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来转去找了座钱庄,带着那些贵重物品走了进去。
再出来的时候,成烟罗已经把东西换成了银子。
她带着从帐房那里支出来的银子,还有自己换来的银子回了府。
回去之后,她把所有的银子全部包起来放好,想着等几天再去一回徐家庄,徐家庄的山水景致都不错,看似民风也还好,她打算在那里买个小点的宅子,把攒下来的银子先放过去。
打定了主意,成烟罗就去厨房又提了好些吃的回来。
现如今,宁寿伯不管她,兰氏也全当没她这个人,而她屋里的丫头下人也都是能偷懒就偷懒,也不把她放在眼里,成烟罗干脆也不支使这些人,做什么都是自己动手。
成烟罗觉得这样也不错,起码没人再烦她。
吃饱喝足之后,成烟罗开始修习内功。
到了傍晚的时候,她吃过饭休息一会儿就开始在院子里折腾。
修炼武功的话,只修习内功不练习招式也不成的,需要内外均练,好好打磨,才能得到一身好功夫。
成烟罗现在年纪小,正是练功的最好时机,她不想错过,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会有什么闲言碎语,反正,傍晚的时候,她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先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等到身上微微出了些汗,她就开始练习招式。
到晚上的时候,她还学会了扎马步。
当然,这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兰氏那里就有人把成烟罗今天一天的异常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
正好云锦带着几个妹妹过去给兰氏听安,听到府里的丫头提及成烟罗,也就听住了。
“七姑娘今天出去了,也不知道到哪疯了,总归这女人啊不裹脚可不行,长着一双天足,哪里能拴得住…”
“七娘的心野了。”兰氏叹了一声,随后摆手:“老爷都不叫管她,以后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这个嫡母是管不得了,管的严了,她指不定编派我要害她性命。”
丫头微微屈了屈身:“傍晚的时候,七姑娘在院子里跟个猴似的蹿来蹿去,奴婢看着,七姑娘都快要上天了,也是太太仁慈不与她计较,换了别的人家,七姑娘这样的只怕早送到庙里关起来了。”
这话倒是提醒了兰氏。
她低头看着长长的染了凤仙花汁的指甲:“七娘总这样也不成,万一带累了元娘她们的名声可不好,她静不下心,倒不如干脆去庙里修心养性。”
越想,兰氏越觉得这个主意好。
反正她是管不了成烟罗了,倒不如索性把她送走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兰氏笑了笑,没再提成烟罗的事,倒是把元娘六个叫到身边问她们今儿学了些什么,先生教的可都学会了。
等到问完功课,兰氏才让成素纱带着几个妹妹下去。
屋里只剩下兰氏和元娘了,兰氏便把元娘叫到身边,先教了她一些管家理事的事情,再问她:“我听你说四娘最为有灵性,不管是诗词还是文章都学的比别人强些?”
元娘坐在椅子上低头轻声道:“回母亲,四妹是学的好些,枉我比四妹年长,可是,不管我怎么学,都比不过四妹的。”
兰氏悠然而笑:“学的好就多学些,总归,不管她们学的有多好,都只能为我儿做嫁衣。”
元娘愣住了。
兰氏拉着元娘的手低语:“四娘学的好,往后便只能为你捉笔,母亲会拘着她不让她出门的,只说她身子不好,要在家里休养,往后,四娘写的诗词那就是你的,只是,你也要努力一些,别差的太多,母亲啊,为你打造一个才女的名声,等你大些了,上门求娶的只怕要把咱家门槛给踏破了。”
元娘低头微笑:“我会好好学的,只是,拿四妹的诗作充作我的有些不好吧。”
“什么好不好的。”兰氏冷笑:“如果不是有用处,我养着她们做什么,你当我看到她们不刺眼么。”
突然间,兰氏又想起一件事来。
“改天我再出门做客,怕是要带上七娘。”
“母亲?”元娘不解。
第二十七章 琳宁
侯丞相府
侯丞相守在惠珠的房门前,他满心的焦急,在房前乱转。
过了一会儿,侯夫人从屋里出来。
侯夫人脸上带着笑,看起来十分的轻松。
“夫人。”
侯丞相拉住侯夫人的手:“惠珠如何了?”
