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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看着弟弟,忽然就笑了,伸手抱了抱他,“没事,看到你好好的我就没事了,都是好消息,我该高兴一点,不去想那些扫兴的事情。走,姐姐带你去看姐姐的师傅和师兄们。”
江澄就带着弟弟先回了容尘山派。前面说到,鹤惊寒,是个被很多修士仰慕的男神,所以江澄带着鹤惊寒回到容尘山派后,发现自己三人被迅速的围观了。
一开始只是白灵一脉相熟的一脉弟子看到江澄,礼貌的上前来打了个招呼,然后这位风度翩翩的男弟子看到江澄身边的鹤惊寒。他当时就愣住了,然后唰的立刻御剑飞走了。接着没过一会儿这位男弟子又飞速的御剑回来了,换了一身更加帅气的新衣服,剑身都比刚才噌亮了一些,他努力的想要保持形象,却还是结结巴巴的和鹤惊寒问好,语气那叫一个诚惶诚恐激动难耐。
“请、请问是鹤前辈吗?”
好嘛,这个平时还挺傲的男修士完全变成了一个遇见偶像的迷弟,而容尘山派的弟子中,有不少都是鹤惊寒的迷弟迷妹,于是江澄三人理所当然的被堵住了。
“鹤前辈!鹤前辈您还记得吗?三年前您在马龙坡救了我一命,我一直想报答前辈的救命大恩,一直没寻到机会…”这是一个江澄所有耳闻的,另一脉系内以冷傲闻名的女弟子。
“啊!鹤前辈来此是有什么事吗?我们清零山一脉欢迎前辈前来啊!”这是一个激动的面色通红的男弟子。
“鹤前辈!我一直很仰慕鹤前辈!”这是一个不太说话的,白灵山一脉的内门弟子,江澄记得他还叫过自己几次师叔。
“啊啊啊啊啊啊!真的是鹤前辈!师姐!师姐你看到了吗?鹤前辈果然长得好美啊!”这是江澄有点印象的隔壁山脉小弟子,正拽着她同样激动的师姐大喊。
…
鹤惊寒这人,出现的地方除了必要出现的严肃场合,就只有各种能锻炼自己的险境秘境之类的地方,其他修士想要找到非战斗状态下的他并和他说句话,是很难的,最多的就是像江澄第一次看到他那样,听其他修士说起他出现了,赶过去也只能看到一个离去匆匆的背影。
修真界的迷弟迷妹战斗力丝毫不比江澄经历过的现代弱,不过鹤惊寒并不是一个普通的男神,他是一个自带隔离带的男神,特别是在看到自家姐姐笑眯眯的被其他人挤开的时候,鹤惊寒无声的将气势铺散开来,瞬间周身冰冻三尺。
“不要拦在这里浪费时间,去做自己的事。”作为无极道观一百零八无极子之首,鹤惊寒习惯了这种训诫式的说话方式,一说出口这些迷弟迷妹们就下意识的听从了,纷纷退开,然后用慢的可以媲美乌龟爬行的速度,依依不舍的离开。
而鹤惊寒,他对江澄伸出手,语气比起刚才完全是破冰一样的效果,“走吧。”
江澄在一片同门弟子们的羡慕嫉妒目光中,被弟弟带出了包围圈。
第92章 师傅的决定
江澄将鹤惊寒和小徒弟江月安置在外殿,都不用吩咐就有一堆人上前主动来招待他们,那叫一个热情似火,当然主要被这么对待的是鹤惊寒。
江澄自己来到师傅白苒冬的寒山殿,只见到大家都在这里,大师伯连未行,二师伯谢椿怀还有二师兄燕扶苏,连之前在许家养伤的三师姐郑谣都在,苍白着脸坐在一旁,看样子伤还没全好。
“不是说师傅回来了,怎么没看见人?”
