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这点李鸾儿也很认同:“这人倒是不错。”
正说话间。李春过来叫姐妹俩吃饭,李鸾儿和李凤儿笑着结伴入席。
她俩才坐定,秦冒就凑了过来,他整个人都凑到李凤儿面前,笑着向李凤儿拱手:“小娘子这衣服做的真好,我穿上舒服的很,在这里,我先谢过小娘子。”
原来,秦冒这家伙倒也不是勤快,而是因为有李凤儿给他做的衣服在激励着他。所以才会不喊苦不喊累的忙了一整天。
李凤儿长长的凤眼睁的大了些,瞪了秦冒一眼:“真要谢我的话,等你走的时候多多给银子。”
“一定,一定。”秦冒干笑两声:“这几日入夜时,我每每听到琴音。想来是小娘子所奏吧,实在是悦耳之极。”
“这也不值什么,干娘和姐姐比我弹的更好。”李凤儿抿嘴笑了笑。
“只不知是什么曲子,我酷爱音律,听过的曲子也多的很,却从未听到过小娘子所弹的曲子。”秦冒压低了声音打听:“莫不是小娘子家传的曲谱?”
李凤儿垂头,笑的更加艳丽几分:“倒也不是家传的曲谱。只是我闲暇时分所作。”
一句话,就这么一句话,彻底的把秦冒震住了。
他张口结舌,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若是说京城中哪家的名门闺秀说出这话来,秦冒倒也不吃惊,可李凤儿分明就是一乡野村姑。还是一力气极大,干活很利落,骂起人来嗓门丝毫不差的乡野村姑,秦冒实在不能把她和那雅致的音韵扯到一起。
“怎么,不信?”
李凤儿的眉又竖了起来。吓的秦冒赶紧摇头:“不是,不是,哪里不信了,只是,只是吃惊而已。”
“但愿你说的是实话。”李凤儿咬了咬牙,过了一会儿又失笑:“其实,我也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像我们这等村姑也就配和家长里短,针头线脑的过,实在不配那雅致的事情,只是,我们却偏偏出乎人的意料,这便叫你不信了。”
说到这里,李凤儿笑着压低了声音:“我告诉你,我还不算精通音韵,姐姐才是厉害人物呢,她不只琴棋书画精通,还造了一种很奇特的乐器,那乐器演奏起来当真动听,我听过一次,竟是哭的不能自已,可惜姐姐太忙了,很难得听她演奏,若你想听,就好好的央姐姐奏上一回,我也跟你沾些光。”
“真的?”秦冒一听双眼发亮:“倒没想到这小山村里也藏龙卧虎呢。”
说完这句话,他抬头看向李鸾儿,却见李鸾儿正在闷头吃饭,心里有话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好容易等到吃完了饭,大伙收拾了残局,秦冒才敢上前,战战兢兢的向李鸾儿一拱手:“大娘子,在下听闻大娘子精通音韵,又造了一种独特的乐器,只不知道在下能不能见识一下大娘子的高超技艺?”
别看李凤儿平时看着利害,人也咋咋乎乎的,可说实话,秦冒还真不怕她。
他唯怕的就是这位大娘子,这李大娘子人前瞧着笑咪咪的,也从不说人长短,可秦冒天生的直觉,只觉得这大娘子实在是个厉害的人物,是那种笑里藏刀的毒美人,他能敬着,可以怕着,却不敢靠近。
反倒是李凤儿那样面上瞧着厉的,他反而觉得亲近。
李鸾儿没想到秦冒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来,当下挑了挑眉,一双杏眼盯着秦冒,看的他额上汗水直流,这才道:“你听谁说的?”
