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农家女 作者:凤栖梧桐
内容介绍:
●●种田+爽文,女强男强,一对一,男女主身心干净。
●●前世,她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却在最后抢到了A国第一财阀的继承权。
谁知,丈夫与闺蜜十年阴谋设计,夺她家产,一碗毒药害她腹中骨肉,一尸两命。
●●今生,她穿越天启皇朝,依附在被亲大伯一脚踹死的小萝莉——傅云杉身上。
前有偏心爷奶挡爹爹前程,后有极品亲戚阻全家致富,左有家长里短闹心不得安生,右有狼心狗肺害人防不胜防。
她忙的不可开交,恨不得找个人任她打杀。偏有人不信邪的凑上来想讨她便宜。
喂,本姑娘卖身不卖菜,公子请自重!
啊呸!她卖菜不卖身。
◎片段一:
她被人推落刺骨的河水中,高烧不止,昏沉中有人撬开她的牙塞参片。
“这女娃靠参片续着,怕撑不了几天…”
“就是倾家荡产,我们也要救她。”是爹嘶哑的声音。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娘。
“哇啊…”小八的嚎啕。
“妹妹…”哥和姐的哽咽声。
五日后,她醒来,看着爹空荡的书箱,家人单薄的衣服和她身上仅剩的棉被,落泪。
●●倾家荡产也不放弃的守候,她发誓,必牢牢护住,谁若敢犯,她定化为罗刹,诛神灭佛!
◎片段二:
二伯娘笑,“哟,这不是咱们未来的状元爷吗?今天又来讨饭吃?”施舍一般将剩汤倒进碗中。
六郎脸白,“娘产后虚,大夫说要多补…”
杨氏拍桌,“都分家了还想刮亲娘的棺材本!你爹还要不要脸?没钱。想要自己去赚!”
她怒,夺过碗砸到二人身前,冷笑,“奶说的是,都分家了哪能再要钱,也请诸位记住,以后不要去我家讨饭要钱!”
话落,拉着六郎走出了傅家。
●●点石成金造盛世庄园,素手翻云织锦绣凰图!
凭借聪慧的经商头脑,她几年便稳登天启第一皇商的宝座!
◎片段三:
“爷,知县大人的公子请了媒人要娶傅姑娘。”
某男笑的妖娆,“哦?听说知县大人马上要升到辽东去当知府了,家人要随行吧?”
管事一愣,一南一北。
爷,这样滥用职权真的好吗?
*
“爷,傅姑娘路遇土匪险些遭人轻薄…”
某男含笑,眸光冷冽,“哦?天启皇朝还有土匪出没?将那条路上的土匪窝都给爷端了。”
管事冷汗,从应天府到洛边城,辣么远的路。
爷,你这样为国着想,陛下造吗?
某种戏码:
某男将她困于墙角,笑的魅惑,“娘子,你什么时候给为夫生个娃来玩?”
她侧目,“娃是拿来玩的吗?”等等,她什么时候嫁他了?!
这男人又占她便宜!
她瞪,“爷请自重,姑娘我卖菜不卖身。”
他笑,“爷把自个儿送给你,不要钱。”
她怒,“姑娘我要一世钟情,NO小三,NO…”
●●他吻上,“今生唯你足矣!”
本书标签:种田 女强 王爷 乡村 养成 专情
001 傅家关系表
傅家关系表:
傅老爷子(傅元):曾在太子少傅府二少爷身边做近身书童,后落户双河铺村。
傅老太太(杨氏):曾在杨庄傅家庄园做下等婢女。
女主父亲傅明礼:傅家老五。
女主母亲楚氏(楚栖云):老五媳妇。
膝下二子二女腹中骨肉一。六郎:傅思宗,八郎:傅思祖。大女:傅剪秋,二女:傅云杉。腹中骨肉名字待定。
傅明孝:傅家老大。
周氏:老大媳妇。
膝下一子一女:大郎:傅思德;女:傅迎春。
傅明悌:傅家老二。
蒋氏:老二媳妇。
膝下二子二女:二郎:傅思才,四郎:傅思量。大女:傅半夏,二女:傅忍冬。
傅明忠:傅家老三。
崔氏:老三媳妇。
膝下三子:三郎:傅思容,五郎:傅思光,七郎10岁:傅思耀。
傅明信:傅家老四。
何氏:老四媳妇。
膝下二女。大女:傅鸢尾,二女:傅桔梗。
傅明义:傅家老六。
尚未成亲,后续补上。
傅琥珀:傅家幺女。
傅珍珠:傅家长女(后面会出来滴。)后续出现人物会陆续更新出来,请亲们继续支持梧桐。
001 你不要了,我要!
