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停雁伸手拈过来,看了会儿上面的树叶脉络,就将它放到一边,让它顺溪流而下。过了他们这一道平静的溪流,下面的溪流还挺湍急的。盘在水底睡觉的缩小黑蛇游上来,顶着那片绿叶子,又把它拱到了廖停雁手边。
这小黑蛇,日渐变狗,非常有哈士奇的气质,尤其喜欢把他们丢出去的东西捡回来,搞得廖停雁都不能当着它的面扔垃圾。
上游冲下来一些红色的花瓣,那些花停留在了司马焦身边,缀在他黑色的衣袖上,还挺好看的。
廖停雁看得久了,司马焦睁开眼睛,看她一眼。
他会把她拉到身边,抱着腰,再度闭上眼睛。
廖停雁:…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司马焦:我听到了。
廖停雁:…你听到什么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就知道了。
…
司马焦有三天没回来,这是一个并不宁静的夜晚,廖停雁穿着睡裙靠坐在窗前看直播,直播镜头里是跳舞的漂亮小姐姐,笑颜如花的小姐姐旋转起来,裙裾如花一般绽放。
院外传来附近同学院子里的欢笑声,大概在聚会,有点吵闹。
廖停雁看了会儿直播跳舞,移开目光看着院子外面的夜空。看到夜深了,隔壁院子的吵闹声小了下去,可能是散席了。直播镜子里的小姐姐们早就不跳舞了,各自陪着客人说笑喝酒,一对对的野鸳鸯打情骂俏。
她换了个频道,可是换来换去都没什么喜欢的画面。做菜的厨房现在没人,是一片漆黑,热闹街市寥落,也没什么人了。那只鸟的视角许久未动,它在窝里安静待着,旁边没有老婆孩子,可能是只单身鸟。
廖停雁一只手伸出窗外,脑袋枕在手臂上,手指随意挥动着。
忽然,有一只冰凉的手点在了她的手背上,像是突然落下来一片雪。
廖停雁抬头一看,发现果然是司马焦回来了,他握住她伸出窗外的那只手,“为什么不睡。”
这应该是个问句,但他没有用疑问的语气,他的神情有种透彻一切的小得意,特别像个小学鸡。
不是,你瞎得意什么?廖停雁和他隔着窗对视一会儿,声明:“我不是在等你。”
司马焦探身进来亲她。
廖停雁在黯淡的灯光里看到他的唇失去了鲜红的颜色,颜色是淡的。但他语气姿态一如往常,仿佛并没有什么事。
然后他接连半个月没出门,似乎成了一个失业游民,每日无所事事,抱着廖停雁摸她的肚子,搞得廖停雁每天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
“你不出去了?事情做完了?”廖停雁忍不住问。
司马焦:“没有,让他们多活一段时间。”
廖停雁莫名有种“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负罪感。但她也不能劝人出门,一劝,这不就死人了吗,所以保持沉默。
关于为什么让他们多活一段时间,廖停雁没问,司马焦也没回答,他只是问她喜不喜欢热闹。
廖停雁:“挺喜欢的。”心里想着,该不会是祖宗开窍了,准备带她去热闹的地方约个会什么的。
这么一想,还有点小期待。心里的小鹿砰砰蹦跶。
结果司马焦说:“过段时间,庚辰仙府会非常热闹,到时候带你一起去看那庚辰仙府万万年来最热闹的时刻。”他是带着笑说的,很可怕的笑。显然,他说的和他近来搞的大事有关。
廖停雁:“…”小鹿啪叽一下摔死了。
司马焦突然就大笑起来,笑的肩都在颤抖,把旁边的小黑蛇吓得扬起脑袋四处看。
廖停雁明白过来,这祖宗又在搞逆天的读心术,他肯定听到小鹿啪叽摔死了,不然不会笑的像癫痫一样。
“说好了只有在我心情特别激动的时候你才能清楚听到我心里在想什么的!”廖停雁大声。
司马焦:“你觉得你刚才心情不激动吗?心跳很快。”
廖停雁不想看他了,拿出镜子看直播。但是一打开,看到三圣山宫殿里有两位不怕死的男女在偷欢,糊了她一脸活春宫。
丢出去的直播镜子被小蛇屁颠颠地叼了回来,司马焦看了眼双手放在腹部,一副安乐死状的廖停雁,伸手接过镜子,问她:“你不看了。”
廖停雁:“你好,本人已睡着,请在滴一声后留言。”
“滴——”
司马焦:“哈哈哈哈哈哈!”
