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滴?”谢定国听的一阵欢喜,脸更红了,一双眼睛圆睁,里头闪闪亮亮的跟无数小星星一样,更显的人清秀可爱,看的齐铜锁不知道为啥,这心跳有些失常,她摸摸胸口位置,想着该不是病了吧。
“真的。”齐铜锁点了点头:”赶明儿我就带你去,我别的本事没有,这猎虎打熊的能耐还是有的,你要真喜欢这玩意,咱们就把这周围方圆几百里转个遍,多打上几头,没事咱们换着骑。”
谢老夫人听的几乎要晕倒了,心说三姑娘啊,你可得了吧,还换着骑呢,你骑头虎出去试试,满长安城哪个大姑娘小媳妇还敢跟你交往,这不是,这不是叫整个谢家都友尽麽。
“好,好。”谢定国欢喜的几乎要蹦起来,突然间想到一件事,一拍脑袋大笑起来,拉着谢老夫人道:”奶奶,我想着一个好人选,你还记得鲁善吗?”
“鲁善?”谢老夫人脑中不期然的撞进一个高壮憨直的身影:”你说那个鲁二憨吗?”
“是他,是他。”谢定国十分高兴:”人说叫他当二姐夫可成?”
“着啊。”谢老夫人眼前也是一亮:"我怎麽把他给忘了。”
谢老太太立马抓住齐顾氏笑道:”真是,真是再没比这更巧的了,说起来,要不是定国提醒,我还真记不起他来呢,长安城啊有一位禁军教头叫鲁善,家里上无父母无兄弟姐妹,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虽然说官职不怎麽大,可俸禄不少,再加上人口简单,这些年也攒下些钱来,自己买了个二进的小院子住着倒也安乐,只是鲁善啊身形太高了,力气也大,一般人家的姑娘和他站到一处就…实在是差距太大了,以至於到现在还没娶上媳妇,我看着啊,你们家二姑娘和他是真般配,也只有二姑娘这样的站到鲁善跟前才不显的跟个小孩子一般,你们要是有意,我回去就跟他说一声,咱们好好相看相看,要是瞧中了,就早点把婚事定下来。”
齐顾氏没想着里头还有这种事,心里又是一喜。
心想原来总想着家里这七个姑娘是愁,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嫁出去,实在没想着这要说对了人家,要真嫁出去也挺容易的。
“成。”齐顾氏笑着点头:”您老给拿主意吧,回去跟那位鲁大人商量商量,要是有意思呢,咱们尽早相看,说起来,我们家老二也不小了,寻常人家的姑娘…”
“娘。”齐银竹一拽齐顾氏的袖子:”说这些做什麽。”
齐顾氏只是笑:”不说,不说,娘听你的。”
谢老夫人一瞧也笑了,又说几句话,云瑶就请谢家祖孙俩到前头堂屋,齐宝珠和齐宝瓶已经把饭弄好了,端到堂屋摆了满满一桌子,谢老夫人和谢定国都饿的狠了,看着这麽丰盛的饭菜俩人都是一通埋头苦吃。
等吃过饭,谢老夫人才起身告辞。
齐家人一直送出大门,等谢家的马车走的老远才回来。
一回家,齐顾氏就是哈哈大笑,拍着齐铜锁道:”好姑娘,好孩子,你可是把娘的心腹事都给解决了,要不是你硬非得等着你二姐嫁人才出嫁,恐怕你二姐的婆家没那麽好寻。”
“说什麽呢。”齐银竹听的脸红,一甩袖子就跑。
云瑶看的心中发笑,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娘,别拿二姐三姐打趣了,您还是赶紧叫姐姐们套好牛车去周家吧,再晚,可就赶不上发丧了。”
“是极,是极。”齐顾氏一听才想起这事来,一拍脑袋:”看我,把这麽大的事都忘了。”
她又朝着屋里喊了一嗓子:”老二,老二,赶紧的,该去你大姐家了。”
银竹答应着从屋里出来,套了牛车带着几个妹子快速离开。
她们走是走了,可齐顾氏还是高兴,自己都偷着乐,大约是觉得一个人高兴没什麽趣味,就拉着云瑶一起欢喜。
“真是没想着,真没想着。”齐顾氏一边进屋一边乐呢:”就这麽一天的功夫,你二姐和三姐都有主了。”
“娘福大命大,姐姐们自然也随娘,都是有福气的,您就等着吧,往後福气更大呢。”云瑶一边乐一边捧着齐顾氏。
齐顾氏赶紧摇头:”再大的福气我可不敢想,只要她们姐儿几个都嫁出去我就满意了。”
“娘一腔爱女之心老天都看着呢,娘就放心吧,不管事姐姐还是妹子,哪一个都差不了。”云瑶扶着齐顾氏坐下,倒了一杯水给她:”只是我怎麽也得说上一句,这鲁大人怎麽样的人咱们也不了解,可得好好相看相看。”
齐顾氏喝了水有些担忧:”你说这鲁大人要是不好?”