揪紧被血浸染的衣裙,感受着腹中生命一点点流逝,苏子墨一脸绝望,哀求的看着面前的丈夫和闺蜜。
“看在我们认识十年的份上,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
丈夫和闺蜜均一脸冷漠看着她苦苦挣扎。苏子墨泪涌眼眶,绝美的脸蛋惨白如纸,恨咬破唇,“为…为什么?”对她这么狠,对无辜的腹中孩子这么残忍?!
“哎呀,陈尧,你没有告诉苏苏吗?咱们一直以来为的可只有她苏家的钱哟。这孩子…本来就是为了让你将公司交给我们才设下的一个局,现在苏氏尽在我们手里,陈尧又怎么会要你那个孩子!”闺蜜素来恬静的脸此刻笑的狰狞。
“是吗?”苏子墨的脑袋轰然炸开,喃喃开口,却又似不死心的抬头看男人,“陈尧,你真的没有爱过我?除了钱,你就没有…其他想要的?”比如,她那颗爱的发苦的心。
男人俊朗的脸上露出讥讽的笑,“苏子墨,别问这么傻的问题,我爱的一直是夕儿,我要的也从来只有你的钱!赶紧把离婚协议签了…”
一直…从来…
一个亲近十年的闺蜜,一个亲密十年的爱人,居然从一开始就在设计她。
往日温馨点滴如浮影掠过,三人一起合计如何从苏家正牌军手里抢苏氏;如何设计让苏家一众嫡子嫡女失去老头子的信任;如何步履维艰,掌控苏氏董事会!甚至在她怀孕后将公司大权下放给二人,只因为她当他们是自己人!给予了全部信任!
“哈哈哈…”苏子墨蓦然狂笑,胸口热血翻滚,蓦地吐出一口血,零散的血点喷到床前的二人身上,看着男人怜惜搂着女人后腿的脚步,她美目充血,恨不能忍!
今日他们以毒药害她腹中骨肉,来日她必让他们血债血偿!
想要苏家财产,除非她死!
“讨厌,这可是今年巴黎的新款…陈尧,你看你老婆…”闺蜜娇柔的晃动男人的胳膊,撒娇炫耀状十足。
苏子墨笑,这动作方夕做了十年,她怎么就没有发现她的动作如此做作,如此让人作呕!
“贱人!”陈尧安抚的拍方夕的手,抬脚朝苏子墨踹过去。
苏子墨下意识双手护住腹部,却不料男人一脚踹上她心口,她来不及发出任何声响,后背嘭的撞上茶几棱,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朦胧中,传来女人的呵斥责骂声,“傅家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不知检点的媳妇儿?大白天勾搭男人,教出的闺女小小年纪就敢跟长辈动手!还是举人家教出的闺女,我呸!你挡在路中间干啥,还不给我死一边儿去!就知道留你在家做饭不会安生,真是一群扫把星…”好聒噪,苏子墨难过的皱起眉头。
“今天要不好好教训她,她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略带心虚的男声。
“没气儿了,二姐死了,大伯把二姐踢死了,二姐…”一个哭泣的男孩儿声。
“杉儿,杉儿…”一个呜咽的女孩儿声。
疼!
胸口处传来压迫般的疼,耳边传来嘶哑的执念,“杉儿回魂了,杉儿回魂了…”一句一句,轻若未闻却不肯停歇!
妈妈,是妈妈在喊她吗?
她努力想睁开眼,唇间呢喃,“妈,我疼,好疼…”她心疼,疼的不能自抑!
妈妈早逝,她辗转几个孤儿院像垃圾一样被人丢来丢去,尝尽人间冷暖。若不是有人绑了她去勒索老头子,她怕是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有个财阀爸吧?
可有那几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正牌嫡子嫡女,她显得那么多余。
好不容易考了大学遇到陈尧,他那么温柔那么好,她以为找到了温暖,以为有了归宿有了家,不想却是一场无关情爱的金钱阴谋,她为他一句话夺家产,也因家产遭他抛弃!
妈妈,我真的很努力了,可是为什么走了那么远又回到了原点!我只是想要一个温暖的家,一个爱我的人,这么简单的愿望为什么这么难实现?