这人的笑点真的很低啊。
廖停雁做了两天的高冷美人,直男司马焦,似乎完全没看出来她隐藏在咸适下的策略试探性生气。
只是有一天突然用真话buff问她:“你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
廖停雁一脸懵,还没反应过来问题是什么,脑子里就已经下意识迅速给出了铿锵有力的答案。
——“摸鱼。”
作为社畜,大家都懂的,试问哪个社畜上班的时候不爱摸鱼呢,如果上班不摸鱼,上班最大的乐趣就没有了。
但司马焦不懂,他得到了答案后,直接把人带到了一处守卫很森严,灵气很充裕,景色很特殊的白湖边上。
指着透明湖水里游动的冰蓝色小鱼,司马焦说:“去吧。”
廖停雁:…去你妹,你当我神奇宝贝吗!
第三十九章
这一片湖边是雪白的沙子, 上面还零星开了许多白色小花, 乍一看好像雪地,湖不大,岸边的水位特别低, 大约只到人小腿的位置。湖底也是白沙, 再加上湖水清澈, 里面那些游动的冰蓝色半透明小鱼就特别显眼。
廖停雁站在那, 半天没动静,司马焦眉头一挑,奇怪道:“你不去摸鱼?”
摸鱼?廖停雁现在就想抓一把沙子塞进这祖宗的衣领里。
“我不去。”她说道。语气梆硬。
比她更硬的直男师祖司马焦,上前就从湖里抓出来一条鱼, 往她面前一放:“摸吧。”
他满脸写了‘你真是太懒了喜欢摸鱼都要别人抓了送到面前来才肯摸’。廖停雁给他气的‘精神焕发’,抓住那只还在动弹的小鱼想扔回水里去。
司马焦:“听说这种冰蓝鱼吃了美容养颜。”
廖停雁收回了手,决定不迁怒于无辜的小鱼,毕竟是司马焦做的孽,跟这条可以美容养颜的小鱼有什么关系。
司马焦:“你要是摸完了这鱼, 还能烤着吃了。”廖停雁的能吃和能睡, 司马焦已经有了深刻的认知。
廖停雁:“就在这烤?”他们进来的时候那么多守卫, 显然这地方不简单,大摇大摆来摸人家的鱼也就罢了,还当场烤鱼,这也太叛逆了。
司马焦, 就是这么叛逆。
廖停雁自从有了空间,就着力于把自己打造成小叮当, 想要什么都能当场拿出来,所以她一边说着这不太好吧,一边拿出了烧烤架子。
这烧烤架子和现代的不太一样,是她之前在一个食肆里面看到老板娘做烤肉觉得她自制的工具很不错,给人买下来的,还订做了好几套,就为了这种需要野餐的时刻。
“一条鱼是太少了。”廖停雁掂量着自己手里这条灵气浓郁饱满的小鱼,觉得还不够自己两口吃的,她难得想主动动手做吃的,不能这么没有排面。
这回不用司马焦说,她就自动下水去摸鱼了,而司马焦,他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坐在廖停雁拿出来的软垫上,人已经瘫了下去,仿佛一个软饭男。
廖停雁也没管他,反正司马焦不吃东西,鱼都是她自己吃的,自己抓也没什么。她本来以为,以自己化神期的修为,抓几条小鱼,那是手到擒来,完全没问题,可是下水十分钟,她竟然什么都没抓到,不由开始怀疑人生了。
这些能在她手底下逃生的,真的是鱼吗?它们真的不会什么瞬移吗?上一刻还在眼前悠闲游动的小鱼,眨眼就能消失的无影无踪,刚才司马焦怎么抓到的?
她都已经用出来自己所有能想到的术法了还是没用,总不能动用很厉害的雷系术法来电鱼,不然弄出了大动静岂不是会招来很多守卫。
廖停雁空手而归,默默在司马焦旁边躺下了,摆出了和烧烤架上孤零零一条鱼同样的姿势。
司马焦:“…”
廖停雁:“…”
虽然表面上两个人都保持了沉默,但实际上廖停雁的脑子里在慷慨激昂重复念着一句话:“谁能给我抓到好多鱼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我超喜欢超崇拜的,会抓鱼的男人太帅了吧好让人有安全感,真的,那鱼好难抓,能抓到的都是超绝厉害。”
司马焦按着额头,坐起来,往水边去了。
廖停雁也迅速起来坐在烧烤架旁边等待,在司马焦提着一大串鱼回来的时候,廖停雁还有模有样地递给他一块白巾,殷勤地说:“辛苦了辛苦了,来擦擦汗。”
根本没汗的司马焦接过那个小毛巾擦了擦手,指挥道:“不要全烤了,给我堡个汤。”
廖停雁:“嗯?你要吃?!”
