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儿自然要和李鸾儿还有银环、碧桃一块住,于希带了几个小太监又挑了两个武艺高强的御林军守在前院,而另一处房子则归了邢统领一行人住。
吃过晚饭,李鸾儿就找到于希和邢统领,提出要审问伍昭等人。
于希和邢统领可是恨极了伍昭的,对买通伍昭行刺的人更是愤怒交加,自然极想知道是什么人要劫杀他们,对于李鸾儿的提议,很是乐意。
这三个人带了几个御林军找了村子里一处闲置荒凉的房子。也没有打扫,直接就提着伍昭几个进去了。
先是邢统领上前审问,不管他怎么问,愣是问不出一句来,问急了。那伍昭还会口出狂言,大骂不止,邢统领气的拿过鞭子将伍昭抽了十几鞭子,伍昭还是嘴硬的愣是撬不开。
于希一瞧这可不成,上去就使了阴招,拿了竹签子扎进一个小头领的指甲缝中,疼的那小头领哭爹喊娘。可愣是不招。
最后气的于希威胁那几个人再不招就要给他们去势,也没有问出什么来。
李鸾儿悠哉悠哉的一旁观瞧,看了半晌才上前笑道:“倒也是条汉子,这么着了还不招,我很是高兴。”
这话怎么说的?这些人都有些傻眼。
李鸾儿翘起右手,看着形状优美的手指。低头浅笑,美不胜收:“我这些日子无聊的紧,想了好些个刑罚,我觉得很是有趣,可惜无人配合我试试。也不知道这刑罚到底如何,既然你们都不乐意招,那倒也正好试试我这新刑罚。”
“大娘子想法倒是独特。”邢统领走过来大拍马屁:“我等就想不出什么好的刑罚,倒也想瞧瞧大娘子如何弄出新意来,以后啊,我们也跟着效仿一番。”
李鸾儿笑了笑,指着绑在柱子上的一个看起来有些瘦小的小头目:“我刚才听人叫他小六子,我瞧着他个子不高,倒也合适,不如就先用他试试吧。”
邢统领赶紧叫人把小六子从柱子上放下来:“大娘子,这个要如何试?”
挑了挑指甲,李鸾儿看看夜色,轻叹一声:“这黑天拔日的,屋里又暗,倒是缺少一根大蜡烛,就用他了。”
转过头,李鸾儿对于希笑道:“我记得于公公那里还有好些个蜡烛,就借来用用吧。”
于希赶紧叫人去拿,片刻之后,一堆儿臂粗的白烛就放到李鸾儿面前,李鸾儿叫一个御林军点了柴火,又架了口锅,把蜡烛放到锅里熬煮,又叫人拿了漏斗等物,她在旁边一边添柴火一边道:“咱们先弄根亮些的蜡烛,然后再慢慢的梳理他们几个,我倒是不信了,他们能挺住不招。”
过了一会儿,蜡烛全部变成烛油,李鸾儿叫几个壮汉使劲压住小六子,她伸手捏住小六子的下巴,一使劲,把小六子的下颌骨卸了下来,叫他嘴巴长的大大的。
“行了,拿着漏斗,把蜡油倒进去吧。”李鸾儿指挥两个御林军一人持漏斗,一人持大勺子,将一勺久滚烫的蜡油就这么从小六子的喉咙里倒了进去。
小六子疼的浑身剧烈颤抖,想要挣扎,可那几个壮汉也不是吃素的,狠命压着,他怎么挣扎都挣不脱,想要喊叫,可喉咙早就烫伤,哪里叫得出来。
于希在一旁瞧着,脸上带些不忍,扭头到一旁不能直视。
邢统领看着小六子那样,胃里说不出来的恶心,赶紧转身过去,可是,他们就是再不看,小六子弄出来的动静也能听进耳里,叫他们实在是…满心里说不出来的恐惧。
伍昭等人也吓的面上无人色,一个小头目更是两股战战,浑身筛糠似的拌个不停。
突然,李鸾儿整个人飞射出去,捏住伍昭的下巴,把他的下颌也卸了下来:“想自尽,可没那美事。”
邢统领忍着恶心也过去把另外几个人的下颌骨卸下来。
便在这个时候,小六子终于断气了,他两眼睁的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大张的嘴巴里还能看到蜡油滚动,李鸾儿笑着拍手:“拿灯芯来,咱们也玩玩点人油灯。”
那几个压着小六子的壮汉早忍不住了,满头的大汗也顾不上擦,跑到一旁干吐不停,有一个胆子稍大些的拿了灯芯插到小六子的嘴里,又拿烛火点燃。
