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想把这些东西给天瑞,必能哄的天瑞高兴一点,一路上也是兴冲冲的,哪里知道,才一回家就被人兜头泼了一盆了冷水,天瑞竟然不见他。

陈伦炯搞不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心里忐忑难安,整个人也没了精气神。

愣了一会儿,陈伦炯笑笑,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春雨:“即是公主歇了,我也不便打扰,这是我今儿在街上买来的,你交给公主,瞧瞧她的意思,若是喜欢,我明儿出门再捎一些来。”

“是,奴婢晓得了。”春雨接过东西来行了礼,唤了个小丫头过来,两个人提了东西进屋,就留陈伦炯一人站在外边,呆站了好久,这才叹了口气进了书房。

这一夜,陈伦炯在书房的榻上辗转反侧,总是睡不安稳,索性披了衣服起身挑灯看书,饶是这样,心里却还是不安稳,只熬的第二日早起的时候顶了两只黑眼圈,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

要是平时,别说他这样,就是稍有一点不好,天瑞便嘘寒问暖,好一通的关心,可今儿一早清清冷冷,别说天瑞了,就是她那四个丫头陈伦炯都没见着。

他着实不知道天瑞在气什么,摸不着头脑之下,只好匆匆扒了两口饭就去理藩院了。

陈伦炯没有睡好,天瑞又何尝好过,也是一宿没睡安稳,早起的时候叫了春雨过来,细问:“可打探清楚了,这段时间额驸爷都做了什么?”

春雨瞧着天瑞,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才咬了咬唇道:“奴婢都打听清楚了,头进腊月之前,额驸爷确实在帽儿胡同买了座小宅子,安置了一位姑娘,奴婢让人打听了宅子附近的人家,只知道那宅子里安排了人手伺侯,却是没见那姑娘出来过,不过,听说这女子是从江南那边过来的,好像是什么人送上来的,公主若是想知道,奴婢再让人多多打听,总能搞明白的。”

江南进上来的?天瑞心里琢磨了一会儿,伸手在桌子上轻敲了两下,又看住春雨:“你吩咐下去,让咱们的人跟紧额驸,他每日几时进衙门,在衙门里都做了什么,和什么人说话,都说了什么话,几时出衙门,都碰到了什么人,全都给我弄的清清楚楚,不许漏掉一处。”

这是要监视额驸了?春雨心里一惊,赶紧应了下去,出去之后心里还狠埋怨陈伦炯,你说公主那样好的人,简直是完美之极的,哪个能娶到公主,那真是修了几辈子的福份,可偏就陈伦炯不知足,竟然还敢招惹别人,这不,引的公主发怒了,怕是他的好日子也要结束了吧。

春雨愤恨的想着,下去让她经管的人手严密监视陈伦炯,务求把他一天吃了几口饭,说了几句话,甚至去了几次茅房都弄个一清二楚。

春雨下去之后,天瑞毫无形象的爬在桌子上,一个人想了好久,到现在为止,她还是很不相信陈伦炯会负了她,所以,这几日她也不再见陈伦炯,就怕见着这人会失了冷静,万一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就坏了。

她正胡乱想着,却听冬末进来禀报说三福晋来访,天瑞赶紧整理好了衣服,一脸笑容的让人赶紧把那拉氏请了进来。

那拉氏今儿穿的很素淡,一袭浅紫色袍子,上面就绣了点点白梅,头发挽了个一字髻,只点缀了些碎小紫玉攒的头面,就这么浅笑着进来,一见天瑞赶紧就要行礼。

天瑞上前一步,把住她的手道:“今儿这是什么风,竟然把你给吹来了,怎么着,可是有什么事情。”

那拉氏抿嘴一笑:“瞧公主这话,敢情没事我就不能来您府上了。”

说着话,两个人坐下,那拉氏这才道:“是我们爷让我来的,我昨日回去正经问了我们爷是怎么回事,我们爷说了,这件事情公主不必担心,若是公主不高兴,我们爷自出面帮您料理了,先前我们爷和四爷还有五爷几个都是知晓的,只怕您伤心难过,这才瞒了您,却哪知道昨天三公主竟然吵了出来,即是瞒不住了,我们爷和四爷几个也便不再害怕,只要公主一句话,肯定帮您把这件事情办妥当,保准让人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天瑞听那拉氏这么一说,赶紧一摆手道:“得了,你们爷这份心意我领了,我哪里就是那经不得事的人,这件事情我自有成算,倒是有劳你跑这一趟了。”

那拉氏赶紧站起来说了声不敢,又把三阿哥特意做的一些小玩意拿出来送给天瑞,说是给她解闷的,天瑞都笑着一一收下,又和那拉氏喝茶聊了会儿天,那拉氏惦记着她府上的事情,也不敢多留,就匆匆告辞了。..

