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主?”崔氏只觉得她现在若是昏死过去倒真是好事:“妾身不知太后这话什么意思?”
第一九二章 报应
“还是本宫与君夫人讲吧。”
正当崔氏琢磨着怎样想法子躲过王太后怒火的时候,从侧面小门走出一个人来,那是一位十*岁的年轻女子,只是,这女子身上却穿了白色箭袖葬纹男式的袍子,一头长发挽在头顶用玉冠固定,猛的一瞧,还真以为是一个翩翩美少年呢。
“您是…永宁公主?”
永宁公主是先帝与王太后所生的最小的女儿,是当今官家的亲姐姐。
说起来,王太后的三个女儿性格各不相同,长女长宁公主温柔和善又稳重大方,很有长姐风范,次女安宁公主性格沉默寡言,却是个最喜读书的人,她读的书无所不包,更善诗词,是当世有名的才女,而幼女永宁公主性子跳脱又执拗,素喜捉弄人,是最让王太后头疼的一个女儿。
这崔氏是见过永宁公主的,不过,她也不过远远的看过几次,每次相见,永宁公主也都穿着女装,因此,崔氏一时间才没有认出永宁公主来。
永宁公主笑着点头:“正是本宫。”
她瞧了崔氏一眼,转身坐到王太后身侧,端起一旁的茶杯灌了口茶,口中道:“这茶也太热了,有没有凉凉的,快些拿来给本宫。”
王太后白了永宁公主一眼:“这茶温刚刚好,喝这样的最利于养生,你那什么凉茶还是不要再喝了,对身子骨不好。”
永宁公主笑着捏捏拳头:“母后,儿臣前几天才和驸马出去游玩打猎,还猎了几只兔子呢,儿臣身子骨好着呢。”
说完话。永宁公主回头看向崔氏:“君夫人,听说这几天你一直在找本宫,怎么?觉得你那儿子委屈了,想找本宫报复不成?”
崔氏到了现在若是还不明白也就枉称为人了。
她心下暗暗叫苦,同时。对永宁公主也多有怨言,心说无怪世人都说永宁公主娇惯异常,自家儿子不过和她说两句话就叫她踹断了命根子,若是实实在在得罪了她,还不定怎么样呢。
“妾身不敢。”崔氏赶紧跪在地上:“妾身并不知道旭儿得罪的是公主,所以…所以才…”
这时候。崔氏可不敢给自己儿子喊冤,只能有苦自己咽。
“哼!”永宁公主冷笑:“若是别人,怕是君夫人早将人家绑了去吧,或者,要折腾的人家家破人亡了。本宫是个实在人,本宫做的事向来都不会逃避,你那儿子便是本宫打的,若是有仇有怨只管朝本宫来。”
永宁公主接过宫娥端上的凉茶拿在手中,眼中满是戏谑的看着崔氏。
崔氏吓的头上直冒汗,嗑头如捣蒜:“妾身不敢,妾身不敢。”
“什么敢不敢的。”永宁公主一摆手:“说实在话,君夫人的儿子真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了。光天化日之下,当街之中什么人都敢调笑,亏得本宫的性子好。不过踹了她一脚,若是碰上性子差的,怕你那公子命都没了。”
话说到这里,永宁公主笑看着李凤儿:“便是换成贤嫔娘子,怕不只是踹上一脚那么简单的了,您说是吧。贤嫔娘子。”
李凤儿掩口轻笑:“公主说的是极,若是换了我。怕是直接拿刀将他给剁了,刚肉做成馅蒸成人肉包子再卖回给他自己家里。”
这话一出口。直听的崔氏暗自心惊,那一颗心止不住的狂跳。
她口中都满是苦意,心说这宫里都是什么人啊,一个娇蛮的永宁公主也就算了,怎的官家一位妃嫔就如此的暴力,张口刀子闭口肉馅,还敢提什么人肉包子,怎生官家与太后也不管管她。
那厢,王太后听永宁公主和李凤儿说的热闹,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指着李凤儿道:“你啊你,你姐姐旁的本事你没有学到,不相干的倒学了许多。”
李凤儿赶紧道:“这也是太后娘娘素来慈悲,不与我等计较,否则,我可不敢说这样的话。”
永宁公主却道:“我却是最喜你这样的性子,什么事都直来直去不叫人去猜,你可会打猎,待改日本宫约皇弟一起出来玩,叫他带上你,咱们一起骑马。”