倒是师傅和大师兄白翎不见身影,江澄有些猜测,果然就听谢二师伯解释道:“你大师兄担心他师傅,在给她检查,也不让我们围着,就在此处等着了。”
江澄瞟了一样还是做女子打扮的美人二师兄,心想,检查身体这种事难道不是要让二师兄这个医药和炼丹专家上吗?但随即她又反应过来,以大师兄那个爱吃醋又独占欲强烈的性格,会发生这种事也很正常。
“这次出门没有什么事吧?有受伤吗?顺不顺利?”谢二师伯又开始每次有弟子历练归来的例行询问。
江澄就像每个出远门回家面对母亲絮叨的孩子一样,面不改色的告诉对方自己十分顺利什么伤都没受。
然而这一次,她才说了一句什么伤都没受的时候,旁边的二师兄就出来砸场了。
只听二师兄用那种雌雄莫辩的中性清澈嗓音冷冷的道:“从面色气息内府情况来看,前几日还受过伤并且刚好,现在的身体里余毒未清,还藏着各种隐患。不仅如此,还怀孕了。”
如果说听到前面那些,谢师伯和郑谣师姐是皱眉的,那么听到后面那句,就连戴着面具看不见表情的酷霸帅大师伯都震惊了,郑谣师姐更是失手打翻了面前的茶杯。
这还没完,只听咚的一声,门外传来大师兄和师傅的声音。
“走路当心,都磕到门上了。”这是大师兄的少年嗓音。
“哈哈哈~我这不是听到了劲爆的消息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嘛哈哈~”这是师傅一如既往的爽朗声音。
江澄:“…”本来没想这么快就告诉大家的,毕竟要解释孩子她爹是谁她有点难以启齿,但是没想到二师兄一个照面就揭穿了。说起来二师兄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还经常很嫌弃她的样子,结果一见面就看的这么仔细,想想还真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内门被推开,有段时间没见的白苒冬带着白翎一同走出来,看上去仍旧明艳照人脸色红润的白苒冬坐在上首,白翎就守在她身后,垂眸盯着她,也不看在座的其他人。不过他这种样子,在座各位包括江澄都差不多已经习惯了。
江澄本想关心一下师傅的情况,谁知还没开口就听她兴致勃勃一脸八卦的问道:“澄澄你可真行啊,师傅就失踪了这么一段时间你连孩子都搞出来了,孩子他爹谁啊?难道真是我猜的那个?不太可能吧,那老…咳咳,那家伙怎么可能有孩子,有一次就足够让我觉得惊讶了,这孩子应该不是他的,那是谁的?带来给师傅掌掌眼啊~”
看她中气十足完全没有一点改变,江澄就放心了,师傅好得很。但她也一点不想回答师傅的问题,顶着师伯师兄师姐们的探究目光,江澄只看着白苒冬一脸诚恳的道:“师傅,您这次失踪是怎么回事?可担心死徒儿了,好在师傅吉人自有天相平安归来,二师…姐信中说你没有受伤,是真的吗?”
白苒冬:“不要转移话题。”
江澄:“师傅,我又收了一个徒弟,叫江月,要带来给你们看看吗?那是个好孩子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白苒冬:“孩子他爹是谁?”
谢椿怀看着这对师徒,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白苒冬的脑袋,“好了,不要一回来就欺负徒弟,你是什么情况,我和师兄都还不清楚,现在先说说吧。”
江澄忍不住感动的看了一眼谢二师伯,果然谢二师伯才是师门里最温柔和蔼善良靠谱的长辈啊!
“好吧”白苒冬被师兄这么一说,终于不再故意逗人,一瞬间切换了严肃模式,“我忘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了,从被抓之前的记忆到醒来看到苏苏徒儿的记忆都没有了。我只记得和徒孙去赌坊的时候收到一封信,信中写了关于多年前我父母死亡的消息,关于他们的尸骨在何处。”
“我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敢肯定在我身上已经发生了什么,虽然我并没有找出不对,不过这始终是个隐患。”白苒冬严肃起来的时候,身上的气质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点随意慵懒的感觉都没有了,只有利落沉稳,还挺能唬人的。
她一一看过几个面带担忧的徒弟,然后看向自己的两个师兄,“大师兄二师兄,现在的修真界并不太平,很有可能会发生什么,我们白灵一脉不能毁在我的手中,我有一个决定,在我没找出问题的这段时间,直到我解决问题,我们白灵一脉的命脉就交给你们保管了。”
