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气运篇

沈宜听了刘建国的一番话忍不住沉思起来。
秦桑坐在一旁,看沈宜皱着眉头想什么,心里就更加认定沈宜的身世复杂,并不是什么单纯的农家妇。
还有,秦桑也更加确定刘建国是重生回来的。
她低头,掩下眼中的冷意,再抬头的时候,又是一副弱质芊芊的样子:“建国哥,真能恢复高考啊?”
刘建国重重点头:“肯定能的,不过这事你们可别往外说啊,叫人听到不得了。”
秦桑看了秦采一眼,秦采赶紧发誓:“我肯定不往外说的,我嘴巴严的很。”
“家里那几个小的也不能说。”秦桑警告秦采。
沈宜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刘建国,然后脸上带着笑:“没想到建国看事还挺透彻的,行,那就先听你的,咱们就先不找门路,明年看看情况再说。”
“奶,奶。”秦采使劲的拍了拍沈宜,指着前边拐弯处道:“你看,那是不是大伯娘和秦月?”
秦桑看了一眼:“是她们。”
沈宜对刘建国道:“建国,走快点,别理她们。”
只是,沈宜不想理王美凤,可王美凤偏偏就看到了秦桑这一行人。
她拽着秦月小跑着过来,扒在牛车沿上一脸的笑:“娘,小桑,你们这是出院回家了?”
秦月温温柔柔道:“小桑,你没事了吧?我和我娘才说要去医院看你,没想到在路上碰着了。”
王美凤赶紧把胳膊上挎着的篮子放到牛车上:“我还给小桑带吃的了,早起才烙的饼,好吃着呢,要不,小桑你尝尝。”
秦桑接过篮子:“那就谢谢大伯娘了,我已经没啥事了,这不,正赶着要回家,你和小月姐也赶紧回吧。”
“那行。”王美凤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她抬脚就要往牛车上坐:“那我和小月也坐到车上啊。”
秦采一把把王美凤推下来:“大伯娘,这牛车小,可坐不下这么多人,你上去了,是不是想叫我们下来?你想叫哪个下来啊?是想叫我奶下来,还是想叫我姐下来?”
王美凤使劲吸了口气,才把冒上来的火气压下去:“那啥,坐不下啊,那我们就不坐了。”
秦月拽住王美凤,对着沈宜时笑时,脸上带着懦慕和讨好:“奶,那我和我娘先走了啊,等明儿有时间了我们再去看小桑。”
“行。”沈宜点了点头。
刘建国一挥鞭子赶着牛车走的快了好多。
等离的远了,秦采哼了一声,看着车上的那个篮子气道:“要她的饼干啥?谁家吃不起还是咋的?谁知道这饼干不干净。”
秦桑笑了,她掀开篮子上的白布,看到里边烙的金黄的饼,拿了一块递给秦采:“不吃白不吃,他们吃咱家的饼不是一天两天了,吃他家的一点怎么了。”
秦采把头别过去不想吃。
秦桑就递给沈宜一块,又递给赶车的刘建国一块:“吃吧,我保证干净,这饼肯定不是大伯娘烙的,我猜是秦月烙的。”
“你咋知道?”秦采还不信。
秦桑咬了一口饼:“看也能看得出来,要是大伯娘烙的肯定干巴巴的没多少油,秦月烙饼舍得放油,而且她也干净,烙饼的时候锅啥的收拾的也干净,吃吧。”
秦采这才拿了一块饼咬了一口:“别说啊,这饼还真不赖。”
吃过饼,秦采就问秦桑:“姐,你要了大伯娘的饼,是不是还想和他家来往?”
秦桑笑着摇头:“秦宝想把小雅推到河里,我为了救小雅才生了这一场大病,我没找大伯家要看病的钱就是好的,吃他家点饼不是应该的吗,饼是饼,来往是来往,一码归一码。”
听了这话,秦采立刻高兴起来,她笑的欢快:“这回大伯娘得气死,这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四个人吃着饼,说说笑笑的很快就回了前弯村。
刘建国把秦桑几个送回家就赶着给生产队还牛车。
秦桑提着包袱进了院子,秦采在一旁小心的扶着她,才想喊人,听到动静的秦雅就从屋里跑了出来,看到秦桑,秦雅眼圈都红了:“姐,你回来了,赶紧进屋,小苹,快出来扶着点咱姐。”
秦苹一溜烟的跑出来,和秦采一边一个扶着秦桑进了屋子。
她一边走还一边念叨:“姐,你这回可受了大罪,人都瘦了好大一圈,看着瘦的有点吓人。”
秦雅早去屋里给秦桑铺被褥,等到秦桑进了屋,她扶着秦桑让秦桑躺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才小声问:“姐,你想吃点啥,我这就给你做去啊。”
秦桑笑着摇头,让秦采把剩下的饼给大家分了,就对秦雅道:“我不饿,你也别忙活了,让我消消停停的歇会儿再说。”
秦雅点头,轻巧的从屋里出来,出来的时候还给秦桑带上房门。
秦雅到了堂屋,就看到秦采正在给沈宜倒水。
她搬了个板凳坐在沈宜跟前小声问:“奶,俺姐这是真好了?”
