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肖智笑了两声,伸出双手搂了齐银竹的腰,小孩子似的撒娇:“娘子,抱我去洗澡。”
呃?
齐银竹只觉得脑中有千万头神兽一起奔过,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就好像是天上打雷在耳边惊天动地的响动一样,劈的她外焦里嫩。
“娘子,你陪我一起洗澡。”
肖智见齐银竹不说话,又可着劲的噌了噌,一双手不自觉的攀上银竹胸前的高峰,不但攀上了,还狠命的捏了两下:“真软。”
轰!银竹的脸红的比红布更红,她使劲瞪了肖智一眼,见这小子还傻呵呵笑着,实在没办法,只能拉起他朝浴室走去。
好容易费了半天的力气把肖智洗刷干净,齐银竹也弄的浑身是水,等把肖智抱到床上之后,她也急急忙忙洗了个澡,又换了一身浅红的睡衣,一边擦头发一边进卧室。
坐到床边,银竹拿毛巾将一头长发擦干,正要放下毛巾,就见一只手拿着一个小木盒到了跟前。
银竹顺着那只手看过去,就看到肖智的一张笑脸:“娘子,你拿着。”
“什么?”银竹不解的问了一句。
肖智笑道:“这是我从小攒下来的银子,还有这回成亲爹给我带的分家的钱,另外,还有我攒的俸银。”
见银竹不说话,肖智抿了抿嘴:“我如今在翰林院呆着,都说穷翰林,翰林穷,果然一点不假,我每月俸银约摸有二十来两,外加一石米一石精面,还有车马费用二两银子,柴薪三两,仆役钱五两…林林总总加起来不到四十两银子,我花的不多,原先吃饭就在翰林院的伙房吃大锅饭,家里也没什么仆役,一个月能攒下二十多两银子,往后咱们成了家,怕要花用的多,我再想想法子,或者帮人写些书信,或者多抄些书本,总归咱们得多赚钱养家。”
听着肖智一点点的介绍他能赚多少钱,还有对于未来生活的规划,银竹原本悠悠荡荡的一颗心总算是安定下来。
她笑了,笑的很是甜美:“好,往后咱们俩商量着赚钱,怎么也得能够养家。”
肖智又笑了,笑的白净的脸上出现两个酒窝:“我知道娘子能干,也能赚钱,这家往后娘子做主,我赚的钱都交给娘子管着,由娘子分配每个月的花销多少。”
银竹一伸手接过肖智手中的盒子,瞅了肖智一眼:“这钱我管了,头一个月我先给你三十两银子的零用钱,咱们先试试够不够用,若是不够用再斟情增加,还有,以后别跟翰林院吃饭了,反正你那活计也挺轻松,每天就回家吃饭,要是中午没时间,我就叫下人给你送去。”
见肖智听住了,银竹挺得意的,继续道:“你只说了你攒的银子,这一回咱们成亲亲友送的那些礼金还没算呢,等明儿我有空了好生算算,这些钱我也接收了。”
“你收着,你收着。”肖智赶紧做出一副大方样子来。
银竹笑笑:“钱的事情说清楚了,咱们再说说你们肖家的事吧,对你嫡母嫡兄你是怎么个态度?”
说到肖智的嫡母还有嫡兄,肖智心情挺复杂的,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答应爹不会记仇,也不会寻他们的麻烦,我答应的事情,自然要做到,往后跟嫡枝那里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别太刻意了就成。”
“好。”银竹应了一声。
肖智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小声道:“是不是很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不会记仇?”