第一六七章花心小八

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天瑞,陈伦炯真的急了。

他前思后想,左右思量,都还是摸不着头脑,因为担心天瑞,又加上见不着老婆心里想念的紧,整个人都显的瘦了好多,也显的憔悴了好多,他本来长的俊秀非常,这下子因为清瘦再加上脸色苍白的关系,竟然成了病美人,在衙门里被好些同僚盯着看,让陈伦炯烦乱不已。

他是着急,天瑞倒还沉得住气,一个人该干嘛干嘛,只静静等着春雨那里能够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好能够分析这件事情的原由。

这日一大早陈伦炯去了理藩院,才刚要拿出昨天看剩下的宗卷来瞧,就见小八急匆匆走了过来,一拍他的肩膀笑道:“姐夫,再过几日暹罗国要来朝贡,你看看往年留下来的宗卷,咱们好比照着办理。”

陈伦炯点头应了一声,转身让人去查找宗卷,他自己则埋首案头提笔写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见小八还没有走,陈伦炯有些好奇,抬头看了小八一眼:“八弟怎么还没走?皇上不是给了你几天假吗,你怎么不在家陪你的福晋还有孩子,今儿竟专程来衙门做甚?”

小八一笑,右手轻抬,哗啦一下打开扇子,骚包的扇了两下:“哎,别提了,姐夫也知道我家的福晋,最是容不得人的,这不,我今天早起才和房里的小丫头说了几句话,不过调笑两句罢了,谁知道怎么就让她给瞧到了,你说她坐月子也不安生,竟找了个错处,把那小丫头毒打了一顿,我瞧了实在憋闷的慌,就出来散散心。”

说着话,小八在陈伦炯面前坐下:“先前就只欢喜娶了媳妇又有了孩子,现在才知道,这一个个都不省心啊,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不成亲呢,一个人多自在。”

陈伦炯继续提笔写字,间或抬头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你也别不知足了,我瞧着你家的福晋倒是个好的,就你这德性,若没有个利害的人看着,还不定怎么着呢,人都只道九弟风流,我瞧着,你比他还要…”

这下子,小八有些恼了,把扇子一合,在手心里轻敲两下:“姐夫这话就错了,俗话还说了,人不风流枉少年,再者说了,自古以来男子三妻四妾是常理,平常人有了多余的银子还想娶房美貌小妾呢,更何况我们这些皇子阿哥了。”

陈伦炯无语摇头,又写了几个字,合上本子放到一边,转动了一下手腕,对小八一摆手:“你这话可别在我面前说,要是让你姐姐知道了,我可没个好,得,你这心也散了,还是赶紧回去吧,省的你家福晋担心,再愁坏了身子。”

“她才不会担心呢!”小八撇了撇嘴,很不认同的反驳了一声,却还是站起身拧了眉头道:“那我先走了啊,那暹罗国的事情姐夫可一定要安排妥当。”

陈伦炯一挥手:“你赶紧走吧,我知道了,定不会出差子的。”

小八这才收了扇子,一挥衣袖,迈着四方步出了屋,其间碰到几位官员,小八一一笑着和人家打招呼,人家也都笑着恭喜他喜得贵子之类的。

陈伦炯听了笑着摇头,又拿出一卷宗卷看了起来。

他越看心里越是没底,突然之间想到,天瑞是去了八爷府上回来之后就和他冷战的,莫不是在八爷府上听说了什么?

不由的,陈伦炯开始反思起来,越想心里越是害怕,这额头上的汗就滚滚下来了。

他也顾不上擦一把汗,腾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这才想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他只顾着帮人了,心里认为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便没有去和天瑞去说,之后就把这件事情给忘在一边了,哪知道…陈伦炯在想,或许是天瑞误会了吧,不然也不会这般生气的。

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因,陈伦炯再也坐不住了,出了衙门牵了马就朝家里赶。

天瑞这里一早起来,就见春雨在一旁侯着,她洗净了手脸,又穿了衣服,收拾利落之后才叫过春雨来问:“可查的怎么样了?”

