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该如此。”季昕笑着应了。又与伍氏道扰。
伍氏看着这样清俊女儿家很是高兴,忙命人去告之孙氏一声,又叫孙氏寻些东西给季昕添置。一时拉着季昕说话,又提及季昕和离的事。
伍氏本来就是直肠子性子,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主,再加上自认季昕是侄女,没有不能说的,便也不忌讳什么,直接问及季昕怎么和离,还有婆家人的行事之类的。
季昕虽然温顺,然言语上也不差什么,再加上她也觉得自家亲人,没有甚么不能说的,便将卫家行事一五一十的说了,最后苦笑一声:“原我父亲不乐意我与人为奴,早早的走门子将我放了出来,就想着给我寻个清白能上进的人家好好过活,看中卫肃读书上进,虽家境不是很好,然也没有什么坏名声,便将我许了过去,哪里知道…”
“好孩子。”伍氏拍拍季昕的手也跟着一叹:“你小小年纪哪里知道有些人的可恶,好些白眼狼似的人家,因着你得了利,等到哪一日抬高了身份,翻回头来便要咬你一口的,世上这等人也多的紧,碰着这样的人家,也只是咱们倒霉罢了。”
说到此处,伍氏也觉有几分无趣,因又笑道:“即是来了就多住些日子,原你还有一个妹子,只如今出了阁的并不在家,不然你们姐妹一处岂不好着呢,不过虽她出了阁,然家里一无长辈二无叔侄妯娌,倒是能自己做主的,时常也回来,她家里有一个庄子上有温泉,等哪一日得了空,咱们约了她一处去泡温泉,咱们娘三个说话,好多着呢。”
季昕也觉伍氏为人和气,又是一腔热忱,觉得心中舒畅,就笑着和伍氏说了好些话。
这季昕虽出身不如何,然到底是家中最小的女儿,平常在家很是娇惯,原她两个哥哥也是读过书识字的,只因身份所限不能科考罢了,这季昕早先在家的时候也跟着兄长学过字,倒也读过些书,说话慢条斯理却很是入情入理,一时间,伍氏也觉得这个侄女好,说话越发的亲热起来。
又过一时,孙氏过来说话,报告伍氏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一会儿便将伍氏院中的厢房收拾出来给季昕住,又问季昕喜欢什么,想要添置什么之类的。
她只在这里说话,没多久屋子已经收拾干净,铺盖什么的都搬了过去,屋中一应的摆设顽器都添置好了,孙氏领了季昕去瞧,又问她还想要什么,或者缺什么的,季昕只说好,孙氏笑劝:“你是家里嫡亲的亲人,我们也不拿你当外人的,你也很不该拿自己当外人,就当这是家里,有什么想要的便说出来,嫂子虽没多大本事,然给你布置房间的事还是能做妥当的。”
孙氏话说到这个份上,季昕便也不再拿捏着,只小声说想要些笔墨,还想多读几本书,又道她原从小就爱读书,只家里到底因身份所限没那个能力,她为着不给爹娘添忧愁只能拿捏着,如今身在相府,季家又是,诗礼传家的门楣,想来书是尽有的,她就想趁着这个时候多看些。
她乐意看书,孙氏也乐意应承,一时道:“一会儿我叫人给你拿几本你先瞧着,且等老太爷回来你亲与他说,他书房里书好多着呢,还有许多孤本绝本,这些你看过了,求他与你换好的来。”
季昕一听极为高兴,忙跟孙氏道谢。
这厢伍氏想着侄女头回来,且还是因和离来散心的,便交待孙氏和王氏多多照应,又叫人去宋家给季颂贤递了话,叫季颂贤得了空到家里来坐坐,与她姐姐说说话。
季颂贤倒不想季亿去了季忠家一回竟将季昕带了来,她原也听宋怀瑾提及这位堂姐和离之事。听及卫家为人,也很替堂姐不平,同时也感叹季家爱女天性,待接到伍氏叫人送的信儿,季颂贤当下就换了衣裳坐车回娘家。
这里季昕才安顿好,那边季颂贤就过来了,姐妹相见,倒是极为亲热,拉着手一时说不完的话。
伍氏见了取笑一回,季颂贤只是笑:“原咱们家我上头八个哥哥。没一个可心的姐姐妹妹。一直引为憾事,如今可巧就有了一个姐姐,虽说是堂姐,然在我心里和嫡亲的姐姐无差的。我自然是要好好亲近亲近的。”
说到此处。季颂贤只是闹季昕:“好姐姐。你可得好好疼我一疼呢。”
季昕被季颂贤闹的绷不住,只得答应了她。
伍氏笑骂季颂贤:“罢,罢。猴似的,都是嫁了人的还这样,也亏得姑爷怎么受得了你,还不赶紧松开你姐姐,没的叫你姐姐笑话你不成器。”
“我姐姐才不会呢。”季颂贤撇了撇嘴:“这可是我的亲姐姐,疼我都来不及,哪里会嫌弃我,再者,我这般貌美如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姐姐自然是极疼我宠我,哪里就像娘说的那般了。”
她这一句话倒好,引的伍氏和季昕连同孙氏、王氏都笑着搂着肚子受不住,一时屋里哎哟之声不绝。
正好季亿不放心侄女过来瞧瞧,瞧这一屋子的娘们东倒西歪的一时也愣了。
几人眼见季亿进来,赶紧收拾妆容,季亿咳了一声,眼角眉梢也带了几分笑模样:“这是怎的了?”