李鸾儿很是满意:“不错,这人灯做的真不错。”
她回头一指另外一个小头目:“这个人呢,目光可不正,我看他满脸的淫意,倒是不如把他惹祸的根子去了。”
“呵呵。”于希笑着上前:“大娘子,这个杂家倒也在行。”
李鸾儿摇头:“一刀下去倒也干净利落,不过太便宜他了。”
说完这句话,李鸾儿飞身出去,就在所有人都大松一口气的时候,李鸾儿提着个布袋子进来,脸上带着甜蜜笑容,把布袋子扔在地上,又瞅了瞅那个被解下来的小头目。
众人看看李鸾儿,又看看那布袋子,布袋中有东西一拱一拱的,应该是装了活物。
李鸾儿解开布袋,里边钻出一条浑身通红的蛇,那蛇出来吓的团成一团,看李鸾儿的时候,就像是对着一个大魔头一样,乖巧的很。
李鸾儿笑着拍拍蛇头,对于希道:“今儿叫于公公和邢统领看个新花样。”
她缓步走到那小头目跟前,轻声道:“这蛇有个名字很是好听,名赤练,倒也巧了,我一出去就碰到了它,也算你和它有缘。”
说话的时候,李鸾儿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在小头目鼻端晃了晃:“这是赤练最爱的味道,我呢,就叫人把这些药涂到你那祸根子上,然后把赤练放到你的裤子中,把裤腰和裤腿都扎紧,你说怎么着…赤练会一口一口把你那祸根子吃下去,然后,再从那里钻进你的肚中,把你的五脏六腑全部咬个干净…”
汗水从小头目的额上一滴滴掉下去,他实在受不住了,喉咙中咯吱直响。
李鸾儿轻声询问:“怎么,想招了么?想招的话你就点头。”
小头目赶紧点头,伍昭急的直使眼色,李鸾儿不用回头就已经看到,她舍了小头目来到伍昭跟前:“怎么,你不愿意叫他招供,这也好,我正说你们都招了的话也太过无趣了,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先试试我想出来的剥皮之刑。”
“什,什么?”邢统领吓了一跳:“大娘子,什么叫剥皮?”
李鸾儿勾勾手指:“很简单啊,就是把他埋到地下,单只露出一个头来,把他的头皮割开,慢慢的往里边灌铅,一点点的叫他肉和皮分离,灌铅的时候,他可是很疼的,这一疼啊,就想着跑出来,然后,人就出来了,可惜,出来的是肉和骨头,那皮整张就留在土里,剥的很是干净…”
李鸾儿还没有说完,邢统领就到一旁吐开了。
伍昭更是吓的面无人色,使劲的点头。
“没意思。”李鸾儿叹道:“你们怎么不再有些骨气,好叫我都一个个试试呢。”
话虽然这么说,她还是把伍昭的下颌骨给合上了:“说吧,是谁叫你们来的?”
伍昭声音嘶哑,一刻都不敢拖延:“是,是崔家,还有赵家…”
“崔家,也是,那崔正功可不想我得了好,自然瞧凤儿也不顺眼,只这关赵家什么事?”
第一零二章 进京
“赵家!”
于希眼中一道厉光闪过。
李鸾儿回身:“于公公,赵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是在问话,手里却拿着那条赤练蛇,好生吓人,邢统领早就躲到一边深呼吸,缓解心头压力去了。
于希虽然也挺害怕,可李鸾儿问了话,他却不敢不答:“大娘子,太后和官家商议了很久,定下赵家女子为皇后。”
一句话,李鸾儿什么都明白了,敢情是赵家有女即将入宫为后,自然要多打听宫中其他嫔妃的来历,当知道官家特意派人去乡间接李凤儿的时候,赵家多想了,认为李凤儿是最大的劲敌,就和崔家联合起来提前除去她。
“赵家是什么身份?”李鸾儿又问了一句。
于希垂手站在一旁:“现今赵家虽也有人在朝为官,可官位并不高,不过,赵家曾随太祖爷征战四方,有着从龙之功。”
也就是说,赵家积攒了百多年的权势、富贵和人脉,倒也有些难缠。
“太祖不是定下规矩,后族不可太强么,怎么太后这次倒是选了赵家?”
