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照这样下去,想要有所成,真的是千难万难的。
秦桑眼中聚起一团火焰。
看来,她必定要好好的想个法子和那个人亲近起来。
一晚上的时间过去,早上,秦桑起了床就在院子里转了几圈。
她仔细的看过,她原先破了不知道谁布在她家的七煞阵,又布了一个最简化的聚灵阵,家里招来的那些阴煞已经全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点点灵气。
深吸了一口气,秦桑笑了起来。
她抬头看着初升的太阳,笑的明媚灿烂极了。
“小桑…”
刘建国推开院门,就看到站在枣树下望着朝阳的秦桑。
秦桑长的美,侧颜更美,她的脸很小,眼睛大大的,鼻子高挺,从侧面看起来,很打动人心。
再加上太阳照在她身上,似乎洒下点点金光,就叫她更是美的有些虚化。
刘建国心里一紧,忍不住叫出声。
秦桑转过头对刘建国一笑:“建国哥。”
刘建国叫她笑的心里紧了一下,随后,心脏控制不住的急跳起来。
他脸红红的,走路都快同手同脚了:“我…我前几天出去了一趟,才回来就听说了你家的事情,我就赶过来瞧瞧,你还好吧?”
第四十八章 哭求
“建国来了。”
沈宜从厨房探出头来招呼刘建国:“吃过饭了没?”
刘建国赶紧道:“奶,俺吃过了。”
秦雅端着早饭出来,看到刘建国也挺高兴的:“建国哥再吃点呗。”
看到秦雅,刘建国有些许愧疚,他笑的有几分不自然:“小雅别跟俺客气,你们吃。”
秦桑坐下来,也递给刘建国一个小凳子。
刘建国笑呵呵的接过来坐下:“小桑,你们今天要去县城吧,俺借了牛车捎你们去,顺带和你们去监狱那边走一趟。”
秦桑道了声谢,正好秦雅摆好了饭,秦桑就开始专心吃饭。
刘建国脸上带着笑看着秦桑吃饭。
越看越觉得秦桑吃饭的样子都好看的不行。
他的心又控制不住的跳个不停。
他摸了摸心口,低头,眼中闪过浓浓的愧疚以及悔恨。
上一世,他的良心都叫狗吃了吗?
他是怎么瞎了眼瞎了心的?
这么好的小桑他不知道珍惜,在有了钱之后就在外边养小三,小四,养了那么多的情人,弄的小桑伤心失望,还带累了小雅姐妹几个。
到最后,他给那些情人捧的自高自大,得罪了那么多的人还不自知,结果叫人设了套,把辛苦赚来的家产都败了进去,那些情人非但没有留下来和他同甘苦共患难,反倒把他剩下的钱全都卷跑了。
想想那个时候他有多么的绝望,刘建国还是觉得心如刀割一般。
因为他到处留情,因为他四处沾花惹草,弄的小桑离开了他,弄的他破产几乎沦为乞丐。
他接受不了这种落差跳楼自杀。
他死后,还是小桑帮他收的尸。
想到这些,再看看眼前活生生的秦桑,刘建国下定了决心,这一回,他要好好的补偿秦桑,他要用自己一生来弥补秦桑,尽全力爱秦桑。
只是…
刘建国想到秦振中一家的下场,还是有些疑惑不解的。
上一世秦振中一家可是过的相当好的,怎么这一回落了这样一个下场?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想想上一世秦振中一家害的秦桑姐妹几个那么惨,刘建国就觉得他们都是活该,他们作恶多端,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
秦桑叫刘建国看的有点别扭。
她转了个身,把脸别过去,等到察觉不到刘建国的视线时,她才安心吃饭。
刘建国脸上带着笑,笑的一脸甜蜜。
秦桑心中却在冷笑。
刘建国心里在想什么,秦桑不用猜都能想得到。
无非就是在忏悔,觉得对不住她,想要补偿她,还想一辈子好好爱她?
呸,真不知道刘建国有多大的脸。
她秦桑难道就是缺爱的人么?这种渣男的爱她可要不起。
那一世,刘建国对那几个情人柔情蜜意,对她这个原配爱搭不理,在那几个情人的挑唆下成天和她争吵,还自高自大,自认为天老大他老二,得罪了人也不自知,她劝说几句,就叫刘建国发了疯一般的骂他。
刘建国最后落到那么一个下场也是活该。
他死的那么惨,临死的时候怕是知道了他那几个情有嘴上说着跟他在一起是因为爱情,不过就是为了钱罢了,他看透了那几个小情的真面目,就回过头来想要找她这个原配?