司马焦:“我抓的鱼,我不能吃?”
廖停雁:“能能能。”
廖停雁处理鱼的时候心想,是什么让从不爱吃东西的的祖宗开了尊口要吃,是这能美容养颜的鱼吗?不是!是爱情啊!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喜欢自己,喜欢到都愿意克服厌食症吃她做的东西。
这个念头在吃鱼的时候动摇了。妈呀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鱼!烤的鱼表面酥脆,鱼肉软糯没有半点腥气,还没有刺,又鲜又香,炖的鱼汤更是好喝的舌头都要被吞掉了。
本该是司马焦的汤,他就喝了两口,剩下的都被廖停雁吨吨吨喝完了。
“好喝?”司马焦撑着下巴看她,眼中有一点戏谑。
“好喝。”廖停雁抱着肚子坦荡地说。
破案了,司马焦肯喝那两口汤,肯定不是因为什么见鬼的爱情,而是这汤实在太好喝了。她这么随随便便一搞都这么好吃,要是让大厨用心去做,简直没法想象。
司马焦:“我幼时在三圣山,每日都会有人送许多吃食过去,这种鱼也有,吃太多有些厌烦。”
廖停雁:…原来您不是厌食症,只是嘴刁挑食。
要是从前天天吃这么好吃的东西,难怪现在基本上不吃东西。妈蛋,好羡慕啊!
廖停雁搓了搓手:“您看,咱们能打包吗?”
司马焦袖子一挥,捞空了半个湖的小鱼,全都被廖停雁保存在保鲜盒子里,只要嘴馋了就能拿出来加个餐。
廖停雁:“够了够了,留一点资源再生嘛。”
这片湖名为云空境,湖里的鱼是蕴灵飞鱼,巴掌大的鱼要长一百年,它们吃的食物都是最精纯灵气凝聚出的小颗粒,还只吃水灵气,所以呈现出一种漂亮的冰蓝色。
最开始这里是司马一族中某位大能开辟的,不过现在,时过境迁,已经属于师氏一族。管理此处的是掌门师千缕同父异母的弟弟师千记,师千记本性贪婪又爱钻营,仗着长兄是掌门,手里揽了不少的宝贝,这片湖和鱼就是他的宝贝之一。
平时他自己吃也舍不得多抓,只过段时间抓个两三条解解馋,他最疼爱的孩子们,也只有在讨了他欢心的时候,才能得到一条赏赐。
这一天,心情愉悦前来抓鱼的师千记,发出了心痛至极的怒吼。
这一场摸鱼风波,连身在庚辰仙府外府的廖停雁都很快听说了,因为闹得很是沸沸扬扬。师千记因为自己宝贝被偷的事,大发脾气,怎么都不肯善罢甘休,派出了不少弟子门人追查贼人踪迹。
他是个什么身份,他的宝贝被盗当然也是大事,消息很快就传了个遍,到处都在讨论是谁那么大胆子,又有那种修为,敢做出这种事。
廖停雁听周围同学们讨论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刚炸出来没多久的香酥小鱼干。她停顿了下,发觉事态严重,顿觉嘴里的小鱼干更加香了。
原来是这么珍贵的东西,感觉更好吃了呢。
司马焦听着这些,面无表情,玩着他自己的小球。那是又准备出门搞事情的预兆。
廖停雁多看了他两眼,司马焦就忽然伸手拉过她的脖子,按着她的后脑勺过来亲一口。
他嫌弃道:“一嘴鱼味。”
廖停雁擦擦嘴,继续嘎嘣嘎嘣吃鱼干。
她吃完鱼干理智分析:“我建议你找点更好吃的给我,那下次就会有一嘴其他味,我想想…牛肉味怎么样?”
司马焦:“牛肉有什么好吃的。”
廖停雁:“你这句话臣妾已经听厌了,臣妾都可以,都想吃。”
司马焦:“你最近吃太多,肚子上长肉了。”
廖停雁瞬间站起,“胡说,修仙人士怎么会长胖!”
司马焦:“那就是怀孕了。”
廖停雁腿软坐下:“不可能,神交怎么怀孕!!!”
司马焦满脸无所谓的表情,“你没听说过‘感而有孕’?”
