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临政狠狠道:“我看你才是蠢,我那废物大哥哪有什么温柔善良,他就是个懦弱的废物,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连兮微眼神一厉,眨眼来到他身后,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毫无防备被踹倒的商临政从地上一跃而起,又急又怒,神色复杂至极,“你!”
旁边的商临朝忽然高声道:“商临巳只知道躲在一个女人身后哭,没有半点骨气,我看你不如和他解除婚约算了,要是想与岱舆仙山联姻,我觉得我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啊。兮微少山主,你看怎么样?”
连兮微还没开口,商临政便瞪了他一眼,“凭什么是你!”
连兮微打量这兄弟二人一眼,突然道:“哦,原来你们两喜欢我。”
兄弟两人同时脸色一变,商临朝首先恢复了那张好色脸孔,笑嘻嘻的道:“第一美人谁不喜欢~我们兄弟对你可是痴迷的很。”
连兮微突然笑了,将商临政看得一呆。
“既然这样,那我就打到你们把这种喜欢变成恐惧。”连兮微冷下神色,剑上带上了冷冷杀意,直冲两人而去。
瀛洲少山主先是在瀛洲杀了渠长老一脉数位弟子,废了渠长老座下首席,将渠长老气的迁离瀛洲仙山,沸沸扬扬一波流言还未过去,又传出她与岱舆仙山两位公子比剑,将两人打的半死不活的消息。
连郁上仙刚出关,岱舆仙山之主商焕上仙就找上门来了。
“你女儿这次行事实在太过,你这个当父亲的,有必要好好管教她了。”商焕上仙想起两个必须卧床休养的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还将商临巳带来瀛洲安顿了,怎么,还怕我会报复商临巳吗?都是我的儿子,即使我不喜欢他,也不可能杀他。”
连郁上仙面无表情,扶着腰间长剑,“你那两个儿子死了?”
商焕上仙:“没,但是身受重伤。”
连郁上仙:“既然没死,那就是小事。”
商焕上仙闻言更气,“非得我的儿子被你女儿打死了才算大事!”
连郁上仙:“也不算,死没死都是小事。”
商焕上仙:“连郁!你别欺人太甚!”
连郁上仙的语气从始至终没有一点波澜,“我的女儿不可能无缘无故打人,你还是好好管教自己的儿子吧。”
“好,你真好!哼。”商焕上仙怒气冲天,拂袖而去。
商焕上仙走了,连郁上仙这才看向一侧,“兮微。”
连兮微走出来,唤道:“父亲。”
连郁上仙按着她的肩将她打量一番,“受伤了。有事怎么不通知父亲?”
连兮微听出父亲话中意思,拉着他的衣袖笑道:“我都这么大了,已经成为了很多人的依靠,要保护他们不受欺负,这样怎么还能一遇到事情就找父亲帮忙,而且父亲闭关,我不想打扰。”
连郁上仙望着女儿,“渠长老之事,我本来准备这回闭关结束就解决,没想到你先动手了。接下来还有一些需要处理的,父亲会处理,你不必再担忧。”
等连兮微离开,连郁上仙立在房中,闭眼喃喃道:“兮微,你要成长的更快才行,父亲陪不了你多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爹是个好爹,可惜…


第78章 11
“大师兄,师父有三个月未曾回来了,你说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则存坐在青竹里的长长竹廊中,翘着二郎腿,满怀担忧的问道。
执庭正在竹林空地里试着摆放八卦心玉阵法,推衍着方位,并没有出声回答他。
则存见他不答,又用更大的声音喊道:“大师兄!你听到则存的话了吗?师父好久没回来,你都不担心她吗?”
则容提着剑走过来,拍了一把弟弟的脑袋,“别吵大师兄,摆阵耗神,不能被打扰,你又没有好好学先前大师兄讲的阵解。”
则存摸摸脑袋,一把挽住哥哥,“哥,我说你们都不担心师父的吗?”