侯夫人一笑:“好了,我们惠珠没事了,她…比前几天好多了,吃饭香了,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今天还在屋里走了好多圈。”
侯丞相一听大喜:“这便好,这便好啊。”
离丞相府几十里外的郊外,夜玄一身黑衣,走的飞快。
他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很快便进了一座深山中。
进入山林,夜玄找了个安全一点的地方盘膝坐下,手中不时的掐着一种繁复的手势。
过了许久,他方又笑了起来:“侯兄啊侯兄,枉你算计多时,却被我得了便宜。”
夜玄和清安都没有告诉侯丞相,这改天换命可不是那么轻松的。
想要换命,必然要承受天罚。
不只被换命的那人,便是那人的整个家族都要承受因果报应。
清安没有告诉侯丞相是因为他没有换命成功,然就算是没有成功,清安也损了多年的修行。
而夜玄,他却是以秘法遮住天机,让上天把惩罚都降到了侯家整个家族身上,而他要承受的因果报应就小了很多。
夜玄这么做是有私心的。
他修行到了瓶颈处,如何都没有寸进,他想到一个利用别人气运的法子来修行。
正巧侯丞相就寻他帮忙。
他便利用侯丞相提供的便利与自己谋利。
这次换命,其实夜玄找到了两个虚凰命格。
毕竟,虚凰不及真凤,真凤命格这世间只有一人,但是虚凰或者有好几个,这次夜玄时运不错,很轻易的就找到了两个虚凰命格的人。
他把一个虚凰命格换给了侯惠珠,而另一个,则是被他自己吸取了气运。
那个换给侯惠珠命格的姑娘或者还能活,然也别想好过,而那个被他吸取了所有命数的姑娘只有死路一条了。
当然,这些夜玄是不会告诉侯丞相的。
夜玄打座了三天三夜,终是把那份气运给吸收掉了。
不过他也不好受,吸取气运的时候他险些走火入魔,还是他心志坚定这才熬了过来。
当夜玄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修为已更上一层楼。
宁寿伯府
成烟罗是在一片哭声中被惊醒的。
她猛然坐起身,耳边就传来阵阵的痛哭的声音。
成烟罗拧眉,穿上衣服下床,她先洗了把脸,就去了五娘成纨绮房中。
正巧五娘也醒了,成烟罗进门时,她正在洗脸,见成烟罗进来,成纨绮柔柔的笑了笑:“七妹来了,你先坐,我洗了脸与你说话。”
成烟罗拉了把椅子坐下:“五姐听到哭声了吗?”
成纨绮洗脸的手顿了一下:“听到了,好似是今天天未亮的时候便有了,我听着仿佛是吴翰林家那边传来的。”
紧挨着宁寿伯府的便是吴府,吴翰林家的后院和宁寿伯府的后院紧挨着的,而成烟罗所住的这个院子一墙之隔便是吴翰林府。
“吴翰林家出了什么事吗?”
成烟罗有几分好奇。
她仔细思量,前一世吴翰林家并没有出过什么事情,好像一直都是稳稳当当的,而吴翰林家的姑娘吴琳宁和成烟罗岁数差不多,成烟罗还记得这位琳宁姑娘似是进了宫的。
成纨绮擦了脸,一脸往脸上涂香脂一边摇头:“并不知道。”
正巧成红绫进了屋子,她脸上犹带着几分泪痕:“我却是知道的。”
成烟罗起身给红绫让了座:“六姐如何得知的?”
“你房里的佩儿打听来的。”成红绫说话间又掉下泪来:“是琳宁姐姐没了。”
“什么?”成烟罗听后大惊失色,她的记忆没有出错,前一世,琳宁姐姐这时候可是活的好好的。
成纨绮也是脸色惨白:“如何就,就没了的?前儿我还见她了,和我说了好些话的,还邀我去寻她玩。”
成纨绮和成红绫与吴琳宁年纪相仿,两家离的也近,时常是在一处玩的,因此感情也不错,听到吴琳宁去世的消息,成纨绮还有些接受不了。
成红绫低头,一双手捏的死紧:“佩儿打听去了…”
她的话音才落,佩儿便悄声进了屋。
成烟罗看到佩儿进来,便急着问:“琳宁姐姐如何没的?”