天底下哪有这样好的事?
一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不管怎么忏悔,都已经无济无事。
秦桑吃完了饭,把碗放下,就听到刘建国和沈宜说话:“奶,俺这次出去挣了点钱,俺知道你家里困难,这钱您先拿着,俺以后想办法多挣钱,俺得供小桑她们读书。”
秦桑转过头就看到刘建国手里拿着钱往沈宜跟前递。
沈宜笑着推辞:“你有心了,不过你的钱俺是不能要的,你赶紧拿回去。”
刘建国有点面红耳赤:“奶,俺有钱,真的。”
“那是你的。”沈宜还在推拒:“你收好,往后娶媳妇盖房子都得用呢,再者,奶这里有钱,秦振中从俺家卷走的钱俺拿回来了,现在不缺钱,小桑也找了份工作,她挣的也不少,够俺们用的。”
听她这么说,刘建国才不情不愿的把钱收了起来。
他才要问秦桑找着什么工作了,就听到门外有哭声传来。
紧接着,院门被人从外边推开,秦宝和秦月哭着跑了进来。
秦月一进门就跑到沈宜面前跪下,不住的嗑头:“奶,俺求您了,求求您放过俺们吧。”
沈宜皱眉。
秦桑站了起来,冷眼看着秦月。
秦雅几个也站在一旁冷着脸,谁也没说话。
沈宜有点生气:“你这是干啥?俺不是都说了吗,你和俺家没一点关系了,往后离俺们远点。”
秦月还在哭,她又拉着秦宝跪下:“俺,俺就是求您放过俺奶吧,五爷爷几个要,要把俺奶从秦家祖方里挪出来,真要挪出来了,俺奶可咋办?俺们不能叫她的尸骨没个安身的地方啊。”
秦桑站在一旁冷眼打量秦月。
秦雅脸色也有些阴沉,不过,她却是没有说话。
倒是秦采忍不住开口骂了一句:“那也是活该,谁叫你们一家没一个好的?你奶敢给俺爷戴绿帽子,凭啥还要葬在俺秦家的祖坟里?”
秦月哭的更厉害:“不管咋说,俺奶都是爷名正言顺娶进门的原配,爷也没和俺奶离婚,咋就不能…再说,俺奶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啥恩啥怨的也应该离结了,要是把俺奶的坟迁出来,让她不能安生,那就是俺们的大罪过了。”
秦宝也跟着秦月哭,一边哭一边给沈宜嗑头:“奶,你养了俺爹,也把俺们养大,不能一点情面都不讲啊,你和俺奶不认识,可和俺们总有几分感情的吧。”
呵呵。
秦桑面无表情,心中却又泛起几分冷意来。
秦月和秦宝是真能装的,在这里威逼利诱,无非就是不想和她家断的干干净净罢了。
要说起来,别说秦月和秦宝了,就是秦振中都没不记得他娘长啥样了,能有啥感情,这会儿无非就是借着这个想让沈宜心软,放他们一把。
不过,既然这俩人提到这件事情,秦桑觉得还能利用一把。
秦桑才要说话,刘建国就起来了。
他一把提起秦宝:“俺奶都说了和你们家断绝关系了,你们还来哭啥?是不是还嫌带的晦气不够?你们要真不想迁坟,就去找村里那些老人哭去,谁要迁你家的坟你给谁跪,跑这来叽歪什么。”
秦宝叫刘建国一脸厉色吓的脸都白了。
不过,他还记得秦月教他的话,他就是哭,哭的死去活来。
沈宜叹了一口气,她看向秦月:“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你奶做的不对,你爹也不是秦家的种,你奶不可能再呆在秦家祖坟了,秦家,不可能要这样不要脸的媳妇。”
秦月的脸白了几分。
沈宜继续道:“等你奶的坟迁出来,你们再把她好好安葬就是了。”
秦月的脸更白了:“奶,俺们,俺们没钱,俺爹俺娘都进去了,俺们俩孩子能干啥?”
第四十九章 互相利用
秦桑朝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秦月。
“答应我一件事情,我们帮你给你奶迁坟。”
秦月猛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桑。
秦桑点头,表示秦月听到的没有错。
“姐?”