沈宜叹了一口气:“病是好了,就是身体坏了,医生说啥,说啥免疫力下降,以后会很容易生病,而且也不能干重活,反正就是得小心养着。”
秦雅一听就又想哭。
秦采瞪她一眼:“哭啥哭啊,养着就养着,往后咱们越来越大,我就不信咱姐妹六个还养不起大姐一个人。”
秦雅抹了一把泪:“也是,往后咱姐儿六个养大姐一个,肯定行的。”
秦桑躺在床上半阖着眼睛,她正在读乾坤镜传出来的一些信息。
乾坤镜传了一篇文字,这文字并不是繁体字,也不是简体字,而是一种上古的文字,这种文字已经绝迹了。
也就是秦桑穿越了无数世,也曾穿越过修真文明,所以才认得这些文字。
文字的大致内容是在讲如何观气。
观气,也最就是说观看一个人的气运,通过气运来推断这个人过去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以及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这篇文字是观气的入门篇,也是乾坤镜中所讲的知古今未来的入门篇,上面讲的很浅显易懂。
不过,秦桑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
她经历过修真文明,还曾做过神仙,对于观气自然是懂的,倒不用乾坤镜来教,只等她体内积些灵气,自然就能够观气了。
秦桑现在想的并不是什么观不观气的事情,她现在最紧要做的事情便是赚钱。
说起来,秦桑历经无数世,这无数世的轮回积攒的宝贝也是数不胜数的,任何一样拿出来都是无价之宝,可是,为了时光回溯,她把她的随身空间,以及空间里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消耗掉了,除了那些身外之物,她历尽千辛万苦得到的所有的能力也全部用来献祭,现在,秦桑可以说一无所有,有的,也只是这一具病弱异常的身体。


第十八章 人命

现在是1976年,十年动乱还没有结束。
秦桑想要挣钱真的挺难的。
她不能经商,又没有分田到户,就是想种田都不行,再说,她的身体也不允许。
她倒是能识别古董文物,可这个时代那些东西也不值钱。
要是再过几年,秦桑想办法做个倒爷也能赚一大笔钱。
第一世的时候,秦桑和刘建国就是做倒爷起家的,只是,那也是好几年之后的事情了。
现在就是出个远门都要介绍信,火车票更是难买,她想做倒爷都不行的。
秦桑一时间也睡不着觉,就开始好好的琢磨起来。
等到秦桑不知不觉睡着的时候,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
不过,她现在的身体还不适合出门,只能先养好身体再说。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通过玻璃窗子照射进来的时候,秦桑早已经醒过来,她盘膝坐在床上,努力的吸收炼化那一缕东来紫气。
太阳从地平线跳跃而出,给东边的天空染上了一片深红,天色渐渐转淡,缕缕白云飘在天上,阳光照射下,金红色的碎光让东边天际的云彩也变的美丽无匹。
好像一夜之间,树梢就绽出了新绿。
秦桑似乎能够听到树梢上新芽生长的声音,还能听到小草从泥土里一点点往外钻的声音。
她起身打开窗户,泥土的气息夹杂着一种花香从窗外飘进来。
秦桑深吸了一口气,身体里边都能感觉到一种活力,果然,春天就是好,万物复苏,春暖花开,对身体也是好处多多。
屋门被人从外边推开,秦雅手里捧着几枝未开的杏花走进来。
她在屋里找了一个罐头瓶灌了水,把杏花枝放进瓶子里,再把瓶子放到窗台上,回头对秦桑浅浅一笑:“姐,再过几天杏花就开了,到时候你在屋里也能看得到。”
秦桑伸手摸摸秦雅的头:“那过几天你再给我弄点桃花吧。”
秦雅点头,她才想说什么,就听到外边一阵喧哗声。
“沈大娘,沈大娘,赶紧,快点,赵二狗死了。”
“啥?”
