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说皇上其实都是为了四爷好，不知道四爷有没有想过？”林如海淡淡的问。
胤禛不语，林如海确实知道这对父子的隔阂有多深的。如果从来没有宠爱过胤禛，那么胤禛心里也许不会有太大的结。但是实在是孝懿皇后在世和去世之后的差别太大了。那时候胤禛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又被自己的生母推拒，心里不难受才怪。这些年，康熙对胤禛的态度还真是让人看不出来他有宠爱这个儿子，可能对那个看起来就头脑不灵光的十阿哥也比对胤禛好得多。这如今你告诉他全是为他好，是个人都会怀疑。但是却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些年也给胤禛减少了不少的杀机。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皇家的事情就是麻烦。
很快的，胤禛已经回过神来，淡淡道：“多谢先生开解。胤禛明白了。皇阿玛是君父。无论如何作为儿臣也都是尊敬的。”林如海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得，这一番话是白说了。倒也不气馁，只是淡笑道：“四爷记得这番话就好。四爷回去如海只送你八个字——孝顺君父，敬爱兄长。”胤禛细细的品味着这八个字。林如海轻声道：“皇上虽说是君父，先是君后是父，但是父子君臣到底父子在前不是。对皇上只要做到忠顺二字便可。倒不必可以讨好。至于敬爱兄长...这个兄长，自然就是太子。四爷切莫要妄想和太子互别苗头，这一点不用如海提醒四爷到一直做得极好。”当今这么多皇子里面，也的确只有胤禛和太子关系还不错。这大概源于两人小时候都被康熙带在身边教养过，自然比其他阿哥多了一份情谊。“有一句死也一定要记住，皇上自己可以厌弃太子，但是他绝对不会允许别人压在太子头上。”
这些话，胤禛自己心中原本就有个底，如今林如海只是挑明了跟他说了，自然是为了让他重视起来。胤禛听的也是心悦臣服，明白林如海的确是真心为自己好，点头称是，“谨记先生教诲。”
三日后，胤禛带着几个弟弟离开了。黛玉没有去送行。昨天晚上，黛玉拿了一堆东西往胤禛的行李里塞，又呜呜咽咽的哭了一场，直到二更天才睡着了。到了天刚亮胤禛他们要出发的时候还没有醒过来。贾敏也怕黛玉再使小性子不让胤禛走，到时候拖拖拉拉的反倒难看，也就没有叫醒黛玉，只在心中暗叹不知道黛玉醒来又是怎样一场鸡飞狗跳了。
胤禛对着林如海道：“先生，夫人，请留步。这些日子胤禛叨扰了。”
林如海也不再送了，只是拱手淡淡道：“四爷保重，几位阿哥保重。”
胤祥笑道：“林大人林夫人保重。记得告诉小玉儿，十三哥哥回头就来看她。”贾敏皱皱秀眉笑道：“十三爷还是别来看她了，这丫头已经被四爷和十三爷宠坏了。以后我还正愁怎么教她呢。”胤禛脸上的冷淡轻了些，对贾敏道：“黛儿年纪还小，还请夫人不要对她太过严厉拘了性子。”贾敏无奈的笑道：“四爷说的我是那后娘不成？何况，就是我想拘了她的性子只怕她这个爹也是不肯的。”
面对贾敏无奈的瞪视，林如海只是淡淡的微笑，对胤禛笑道：“我们会好好教养玉儿，时候不早了四爷上路吧。”
“保重！”
胤禛上马追上前面的几个兄弟，向着京城的方向奔去，那里将会远离在江南的悠闲和平静，京城皇宫从来都是冰冷和阴谋重生。可惜，那里却是他的家。
第二十五章 沐圣恩，如海担重任
却说黛玉醒来之后不见了胤禛等人又是一顿伤心难过，林如海夫妇自然是细心疼惜百般劝慰。若是如此，黛玉还是好长一段时间郁郁寡欢，直到已经入夏了才渐渐的好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南巡盐御史林海铁面无私，精忠为国，朕心实慰，特赦封为从一品两江总督，兼领盐道御史之职。钦此。”听完传旨太监的宣读，林如海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抽了抽嘴角。一日之间从从五品升到从一品......真是......这从一品就算了还要兼一个从五品的官职，该说康熙大帝真的是特立独行吗？其实林如海心中明白，康熙这是要让他将这两江三省之地军政财全完全的握在手中。真是...应该感激皇帝的信任啊。