秦采震惊的拉了秦桑一把。
秦桑拍拍秦采的手,让她稍安勿燥。
沈宜不明白秦桑为什么会答应秦月,不过,她还是不会给秦桑拆台的。
“你说,让我答应你什么事?”
秦月心里一紧,总感觉秦桑让她答应的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秦桑笑了一下:“一会儿跟我们去监狱,你如果劝你爹在断绝文书上签了字,回头我们给你奶迁坟。”
秦月眯起眼来。
她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
可秦桑却看到了。
她便说嘛,秦月可是那一家人中除了秦振中之外最有心眼的,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心机,还这么难忍,长大了可更不好对付。
不过,秦月再不好对付,也比那些幕后黑手要好对付多了。
秦桑想留着秦月。
她要为自己争取一定的时间,而且,对付熟悉的人,总比对付陌生人要容易吧。
秦桑蹲下来,和秦月对视,她眼中闪过笑意:“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嗯?”
那声嗯说出来,让秦月心尖都为之一颤。
秦月咬牙:“好,我答应你,我跟你们去劝我爹。”
秦桑起身,起身的时候有一瞬间眩晕,刘建国想扶她,可秦采比刘建国动作更快。
刘建国看着秦桑苍白的肤色,右手成拳,努力克制。
他回头看了沈宜一眼,似乎想到什么,手背上青筋都暴了起来。
秦桑微微闭了一会儿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中又是波澜不惊:“奶,吃完饭我们就走吧。”
沈宜早就没心思吃饭了,她站起身进了屋,出来的时候穿了一件很旧的衣服,还拿了一个包袱:“走吧。”
秦月亦步亦趋的跟在沈宜身后,秦桑走在最后。
刘建国把牛车赶了过来,三个人坐到车上,刘建国沉默的赶着车子。
“奶,您坐稳当点。”
秦月坐上车就扶了沈宜一把,话语里是满满的关心。
秦桑低头闭目养神,并没有理会秦月。
秦月这会儿就是再巴结沈宜都是无用的。
沈宜不糊涂,谁近谁远分得很清楚,在没有血缘关系的秦月和亲孙女之间如何选择,她比谁都明白。
刘建国在前边赶着车子,听到身后传来秦月带着些娇气的话语,心中却是恨意满满。
都是这个女人,如果不是秦月,他上一世怎么可能和秦桑离婚?
他和秦桑离婚有他花心的原因,可最大的因素在于秦月,秦月一方面勾搭他,一方面又挑唆秦桑,这才叫秦桑真正的冷了心肠。
想到前一世他的糊涂,还有秦月在中间起到的作用,刘建国就更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了。
再想到秦振中一家人如今的下场,刘建国满心的痛快还带着一种隐晦的兴奋。
一路上,几个人都不怎么说话,只有秦月时不时的朝沈宜示好,沈宜却没理会她。
终于到了监狱那边,秦桑去申请了探视。
刘建国留在外边等着,三个女人进监狱去看秦振中。
短短时间没见,秦振中整个人显的又老又瘦,脸上还多了一些伤痕,整个人早已没了先前那种忠厚温和的感觉,身上多的是阴郁的气息。
他坐在那里动都没动。
秦月看到秦振中,眼里的泪瞬间掉下来。
她向前走了几步,不敢触碰秦振中,嘴里干干的喊了一声:“爹,你,你咋样了?”