秦桑就听到堂屋里沈宜的声音。
沈宜急匆匆从屋里出来,就看到院子里站了好几个人:“赵二狗咋了?咋就死了?”
“谁知道呢。”
来的人也是一脸急色,还有一个人眼里带着泪:“昨天一天找不着人,今天早上在村外头河滩的沙子里找着了尸首,这不,赵二狗的娘哭的起不来了。”
“那赶紧走。”
沈宜一边摘了围裙,一边朝屋里喊:“小雅,我去赵二狗家了,这两天的饭你做吧。”
秦雅赶紧答应着:“行,我知道了。”
听着脚步声匆匆,秦雅眼圈也红了:“姐,你说二狗哥咋就没了?这是谁害了他啊?”
秦桑眼睛微眯:“不知道。”
秦雅也没想着从秦桑这里找着答案,她转过身出了屋子:“我去做饭,姐,你想吃点啥?”
“疙瘩汤吧,煮个鸡蛋。”
秦桑知道鸡蛋金贵,家里也没有几个,可是她想快点养好身体,就只能先委屈秦雅姐妹几个了。
“行。”秦雅答应着,紧赶慢赶的去厨房刷锅做饭。
秦采在给小七秦薇换过衣服喂过米糊之后就过来看望秦桑。
秦桑小声问秦采:“二狗哥是怎么回事?怎么死的?报警了吗?”
秦采在秦桑耳边轻声道:“我出去打听了一遭,听说是叫人给掐死的,也报过警了,好像是公安局的同志来看了一圈,二狗哥的娘说人都死了,总得入土为安,就,就要先发丧。”
秦桑点头:“咱奶这几天估计就在二狗家了,家里的事情你多帮着小雅一点。”
等秦采出去给秦桑端饭的时候,秦桑右手五根漂亮的手指再度动了起来。
她的手指翘起按下,仿若弹琴一样,看起来好看极了。
赵二狗怎么死的,秦桑是知道的。
她这几天生病住院,早就忘了这件事情,今天听说赵二狗给人害了,才想起来的。
赵二狗是给秦振中给掐死的。
秦振中和村头的王寡妇早就勾搭在一起了,两个人时常偷情,前天晚上两个人偷情叫赵二狗给撞见了,为了不叫赵二狗嚷出来,秦振中就一不做二不休,伙同王寡妇把赵二狗给害了。
这件事情是秦桑第一世的时候就知道的。
不过因为时间太过久远了,再加上秦桑才回归就生病住院,因此才没有想起来。
这会儿触动记忆,秦桑对于秦振中的无耻和狠辣更加鄙夷。
要知道,那个王寡妇可是王美凤娘家同村的姐妹,这样的人秦振中都能下手,还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
秦桑右手手指终于不再动弹,她冷笑一声,脑子里出现了好多种办法来揭穿秦振中。
“姐,先吃点东西。”
秦采端了一碗疙瘩汤进门。
好大的一碗疙瘩汤,汤上飘着葱花还有一点野菜碎末,另外,还有一只白胖的鸡蛋。
秦桑闻着味挺香的,端过来喝了一口汤,味道不咸不淡,还有一种野菜清香的味道,叫人味口大开。
她一气吃了多半碗汤,把那只鸡蛋也给吃了,才把碗递给秦采。
秦采也不嫌弃,就着碗把剩下的疙瘩汤全喝光了。
“小采。”秦桑示意秦采先把碗放下和她说说话。
秦采随手把碗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拉了把椅子坐在秦桑床前:“姐,你有啥事啊?”
秦桑笑了笑:“一会儿你去河滩边上给我找几块漂亮点的鹅卵石,要那种玉白色的,看着通透好看的。”
“好。”秦采点头。
秦桑扶住秦采的手:“我看今天阳光好,你扶着我去院子里坐会儿行吗?”
秦采就顺势扶起秦桑来,小心的扶着她到院子里的枣树下坐下:“姐,你先在这坐会儿,我去给你找石头啊。”
秦桑答应了一声,秦采进屋交代秦苹看着点秦桑,就擦了擦手出了门。
秦桑靠在椅子上,抬头看还有些干枯的枣树,微微闭上眼睛,呼吸清晨清凉中带着甜意的空气。
突然间,秦桑睁开眼睛,她面色凝重的看向院子四周。
在她眼中,院子四周有源源不断的淡淡的阴气晦气在朝屋子里汇集。
自己的家中怎么会有这样的阴气和晦气?