春雨眉眼间带了笑,显然是得了好消息,她顿了一下道:“奴婢让人跟着额驸爷,这几日额驸爷一直很正常,早起去衙门,中午在衙门外边不远处的小餐馆用些饭菜,到晚间出了衙门就往家里赶,也没有和同僚喝酒听曲,更没有去过别处。”

天瑞点头,道声知道了,又继续听春雨讲下去:“奴婢只不信,让人更跟紧了些,哪里知道,那帽儿胡同的外宅额驸爷一次都没去过,只是,只是…”

“只是如何?”天瑞扭头盯着春雨问。

“只是,那探查的人在那宅子的外边曾见过八爷,似乎八爷和那里边的人关系很密切,这…”春雨斟酌着把话说完。

“原来如此!”天瑞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对春雨摆了摆手:“你且先下去吧,额驸爷回来,就让他来见我。”

她话音才落,就听到冬末在外边大声道:“额驸爷,您不能进去,公主…”

天瑞朝春雨使个眼色,春雨会意,掀帘子出去,没过一会儿,陈伦炯就行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这时候,屋里一干下人早已经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房间里边只剩下天瑞和陈伦炯,陈伦炯走到天瑞面前,慢慢蹲了下来,伸手抓住天瑞的手,急道:“公主,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讲,我不是有意隐瞒,只是觉得并没有什么,怕有负人所托,便没有讲出来,我…”

天瑞冷冷的盯着陈伦炯,抽回手道:“你说吧!”

“我…”陈伦炯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其实,这事情还是八弟找来的,年前八弟不是奉旨去江南了吗,江南的官员为了讨好他,就送了一位妙龄女子,八弟对这女子倒是很喜欢的,就悄悄带回京城,你也知道八福晋为人厉害,那时候她又怀了身孕,八弟哪里敢把人往家里带啊,再加上八福晋命人跟八弟跟的紧,他也没处安置那女子,就求了我,我瞧他可怜,就出面买了宅子,帮他安置好了那女人,后来怕下人们照顾的不好,就去瞧了两次,我…这么多年,我只这件事情没有告诉你,今儿想起来了,就是对不住八弟,也该跟你坦诚的。”

陈伦炯一番话说完,抬头小心的看了天瑞一眼,见她没反应,心里更加没底,他也不敢唐突天瑞,只双拳紧握,手上青筋暴起,可见心情是很紧张的。

过了好一会儿,天瑞才有了动静,她默默的站了起来,转身看着窗外:“你这人,要我怎么说呢?你素来知道八弟心思灵巧,向来又能言善辩,也不知道多少人被他骗了过去,竟然还敢同他交心,他几句好话就把你哄的晕头转向,竟然连这种事情都替他办了。”

“实在是,我和八弟同在理藩院,抬头不见低头见,他素来又最会做人,所以我…”陈伦炯自知理亏,讷讷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天瑞猛的转身:“所以,人家只叫了你几声姐夫,你就高兴的不知道姓什么叫什么了,被他卖了还给他数钱呢。”

天瑞真是恨铁不成钢了,陈伦炯也不是傻子,怎么会做出这种糊涂事呢?还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小八那么精明,一个女子会搞不定,他不过是怕麻烦罢了,这才求告陈伦炯帮他的,陈伦炯却也不去多想,傻傻的就帮人把这事情做下,可叫她夹在里边,有些里外不是人的感觉。

“你也知道八弟妹的性子,素来是不能容人的,就是她的贴身近侍,那但凡和八弟说笑几句她都见不得,更不要说这江南官员进上来的女子了,你帮他安置好了,若这事情不被人发现,人家就把屎盆子扣到你的头上,只认为是你瞒了我养的外宅,可若是被人发现,八弟妹还不得找到我们家哭闹啊。”天瑞说着话瞧了一眼陈伦炯,发现他还不相信呢。

“哪里会这样呢?”陈伦炯笑了笑,辩解起来:“八弟妹就是再不知事,这事情也应该只和八弟算帐,哪里就能寻到我们呢。”