问起这话来,于希也有点苦了脸:“不瞒大娘子说,这事…唉,那赵家女子在京城名声很好,最是稳重端庄不过的,官家年纪小,这性子未免就有点,呃,跳脱,太后想着赵家女子为后,这性子上或者能压着官家一些,再加上赵家自开国之后就弃武从文,在士林中素有贤名,太后也是多方考虑,才定下赵家女的。”
“原来如此。”李鸾儿点头,表示明白了,私心底下却又把赵家女拿出来评论一番,若果真如于希所言,赵家女性子稳妥端庄的话。倒也不足为虑,怕只怕那赵家女表里不一,是个外边憨内里黑的。
“大娘子。”这会儿,邢统领心头的惧意也压制住了一些。他几步上前:“我瞧着伍昭说的话并不见得都是真的,赵家那样的人家,怕也做不出叫人劫杀贤嫔娘娘的事来。”
“哦?”李鸾儿倒是惊奇了:“邢统领怎么看?”
“赵家女为后,自然也该明白这后宫中的嫔妃少不了,与其那些嫔妃都出自官员府上,倒还不如像贤嫔娘娘这样没有什么出身背景的好,反正赵氏女当了皇后,又有家族可以依傍,官家的宠爱与否,对她来说并不是太过重要。她宁愿官家宠爱贤嫔娘娘这样的,也不愿意…”
邢统领一番话叫李鸾儿刮目相看:“没想到邢统领倒挺了解这些后宫之事的,你说的也对。”
说着话,李鸾儿转眼扫向伍昭:“看起来,你没说实话啊。如此也好,咱们慢慢的悠着来。”
她话里带着笑意,有几分悠闲自得,可叫人怎么听怎么觉得冷,浑身上下的冷,惊,惧。怕…
李鸾儿不知道从哪弄出一把匕首来,照着伍昭腿上就割了一刀,一个长长的肉条就这么被她给割下来了,当然,鲜血又喷洒了一地。
李鸾儿妙目扫向一旁站立的御林军:“帮他止血。”
她走向一旁,弄了根铁制的签子把肉串上。在刚刚做好的人灯上烤着,没过一会儿,肉烤的焦糊的味道就了出来,闻的人几欲作呕。
李鸾儿拿着半生不熟的肉,在上面洒了些东西。又把肉串从铁签子上取下来,走到伍昭面前,捏了他的下巴,叫他合不上嘴:“吃了…”
伍昭拼命反抗,可李鸾儿的力气比他大多了,李鸾儿野蛮的把肉塞进伍昭嘴里,合上他的下巴,拿劲捏着,叫他吐都吐不出来。
于希和邢统领看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实在没有想到李大娘子这样的女人折腾起人来竟这么多的花样,难怪人都说最毒妇人心呢,看来,果然不假。
当李鸾儿拿开手的时候,那肉条已经被伍昭吃下一点,伍昭赶紧吐了出来,扯着嗓子吼了起来:“我说,说实话,不,不是赵家,是是卢家。”
这次,于希倒是很自我的走到李鸾儿身侧解释:“原来,太后打算定礼部员外郎卢逊的女儿为后的,后来打听,那卢氏性子不如赵氏稳重,就定了赵氏,不过,也确定卢氏为妃,卢氏也比赵氏先入宫,昭太后的意思,卢氏入宫便封为淑妃。”
“这倒是说得通了。”李鸾儿轻笑:“想必,卢氏性子最傲,而且也是个聪明人,瞧出凤丫头封号里的含义,自然容不得有出身不如她的人压在她头上,所以才…”
邢统领想了一会儿道:“我听说,卢逊和崔相公走的很近,卢崔两家又曾是姻亲。”
这下子,什么都解释通了。
李鸾儿笑道:“既然明白了,他们留着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说着话,她挥手而出,就见一阵风刮过,李鸾儿手中的刀片闪过,倾刻间,就听到一阵阵的闷哼声,还夹杂着伍昭的痛喊声。
等到李鸾儿出去,于希和邢统领都吓的面无人色。
无它,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也不知道李鸾儿是怎么办到的,竟是把那几个贼人都绊成了肉片。
看着一地的碎肉,于希和邢统领还有几个御林军飞速的跑出去,寻了个清静的地方吐了起来,直到快把苦胆都吐出来了,这才好受一点。
吐完了,那位姑奶奶已经不见踪影,他们这些苦命的还得去善后,这也导致了其后几天,于希这些人看到肉,或者看到红的白的东西都会忍不住要吐。
李鸾儿问出了幕后主使,待第二天单独把银环叫出来嘱咐了几句,将这一行人送到安全地带就回去了,其实,说起来李鸾儿也并不用使出这么残忍的手段,可为了李凤儿,她不得不这么做。
李鸾儿这一手完全的把于希和邢统领震摄住了。
于希身为陪伴官家长大的大太监,在官家心里的地位自然不一样的,如果他能帮李凤儿一把,李凤儿在宫里的生活就会好过一点。
而那位邢统领,李鸾儿通过和他的谈话也瞧出来了,这人是个精明人物,最是外粗内细的,想来,以后也必然会成为官家的心腹,或者,现在就已经是官家心腹了,有他在官外照应一下,李凤儿就是有什么难处,也有个送信的人。
李鸾儿使出那么一手,就是在告诉于希和邢统领别小瞧了贤嫔娘娘,不要认为贤嫔没家世背景就是可欺的,甭管怎么说,贤嫔还有她这个当姐姐的在,而贤嫔的姐姐不只心黑手狠,而且,也有能力叫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失了脑袋。
别管李鸾儿在外边如何狠辣,回到家里,还是温柔和善的李大娘子,在金夫人问起幕后黑手时,李鸾儿就瞒住了,金夫人到底年纪大了,这些个事,李鸾儿不想叫她太过操心。
正当她和金夫人说话的时候,李春带着秦三儿等人回来,一见李鸾儿,顿时大喜:“大,大妹,你回来了。”
“嗯。”李鸾儿笑着点头:“哥哥这几日可还好?”