伍氏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一行擦泪一行笑道:“还不是你这宝贝姑娘,哎哟,实在促狭的紧,说的那些个话没的叫人笑的不成。”
季昕站起身来与季亿学了刚才季颂贤说的话,一时季亿也忍笑不禁,不过,倒还是极为赞许:“原该这般的,姐妹们在一处就该说说笑笑,比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好多着呢,好侄女,你妹妹自来如此,你莫见怪。”
季昕赶紧说不敢,季亿又嘱咐:“女孩子在家就该活泛些,都是自己父母亲人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你也就当在自己家,该说说该笑笑,方不枉你爹娘还有我和你婶子疼你的一片心。”
季昕听的心里一暖,也情知自已这个妹妹怕自己放不开,如此才会说出那般放诞之言,一时间越发的感怀。
伍氏一手拉着季颂贤,一手拉着季昕,笑的好不得意:“我原就喜欢姑娘,如今得了这么两个标致的女儿,当真是心满意足的。”
孙氏也笑:“母亲原就疼女儿的,这金陵城里谁不知道季家老太太是个宠女狂魔,有了女儿,凭的儿子媳妇都扔到天边儿去了,我们这厢正慌急着忙的从天边往回赶呢,不想又来了昕妹妹这样标致的女儿家,越发的我们半道上又给扔了回去,怕这一辈子都赶不回来了,好妹妹,你也劝着母亲多疼疼你嫂子,莫叫我这般可怜见的在那冷清地界,叫我们早日能回来罢。”
原大家已然止了笑,孙氏这一说,季昕实绷不住又笑的肚子疼。
伍氏笑骂孙氏一回,眼见得到了吃饭的点,就叫人备饭,拉着季昕一处吃饭,季家原就不是那等讲究规矩的世家大族,孙氏几个媳妇也跟着伍氏一桌吃饭,并不会伺侯,且饭菜虽也可口,然却不像那些世家大族那般的奢靡,都是极天然简单的饭菜,季昕吃的也合胃口,倒将原先的一片紧张之情全抛到脑后去了。
季颂贤吃了饭坐车回家,正好宋怀瑾回来,夫妻两个说话,便提及这位堂姐,季颂贤对季昕印象倒还好,觉得很和气可亲,就与宋怀瑾说起,又言那卫家将来不定如何后悔呢。
只才说了没几句话,便听家下人来报,说是安顿宋三娘四位行首的庄子出了些事情,好似是有人调戏宋三娘几位,且还说了好些污言秽语的,宋三娘李师师四人一时羞愤难当,竟是要与人拼命的架势。(未完待续。。)
第一九四章 语出惊人
季颂贤一听见此事立时站了起来,面上微现薄怒:“什么人这样不要脸面…”
“你莫气。”宋怀瑾赶紧起身哄季颂贤:“你且在家等着,我带人过去看看,想来无非是出来玩耍的纨绔子弟,约摸是见着宋三娘几个长的好就出言调戏罢了。”
季颂贤想想应该也是如此,就与宋怀瑾道:“你快些去,她们四个里头宋三娘看着稳重,然是性子最刚烈的,若是去的晚了,不定闹出什么事呢。”
宋怀瑾点点头答应一声叫人牵了马骑马自顾自的去了。
季颂贤这心里就极为不踏实,一直着急的等着宋怀瑾。
只说宋怀瑾骑马叫了几个总旗跟着他一路疾行到了庄子那边,还未走近,远远就瞧见庄子前头围了不少的人。
宋怀瑾买的这庄子是建在河边的,有山有水,景色自是极好的,平常无事的时候也时常有人来这里观景,然围了这么多人却是头一回。
他见了急着打马过去,就听得一个很是嚣张的声音大吼:“什么东西,爷看上你那是抬举你,不过是个妓子就敢跟爷没脸,今儿你死了到也罢了,只要没死成,就得乖乖跟爷回去伺侯着。”
“呸!”