云瑶在她身旁坐了下来:”这个倒不至於,谢家是个什麽人家,能叫他们家瞧在眼里的人品是差不了的,就是怕二姐看不上眼,对了,娘还没问过二姐喜欢啥样人吧,您该透透她的话,别咱们跟着空欢喜一场。”
“这倒真是。”齐顾氏面上凝重起来:”透话倒不用了,银竹的心思我知道,她跟老大差不离,就想着找个斯文俊秀的,只是,那等斯文俊秀的後生又怎麽会瞧得上她,你大姐夫那是个例外,周家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要不然,怕也不同意娶你大姐。”
云瑶一听倒有些不赞同,撇撇嘴:”大姐二姐多好,我看着长的真真的好,没比她们再好看的了,偏生世人眼睛都不知道怎麽长的,楞是把我这样烂泥似的看成珠宝,把真正的珠宝不放在眼里。”

第九十五章 夜遇


长安,六王府中
王府大管家孙顺一身薄绸长衫,嘴里叨着颗半红的杏子,酸的牙都快倒了。
他滋了一声,捂了牙问侯在一旁的俩青衣男子:“刘先生那里有信了没?”
其中一个青衣男子答了一声:“找着了,死在真亭府,和胡安一处死的,据真亭府的人回话,好似两人有争执,可能是胡安杀了刘先生。”
孙顺一听呸的一声把杏核吐出来,脚往杏核上一踩:“放屁,胡安什么东西,就是三个他也没那个心眼能把刘先生给杀了。”
说到这里,孙顺赶紧又问:“胡安不是回去寻美人了么,找到了?”
那青衫汉子摇头:“这个属下不知,应该也寻摸了两三个,只是,胡安人也没了,也不知道找的美人在哪?”
“真亭府?”孙顺沉思一会儿笑了:“莲花镇就是真亭府的吧?”
见青衫汉子点头,孙顺又笑了:“听说莲花镇美人多的很,想必胡安也找着不少,这样吧,你们再派几个人过去打听打听,看看胡安这些时日都跟什么人接触过,若是能打听到莲花镇有什么天姿国色那就再好不过了。”
两个汉子领命离开,孙顺冷笑几声:“呸,还想跟我争,你有那本事也没那命,不过,倒是给老子提了醒,这莲花镇历来可是出那等祸国红颜的地方,说不得,老子也能寻摸上那么一二个。”
哼着小曲,孙顺去跟六王回报。
齐家这头,周家的丧事办完,过了头七,周宏文和齐金枝备了礼品过来感谢一番,当齐金枝知道有人要求娶铜锁的时候,又吃惊又欢喜,很是恭喜了一番。
吃过午饭,银竹拽着金枝到屋里说话。
金枝瞅着银竹直笑:“我原来还说你们几个在家里也不知道留到几时,没想到这么快一个个都要嫁人了。”
银竹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金枝看她脸上没有什么高兴的神色,整个人都显的闷闷的,心就跟着提了起来:“老二,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不中意那个什么鲁善的?”
银竹又沉默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我不喜欢那样高高壮壮的,我跟大姐一样喜欢书生,一直想要寻个俊秀的书生,其实,我也知道我这想法太异想天开了。就我这模样,哪个好点的人家肯要,有个鲁善那样的已经很对得起我了,可是…到底还是有点不甘心,人活这一辈子甭管怎么着总得找个可心的伴吧,嫁的人不如意,就算是吃金咽玉,总归也快活不起来。”
“你们俩说什么呢。”
云瑶的笑声自窗外传来,不一会儿,云瑶一身桃红衣衫到了门边。她站在门口笑着:“显见的是亲姐俩儿,躲在这儿说什么悄悄话呢?”
齐金枝一笑:“正说你呢你就来了,快进来。”
“说我什么呢?”云瑶迈进屋里,往床边的椅子上一坐笑问:“是不是说我人丑事多,特烦?快快如实招来。”
银竹一听她这话跟着笑了:“说你不赶紧回去伺侯老四,老跟我们这儿掺和什么呢。”
“哎哟。”云瑶笑着一指银竹:“看着没,这是嫌弃我了,什么你们这儿我们这儿的,这难道就不是我家?”