李凤儿笑着点头:“我却是会骑马的,不过骑的不好,打猎倒是真会,公主不知,原我家中穷,家里生计全靠姐姐打猎维持,一来二去,我也跟着姐姐进山,那山可比京城附近的大了许多,我跟着姐姐一去就是好几天,大的猎物打不着,不过却也能捉些野猪野鹿之类的。”
“是么?”永宁公主一听双眼放光:“你还打过野猪,那物件好打么?用箭可成?野猪皮可厚了,我都射不穿。”
“我们那时候哪里有箭,不过是随身带把砍刀,一般来说,砍刀都是不用的,照姐姐的话来说,只一头野猪若也能逼着我们用刀,那还是莫进山的好。”李凤儿笑着说出一番话来:“待哪日真要有福气出去转转,我必带公主去打上几头野猪,只这野猪肉并不好吃,实在不如鹿肉,如今是夏天,林中的那些活物都是脱了毛的,打了也只是吃肉,要是到了冬天,咱们进山寻那银狐火狐猎上几只,给太后娘娘弄件披风穿穿,那才是真真好呢。”
这两个人越说越是热闹,竟把崔氏晾到一旁,王太后全当没看到,一直含笑看着永宁公主,时不时的插上两句:“你们如今倒是好,还能出去打猎,哀家年轻时候可没这样好的福分,别说打猎,连山都不曾进过。”
永宁公主一听这话赶紧巴上来撒娇:“那还不是父皇心疼母后么,不愿意叫母后劳苦。”
李凤儿也笑:“太后娘娘就是如今年纪也不大呢,与我站在一处,人家只会说咱们两个年纪差不多,照我说。太后娘娘也该多出去走动走动,待到陛下去南苑行猎的时候,太后娘娘也跟着去才好呢,到时候,我和公主教太后骑马。若是我们打了猎物,拿寻个地方架上火来烤,那滋味才美着呢。”
一时说的王太后笑个不停:“这敢情好,你这一说,我却是真想去了。”
说到这里,王太后一摆手:“便这么定了。到时候叫上长宁和安宁,长宁整天钻在府里不出门,安宁都快钻到书堆里去了,可得拽着她们两人出去走走,不然可怎么受得住。”
“是极!”永宁公主一笑:“是该叫两个姐姐出来玩玩了。说起来,姐姐们安生也就罢了,两位姐夫总归是男儿,怎的也整天在府里不出来。”
“你当是谁都和你们两口子一样。”王太后点着永宁公主的额头数落两句:“你们猴似的整天不着家,你两个姐姐可比你好多了。”
说到这里,王太后似是像才看到崔氏一样,赶紧道:“哎呀,君夫人怎么还跪在地上。”
她指指永宁公主。又指指李凤儿:“你们两个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提醒哀家一声,倒叫君夫人受苦了。”
崔氏赶紧道:“妾身并没什么。”
王太后朝一旁的宫娥使个眼色。那宫娥会意赶紧去扶崔氏:“君夫人快快请起。”
等崔氏起来之后,王太后才道:“你家的儿子是永宁打的,哀家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一声,你若是觉得不服只管打将回来,永宁若是叫你打了,也只怨她没本事。哀家却是不管的。”
崔氏哪里敢说一句不服,只得苦笑道:“都是妾身的儿子不成器。公主打的好,打的对。妾身还要感谢公主呢。”
永宁公主一摆手,冷笑一声:“感谢什么的就不必了,你不怨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王太后对崔氏一笑:“今儿叫君夫人进宫便是为了此事,既然你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子事便回吧,也不必再查什么人,倒弄的整个京城都不安宁。”
崔氏大汗,连称有罪,又行了礼之后才小心的退了出去。
她一出宫门便面现狰狞之色,满心怨恨永宁公主蛮横异常,却又苦于永宁公主的身份,叫她想要报复都无法可想。
李家
金夫人仰面大笑,笑的疯狂之极。
