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妍享受完半馄饨。微笑着眯了眯眼睛,等到安亲王吃完了。拽着他出去又是一通闲逛,直到晌午时候才回府。

安亲王把欣妍送进正门,因为衙门里有事情来催,就匆匆忙忙走了。

欣妍拍拍吃的溜圆的小肚子,抬脚进了二门,拎着一兜子的点心,才想要去给安亲王福晋请安,顺带把买的这些新鲜点心给安亲王福晋尝尝,就看到庶福晋周氏顶着圆滚滚的肚子,身后带着两个贴身侍女,站在二门处正巴望呢。

“格格安!”见到欣妍,周氏微微弯了下身子,看样子,很笨拙难受。

“庶福晋!”欣妍也回了一礼,皱皱眉头:“天儿这么冷,您身子不方便,不在屋里歇着出来做什么。”

听欣妍问起,周氏微微一笑:“并没有什么,不过好几天没见王爷了,想着王爷这会儿也该回府了,就过来看看。”

她原想着,欣妍一个小娃娃听不明白她的话,就算是听明白了也没什么,反正她现在金贵着呢,就是告诉福晋,福晋也只能在心里生气,又不能怎么着她。

欣妍暗笑,敢情这是要劫人呢,还眼巴巴在这里等着,真当她额娘就是摆设吗。

“阿玛去衙门了,庶福晋也别等着了,赶紧回去吧。”欣妍摆了摆手,就要往里走。

周氏一听,大失所望,看了看欣妍,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她紧走几步拦住欣妍:“格格,格格怎么一个人回来,那起子奴才越发的不像话了,我看啊,还是得禀明福晋,要不然,恐怕都压到格格头上了。”

欣妍并不想和周氏多说什么,点了点头没说话又想走。

不过,周氏却不想让她如愿,周氏端着一张慈悲面孔:“格格自小没在福晋跟前承欢,福晋还常念着,这会儿有了小阿哥,福晋精力不断,对格格也有些照顾不周了,我看着,格格这衣裳…正巧,前些时候我得了些好布料,才做了些小孩衣裳,格格跟我去瞧瞧,要是觉得好,我再给格格做几身,我那里还有才做的精巧点心和各类干果。”

她说着话就想拉欣妍的手。

欣妍哪会让她拉得着,往旁边一闪闪了过去,心里却憋了一股气。

这个周氏真不知所谓,见她年幼不懂事,就想要挑拨她和额娘还有弟弟的关系,也幸好她是个成人的灵魂,要真是小孩子,还不得给她做成了事,从此之后,小小心灵上扎一根刺啊。

这时候,欣妍对周氏就没有啥好观感了,看她拉过来的手,有些厌恶。

可是,周氏到底是王府里的庶福晋,又怀着孩子,她也不能怎么着啊。

“真的吗?”欣妍一脸的惊喜:“我一直想要一件杏红的衣裳,再绣了玉兰花,可惜我身边的人都做不好,庶福晋的针线怎么样?”

说着话,欣妍还做出一副小心的样子看看周氏的肚子:“庶福晋不能劳累,我怎么能让你帮我做衣服呢,不成的。”

周氏眼看着奸计得逞,笑的更欢了:“这有什么,我身边的丫头手艺都不错,再说了,做针线也累不到哪里,帮格格做是应该的。”

欣妍也跟着笑:“庶福晋人真好。”

她一边笑一边低头:“可是…”

抬头的时候,欣妍一脸的忧愁:“不知道庶福晋屋里的桌椅结不结实。茶杯什么的都是铁的还是瓷的,我力气太大了,要是不结实,我怕给您弄坏了。”

“一些玩意,坏就坏了。”周氏没把欣妍的话放在心里:“我那屋里东西也不精贵,格格要是有喜欢的尽管拿去。”

欣妍一听乐了:“真的啊。那我跟你去看看。”

两人一边说话。往里走进了东跨院,又拐进一座小院,这正是周氏的住处。

欣妍跟周氏进了门,往里边一瞧。周氏屋里的东西还真不赖呢。

卧室里一个大炕,炕上铺了香色的褥子,又有各色绸缎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炕上一溜几个酸枝木的椅子,上边一水碧绿的靠垫,椅子尽头处一个多宝阁上陈列着各色的金器玉器。靠北墙处一个条案,上面大大方方摆了个镶金叠翠的自鸣钟。

看这样子,周氏倒是个得宠的,可惜今天碰到了她这个小霸王,小魔女,也活该周氏倒霉。

欣妍存了教训周氏的念头,一进屋就直奔目的地:“庶福晋。你屋里好香啊,这是什么香。真好闻,这椅子做的也好看。”