银竹点了点头,就听肖智笑了:“我自然会记仇的,怎么能不记仇呢?虽然说嫡庶向来争斗不休,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可是,嫡母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忘,我不报复她,可也不会抬举她,我会过的好好的,把日子过的远超嫡兄,叫肖勇只能仰望我,敬重我,永远不可能追得上我,如此,嫡母一辈子都会不甘,都会怨恨,都会嫉妒,一辈子心里都得不了好,我过的好,他们不好,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报复了。”
银竹愣住了,没想着肖智还有这样的心胸智谋,不由笑出声来:“你这话说的好极了,他们不好,咱们就好了,可不就是这样,你且放心,有我齐银竹在,保管你日子过的红红火火,比你那嫡兄好上千百倍。”
一边说,银竹一边下定决心,往后一定夫妻和睦,两口子联手劲往一处使,心往一起靠,将小日子过的蒸蒸日上,叫嫡枝那边永远只能眼巴巴看着,只能眼红着,只能不甘不愿的仰仗他们。xh:.153.62.201

第一百九十六章 找场子


肖智和银竹因为说开了,两颗心贴的更近了些。
这一夜自然也是说不尽的温柔,道不尽的甜蜜,到第二日太阳高升,两个人才起床去给肖老爷请安,肖老爷喝了银竹敬的茶,又给了红包,嘱咐几句也就算了,并不曾有任何的为难。
银竹这一天倒是过的挺自在。
肖智为了成亲请了十来天的假,到成亲这一天已经过了四天,后头还有六天,他跟银竹两个人自然要好生安排。
给肖老爷请过安吃过早饭,趁着天色还早,肖智和银竹陪肖老爷到瓦舍看杂耍,又去戏楼听了一回戏,中午饭是在外头寻了酒馆吃的,晚间的时候三个人买了好些点心回去。
又睡一晚,成亲三天头上就要回门了,肖智和银竹带了半车的礼物去了齐家,其间齐家自然好酒好菜的招待着,齐顾氏悄声问了银竹,知道她日子过的自在才正经放心。
因为家里只有肖老爷一人在,肖智和银竹也不能在娘家久留,到晚间就回去了。
等到肖智这十天假期过完,肖老爷也要回乡了,肖智苦留不住,只好收拾了好些长安城的特产,又叫银竹买了些最近流行的布匹还有一些小玩艺给肖老爷带着,等回家送人之类的。
送走肖老爷,肖智正式去翰林院开始了穷翰林白首皓经的工作。
而银竹开始打理家务,帮着肖智应酬各色人等,夫妻俩倒也是有商有量,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银竹嫁人不久,谢家就开始催着铜锁和谢定国完婚,齐家本来才打发了一个姑娘,本身就舍不得,再加上准备婚事又累人,齐顾氏到底年纪大了些,身子就有些受不住。不乐意早早的叫铜锁嫁人,可谢家托人催了好几回,又听说长乐公主和云瑶向来交好,就又托到长乐公主头上。齐家也没法子,只能勉强答应了,又开始新一轮的嫁女工作。
幸好云瑶早就料到这些事,当初准备嫁妆的时候是六个姑娘的嫁妆一起准备的,铜锁的嫁妆之类的倒也不用着忙。只别的琐事上头还得忙活一圈。
这里才开始准备起来,那头,承平帝也跟着催了起来。
却原来,十二皇子先头那些哥哥们都抱上儿子了,就是十一皇子和十二皇子差不多大小,庶女已经抱了三个,嫡子今年也抱上了,可十二皇子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承平帝觉得脸面上有些难看,就着急给十二皇子完婚。
可齐宝盒先头还有好几个姐姐没嫁人。怎么都轮不到她,没办法,承平帝只能做回坏人,催着齐家嫁姑娘了。
他这一催,倒是叫鲁善和于龙乐呵起来。
原来,这哥俩净盼着娶媳妇呢,原来还说等齐三姑娘嫁了人还要再等好一段时间,可如今瞧着承平帝急的这样,怕是他们也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媳妇抱上炕头了。
因此上,这哥俩有事没事的就往齐家跑。看着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极为热情周到的帮忙,以期齐铜锁早日出嫁,他们哥俩能早点讨到老婆。
隔壁关姑太太一瞧也乐了,平日没事就开始念叨赵五对齐宝铃不上心。尽赶着赵五往齐家跑。
赵五这孩子本是害羞腼腆的,可被关姑太太数落的多了,也只能豁出去厚着脸皮隔三岔五去一回齐家。
银竹出嫁云瑶就舍不得,轮到铜锁了她自然更加不舍,一边准备铜锁的婚事一边生闷气,本来心情就不好。看着鲁善、于龙和赵五这仨货整日的跑来跑去的,跟恶狼似的盯着自家妹妹,哪里就能忍得住,气的时常寻些事情为难他们。
不过鲁善几个很是通情达理,也知道别人家养了那样大的姑娘便宜了自己,人家心气肯定不顺,为难一下是应该的,要是连这些为难都忍不了,如何能娶媳妇,因此,全都乐呵呵的,不管云瑶怎么挑刺他们也不气,反倒搞的云瑶更气了。
这厢齐家急急忙忙嫁女儿,那边,祁润终于养好了伤。