“这个,这个…”秦冒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李凤儿。
“姐,我说的。”李凤儿这会儿倒是挺身而出了:“是我真的想听姐姐演奏的曲子,所以才鼓动他…”
李鸾儿点头:“也罢了,这几天高兴,我便与你们奏上一曲。”
第七十六章 女将
李鸾儿亲自回后院,没用多长时间带来一样很奇特的乐器。
那乐器的底部很像是一个粗些的竹筒,上面一根长长的杆子,杆子旁边几根弦,还有一把貌似拉琴用的弓。
乐器一出来,秦冒就精神了,全神贯注的看着李鸾儿。
李春乐呵呵的拍手:“妹妹拉琴,好听。”
李鸾儿笑笑,在一把椅子上坐定,把那个古怪的乐器放在膝头,先试了音。
她一试音,秦冒听音色便知这乐器绝对有新奇,这音色也实在古怪,非琴音,也非笛非箫,总之不同与他所知道的任何一种乐器。
李鸾儿试完音,便开始认真的演奏起来。
一瞬间,整个前厅都被欢快的曲子包围。
曲子欢快、激昂、振奋,这前厅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出曲子里边的欢喜和快乐,就是那种什么都不求的单纯的欢乐,那种怡然自得。
就好像,就好像…
李冒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回到家里,父母陪他一起玩耍,父亲处理完政务,高兴的时候击鼓作乐,母亲也会吹笛子相和,他则高兴的手舞足蹈。
这一瞬间,他想家了…
金夫人则想到年轻时候在村子里和小姑娘们一起玩闹,大家一起捉蝉,一起上山采药,一起做针线活,那日子是何等的快活。
马家四口子也各自想到心事,就是秦三儿,也似乎想到过年时节,他去别人家过年,人家一家人团聚那种高高兴兴的情景,不由的潸然泪下。
李凤儿也想到父亲活着时候,他们一家五口过节时候的情形,性格爽朗的父亲,温柔的母亲。可亲的姐姐,虽然傻,可却爱护家人的哥哥…转眼间,父母皆已去世。早已物是人非…
李鸾儿一曲终了,余音缭绕,众人许久都回不了神。
过了不知道多久,就听清脆的掌声响起:“好,大娘子这曲子真神了。”
却是秦冒,他早已经站了起来,笑着使劲鼓掌:“大娘子,这乐器叫什么名字,你这曲子又叫什么名字?”
李鸾儿笑着收起那个古怪的乐器:“这是二胡,这曲子也是二胡名曲。名叫良宵。”
“良宵,确实是良宵呢。”秦冒哈哈大笑:“大娘子,能否教教我如何演奏二胡?”
“你要愿意学,我自然乐意教。”李鸾儿笑着应了一声:“行了,时候不早了。咱们早些散了吧,这良宵虽好,可也短暂,明儿,咱们还得早起干活呢。”
李凤儿一抚额:“姐,你能不能不说这等丧气的话,让我们也好好的回味一下啊。”
李鸾儿笑瞅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当先收起二胡披了披风就往外走。
这家里一向以她为准,见她要走,别人也不好留在这里玩闹,便各自穿起大衣裳,各回各屋。各找各床。
秦冒在李家住的这几天,通过他的所见所闻,越发觉得李家的这位大娘子很不简单,不只通身的才学,武艺还很高强。另外,对于天文地理,这位大娘子也都很精通。
那次,几个泼皮在店里吃完饭想要赖帐,结果,被李大娘子直接打出店门,当时,李大娘子咸风凛凛的踩着泼皮的头,冷笑着说了一句:“也不瞧瞧这店是谁开的,你们竟然敢欺上门来,今日是第一次,且饶了你们,若再有下次,我便把你们送入深山喂老虎。”
当时,那群波皮吓尿了,连滚带爬的跑了。
秦冒也算是见识了大娘子超高的武艺,只是,眼前的这又是什么情形?
秦冒瞧着那几个黄毛蓝眼的外夷,再瞧瞧和他们用夷语唧哩呱啦说话的李大娘子,揉了揉眼睛,实在有些不敢相信啊。
这,这大娘子真乃神人,不然,怎的外夷之语也说的这般熟练。
他又哪里知道,末世的时候那些安全基地里住的可不光是中国人,那简直就是一小型国际社会,李鸾儿队伍里也有好几个不同国籍的队友,大家为了交流方便,自然便学习各自的语言,而李鸾儿仗着精神力超群,在末世二十年里竟是学会了十几个国家的语言。
那时候,李鸾儿还曾自嘲的想过,若是,若是回到末世前,她绝对是一个很好的翻译。
等那几个外夷道谢走了之后,秦冒看着李鸾儿从外夷那里换来的几块宝石还有一些香料,佩服的简直要五体投地了:“大娘子,你若入鸿胪寺为官,当是极妙的。”
李鸾儿一边把玩手中宝石,一边笑曰:“我若入朝,只愿为将军,替官家南征北伐,荡平外敌。”
秦冒听了,顿时心情激荡:“好,好,大娘子志向远大,但愿大娘子有一日能得现所愿,成为本朝第一位女将军。”
“你不觉得我是一个女子,却硬是想着带兵征战很不合适吗?”