她撒了欢的折腾,周氏看了,心里冷笑,屁事不懂的小孩子,她就不信捏不到手心里。

反正欣妍和福晋也没见过什么面,母女情淡的很,福晋恐怕这会儿心思都在小阿哥身上,也没时间管教欣妍,只要她用些心思,稍一拉拢,恐怕欣妍的心就得向着她。

周氏打着如意算盘:“格格先坐,我让人上茶点。”

她一边说话,一边脱了外边的大毛衣裳,欣妍笑着点头,伸手摸了摸椅子上的靠垫:“这花绣的真好看。”

摸了还不算,欣妍跳起来坐到椅子上,一边笑,一边沉气用力。

周氏才脱了衣裳交给丫头,转过身想要跟欣妍说话,就听咯吱一声,又听啪嗒声响起。

紧接着,周氏的眼睛睁的老大,差点没有惊叫出声。

那酸枝木做的椅子,材料和做工都是极好的,这椅子可不是什么老旧的东西,都是新新的,也结实的很,可就这么个物件,竟硬生生被欣妍给坐散了架。

“这椅子真不结实!”欣妍站起来拍拍屁股憨憨一笑,看样子,真是实诚的很:“庶福晋,幸好我坐了,要是您坐,恐怕真得摔个够呛。”

“唉!”欣妍摇头晃脑一阵,在周氏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抢先道:“庶福晋肚子里有小弟弟,要小心些,这些椅子我看都不保险,还是我一个一个试试吧。”

她行动比话可坏多了,这话说完的时候,又连续坐坏了两把椅子,周氏屋里,就剩下一个孤伶伶的椅子了,就这一个椅子,还被欣妍伸手一拍,拍成了三条腿。

“怎么这样?”欣妍瞪圆了眼睛,很为周氏鸣不平:“庶福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故意拿坏椅子给你?”

说着话,她重重点头,表示自己想的很正确:“我在宫里,听嬷嬷们偷偷说过,有些人很坏,专门害肚子里有小娃娃的女人,庶福晋你可要小心些。”

把椅子弄坏了,欣妍心里小人笑的打跌,不过,这还不至于让周氏心疼,欣妍下一个目标就是那个自鸣钟。

“哎呀!”欣妍伸着手,迈着小短腿爬上了条案:“这是钟表啊,宫里也有…”

“不要…”周氏这次是真急了,大喊一声就想让人把欣妍给抱下来。

可欣妍怎么会让她如意,她把自鸣钟一只手举了起来:“这玩意倒是不沉,我看看,那只小鸟在哪?皇太后那个大钟表里边有个小鸟,还会唱歌呢。”

话未说完,欣妍伸出小手在自鸣钟底座猛的一拍,哗啦一声脆响,碎了一地的玻璃片啊。

“格格!”周氏心疼的差点晕过去:“格格小心,别伤了手。”

“才不会呢!”欣妍吐吐舌头:“小鸟小鸟快出来啊。”

说着话,欣妍伸手在自鸣钟前边一阵乱摸,把里边铜制的底盘给大力的揪了出来,拿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儿,奇怪道:“这是什么?一点都不好看。”

随意伸手一扔,铜制的大底盘正好扔在多宝阁上,顿时,唏里哗啦声乱响,那些瓷器古董,金玉之器摔下为好些。

金的还没怎么着,玉的瓷的碎了一地。

“啊!”这次,周氏是真心疼了,大叫一声,靠着侍女就晕了过去。

 

第五十九章 家宴

“阿玛,阿玛,呜…”

安亲王一回家,就看到欣妍坐在二门的门墩上,身上的衣服也薄薄的,冻的脸蛋通红,一看到他,跳下门墩就哭了起来,哭的又委屈又害怕。

“阿玛的小心肝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安亲王心疼的什么似的,抱起欣妍一摸小手冻的冰凉,脸蛋也凉的跟冰块似的,心里边早把伺侯欣妍的下人骂了不知道多少遍,连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侯了,尤其是女性祖宗。

“阿玛,呜呜,妍儿闯祸了。”欣妍拽着安亲王的衣襟一边哭一边说。

“闯什么祸了?”安亲王不解,随即又笑了起来:“没事,阿玛的心肝就是把房子烧了,阿玛也不训你,咱们家有钱,烧了再盖就是了。”