等他生龙活虎的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头一件事情就是到官学去堵云琅。
说起来,云家这些日子过的倒也挺不赖的,云重两口子虽然懒,然极有经济意识,很能从女儿身上牟利,当初云珊给方县令做妾的时候云家就从方县令那里抠出不少钱来,云珍嫁人的时候,云家也得了不少财物,到云瑶这里,更是狮子大开口跟齐家几乎要了天价的银子。
摸着钱了,云重和云李氏就拿这些银子在莲花镇投了几样买卖,买卖都是挂着方县令的名头,倒是也赚了一笔,虽比不上那些大富大贵之家,然也是小康之家。
这一回他们来长安就是带着全部身家来的,到了长安也没花费什么钱,就是典房子也不过是象征性的给了对方二百两银子,剩下不老少的财物,等安顿下来,云重眼瞧着承平帝看重云琅,就腆着脸靠上去跟刘瑞搭上了关系,借着刘瑞在长安城弄了个小本的买卖叫云琼经营着,也没多长功夫,就小赚了一笔。
云重见赚了钱,想着长安到底机会比莲花镇多,就又拉关系走门路的弄了个杂货铺子,如今开了张,买卖倒也挺不赖,以至于叫云重极为得意。
云琅见家里安定下来,心下也高兴,再加上先前他和祁润打架将祁润打成那样,祁家屁都不敢放一个,叫云琅就有些得意忘形了,在官学里越发的能装,显的整个人清高的都带了仙气。
这一日,云琅才上完课,和几个相好的同窗约着走出官学去买些笔墨。
谁知道一到官学门口就看到祁润带着几个大汉堵在那里,云琅吓了一跳,心里是挺害怕的,可面上还得装作一副淡定的样子:“祁润,你别仗着家世欺负人。”
“喝!”这话倒惹的祁润笑了:“什么叫我仗着家世欺负人了,你会说话不,不会说话倒是放个屁啊,你连屁都不会放。”
云琅一听气的脸都红了,甩甩袖子道:“粗俗,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祁润冷笑着一梗脖子:“我祁家本就是行伍出身,自然说话粗俗了,比不得你,本就是土里刨食出来的,偏装作五谷不分六畜不认的样子,你假不假啊。”
眼瞧着祁润和云琅就要吵起来了,几个同窗赶紧过来相劝。
云琅憋着气跟同窗解释几句,又看向祁润:“上回出手打你是我不对,不应该打的那么重,你要是带人打我我也没意见,我挨了打,咱们这笔帐两清了。”
说出这话来的时候,云琅心里是挺憋屈的。
说起来,云琅打了祁润才知道这是驸马的侄子,他挺后怕的,后来见没事才安下心来,时间一长,就有几分得意。
今儿见祁润堵了他,还以为祁润来找场子的,云琅怕挨打,先前硬了几句,也把自己的立场表明了,这会儿自然愿意服软以期祁润放过他。
谁知道祁润根本不是来揍他的,祁润似笑非笑的看着云琅:“我可不是来揍你的,我是来谢你的?”
这一会儿官学门口的学子多了,好几个人都以看傻子的眼光看着祁润,心说祁润没病吧,不会是傻了吧,怎么挨了打反倒要谢人的。
云琅也有些傻眼。
祁润冷笑一声:“要不是你打了我,我也不会因祸得福被陛下亲自举荐进国子监读书,今日除了感谢你,我还是来跟同窗好友告别的,从今儿起啊,我不在官学读书了,我去国子监跟那些举人老爷一起学习去了。”
说到这处,祁润很得意,用骄傲的姿态看着云琅:“云琅,我在国子监等着你,说不得等上个十年八年的,咱们还能当同窗。”
云琅这个气哟,好悬没气个跟头。
祁润更加得意,笑了笑跟几个路过的学子拱手道:“今儿我高兴,一会儿我请客,谁要看得起我就跟我去,丰泽楼摆的席面,保管吃好喝好。”
有那好热闹的学子一听祁润请客,均表示一定要去。
还有的学子一听祁润要去国子监都来道喜,口中说着祁润前程无量的话,再没一个人去理会那快要气死的云琅。
云琅气过之后眼看着祁润得意的不像样,就有几分妒意,硬撑着道:“不就是国子监么,也不是什么难事,我早晚有一天也会去的。”
“那我可等着呢。”祁润笑了笑,扔在云琅脚底下几个铜板:“云琅啊,小爷我说话算话,这是给你的谢礼,收好了。”
说完,祁润也不管云琅表情如何,招呼着众多同窗一起吵吵闹闹去了丰泽楼。
等祁润走后,云琅才一脚踩在那几个铜板上,满面狰狞:“什么狗东西,不过仗着家世好才进的国子监…”
云琅身后,一个穿着旧蓝衫的学子弱弱的说了一句:“云学弟,国子监不是仗着家世就能进的,国子监里的学子必要有出色的本事,能叫先生看中才成,不说依着祁家的家世子弟进不了国子监,就是当朝宰相的公子没真本事怕也进不去的,除非得了天子莫大看重,天子开口叫你进去才成,不过,天子每年也只能举荐一人进国子监,祁师兄真是走了大运才能进的。”
云琅听了这话,好悬没喷出血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 兄弟争执


云琅游魂似的回到家中,迷迷登登的进屋,坐在窗前拿着一本书发呆了好半天。
云重推门而入,看云琅这副呆傻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几步过去把书夺下来,厉声训斥道:“畜牲,你在外头又惹了什么祸事?”