“哈哈”的笑声充满了整间屋子,她却是充耳不闻,直到笑出眼泪才作罢。
李鸾儿站在一旁递上帕子:“夫人如今可痛快一些。”
金夫人一边拭泪一边点头:“痛快多了,那崔氏不好,我便好得不得了。”
“看来,崔氏已经成了夫人的心结,崔氏不死,夫人心结难解啊。”李鸾儿叹息一声:“如今君绍旭已经废了,不只如意的事情解决了,便是夫人也解气不少。”
金夫人勾唇一笑:“正是,我便是极痛快的,凭什么崔氏的儿子就活该享福,而我的儿子便该命苦的早早去了。”
说到这里,金夫人拉李鸾儿坐下:“这事还要谢谢顾茗,若不是他,咱们怕还是办不成事的。”
李鸾儿掩口轻笑:“不只要谢顾茗,连那个常公子也是要谢的。”
金夫人点头:“看来,并不是谁都像君家一样无耻的,这常家倒也重信誉,倒是难得的好人家。”
却原来,那常家也是江南一等一的商家,常宽的妹子自幼便和顾茗订了亲事,这事都是两家约好了的,并没有大肆宣扬出去,因此上,很少有人知道。
而顾大爷去世之后,君家一反常态和顾家冷落起来,相反,常家却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对顾家多有照顾,常宽是打理生意的一把好手,在顾大爷刚去世顾茗手足无措的时候,便是常宽过去几次,不只帮着顾茗打理生意,还教了他许多料理家事的法子,常宽的妹子常叙也悄悄的送东西给顾茗,以安抚他失亲之痛。
这次顾茗和君家结了仇,叫常宽知道此事,常宽气愤异常,主动要帮顾茗报复,顾茗正愁没人引坏君绍旭,见了大舅子自然喜不自禁,便拿了钱财出来叫常宽相助,只说所有开销都是他的,只这常宽哪里会要顾茗的钱物,当下骂了顾茗一通,又寻了两位好友一起设计君绍旭。
第一九三章 人命
入夜,君府
崔氏拿帕子抹着眼泪,哭的一塌糊涂:“老爷,这可如何是好?”
君莫为也是愁眉不展:“唯今之计就是多请些大夫给旭儿诊治,旁的也无法可想。”
说到这里,君莫为有些埋怨崔氏:“还不都是你,我说过你多少次莫惯着孩子你偏不听,如今倒好,旭儿口没遮拦的弄了这等大事来,他得罪的那可不是旁人,那可是永宁公主,官家与永宁公主素来姐弟感情好的紧…”
“什么叫得罪了永宁公主?”这话崔氏就不爱听了:“这事明明就是永宁公主的不是,哪家的女孩像她一样,整日价出来疯疯颠颠的,旭儿也没怎么着,不就是和她说了一句话么,至于将旭儿打成那样么。”
“唉!”君莫为叹了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夫人还是多找信得过的大夫来瞧瞧吧,但愿旭儿还有治,若是…咱们不是还有易儿么。”
说到君绍易,君莫为更是皱起眉头来:“易儿最近怎么也不着家?他都做什么去了?”
崔氏烦燥的一摆手:“还不是说要在书院学习便不回来了。”
“叫他回来吧,他哥哥这个样子,家里总归是要有个人照管的。”君莫为想了想嘱咐一声:“近些日子我事务忙,家里你多照看些。”
“老爷放心,我省的。”崔氏答应一声,过了片刻又开始埋怨起来:“早知道旭儿出这样的事,当初就不该和顾家退亲,要是不退亲,凭他什么。那顾歆定是要嫁到咱们家的,就算是守活寡,她也得给我守着。”
君莫为也唉声叹气一阵:“谁能料到了出这样的事。”
忽他想起一事来:“这顾家的亲事是一定不成的,可咱们旭儿总得讨新妇吧,这事拖的越久。越不利于咱们家,不如趁着现如今谁都不知道此事,你很该走动走动,与咱们旭儿说个亲。”
崔氏听的连连点头:“老爷不说我倒是忘了这事,很该的,咱们旭儿年纪大了。总该讨新妇的,只是…这世家大族怕是不成的,旭儿那个样子,真讨了贵女上门,这不是结亲。反倒是结仇的,对老爷很是不利呢。”
说话间,崔氏便开始在她认识的人家里拨拉起来,想来想去,她想起一人来:“老爷,你说那张薇如何?”
“张家和离的那个娘子,你怎生想起她来?”