宋怀瑾又见李师师一身桃红衣裳,面带怒火在那里跳着脚骂:“你是什么狗东西,敢叫我姐姐伺侯你,这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凭的是谁也没有强抢民女的理儿…”
“哈哈。”先前说话的男子大笑出声:“民女?真当爷不认得你们么。教坊司的四位行首,爷早先的时候可是见过的,怎么,被人金屋藏娇了?即然你们能伺侯别人,怎么就不能伺侯爷了。”
饶是宋怀瑾听到此话也有几分怒意的。
若是旁人就算是被逼死了宋怀瑾眼皮子都不带抬的,然宋三娘几个是季颂贤看中的人,他寻常倒也很尊重这四位,又哪里能够眼见得她们被人折辱的。
宋怀瑾当下跳下马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是谁这样大胆敢抢我的人。”
一行说,他一行分开围观的人走了进去,待过去之后就见宋三娘浑身湿淋淋的被苏小小扶着。苏小小和李师师眼冒怒火瞪着一个穿着柳黄衣裳的青年男子。
那青年男子长的倒是不差。然脸上总带几分淫意,且脸色发白,眼圈发青,一瞧就知是个好色无忌的东西。
“大人。”李师师几个看着宋怀瑾都似找到靠山一般。四人全都哭了。
严娇娇一行抹泪一行道:“今日天气好。我们姐妹出来在河边走一走。不想碰着这么个东西,见我们姐妹就要强抢回去,宋姐姐和他理论。他竟当下就要欺侮宋姐姐,逼的宋姐姐要投河自尽,幸好,幸好村子里的人好心将宋姐姐给救了…”
苏小小和李师师扶着宋三娘到了宋怀瑾身后,瞪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狠狠看着那个青年。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总宪大人。”那青年看着宋怀瑾笑了起来,用手一指宋三娘几个:“怎么的,这是大人藏的娇?郡主可知不知道?季相明不明白这件事情,要不要在下去季相那里与大人添几句好话。”
宋怀瑾冷着一张脸看向那青年,瞧了几眼也认出来了:“杨用,莫不是你皮紧了些,要到诏狱去松松皮子。”
他这话带着那么几分森冷的杀气,一句话就将杨用给吓着了,杨用面色发白,往后退了几步:“谁,谁要去诏狱了,我妹子可是宫里的娘娘,你凭白无故的敢拿我?”
宋怀瑾一笑:“要不要试试。”
这话出口,杨用越发的害怕,使劲摆手:“不必了,不必了,既然这四位是你的人,我走就是。”
走了几步,杨用又觉得就这么走了实在有些难看,就回头啐了一声:“呸,什么宝贝人物,不过是妓子罢了,千人骑万人枕的东西,搞的跟贞节烈女似的,没的叫人恶心。”
杨用这一句话脱口而出,宋三娘几个面色惨白,很有几分摇摇欲坠之态。
杨用说完便要走,宋怀瑾面色一正,右手一挥马鞭,直接抽在杨用身上,将他打倒在地,又一用力将马鞭收回来握在手中,拿着鞭杆指着杨用:“原我还想给你几分面子,即这么不要脸,便留下吧。”
“你。”杨用吃痛,使劲爬起来跳脚骂起宋怀瑾:“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我可是正经的国舅,你敢将我如何,我就叫我妹子求陛下治你的罪。”
这话说的,宋怀瑾不怒反笑:“如此,我等着呢。”
说话间,他一挥手就叫几个总旗过来要捉拿杨用,杨用这才真正害怕起来,赶紧告饶:“别,别,总宪饶命,不过为着几个妓子贱人实在不值得的,我原先也不知道这是总宪的人,如今知道了,往后不再打主意就是了。”
他虽在告饶,然则目光中还有几分对宋三娘四人的鄙视和不屑。
宋怀瑾看他这般眼神,再看宋三娘四人面如土灰,又听李师师苦笑道:“果然如此,当真是一日低贱,一世便翻不得身么?如今我们已是良籍,然认得我们的都还骂我们低贱…”