云琅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儿,就在云重气急的时候,云琅突然抬头定定的看着云重:“我哪点比人差?论长相论才学论努力我都比他们强,凭什么就因为他们有个好家世就能春风得意,我就得努力攀爬,就算是再努力,我永远也追不上那些人,永远是都在被人嘲笑自不量力,没有自知之明…”
云重也愣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又怎么着你了?”
云琅自嘲一笑:“没谁怎么着我,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说话间,他站起身请云重坐下,冷笑道:“今日祁润在官学门口拦住我,跟我炫耀他马上就要进国子监读书了,还是陛下亲自举荐,就因为他是驸马的侄子,是祁家后辈,不过是个秀才就能进国子监,我心里不服气,可也无可奈何。”
云重听了这话长长一叹:“儿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世道如此,你又能怎么着,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你好生读书要紧,你大姐如今有钱家在上头压着只能当一辈子小妾,你二姐和三姐嫁了人心都大了,已经不认爹娘兄弟,如今咱们一家只能靠你了,你有了出头之日,咱们才能起来,才能不叫人轻看。”
“儿子心里明白。”云琅应了一声:“甭管怎么着,儿子都不会放弃这条青云之路的。”
说到此处,云琅低头小声道:“过几天是薛师兄的生辰,薛师兄的父亲是礼部侍郎,专管着科举之事,我想给薛师兄挑个好些的生辰礼物。”
“这是该的。”云重琢磨一下:“一会儿爹给你拿钱。”
“如今一天热过一天。大中午的时候就是坐在屋里不动弹也是一身身的汗,薛师兄说过一回,说是长安城如今流行一个叫风扇的物件,据说那东西放到屋里。只要一拉绳就能凉快半个多时辰,我想着托人买台风扇送给薛师兄…”云琅越说声音越小。
云重犯了难,皱起眉来:“儿啊,这风扇…你想想能不能换别的礼物,风扇实在太贵了。”
云琅咬牙:“薛师兄别的都不稀罕。只是挺喜欢这风扇的。”
云重又琢磨了好一会儿才一跺脚一咬牙:“成,咱们就买这风扇,爹好生打听一下看看哪儿有卖的,必给我儿买来。”
云重这话刚一落地,就听到外头有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传来:“爹,你不能这么偏心啊。”
原来,到了吃饭的时候云李氏还不见云重和云琅来,就叫云琼来唤,云琼走到云琅门外就听到云琅说什么给师兄买礼物,当时他心里就不舒坦了。
自打来了长安城。云琅已经花了不少钱,每回都是要买礼送人从云重那里要出许多钱财来,但凡云琅去要,云重就是千难万难也想法子给,甚至于为了供着云琅而拘着云琼两口子,不给柳翠儿买衣裳首饰,不叫云琼出去喝酒。
这已经叫云琼很有意见了,如今一听云琅又要钱,哪里忍得住,刚想推门进去说点什么。就听云琅说要买风扇。
这一回,云琼是彻底的忍不住了。
风扇那是什么物件,那可是天下间难得的罕物。
云琼时常在外头走动,也曾听人说起过风扇来。据说这风扇做工极为精妙,做起来也相当困难,因此在外头卖的极少。
就是整个长安城算起来也不过几百台,因为数量少,那些高门大户还有富豪都抢疯了,价钱也炒的几乎上天。就是最最简陋的那种一台也要好几百两银子,而且还是你拿也银子去不一定买得着,这样贵重的东西云琅竟然说买了送人,简直是再也忍不得了,再忍下去,这份家业迟早给云琅败光。
因此,云琼在外头喊了一声推门而入。