秦振中抬头看了一眼秦月,张了张嘴,过了好长时间才发出一丝声音来:“爹没事。”
秦月哭的更凶了。
秦桑冷眼看着她:“办正事要紧。”
秦月就压低了声音和秦振中道:“爹,他们说你不是俺爷亲生的,奶说要和你断绝关系…你签字吧。”
秦月拿出断绝书来给秦振中看。
秦桑原本想着秦振中恐怕受不了这番打击,说不定会发疯发狂,她早已预备好了,也时刻准备着阻拦秦振中伤害到沈宜。
可她没想到的是,秦振中只是看了一眼断绝书,然后木木的抬头看着秦月。
父女俩眼神交汇,秦振中接过笔签好了字。
秦月就回头把断绝书交给秦桑。
秦振中手里还握着那支笔,握的死紧。
秦月伸手去拿笔,秦振中还在握着,秦月费了好大的劲才抽出来。
秦振中就双手捂着脸,闷头大哭:“俺错了,俺,俺做错了,俺该死,该死啊…”
沈宜面色微冷,站起身就往外走。
秦桑看了秦月一眼:“走吧。”
秦月有些不舍,看了秦振中一会儿才转身朝外走去。
从监狱出来,已经是半上午了。
几个人坐上牛车又去了公安局。
在公安局门口,秦桑和沈宜下车,她看了看刘建国,笑着说:“建国哥,你和秦月先回村吧,我们办完事之后就回厂里,我在厂里有宿舍,今晚就让奶先住宿舍里了。”
刘建国有些不舍,可还是答应一声。
秦桑看刘建国赶着马车和秦月离开,才扶着沈宜进了公安局。
她和沈宜先找了曹警官。
正好曹警官没出警,看到秦桑和沈宜过来,就赶紧起身让两人坐下。
他又要去倒水,沈宜就赶紧摆手:“我们不渴,我们就是想过来问问王美凤的事情。”
秦桑坐在沈宜身旁,看着曹警官的时候显的有些紧张。
她的眼睛有些红,手握的很紧,声音也有些发颤:“曹警官,王美凤说了我妈被卖到哪儿了吗?”
曹警官摇头:“她也搞不太清楚,她和秦振中把葛红弄出来就交给了人贩子,只知道那个人贩子是从南边来的,别的她也不知道。”
秦桑身体一颤,喉咙里发出低低的悲鸣,她的脸又白了一些,那种没有一点血色的白,本来应该让人显的很惨淡,可她长长的眼尾晕染了一丝丝的红,就叫她整个人带出悲凉的凄美来。
曹警官这样刚正的人看了秦桑如今那脆弱的样子,心都被触动了,他忍不住叹了一声:“你们也…别太伤心了,等捉到人贩子,应该就能问出你妈的下落。”
话是这么说,可曹警官心里清楚,这又谈何容易。
“我,我知道。”
秦桑低头捂了脸,低低的抽泣着:“我就是心里难过,真的…给您添麻烦了。”
“可别这么说。”
曹警官赶紧摆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他又看向沈宜:“大娘,我和秦振国都是转业军人,按理说该互相帮助,如今秦振国不在了,您家里有啥为难的事,可以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忙。”
沈宜赶紧道了谢。
她的神色也不好,不过她应该是顾忌到秦桑,就算再伤心,也没有哭出来。
秦桑只是哭了一小会儿就抬头擦干净了眼泪。
她扶起沈宜,朝曹警官鞠了个躬:“真的谢谢您了,我妈的事情还请您多关注一些。”
曹警官点头:“放心,如果真查到什么,我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你们的。”
第五十章 谁叫你进来的?
带着沈宜到了拖拉机厂,把她安顿到宿舍之后,秦桑就去找廖厂长销假。
看到秦桑这么快就回来,廖厂长挺吃惊的。
“咋不在家多呆几天?”
秦桑一笑:“东西还没有翻译完,我得抓紧时间,要不然得耽误厂里多少生产任务。”
这话叫廖厂长更高兴。
“你家里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秦桑点头,对廖厂长好一番感谢:“还得谢谢您呢,要不是您帮着报了警,坏人也不会这么快就得到应有的惩罚。”
廖厂长也没有多问,只是摆手:“都是革命同志,谢啥谢啊,你认真工作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回报了。”
秦桑看廖厂长忙着,就起知告辞。
廖厂长叫她别太拼了,多注意休息,又说过几天厂里会发福利,叫她记得去后勤处领。
秦桑从办公室出来,又去厂办的小卖部买了一些吃的东西,打算等明天沈宜回去的时候让她带回去。
晚上,秦桑从食堂打了饭端回去,她和沈宜吃了饭,就躺在一个床上说话。
沈宜就问出了一直以来十分疑惑的事情:“咱们俩想想办法,未必不能叫秦振中签字,你为什么非得叫秦月去,还,还答应给她奶迁坟?”
在月光下,秦桑原先疏淡的眉眼变的柔和起来。
她从领口处把一直贴身戴着的乾坤镜拿了出来:“奶,我从戴上这个镜子身体就好了很多,而且,隐隐约约的,我还能感觉到这个镜子一直想和我交流。”
“什么?”