泪从闭着的眼中涌出,嘶哑的叫魂声一顿,随即身子被紧紧搂入柔软的怀抱,“杉儿?杉儿…娘的杉儿…”竟是哽咽难成字。
苏子墨挣扎着终于睁开了眼,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抱着她的女人,穿着洗的发白的对襟青粗布上衣,松落的斜髻上插了一根看不出造型的木簪,双眼红肿,显然是哭了很久。看到她醒来,不敢置信的又落下眼泪,那张脸清柔静美,不是妈妈的却让她感觉到同样属于妈妈的温暖。
她昏沉着脑袋身子无意识的偎进女人的怀抱,满足般喟叹一声。
“杉儿,杉儿醒了…”呜咽的女孩儿声。
胸口又传来无法形容的疼楚,瞬间拽回苏子墨迷糊的神智,她揪紧胸口的衣服,脸瞬间白如纸,看到她煞白的颜色,女人紧张的想碰她印着鞋印的胸口却又怕碰疼她不敢动作,苏子墨难受的轻咳两声,喘了几口气,才抬眸去看所处的环境。
穿透的厅堂,堂前做支撑的木头柱子,看不清颜色的土墙,另类的茅草顶走廊,还有挂在走廊檐下的玉米!
这…究竟是哪里?!杉儿又是谁?苏子墨无言。
她是死了吗?被爱了十年的丈夫一碗毒药害了腹中孩子,一脚踹在心口。想起那背叛的痛,她胸口的疼似乎更难以忍受了。
“杉儿,你胸口疼吗?姐帮你揉揉…”女孩儿破涕为笑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一双大眼紧紧的盯着她。
“二姐,吹吹。”
两张小脸凑到她眼前,女孩儿大约十四五的年纪,身材瘦小,脸色发黄,面貌却十分漂亮,跟抱着她的女人像了八分;男孩儿年纪更小,模样却一样出色,一摇一晃的扑倒在苏子墨怀中,核桃般红肿的双眼看着苏子墨,泪痕还在,脸上却已露出笑容。
“二姐,牛娃儿给我的葚子都给你吃,吃了就不疼了…”瘦小的手从衣兜里掏出一串暗紫色的小果子往苏子墨手里塞,看到串上许多已经坏掉正流汁的桑葚,小男孩儿扁扁嘴,难过的又落下泪。
苏子墨下意识就想劝他,嘴动了动,脑海中属于身体主人的记忆铺天盖地朝她涌来。
原来这小女孩名叫傅云杉,今年九岁,是傅家嫡亲的孙女。
傅家现如今是傅老爷子当家,老爷子和妻子傅杨氏身体康健,陆续生了八个儿子三个女儿,最后站住六个儿子二个女儿。
傅云杉是傅家五房傅明礼和傅楚氏的第四个孩子,父亲傅明礼是十里八村唯一的秀才,今年三十八,母亲楚栖云,三十六。傅云杉上面有一个哥哥,叫傅思宗,在傅家排行第六,今年十六岁,十三岁上就中了童生却因染上五石散成了废人!一个姐姐,叫傅剪秋,今年十五岁,还有一个天生体弱的弟弟,叫傅思祖,排行第八,只有七岁。
至于年号…对于脑海中冒出的天启皇朝,苏子墨表示她从未听说过。
“就说只轻轻踢了一下怎么会死,原来是装的,哼!一个小丫头片子敢跟长辈叫嚣!就是踢死也活该!”儒雅的脸,长相极好,一双眼却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
苏子墨皱眉。
“不怕不怕,娘在这里…”以为她在害怕,女人轻柔的拍着她的手安抚。
苏子墨看着身边紧张的三个人,心口似乎没有那么疼了。前世,妈妈虽宠她却早早离开人世,被老头子找回后又总被嫡哥嫡姐排斥陷害,老头子生意忙对她除了钱别无其他。这种被人担心的心情,她从来没有体会过。那个傅云杉真可怜,有这么心疼她护着她的家人,她怎么舍得死呢?要是她苏子墨,再怎么挣扎她也要活下去!
“爹,娘,五弟未归,楚氏如此不守妇道,理当浸猪笼!念在她为我们傅家生养了几个孩子的份上,就给她一封休书家去吧,至于她腹中的孩子…多给几碗红花给落了。还有这丫头片子捆了好好打一顿让她长长记性!”男人的视线落到一边微弯着腰的老者身上,看到老者没吭声,男人唇角勾起一抹笑,大手决定性的挥下。
老者旁边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老太太抬头看了眼男人,嘴唇抿了抿却并未出声。
“表弟,你有什么话说?”男人轻蔑的扫了眼暗处的猥琐男。
“是她先勾引我,关我什么事儿!”猥琐男从暗处走出来,吊儿郎当的笑。
不守妇道?浸猪笼?藏红花落胎?苏子墨蹙眉,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向墙角的猥琐男,快速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
原来,那猥琐男人是杨氏哥哥的儿子,且是杨家这一辈唯一的独苗苗,好吃懒做,年过三十还没娶上媳妇儿,没事就来傅家蹭吃蹭喝。
这一日来到傅家,发现还未到饭点,家里人都下地未归。他无聊之下正准备再去溜达一圈却瞥见楚氏一人在灶屋忙活,就兴了占便宜的心思,嘴里说着不堪的话,手就要去碰楚氏,却不想楚氏拎起锅铲打的他抱头逃窜。
这情景恰好被三伯家三郎傅思容瞅见,开口叫嚷,楚氏在和杨家表叔打情骂俏!