成红绫和成纨绮也看向佩儿。
佩儿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她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是…前儿琳宁姑娘出去上香,上山的时候轿子坏了,琳宁姑娘便在路旁等着再雇轿子,谁知道正好下了雨,路上有个好心的书生给了琳宁姑娘雨伞和一些吃食,琳宁姑娘受了,回来便被吴老爷大骂一通,说琳宁姑娘与人私相授受,将琳宁姑娘关了起来…后头,后头琳宁姑娘气性大,再加上自觉蒙羞,昨天晚上便自尽了。”
佩儿这一席话让成烟罗姐妹三个都瘫坐在椅子上。
成烟罗只觉得浑身发寒,那种说不出来的寒气直入骨髓。
吴琳宁…
她还记得吴琳宁的模样。
那才是多大的小姑娘呢?不过是八九岁的小丫头,长的柔柔弱弱,面容娇美,笑起来更是甜美极了。
吴琳宁真的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她心性单纯,是个善良到虫子都不忍心踩死的人,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便只因为接受了别人的帮助,就被自己的亲生父亲逼死了。
成烟罗紧紧闭上眼睛,将眼中酸酸的热意忍下。
她有些不敢睁眼,她怕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血盆大口,那是一张吃人的大嘴。
低头,成烟罗右手手指紧紧掐着手心。
这是怎样一个世道?
这世道怎么如此不公?
一个娇美可爱的小姑娘有什么错,就在花一般的年华,便这样去了?
成烟罗有些不敢相信吴琳宁只是因为被骂就自尽的,在她想来,吴琳宁应该是被人害死的,而害她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的亲人。
“琳宁姐姐…”
成红绫哭了一声。
这一声很压抑,她不敢大声哭,生怕引来麻烦。
而成纨绮眼中也带着泪。
她静静的哭了许久,眼泪都要把前襟打湿了的时候,才轻声开口:“六妹,七妹,往后…咱们还是莫出去了,且都安生些吧,不然,琳宁姐姐…”
她想说琳宁就是前车之鉴,可这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成烟罗在心寒愤怒过后,却是心性更加坚定。
“为什么不出去?我偏要出去。”成烟罗握紧拳头大声道:“琳宁姐姐又没错,难道说接受别人善意的帮助也有错吗?为什么没有做错事的人却偏偏要被逼的自尽?我偏不信,我偏要去年试一试。”
成纨绮别过脸去:“如此,七妹还是离了我这儿吧,省的我影响了七妹的心性。”
成红绫抹掉眼泪,深深的看了一眼成烟罗:“五姐,七妹,我且先告辞了。”
成烟罗笑了。
看吧,这便是成家的姐妹啊。
当真是自私自利到底的一家人!
第二十八章 再遇
成烟罗觉得她在这个小院子里再也呆不下去了。
再呆下去,她会窒息而死。
换了一身衣服,成烟罗独自出了门。
在经过吴翰林家门前的时候,她就看到吴翰林家的门前还是原先的样子,没有丝毫改变,而且,看起来相当的平静。
好像是吴琳宁的死对那个家并没有什么影响一样。
最多,也就是后院的女人哭上几声罢了。
或者,吴翰林还会觉得吴琳宁死的好,吴琳宁这一死,可能会使他的名声更上一层楼吧。
毕竟,女儿如此贞烈,可以想见吴家的家教有多好。
站在不远处,成烟罗嘴角微扬,勾起一个冷冷的嘲讽的笑。
她转过身,从这条巷子里出来,幽深的巷子尽头,就是热闹的街市。
看着比往常更加热闹的街面,成烟罗才想及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应该是关扑节了吧。
关扑节啊,从来都只听说过,却从未见过的。
成烟罗顺着人流往前走,她想去瞧瞧这关扑节是什么样子,顺便发泄一下满心的郁气。
增了没有两条街,便是一个开阔的地方。
这里围了很多人,从这里望过去,好几条街道上都是人满为患。
好多的人都背着铜钱,或者带着一些贵重些的东西来这里关扑。
成烟罗摸了摸自己身上,好像是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物件吧?
