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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己也是这么觉得。
直到那场大战,白苒冬的双亲战死,一夕之间,白灵一脉失去了主心骨,地位一落千丈。白灵一脉作为容尘山派传承许久的脉系,与那些新生脉系不同,牵一发而动全身,攀附与白灵一脉的其他小脉系众多。
当时白灵一脉人心惶惶,眼见就要分崩离析,骤然失去双亲的白苒冬惶然无措,即使两位师兄自立脉系,并以白灵为尊,助她当上一脉之主,当时修为低微的白苒冬还是无法振作起来。她下意识的就想依靠一直宠爱自己的心上人。
然而这时却传来闻人珺与卫家小姐定亲的消息,那场大战中无定山同样损失不少,需要拉拢一个强有力的盟友来保证自己在出尘山派中的位置,这一点显然已经开始没落的白灵山一脉做不到,所以白苒冬被放弃了。
据说白苒冬听闻消息跑来找闻人珺,最后却落魄而归。
后来…后来回到白灵的白苒冬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快速的提升了修为,一改从前的天真,手腕强硬的重整了白灵一脉,让所有企图吞并白灵脉系的人都狠狠吃了亏,成功将白灵一脉撑了起来。
后来,她再没有来过出尘山派,再也没来见过闻人珺,直到现在。
光听个大概,江澄就能脑补出无数细节,比如父母双亡害怕至极想要来寻求心上人帮助安慰的时候,刚好看到心上人在讨好另一个妹子什么的…如此狗血,你说虐不虐,虐啊!
不过人生嘛,难免遇上几个渣男,师傅现在看样子完全已经没问题了啊,和大师兄眉来眼去的,暧昧的那么明显,要是大师兄再长大点,说不定喜事都能办在闻人珺前面呢。
师傅到底放没放下,江澄不敢说,她长那么大,一直忙着照顾弟弟和赚钱,根本没心思谈恋爱,说到底她什么都不懂。
不过,这里有个懂的。
江澄问吃个不停,好像要把自己唯一能看的体型都吃成胖子的徒弟:“徒儿,你说你师祖怎么想的。”
“就是憋得,估计把那闻人珺打一顿,就什么气都没有了。”
“这么简单?一般来说不是要让渣男后悔莫及磕头认错才满意吗?”
“师傅,别小看时间带来的可怕影响。很多事,一百年前的心态,和一百年后的心态,相差都会很大,而且说到底,两个人都选择了不同的东西,要说很大的恩怨,其实是没有的,师祖大概只是意难平而已。”
江澄摸摸下巴,“是吗?那师傅为什么自己不来?”
风有止笑得神秘,“徒儿猜,师祖定会来。”
江澄小声问道:“何出此言?她若是自己会来,何必又要让我来此?”
风有止:“直觉。而且师傅,徒儿觉得师祖让你出门,大概是历练的意思。”
听了徒弟的话,江澄默然。
然后这天晚上,江澄见到了传说中的闻人珺。就如同传闻中的那样,闻人珺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温润儒雅。但是没有她大师兄白翎帅。
“少山主如此忙碌还要专程来见晚辈,晚辈惶恐。”
闻人珺没有端架子,上来就送了见面礼,一副和善长辈模样,“江澄是吗?几年前就听说你师傅收了个小徒弟,我和你师傅也算旧识,不用客气,叫我闻人前辈就好了。”
说完他又道:“听说下午遇上悦心的画舫了?今天悦心心情不好,说了些不恰当的话,还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晚辈不敢,而且少山主夫人并没有说什么,少山主严重了。”江澄笑眯眯的道。
闻人珺听她没改称呼,也没再提起,犹豫了一会儿后问道:“你师傅她,近来可还好?”