则容:“不要做无用的担忧,有这个时间不如好好修炼,等你修炼有成,才能帮到师父,否则到最后只会发现自己对什么都无能为力。”
则存一脸无奈的阻止了哥哥的说教:“行行行,你别说了,我知道了,我明明修炼也很勤奋的,也不比你差,哥你为什么每天都催促我修炼,说得好像我偷懒了似得。我这就去修炼,行了吧。”
等则存走了,则容锁着眉头,见到竹林中大师兄停下了手中动作,便上前道:“大师兄,这回确实有些不对劲,若是往常,师父外出一月不能回来,也会送来消息,但是现在,已经三个月没有消息传回了。”
执庭道:“我先前已经推算了几次,只能知晓师父并没有生命危险。她不回来,可能是遇上了什么难题,或者在什么地方被困住了。”
则容:“那我们可要下山去寻一寻师父的踪迹?”
执庭点头:“我早有此打算,不过这次我一人前去便可,你和则存二人修为还不足,安心在此修炼,一旦找到师父的消息,我便会来信通知,你们如今不必太过担忧。”
则容:“大师兄,你多加小心。”
执庭甚少下瀛洲仙山,和经常往外跑的师父比起来,完全是两个极端。这大约是性格使然,执庭看似温和,实则冷情,对待所有人都是如出一辙的和善,却极难交心。比起外界纷扰的人事,他更爱青竹里的幽谧。
从很早开始,执庭就察觉到,自己心中潜藏着可怕的怪物,那怪物会侵蚀他的思想,控制他的思绪,让他陷入疯魔。为了抵御这种潜意识的异变,他不得不令自己静心清修。
而连兮微,虽说自诩是一名冷锋剑者,对待不熟悉之人总是一张冷脸,做什么都不耐烦的样子,实则良善心软,这样的人注定是要在人世流连的。
执庭此番下山去寻找失踪三月的师父踪迹,已经做好久寻不到的准备,谁知刚下山,他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立在一处海边巨石上。
因为太过熟悉,看到的第一眼,执庭便已经下意识的喊出了一句“师父”,可随即,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那个背影比师父的要高,与他的个头相当,而且那宽肩阔背…怎么看都是一名男子。发觉那是一名男子后,执庭又惊讶自己方才为何下意识将他认作师父。
执庭有些不敢贸然断言,又靠近仔细一观,这时,那男子转过了头来,露出一张俊朗无匹的面容,那张脸竟与连兮微有七分相似,另外三分是因为男女的脸所带来的差异。
执庭默然片刻,平静的问道:“师父,你为何变成了一个男子?”
与这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执庭就肯定,这确实是自己师父没错了。
变成了男子的连兮微,骤然见到爱徒,心中也是一突。不过执庭的镇定感染了她,所以她也比较冷静的道:“此事一言难尽…执庭你怎么下山了,你若是不下山,再过片刻我也该上山去了。”
执庭将面前英俊的师父打量了一阵,心中有许多难言的微妙之感。“师父三月未回,是因为变成了男子,所以不敢回山吗?”
“并不是。”连兮微道:“两月前,为师无意间进入了一个密洞,被困了两个月,不久前才脱困,就在赶回来的路上,为师发现自己,不知为何突然变成了一个男子,或许和我在洞中得到的这枚印章有关。”
她说着拿出一枚碧玉印章。
执庭一见这印章,脑中便浮现了“轮回生死印”几字。他不知为何知晓许多从来没接触,也没有学习过的东西,这一份记忆究竟来自于谁,他还不清楚,不过他知道探究这份记忆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所以一直刻意封存。
但是这次,他恐怕要主动探究一番了。因为轮回生死印这名字,他似乎从未在其他典籍上看见过。
“执庭?”连兮微在徒弟面前招了招手:“你怎么突然发起呆来,莫非是师父吓到你了?”
执庭回神,“不,师父这个模样非常俊朗,没什么好吓人的。”
连兮微捂住了脸:“行了,别安慰师父了,这根本不是容貌的问题。师父方才自己临水照影都被吓到了,更何况你。”
执庭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师父,反倒有些想笑,忍了忍才道:“因为被水中的自己吓到,所以师父在此犹豫踟蹰,不敢上山?这并非什么大事,师父不必如此拘束抑郁。”
连兮微放下手,“你的反应属于不寻常的那种,寻常人遇上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像你这样淡定,要是让你两个师弟看到我这个样子,非得跳起来喊得整个瀛洲仙山都知晓。”
执庭笑笑:“师父何时怕过什么,不过是一场意外,相信很快就能复原,现在我们先回瀛洲吧,则容则存都很担忧师父。”
连兮微跟着徒弟往瀛洲走:“执庭,你似乎很高兴看师父的笑话?”