“好着呢。”李春笑的很是开心:“秦三儿陪我玩。”
可是,片刻之后,他又低下头,有些个伤心:“可是,饭庄关了,我,我没地方做菜了。”
李鸾儿过去摸摸李春的头:“没事,以后咱们再开就是了,哥哥想要做菜,就在家里做,哥做的菜可好吃了,我最喜欢。”
“真的。”就这么一句话就把李春哄高兴了,他拍着手:“妹妹喜欢吃,以后我专门给妹妹做,不给别人做。”
“好。”李鸾儿笑着应下:“我这次出去给哥哥带礼物了,一会儿给哥哥送去。”
李春一听更加的高兴。
待把他哄走了,李鸾儿就开始催着马冒等人收拾家里,准备起程进京。
三日后,李家大门完全打开,十来辆马车在李家门前一字排开,车上装的满满当当的东西,那箱箱柜柜的看的人眼热,好些人从马车的车辙上就能看出来,马车上装的东西很沉,怕是极贵重的物件。
李鸾儿把金夫人扶上马车,她轻轻一跃就上了车子,伸手一拉,把马小丫和郑婶子也拉了上来,这马车很大,坐四个人一点都不挤,反倒人多了,路上显的热闹一些。
李春和马方还有秦三儿坐在前一辆车内,马冒则骑了马在前开路。
李鸾儿回头看看住了许久的屋子,对车夫道:“走吧。”
十几辆马车缓缓前行,很快出了凤凰城,一直往北而去,就在李鸾儿他们刚走之后,李家庄好些人就寻上门来,可看到李家铁将军把门,又打听李鸾儿已经搬家了,简直是要捶胸顿足,悔恨不已啊。
崔家
崔谦接到密报,看到上面的内容,脸色顿时铁青起来:“没用的东西,连个小女子都杀不了,死了活该。”
崔正功则紧皱着眉头:“父亲,看起来是天意如此啊,果然,张道长说的不差,李凤儿命格贵不可言,以后…”
“命格?”崔谦冷笑:“什么命格?她一个乡野女子,就是进了宫又能怎么样,那宫里石头都能成精,就李凤儿的性子,怕过不了多久就没命了,到得那个时候,李鸾儿还不是随咱们家摆布。”
崔正功想要说什么,可看崔谦满脸的怒意,硬生生把话压了下去。
第一零三章 陈酿
两侧是高山,并不宽的官路上行驶了十几辆马车,每辆马车上都有一个小小的旗子,旗子上用丝线绣出一个个严字。
任谁一看,就能瞧出这是严将军家进京的车队,就是有些个小毛贼看到这些车子也不敢招惹。
要是普通官员家的车队,说不定有些胆大的毛贼还敢或劫或偷弄点零钱花用,可是,严家的人,从凤凰县至京城,路上经过的这两府八县无论哪一方的人马都要躲得远远的,深怕招惹了严家弄的性命不保。
那些做贼的为匪的哪个心里不清楚,清高的文官也只笔头子厉害,真要跟他们用蛮的,他们也是无奈的,可是,武将就不一样了,武将没有文臣那么多弯弯绕,可蛮横起来,却能叫人胆战心惊。
尤其是严老将军,当年那可是煞星一个,高宗的时候严老将军还年轻,一次带兵征战,那杀的鞑子都是血流成河,差点没用头骨堆成一座小山。
如今虽然说年纪大了,可严老将军的脾气可没变好,谁招惹了他,不说别的,他就是带着严家的家将去,也能剿平一座山。
严家的车队走的很顺利,眼看着就要走出山区了,严一却在这个时候追了上来。
他向严承悦复了命,又将朝庭队伍如何吃紧,李鸾儿如何支援,如何杀的敌方片甲不留添油加醋的对着严承悦讲了一遍。
严承悦原本坐在车厢内看书,一直听严一在耳边聒躁,这书也看不下去了,索性把书放下,瞅了严一一眼:“大娘子的性子你我均知,这又有何奇怪的,那贼人动了她妹子,她自然不会留下活口,你且等着瞧。她抓去的那几个人,最后下场怕会更惨。”