“师傅身体很好,多谢少山主关怀。”
不论闻人珺怎么旁敲侧击,江澄就是秉持着装傻听不懂打太极顾左右而言他等交谈技巧,愣是一点信息都没透漏,最后闻人珺也察觉了,不再多问,苦笑一下告辞离开。
背影格外寂寥。
每个人都要承担自己的选择所带来的后果。江澄一直很明白这一点,但总有人不明白。
第38章 故人旧事
“形于万物,失于忧顾,故所得…”坐在房门大开的房间里读书的男孩声音突然停住,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被砸到的脑袋,转头在身边寻找,最后从桌子脚边摸出了一个红彤彤的小豆子。
这是相思豆,他记得外面的院子就有几丛相思豆,结了许多红红的果子,看着很好看,他读书读累了,总爱往那边看一会儿。
“啪。”又是一声轻响,男孩的额头上又被砸了一下,他没出声,抿抿唇,又从桌子上捻起一颗红色相思豆。他抬头往外看去,正对上一双满含好奇狡黠的大眼睛。
院子里的那棵大榕树上,坐着个红衣小姑娘,看着和他差不多大,脸上还有可爱的婴儿肥,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眯着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弯成一个月牙,像个玉娃娃。可是这玉娃娃是个小坏蛋,手里抓着一把刚摘下来的相思豆,一颗颗的对着房间里的男孩砸。
“你怎么不躲啊!”又砸了两颗,树上的小姑娘噘嘴不高兴道。
男孩没生气,把捡起来的相思豆拢成一堆放在桌子上,好声好气的问:“你是韵姨的女儿吗?”
树上的小姑娘晃了晃腿,脚踝上戴着的银铃儿叮铃铃的响起来,清脆悦耳。
“是啊,我娘是薛韵。我叫白苒冬,我还知道你是岚姨姨的儿子,叫闻人珺,比我大两岁!”白苒冬笑嘻嘻的说完,从树上跳下来,咚咚咚的跑过庭院,爬上木廊,留下一串小脚印。
她蹲在门口托着腮对闻人珺笑,很是乖巧,好像刚才那用豆子砸人的不是她,“小哥哥,我一个人无聊的很呀,你陪我玩好不好~”
闻人珺摇摇头,给她看自己手上的灵字书,又指了指旁边垒起来的十几本,“父亲让我今天默写出全部,还要一一展示给他看,晚上要检查,我不能出去玩。”
“哎呀好可怜!”白苒冬跑进来,跪坐在闻人珺的矮桌对面,伸手去翻他那些书,眼睛瞪的溜圆,“你要看这么多东西啊!真可怜!”她自己是个不爱学这些的,看到这个小哥哥如此艰苦学习,顿时又敬佩又可怜。
“你这么可怜,我刚才还砸你,真是对不起呀小哥哥~”
“没关系。”闻人珺摇摇头,有点想戳一戳可爱小姑娘脸上那个窝窝,但是从小所受的教导不允许他这么做,于是他小大人一样背着手似模似样的说:“你远来是客,我不能陪你玩,应该我说对不起。”
白苒冬把自己的小胖手扒在矮桌上,下巴磕在桌沿,给闻人珺出馊主意:“不然,你装作生病好了,很容易的,就抱着肚子哎呀哎呀说好疼呀~要出去走走才会不疼~然后你就可以出去玩了!”
她说的信誓旦旦信心十足,可见平时没少做这种事。
“不行,我敢说谎的话,父亲会责罚。”闻人珺想了想,从跪着的垫子上起身,出去端了几盘点心回来,“我这里没有好玩的东西,这是我喜欢吃的藕香团子,你要尝尝吗?”
那团子白白糯糯,散发着一股荷花的清香,闻起来甜甜的让人食欲大涨。白苒冬刚才才在外面疯了一阵,这会儿肚子还真饿了,不客气的拿起叉子扎了个团子,啊呜一口塞进嘴里,两个腮帮子鼓鼓的。
闻人珺眼里有些期待的看着她,问:“好吃吗?”
白苒冬点头,咕咚一声咽下嘴里的团子,眼睛更亮了,“真好吃,我们那里都没有这个呢!”
闻人珺故作严肃的小脸上,顿时就露出个笑,察觉后又忙收敛,做出正经客气的样子。白苒冬吃了几个团子,见小哥哥眼巴巴看着,犹豫了一下,还是叉了一个递到他面前,“给你吃!”
闻人珺忙退后了一些,小脸上有些红,“不…我是说你自己吃就好了,我不饿。”他从小就是以下一任山主的标准培养的,长到这么大也没有玩伴,母亲身体不好,不常见面,父亲严肃不苟言笑,他从未与人有这么亲近的接触,一时不能习惯,白皙的脸颊一下子红红的。
白苒冬不知道他在害羞,肉爪子不停的拍桌,“吃一个吃一个吃一个!”
闻人珺被她闹得无法,最终上前张口吃了那个团子,因为太紧张还呛着了,整张脸都呛得通红。把白苒冬吓了一跳,跑到他背后使劲锤了锤,生生把闻人珺背后锤出了一片红。
出尘山派无定山,有一个很可怜的小哥哥。白苒冬后来每次跟着母亲一起去无定山,都会带上自己觉得好吃好玩的东西,去找她那个喜欢害羞的小哥哥。
“小哥哥!这是我们容尘山派种的朱提果,可好吃啦,你尝尝!”