执庭笑呵呵的道:“怎么会呢。”
连兮微眯了眯眼睛,忽然上前一把拦腰抱住徒弟,然后运起灵力飞身而起,用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快的穿过了瀛洲大阵,直接砸进了青竹里,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执庭在一片烟尘中看到自己种的一圃花遭了秧,转过身对师父说:“执庭错了,师父消气。”
连兮微轻哼一声,施施然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来到往常常坐的大石上坐下。
听到青竹里发出巨响的则容则存二人匆匆赶到时,见到的就是一名冷面坐于青石上的俊朗剑者,他身上的冷厉锋芒简直要将看见他的人割伤。
则存瞪大了眼睛,大张着嘴,“啊!你!你是!你是谁!为什么和师父长得这么像!”
则容也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情,目光在陌生剑者和一旁的大师兄身上转来转去,似乎想得到大师兄的回答,然而执庭笼着袖子看着自己脚边惨死的花,没有回答的意思。
连兮微开口道:“我名为连无惧,是你们师父的兄长。”
则存:“师父何时有了个兄长,我们怎么不知道?”他嘀咕着,摸着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而向来严肃好骗的则容,瞬间就相信了这个说辞。他很有礼貌的道:“原来是师伯,弟子则容,见过师伯。”
则存突然一把拉住则容:“傻哥哥,你怎么这么好骗,这才不是什么师伯,这就是师父,师父故意变成这个样子逗我们玩呢。”
则容:“…?”
则存才不管哥哥在想什么,他已经一把扑到连兮微身旁,挽住了连兮微的胳膊,笑嘻嘻的道:“师父你说我猜得对不对?不过师父你这是怎么变的,就连我都差点被你骗到了,师父教教我怎么变,下回我变个女孩子去吓唬吓唬其他师姐师妹们。”
连兮微:“脑子转的很快,但这个是师父的独门秘法,只传大徒弟。”
则存大喊:“啊啊啊啊师父你偏心!”他借着撒娇的姿势,脑袋悄悄往连兮微胸膛上靠。
一片雄健的肌肉。
“哇师父你的胸膛变得好宽哪!”
执庭咳嗽了一声,“则容则存,我与师父有话要说,你们先回去。”
执庭:“则容?”
则容这才从方才的惊讶中回神,一脸茫然的将自己吵着要学秘法的弟弟拖走了。
“师父,我们进屋中说话。”
师徒二人进了屋中,连兮微将碧玉印章放到了桌上,“方才拿出这个印章的时候,我见你表情不对,难道你认识这印章?”
执庭道:“不瞒师父,我知晓这印章名为轮回生死印。”他顿了顿才继续道:“可能是曾经在何处见到过这印章的描述,但是有些想不起来,待会儿我再仔细回想一番,说不定能想起些什么。”
连兮微点点头,也没追问,只说:“嗯,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看,说不定看了之后你会想起更多。”
执庭:“哦?是什么?”
连兮微开始脱衣服。
执庭:“…师父?”