沈宜一惊。
她随后想到她离开家的时候母亲和她说的那些话,想起那么久远的事情,沈宜伸手握住镜子喃喃道:“竟然是真的?我还以为都是娘亲骗我的,没想到这是真的。”
“奶,你在说什么?”
沈宜松开镜子:“没什么,你说你能感觉到镜子和你交流,那它告诉你什么了?”
秦桑垂下眼眸:“它在告诉我秦振中背后有人,有人在指使他害咱们,我问它是什么人要害咱家,它也搞不清楚,我就想着秦振中和王美凤都进去了,剩下秦月和秦宝两个,秦宝明显就是那种有勇无谋的,而秦月心机深沉,如果我要是秦振中的话,一定会把一些隐秘的事情告诉秦月。”
沈宜瞬间明白过来:“你是用秦月钓鱼。”
秦桑唇角上扬,语气显的轻快了一些:“是钓鱼,还有一点是想和熟人继续打交道。”
呃?
沈宜看着秦桑,感觉这个孙女有一瞬间是那么陌生。
秦桑回身抱了沈宜一下,她的怀抱温暖,就好像无数次的拥抱一样,让沈宜感觉得到,这便是她的孙女无疑,只是,这孩子经历的太多了,所以才会变的这样敏感,才会不得不费尽心机。
“如果秦振中死了,再也没有人和那个幕手指使者联系,那个人为了害咱们,恐怕还会再派人来接近暗算,咱们在明,人家在暗,不好防备,而且,我们现在还太过弱小,就算是防备了,也…胜算不大,所以,我留着秦月,一来是想看看她和什么人联系,二来,有她在,那个人或者还会用她。”
沈宜沉思起来。
秦桑继续道:“秦月年纪也不大,需要成长的时间和空间,这就足够让我们也成长起来。”
沈宜明白了。
她拍拍秦桑的背:“难为你了。”
秦桑绽开一个笑容:“不难为,只要咱们家好好的,我什么都愿意做。”
沈宜拽了拽被子,借机抹掉眼角的湿意。
她握了握秦桑的肩膀,手心里是一把骨头。
秦桑太瘦了,瘦到身上几乎没几两肉,这让沈宜更加的心酸。
可要叫她说出不让秦桑费心的话,她又说不出来。
背后的那个人不知道有多强大,沈宜自认为没有本事护得家人平安周全,她不得不依靠秦桑,同时,好好的把秦雅几个培养起来。
这一夜,秦桑睡的颇为踏实。
而沈宜翻来覆去的,多半宿都没睡。
第二天早起,沈宜挂着两个大黑眼圈起来打早饭,吃过早饭,她就带了些吃的东西回前弯村。
而秦桑继续留在厂里翻译东西。
今天下午厂里来了两位外国专家,这两位专家来教工人怎么使用机器,秦桑被叫过去充当翻译,忙活了一下午,说话说的口干舌燥,终于等到下班的时间。
那两位专家到了点就走,而工人们还没有搞明白这机器怎么用。
领头的师傅一脸的焦急还有愧疚。
廖厂长一眼看过去就明白过来。
他也有几分心急:“怎么没听明白还是咋的?你说你们…”
白师傅都快急哭了,他抹着汗道:“厂长,那两位专家说的急,而且人家说的全都是啥专业术语,俺们又没啥文化,哪里听得懂?”
廖厂长急的在车间转圈:“要你们有啥用,国家花这么多钱买的机器,你们要是学不会,这不是…你说你们一个个全都是吃干饭的?”
秦桑看着那些工人都快被骂哭了,赶紧走到廖厂长跟前轻声道:“厂长,我听明白了,现在让我上手操作都行,您还是别为难白师傅他们了。”
“啥?”
廖厂长猛的回身,双眼放光的看着秦桑:“你听明白了?”
秦桑重重的点头:“我一直对这个机器什么的都有研究,也看过一些专业类的书籍,其实吧,那两位专家就是故意说的那么复杂,人家是瞧不起咱们国家的人,故意为难咱们的,要真说起来,这些机器也没什么难的,他们要是好好讲,白师傅他们都能学得会。”
廖厂长看了看秦桑,又看看白师傅几个,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那有啥办法,谁让咱们穷,咱们落后呢?落后就得挨打,就得叫人瞧不起啊。”
秦桑看着车间里那些机器,还是颇有几分愤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