容尘山派是个大派,里面无数脉系自成天地,就像是一个大门派里又有无数小门派,不同脉系甚至相同脉系的不同山脉弟子,之间都会有大大小小的矛盾争斗,但是面对其他脉系的,同一脉系的弟子就必须团结一致,而面对其他门派的弟子,整个容尘山派的所有脉系弟子又要结成一股,这是从古至今的传统。
白灵一脉在容尘山派的许多脉系中,弟子们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是很和谐的,特别是几位峰主的亲传弟子,白苒冬连未行还有谢椿怀的弟子们,互相之间的感情都还不错,但除了他们这些亲传弟子,这一脉系还有许多长老和内门弟子以及外门弟子杂役弟子粗使弟子等,人数众多。
如果发生什么重大的事件要驱使所有的弟子,需要白苒冬手中的两枚玉符,一枚白符一枚灵符,能调动脉系内所有的弟子和资源,更重要的是,这两枚符合成白灵符,能召来其他脉系的脉主,算是紧急情况下求助的作用,一般不到万不得已脉系生死存亡不会动用这个作用。
“这次的事发生的太突然,我觉得其中一定有阴谋,我不得不提早做准备。”白苒冬双手张开,两枚一黑一白闪着光芒的玉符出现在她的掌中。“大师兄,二师兄,这两枚符你们一人一枚,替我保管。”
连未行没有说话,谢椿怀则满脸不赞同,“苒冬,白灵符从来就是由一脉之主保管的,就算你怀疑自己被人做了手脚,也不该把这玉符交给我和师兄保管。”
白苒冬却很是坚定,“二师兄,我现在既是以小师妹的身份恳求你们,也是以一脉之主的身份。”
“可以。”连未行忽然道,“我们暂时保管,你尽快找出问题,记住,你是一脉之主。”
“是,大师兄。”白苒冬笑道,又朝谢椿怀眨了眨眼睛。
谢椿怀无奈一笑,“好吧,既然大师兄也这么说,我保管一枚便是。”
白苒冬仿佛放下了一个心头大石,“这样就算我不在也能放心了,有什么紧急情况还有两位师兄坐镇。”她说完,感觉身后的大徒弟抓住了自己的衣服,不由抬头朝他安抚的笑了笑。
其他人看不出来,白苒冬自己也不记得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不过,她觉得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有一种很紧迫的危机感让她想要赶紧想起忘记的事,那一定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会给她,给她在意的一切带来灭顶之灾。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为此她只能将弟子和白灵一脉暂时托付给最信任的两位师兄。
当年父母去世,白灵一脉也在他们师兄妹三人手中恢复过来,这一次,一定也可以!
白翎忽然将脑袋埋在了白苒冬的脖子里,双臂紧紧环着她的肩,姿势很是亲昵。
连未行见状轻轻哼了一声,谢椿怀轻咳一声,二师兄没有表情,转开头去看旁边的柱子,三师姐低头看手里的杯子,江澄…她咧着嘴笑看师傅,刚好和她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江澄:药丸!
她还没来得及转开头装作看风景,白苒冬又说话了,她歪着脑袋靠在大徒弟的脑袋上,然后笑的和蔼的说:“我的事之后再细谈,倒是澄澄徒儿,你似乎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啊,说说看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二师兄突然说:“被人欺负了就直说,不管是谁都有我们做主,我们白灵弟子不能被人白欺负。”
江澄看着其他人的目光,压力山大的叹息了一声,悠长的叹息过后,她满脸的哀愁,轻声道:“这事说来话长,他已经…”
郑谣小心的道:“已经…?额,小师妹不要伤心,有什么事师姐一定会帮你的。”
比起已经想到了什么的郑谣,谢椿怀更是夸张,他不知脑补了什么,已经是满脸的疼惜,“你这孩子遇见什么事怎么都不知道跟我们说一说,自己在外面受了多少苦,别害怕,二师伯替你养孩子。”
谢二师伯果然揽下了老妈子的事宜。而酷霸帅的大师伯则是说:“我灵园里那些,你想要什么跟你朱苑师兄说。”这是让她多吃点好东西养身体的意思。
虽然是个邪魅狂狷的人设,但是意外的心软大师伯。还有口是心非二师兄,他见到江澄一副不想多提的表情,道:“不想说就不说,孩子父亲是谁也不是问题,难道我们还养不起区区一个孩子,过一会儿去我那给你开点调养的方子,怀着孩子就自己注意一点。”
唯独白苒冬看看两个师兄,再看看自己的两个弟子,陷入了沉思,难道他们真的不觉得澄澄是在装可怜?那明显是装的吧,这家伙怎么想也不可能露出这么失意的表情吧!
白苒冬想着,就见到江澄红着眼眶看了她一眼,白苒冬一下子就拍了下桌子,“放心,凡事还有师傅呢!”