“少爷当真了解大娘子。”严一嘻笑一声:“大娘子要是男儿该有多好,我大雍又多一战将。”
严承悦含笑道:“她若身为男子,我大雍边疆足平矣。”
如此高的评价。倒是叫严一愣了许久。
严承悦再度拾起书本,摆了摆手:“行了,你去和严二汇合吧,叫我清静一会儿。”
严一不敢多言,行了礼告退出了马车,他一走,严承悦放下书本,定定的望着车外,眼中一片悠然向往之色。
他也渴望征战沙场,也希望有能力保护自己在意的人。可是…
他敲了敲那两条没有任何感觉的腿,都是这残缺的身躯,叫他想去哪里都要靠别人帮忙,更不要说去什么战场,什么建功立业了。他这个样子不拖累人就是好的,哪里还有资格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喜欢自己在意的人。
只是,严承悦闭眼,回想起刚才严一所说的那些话,通过严一的言语举止想象一下当时李鸾儿是如何在一片混乱中控制局面,如何的杀的贼人连跑都不敢跑。当时,她一定是容色淡漠又带着几分邪意,眼神清透却又无情,动作举止也是一片闲适。
只是这么一想,严承悦就觉得心头火热,似乎是有一把火在烧着他的心肝脾肺。烧的他全身发烫,口舌干渴,烧的他几乎要失去理智,拼命的抓住那汪清泉。
瞬间,李鸾儿一身蓝衣。素手轻扬间取人性命的画面从他脑中闪现,那样的美艳绝伦,不落俗类,叫严承悦只觉得身上一片酥麻,一声吟哦差点冲破喉咙。
他双拳紧握,牙关咬的死紧,过了许久心情才平复下来。
严承悦伸手抚过跳的急促的心脏,心说怕是这身子久旷日迟,急该发泄了吧。
是不是要寻个女人…
这念头一起,他就觉得心里一片冰冷,李鸾儿淡漠的眼神出现在眼前,似乎带着些控诉,叫他心起愧疚。
咬了咬牙,严承悦伸手敲敲车厢,对外边清声道:“到前边镇子上寻个落脚的地方,且等一等再进京。”
没过一会儿,严一骑马赶了过来:“少爷,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便?”
严承悦摇了摇头,神情有几分不悦:“到前边镇子上歇息吧。”
严一没有再问,吩咐了车夫还有押运车辆的人,待到晚间时刻,马车终于进了一个大镇,严一寻了一间干净又宽敞的客栈包了下来,带人打扫干净,请严承悦入住。
这一住,就是三天。
严承悦每天观花赏景,或是读书下棋,看起来很有几分自得其乐的样子,倒是叫严一严二更加摸不着头脑。
直到这日傍晚,严承悦换了一身浅紫锦袍,把一头长发梳起扎好,戴上玉冠,如此一装扮,更显的君子如玉,且又多了几分矜贵之色,若是光看他的面目气质,绝对当得起一声当世佳公子,只那偏瘦的身形,还有一眼瞧出来的残废损了几分颜色。
严一很是奇怪,不知道马上就是夜了,自家少爷还在折腾什么。
严承悦打扮好了,叫了严一严二说要出去逛逛。
可这一逛,竟是到了小镇通往官路的必经之路上,远远的,就看到一队人马驰近,严一看着自家少爷勾起的唇角,还有脸上明显的愉悦,哪里还能不清楚明白。
自家少爷叫耽误了这几天,又是这样奇怪的举止,原来,都是为了李大娘子,想来,少爷应该是想通了吧。
等到马车近了,严承悦转动轮椅上前,才走了一小段路,就见一辆青布马车从他身边驶过,而车厢内传出一声惊叹:“严少爷,娘子,是严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