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臣等告退。”
御书房里只剩下康熙和胤禛了。李德全小心的退了出去，将门从外面关上。康熙不说话胤禛也不着急，恭敬地垂首站着。过了许久，才听到康熙轻叹一声道：“老四。”
“皇阿玛。”胤禛应道。
“你说这是该怎么处理？”康熙心中实在是气得不轻。太子早已令他失望也就罢了，如今竟然做出这样的丑事。若是没人知晓，也就私下里处理了，可是偏偏竟然让御史上书弹劾，太子荒淫无道真是丢进皇室的颜面！胤禛低头道：“请皇阿玛圣断。”康熙无奈的瞪着他，“你就打算跟朕拧着一辈子是不是？”
胤禛闻言一愣，没想到康熙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语气里有许多的无奈和宠爱，就像小时候在景仁宫的时候一般，“儿臣不敢。”康熙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对，气氛有些古怪，干巴巴的道：“朕不管你敢不敢，这件事你给朕解决干净了！”
胤禛皱眉，这样的事交给他解决并不合适。康熙爷不给他机会反对，挥挥手草草的道：“行了，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我皇室的名声要紧。其他的随你了。下去吧！”
“是，皇阿玛，儿臣告退。”
第二十四章 落风尘 心似铁坚
胤禛一出御书房就看到胤禩几个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等着他。胤祥见他出来立刻迎了上来，关心的道：“四哥，你怎么样？皇阿玛有没有为难你？”胤禛摇摇头，看向其他几个兄弟站在一边，皱了一下眉道：“八弟你们还有何事？”老久胤禟笑道：“四哥，皇阿玛可说了怎么处置这件事？”胤禛淡淡道：“怎么处置皇阿玛自有决定，太子的事并不是你我臣弟应该干预的。”
听他如此说，胤禟脸色阴郁，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场面一时间有些冷场。胤禩微笑道：“好了，九弟。四哥说的对，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该管的。走吧，该出宫了。”说着向胤禛行了个礼告退了。胤禛和胤祥也不跟他们客套，转身往相反的慈宁宫方向去了。
胤禩一行人出了宫直接就去了胤禩的府上，八贝勒嫡福晋郭络罗氏正在教训一个格格，胤禩看在眼里，眼色微沉，什么也没说转身往书房走去。其他人自然也不好说什么，都跟了上去，只有胤禟回头看了一眼郭络罗氏望着胤禩离开的背影幽怨的眼神也只能轻叹一声，他这个表妹啊......
书房里，胤祯好奇的看着他八哥道：“八哥，你看皇阿玛这是什么意思？”
胤禩摇头，“天心难测，谁知道皇阿玛这是怎么想的？”胤禟把玩着手里的折扇，冷哼一声脸色阴郁得道：“还能有什么意思？皇阿玛还是打算继续护着太子呗。”坐在窗边的胤祯单手撑着下巴，摇摇头道：“不对，皇阿玛若是打算护着二哥，就应该私底下处置了这件事。如今当着众兄弟的面儿骂了太子这事，你看如今咱们有几个兄弟是看得起太子的？这不是让太子的威严扫地吗？”胤禩清俊的眉头也打起了一个皱褶来，皱眉道：“这事儿皇阿玛就是想压也未必压得住，毕竟这是御史上书弹劾的。”
书房里，顿时陷入了沉默。个人心思各异的猜测着乾清宫里的天子的心思。
胤禛和胤祥去了慈宁宫给太后请安之后，就接了黛玉出宫。走到宫门口却被李德全赶了上来，交给胤禛一个密封的卷宗。胤禛面不改色的接过，辞了李德全便出宫去了。回到府里，胤禛打开卷宗看完，看到最后确实脸色大变，很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重重的丢下了手里的卷宗。真不知道皇阿玛是怎么想的，居然想让黛儿处理这事，他怎么忍心让黛儿去接触那些腌臜的事情。眼中寒光一闪，胤禛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四哥......”胤禛正要起身吩咐影卫去办事，黛玉已经拿着一份和胤禛桌上的卷宗一模一样的东西进来了。看到胤禛脸上隐含的怒气，不解得眨眨眼睛道：“四哥，你怎么啦？”胤禛摇摇头，“没事。黛儿怎么不好好休息？”黛玉递过去手上的东西道：“皇伯伯送来的。”胤禛一怔，接过来一看顿时怒气勃发，碰的一声扔在了桌上和之前的那一份作伴。
“四哥...”