李鸾儿倒有些好奇起来。
其实,经历过末世,又到了这种和平年代,她真的很不满足于每日里斤斤计较赚多少银两,她是真的很想去战场上热血一回,可是,这个时代却对女子有众多约束,她这种想法也就从来没有对人提起过,今日因得了好物件心里高兴,所以才和秦冒提了那么一句。
秦冒摇头:“不会啊,女子为将怎么了?古时还有花木兰替父从军呢,北宋的时候,不还有杨门女将么,便是南宋时,也有好几位女将军名声赫赫,大娘子想要为将,这并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
这家伙,观念倒是蛮开放的,不像那些酸儒整日里唧唧歪歪,叫人不耐烦。
“你很好。”李鸾儿又看了秦冒一眼,心里盘算着这几块宝石怎么卖出去,还有那几味香料该怎么处理。
“呵呵。”秦冒笑了笑:“其实,说起来我也很想当将军呢,想想能够带兵打仗,就觉得分外痛快。”
李鸾儿失笑,拍拍秦冒的肩膀:“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和你结伴征战四方,叫这天下人都听到咱们的大名。”
“对。结伴征战四方,名扬天下。”秦冒顿时笑的跟个傻子似的。
李鸾儿拿起宝石转身回去,临走的时候叫过李凤儿:“凤儿,准备准备。明天我再进山一次。”
李凤儿答应了一声,等到晚上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东西。
第二天,李鸾儿果然进山了。
隔一天,李鸾儿回来的时候,差点把秦冒给吓死。
无它,李鸾儿背着一头大黑熊回来了,她个子并不是很高,整个人显的又瘦弱,就这么着,肩上扛着一头熊。那熊比她可大了不知道多少,压在她身上,几乎都看不到她的人。
“这,这…”
秦冒指着李鸾儿:“大娘子猎熊了?”
“少见多怪!”李凤儿瞪他一眼:“我姐姐还打过老虎呢,不只一只…”
说话间。那语气中的骄傲怎么都隐藏不住,听的秦冒更加心惊,不过,却也开始考虑李鸾儿做女将军的可能性。
李鸾儿把熊扔下,拍拍手:“有了这头熊,过年的衣裳过活都算齐全了,年前。我也不必再进山了。”
“屋里已经备好热水,姐姐先去洗漱一下,换身衣裳,好好歇歇吧。”闻着李鸾儿身上的血腥味,李凤儿满心的心疼,上前接过李鸾儿背的篓子:“既然年前都不必进山了。姐姐就该好好养养,看你这些日子越发瘦了…”
感受到李凤儿话语间的关心,李鸾儿笑笑:“我这是壮,你安心着吧,我的身体我比谁都清楚。”
秦冒早就已经围着黑熊打转了。拿根棍子戳着熊的尸体:“这是熊呢,没扒皮的熊…”
似乎想到些什么,秦冒一下子跳了起来:“小娘子,咱们晚间吃熊掌可好?”
一个巴掌盖在他后脑勺上,李凤儿柳眉倒竖,满面凶色:“吃,就知道吃,还熊掌,你知道那熊掌多少银子,姐姐辛苦入山,可不是为了满足你的口腹之欲,这熊掌我们还等着卖了赚钱呢,还有那熊皮,你最好也虽打主意。”
“哦!”秦冒似乎是被李凤儿打怕了,摸着后脑勺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声,不过,还是紧盯着黑熊。
李鸾儿在想,秦冒这厮是不是抖m体质,不然,为何不想法子回家,反而一直呆在她家,还要每日忍受李凤儿的荼毒,竟然还有越打越享受的样子,实在是教人忍不住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养出了这等奇葩。
却又听李凤儿笑了笑道:“行了,知道你馋了,姐还猎了几只野兔子,晚上烧兔肉给你吃。”
一句话,秦冒复又欢喜起来:“红烧兔肉,我最爱吃了,小娘子,你再凉拌一个青菜吧,还有,咱们再弄一个拔丝苹果…”
李鸾儿无语,李凤儿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的计策倒也蛮成功的,这不,收复了绝对的忠犬一枚。
只是,想到秦冒的家世,李鸾儿又有点担心,不知道秦冒回去之后,李凤儿会不会难过。
把这些想法甩出去,李鸾儿心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份,李凤儿以后如何她不知道,不过,至少李凤儿现在乐在其中,她也不便再插手去管,以后,还是要看各自的缘法吧。
有了这头熊,再加上从外夷那里换的宝石和香料,李鸾儿又从严家换了一大笔银子,带着严家给的一些水果还有从城里买的糖果和一些玩物,李鸾儿回到家里就看到数双热切的眼神。
水果留了一些给金夫人,剩下的给秦冒和李春分了,糖果大多数都给了李凤儿,剩下的便是秦冒的,那些玩物…
看着凑在一起玩的正高兴的秦冒和李春,李鸾和默默点了一柱香,秦冒这孩子貌似被她家给带坏了。
第七十七章 和离
京城
神威侯府
侯府老夫人端坐在榻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媳妇,冷笑一声:“你竟然说你不知道大郎是怎么回事?张薇,你这个当媳妇的还真尽心呢,连自家相公病的起不来了,都不知道原因,你说,我们蒋家要你做什么?”