“谢谢苒苒。”
“小哥哥,我爹娘带我去凡人的城池玩啦,你知道吗?那里可多好玩的东西了,还有好多好吃的,但是我爹娘不让我多吃,我缠着娘给我买了两个糖葫芦,分一个给你呀~”
“糖葫芦?”
“对呀对呀,我也是第一次看见,甜的,你舔一舔,对吧?不过里面是酸酸的,娘说是,嗯,是山楂~你咬一下,对吧对吧!好不好吃~”
“好吃。”闻人珺有些羡慕,他的爹娘从未带他出去过。
“小哥哥,你也想出去啊?”白苒冬举着糖葫芦,眨眨大眼睛,笑嘻嘻的道:“那等我们长大一些,偷偷去玩吧?”
闻人珺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看着白苒冬期待的小眼神,慎重的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好,我会保护苒苒的。”
“小哥哥,这是我养的玉灵鼠,叫小白白,我特地带来给你看的。”
“很可爱。”闻人珺除了要给小姑娘张罗吃的,还要替这小鼠儿找吃的,看着主宠一模一样的嘟着肥脸吃东西,忍不住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小哥哥,我爹娘带我去了上云寺,好多和尚呀,都没头发,我偷偷摸了一下一个凶和尚的脑袋,被他瞪了!好吓人啊!”
“苒苒有没有被欺负?”
“没有没有,我瞪回去了,然后那个凶和尚就被我瞪跑啦哈哈~”
“苒苒不能这样,要是遇上坏人怎么办。”闻人珺肃着小脸,戳戳小姑娘得意扬起的眉毛。
“小哥哥,你看你看,我学会御水决了!我厉不厉害?”
“厉害,苒苒越来越厉害了。苒苒这么聪明,以后一定会很厉害很厉害。”
“那是!以后我要像我爹娘那么厉害,小哥哥要是敢欺负我,我就打你!”
“我不会欺负苒苒的!”
“好吧,那我变得很厉害保护小哥哥,谁要是欺负小哥哥,我就打他!”
“我也会保护苒苒的。”
…
“珺哥哥,你真的不能出去玩啊,我好无聊。”白苒冬躺成一个大字形,就在闻人珺的矮桌旁边,无聊的滚来滚去,把自己扎得好好得发髻都滚散了。
已经熟悉了许多,白苒冬几乎把这里当成了另一个家,有事没事就爱缠着母亲往这里跑,而每次来这里,必然会来找闻人珺。
对与闻人珺来说,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中,只有小姑娘到来的时候,才会瞬间变得生动鲜活起来,她浑身都好像有用不完的劲,时时刻刻都高高兴兴的,笑起来无忧无虑,让他看着就觉得心情好了起来。
见到她眉毛皱成毛毛虫,闻人珺顿了一下,放下手里的书,说:“苒苒,我带你去玩吧。”
“嗯!真的!好呀好呀!”白苒冬都没想过这个认真的小哥哥会主动提出带她去玩,高兴的立马蹦起来,生怕他反悔似得,拉着他就冲了出去。
闻人珺带着白苒冬去了无定山附近的一个芦苇荷塘,那里有一个荒废的古渡,古渡边上有一棵老桃树,已经过了花期,没有花也没有叶子,只有光秃秃的树干。那里是闻人珺最喜欢的地方,从前他被父亲训斥了,都爱一个人坐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待上一会儿,他还从未带人来过这里。
“哈哈哈!”白苒冬冲进芦苇荡里,惊起了几只白色的水鸟,一转眼看到芦苇上停着的红色蜻蜓,又跑去抓。她总是闲不住,像只调皮的小奶猫,左边赶赶鸟,右边扑扑蜻蜓,摘花折草,一刻都停不下来,一个普通的芦苇塘都玩的很开心。
“珺哥哥那里有藕!我们去挖好不好?”