胤禛神色缓了缓，怜惜的摸摸她的头柔声道：“听四哥的话，这件事黛儿不要管。四哥来处理就可以了。”黛玉皱了皱小鼻子，仰头看着胤禛道：“可是这事是皇伯伯吩咐的事情，不做的话岂不是抗旨？”胤禛冷哼一声道：“他也不看看什么事是可以让你做什么事不可以的！”黛玉听了浅浅一笑，心里却感到淡淡的甜意，伸手拉拉胤禛的衣袖笑道：“四哥，黛儿已经长大了，黛儿想替四哥分忧。而不是一直要四哥保护。”胤禛神情温柔的看着还不到自己胸口的小人儿，微笑道：“黛儿果然长大了。但是这件事......”
突然想到邬思道替林如海传的话。或许...他真的不该把黛儿教养成一个什么风霜的未曾见识的大家闺秀。隐隐的，在他心中是希望这小小的人儿是可以并肩站在自己身边而不是一直被自己护在身后的吧？沉思了一会，胤禛终于松口道：“罢了，黛儿随四哥一起去吧。”
康熙的给的两份卷宗都是一样的，里面其实只是写了一个人的生平资料罢了。
蒋玉菡，艺名琪官。京城湘月班的名角。很受京城里的一些王孙公子追捧，其中就有太子胤礽。卷宗里将蒋玉菡的平生的调查的清清楚楚，黛玉看着卷宗最下方的一处印着一只翠色的柳叶，立刻知道这份东西是来字林家的暗阁了，“四哥，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个蒋玉菡？”胤禛淡淡道：“不过是个戏子罢了。叫影卫去处理了就是。”看着黛玉秀眉轻蹙，胤禛挑眉道：“怎么？黛儿不同意？”
黛玉摇头道：“也不是不同意。只是若是杀了这个蒋玉菡容易，但是若是反被人利用了翻出这件事大肆宣张，反而对太子的名声不利。”胤禛闻言，颇有兴致的看着黛玉笑道：“黛儿想要维护太子的名声？”黛玉眨眨眼笑道：“明明是皇伯伯想要维护太子的名声。咱们自然不能不维护了。四哥。对不对？”胤禛赞赏的点点头，可笑他那些兄弟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姑娘看事情清楚。皇阿玛就是再想废了太子也绝不会是因为这件事，皇室名声攸关他们竟然还敢拿来做文章。愚蠢之极！
“那黛儿觉得应该怎么做？”
“那些人都是聪敏人，只要四哥稍微的给他们提个醒。他们自然就会闭嘴了。只要没有人可以挑拨，皇阿玛现在也关了太子，后面的事情自然好办了。至于蒋玉菡，留与不留却都无关大局了。”说白了，那个叫蒋玉菡的也不过是这些爷们都垮太子的一颗棋子罢了，而且看着送上来的资料，那蒋玉菡也不是那种狐颜祸主的人。胤禛点点头道：“只怕咱们肯放过他，别人也未必肯的。”黛玉微笑道：“那是别人的事情。”
这日，黛玉穿着一身月白的男装，带着紫萝紫茵两个除了四贝勒府，往城西的方向而去。城西极为热闹，完全不同于内城其他地方的因为住着的都是达官贵人而显得冷清，这里白天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来往的也都是一些王孙公子官家千金。这街上有一座不太显眼的珠宝首饰行。名为“粹岚”。说他不显眼，是因为论规模它比不上近几年新开的皇九子胤禟手底下的珠宝店。不大不小的一间店在众多的首饰店中就显得有些平凡无奇了。但是这间店却胜在是个老字号，已经有五六十年的历史了，生意也做得公道，所以平时也有很多老顾客专程来光顾。
黛玉带着紫萝紫茵进了这粹岚珠宝行，立刻又小伙计迎了上来道：“小的见过小公子，不知道小公子想要买点什么？”小伙计看黛玉一身月白衣衫，虽然不甚华丽确实极好的料子，衣摆下垂着的一方白玉更是价值连城，连忙殷勤的上前做生意。黛玉浅笑道：“我找林裕。”小伙计一愣，有些不解道：“小公子记错了吧？咱们这儿没有叫林裕的人。”黛玉也不着急，微笑着从袖袋里的荷包中取出一枚小小的印信，刻印的一面对着他晃了晃，“真的没有人？”那方印极为小巧精致，一圈细细的柳条儿围绕在边上，中间却盘踞这一条龙，之上有一个林字。小伙计脸色一变，连忙道：“小人见过姑娘。林总管在楼上等着姑娘呢。姑娘请。”
黛玉点点头，对紫茵紫萝道：“你们在下面等我吧。”紫茵紫萝点头称是，这才从后面出来一个丫头模样的少女带着黛玉上楼了，又有人将紫茵紫萝请到后堂休息。