连兮微已经拉开了衣襟,执庭连忙扭过头去。却又被师父按着下巴转了回来。
“你躲什么,现在我也是男子的身体,看个胸膛而已,有什么好忌讳的。”连兮微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你看,我的身体变成男子之后,胸口出现了这样的一朵花型印记,我能感觉到它在不断的生长,而它生长的养分,是我的生命。”
执庭闻言一惊,瞬间正色,凑近她的胸口仔细看了看那花型。
诡异的花型,不像是任何一种现实中存在的花,但是执庭感觉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他的手拂过那仿佛烙印在胸口的花型,突然闭目凝眉道:“轮回生死印,轮回九转后,必死无疑。”
“师父被这轮回生死印寄生了,接下来师父会经历九次变化,每次都会变成不同形态,九次之后生命力耗尽而亡。”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喜欢这种变形(?)PLAY。


第79章 12
血光烟尘,人间炼狱,无数死前的惨嚎如同抓耳的魔音,不停在脑海中盘旋。可怖的一幕幕浮光一般掠去之后,出现的变成了另一些陌生的记忆。那仿佛是被人强行撕开了脑子,灌入的除了一些零碎记忆,还有滔天的恨意不甘,对于死亡的恐惧与疯狂,要将人的理智迷失。
“执庭?执庭醒醒。”
突然传入混沌脑海中的声音如同一记惊雷,将险些陷入梦魇狂乱中的执庭惊醒。他猛地睁开眼睛,见到了坐在床边的师父。还是男子模样,但神态动作都与从前一般无二。
“师父。”执庭坐起身,按了按额头。
连兮微担忧的摸了摸徒儿的脸,问道:“你怎么了,方才怎么喊你都不醒?”而且竟然隐隐有一股入魔之兆。后面这一句,连兮微没说,因为她怀疑自己方才是感觉错了,徒儿怎么可能有入魔之兆。
执庭摇头:“无事,只是做了个不太美妙的梦。”
连兮微便道:“噩梦?唉,我说了不需要太过为我担忧,我今日便去寻几位名医看看,能不能解了身上的生死印。”
执庭:“师父,药师解不了你身上的轮回生死印,因为这印若要解开,只能借助拥有轮回之力的灵物九转一生花,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
连兮微一愣,“你昨日不是说不知晓怎么解吗?”
执庭笑笑:“还是托这个梦的福,我想起来了这个办法。”
连兮微嗯了一声,“那既然知道了这个方法,事不宜迟,我这就动身前去寻找这个九转一生花。”
“且慢。”执庭拉住她,“师父,此次由我陪同你一起去。”
连兮微还欲拒绝,但执庭认真道:“师父如今灵力尚在,还能自保,但是随着身上的轮回生死印不断运转,师父随时都可能变成其他形态,到那时候可能会失去自保之力,执庭必须跟随师父身边照料。”
执庭甚少违背连兮微的要求,不过他一旦做下了决定,也是无法更改的。虽然连兮微也是个不太喜欢别人违背自己做法的人,不过面对徒儿,她总是愿意包容退让,于是她此刻也只能说:“那好吧,我们一同前去寻找。”
知晓他们二人要下山,则存难得的没有吵着要跟随,只是用掩饰不了担忧的目光看着师父离去的背影。
则容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什么,问道:“则存,你有没有觉得师父和大师兄有些不对劲?师父这个样子,莫非不是她自己所为,而是遇上了什么事?”
则存转头看向哥哥,眼中的担忧瞬间消失,语调轻松的说:“师父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有事。师父是想变个样子带着大师兄下山去玩呢,哥哥你是不是因为师父不带我们,所以吃醋了?”
则容被弟弟转开了话题,他板着脸道:“我怎么可能吃大师兄的醋,师父确实更喜欢大师兄,不过那是因为大师兄比我们两个都要更孝顺师父。”
“是是是,咱们不能嫉妒大师兄。”则存笑着揽着哥哥,和他斗了一阵嘴,突然感叹:“哥哥真是太好骗了,真担心要是以后哪天我不在你身边,你会不会被人骗的找不着北。”
则容莫名其妙,但还是认真道:“我不信任的人骗不了我,我信任的人,若是要骗我,也没关系,我认了就是。”
执庭与连兮微二人下了瀛洲仙山,连兮微为防意外,干脆戴上斗笠遮住了脸。
“师父,我们现在要去何处寻找九转一生花的消息?”执庭问道。
“先去找那位号称天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明镜台之主吧。”连兮微答。
执庭:“虽然我也想到了他,不过若是我没记错,师父先前似乎得罪过他,我想他大约不会欢迎师父前去。”
连兮微拍拍他的肩:“所以这次就要劳烦你出面了。那明镜先生难搞的很,要上他的明镜台问个问题可不容易,得闯三十六阵和无数幻境考验,我上次打上他的明镜台也是逼不得已,一路打上去最快了。这回我若是再打上去,他估计要找我拼命,所以这次看你的了,执庭。”
“师父还真是给徒儿出了个难题。”执庭:“我只能尽力一试了。”
明镜台上明镜生,天下事皆心如明镜。修仙界中无人知晓这位明镜先生的来历,他也从不参与修仙界之事,只是隐居于明镜台上,超然世外。不过因为修仙界中流传着他的传说,所以总有不少人想要去寻他解惑。
明镜先生从来知无不言,但前提是,来人能闯过他在明镜台下布下的无数阵法与考验。一直以来,这些难关阻挡了无数想上明镜台的人,所以能真正进入明镜台的,在众人的所知中也不过寥寥数人。
其中连兮微大约是唯二直接打入了明镜台,也是唯一一个打上明镜台还能安全离开的人。在她之前那个用武力打入明镜台的人,被迫留在明镜台做苦力,至今还没能从明镜先生的魔爪下逃脱。
“其实我上次能打入明镜台,也是凑巧了。那位明镜先生正在试验自己的新阵法,刚好关闭旧阵的空隙,就被我寻到机会打上去了。”连兮微道:“就算关闭了那些要命的阵法,我打上去还是废了一番功夫,而且最后竟然也没能问出问题的答案,他说我不是破解阵法上去的,不肯回答我的问题。”
执庭好奇:“师父上次前去,问的是什么问题?”