她再寻了一遍,终于寻到一块还算看得过眼的玉佩。
把玉佩捏在手里,成烟罗就开始顺着街市去看别人关扑。
关扑节并不禁关扑的形式,只要两方乐意,用什么形式来关扑都成的。
不过,最多的还是摇色子啊,赌数字这一类的游戏,当然,也有猜字迷的,或者比力气啊之类的形式。
成烟罗一路走一路瞧,看了半晌,也起了兴致。
她才想拿着玉佩去寻一个人关扑的时候,便见到另一侧有人惊呼连连。
成烟罗远远的望过去,然后就惊呆了。
却是她在徐石匠家见到的那个农家的男孩正在与人关扑。
双方应该是讲好了的,赌的就是色子。
与男孩关扑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手中拿着一个圆形的盅快速的摇着,突然,中年男子就把圆盅扣在桌上。
而那个农家男孩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二二三小。”
中年男子把圆盅拿开,三个色子竟然真的就是二二三…
“好小子。”中年男子笑了,伸手抓过一把铜钱给了男孩:“现在该你了。”
“比小吗?”男孩笑着问。
中年男子一乐:“比小。”
男孩接过圆盅,手法纯熟的摇着色子,等他把圆盅扣下,再揭开的时候,成烟罗已经挤了过去,她就看到男孩摇出了三个一。
成烟罗看了男孩一眼,心想,烂赌鬼,这么小的年纪赌术就这样好,长大了怕也是个赌徒吧。
男孩又赢了那个中年男子一把铜钱。
他没有再和中年男子赌下去,相反,来到另一个摊前,找了一个看似很有钱的主,竟是和那个人比算数。
那人还带了一个好友,由他的好友出题,比谁算数快。
成烟罗一看是比算数的,就又顿住脚步。
她别的都还好,不管是写文章还是写诗词,成烟罗都自认为很有天份,整个长安城没几个能比得上她的。
可她唯独对算数上头是真的没天份,让她去算帐,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呢。
她就见男孩以奇快的速度说出一个又一个的结果。
不管是多么复杂的算数题,男孩都不过片刻便能回答得出来。
而旁人还要拿笔或者比着手指算上半天。
无疑,男孩又赢了,这次,他竟是赢了一大块银子。
再看男孩又去寻人关扑,成烟罗便没有再跟下去。
她信步走去,离男孩远远的,便寻了人关扑。
成烟罗不想和男孩关扑,她怕万一男孩要是和她比算数的话,她会输的很惨。
当然,她也不想比写诗词,她现在想比的就是力气。
成烟罗走到一个摊位前,这个摊信的主人长的高高壮壮,憨憨实实的,一看就是有把子力气的。
当然,这个人穿的也很不错,一看就是那种家境挺好的,就算是输了,对他也没什么影响的那一种。
成烟罗走过去,把手中的玉佩拍在案上:“我要和你比力气。”
那高高壮壮的男人吓了一大跳。
这个看似高壮的男人,其实岁数并不大,今年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
只是他自小长的就比常人更高壮一些,再加上家境也好,家里人都是练武出身,他自小跟随长辈习武,便长的比常人更成熟一些,看似年纪大了许多。
这人却是镇南将军家的嫡幼子,姓陆名离。
他家并不在长安,而是在江南,今年陆离随长辈进长安城给一位友人贺寿,正好碰到了关扑节,他很有兴致来见识一番,便带了一些平常喜爱的物件来这里寻了个摊位,想在这边以武会友,结识几个功夫不错的好友。
然,他的摊位才摆开不久,就有一个娇娇柔柔长的貌美可爱的小娘子拍了玉佩于案上要和她比力气。
陆离看看自己的粗胳膊,再看看小娘子那比麻杆粗不了多少的细瘦的腕子,猛的摇头:“不行,不行,你多大,我多大?我是男人,你是小娘子,我怎么能和你比力气?这不是欺负你么…”
“欺负我?”成烟罗笑了,她微微仰着头,眯着眼睛打量陆离:“欺负我的人还没出世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满身的自信,迎着阳光,那一张白净的小脸竟是光彩异常。
这番动静已经引了很多人驻足。
便有那寻常在街面上闹些小动静的二油子出声:“我说,小娘子要和你比力气便比吧,你要是实在舍不得赢小娘子,输了便是,或者…哎呀,小娘子的玉佩还真不错,小娘子,我和你比怎么样?”
成烟罗凌厉的眼风扫过:“你还不够格。”
那人便吹着口哨:“小娘子,什么样的才够格?”