他说的和真的一样,廖停雁神情惊恐地看着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这么会玩的吗?既然这样都能怀孕,你都没有做好保护措施的吗?!!”
司马焦:“噗。”他用细长的手指遮住了额头和眼睛。
廖停雁:“你笑了,所以你是在骗我的是不是。”
司马焦摇头大笑,看她的神情就好像看智障的怜爱。
廖停雁怒从心头起,张牙舞爪扑过去,要给这个欺负女同学的小学鸡一个教训。被他伸腿一绊,又抱着腰压倒在桌案上,动弹不得。
被人全面镇压,廖停雁神情严肃而残忍地说:“我要减肥,把我肚子上的软肉全都减掉,以后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手感了!”
司马焦:“…”
他这回出门回来,带回了一只牛。
反正他每次都半夜回来,廖停雁次次被他摇醒,这回被摇醒看到屋内还哞哞叫的牛,她简直无言以对。
这牛披着华丽的垫子,牛角上镶珠宝,颈上戴宝圈,打扮的珠光宝气的,比廖停雁还贵妇。显然不是什么普通牛,普通牛怎么会哭着求饶呢?
牛说了一嘴人话:“求前辈不要吃我!”
廖停雁一脑袋扎回被子里,不想面对这个夜半三更的噩梦。又被司马焦不依不饶地捞起来,“你不是说要吃牛肉?”
廖停雁怒了,你他妈带回的是牛吗?管它是牛妖还是牛精,总之就不是牛。
“我只想吃不会说话的牛。”廖停雁漠然。
司马焦满脸理所当然:“切掉舌头就不会说话了。”他还冷冷看了那嘤嘤哭的‘牛’一眼,引气森森说:“不许再说话了。”
‘牛’吓得抽抽噎噎,如果不看它那壮硕的身躯和有力的蹄子,真像个可怜的良家妇女。
司马焦的凶残是纯天然的。
廖停雁也想学着那‘牛’抽噎了,她握着司马焦的手:“我真的不想吃,求你了祖宗,来,肚子给你摸,随便摸,这牛哪里来的让它哪里去行吗?”
司马焦捏着她软软的肚子,还很是不高兴,“你近来愈发胆大妄为了。”不是很凶的语气,在这样的情境下更像是抱怨。
廖停雁不仅不害怕,甚至还想骂人:你说的什么屁话,我还有你胆大妄为吗?
心里平心静气地大骂,嘴上飞快认输求饶:“是是,我胆子超大的,大半夜的不好吵架,咱们睡吧好不好?”
第二条早上起来,屋里的牛没了,廖停雁还以为是自己昨晚上做梦了,谁知道一低头,看到小黑蛇顶着关小山鸡的笼子过来,笼子里面多了只变小的牛。变小的牛还挺适应的,追赶着那两只小山鸡玩。
黑蛇要喂的,除了两只小山鸡,又多了只牛。
廖停雁问司马焦:“这牛究竟是什么身份?”
司马焦说:“一只牛妖的妻子。”
廖停雁:“???你把人家老婆抢过来,人家牛妖不会来寻仇吗?而且莫名其妙被抢了老婆,有点惨啊。”
司马焦考虑片刻,“你说得对。”
然后他消失半天,把牛妖也带回来了,让它们夫妻团聚。两只变小的牛待在另一个小笼子里,成为了小黑蛇的宠物。
廖停雁:好骚的操作!
第四十章
廖停雁:“请问, 您是怎么想的?”
司马焦:“灾难的惨痛, 不应该只让其中一个承受,既然他们感情好,当然要一起承受。”
还以为他会把牛大姐放回去的廖停雁服了。她面前的这祖宗, 神色间满是自然, 显然他就是打从心底这么想, 并且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大佬, 你反社会人格吗?
没过多久,廖停雁发现那对被抓来的牛妖夫妇对于司马焦不仅没有仇恨,还异常恭敬,总是想要讨好这个深不可测的大佬, 非常期望能成为他的小弟,为此他们主动承担起了牢头的责任,开始放牧那两只小山鸡,连小黑蛇都升了一级,成为了牛妖夫妇的大哥。
小黑蛇智商不高, 但对人的敏锐和司马焦是一脉相承, 对生活的态度则和廖停雁异曲同工, 还多了份天真稚嫩的憨傻,简称一根筋。司马焦对它虽然不是很好,但有一份纵容,廖停雁则时常给它带些吃的喝的, 偶尔摸摸它的脑袋跟它玩一会儿宠物飞盘。
牛妖夫妇私底下聊起来,猜测那位把他们抓来的前辈说不定是个蛇妖, 因为修为太高所以他们看不出来他的根脚原型。而小黑蛇,就是前辈和那个女子生下的孩子。
“肯定是那女子生的,只有对自己的女人,自己孩子他妈,才会这么纵容!”牛妖信誓旦旦,他老婆也点头赞同。
于是对于廖停雁这个大佬的女人,牛妖大姐十分热情地恭维,还试图载她上街。
“我跑起来可快可稳了!骑我身上很舒服的!”