银竹拍掉她的手指:“即是知道我们姐妹说悄悄话你还过来,这不是招人嫌弃么。”
一句话没说完。她自己倒先乐了:“你会着,我去给你弄些茶喝。”
“得,我可不招人烦了。”云瑶起身:“娘叫我过来跟大姐说一声,今儿晚上就住家里了。等明儿吃过早饭再走。”
金枝点头应下,云瑶这才要走,银竹一把拉住她。
云瑶回头瞅瞅:“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觉得我英俊威武,舍不得我了?哎哟,小娘子可真是对不住了,但凡我是个男儿。肯定早早求娶小娘子,咱们俩共谱鸳梦,只是我身为女儿,有那心思没那能耐啊。”
这话直气的银竹作势要打云瑶,又指着云瑶对金枝道:“大姐也听听,这就是咱们的兄弟媳妇,真是惯的她要上天了,什么话都敢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气完,银竹恨声道:“快坐下,有正经事跟你说。”
云瑶收了玩笑,在银竹身旁坐下正了颜色问:“到底什么事?”
银竹叹了口气:“谢老夫人说什么要给我相看那位鲁大人,我也听谢老夫人说了一句,这鲁大人高高壮壮的,心里总觉得有些不乐意,可我也不能推了,如今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金枝也看着云瑶:“你素来主意多些,快帮着老二想想法子。”
这事倒叫云瑶也为难了:“我能有什么法子?这是谢老夫人的意思,咱们哪里能推得了,要真推了,爹娘不得把咱们打死。”
银竹听了苦笑一声:“没法子就没法子吧,这女人有几个能寻着如意郎君的,总归谢老夫人相中的人也差不了,反正我以后日子也错不了,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云瑶却有些不同意,先摇了摇头,后来又笑了:“照我说,咱们也是白操这门心了,老夫人的意思是叫咱们先相看相看那位鲁大人,也叫鲁大人相看相看二姐,只是相看,又没说一定能成,到时候只说看不上不就行了么,难道谢老夫人还能吃了咱们。”
金枝和银竹都是眼前一亮,银竹更是极为欢喜:“倒是我多虑了,真真是…到时候就说看不上眼就得了,竟为难了这么长时间。”
云瑶笑着站了起来:“罢,如今也不为难了,你们姐俩还是别说那些个悄悄话了,大姐该去瞧瞧大姐夫了,别叫宝盒欺负他,二姐该过去陪娘好生说些话,我呢,去狗娃家一趟,跟狗娃娘说些针线上的事。”
齐家姐妹俩笑着起身,三人一起出了屋子,齐金枝去找被齐宝盒拽到院子里讨论诗书的周宏文,银竹和齐顾氏说话,云瑶则出了门转了一圈去狗娃家玩。
她在狗娃家坐了一会儿,又跟狗娃娘说了些针线上的事,眼瞅着要吃晚饭才回去。
吃过晚饭,齐家人各回各屋,云瑶才回去,拿了布和针线要做些绣活,就听到有人敲门,她起身开门,就看着银竹和铜锁站在门外,云瑶请她们俩进来,这俩人一个劲的摇头。
银竹笑了一声跟云瑶说:“我告诉爹娘过来跟你做伴,你可得给我们瞒好了,甭漏了馅。”
“你们干嘛去?”云瑶一惊。
“揍卜大壮。”铜锁挥挥拳头:“早憋坏了,终于可以放开了狠揍他一通。”
“那成。”云瑶一听也笑了:“我给你们瞒着,你们可得早点回来,小心点,别出了事。”
“嗯。”银竹答应一声,拽着铜锁就走了。
云瑶关上门做了会儿针线活就吹灯上床睡觉,她才躺到床上就听着外头齐顾氏问话的声音:“三姐儿,你屋里被子够不,你二姐三姐也真是的,非得过来跟你一块睡,我刚去她们屋里瞅了,连铺盖都没带着。”
云瑶坐起身:“娘,我这里有被子,你就别操心了,快回去睡着。”
“那行。”齐顾氏答应一声:“你们也早点睡,别聊的太晚了。”
“哎。”云瑶隔窗答应:“娘也赶紧回去睡吧。”
