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狐狸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芙蓉三变
最初,他只是想要赶紧离开伤心地找个犄角旮旯舔舔伤口;然后,他就被一根五大三粗黑面神的木头捡回去了;木头男就木头男吧,至少不会骗他,他也认了。
但是!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木头男居然真的是一根木头!
房梁成精什么的这种设定真的科学吗!!!
还有,为什么他的设定也变得不科学了!!!
这尾巴和耳朵是怎么回事啊摔!!!
最不科学的是,就算不科学了他也是食肉动物!那家伙是个素啊,为什么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食肉动物会败给一个素啊!!!
ps:一,综神话传说主《聊斋》,内有大量原创成分,内有大量原创成分,重要的话说两遍!
ps:二,本文主受,本文主受,本文主受,更重要的话说三遍!
走向新世界

第1章 第一步

范周灰头土脸的登上最近的一班火车离开他曾经拼搏了十年的大都市,全部身家装在一个双肩包里,跟着火车奔向一个未知的方向。
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范周也不是一个擅长表达自己的人,如果是,他就不会把所有的苦水都往自己肚里咽,最后还落得一个被人指责没长心肝的下场。
范周买的票是到终点的,火车速度一流,一夜的时间可以把那个伤心地甩的足够远。 范周跟着人群慢慢走出车站,茫然四顾,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他双亲俱在,还有一堆血缘上的亲戚,但和他之间的关系不会比陌生人更好。好像天生他就是个到哪里都不会被人待见的人。至于朋友,曾经他以为自己有了一个好朋友,后来他以为他们会成为家人,最后,他被害的沦落至此。
范周不想留在大城市里,于是他买了张地图,决定找一个偏僻的小县城什么的地方去。
大客换小客,小客换三轮,折腾了大半天。
范周有气无力地上了那辆长的有点怪异的三轮车,和开车师傅说了个自己也是第一次听的地名之后就有点发晕了,完全没有注意周围的风景的精力,好在拉客的师傅也没有聊天的兴趣。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了,甚至连口水都没怎么喝过,身体早就发出抗议,如果不想自杀就得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范周和骑三轮的师傅一问,师傅直接把他拉到了一个像是农家乐的地方。然后二话不说,拎过他的行李就往里走。
范周一愣,差点以为自己被拐进了贼窝。
倒是路边几个聊天的大爷瞅见他们,主要是瞅见了三轮师傅,主动打起了招呼。
“大梁子,这是来客人啦!”
大爷们的口音浓厚,范周勉强听得出是熟识的人在打招呼。三轮师傅头也不回地嗯了一声就继续往前走。
“这次来的这个后生长的也俊阿,他们这小院儿还真是风水好。”
“长的好有啥用,一个一个都不找对象,我闺女都死了心懒得给他们张罗了,你说现在的年轻人啊…”
大爷们开始自顾自的唠叨了起来。
范周迷迷糊糊地跟着三轮师傅往里走,心想那些大爷们大概是以为他是大城市里来找新鲜的那种客人了吧。
胃已经开始抽搐,大脑也晕乎了,范周甚至在心里想,就算被拿去包了人肉包子也没啥,反正他这样的,还能怎么更糟呢。
到底他还没失去五感,走着走着就被周遭的景色给吸引了。
早春时节,各种花期早的果树和花树好像都挤在这里了似的,明明很宽敞的连着一个小山坡的大院子,竟被这一树一树挤挤挨挨大肆盛开的花朵烘的热热闹闹的。淙淙的水声时远时近地,微微潮湿的空气中带着心人心脾的清甜香气。
这样扑面而来的勃勃生机让范周一直佝偻紧绷的身体不自觉地微微放松了下来。
沿着石头砌的台阶往上走,半山腰平坦的地方,一座不知让人怎么形容才好的院子一下子跳进了视野里。
“到了。”
“啊?”一直没吭声的三轮师傅忽然开口,范周没反应过来,赶紧答应了一声。这才发现不打眼的三轮师傅其实是个高大黝黑的汉子,五官棱角分明,比时下电视里那些酷男什么的有型有气势多了。比起一个小县城的三轮师傅,到更像是那种印象里古代的军爷。八成是个退伍军人什么的吧,范周心里想。
碎石板拼成的石阶拐上红砖砌成的台阶,三轮师傅打开栅篱的门,里面是个不小的园子,院子里搭着一排一排的架子,有一垄一垄的菜畦,地里的菜范周不怎么熟悉,不过至少还认得大葱什么的。