君莫为一惊连声询问。
崔氏一笑:“老爷有所不知,如今神威侯府的那位世子爷已然故去。张薇和离的时候可是带着人家的子嗣走的,神威侯府岂能是善罢干休,正和张家闹着呢。想将姓蒋的那儿子要回去,张薇又想凭此拿捏蒋家一头,说什么都不给,两头正僵持间。”
“也是神威侯府如今大不如前。”君莫为笑了起来:“他家如今也不过是空头爵位,在朝中没有说得上话的人,再加上满府的人耽于享乐不知道算计。竟是一日不如一日,不然。张家又怎敢如此欺他家。”
“可不是么。”崔氏也挑了挑眉,一副兴灾乐祸的样子:“我便想着若是咱们去张家提亲。同意张薇带儿子嫁进来,但是,要叫她的儿子改姓君,这样,咱们旭儿以后也算是有个后,那张薇反正有了亲儿子,便是旭儿不成,只要咱们待她好一点,她还敢反了天不成,如此,岂不也两全其美。”
君莫为听了开始算计这事的可行性,想了半天:“那张薇到底比旭儿大了些。”
“大了好啊。”崔氏越想越觉是她这法子妙,这满京城的去瞧,除去他们君家,谁家能容张薇带着孩子嫁进门来,这样的好事,张家怕也是愿意的。
“罢!”君莫为拍了拍桌子:“你寻个时间找人探探张家的口风,若是可成,咱们也算对旭儿有个交待。”
“好!”崔氏眉开眼笑的应了下来。
她才说要伺侯君莫为安寝,便听小丫头在外边慌张的喊了起来:“夫人,夫人,您快去瞧,大公子他…”
崔氏一惊,赶紧拢拢头发出得门去,就见君绍旭屋里的小丫头絮儿满脸的惊慌,崔氏赶紧拉着絮儿问:“怎么回事?”
絮儿眼中掉下泪来:“夫人快去瞧瞧吧。”
君莫为此时也出来了,拉着崔氏就走:“夫人且别问了,先去看了再说。”
他们俩一走,忽啦啦的跟上来一群仆妇下人,径自往君绍旭房中走去,转过一个抄手游廊,又过一个垂花拱门,走不到一箭地,便到了君绍旭所住的小院中。
崔氏打眼一瞧,却见这小院子里灯火通明,应该是君绍旭还没有睡去。
她和君莫为快走了几步进了院,沿着青石小路走到廊下,耳边就听得一阵哭喊声,还有君绍旭的怒吼大骂声,并有丫头们的求饶声,崔氏一听心下暗惊,忙摆手叫仆妇们退下,她和君莫为进了屋。
一进屋,两人就闻到一股子浓烈的血腥气,崔氏惊问:“我儿,这是怎么了?”
君莫为放眼去看,却见君绍旭坐在榻上直喘粗气,而榻边的地上躺了两个赤身*的二八年华的丫头,地上有两个丫头倒也罢了,可这两个丫头明显的刚咽了气,而且,应该还是被君绍旭折磨致死的。
那两个丫头身上青青紫紫的有掐痕打痕,还有用瓷片割出来的伤痕,下体更是一片泥泞,一个丫头的那个部位还插了一个巨大的玉势,血顺着玉势流了下来,流的满地都是。
“啊!”崔氏哪里见过这种事情,她害过人命不假,可也都是吩咐下人去做的,哪里亲见过死人,见过这样惨烈的情形:“这是…旭儿,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再看,君绍旭旁边的地上跪了好几个丫头,大大小小的一屋子人,个个都是满面的泪水,脸上带着苦怨和惊惧,更有一个离的近的大丫头浑身直发抖,一个劲的嗑头:“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想来是吓的不轻。
君绍旭随后拿起茶杯砸到地上:“哭什么哭,晦气的东西,这两个丫头也太不经玩了,我不过随意弄了弄,她们就敢给我装死。”
他这一骂,吓的丫头们连哭都不敢了。
君莫为见此,气的脸都红了,上前一巴掌打在君绍旭脸上:“孽障,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这是…不拿人命当回事…”
“哈!”君绍旭冷笑一声:“爹也莫说我,爹难道就拿人命当回事么。”
“旭儿。”崔氏赶紧捂了君绍旭的嘴,又看向君莫为:“老爷莫气,旭儿也是一时拐不过弯来,以后就会好了。”
君莫为有意发作,可是想想君绍旭的情形,所有的怒气也化为一声叹息:“你啊,儿女都是债啊。”
崔氏向君绍旭使个眼色:“还不给你爹赔礼。”
说话间,崔氏在君绍旭身上拧了一把,君绍旭也回过神来,立刻起身整了整衣服,倒还蛮有风度的向君莫为赔罪:“都是儿子的不是,叫父亲劳心了,儿子以后再不会了。”