“林大人，恭喜了。”传旨的太监是李德全身边的徒弟得了师傅的提点，对林如海倒是十分的客气。也是，能让皇上一日之间练成七级的人还不客气那还要给随客气？林如海十分恭敬的接下圣旨，面上半点不露出心中不恭不敬的意思，“公公客气了，请入内奉茶。”传旨太监晚婉言谢绝，“万岁爷还等着奴才回话呢，奴才就不留了，林大人告辞。”林如海也不强留，一边的林裕机灵的送上一些礼物，陪着人出去了。身在官场，你可以做个清官，但是绝对不能一位的清高，目下无尘。该送的礼的送，该收的也得收，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无意中得罪了人。
送走了人，林如海才拿着圣旨转回内堂，黛玉正陪着贾敏做针线呢。
贾敏看着林如海一脸严肃，忙问道：“老爷，怎么了？皇上说了什么？”林如海苦笑，将手里的圣旨递给贾敏，贾敏也是看的直皱眉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林如海淡淡道：“皇上只怕是看朝堂里的一些人不顺眼了，准备这两年有大动作。到时候...大约是需要咱们帮着控制江南一带。”这江南数省的官员说是和京里没有关系的几乎没有，到时候京官大换血恐怕也会波及江南数省官员。
贾敏无奈的哼了一声，“去年皇上来这里我就知道没有好事。这都是几年了他怎么就不能放过我们？”林如海也是无奈之极，叹道：“咱们这一代是闲不下来了。不过我会处理好的，绝不会让玉儿以后也如此辛苦。”玉儿可是他们林家唯一的宝贝，权势什么的哪里有他的宝贝儿重要。贾敏加入林家已有近二十件，如何能不知道林家背后的势力，可是他们只有黛玉一个女儿，这样一股势力交给女婿那是万万不行的，难不成还要交给玉儿不成？他的宝贝女儿岂不是要和他爹一样苦命？听到林如海这样说贾敏也放心多了。
“如今老爷升了官，只怕咱们家的大门又要被人踩破了。”贾敏笑道，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厌恶。
“今日起闭门谢客吧。”林如海怜爱的看看妻子女儿，都是爱清静的人，偏偏康熙给他们揽这么多事情过来。贾秀眉紧皱，有些犹豫的看着林如海道：“旁人拦了也就拦了，京城里来的人只怕拦不住啊。”林如海微笑道：“若是岳母大人派来的人自然是拦不得的。咱们是晚辈，这样的孝道总是要有的。那也不妨，若是真的来了好生招待就是了。”
果然，不日就有人报京城荣国公府里来给老爷道喜了。彼时林如海一家正在花园的凉亭里乘凉，林如海跟前放着如山的宗卷待阅，贾敏在一边做着女红，小黛玉一身清凉白衣坐在一边握着笔练字。听到下人的禀告，黛玉好奇的停下了手上的笔，“爹爹，荣国公是谁啊？”贾敏怜惜的看着女儿有些清瘦的小脸，去年四爷在这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啊，红润润的小脸不知道多招人爱，“荣国公原本就娘亲的爹爹，现下却是你大舅舅继承了这个位置。”
“玉儿有舅舅？”从来没有听爹娘提起过呢。
加敏有些伤感的叹了口气道：“咱们家和你外祖母家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联系了，你自然是不会知道的。”当初她嫁给相公就发过誓愿今生再不回贾家的。这十几年就是当初玉儿出身也没见贾家派个人来看看，如今一听说相公升了高官就巴巴的来了。那个府里的人...当真是势利的让人寒心啊。
林如海看贾敏这摸样便知道她又想起从前的事，放下手中的宗卷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贾敏这才回过头来对他会心一笑，“你放心，我再不会为了他们伤了自己的心。如今在这世上，只有老爷和玉儿才是我最重要的人。”握着笔的小黛玉皱着秀眉看着自己的父母这幅样子，心中升起淡淡的不悦，这不悦，自然是对着贾家的。那贾家一定是个不好的，不然娘亲也不会那么难过。在小小的心灵里，对贾家多了一些淡淡的排斥。林如海起身道：“罢了，远来是客，我去瞧瞧吧。夫人你......”