成烟罗往地上一踢,踢起一小块石子来,石子带着风声,破空而出,直接就击打在那人身上。
那人哎哟一声,就这么直直的跌倒。
成烟罗看向陆离,下巴抬的高高的:“比不比?男子汉大丈夫怎的这般罗嗦?”
陆离胀红了脸:“比,只是,小娘子咱们先说好啊,你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少废话。”成烟罗一手拍在案上:“我们便比…”
陆离拿起一根粗粗的棍子:“你我各持这棍子的一头,便比谁先夺走棍子吧。”
第二十九章 祝福
秦翊一路走一路赢。
秦柱战战兢兢的跟在他身后。
秦柱身上背了个大大的袋子,现在袋子里已经装满了钱和贵重的物品。
他满脸的惊吓,不时的拽拽秦翊的衣角:“四牛,咱,咱赢的够多了,差,差不多就行了。”
秦翊叹了口气,停下脚步,拉着秦柱到角落里坐下:“爹,你知道赢了多少吗?”
秦柱是木匠,要做木匠活,必然会计算,他心算能力挺强的,可是,也实在算不过到底赢了多少钱。
“我们赢的最多的是铜钱,赢了有一千三百五十四枚铜钱,还有一块并不是上好的玉佩,三根银簪子,两个银臂环,十一个银锞子…”
秦翊把秦柱袋子里的东西一一的说出数目。
秦柱听的惊讶不已:“你,你不是一直在关扑吗,怎么还?”
秦翊一笑:“我能一心二用,一边关扑,一边计算。”
秦柱更加吃惊,吃惊的同时有些喜悦:“咋以前没看出你这么聪明?怪不得你一直嚷着要读书。”
秦翊回身,拉着秦柱找了个地儿买了点小吃,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吃,顺便看看热闹。
秦翊边走边问秦柱:“爹,赢来的那些钱够读书了吗?”
秦柱使劲点头:“够的,两三年都够了,过了这两年,爹就能给你攒更多的钱。”
他伸手摸摸秦翊的头:“四牛,你聪明这是不假,可这人啊得走正道,关扑偶尔玩玩成,可不能一心只想着关扑挣钱…”
越想,秦柱越是担心:“越是聪明的人,就越是容易走邪道,四牛,咱们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干活挣钱,别净想偷机取巧。”
秦翊笑了:“爹,我心里都明白,我这不是着急读书么,要不然,也不会用这种办法来挣钱的。”
看秦翊说的这些话都是出于真心,秦柱才放下心。
父子俩才要找个地方坐下,就听到前边一阵喧哗。
紧接着,秦翊就看到那位姓成的小姑娘正在和一个长的高壮的男人关扑。
男人手里拿着一根很粗的棍子,而姓成的小姑娘拽着另一头,两个人像拔河一样正在拽那根棍子。
秦翊看到此处,就站定了脚步。
秦柱大概也很好奇,便也跟在旁边观战。
成烟罗拽着棍子的另一头,对陆离冷哼一声:“我说大个子,你输了可别赖账啊。”
陆离一听气着了,高声喊着:“赖账?我陆离什么时候赖过帐了?男子汉大丈夫…”
成烟罗轻笑:“开始吧。”
她一边说一边发力,陆离就觉得一阵大力袭来,紧接着,那要棍子就要脱手而出。
他赶紧狠命的拽住:“好啊,你趁人不备。”
不过,不等他的话说完,手中的棍子又差点让成烟罗给拽走。
陆离大喝一声,扎定马步,把重心放低,手上力气更大,他稳稳的站在那里,不住的使力,片刻功夫,他额上青筋已经暴起。
成烟罗却是不紧不慢的拽着棍子一点点的往自己这边拉动。
大约一息时间,就见陆离连人带棍子都在朝成烟罗这边移动。
陆离再次大喝一声,成烟罗跺了一下右脚:“力气小,喊再大声也是白费。”
费字出口,她一用力,陆离手中的棍子脱手而出,甚至于陆离都被带的往前扑过去。
成烟罗一脚抬起,把朝她扑过去,眼看着就要压在她身上的陆离踢走,她后退几步,把棍子扔在地上,过去把陆离摊位上的钱还有贵重的东西全部卷了起来,背在背后道:“我就不客气,笑纳了。”
陆离好容易爬起来,就看到他赢来的东西都成了成烟罗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