“我去吧,你别把衣服弄脏了。”
白苒冬就顶着一大片荷叶蹲在岸上,等着闻人珺挖藕上来。闻人珺从没有弄得这么狼狈,但也从来没有这么开心。一直玩到日落西山暮色四合,两个人都浑身沾满了泥巴。白苒冬非要把藕抱在身上,脸上都沾了泥巴。闻人珺给她擦,越擦越脏,最后两人对视而笑,笑的停不下来。
“你可还记得自己是无定山少山主!玩成这样成何体统!颜面都被你丢尽了!在这里跪着,好好反省,反省完了才能出去,哼。”
“是,父亲。”闻人珺直挺挺的跪在黑暗的静室里,心里很平静,甚至回想起刚才的事,还很开心。他一直被父亲严厉的要求,稍有出格就会被狠狠责罚,今天在去那里之前他就知道会这样,但他一点都不后悔。
白苒冬并不知道,下次来这里的时候,闻人珺带着她去其他地方玩,她也开开心心的去了。等她回去容尘山派,等着闻人珺的就是父亲的责罚。
但那有什么呢,闻人珺从未觉得这么快活过。他喜欢看到白苒冬脸上愉快的笑容,愿意带她去玩。
两人越长越大,成了初识情滋味的少年人。咋咋呼呼调皮捣蛋的白苒冬每次来见闻人珺,都会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闻人珺每日修炼都会不时看着门口,期待着那个人影突然出现。
小儿女感情好,双方父母商量着定亲,互相交换了信物。
白苒冬拨弄着自己腰上系着的那枚白玉鸳鸯扣,再看看闻人珺腰上系的另一枚,脸上微红,“珺哥哥,我以后要嫁给你啊?”
“嗯,苒苒嫁给我的话,以后就能天天都见面了。”闻人珺自己的脸比白苒冬还红。
白苒冬双手捂脸趴在矮桌上不说话,少见的小女儿姿态,闻人珺偷偷瞧她一眼,见到她红的滴血的耳尖,脸上更热,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我,苒苒,以后我,我会好好对你,给你买很多好吃的,带你去玩…”
捂着脸的白苒冬小声回答了一句,“不、不许骗人!”
…
然而世事无常,魔族作乱,让白苒冬失去了疼爱她的双亲。
容尘山派掌山人夫妇身死,白灵一脉岌岌可危。大弟子连未行,二弟子谢椿怀在巨大的压力下,纷纷突破,自立新的脉系,然后成为白灵脉系的附属脉系,然后将师傅师娘唯一的女儿,他们捧在手心疼爱的小师妹,拱上了白灵山掌山人之位。
然而,白灵一脉的地位还是一落千丈。白苒冬那时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根本没有长大,终日惶惶,失去了父母给她带来的打击极大,不过几日就消瘦的厉害,而似乎周围除了两位师兄,所有人的视线都带着恶意。
还好,她还有师兄们,她还有珺哥哥,他们一定不会抛弃她。
然后紧接着,无定山让人送还了当初的信物——白玉鸳鸯扣,并且带来了一个消息,少山主闻人珺即将与修真世家卫家家主的小女儿卫悦心定亲。
白苒冬不信,偷偷瞒着师兄们去了出尘山派。
芳菲的花树下,俊朗娇美的男女宛若一对璧人,白苒冬看着那个已然长成出色男子的人,亲吻了怀中那个羞涩的少女。原来,并不是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露出那种表情。白苒冬觉得自己应该哭的,但她没有,她转身走了,去了那个闻人珺常带她去的芦苇塘,挖了一天的莲藕。
挖完藕,她一把火将芦苇塘烧了个干净。
满身泥巴和黑灰的白苒冬抱着那堆藕,全数扔在了闻人珺的书桌上,将他珍爱的书全部沾上了泥。又把他放在书架上那些,她送的小玩意都捏了个火决烧掉,跑到庭院里把他们一起种的桂树一脚踹断,廊下挂着的两人一起做的风铃铛扯下来踩了个粉碎。
闻人珺阻拦不及,看着她做完这一切,在一旁焦急解释:“苒苒你听我说!”
“你要娶那个卫家的?”