贾敏摇头，“我就不去了。玉儿也该午睡了。”黛玉乖顺的偎进母亲怀里，她也不想见那些坏人。
林家客厅里，贾琏有些不安的坐在大厅的喝茶。平日里就是在京城去一些高官家里拜访他也没有这么不安过。林家的客厅并不如何富丽堂皇气势压人。只是淡淡的透着一股贾家所没有的清贵之气。大厅的陈设看似平凡无奇，却都让人看了觉得不同凡响。贾琏这样的公子哥哪里知道，这大厅里看似平凡的摆设价值却绝对超过金碧辉煌的荣国府大厅很多。
正出神，就见从内堂走出一名样貌清逸的中年男子，身后还跟着刚刚接待他的管家林裕。贾琏连忙起身，“侄儿贾琏见过林姑父。”林如海看看跟前的年轻人，二十四模样，长的还算不错，虽然在自己面前竭力做出恭顺的模样，但是林如海的眼睛怎么会看不出他身上那股子轻浮之气？林如海心中不喜，面上却不动声色，“是荣国公府的琏二爷？”
听他说得如此生疏，贾琏脸上的笑容一僵，连忙陪笑道：“林姑父见外了，叫小侄名字就可以了。小侄奉老太太和老爷之命，特来拜见林姑父，恭喜姑父荣升一方大员。”林如海淡淡道：“不过是皇上恩典罢了。坐吧，岳母大人身体可好？”贾琏答道：“多谢辜负挂念。老太太身子还十分硬朗，就是很是思念姑姑和姑父，还有林妹妹。这次琏儿过来，老太太还有太太们皆命琏儿带了礼物给林妹妹和姑姑。”说着将一份礼单送了过去，林如海接在手里略看了一眼，没说什么递给了在一边的林裕，对着贾琏淡然道：“有劳老太太费心了。”
这次贾家送的礼原本就不轻，贾琏原本以为林如海看了礼单必定不会对自己这般冷淡了，没想到他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仿佛根本不在意这些东西，或者说这些东西在他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一时之间，贾琏倒有些尴尬了。只得自己找话说，“老太太说了，咱们两家这几年也不怎么来往，老太太想念姑姑的很，还盼姑姑有时间带着林妹妹回去瞧瞧。”林如海听在耳里心中冷冷一笑，这话当真是老太太说的么？这个贾母难道当真忘了当年敏儿是如何嫁到林家的？
不咸不淡的问了几句贾家得人可还好。贾琏殷勤的说着，如今贾家如何如何。大房如今就贾琏一人，取了京城王家的闺女，还有个妹妹迎春。二房有个探春，有一个嫡子却是个含着玉出生的，取名宝玉，一个庶子名贾环。二房嫡长子贾珠二年前去世了，留下个遗腹子取名贾兰。等等......
林如海也不着急，只是听着他说着，说了许久了贾琏才讪讪的停了下来，再会说的人也架不住那不捧场的听众啊。最后贾琏也不在绕圈子只得道：“林姑父，这次琏儿过来还带来了另一位的贺礼，还望笑纳，”林如海并不吃惊，好似早就料到，只是听他说。贾琏呈上礼单，这一份却比贾家那一份要重得多。林如海皱了下没，“不知道是哪位送的？林如海也好言谢。”贾琏看看四周，轻声道：“是太子殿下。”林如海眉眼不动，慢慢的咂了口茶，许久才道：“替我谢过太子殿下的厚礼。”贾琏一听这是要收的意思了，眼前一亮大喜道：“这是一定的。姑父的了太子殿下的青眼，也好提携咱们一下啊。”
林如海不答话，只是转身将礼单递给林裕，对着贾琏道：“你一路远来也辛苦了，不妨先休息几日。”贾琏谢过，“不知道是否可以给林姑姑请安？”林如海道：“她身子不适，改日再见吧。”
“是，侄儿告退。”
林如海挥手吩咐林裕命人领贾琏去客房休息，面上闪过一丝冷笑，起身会后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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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家的人终于出来鸟。
第二十六章 接密旨，贾敏生重病
林如海回到房中将贾琏的话一一跟贾敏说了，贾敏满脸怒气，冷笑连连，“好得很！他们现在倒是想起我来了。”当年那府里的人人是如何对她的？后来他们迁居江南以为林家败落了又是如何对他们的。这十几年贾家竟然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这个女儿，如今倒是来的巧了，还带来这么大的一个麻烦，“那府里的人当真是锦衣玉食太久了连脑子也不肯用了么？”太子！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家，既然去沾染皇子之争，不想要命了么？
“夫人，莫要气坏了身子，为了这些人生气值当么？”
贾敏愤恨道：“他们如何算计我我只当以后不认识他们便是了。可是如今，分明是想把咱们拉近太子那摊浑水里去。想要毁了咱们家的宁静。我断不容谁让我的玉儿过的不安宁的。”林如海轻声劝着，“夫人所想为夫怎么会不知道？放心吧，这样的角色咱们还不看在眼里。不过太子这今天的事倒是提醒了为夫一件事。”林如海苦笑，“夫人，咱们的平静日子可能真的不远了。”