秦桑坐正身体,右手掐指,口中轻哼一声:“破。”
那些淡淡的朝屋子里汇集的阴气和晦气瞬间退个干净。
该死!
秦桑心中暗骂一句,也怪自己的粗心,她才回来的时候只顾着秦雅了,根本没有看自家的宅子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从昨天回来也没有仔细观察,竟不知道自家早就遭了别人的暗算。


第十九章 破煞

“小苹。”
秦桑朝屋子里喊了一声。
秦苹答应着跑出来:“姐,啥事?”
秦桑伸手:“你扶我在院子里走走,老坐着身上不得劲。”
秦苹赶紧过去扶起秦桑:“姐,你别走的太久了啊,要是累着了奶回来得扒了我的皮。”
秦桑一笑:“别那么多废话,你扶着我朝南走。”
秦桑和秦苹走到南墙根下,她看了看脚下的位置,轻轻跺了两下,又指指西边:“朝那边走。”
直到把整个院子都转了一圈,秦桑再看看院子中间的那棵枣树:“小苹啊,我看着那棵枣树真不顺眼,你说我要是砍了这棵树奶回来不会骂我吧?”
秦苹愣了一会儿:“姐,奶回来骂不骂你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你现在是个病人,哪有力气砍树。”
“也是。”秦桑点头:“那就以后再说吧。”
秦苹大松一口气。
秦桑指了指她的卧室:“行了,我回屋歇会。”
等到秦桑再躺到自己的床上时,目光晦暗难明。
她右手掐着决,口中连声怨道:“这具该死的身体,简单的破晦咒都使不出来。”
大大的呼出一口气,秦桑只能等秦采回来再说。
沈宜连早饭都没吃就去了赵二狗家,进门就听到一阵阵哭声传来。
赵二狗的娘在屋里哭的下不来炕,赵二狗的爹蹲在院子里抹泪,他几个姐姐哭的死去活来。
沈宜叹了口气,跟着人进了屋。
西厢房早就收拾了出来,现在床上放了好多白布,还有剪刀针线等物件。
沈宜进去就拿着剪刀剪了一块白布,她又拿起针线将这块白布缝制成孝帽,再找了两团棉花缝在孝帽上:“去,给二狗家大小子戴上吧。”
在屋里坐着的一个中年妇女接过孝帽走了。
沈宜就问旁边坐着的二狗的二伯娘:“家里多少人啊,戴孝的多少,得给我个数吧。”
二狗的二伯娘一边抹泪一边算人数,过了一会儿才道:“二狗这年纪轻轻的就去了,他辈份不大,戴孝的也没多少,就,就十七八个左右吧,男的有十个,女的先按七个算。”
沈宜坐下来,开始忙着缝制孝衫以及孝帽。
一边缝孝衫,她心里一边不得劲。
她干这个活计也有好几年了。
前弯村这边的风俗就是不管谁家死了人,找来缝孝衫孝帽的必须得是寡妇,还得是年纪大点的寡妇,自从沈老头去世之后,沈宜就一直在干这种活,每一回被叫到别人家缝孝衫,她的心里都堵的慌,酸酸的很难过。
可风俗如此,她要在这边生活下去,就不得不遵从当地的习俗。
今年沈宜去发丧的人家给扯孝就更加不好受。
她儿子秦振国可刚刚去世,儿媳妇也跟着人跑了,临走的时候还卷了家里的钱跑的。
沈宜只要一看到别人家发丧,看到别人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心都是揪着疼,就像刀割了一样。
赵二狗的二伯娘应该也是怕沈宜难受,就坐在一旁和她说话:“听说你家小桑前几天住院了,现在好了吗?”