楼上本是给一些大家千金小姐看首饰休息喝茶用的地方，分成了许多个精致的雅间，那少女将黛玉领到最里面的一间便福身告退了。黛玉正要敲门，门已经从里面打开，里面的人不是林裕是谁？“林叔叔！”林裕有些欣慰的看着黛玉如今的模样点点头道：“老爷的决定果然没有错。姑娘到了京城身子倒是好了很多。姑娘请进吧。”
进了雅间，里面早有人了。
却是两个男子一个中年女子，其中一男一女都是极为出色的人物，那年轻男子更是容貌极为俊美倒是有几分阴柔，比起九阿哥胤禟的容貌也是丝毫不差的，只不过少了那一份贵气多了几分温雅。另一个男子却是个中年的，外貌普通，让人看了几眼也是记不住的那种。见到黛玉进来，几人都立刻起身见礼，“见过姑娘。”黛玉点点头，“各位不必多了。”将眼神望向林裕，林裕笑道：“姑娘不认得这几位吧。这位是韩四娘.姑娘别看她是个女子，可是位高手，北方数省的暗阁侍卫都是她在负责。”
黛玉仔细打量那个女子，三十出头的模样，却是笑颜如花，美丽动人的，只是那眼底的一点精光让人知道她绝不会一个普通的无知妇孺。林裕接着道：“这位是京城钱庄的掌柜林江，总揽北方财务。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花用的只管找他便是。”黛玉看着两人点头道：“两位辛苦了。”两人起身，韩四娘娇笑道：“姑娘客气了，这些都是咱们该做的事罢了。”林家也是小的一脸憨厚道：“姑娘以后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那副憨厚的模样实在很难就让人将他和一个手握数省经济的人物联系在一起。
黛玉谢过，再看向坐在一边微笑的男子。若说韩四娘已经是风韵动人，这个男子却是比起韩四娘有过之而无不及。黛玉眨了眨眼睛，对着林裕道：“林叔，这位可是掌管暗阁消息的人？”男子起身笑的春风肆意，“姑娘好生聪慧。在下蒋玉菡。”
呃？黛玉还是小小的吃了一惊。眼前这个男子竟然就是蒋玉菡？那个让太子殿下痴迷的戏子琪官？这样的人物，也难怪太子会难以自拔了。很快的黛玉就神色如常，有些好奇的道：“蒋玉菡是咱们林家的人？既然如此，怎么会和太子扯上关系？”韩四娘和林江起身告辞离开，林裕才笑道：“姑娘有所不知，玉函掌管着暗阁消息。明面上是湘月班的琪官，暗地里却还掌管着京城数家风月场所。要知道这上至王公贵族下到贩夫走卒，无论什么消息都是在这样的地方流传的最快的。”因为是要将黛玉当做林家未来的家主培养的，这些事情林裕也就不刻意的避讳着她了，“至于这太子，确实是我们刻意去接近他的。”
黛玉皱眉，“这是为何？”
蒋玉菡笑道：“虽然咱们即使是在宫里也探子，但是有的消息却不是这些人能够探到的。何况...我如今这样的身份却实在是需要一个掩护和靠山。刚巧太子殿下撞上来了，不选他选谁？”黛玉摇头，叹息道：“可惜现如今却让人抓着把柄反而麻烦了。若不是皇上将这事交给我和四哥处置，说不得你也是脱不了身的了。”蒋玉菡倒是不惧，笑道：“若是真到了那一步，诈死脱身也不算太难。倒是姑娘这次处置的极好，若是让那几位抓到机会将事情闹大了，玉函赔上姓名倒是没什么，若是将暗阁暴露在了明处，蒋玉菡万死难赎其罪。”
林裕瞪着他，没好气的道：“你知道就好。老爷跟你说过多少次，掌管暗阁消息最忌讳的便是随意行事。你偏偏想要戏弄太子，如今可是吃到苦头了？”蒋玉菡对于林裕的怒气恍若不见，看着黛玉笑道：“姑娘是否瞧不起蒋玉菡？”
黛玉挑眉道：“这话从何说起？”
蒋玉菡笑容如花，“是也没什么。姑娘出身高贵，对你蒋玉菡这般出身风尘的人瞧不起也是对你。玉函告退，姑娘若有吩咐再召唤玉函便是。”说完，蒋玉菡起身便要离去。黛玉没想到他说走就走，倒也没有挽留，只是道：“你既然是林家的人，我也不愿瞒着四哥，回头你去见见他吧。”蒋玉菡回头道：“四贝勒么？玉菡记住了。”推门出去，将门带上就听见脚步声消失在门口。
林裕笑道：“姑娘莫怪，这小子脾气古怪惯了的。倒不是有意和姑娘置气。”
黛玉淡淡一笑，他倒是觉得这个蒋玉菡刚刚的确是故意想要惹她生气的。黛玉有些好奇的道：“林叔，你们送过去的蒋玉菡的资料可是真的？”林裕摇头笑道：“半真半假吧。蒋玉菡性情古怪，而且为人又极为高傲，但是他对林家却是绝对的忠心耿耿，姑娘只管放心便是。”黛玉道：“他原本不是暗阁的人吧？”林裕点头笑道：“不错，他的命是当年老爷夫人救下来的。”