贾敏一愣，“这是为何？”
林如海淡淡道：“这几天咱们收的江南各层官员的礼物，可这其中可不是这些官员那么简单啊，暗地里还有几个阿哥送的礼。你说说看，如今明面上是太子和大阿哥争，这暗地里只怕这些长起来的阿哥也不是省心的。咱们也该准备准备了，到时手里的这份子责任也不知何时才能交出去。”
“玉儿怎么办？”贾敏担忧的问。他们夫妻自然是生死一处，但是这参入了皇家内部的事就是危险重重，她那娇弱的宝贝女儿该如何是好？林如海道：“玉儿天资聪慧不会有事的。皇上也答应我了如果实在是有危险的话，他就接玉儿入宫去。”贾敏一怔，连连摇头，“不成，入了宫里岂不是更加危险，你莫忘了就连佟佳姐姐那样的人物也栽在里面了，咱们的玉儿......”林如海微笑道：“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怎么会送玉儿进宫？何况，玉儿就是进了宫里也绝不会和后宫有什么挂搁，说危险倒也未必了。”
“无论如何，我总是担心得很。”
“夫人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倒是...玉儿将来只怕还是会和皇家扯上关系。”犹豫了一下，林如海还是说了自己想了许久的事。贾敏不解，“为何？咱们家无论如何总不会和皇室结亲吧？”他们是汉人的身份，自然不会成为皇子的嫡福晋，可是若是做侧室的话就算是皇帝老子也是休想的！林如海轻叹一声，将当日胤禛跟他说的那落魄书生的话说了一遍，最后补充了一句道：“咱们虽说明面上是汉人，可是这正黄旗上也是留了户籍的。若说身份也不会差了那些满蒙贵女半点。”贾敏眉头深锁，“跟皇家扯上关系总是没好的。”林如海笑道：“这也就是随缘的是了。若是真有那一日，玉儿不愿，咱们倾林家之力还护不了她一生平安吗？”
对那落魄书生的话贾敏自然是恨极，却又不敢不信。当年若不是那书生也许他们连玉儿也不会有。自那日后，贾敏便开始教起黛玉如何理家来了。黛玉对这些事情说不上兴趣但是却也明白爹娘是为了自己好，学的也认真。他天资聪明，只要认真去学上心不上心的都能学的不错。秋去冬来年复一年，转眼间已经到了康熙四十三年秋天，黛玉已经九岁了。
九岁的黛玉已经出落得清美绝伦，静时如闲花照水，动似弱柳扶风，贾敏的绝代姿容和林如海的俊雅出尘造就了比贾敏更美丽的容颜。不是绝艳的艳冠群芳，而是一种飘逸出尘的清标秀致。只是让贾敏无比担心的三年前开始黛玉的身子渐渐地又开始不好了，就像回到了五岁前的时候一样，动不动就生病。这两年更是脸上再也见不到当初的红润润的模样了。无论吃了多少药，看了多少大夫也是没用，只说是天生的不足......
“夫人，你看谁来了。”林如海从衙门回来，后面跟着一个青年人。贾敏仔细看去，不是十三阿哥是谁？贾敏一怔，忙起身行礼，“十三阿哥怎么来了？”胤祥侧身避过，“夫人不必多礼，胤祥奉皇阿玛之命前来。”贾敏一听顿时沉下了脸，“皇上派你来的？想来没有什么好事了。”林如海站在一边咳了一下，没有说话。胤祥也在林家住了将近一年，知道知道贾敏的脾气只得当做没听见。
“十三阿哥，皇上有何吩咐竟然要你亲自走一趟？”
胤祥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密封的蜡丸递了过去，“皇阿玛吩咐了，请林大人看了之后立即焚毁，不可以给任何人看。”林如海神色凝重的打开蜡丸仔细的看了一遍，脸色更加严肃起来，转身取出火折子点燃当场将纸条烧得干干净净。然后才抬头看向胤祥，“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胤祥有些惭愧，摇头，“胤祥并不知道密旨的内容。这是皇阿玛亲手写好然后亲手封印了的。只是叫胤祥跑一趟路，顺便也来看看小玉儿。”林如海了然一笑，“说的也是，我倒忘了皇上的性情。十三爷先请暂住一日，在下也好给皇上回信。”
胤祥自然不会拒绝。辞了贾敏和林如海自己去找黛玉了。
循着以前的记忆，胤祥来到黛玉的住处，刚要进去就听见一个声音，“十三阿哥。”
胤祥回头看到一个紫衣女子，十岁的模样，容貌秀美，仿佛在那里见过。见胤祥一脸迷惑，女子浅笑一声，上前一福，奴婢紫茵给十三阿哥请安。”紫茵......胤祥脑海中灵光一闪，“你是四年前那个姑娘？你不是被四哥让人带走了么？”紫茵笑道：“两年前四爷命紫茵回来服侍姑娘了。”胤祥恍然大悟，“难怪四哥知道如今小玉儿身子不好，还让我来瞧瞧，原来是你告诉四哥的。”紫茵抿唇微笑，“四爷只是关心姑娘。”
“小玉儿呢？”
“姑娘在小阁里作画。”
“小玉儿，十三哥哥来了哦......”
