夫有点同情,这小娘子长的真不赖,怎么脑子不清楚,看不出这是驸马府的车吗,怎么还敢过来要钱。
“小娘子,这是驸马府的马车。”
车夫很好心的告诉李萱。
李萱把眼一瞪:“驸马了不起啊,驸马的车撞了人就不赔钱吗,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呢…”
没说完话呢,看着车夫要赶车了,李萱赶紧大声道:“哎呀,撞了人不算,还想打人啊,你打啊,打啊,打不死我我跟你没完。”
泼妇
车夫心里想着,赶紧把鞭子收了起来,这可是在大街上,要是闹出什么事来影响多不好,驸马那可是个要面子的,闹大了,丢了驸马的面子,他也别想活了。
“小娘子,这是你的不对…”
车夫的话还没说完,就听马车内有人问:“怎么回事?”
“驸马爷,没事,不过是碰到个玩仙人跳的”车夫赶紧笑着回话,敢情,把李萱当成无赖了。
“呸你才仙人跳呢,你们全家都仙人跳”李萱气的大骂:“我说车里的,你也甭不露头了,你的车把人撞了,你总得赔钱吧”
她说完这话,车夫吓了好大一跳,瞪着眼睛看李萱,简直不敢相信这小娘子胆大包天,连驸马的钱都敢讹啊。
好半晌,车帘子挑起来,一个穿着紫衣,长相清俊的男子露出头来:“陈大,给她钱”
说着话,他就要放下车帘来,可当他看到李萱的时候,一下子呆住了,这…
李萱看了这人一眼,更加确定就是陈世美无疑了,把眼睛一瞪:“你,你…”
陈世美变了脸色,很是惊恐,抓帘子的手骨节都泛白了:“这位娘子,是车夫不好,撞到了你,我给你赔礼了,这样吧,前边有家绣坊,大娘子只管过去挑几件衣裳,算我赔你的,可好?”
说着话,陈世美朝李萱使了个眼色。
李萱心里明白,这陈渣一定是认出她了,不敢在大街上相认,就借着话头要把她叫到绣坊里谈话。
李萱也正有此意,就一仰脖子:“你还算是个知趣的,也罢了,我也不用你多赔,只赔一件衣服就算了。”
说着话,李萱放开手,转身就往路边退过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瞧,顿时对这位新任的驸马爷更加佩服起来,瞧人家这肚量,对无理取闹的泼妇都能容忍,真是个君子。
“夫人”于平和两个丫头这才敢上前,素容一拍胸脯:“真吓死人了,夫人,您…”
她话没说完,看李萱脸色不好,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李萱看着陈世美的马车停在北边路西一家绣坊前,她也顾不上和于平多说,带着两个丫头就追了过去。
进了绣坊,就见陈世美已经站在那里了,正和掌柜的说话。
李萱听他大声道:“找个房间,再备些茶水,另外,挑些好衣裳送过来,给这位大娘子瞧瞧。”
掌柜的一听,赶紧笑着答应下来,又是让人备房间,又是去挑衣裳的。
一会功夫,房间整理出来,陈世美带着李萱进去,素容和素言要进去伺侯李萱,被她赶了出来。
等屋里就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李萱看向陈世美,满眼的泪水呀,她一边掐着大腿,逼出更多泪来,一边装着柔弱的样子:“相公…”
叫完这句,李萱机灵灵打个寒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奶奶的,果然,小白花不是人人能做的,她天生就不是柔弱的人,生生的扮成这个样子,可要了她的老命了。
“香莲?”陈世美又确认了一番:“你怎么来了?爹娘呢?”