“哼!”天瑞冷哼一声:“我且告诉你,你只不知道女人的心思,这女人要是真下了狠心,可是比男人要狠的多,不信你就只管瞧着,要真是八弟妹知道了这件事情,她哭闹还是轻的,怕会找到咱们家,和咱们算不完的帐,我倒还罢了,和她关系素来好,说几句软话她也不会多加责怪的,只你,我今天把话扔在这里,她若不把你这张脸抓的破了相,她就不是郭络罗氏。”

天瑞话说到这里了,也由不得陈伦炯不信,他整个人都傻了,脑补被八福晋追打的场面,小声道:“我一个大男人,她一个妇人,哪里会做出这种事情,再怎么说,她也是大家子里教导出来的,这传出去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呸!”天瑞轻啐陈伦炯一口:“你只当她名声好啊,为了八弟,她什么事情做不来。”

想到那个时空里八福晋都能为了八阿哥甘心挫骨扬灰,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做的。

陈伦炯哪里晓得这个啊,他先前一心跟着陈昂跑江湖做买卖,后来进了京之后又满心都是天瑞,除了天瑞也没很关心过什么事情,对女人的心思更是一点都不知道,听天瑞说的那么厉害,他是真吓住了。

陈伦炯心说,都说我家公主厉害,我却瞧着哪都好,今儿才知道,我家公主哪里厉害了,比起八福晋那真是差的远了。

想到八福晋的样子,陈伦炯心里害怕的很,紧走几步过去跟天瑞小声道:“公主,先前都是我的不对,你看在我们多年情分上,就饶了我吧,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做下了,求公主出面救救我,我只感念公主的恩德。”

丫丫的呸,天瑞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

过了好一会儿,天瑞才道:“你看你那个样子,这会儿知道害怕了,先前怎么想都不想的就去做了,八弟要找人帮忙,也不必非得找你啊,四弟和他关系那么近,他怎么不找他帮忙,偏巧就拜托到你头上了,往日我只看你精明,哪知道也是个糊涂的人。”

天瑞这些天真是气坏了,忍不住狠狠的数落了陈伦炯一通,到最后看陈伦炯露出那种可怜巴巴惨兮兮的小眼神,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满眼的哀求,就好像一只可怜的小兔子一样,天瑞又有些不忍心了,气的一跺脚道:“罢了罢了,我只帮你这一次,若是再有下次,你可别再求我。”..

第三一八章更胜一筹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天瑞还是很恼怒陈伦炯竟然被小八给忽悠了,被他牵着鼻子走,所以,也没有给陈伦炯什么好脸色。

陈伦炯也知道自己理亏,又想着八福晋的厉害,他一个谦谦君子,虽然武艺高强,可总是不能和女人一般计较的,若真要是八福晋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到时候找了他来,就像天瑞说的,真敢挠他的话,小陈觉得还是蛮有压力的。

所以,这货近几天对天瑞是非同一般的温情款款,甚至把他家妹妹陈沁芳都搬了出来,力求让天瑞给他一个笑脸,不要再冷言相对。

看陈伦炯每天挖空心思的逗她开心,又是请戏班子,又是从街上淘换一些小物件给她,甚至亲自动手给她雕了一个木偶人玩,天瑞就是天大的火气也消散了,没几天就原谅了陈伦炯,夫妻两个结束冷战,又和好如初了。

原谅归原谅,这事情还是得办的,天瑞心里气小八做事情不地道,连自己亲姐夫都敢坑,就想着怎么着也得给小八一个教训,让他以后做事情小心一点。

时间过的很快,匆匆忙忙的正月就过去了,二月天气,春暖花开,万木生春,就连那迎面吹来的风里都带了暖气。

窝了一冬的人都开始出去踏春寻景,或是约三五个好友一起游玩嬉戏,天瑞掐着手指数着时间,等到八阿哥府上一办完了满月宴,她就迫不及待的要去给小八一个教训。

这一日正巧赶上休沐日,陈伦炯也没有去衙门,就多睡了一会儿,等他和天瑞起床之后,天瑞身着白细棉布的中衣,站在屋子当间指挥几个丫头给她寻衣服。

因着是春日,天瑞寻了一件桃红袍子,袍子的衣领比平常的衣领高了一些,袍角处斜着往上延伸绣了一枝梅枝,点点粉色梅花点缀其间,再往上到了腰部,掐紧的腰间由密到淡绣了点点雪花,远处看过去,好一副雪梅图。