君莫为摆了摆手:“罢,罢,事即然已经出了,再多埋怨也于事无补。”
他低头看看两个丫头,以袖遮面:“这两个丫头也算可怜,夫人,好好的替她们置办两身新衣,弄两口好棺木早早入土为安的好,若是她们家里还有亲人的,便多给人家一些钱财补偿一下吧。”
崔氏连声应是,叫来心腹将两个丫头抬了出去,又叫人将地板细细的擦拭干净,这才搂了君绍旭安抚:“我的儿,娘也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是又能怎么办,谁叫咱们得罪的是永宁公主呢,若是旁的人,娘早替你报了仇。”
君绍旭双眼发直,过了好半晌才道:“爹,娘,儿子这辈子是不成了,总归是…儿了也报不了仇,可儿子这心里着实的不痛快,娘,这屋里清清白白的丫头儿子也不糟踏了,儿子就求娘在青楼寻那么两个可心的服侍儿子,儿子这火总得发散发散吧。”
崔氏听了直点头,的确也是,家里的丫头命虽然也贱,可到底是伺侯多年的,又都在府里沾亲带故的有牵连,也实在不能狠命的糟践,不过,这青楼女子命不同了,那可是贱籍中的贱籍,买了回来想怎么对待便怎么对待。
崔氏觉得亏欠了君绍旭的,再加上他这要求也不算过分,便点头答应下来:“成,娘听你的。”
君莫为在一旁听了皱皱眉头,却也没有再反对。
君绍旭一听两眼放光:“娘,儿子要春风得意楼的云烟。”
崔氏将这个名字记下:“成,明儿娘就替你买了来。”
又安抚了君绍旭一阵,崔氏和君莫为便回房安歇,自然的,在回房之前崔氏狠命的将那些下人威胁一通,只说谁若走露口风,便要了谁的身家性命。
之后,崔氏和君莫为倒是回去睡觉了,只君绍旭屋里的丫头没一个能再安稳的,一个个全都吓坏了,小心翼翼的服侍君绍旭,连话都不敢说。
另有一人心情也极不平静。
那便是如意,如意求神拜佛了好半天,只说自己倒是有些福气的,若是她些进了君绍旭屋里,只怕现如今死的那个就是她了。
死如意倒也并不多怕,可是,像那两个丫头一样被折磨致死,还是那样屈辱的死法如意想一想就满心的寒意。
第一九四章 云烟
如意越想越是害怕,加上崔氏因着今夜的事情心情也不算太后,便也没叫许多人伺侯,如意正巧在轮休的行列中,便叮嘱了几个小丫头些话,拿着前儿才得的赏赐回了家。
她一回去就见她爹还有她哥正和苏平安说话。
宋大河看妹子回来,赶紧叫如意,笑着问:“怎么这么晚了还回来?”
倒是苏平安瞧出如意脸色不对来,立刻追问:“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夫人那里又有什么事?”
他这一问,彻底的叫如意再撑不住了,趴到炕上就哭了起来。
“儿啊,这是怎么了?”如意的娘一见如意哭成这样,早六神无主起来,上了炕上个劲的搂着如意问。
如意哭了好一时才打着咯将晚上的事情说了出来,她搂着她娘的脖子浑身都打冷颤:“娘,我害怕,要是,要是夫人再叫我去伺侯大公子,我的命可就没了。”
一家子人听了如意的话全都面现沉重之色,尤其是宋大河,一拍桌子:“妹子莫怕,咱们不能叫你一个人受苦,要夫人真的狠心叫你去,哥豁出命去也要救你,大不了咱们全家死在一处,总比不被当人看,不知道哪时候送命强。”
苏平安沉思一会儿凑近如意问:“如意姐姐,你说你听到大公子与夫人说话,要夫人将春风如意院的云烟姑娘买回来?”
如意狠命点头:“我只愿公子买了那云烟姑娘再不折腾别人了,虽然我这想法是有些狠心了,可是,为了自己的命。我也不得不这么想,这么盼着。”
“伯父,伯母。”苏平安立时起身,对着如意父母拱了拱手:“如意姐姐的事情我来想想法子,我想起一事要办。先告辞了。”
他又对如意一笑:“姐姐暂且放心,我必想法子保你的。”
苏平安这么一说,如意心里似乎是有了些底,对着苏平安点点头:“你也小心些。”
苏平安从宋家出来,先去帐房处想与禇帐房一起出府,只是。几位帐房早早的都回了家,他是寻不到机会,苏平安一下子急了,悄悄的在府里转了一圈,却看前后门全都落了锁。他也不敢求人开门,只怕要真是出了事寻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