欣妍泪水掉着,心里却好笑的很,安亲王平常很温文尔雅,怎么这时候说出来的话跟暴发户似的。

也是哦,大清的这些皇室宗族可不就是暴发户么,没啥底蕴,猛的进京坐了江山,又得了偌大的财富,当真跟螃蟹一样都想横着走了。

欣妍对大清可没啥好观感,心里腹诽着,越想越想笑,没办法,悄悄的狠掐大腿:“妍儿真闯大祸了,周庶福晋因为妍儿气晕倒了。”

一听是周氏,安亲王也有些紧张,别的不为,他现在子嗣单薄,周氏肚子里那个太医已经诊断说是个哥儿了,就算是为了孩子,安亲王也得照顾着周氏些。

“妍儿怎么会把周氏给气倒?你是不是淘气了?”安亲王抱着欣妍转身就往周氏屋里走,一边走一边问。

欣妍摇摇头:“妍儿也不明白呢,妍儿回来正好碰到周庶福晋。她说要带妍儿去她屋里玩,妍儿看她肚子那么大,不想让她在外边久待,就跟她过去了,谁知道,谁知道…”

见欣妍说着话又哭了起来。安亲王又是着急又是无奈。虽然担心周氏,可也得先哄好这个小姑奶奶呀。

“不哭哦!”伸手给欣妍擦了泪:“小心肝告诉阿玛是怎么回事,阿玛保证不骂你。”

那什么,肚子里的哥儿还是未知数呢。可这个闺女却是实打实的,安亲王可不想为了一个没出肚子的不知道是生是死的去责怪自家疼到心坎的小宝贝。

“都怪妍儿力气太大了。”欣妍低着头,一副认错状:“去了周庶福晋屋里。把四把椅子都坐坏了,还把周庶福晋的自鸣钟拍坏了,妍儿也没挨着周庶福晋。不知道她为什么就倒了。”

欣妍这会儿不哭了,开始思索问题:“阿玛,你是不是不给周庶福晋饭吃,把她饿倒了?这可不行,她肚子里的可是妍儿的小弟弟,阿玛不许欺负小弟弟。”

这些话一出口,即表明了欣妍对兄弟的友爱。又表明了她并没有怎么着周氏,是周氏气量小才会气昏的。

当然。安亲王也听出来了,心里暗骂周氏果然出身低,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不就是四把椅子一个自鸣钟吗,难道堂堂的安亲王府连这些东西都没有,还要让她一个庶福晋因为这些物件心疼的昏过去。

又不是王右军的字,也不是吴道子的画,至于么?

就欣妍这么几句话的事,安亲王对周氏观感瞬间下降,不说心疼她了,反而有些厌恶。

又想到自家福晋什么金的玉的从来不放在眼里,还时常拿出钱来给她买古董字画,这么上下一比较,安亲王觉得,正室就是正室,出身够高,见识也广,眼界自然不凡,为人处事就大气,而那些侧室妾室的,到底不够看,给他丢人现眼。

因此,安亲王一杆子把所有妾室打倒一旁,开始力挺嫡福晋,本来就对福晋很敬重了,这会儿心里更加看重,这倒是安亲王福晋的福气了。

“小心肝别多想。”抱着欣妍,安亲王笑着哄了起来:“周庶福晋没事,就是怀了孩子太辛苦,累着了。”

“这样啊!”欣妍表示明白:“妍儿明白了,妍儿以后会孝敬额娘的。”

安亲王笑着抱着欣妍又转了身,本来还朝周氏屋里走呢,这会儿却快步朝福晋屋里去了。

欣妍暗笑,哼,她就知道周氏一定不会这么放过她,不定要在安亲王跟前给她上什么眼药,她虽然不懂那些宫斗宅斗的,也不耐烦这个,可并不表示她就是个傻子,恶人先告状的事情她也是做得出来的。

父女俩一路走一路说话,还没走到福晋院里,就见管家匆匆过来,一见安亲王先就扎了个千:“王爷,宫中来人,要接格格回去。”

安亲王顿住脚步,脸上的笑立马消失不见,只觉得闺女回来没几天,和他这个做阿玛的都没有亲香够就要走了,这心里万分舍不得。

“先招待着,本王这就过去。”把欣妍放到地上,让她去找福晋,安亲王整了整衣服去了前厅。

欣妍知晓,一定是温庄长公主回来,孝庄要让她见过长公主,这才要接她回去的。

她虽然有些相信皇后,可却也并不想进宫,怎么说,安亲王府都比皇宫自由的多,而且,安亲王和福晋对她是真的溺爱,她要什么都成,在王府里,她就是一小霸王,做什么事情都没人阻止,相对来说,真的有利于她以后的发展。