抱柴回来的傅云杉气急,扔了柴抓起烧火棍就打三郎,“你胡说,我让你胡说…”
三郎恼羞大叫没上没下,妹妹打哥哥没规矩,婶娘勾搭表叔不要脸!最听不得有人不守规矩的大伯见状大怒,夺了傅云杉的烧火棍就要代自己的五弟打女教妻。
傅云杉气的落泪,“是表叔说话不中听,还想碰我娘,我娘才打他的,大伯你不分是非!”
大伯傅明孝更怒,将护妹的傅剪秋劈头打了一顿,又一脚踹上傅云杉心口,踹飞几米远,等意识到脚下力道太大时,傅云杉已当场吐血断了气儿!
记忆在这个地方戛然而止,苏子墨默然,因为辩驳被亲大伯一脚踹死,傅云杉死的何其可怜!
“你个丫头片子敢对哥哥动手,你不想活了你!我说六郎他娘,孩子没教好也就算了,你瞧你今天办的这是什么事儿,五弟也不过是几个月没归家,你居然就…真是羞死人了,平时看着怪正经的一个人,啧啧…哎呀,这名声传出去,以后我们傅家的女娃子可怎么找婆家啊,他大伯…”不用回头,这么唯恐天下不乱的必定是大舌头的三伯娘,她这是一口坐实了楚氏的罪名!
“不要!”傅剪秋哭叫着跪倒在男人身前,揪着男人的裤脚。
“我娘不是那样儿的人,是表叔的错!我看的很清楚,爷奶大伯,求求你们,不要休我娘,不要打掉我弟弟,真的不管娘的事!不要打妹妹,要打就打我好了…”傅剪秋呜咽着头碰碰的磕在地上,溅起厚厚的尘土。
“不许…娘…二姐…”小八执拗的站在男人的身前,小手紧攥着男人的衣摆,仿佛这样就能阻止他!
“秋儿,小八,到娘身边来。”女人嘶哑的声音在苏子墨头顶响起,“爹,娘,儿媳自嫁到傅家这么多年,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有目共睹,儿媳的错儿媳认,不是儿媳的错,纵使打死儿媳,儿媳也绝不会认!”
傅明孝眯起眼,笑的阴冷,“这可由不得你!今日我傅家休你是休定了!大郎他娘你赶紧去弄些红花来,不能让楚氏带着孽种出傅家门!让别人看到了咱们傅家还有什么脸面!我这个管家还要不要做了?”傅明孝指挥着自家婆娘周氏,一边不顾小八站不稳的小身子,一把扯回自己直缀的衣摆。
周氏应了声,转身朝后院走去。
“谁也不许碰我娘和妹妹!”傅剪秋磕头的动作一顿,猛地站起身,柔弱的身子颤抖着却坚定的挡在苏子墨和楚氏身前!
“秋儿…嗯…”楚氏捂着肚子,脸色突地煞白,人一下昏厥过去。
苏子墨忙反身搂住楚氏后仰的身子,这桩事她看的分明,听的清楚,被所谓的亲人逼迫至此,他们何其无辜!
而被他们护着的家人又何其幸福!
她想做那被家人护着的人!
苏子墨唇角缓缓勾起笑,目光如炬,傅云杉,这温暖既然你不要了,那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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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脸面胜天,可笑!
从此刻起,她就是傅云杉!
“等一下!”
想害她的家人,先问问她答不答应!
傅云杉消瘦的小手摸上楚氏的手腕,待发现她只是身体虚弱紧张过度昏倒后,微松一口气。一手攥紧楚氏的衣角,忍着心口的疼缓缓站起身,声音细弱而坚定,“姐,扶娘起来,地上潮。”
三十六岁的高龄,瘦弱的身子,在医疗差劲的朝代,傅云杉不敢想象怀孕生产的危险系数会有多高。
傅剪秋泪满眼眶却死咬着唇,颤抖着同傅云杉一起扶起楚氏落座在厅堂的椅子上,正要起身继续挡在二人面前,却被傅云杉一手握住轻轻拉坐在楚氏脚下一条马凳上。
“姐,娘和弟弟不会有事的…”一定!