江澄:“其实我也不在意那些,这个孩子就是他留给我最大的安慰了。”
几人又说了些话,最后离开的时候,江澄走在最后,白苒冬叫住她,朝她挤了挤眼睛,“其他人不知道,我还是知道的,怎么,真是那老和尚?”
江澄神秘的笑了笑,说:“师傅,我这次还带了个朋友回来,叫鹤惊寒。”
“无极道观那个?”白苒冬眉毛一跳,然后笑骂:“你这家伙抱大腿的能力还真不错啊,又是一个厉害的妖孽,不过你怎么尽惹这些妖孽!”
等江澄离开,她疑惑的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难道我猜错了,澄澄的孩子不是老和尚的,是小道长的?唉,这些年轻人真是搞不懂啊。”
至于江澄,她是故意的。关于孩子是谁的这个问题,她不想告诉其他人,免得给大师带来麻烦,虽然就算被其他人知道了,大师也不会感到困扰,他本来就是个不会被他人的任何言论行为所影响的人。
看完师傅,江澄又去看了大徒弟,大徒弟的伤好了不少,至少能出门赏花了,江澄带着江月过去的时候,风有止正披着一件宽大的外袍站在花园中赏花,光看背影能迷死一票人,不过一转头那满身满脸的绷带就能吓到人了。
出乎意料的是,胆小的江月并没有被吓到,江澄给这两位师兄妹互相介绍了一下,见两人相处还不错,就交代了风有止照顾小师妹。调♂教什么的,还是先让大徒弟试试水,等她从弟弟那里回来之后再说吧。
风有止对于坑爹师傅的甩包袱行为倒是可有可无,他在这无聊,教人赌(?)博也能打发时间。江澄不知道自家大徒弟对于她‘教一教小师妹’的任务,已经自行理解成了‘教小师妹赌博’。她吩咐完这些,就将路上看到不少戴着白色斗笠的白衣人,在各处风月之地寻人的小道消息告诉了他。
江澄还想在徒弟面上看出什么不对,但风有止愣是一点什么其他的反应都没有,淡定从容的很,江澄什么都看不出来,自然猜不到那些人到底是不是来寻他的。最后江澄也就算了,反正是不是来寻大徒弟的都没有关系。
很快告别徒弟,又去师兄师姐师伯那里逛了一圈,江澄把给他们带的礼物一一送出去,又收获无数灵丹灵药灵石护身法宝好吃的,然后才和鹤惊寒一起离开了容尘山派。
第93章 静室红叶
“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进去?”江澄笑问,鹤惊寒摇了一下头,傲雪青松似得站在那,浑身散发着冰凉锐利的剑气。江澄忍笑,伸出手指戳了戳弟弟的肩。
“怎么,不想看到青灯大师?”
“不想。”鹤惊寒直接道。
江澄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那时候她才刚和弟弟江浔一起生活不久,那孩子怕极了她会把他送回那个家里,十分黏她。她当时觉得好笑,就逗他说以后姐姐结婚了留他一个人怎么办,那小家伙一听就愣了,然后偷偷躲在卫生间里掉了好久的眼泪,最后还是她在门口好声好气的哄着,说姐姐想上厕所憋不住了,才把他给唬出来。
打那以后,乖巧的弟弟就对她身边出现的所有男性生物都特别警惕,有一次江澄的一个学长帮老师送了一点东西来家里,江浔立马一改平时小白兔的样子,眼神犀利表情冷峻的观察了那学长许久,愣是把那对江澄有点意思的学长给看的再也没有对江澄表露出什么意思了。
江澄现在想想,那时候护食样的弟弟,还真的有点现在这个鹤惊寒的影子。所以,鹤惊寒会对青灯大师这个态度,江澄早就想到了,或者说很多年前她就已经明白,不管是谁当了姐夫,弟弟都肯定不会喜欢那个人。
不过她的弟弟也是最懂事最贴心的,就算不喜欢也不会做出什么让她这个姐姐为难的事情,相反,他会处处替她着想,就算外表性格都变了,这一点仍旧没有改变。
这次也是这样,本来两人应该去无极道观,但是在路上鹤惊寒默不作声改了一次道,江澄开始还没发现,直到看到周围的景色建筑越来越熟悉,她才奇怪的问道:“这个路,不是去无极道观的吧,我怎么感觉像是去上云寺的?”
谁知鹤惊寒面不改色的回答说:“确实。”
“怎么又去上云寺了,你要去有事吗?哦,对了,你的师傅还在上云寺作客吗?”