李萱那是一肚子的火啊,烧的脸都红了,可在陈世美眼里,认为李萱这是害羞呢,心里又是一软,对于刚才李萱的撒泼行为也不再去计较了。
“爹娘…”李萱低头,拿手捂着脸,看着像是痛哭的样子,其实是在擦泪呢:“爹娘,家乡闹瘟疫,爹娘都病死了,家里钱财都花用光了,我…实在没有活路,只好带着孩子来汴梁找你,可找了这么多天,总算听到你的消息,却哪知道,你竟成了驸马,我不敢去公主府,只好见天的在路上转,就想着看看能不能碰到你。”
陈世美坐在一旁,看李萱哭的那样难受,再看她身形削瘦,穿的也单薄的很,就有些可怜她,可又一想,自家父母死了,想想,都是秦氏伺侯父母的,结果,她自己好好的,父母却死了,说不定,是李萱看父母年老体弱不爱管了,才任由父母病重下去的。
这么一脑补,陈世美刚才的心软也没了,满腔的怒火啊。
李萱正偷笑呢,哪里知道陈世美这想法,要是知道的话,说不定**掌扇过去了,丫丫的,叫你渣果然渣,什么叫父母死了自己好好的,那个秦香莲还不就是因为伺侯他父母而累死的,自己不过是魂穿了过来,代替秦氏而已。
再说了,这个渣人中了状元,得了好生活,不说回家看望父母,也不说把父母接到近前尽孝,不尽为人子的责任,反而把责任全推到一个弱女子头上,到了,还怪罪这个弱女子没有去死,尼玛的什么玩意。
“父母亲大人是怎么死的?”
陈世美的语气强硬了许多,李萱听的一愣,猛的抬头,就看陈世美一脸的苛责,直气的差点没有跳起来大骂。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压怒火,抹了一把泪,翘起兰花指来,捏起一块手帕捂到唇边,做出悲痛欲绝的样子来:“家里发大水,全村都遭了灾,地里一点收成都没了,爹一气之下病倒了,水退了之后就是瘟疫,爹娘年老体弱,抗不过去,就卧病在床,我和妞妞没日没夜的照顾,把我的陪嫁和所有的首饰都变卖了,结果,也没有…爹娘啊,相公,要是你在家里,多少有个主心骨,爹娘也不至于这么去了,他们可是临去之前都叫着你呢,死不瞑目啊”
尼玛的,你个渣,让你想把罪责推到姐身上,姐先自己强辩,秦氏可是没日没夜的照顾那两个老的,把她的首饰嫁妆都卖了的,人家那是多大的心意啊,结果,好心喂狗了,你不说感激,还怪罪上了,让你怪罪,姐先把你骂上一通,让你丫的变心,让你丫的只记得荣华富贵,让你丫的不孝,看吧,就是因为你,让你父母死都没有合上眼。
陈世美一听这话,心里一动,悲痛父母去世的同时,很是惊讶的看了一眼李萱。
他有些怀疑,秦氏是个很老实,很沉闷的女人,以前他在家的时候,只闷头伺侯老的,照顾小的,还有对他也很好,从来不会强辩,怎么今天变的这么能言善辩了?
他不仔细看不要紧,一看之下,更是大惊失色。
这秦氏,怎的长的这般漂亮了?
那啥,秦香莲本人说的不错,很秀美,要不然,也不会被陈家看中娶过去的,可是,再秀美,她也不过是个村姑,没有见过啥子大世面,身上带了些寒酸气,还有小家子气,就是再漂亮,没有气度,那也是白搭的。
可李萱是什么人,那是特种兵出身,骨子里就是很强硬的,再加上她在现代的时候,东南西北的跑,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不说女人,就是这个时代的男人也比不上的。
她穿了来,占了秦氏的身体,这些日子以来,把秦氏的身体调养的很好,再加上空间的滋润,让这具身体皮肤更加白皙润泽,相貌更加俊美秀气,再加上李萱骨子里的爽朗大气,还有那男子都难及的傲然气度,就让秦氏这具身体看起来很是绝色了。
陈世美那是看惯了秦氏的,猛一看到李萱改造过的这个人,说不惊讶那是假的。
同时,他对于面前坐着的含着眼泪,有几分柔弱温顺,又带了几分英气的李萱,竟然又有几分动心。
“父母亲大人…”陈世美掉了几滴泪,再看李萱一眼:“香莲,你…怕也看到了吧,我如今成了驸马,要是把你们带到公主府,不说你们,我自己都难逃罪责,你向来是个通情达理的,你替我想想,总不能害我丢了性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