齐顾氏笑了笑,转身回房睡觉,一边走一边叨叨:“俩臭丫头,非得跟你兄弟媳妇挤一处去,就你们俩那身材,俩人挤一张床上就够呛,这三人挤一处可怎么睡哟。”
话说银竹和铜锁这姐俩换了身利落的衣裳,从齐家翻墙出去,一出门,俩人就顺着小路飞奔起来。
出了齐家庄,俩人才走官道,这时候天都已经黑沉了,路上也没什么人,俩人也不怕叫谁看着,大摇大摆的跑着。
跑不多时,大约是离齐家庄有七八里地的地方,老远就看着几个人骑马过来。
银竹一拉铜锁,俩人掉头钻进路边的草丛里,过了没多少时候,就见几匹马过来,马上都坐了人,可能也是晚上没人的缘故,这几个人还一边走一边说话。
其中一个汉子笑道:“都说这莲花镇上美人多,可惜咱们过来的时候都入夜了,也没看着什么美人,等明天可得好生瞅瞅,说不得还能寻摸个把好看的回去当小妾呢。”
又有一个汉子沉着脸道:“总管怎么想的,偏生叫咱们来这种地方,要我说,那刘先生和胡安死都死了,又不是什么牌面上的人,打问做啥。”
先头那汉子只是笑:“找他俩是假,过来寻访美人是真,胡安回莲花镇可有一阵子了,说不定能碰着什么国色天香的佳人呢,要真找着了,咱们可就立了大功。”
这俩人说话声音大,说的又够清楚,草丛中的银竹和铜锁都听着了。
铜锁一拉银竹的衣袖,凑小声道:“二姐,我想着胡安和那个什么刘先生可能是老四干掉的,那俩人打老四媳妇的主意,照老四的脾气饶不了他们。”
银竹点点头:“这也是找美人的,要叫他们打听好了,说不定还得找老四媳妇的麻烦。”
虽然是黑夜,这俩人也看不着对方的脸色,可到底是姐妹,心意是相通的,俩人同时起身,身体急速弹了出去。
正正好马队才过去,铜锁和银竹出现在马队后头,趁人不注意,铜锁从袖中抽出匕首一个纵跃高高跳起,匕首正好割在最后那匹马上头的汉子喉咙处。
银竹也照此做事,瞬间,姐妹俩就干掉两个汉子。
前头的汉子听到动静回头去看,一见同伙被人杀了,惊的张嘴就叫,只是这些人还没叫出来呢,就又有俩被干掉。

第九十六章 嫁祸


出师未捷身先死,说的就是六王府孙管家派出来的这一队人马。
银竹和铜锁没用几息功夫已经把人都解决掉了,银竹一手提着一个死尸挪到旁侧的小树林里,叫他们做出互相残杀的样子来,铜锁则兴致勃勃的看着那几匹好马呵呵的笑着。
等银竹把死尸处理好了过来,铜锁正骑在一匹马上玩呢。
“下来。”银竹抱臂吩咐一声:“这马咱们得想法子处理了。”
“怎么处理?”铜锁皱眉:“二姐,这马留着吧。”
“怎么留?”银竹一巴掌拍过去:“你跟人说你杀了人,抢了人家的马?”
铜锁脸色有点不好,蔫了巴唧的垂着头:“我是真喜欢这几匹马。”
银竹也喜欢那马,可这真不好留着啊:“先牵远点拴起来,咱们揍了卜大壮再想法子。”
“好。”齐铜锁一听立马欢喜起来。
姐妹俩牵着马走了一段路,找了个隐敝的地方把马拴好,一路飞奔到了城西村。
来之前银竹都打听过了,卜家住在哪,家里有几口人,卜大壮的屋子在哪什么的都探听好了的,等到了卜家门口,姐妹俩熟门熟路翻墙进去,之后寻着卜大壮的房间,见卜大壮和他媳妇睡的正熟,银竹悄悄撬了门,铜锁轻手轻脚进了屋,把卜大壮提溜着就出来了。
又从墙头上翻出去,走的远了点,找个没人家的地方铜锁就要揍卜大壮,结果叫银竹给拦住了。
银竹攥住铜锁的拳头:“你不是想要那几匹马吗,我倒是想了个办法。”
“啥办法?”铜锁一喜。
银竹压低声音:“这个卜大壮可有用呢,咱们…”
铜锁听的更加喜欢,把卜大壮拿个大口袋一装,往身后一背,拉着银竹一溜小跑到了放死尸的树林里。
把口袋放下,把卜大壮拽出来。看他有再次要醒的样子,铜锁一巴掌拍过去,卜大壮又晕死过去。
铜锁笑了笑,和银竹把卜大壮提着放到死尸堆里。又往他手上塞了一把匕首,银竹瞧着还不够,拿死尸手中的刀往卜大壮身上划过,给他弄了点轻伤。
铜锁把卜大壮又堆到土里滚了滚,弄出狼狈的样子来。