他一进门就指着云琅骂了起来:“你好生读书不成么?家里万事不由你操心,大伙都努力赚钱供养你,虽说是希望你出息好带契我们,可你拍着良心想一想,这些年家里可曾为难过你,你哥哥我可曾因为比你活做的多有任何不满?一句都没有。”
“大哥。”云琅一听这话赶紧过来行礼:“我知道大哥为人厚道,嫂子也好,我心里也感激大哥,等以后我出息了,一定好好报答大哥。”
“别,你可别提报答了,这不提报答还想把家业败干呢,更何况报答了。”云琼连声冷笑,嘲弄的看着云琅:“你说你能不能想点正经事,你是读书人,就该以读书为重,你书读的好了,学问做的好,自然能有出息,你却放着正经功课不做,每天想些邪道道,今儿和那个出去游玩,明儿和这个相约,后儿另一个要送礼了,我看啊,你是不把家败干不放心。”
云琼这话说的云琅难得的脸红了:“大哥,你这,这叫什么话,同窗之间互相来往本就是这样,难道人家过生辰邀我去家中做客,我能不带礼物么。”
云重也向着云琅,笑道:“老大,你兄弟说的是,同窗之间交往怎么能不送礼,没的叫人看轻了。”
“爹,你听他胡吣。”云重朝着云琅啐了一口,又有点埋怨的看着云重:“我是不曾好生读过书,可我也识字的,我还记得一句话是说礼轻情意重,真要是同窗过生辰,你不拘送什么,送些笔墨,或者自己写的字画的画都好,只要礼数到了,谁能说你什么,偏生你这么折腾,好,好显的你多能耐多有钱似的,那今儿你这薛师兄送了风扇,明儿又有什么风师兄雨师兄的你送什么?”
云琅听呆了,从来没有想过向来不言不语没有存在感的云琼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饶是他也算口齿便给的,可一时间也反驳不了云琼。
云重觉得大儿子说的有几分道理,可看小儿子面色难看,心中的天秤又倾斜向云琅,喝斥云琼道:“你当哥哥的,怎么这样斤斤计较,你兄弟这么讨好别人为了谁,还不都是为着咱们家,你就不能让着他点,非得跟他较真?”
云琅这时候笑了笑:“爹,你别训我大哥了。”
随后,云琅又对云重一抱拳:“大哥,你说的话也有道理,可是,如今这世道没有人脉没有后台又谈何出头,别的且不说,就说这会试吧,要想在会试中取得好成绩,就得有人举荐,还得多参加文会,叫那些士子官员们也瞧一瞧你的本事,这样才能出彩,才能崭露头角,不然,谁知道你是谁,怕是再有才也根本取不中的。”
“你欺负我傻啊。”云琼见云琅还在狡辩,气的都想砸桌子了:“齐靖还考中状元了呢,他有什么后台,他啥都没有,而且长成那个样子,陛下肯定看不中,就算是这样,人家也硬凭着真本事考中状元了,可见,你这些话都是借口,都是推脱之词,骗人的。”
呃?
云琅又惊了,没想着云琼今日变的这么精明,而且这样能说会道,一时间,倒叫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云琼一见气呼呼道:“这家还有我一多半呢,反正我不同意买什么风扇,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他说完话一甩袖子就走,倒弄的云重左右不是,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爹,别买风扇了,我画幅画送去吧。”云琅被云琼说的脸上也不好看,可他太注重名声了,不乐意传出对兄长不敬的名头,只能依着云琼的意思不去送风扇,可私心底下,对云琼开始不满了。
云重也没办法,只能叹道:“那就别买了,总不能,总不能真不理会你哥哥吧。”
说完这句话,云重蔫了巴唧的出门,整个人都显老了许多。
云琅送云重离开,坐下之手心里的火气更大,很有一种想要毁天灭地的感觉,尤其是心中怒火升腾,喉间似噎着一种东西,叫他咽不下吐不出,梗的难受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