不过,孝庄都发了话,她还能怎么样,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得回呗。

进了屋,见安亲王福晋正发作奴才,一听知道是因为找不着她了,安亲王福晋正着急呢,欣妍赶紧过去哄了一通,又说了许多好话,这才哄的安亲王福晋笑开颜。

没一会儿,安亲王回来,让福晋给欣妍收拾东西,这下子,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安亲王福晋搂着欣妍哭的那叫一个痛,哭的欣妍这个心硬的都忍不住要掉泪。

安亲王心里也一阵柔软不舍,跌足道:“我的好福晋,你莫哭了,这是给一家子招灾呢,妍儿也没走远。左不过是在京城里边。你以后想她了,自然可以进宫去看。”

安亲王福晋这才擦了泪,带着人收拾了许多东西装了车,又拉着欣妍叮嘱一大通。无非就是进了宫不像在家里方便,不要乱说话,更不要随意和人结交玩耍。免的着了人的道,还有,要孝敬太后和皇后。不能惹她们不痛快。

欣妍都记在心里,答应了好几遍,安亲王福晋这才放她放开。

欣妍出门,是安亲王亲自抱出去的,安亲王抱着她直把她送上马车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马车一路行进,没多长时间就进了宫,欣妍先去了长春宫。收拾了东西由皇后带着去慈宁宫给孝庄请安。

进了慈宁宫院子,就感觉一片热闹气氛。皇后笑笑,拉着欣妍进了屋。

才给孝庄行了礼,还没站起来呢,就听孝庄笑的很是开心:“妍儿起吧,快过来给玛嬷瞧瞧,这几日在家里有没有养胖些。”

欣妍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拉着孝庄的衣襟撒娇:“妍儿才不胖呢,皇玛嬷说妍儿胖,妍儿不乐意。”

“好,好,我们妍儿不胖。”孝庄笑着点头,搂了欣妍,欣妍坐到榻上,这才看到孝庄左手位置坐了个穿紫衣的中年妇人,那妇人正看着她笑呢。

妇人肤色并不白,可怎么的看怎么让人感觉她很苍白虚弱,眼白上明显的看出红血丝,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还有,欣妍低头的时候,分明看到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瘦的只剩下骨头,另外,指甲也发青紫,看起来,这是个身体虚耗到极弱地步,分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状态的女人。

“皇玛嬷,这是…”欣妍装出不明白的样子问。

孝庄笑着点了点她的头:“她啊,你自然不认识,这是你姑爸爸温庄长公主。”

“什么温庄大长公主,太后叫我马喀嗒就是了。”那妇人,也就是温庄长公主笑的越发的温柔。

欣妍看着这个女人,虽然瘦弱病态,可一点都不丑,反而有一种独特的病态柔弱的韵味,还有一种苍白忧郁的气质,让人一见就心生怜惜,尤其是她笑的时候,那样子一点都不像满蒙的女人,反而像是江南水乡的柔情女子,雅致的让人想要捧在手心呵护。

欣妍一个小小的女孩子都这么想,更甭说那些大男人了,欣妍想着,这个温庄大长公主一定是受宠的吧,甭管嫁给哪个人,都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

“妍儿!”温庄长公主拉过欣妍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我瞧着倒有些像安亲王,不过,比他长的好,小小的年纪就有这样的底子,长大了,一定是个小美人。”

她一边说着话,咳了一声,把枯瘦的腕子上一个绞丝赤金手镯褪了下来,交到欣妍手上:“姑爸爸给你戴着玩的。”

欣妍收下,道了声谢,总感觉这个温庄长公主和皇贵妃虽然面上都是那种柔弱女子,可这两个人却不一样,温庄长公主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温柔的女子,不像皇贵妃那样心思深沉。

她对温庄长公主观感很好,更是笑着向她问了好,拿着手镯小心的放到随身的荷包里。

被温庄长公主搂在怀里,才刚抬头,欣妍就发现孝庄不知道为什么,那笑容好像很扭曲,看温庄长公主的时候,眼中都冒着寒光,好像恨不得把温庄长公主咬死一样。

欣妍吓了一大跳,很不明白为什么孝庄会这样,温庄长公主可是孝端文皇后的女儿,从母亲这边来说,和孝庄是真正的嫡亲表姐妹,从父辈这边说,也算是孝庄半个女儿,她怎么会…

欣妍越想越不明白,这时候,却听孝庄说:“你这次回来要多住些时候。”

“我正想着呢!”温庄长公主答应着。

“你都没有来过京城,这次来了,宫里的人都不认识,今晚在慈宁宫咱们办个家宴,你也认识些人,以后有什么事情的,也好找人帮趁。”孝庄面上和蔼的说着话,可欣妍越听身上越发寒。


第六十章 有女姬兰

“额娘?”