“老夫人!”张威看看面带寒色的老夫人,在看看站在一旁露出得意之然的继婆婆,心中发苦,当年,她舍了残废的严家大少爷,嫁给看起来前途无量的神威侯府的大少爷蒋剑晨,原想着丈夫争气又年少英俊,婆婆是继室,不好在自己面前拿架子,她的日子一定过的好。
哪里料得到,这蒋家简直就是狼窝,从她嫁进来就没有一天的消停。
上头两层的婆婆,整日价立规矩,让她苦不堪言,再加上丈夫风流花心,屋里不知道多少年轻貌美的通房丫头,为此,她不知道背地里流了多少泪。
好容易,她生了一个儿子,总算是在蒋家站住了,可是,她那继婆婆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整日里挑拨离间,挑着那些通房小妾找磋,她儿子也差点命丧那些蛇蝎美人之手。
早知道,早知道这样,她当初还不如嫁给严承悦那个残废,就算没有如锦的前程,可起码日子过的清静一点。
有的时候,她会不由自主的拿蒋剑晨和严承悦比较。
这一比较她发现,什么年少有为,那分明就是蒋家吹出来的,不管是论文还是论武,蒋剑晨没有一样比得上严承悦,除却,他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最叫张薇不甘心的是,严承悦正直自持,又不贪恋女色。而蒋剑晨年纪不大就流连花丛,几年下来,竟是把身体掏空了。
“老夫人,这不关孙媳的事。实在是我们爷那一屋子的美人,今儿你争宠,明儿我勾搭,生生把好好的爷们勾搭坏了,我们爷对着一屋子莺莺燕燕,哪里还把持得住,长此以往…老夫人,我也不是没劝过,可实在劝不住,我说的急了。爷便要打我,太太也向着爷,从来不曾说过一句公道话。”张薇面露戚色,双眼含泪。
神威侯夫人一听此话,立刻厉声道:“你这叫什么话。合着都是我这当婆婆的不好了,当初是谁为了表示贤惠,把自己的陪嫁丫头都给了晨儿,我说一句,你能顶我十句,我本就不是你正经婆婆,哪里敢管你们屋里的事。”
张薇抬头看向神威侯夫人。眼含怨色:“太太,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爷屋里那些个女人,大多数可都是太太给的,太太若真不管我们屋里的事,怎么净往我们屋里塞人。”
“我…”神威侯夫人捂着胸口。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老夫人,您瞅瞅,这就是晨儿媳妇,这就是您挑的好媳妇,自从她进了门。我们府里没一天安宁的,如今,她更长本事了,连婆婆都敢顶撞,当初我就说她张薇和严家订了多年的亲,严家大少一断了腿,她要死要活的退亲,这样的女人哪有什么妇德,我不乐意她进门,可老爷为了张家的人脉,硬是让她进了门,这倒好,这样品德败坏的女人跟在晨儿身边,晨儿哪有好,好好的一个哥儿,就这么的…就这么硬是叫她勾搭坏了。”
说着话,神威侯夫人哭的不可自抑:“我虽说是个继室,可我进门的时候晨儿可还小,他也是我一手拉扯大的,我岂有不疼他的理儿,我难道就愿意他讨不了好。”
“好了。”老夫人板起脸来,怒喝一声:“你们都不要再说什么,我心里自然有数。”
“是!”神威侯夫人答应一声,可神色间还是很委屈。
“老夫人。”张薇也应着,低头暗自垂泪。
“张薇!”神威侯老夫人叫了张薇一声:“你回去好好伺侯大郎,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定叫你也讨不得好。”
“是!”张薇起身,对老夫人行了礼,慢慢的退了出去,在出去的当,她确定真真切切看到了夫人脸上带着的嘲讽笑容。
张薇只觉得眼睛发酸,胸中一把怒火燃烧。
她从老夫人那里出来,走的飞快,没有多长时间就到了自己屋里,看到那一屋子通房丫头还在争着抢着伺侯蒋剑晨的活计,张薇只觉得讽刺。
她进了里屋,闻到一股子浓浓的药味,想到不久前请来大夫瞧丈夫的病情,大夫那隐晦的表情,还有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觉有些不好。