鹤惊寒道:“不,师傅已经归观。但,你不是想去看他?”
江澄一愣,然后干笑的摸了摸脸颊,“有这么明显吗?我都没提过他的名字,你怎么知道我想去看他的?”
“你是我姐姐。”鹤惊寒的言下之意是,因为他是弟弟,所以懂她在想什么。
事实上鹤惊寒早就发现了,虽然有所改变,但是他对于这个姐姐的理解和爱护之心,和梦中的江浔是一模一样的,甚至因为承载了两个世界和更长久的岁月,而变得更加强烈。就好像他所有缺失的情绪都给了这个唯一的姐姐,有时心中的情绪起伏的连他自己都为之惊讶。
“好吧,既然你不进去,那我进去看看就出来。”江澄说。
鹤惊寒又摇头,“不必,我有事在身,明日这个时候我在这等你。”他说完就走了,也不给江澄反驳的机会,江澄站在那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微微失笑,她怎么觉得弟弟越来越可爱了。特地找理由给她留这么多时间什么的。
好吧,她身边一堆不是口嫌体正直就是闷骚,只有青灯大师…是真看不透。
上云寺的外门在一处小巷,守门的是江澄第一次来看到的那个胖和尚,也就是住持殊印的师弟殊止,一个因为贪嘴总被罚守外门的大和尚。因为第一次见面的印象太深刻,即使这是第二次见到他,还隔了好几年,江澄也给认出来了。就是不知道这位又是犯了什么错被罚到这里来守门。
江澄多看了两眼,见殊止胖和尚靠在墙边呼呼大睡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也没喊他,熟门熟路的直接伸手摸上了雕着莲花的石柱。
石莲绽开,小巷远去,露出一片寂寂寒山还有长长石阶。上云寺总与外界不太一样,不管是季节还是其他,仿佛在另一片天地之间。她深吸一口充溢灵气的空气,抬步往石阶上走。
身后消失的小巷中,熟睡的殊止和尚睁开一只精光奕奕的眼睛看了看江澄消失的方向,咕哝了一句什么又嘿嘿笑了两声,然后翻个身咂咂嘴继续睡了。
江澄身轻如燕的走在石阶上,没过多久就见到一个沉默扫石阶的和尚,江澄觉得很眼熟,就是不太记得名字了。
“嘿~你好啊~”
那个和尚抬头看到江澄,显然也认出她来了,行了一礼后,还特地说了一句:“刑戒师叔下山去了,江施主放心。”
江澄听到这话,忽然就想起这位是谁了,她从第一次来上云寺,那位刑戒师叔就莫名看她不顺眼,天天防贼似得防着她,尤其不喜欢她去糟蹋他们青灯师祖。他还把一大群弟子们召集在一处,天天在锻炼之余耳提面命的要他们防着她去找青灯大师,还说了不管她向谁询问都不许告诉她青灯大师在哪。
只可惜,江澄是谁,她想找人问青灯大师的情况,轻易就问出来了,因为这些大和尚都心软和善的不得了,稍稍拜托就会犹犹豫豫的告诉她,特别是年轻一些的弟子,更是脸皮薄。然后就变成了,这些和尚们一见到她都不用问,就自动告诉她青灯大师在哪了,还会提牢头供刑戒师叔在不在的消息,有趣的很。
江澄想起那段时间被刑戒大师围追堵截,然后一群大大小小的和尚眉目不动的给她各种指路,让她能避开刑戒大师,真是有趣极了。
江澄眯起眼睛笑,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递给那和尚,“我最近在无尽海那边逛了一圈,给你们带的礼物,还有几个是给你那几个小伙伴的,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是一种糖,还挺好吃的。”
那和尚犹豫着要不要收的时候,江澄已经摆摆手往上去了,路上又遇见一个和尚,江澄只见过一面,没和他说过话,不过她也同样送了个小礼物,就挂在那和尚的扫把上。那和尚面无表情的给她行了个礼,江澄回了一个礼继续往上走。
第一次来时累得要死,去了她半条命的石阶,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爬完最后一阶,江澄还是气息平和一点事都没有,比上次还要轻松不少。
江澄一眼就看到上云寺的寺门前站着一个白衣僧人,年轻的面容,无神却透彻的双眼还有温润的神情,整个人仿若一汪静水。
“小殊妄!”江澄高兴的打了个招呼,“你怎么在门口呢,难道是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