听李师师这话,宋怀瑾心中有几分不快,倒也不是同情李师师几人,只是想着季颂贤若是听着这些话怕心里不好受的。
他冷着一张脸看向杨用,冷冷的笑着:“你瞧不起她们?凭的什么瞧不起?她们原和你也是一样的,你杨家为官,不过也是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卖的就是文,那些武将卖的是武艺,商人卖的是眼光,农人卖的是粮食,她们卖的是笑,即都是出来卖的,谁又比谁高贵。”
杨用听此言大为恼怒:“你…”
“我如何。”宋怀瑾面色越发的冷峻:“你口口声声你妹子是娘娘,你们杨家也不过是卖女求荣的,我瞧你比她们更加低贱,她们卖的是自身笑和技艺,你卖的是人,原该她们瞧你不起的,如今你却洋洋得意的瞧旁人不起,岂不知你越是如此,越发的卑贱无耻。”
说一此处,宋怀瑾冷喝一声:“即是知道自己无理,还不赶紧滚。”
他这一喝,将杨用吓着了,不由自主的带人呼啸而去。
杨用这一走,宋三娘强撑着走到宋怀瑾跟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李师师三人也跟着跪了,一行哭一行道:“谢大人替我们姐妹出气,原我们姐妹想堂堂正正做人,却不料身上污点还在,竟还是这般被人瞧不起,原是没有再活下去的打算了,只是大人今日这句话却是救了我们的命,更救了我们的心…大人之恩恩同再造,请受我们姐妹这一拜。”
宋怀瑾想要扶她们起身,然男女到底有别,他又不乐意沾染什么事,只虚扶几下见这四人并不起身,无奈之下也只能受了她们的礼。
待宋三娘四人起身,宋怀瑾面色一肃:“旁人说什么你们只管当笑话就是了,这天底下糊涂的人尽有的,难道为着别人糊涂你们也跟着糊里糊涂送了性命不成?这人活一世艰难之事多了,碰着难事就该想法子克服,没的碰着丁点的难处就要死要活的,那才是真正叫亲者痛仇者快的,我见你们都是聪明人,却不想今日也做了这等不聪明的事情,今日倒也罢了,我帮你们这一次,若有下次,再要寻死觅活的只管寻我要毒药,我保管叫你们命丧当场。”
他这话虽说的极恶狠,然宋三娘四人却听出其间的关心,四女一时都笑了:“是,大人只管放心,我们再不糊涂,说起来,有了大人今日这话,往后我们都能挺起腰杆子做人了。”
“既然想开了还不赶紧回去,莫不是想病了要我与你们请大夫么。”宋怀瑾冷言冷语道。
宋三娘一笑:“是极,我们都回去了。”
宋怀瑾也没有再往前走,更没有进庄子,目送宋三娘四人进了庄子的大门这才要叫庄户,只是他五感极灵敏,却在这时听李师师笑着与苏小小道:“大人这话说的真真好,既然都是出来卖的,谁又比谁高贵?往后再有人这般看不起咱们,我就拿这话甩他一脸。”
这话说的,叫宋怀瑾也颇有几分狼狈之意。
这厢庄头跑了来,宋怀瑾看着他叮嘱一句:“往后再有那不长眼的祸害庄子里的人你只管叫了庄户打将出去就是了,不用顾虑什么,真出了事自有我替你们担着。”
庄头听了只得陪笑应下,又与宋怀瑾报告了一些房屋修建的事情,只说再有个把月这房子就修好了,到时候便能住人的,宋怀瑾听了点点头记在心上,想着再过几日就该寻些女童收留进来,想来到那个时候季颂贤必是高兴的。
他又围着庄子转了几圈,看无事才带着几个总旗离开。
他这头前脚走,后脚便有许多见着他也听着他与杨用理论的庄户议论纷纷。
而李师师四人回屋先给宋三娘换了衣裳,又熬了姜汤喝,之后便给相好的姐妹们都写了信,信中对于宋怀瑾极尽赞赏之能事,只说他才是真正的尊敬她们这些女子的,段三郎与他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云泥之别。(未完待续。。)
第一九五章 身份识破
“到底怎么回事?”