等搞完了这个。姐俩笑着出了小树林,骑着马一路狂奔,她们并没有回齐家庄,而是再次到城西村卜大壮家绕了一圈,又骑马跑回小树林,如此往返,又去莲花镇边上走了一圈,之后才把马蹄包起来回齐家庄。
姐妹俩没有回家,相反,骑马去了齐家买下来的一座小山头上。这里有个小砖房,又种了好些桃树梨树之类的,银竹就把马拴到这块,等拴好了眼瞧着没什么疏漏,这才跟铜锁回家。
云瑶睡到半宿觉得身边微沉,睁眼一看,银竹和铜锁已经回来了,也都梳洗好了才躺到床上。
“怎么这么晚?”云瑶揉揉眼睛。
银竹一笑:“碰到些事回来晚了,赶紧睡吧。”
“哦。”云瑶正迷糊着呢,也没多问。答应一声就又阖上眼睛睡了。
银竹借着月光看了两眼云瑶嫩生生的小脸,又看看铜锁,叹了口气,心里想着红颜祸水果不其然。为着这个模样好的弟妹,她们连人都杀了,只是一想着齐靖,银竹也只能认了,没办法,谁叫自家那傻弟弟偏偏就看中了呢。要真是这个弟妹出了事情,她那傻弟弟还要不要活了?
之后,银竹又想着甭管怎么说云瑶脾气性子都挺好的,又挺能挣钱,且还孝敬老人,这样好的小娘子愣是进了她家家门,总归还是齐家占了大便宜的,就冲这个,添些麻烦也不是不能忍的。
齐铜锁睡了一会儿睁眼看看银竹,小声问:“二姐,你说以后还会不会有麻烦?”
银竹笑着摇头:“没事,就是说破了天,也没人想着咱们几个大姑娘就敢杀人的,顶多那些人上头的主子知道他们死了多猜疑些,那些贵人指不定怎么想呢,说不定能想到他们仇家身上。”
铜锁抿嘴一笑想想也是啊,凭的是谁能想到一个小山村里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娘子敢深更半夜出去杀人,再说了,她们不是嫁祸给卜大壮了么,这一回啊,卜大壮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的。
说起来,并不是银竹和铜锁心黑手辣,而是这卜大壮真不是个什么好的。
那是城西村有名的泼皮无赖户,上不孝父母,下欺压乡邻,可谓是挖绝户坟、踢寡妇门等诸多恶事做尽了,整个城西村谁提起他来不恨的咬牙切齿。
据说这卜大壮早先还糟踏过同村的一个才十一二岁的小娘子,弄的那小娘子名声尽丧,绝望之下上吊自尽,小娘子的父母悲痛之下要和卜大壮算帐,被卜大壮带着人毒打了一通,实在在村子里呆不下去了,无可奈何之下一家子投了河。
这些年,坏在卜大壮手里的小娘子好些个呢,只是卜大壮跟衙门里有关系,再加上他恶名太盛,弄的村民敢怒不敢言,竟没一个敢去告他的。
卜大壮能逍遥到现在也算是他时运好,过了今儿,他可就没那好时气了。
银竹和铜锁自己都觉得卜大壮此类人杀了也是为民除害的,更何况只是嫁祸给他。
这一宿云瑶睡的倒是真踏实,银竹和铜锁想了好些事,早上就起了有点晚了,云瑶起床穿衣洗漱好了看这俩都没醒,想着她们昨夜里肯定累坏了,也就没叫她们。
神清气爽的出了屋,云瑶先去齐顾氏那里请安,齐顾氏拉着云瑶先笑了笑又问:“你二姐和三姐呢?”
云瑶一笑:“娘且别说二姐和三姐了,真真是一宿翻来覆去的说个没完,也不知道她们俩什么时候睡的。”
“哎呀。”齐顾氏一听就拉下脸来:“这俩臭丫头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你,她俩身子骨壮实不怕熬夜,就这么吵着你,等她俩醒来,娘保管替你训她们一通。”
“可别。”云瑶赶紧拦了齐顾氏:“要是没二姐和三姐,我昨晚上可睡不好,她俩小声叽咕半宿,我倒是能睡个踏实觉了,说起来,我还得谢谢她俩呢。”
扑哧一声,齐顾氏逗笑了,小声问:“想老四了?”
云瑶红着脸点点头,齐顾氏笑的更开:“这有什么,年轻小夫妻本就舍不得分开嘛,得,等过两天我叫你二姐送你去府城找老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