黛玉认真的听着，看起来应该是一段很长的往事了。黛玉知道蒋玉菡掌管暗阁消息，以后要相见的次数只怕不少，若是他每次都这般阴阳怪气的却也是难受。只听林裕道：“蒋玉菡原本也是大富人家的公子出身，却在十岁那年家中糟了一家祸事，家破人亡。他自己也被人卖进了扬州的风月所。他也是个有脾气的，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那样的折辱？便是几次三番的逃了出来，有几次三番的被抓了回去，每次被抓回去又免不了一阵毒打，如今他的身子还是不好，也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后来他实在不愿过那样的日子。一次乘着游湖的机会便悄悄地投了湖。却正好被道扬州游玩也是游湖的老爷和夫人救了，带回了苏州。说来，蒋玉菡还在苏州林府住了三年，十五岁才北上北方，二十三岁执掌千机阁，如今已有三年了。也是个极有能为的人才。”
黛玉秀眉浅皱，心中对蒋玉菡倒是对了几分佩服之意。有些疑惑地道：“蒋玉菡家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林裕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道：“被京城的高官陷害，满门抄斩。”
“千机阁可有调查这事？”
“蒋玉菡不让人插手此事。不过当年救了他老爷就命人查了他的底细。当年蒋家的确是被人陷害的。害了他们的......”看出林裕的犹豫，黛玉道：“林叔但说无妨。”林裕点头道：“是荣国府贾家。”黛玉微惊，连忙道：“贾家为何要陷害蒋家？”按说蒋家是江南富富，贾家是京城的高官，八竿子大不着的关系。林裕叹息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姑娘莫忘了贾家除了咱们林家还有一门亲家在江南。”
“江南薛家？”
林裕点头道：“贾家二太太王氏和薛家的太太同出王家，三家联络有亲，加上贾家老太太的娘家史家，这四家虽说算不上极为显贵之家，在朝中的关系却是攀了不少。当年蒋家和薛家实力相当，同样竞争着皇商的名头，但是薛家却不如蒋家的信誉极好，眼看着皇商的名号要落到蒋家手里，这几家如何能甘心？便设了个局害了蒋家。当时的事老爷也略有二位，可惜那时候老爷老爷已经辞官了，暗阁事务繁杂，老爷经过了一番整顿，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许多了。”
黛玉心中隐怒，“贾家倒是什么都敢做！”林裕有些不屑的撇撇嘴道：“若不是这样，贾家哪里还有如今的富贵，祖上的基业早就被他们败光了。姑娘可曾听说一句和贾家有关的话。”黛玉好奇的看着他，林裕漫声道：“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黛玉闻言也是动容，最后却是化成一声轻叹，“如此不知收敛，就不怕树大招风么？”
林裕道：“这几家都是仗着祖上的些许功绩，后人大多无能。只怕是想不到这些的，就是有想得到的应该也是无能为力了。”
“蒋玉菡是想要亲手报仇么？”
林裕点头，“应该是了。他接近太子也是因为太子和贾家却是有些关系的。有何贾家的贾宝玉交好。老爷却有些担心他为了报仇太过急躁反而坏事。”黛玉笑道：“我看他倒不像是会急躁的人。”林裕也笑道：“也是，十几年都忍下来了，相比他也不在乎再多忍些时候。”
说完了蒋玉菡的事，林裕又将林如海命人送来的一些指点黛玉的东西交给她并且亲自指点了许多，黛玉起身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一出了门，远远地就看到胤禛往这边走来，连忙迎了过去，“四哥，你怎么来了？”胤禛瞪了她一眼，却还是伸手牵起她的手往回走道：“忘了时间了么？不回府用午膳也不派人知会一声。可是吃过了？”黛玉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头，道：“吃过了，四哥还没吃吗？”不由得有些着急起来了，拉着胤禛就往四贝勒府的方向而去、胤禛好笑的拉住她道：“四哥在宫里也吃过了，跑得那么急仔细喝了冷风，回去难受。”