正在自己的小书房里作画的黛玉远远地听到十三爽朗的声音，连忙放下笔往外走去。在一边服侍的雪雁连忙跟上。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十三一身阳光的走了过来，“十三...阿哥。”胤祥佯怒瞪了她一眼，“什么十三阿哥，小丫头，好好叫一声十三哥哥。”黛玉这才浅浅一笑，“十三哥哥.......”十三哥哥还是一点都没变呢。忍不住向后面望去一眼，胤祥看着她笑道：“小玉儿，别看了，四哥没有来哦。不过十三哥哥有带四哥的礼物给你。倒是你这丫头......”胤祥看着黛玉单薄的样子直皱眉头，“怎么瘦成这样？说你身体不好原来还不是一般的不好。”这么虚弱苍白的样子是很美，但是哪里是从前那个活蹦乱跳的小玉儿的模样？
怜惜的看着眼前的黛玉，胤祥道：“你这丫头，好好养病。再病了仔细四哥回头揍你啊。”黛玉小脸一红，想起从前以为玩水着凉被四哥按在膝上打的时候，“四哥才不会打我！十三哥哥还是这么坏！”胤祥哈哈大笑，“好，十三哥哥坏，四哥是好人。那小玉儿到底要不要坏人带来的礼物啊？”黛玉自然是好奇四哥带了什么礼物给她，谁知胤祥却像是逗上瘾了迟迟不肯给她。黛玉已经是个小姑娘了，但是在熟悉的人面前小脾气却是丝毫没有改，气的一跺脚，“我不要了，哼！”胤祥连忙陪着不是把礼物送到。
一日后，胤祥启程回京，一个月后贾敏重病。
第二十七章 红颜殁，贾敏魂归西
贾敏一病不起待到了入秋的时候已经是形容枯槁，躺在床上起不得身。黛玉每日在跟前汤药侍奉，靠着贾敏时而指点到也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但是黛玉原本身子就是极弱，这一忙，又担心着贾敏的身体也是病了一场，只把林如海忙的焦头烂额。幸好林家下人不多，家里的人事也简单，又有忠仆，才没让忙于政事的林如海也病倒了。
等到黛玉病好一些的时候连忙到母亲跟前服侍，看到原本美貌如花的母亲病的认不出来了，黛玉伤心地止不住哭泣。贾敏慈爱的看着女儿，眼中满是不舍和愧疚，“玉儿，以后不可以再哭哭啼啼的了，娘亲放心不下你啊。”黛玉泪眼迷茫，“娘放心不下玉儿就快点好起来啊。”贾敏苦笑，有些艰难的抬起手摸摸黛玉苍白的小脸，也不由伤心起来，“我的玉儿...以后谁来照顾你啊？”黛玉见娘亲伤心，连忙摸了自己的眼泪靠过去安慰着，“娘亲，玉儿会照顾自己的...玉儿也会照顾好爹爹的，娘，你也要快点好起来啊。”贾敏欣慰的笑了笑，心里对女儿的愧疚却更重了。抬眼看到刚刚进来的林如海，眼中也闪过一丝怨怼。
林如海看着依偎在一起的妻子和女儿，轻轻叹了一口气，“玉儿，你先回房休息一会吧，爹爹想和娘说说话。”黛玉转过头看看她爹疲惫的神色，乖巧的点点头，“那...玉儿一会再来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