沈宜苦笑一下:“好是好了,就是身子熬坏了,医生说了,往后不能干重活。”
“可惜了了。”赵二狗二伯娘叹了口气:“你家小桑长的那么俊,又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家里家外的活哪样都干的利利索索的,学习又好,这不,前段时间镇上王书记家还打听小桑来着,听说王书记的媳妇看上了小桑,想叫小桑给她当儿媳妇,原来我还想着这是件天大的好事,谁知道出了这么一码事…你说说,秦宝那不是个祸害吗,小桑好好的亲事就这么没了。”
沈宜停了一下,随后轻声道:“啥好亲事啊,俺家小桑还小呢,也没想说亲,以前没想过,以后啊,我看也别想了,她那身子骨上谁家受得了,只能我养她一辈子了。”
赵二狗二伯娘又可惜了一阵子。
沈宜缝了个孝衫放到一旁,就问赵二狗二伯娘:“你说二狗这也没得罪过啥人,怎么就…好好的就没了,这到底咋回事啊?”
赵二狗二伯娘凑过去道:“我和你说啊,昨天我那兄弟媳妇就找不着二狗子,还当她去镇上或者县里玩去了,也没在意,可昨天晚上都没回来,这不就急了嘛,整整叫人找了半晚上,今天一大早伍家小子到河滩那边挖点沙子,就把二狗子给挖出来了,这河滩挨着水近,沙子又是湿的,挖出来人都不成样子了,公安同志来看了看,说是死亡时间太长了,再加上在沙子里埋的久了,不好鉴定死亡原因,只怕是找不着杀人凶手了。”
沈宜一惊:“那这人就白死了?”
赵二狗二伯娘又掉了几滴泪:“其实俺们心里清楚,就二狗子那样的早晚有一天得遭了难,公安同志只怕也听说过他的大名,所以才那么说的。”
沈宜沉默下来。
赵二狗是个没多少脑子的人,做事很容易冲动,早几年事情闹的紧的时候,他就当过红小兵,跟着人不知道抄了多少家,还在县上跟人打架斗殴,得罪了很多人。
这回赵二狗死了,公安局的同志恐怕会认为是红小兵之间的内部争斗,所以才会说那些含糊不清的话吧。
看了看赵二狗二伯娘,沈宜把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再拿过一块剪好的白布开始缝大衫。
秦桑躺了一会儿,觉得头疼的很。
刚才她拦了院子四处朝屋子里汇集的阴气,因为使用精神力有点过度,再加上体力消耗的多了点,这会儿开始难受起来。
她才想赶紧睡上一觉,就听到秦采的声音:“姐,你看这些石头行吗?”
秦桑睁开眼睛,就看到秦采笑语盈盈的站在她床前,两只手紧紧的捧着一捧透白的石头。
她拿起一块石头看了看,对秦采笑笑:“行,你先放桌上吧。”
秦采看秦桑脸色不好,也没多话,放好石头就出去了。
秦桑硬撑着坐了起来。
她把桌上的那一捧石头拿到膝上,一块块的检查。
最终,她挑选了五块最好的石头,将剩下的再次放到桌上。
这五块石头被她攥在手心,她努力的调动乾坤镜中的灵力灌入石头中,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口中轻念一句:“去。”
那五块透白的反着光的石头就这么在她手心消失不见。
秦桑喉头一阵甜意涌上来,她一个没忍住,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姐…”
在外边坐着正做针线活的秦雅听到动静赶紧冲进屋里。
进屋就看到秦桑面色比纸都白,她嘴角带着丝丝鲜血,屋里地上还有一滩血。


第二十章 拦车

秦雅站在门口,看着屋里一大滩的血,还有躺在床上面如白纸的秦桑,她的身体僵直,感觉到骨节都在咯吱作响。
秦雅心头沉沉的,脑袋也觉得重的快要掉下来的样子。
她停止思考,甚至于连心脏都有那么几秒停止跳动。
地上一滩鲜血真的特别刺眼,以致于秦雅眼中只有那一片惊人的红。
“姐…”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雅才能动弹。
她狼狈的跑到床前,整个人几乎扑到秦桑身上。
颤抖的伸出手指,秦雅在秦桑鼻端试了试,感觉到有微弱的气息,这才大舒一口气。
“小采,小苹,小采…”
秦雅朝外边大喊着,她现在六神无主,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敢动秦桑。
在外边听到动静的秦采和秦苹小跑着进屋,看到屋里的景象时,同样的吓傻了。
还是秦采反应快。
她一推秦苹:“你赶紧去找建国哥,我去赵二狗家喊咱奶回来。”
“快点。”秦雅催了一声。
秦采转身就朝外跑,秦苹跟在她身后也跑的飞快。
赵二狗家离秦家并不近,秦采这一路跑过去,心提的紧紧的,脚下就跟踩着棉花一样,她拼尽了力气,想着再跑快一点,再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