“是,父亲要我娶她,不过苒苒,我不爱她,我只爱你,你等等我,等我当上山主,我就不需要再忍了,到时候我再迎娶你…”
“那你娶的卫家小姐呢?”白苒冬冷冷的打断他。
从未见过白苒冬这种表情的闻人珺艰难的道:“到时候我会替她找一个好去处,我保证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到时候我能决定一切,再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
“闻人珺。”白苒冬低头看着手上干涸的泥巴,“我知道,你很多事都没法自己决定,我也是一样,从前我总觉得没有什么事做不到,可现在我才发现,我其实什么都不会,什么都留不住。你以后,好好对卫小姐吧,别让她哭。我爹说,害女孩子难受哭泣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水渍滴在手上,打湿了手中的泥土,糊成一团,将她脉络明晰的手掌染的一团模糊。
“我不会再来找你了,我也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
“苒苒!”闻人珺急忙去拉她的手,却被狠狠甩开。
“我这辈子,都讨厌你。”眼尾带着红的少女,脸颊瘦了许多,越发显得眼睛大,她的眼里有种惊人的光,好像一下子,那个活泼天真的小姑娘就不见了。
闻人珺不知不觉松了手,愣愣的看着她越走越远。
年年月月,春去秋来,无定山下的荷花开了又谢,白灵山上的白鹤去了又来。有人终究遗忘了,有人却始终忘不了。
————
“师傅,你在喝酒。”
白苒冬脖子一缩,谄媚的笑着转过头,果然看见大徒弟冷着脸走过来。
“翎翎呀,师傅就喝了一点点~”
白翎站在她身边,抬手捧起她的脸,“你是因为闻人珺终于要结婚了,心情不好借酒浇愁?”
“冤枉啊!都多少年的老皇历了,翎翎醋坛子怎么还要提起来,师傅冤枉啊!”
“哦?”
“师傅我好不容易从你大师伯那里偷来了他的百年酿,这不是就嘴馋偷偷尝一点,还被你抓住了。”白苒冬讪讪道。
白翎一手轻轻按在她的脸颊上,轻声问:“真不是在意他?如果你在意,我就去杀了他,你知道我能做到的。”
“哎哟宝贝儿你可别给师傅添乱,好吧我确实挺不爽,毕竟第一次被人甩,他过得高兴我就不高兴,但我真的不喜欢他了一丁点也不喜欢,师傅对天发誓!”白苒冬一把搂住大徒弟的腰,蹭了蹭。
“那你最喜欢我了对不对?”白翎眼里的杀意消退了许多,表情也柔和了,和白苒冬额头对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
白苒冬唇上一痒,老脸一红,推开徒弟的脸,无奈的捂着额头,十分怨念,“翎翎,你什么时候长大啊。”
“我已经长大了,只是你不想试。”
“不不不,师傅说了很多次了,师傅可不是禽兽。”
“真可惜。”
“觉得可惜的话,你倒是快点长大啊!”
“我说了,师傅想要多大,我都可以满足师傅。”
“问题不在这里!你敢让自己的外表长大一点吗!”
“这样不好?”
“好、好倒是挺好的,但是看你这样师傅我下不了手!”
“让我来下手就好。”
白苒冬开始怀念起,刚捡到大徒弟的时候了,那么小小一只的雏鸟,可爱的用脑袋拱她的手,还唧唧唧唧的叫着。
“翎翎,把你的手从师傅衣服里拿出来。”
“我从前睡在里面也可以。”
“你变成鸟就可以。”
第39章 变故
还有两天就是闻人珺和卫悦心的大婚之日,出尘山派外的坊市里十分热闹,人来人往一片鼎沸和平,外面的哀鸿遍野影响不到这个世外仙境。
江澄打扮的人模狗样的在街上闲逛,一来她是个爱热闹的,看见热闹就忍不住凑上去,二来,她实在不想留在无定山的地界。
那位少山主闻人珺,作为一个马上就要结婚本来该忙碌不停的新郎,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多空闲,时常跑过来一脸亲切慈祥的和她交谈。然而回回话题转来转去都要转到她师傅身上,江澄无数次装傻带过话题最后都会被他转回来。
江澄不堪其扰,不想看见他那张脸,干脆直接躲了出来眼不见为净。至于她那个徒弟,整天不是吃就是睡,她出门的时候他刚吃完三大盘藕香糕,然后懒洋洋的摸着鼓起来的肚子,困倦的说要去休息。
看样子,他是铁了心要把自己吃成一个胖子了。本来就毁了脸,成了一个绷带怪人,现在还有渐渐变成胖子的趋势,江澄痛心疾首,不能理解前·第一美人的心态。大概是从前美的太过了,现在想尝试一下丑的滋味吧。
江澄没管他,跑出来放飞自我。一到人多的地方,江澄就下意识的抬首挺胸面带微笑,她气质开朗和煦,再加上那身加成的白衣,惹得路边不少女修多看几眼,当然也有男修。毕竟江澄的帅气不是纯男性的俊朗,而是略带中性的英气,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微挑的眼尾和上扬的红唇,会给人一种刹那的惊艳感,不管对男修还是女修,都是挺有吸引力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