“杉儿…”傅剪秋眼中恐惧害怕交织,紧紧抓着傅云杉的手,“他们…”
傅云杉咧嘴一笑,这个姐姐为人心善,内向胆小,以前从不敢跟傅家人直面,今天这守护的举动不知耗费了多少力气。
真幸福,她现在也是受保护的一方呢。
傅云杉深吸一口气,双眸扫视堂中诸人。
站在主位椅子东侧是傅家当家人傅老爷子傅元,背微有些驼,一身暗青色粗布衣裤,目光深沉。
傅老爷子身侧,正对着他们的面容清俊的中年男人,是傅家的大儿子傅明孝。他一身湖绿色茧绸直缀,双目在傅云杉几人身上扫来扫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伯傅明悌、三伯傅明忠站在傅明孝身侧,都是简单的粗布衣服,滴溜着双眼转来转去,不过前者明显是一副精明像,后者却是一副观望状。
傅老爷子右侧二米多处,围站着几个女人,最中间的是傅老太太杨氏,杨氏目光矍铄,面貌清瘦,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漂亮。紧挨着杨氏站的,是傅老爷子和杨氏的小女儿,傅琥珀,今年十四岁,傅琥珀面容清秀,与杨氏像了六分,小姑娘穿着簇新的粉色妆花褙子,乌黑的长发盘了个小髻,还簪了一朵似真的芙蓉花。
紧挨着傅琥珀的是一身葵色粗布衣裙的傅迎春,眉眼俏丽,肤色白皙,正低声与傅琥珀嘀咕着什么,抿唇轻笑间,竟有一股说不出的美艳动人。察觉到傅云杉的目光,抬头嗤笑的横了她一眼。
大伯娘周氏、三伯娘崔氏都抿唇站在杨氏身后,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几个傅家孙女皆站在傅迎春和傅琥珀身后,竟没一人越矩。
好,真是一幅阖家观景图。
傅云杉扬了扬眉,做伏小状,“爷,奶,求你们为我娘做主,我娘是冤枉的。”她看得明白,大伯傅明孝虽叫嚷的最厉害,可几句话说完看的都是傅老爷子,而老太太杨氏虽有话想说老爷子不开口她也不敢多嘴。只要老爷子开口,这事就有转圜的余地。
傅老爷子抬眼看了她一眼,轻叹气却并不开口,目光微斜,傅明孝立刻就接了话,“证据确凿,冤枉啥,你个小丫头片子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一边儿待着去!”
明了傅老爷子的态度,傅云杉心一寒,看都不看傅明孝一眼,依旧盯着傅老爷子,身子跪在老爷子脚下,苍白着小脸,“爷,看在爹的份上,求你为我娘主持公道。”
傅老爷子眸光动了动摇头道,“杉丫头,你别掺和回屋去吧。”
“杉丫头,你三郎哥亲眼瞧见,他们分明就是有一腿。你让谁做主也没用啊。”崔氏大嘴一张,吃吃笑着。
“我昨日也看到三伯娘和表叔在村口说话…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三伯娘,你是不是也和表叔有一腿!”傅云杉冷声打断崔氏的话。
崔氏一怔,看到傅明忠瞪过来的吃人目光,讪讪笑着往后缩了缩,“俺们那…就说了几句话。哪里有…一腿,你这孩子说话咋恁不讨喜。不让俺说俺就不说了,俺这不也是为傅家着想吗,真是…”
傅云杉冷笑,倔强的去扯傅老爷子的衣角,她知道,今天傅老爷子必须开口,否则,傅明孝真可能做出落胎休人的事!
“爷,我和弟弟还小,我们要娘亲…”鼻子一酸,泪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傅老爷子“唉”一声,伸手抚上她的头,“丫头,你娘…她行为不检…咱傅家若容了这样的人,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双河铺立足啊?”
“爹,您和娘先去休息,我一会儿就处理好,保准不出岔子。”傅明孝笑着掰开傅云杉的手,扶了扶傅老爷子,又抬头唤人,“他二伯娘,你也扶娘回后院,喊你大嫂把东西煮好拿来,赶紧的别耽误事儿。没看咱爹娘都膈应了吗?”
膈应是洛边府方言,意思是讨厌恶心某种东西或人。
傅云杉心冷惊悸,这傅家父子真真够狠的!一个面子比天大,一个恨不得她家破人亡!
“爷,孩子是无辜的,娘腹中的弟弟可是傅家的血脉啊!您怎么也要留下弟弟,等爹回来…”傅云杉咬着牙道。那可是你亲孙子啊,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