换好了衣服,天瑞拽拽衣袖,把那镶了粉色窄边的衣袖抚平,站在落地镜前瞧了一会儿,让冬末和春雨拿了首饰过来,她直接把头发盘个稍高一点的如意髻,挑了一个金枝落梅的环形的头饰,只往那如意髻的发根部位一圈,再不用别的首饰,就这么落落大方的站了起来。

陈伦炯看天瑞梳妆打扮过很多次,每一次都会被震惊到,那种惊艳到极点的感觉再次袭上心间,就这会,陈伦炯早看的呆了去,真是恨不得把天瑞拴在家里,永远都不让她出门。

天瑞收拾妥当了,瞧了陈伦炯一眼,见他还发呆,就过去在他脚上狠踩了一下,抬头道:“我要出去,你可要一起?”

陈伦炯哪肯说不要啊,赶紧点头:“我今儿也没事,就陪你一块去吧。”

说话间,天瑞就往外走,陈伦炯紧追几步:“公主,吃过早饭再出门不迟啊。”

天瑞一回头,浅浅一笑:“不必了,咱们去八弟府上,想必一顿饭他还是管得起的。”

哦,陈伦炯才要答应,却一想竟然是去八阿哥府上的,吓了一大跳,才要喊上一声,就见天瑞已经紧走了好几步,他也顾不上多想,赶紧追过去和天瑞一起出了门。

两个人边走边闲聊,很快就到了八阿哥府上,陈伦炯先下了马车,回头小心的扶天瑞下车,那八阿哥府上的门房才打开大门,就见这么二位站在门口,倒是吓了一大跳,顾不上多想,慌乱间就跑了过来,扑通一声给天瑞和陈伦炯跪下。

天瑞没等门房说话,一抬手道:“起吧,赶紧去跟你们八爷说一声。”

门房一连劲的点头应是,拍拍屁股就跑了进去,没过一会儿,小八就迎了出来。

“这大清早的姐姐怎么来了?”

小八头前带路,三个人进了客厅,天瑞把罩在外边的斗篷脱掉,交给小丫头之后,小八就开始询问起来。

天瑞优雅的坐定,一挑眉笑问:“怎么,八弟不欢迎我们?”

“哪里,哪里!”小八笑了起来:“姐姐姐夫大驾光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不欢迎。”

天瑞低头浅笑:“可不是怎么的,八弟向来是个聪明伶俐人,这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你啊,也就只能拿这些甜言蜜语的来哄哄我和你姐夫,偏我们是那老实没成算的,被你一哄可不就钻到套子里去了。”

“姐姐这是哪里话!”小八脸色有些难看,才要辩解,天瑞一抬手道:“得,你也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媳妇儿呢,我先瞧瞧她去,你陪你姐夫坐一会儿。”

说着话,天瑞站了起来,寻个小丫头带着她直朝八福晋卧房而去。

等天瑞走的没影了,小八这才转向陈伦炯:“姐夫,是不是你有哪里得罪了姐姐,这一大清早的吃枪药了,倒寻了我一通的不是。”

陈伦炯有些无语,很同情的看了小八半晌,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八弟坐吧,你还不知道你姐姐的脾气,向来说话不饶人,你们是亲姐弟,自然该体谅的。”

陈伦炯这会儿可不敢告诉小八天瑞分明就是来找磋的,而且,这会儿八成是寻郭络罗氏告状去了,等他们走后,小八绝对会很惨很惨的。

那啥,陈伦炯心里叹了口气,他告诫小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让他收敛一点,别弄那么些个风流债,可小八偏不听。

若是换成别人风流些也就罢了,只小八娶的这个福晋不一般,身份上尊贵,为人又利害,心思也深,小八那就是有名的笑面虎,和他这个福晋一比,那也只能比个半斤八两不相上下,这么两个人碰到了一起,小八还那副样子,不吃亏才怪呢。

想着这个,陈伦炯举杯喝口茶水,笑着打个哈哈:“八弟府上这茶果然好,喝着醇香无比。”

小八正摸不着头脑呢,一听陈伦炯夸他家茶好,赶紧凑上前道:“姐夫若是喜欢,临走的时候带上一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只管拿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