廖停雁:“不了不了。”
廖停雁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那对夫妇眼里是个什么形象,她看着那对变成拳头大小,还试图融入敌营的牛妖,再次见识到了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如果司马焦想,以他展现出来的实力,估计分分钟就能拉起一支庚辰仙府反抗军,可他完全没这个意思,自信自我到偏执的程度。
“你们人那么多有什么用,老子一个人能搞死你们全部!”——这大概就是司马焦的真实心理写照,真实傲慢。
他这样的男人,不会把两只小牛妖看在眼里,既然廖停雁不吃,他很快就忘了这事,两只变小的牛妖只好保持着这个体型,勤勤恳恳的表现,期望哪一天能真正被司马焦收入麾下。
又到了廖停雁出去吃独食的日子,眼看换季了,她准备买点衣服,所以这回是带着侍女出门的,四个侍女,两个护卫,算是低配版大小姐出行。
辰学府里多的是富N代,手里都有钱,各个出手阔绰,直接拉动了周边坊市的GDP,学府周围这一片算是庚辰仙府外府最热闹的地方,诸位小姐夫人们最爱的衣裙首饰香药等铺子,自然也少不了。
廖停雁最常去的是主街上最大的那家云衣绣户,专营高端女子服饰,几千种布料制作成彩蝶,飞舞在宽敞的室内,供女客们挑选心仪的布料。有已经制作好的衣裙售卖,还可以定制衣裙。
来过好几回,洒下大把灵石的廖停雁是位VIP客户,一走进去就有笑成花的侍者前来带她去专门的小花厅看布料和新式衣裙款式。这里的VIP,都有单独的小厅,避免和其他客人一起等在外面,还有专人全程陪护,其贴心程度,丝毫不亚于海底捞服务员。
“您请看,这是本月新到的一种布料,星云纱,若是在夜晚,裙摆上的星芒闪烁,如同天上星河流转,极为美丽。而且这些星辰会巧妙地刻印上阵法,基础的防尘自不必说,还可以用以防御…”声音清脆的侍者一样样地介绍新品。
“还有这缎花锦,这一种花锦图案可不是普通的花,若是一般的人,别说见过,就是听都从未听过。这花名为‘日月幽昙’,可了不得!”
侍者介绍到这里的时候,神情崇敬而肃然,“庚辰仙府最富盛名的司马一族您想必知道,这日月幽昙被称作那些大人们的伴生花,少有人能见到这花的真容,而这花纹,可就我们云衣绣户才有!”
廖停雁:“…嗯,挺好看的。”
但是作为亲眼见过这种花,甚至还吃过的人,廖停雁发现这花朵形状不太对,叶子也不太对。
不过这花绣的确实很好看,用黑白两色织出的花不显单调,反而随着光线移动花枝摇颤,大约用的不是普通丝线,也不是普通方法绣出来的。
介绍的侍者似乎对这独有的花纹很是自豪,说道:“这花锦向来难求,我们云衣绣户每年也才得十几匹,从来都是供不应求。”
廖停雁看她吹的这么卖力,点点头:“那就这一样和刚才那种星云纱都要了。”
侍者笑吟吟地继续给她介绍下一种:“您再看看这个,这是溶金缕…”
刚说了一句话,穿着青衣的小侍者从外面匆匆走进来,小声对她说了两句什么。
在单独小花厅里解说的侍者都是蓝衣侍者,比青衣侍者要等级高一些,听到那青衣侍者的话后,蓝衣侍者皱皱眉,对廖停雁告罪一声,到一边去说话了。
廖停雁虽然不是故意去听,但她修为摆在那,听得清清楚楚。
旁边好像有个身份挺高的大小姐,瞧上了日月幽昙缎花锦,放话说全都要了,所以廖停雁刚才定下的那匹,也要送去给她。
如果是脾气不好的,说要把看中的东西让出去,肯定就要发作。但廖停雁无所谓,反正她也不是非要这日月幽昙缎花锦不可,毕竟花纹不对,看着总感觉是假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