季颂贤看到宋怀瑾回家一边递上手巾叫他擦脸一边问。
宋怀瑾将湿毛巾扔给丫头,拉季颂贤坐下道:“没甚要事,你莫急。”
之后,他将今日的事情缓缓道来:“也不过是杨妃娘家兄弟仗势欺人罢了,他认出宋三娘几个来,便起了歪心思,三娘性子烈就投了河…”
季颂贤听后皱起眉头来,一时叹气:“终是我痴了,现世人们又哪里容女儿家改过向善的,都说浪子回头金不回,男人一时行差就错的只要悔改了反倒惹的人称赞,可女儿家一时做错了事这辈子都别想抬头了,宋三娘几个在教坊司也不是自己愿意的,不过是受了带累身不由已罢了,这世道如何就这般的苛责。”
她一时大发感慨,宋怀瑾认真听着,听后握了季颂贤的手:“我却从未那般想过,今天我教训了杨用,再过几日你去安抚宋三娘她们,咱们即把人接了来,终是不能不管的。”
季颂贤点头应下,又和宋怀瑾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直到该摆饭的时候,才叫了丫头传膳。
这里夫妻二人吃过饭一个读书一个写文,倒是极安静和睦,那边,成平安这些日子心里总是不好,他也不知道为着什么,后院里好些女人总是闹出事来,原他说左拥右抱离齐人之福乃是天下一大乐事,可如今瞧着,女人多了似乎也挺麻烦的。
成平安实在想不明白。原本那些女人不是挺和气的么,整日的说说笑笑跟亲姐妹似的,怎就突然闹腾起来,今儿你说几句酸言,明儿我刺你几句,后儿还有人跟他抱怨,搞的他想做什么事都做不好,弄的一时烦乱竟忘了许多重要的事情。
比如他穿越之前记下的好些东西的配方,还有记下来的那些穿越古代的书籍上许多人如何开疆扩土,封侯拜相之类的也有些记不太清楚。
这日。他实在烦闷了。索性出来转悠,正好碰着先前一个好友,这位好友姓吴名铬也是出身世家,性情倒也不错。只为人风流多情。还带些痴意。他和成平安倒是能说得来,时常聚上一聚。
吴铬见着成平安就笑了:“成兄,快些与我来。”
说话间就拉了成平安寻了辆马车坐下。等坐稳之后吴铬道:“汪大家今日要在教坊司歌舞,如此盛事不可不去。”
随后,他又催车夫快些赶车。
成平安闻听此言也极为感兴趣:“汪大家?哪一位汪大家?”
吴铬笑了一声:“还能有哪一位,便是那舞的极好的汪素素。”
“竟是她。”汪素素的名字成平安也是知道的,据说原是一位世家千金,后来家里犯一事入了教坊司,汪素素到教坊司的时候年纪还小,然那时也读了许多书去,平生最爱乐器,后来被调教着学了舞,她身姿好,又极有灵性,于舞之一道天分惊人,如今已然因舞十分的有名,据说汪素素一舞可倾城。
“快些。”成平安倒也极慕汪素素,不由的也催促起来。
一时两人到了教坊司,下了车便见门口许多马车停在那里,还有好些公子哥极有兴致的站着说话。
成平安和吴铬与相熟的人寒喧几句便进了教坊司,寻了地方坐定之后又过了好些时候,便闻得厅中香气袅袅,十分的诱人,随后便是美妙乐声,乐声传入耳中,一个身姿苗条的女子脸上蒙了面纱舞了进来。
女子这一舞确实是好,只成平安到底是有见识的,在现代的时候见惯了歌舞,只觉得好看,倒并不会如何,然旁人却都看直了眼,一时沉迷其间。
待一舞毕,那女子行了礼便要退去,此时就有人站起来嚷道:“汪大家再来一曲,在下愿奉千两白银。”
立时就有人啐道:“呸,你当千两白银很多么,汪大家什么人,岂能因你这黄白之物便…”
话未说完,便听汪素素道:“好叫各位知道,奴家近日有一事极为苦恼,请了诸位来便是想看看谁能解了奴家的难题,若是谁能帮奴家一把,奴家闺中香茶美酒恭侯。”
这意思便是如果谁能答得上汪素素出的题,便可做她的入幕之宾了。
她这话一出,一时群情激动,汪素素笑着叫丫头将题奉上,她即以舞见长,这题自然与舞有关,汪素素笑道:“前儿奴家闲来无事读了潇湘子先生的话本子,有一幕提及一种舞为霓裳羽衣舞,据说是美极了的,奴家却是想不来那舞到底是何种样子,众位都是饱学之士,不知道有没有人可解奴家的疑惑。”
汪素素这话一出口,立时屋内安静下来,众人都细细思量,只是谁都不知道霓裳羽衣舞为何。
成平安听了这话心中恼怒,只道做什么到处都有那宋怀瑾的影子,这汪素素竟然也是宋怀瑾的脑残粉,实在可恨之极,那狗贼有什么好的,冷漠不近人情,又最是阴毒的,怎么这些女子一个两个都倾慕于他,不过就是写了几本小说罢了,说起来,自己也能写的,只不过是没有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