黛玉看看他，确定他说的都是真话，这才放下心来。将蒋玉菡的事仔细的说了一遍，对于蒋玉菡竟然还有这样的身份，胤禛也是吃惊，却也暗自佩服林家的实力之深远。胤禛沉吟了一下才道：“四哥知道了，回头叫他来见我便是了。”黛玉有些担忧的问道：“这样一来，玉函是一定要留着的了？可是会不会给四哥带来麻烦？”胤禛听到黛玉叫蒋玉菡的名字，心中有一刹那闪过一丝不悦，皱了皱眉，却又很快的压了下去。笑着拍拍她道：“胡思乱想什么？四哥自然会解决的。”
见胤禛说的轻松，黛玉这才安心的一笑。任由他拉着两人准备回府，却听见身后传来极为兴奋地声音，“林妹妹！林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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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宝玉挨打 宝钗进京
“林妹妹...林妹妹......”
大街上被人叫着黛玉心中不悦，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宝玉一脸兴奋地追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群的丫头小厮。胤禛看到跑近了的宝玉立刻就想起来之前紫萝回来禀报的宝玉想要对黛玉不敬之事，危险的眯起了眼睛，淡淡的扫了紫萝一眼。紫萝也很是不待见宝玉，自然对主子的意思很能领会，微微点了下头，就在宝玉快要接近黛玉的时候，一缕指风弹出，宝玉只觉得左腿一阵钻心的痛，便一头扑到在地上。
看着地上痛的唉唉叫的公子哥，胤禛冷冷的哼了一声，牵起黛玉就要走。在大街上和这种纨绔子弟计较，没得失了身份。
这边跟上来的一群丫头小厮已经将宝玉扶了起来。安慰的安慰，揉腿的揉腿。宝玉看到黛玉要走了，立刻又叫了起来，“林妹妹，别走啊......妹妹！”黛玉冷眼看着宝玉一副娇惯的模样，冷冷道：“宝玉你嘴里注意些，谁是你妹妹了！”原本念着与贾家还有两份的骨肉情，今儿听到林裕说了不少关于贾家的事情，再看看宝玉这副模样，黛玉只觉得说不出的厌恶。宝玉可不知道黛玉的心里，只觉得这个极美丽的妹妹住到自己家里去才好，见着她要走了，连忙推开了跟前的丫头小厮上前，陪着笑道：“妹妹你生气啦？你现在住在哪里？咱们可是一家子的亲戚，妹妹住到我们家去可好？我把最好的都让给妹妹，我们可以住在一处，也在一处玩耍不是比妹妹一个人住在外面强上许多？”
黛玉也并不想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和宝玉一般见识。毕竟这内城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认识胤禛的自然也不在少数。无论如何也不能扫了四贝勒府的名声。因此只是冷淡的扫了宝玉一眼，扯扯胤禛的衣袖道：“四哥，咱们走吧。”胤禛若有若无的点了一下头，眼神却冰冷的扫过宝玉身上，宝玉只觉得一股渗人的寒意爬上自己的后背，脸上的笑容却也僵硬的再也笑不出来，有些畏缩的看了胤禛一眼，诺诺道：“妹妹，你跟我回去吧。这个人...好吓人.......”说着就想悄悄伸手去拉黛玉的衣角。胤禛眼眸一垂，掩去了眼中的杀意。轻轻转身将黛玉带到了另一边，另一只手随意一挥，竟将宝玉打出了几丈远，正好跌在后面的那群人身上。立时哎哟哎哟的乱成一团。
黛玉也感受到了那一瞬间的杀气，抬起头看着胤禛，胤禛看她的眼神却是清晰温和的，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不用管他，咱们走吧。”黛玉点点头，既然不想惹事，黛玉也没心情去管宝玉如何，跟着胤禛往四贝勒府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