再看看躺在床上的蒋剑晨,那枯瘦的样子,苍白的脸色,潮红的眼眶,还有,露出来的胳膊上才起的红点,张薇心中咯噔一下子,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瑞儿,瑞儿。”她叫着心腹丫头:“把大哥儿抱过来,再吩咐下去,我要回张府。”
张薇趁着蒋家的人不注意,悄悄回了娘家,回去和张夫人商量了半天,便再没回蒋家,而是在娘家长住下去。
等到蒋家的人发现,派人来接,张薇根本没见,而是让家里管事告诉蒋家的人她要合离。
这话传到蒋家,老夫人,神威侯及其夫人都蒙了,不知道好好的,张家怎么要求合离,便是张薇不懂事,觉得受了委屈回娘家闹,可张家的人也不该由着她啊。
当年张薇和严大少的事情满京城可都知道,张薇的名声可不怎么好,这要是再合离了,她还有人要么?
蒋家实在搞不懂,便晾了张薇几天,之后又派人去和张家接洽,张薇还是那样的话。
最后,不得不由神威侯夫人出面去了张家,结果,带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张薇的意思是,如果蒋家不答应合离,她便把蒋大少得了花柳病的消息传的满京城都是,让蒋剑晨死了都要蒙羞。
神威侯府这才急了,立刻又秘密请了好几个大夫去瞧,结果证实蒋剑晨确实得了花柳病。
而且,不光他得了,府里他好几个通房也被传染了,另外,神威侯一个新纳的小妾竟然也得了花柳病。
这是丑闻啊,天大的丑闻,神威侯得知这件事情,当场便打杀了那个小妾,又叫人严密封锁消息,之后,才亲自去张家商量和离的事情。
凤凰县严府
严一悄声进屋,就看到背对着他的严承悦。
他小心的走过去,在严承悦身后站定,过了许久,严承悦放下手中书卷,转过身来,严一看着严承悦面色有些苍白,便担心的问道:“少爷,可是身上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小的给你寻个大夫来?”
严承悦摇头:“不必了,我身上好的很,你过来,可有什么事?”
严一低头,更加的小心:“刚刚京里传来消息,张家和蒋家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决裂了,而且,而且…”
“如何?”严承悦看到严一的为难,便知没有好事。
“而且,张家和老爷商量,说是张家小姐要和蒋家和离,他家愿意等和离后,将大小姐许配给少爷,老爷原来想答应了,哪知道,老太爷知道这件事情,把老爷好一通骂,愣是不答应这件事情。”
严一小心的回完话,担忧的看着严承悦。
严承悦面色平静,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哦?张薇要和离了?”
“是啊。”严一答应一声:“少爷,您可不要生气,万事有老太爷在呢,老爷,老爷就是…”
“我怎么会生气?”严承悦冷笑一声,自嘲道:“我这个残废之躯还能为严家换取一点利益,给二弟铺平道路,想必,老爷乐意的很呢。”
看起来,少爷是生气了,严一心下也很不平,很为自家少爷难过:“少爷,老太爷说了,问您是不是要到李家提亲,老太爷说现在有他在能压得住老爷,少爷的婚事还能自己做主,哪日,老太爷不在了,少爷可就…”
下面的话严一没说完,不过严承悦心里明白,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要真是爷爷不在了,他的父母用他的婚姻谋取利益,他是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的。
老太爷的意思大约是,趁着现在他能做主的时候,先给严承悦把大事做定了,好叫以后他那对父母掀不起风浪来。
比起张薇,同样嫁过人的李鸾儿可是要好许多,老爷子也看中李鸾儿,所以,愿意叫严承悦娶李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