连兮微:“是关于我父亲的问题。”
“好了,我们到了,执庭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连兮微说着跃上一棵树坐下,朝徒弟招了招手。
执庭只能向着那一片郁葱树林走去。
见到徒弟消失在树林中,连兮微晃了晃腿,“不知执庭的阵法造诣到了什么程度,能闯几关。”
“要是被打出来了,我这个当师父的该怎么安慰他呢?”
已经想好怎么安慰徒弟的连兮微,左等右等,没见徒弟出来,“嗯?莫非执庭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这么厉害了,能闯阵这么久?”
离开师父的视线后,执庭周身温驯不再,望着身边阵法的目光满是审视,神情中隐有一丝不属于他的桀骜。
“此等阵法,呵。”他抬手打出七道灵光,眨眼间周身第一道阵法破碎。阵法接连被破的声音引起了明镜台上人的注意,他双目紧闭,却好似能看得清千丈高台之下的场景。
看了一阵之后,他喃喃道:“熟悉的破阵之法,此刻破阵之人,究竟是人,还是一个复活的残魂呢?”
在他身后清扫高台的男人翻了个白眼:“又来了,这种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的言语。”
明镜台之主头也没回,徐徐道:“苦秋,闭嘴,你的愚蠢之气快要伤到我的鼻子了。”
苦秋:“…”
接连破了好几个阵法,执庭的神态越来越陌生,就在明镜台上的人神情越发严峻的时候,执庭忽然动作一顿,深深按住了额头。过了片刻,他的眼神恢复了清明,又开始尝试破阵。
“意志确实坚定,可惜…”明镜台之主忽然长袖一拂,远在明镜台下阵法中的执庭眨眼间来到了明镜台上。
忽然变换了个地方,执庭也没有露出惊惶之色,他见到面前闭目的疏朗男子,微微一礼以示尊敬,“多谢明镜先生手下留情。”
明镜先生坐在桌旁,道:“你的阵法造诣确实不俗,或许再过几十年,你能超越我,不过现在的你,还无法突破最后几重阵法。”
执庭:“晚辈知晓,不过既然明镜先生出手将晚辈带来此处,想是愿意法外容情一次。”
“哈。”明镜先生道:“看起来你比你师父有礼多了。”
执庭:“师父并非有意冒犯,还请明镜先生海涵,若是明镜先生愿意解答晚辈心中之祸,晚辈愿意代师父做出补偿。”
明镜先生:“哦,那你此次前来,所问为何?”
执庭:“九转一生花的下落。”
明镜先生闻言,立刻便道:“你那莽撞的师父被轮回生死印寄生了?连郁的女儿果然和他一样,都很倒霉。罢了,既然事关生死印,那我告诉你也无妨,世上仅剩的一株九转一生花,在燕云歌的花圃中。”
“多谢明镜先生,不知明镜先生希望晚辈为先生做什么报答?”
“我只希望你看好你的师父,不要再让她来这里捣乱,她的问题我不能回答。”明镜先生一拂袖,“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