长春宫里,欣妍搂着皇后,把脸埋进皇后怀里,闷闷说道:“皇玛嬷为什么不喜欢姑爸爸?姑爸爸很好啊?”

遇到不懂的事情就问皇后,这点欣妍是坚决要执行的。

甭管怎么说,皇后在顺治根本一点都瞧不上她的情况下还能稳坐中宫,这份忍耐力和洞察力就不是欣妍能比的。

她从来不会看不起古人,相反,欣妍认为,古人的智慧是无穷的,有些事情上,现代人根本比不上。

“唉!”皇后叹了口气:“你这丫头,心思倒也灵巧,这个都能看得出来。”

捏捏欣妍的鼻子,皇后悠悠道:“你皇玛嬷啊,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海兰珠姑祖母,温庄长公主有着咱们科尔沁的血脉,和海兰珠姑祖母长的最相像。”

一句话,欣妍算是明白了,温庄长公主长的像孝庄的情敌,孝庄自然看她不顺眼。

再想想,这个温庄长公主要是身上没病的话,说实在的,长的还真不错,比现代那些整容整出来的玉女明星都不差什么,海兰珠当年恐怕也是这个样子吧,难怪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狠心绝情的,温庄长公主那个样子,我瞧着都心酸,眼瞧着半条命都没了,还撺夺着皇上让她赶着进京,这样冷的天气里,从蒙古到京城,一路上受的苦甭说一个病人,就是好人也受不得呢。”

皇后嘴里为温庄长公主呜不平。

可欣妍也听出来了,这是埋怨皇贵妃呢,大家心里都明白,能说动顺治的,除了皇贵妃还有哪个?

“宫里太医医术好。吃的好住的好,姑爸爸肯定会好的,额娘别担心了。”欣妍安抚了皇后几句,就笑了起来:“今天晚上家宴,额娘,你可要好好打扮一下呢。”

她说着话。兴致冲冲的叫人进来。把皇后的衣服首饰弄出一堆,一件件给皇后挑捡起来。

皇后被她烦的不成,随意的拿出一件来,又配了一套头面。这才把欣妍赶回自己屋里,让古嬷嬷给她好好打扮。

很快到了傍晚时分,皇后把长春宫的事情交待完。带着欣妍一路去了慈宁宫。

刚走到门口,正巧碰上贵太妃,两个人给贵太妃见了礼。一处进了慈宁宫的大门,到了院子里,就听到一片欢声笑语,贵太妃脸上不好看,这时候也得强作笑颜拉着欣妍进了屋。

到了屋里,就见孝庄坐北面南,穿着一整套宝蓝绣金凤的衣裳。头发梳的一丝不乱,上戴金凤如意簪。镂金镶蓝宝石的钿子,更趁的一张圆脸多了几分端庄尊贵。

她下首,皇贵妃带着如云相陪,那笑声,分明就是如云发出来的。

“如云这孩子说的对,瞧瞧,长公主的女儿长的真是好,和长公主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皇贵妃拿帕子掩了口轻笑:“这孩子金贵着呢,公主平时没少费心吧。”

温庄公主笑笑,有些勉强,想到孝庄和她说的话,对这个皇贵妃很有怨言。

虽然说阿布奈为皇上不喜,曾被责骂过多次,又被圈起来过,可到底还是在察哈尔草原,他们夫妻也没有分离。

温庄公主对阿布奈可是真的好,两个人感情也好的紧。

当初,她嫁给阿布奈的时候,阿布奈也只有十岁,她是又当娘又当媳妇的熬到阿布奈成人,又细心教导他人事,温庄公主可以说扮演了阿布奈人生中最重要的女人角色,母亲、姐姐、妻子,阿布奈能她真的很好,两个人都发过誓,一生一世都不分离。

可就是因为皇贵妃几句话,皇上就让阿布奈离了察哈尔,圈到了盛京,而她被迫来到京城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公主想念阿布奈,相信家里的两个儿子,两个孩子还小,离了父亲,又失了母亲,在那样的地方,肯定会被人欺辱的。

想到这些,温庄公主心里的怨言变成了恨意,恨皇贵妃多事,拆散他们夫妻,迫的阿布奈妻离子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