跟着三轮师傅走进一扇黑油大门,里面是好大一间堂屋,稀稀落落地摆了几张方桌和长条凳,连窗户都是古色古香的木窗棂,玻璃上还贴着过年时的窗花。
“东西我给你拎到房间里,等会有人来招呼你吃饭。”
三轮师傅扔下句话,拎着包就走了,范周声都没来得及出一个。
孤零零地被扔在大堂,即使是再怎么满腹心事失魂落魄,眼下也忍不住无奈起来。
范周找了个条凳坐下来,战战兢兢地等人出现。
目光四下打量间,发现这大堂虽然看上去简单,其实颇有些雅致的细节。 桌凳都是好木头,手工相当好,和那些贵死人的实木家具比反而更有种古拙圆融的自然美感。堂屋的角角落落都有花盆,有的向阳,有的背光,都被养的郁郁葱葱,几株开了花的范周叫不出名字,不过花香着实好闻。
靠在桌上,捂着饿极的胃,放松下来的范周忽然觉得在这里小睡一下也不错。 似睡非睡之间,一股子浓郁的谷物香气一下子让范周精神起来。 一个穿着黄色对襟长夹袄的小姑娘端着个托盘正冲他抿着嘴儿笑。
范周脸皮薄的很,耳朵一下子就红了,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自己也稀里糊涂的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个啥。
“小米粥,还有小菜,你饿久了,吃这个对胃好。你先吃,吃完了我再跟你说你住哪。别害怕,我们就是做生意的,不是开黑店的,大梁哥就是不爱说话,其实他人可好了,还能干。”小姑娘嗓子脆甜,透着一股子利落劲儿。“我叫鹃子,就是杜鹃鸟的那个鹃。你慢慢吃,要是想抽烟就去外面,门口有个石头的烟灰缸,你一看就能找着,要是有啥事儿就喊我,你吃完了我来收拾。”
小姑娘噼里啪啦说完了,抿嘴一笑就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范周总觉得这个鹃子好像偷偷打量了他好几遍,挺好奇的样子。
这里难道生意不好吗,客人少见不到多少外地人?
疑惑在脑子里头转了一圈就被范周就着小米粥给咽了。 他也曾混出头过,应酬离不开吃喝,从有点贵的到非常贵的,范周几乎都尝过,就像他曾经顶风冒雨的拼搏路,只不过那时候有人和他并肩,如今曾和他并肩奋斗的人依然在那个五光十色的大都市里享受着香衣鬓影,觥筹交错,他却形单影只一无所有的坐在偏远的小店里喝粥。
一口粥喝进嘴里,浓郁的米香让干枯的味蕾一下子鲜活了起来,口水哗地分泌出一大堆。囫囵吞枣地咽下去,从喉咙一直暖到胃。夹一口不晓得是什么绿菜腌制的小菜,清爽鲜脆,配一口水分十足的鲜萝卜,再来一口粥。 胃里瞬间就暖起来了,全身都跟着懒洋洋地松软下来,每个细胞都被滋润的饱满起来 。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
一直生活的谨慎认真到压抑的范周仿佛醍醐灌顶一般,被一顿毫不出奇的早餐给击碎了三观。
十年了,他有苦自己吞,任劳任怨,近乎毫无保留地付出,只因为在这份感情里先开始的人是他,所以他觉得欠了那个人的,是他把那个人带上了这条艰难的不被承认的路。本来他们约定好,共同创业,等到他们有足够的实力不畏惧任何闲话和眼光的时候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对世人坦诚他们的感情。他们做到了,他们的事业已经相当成功。
可惜,这份成功据说与他毫无关系,他只是恬不知耻坐享其成没皮没脸的贱、货,好在看在他也挺有毅力的不要脸的纠缠了十年的份上,还可怜他给他三个月的遣散费,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过去的那十年原来是在为自己以后做个乞丐儿努力的。
范周本已有点儿自暴自弃,不过这一刻他想明白了,不怪他被人鄙视被人骗,那全是因为过去的十年甚至更早开始,他就是个死脑筋的白痴,完全活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久违的新坑
撒花撒土
拜拜求大吉

第2章 第一步

范周狼吞虎咽的吃,甚至没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满脸鼻涕眼泪的邋遢样,怕被来收碗盘的鹃子看到丢人,赶紧胡乱用手囫囵抹几下,借着抽烟的引子逃掉了。
刚才没仔细看,堂屋外面原来还有道回廊,廊檐很长,有的下面还有几个鸟窝。这片屋子盖的颇有特色,范周不懂建筑,也不知道这些房子是什么建筑风格的,但他就是莫名的觉得哪里都好看,目光所及没有一处不是和谐自然十分顺眼的,总之就是舒服。
范周走下红砖台阶,围廊下面贴着矮墙放着条凳和几个墩子,还有几个即奇形怪状的石头家伙,估计都是失败品,其中一个不晓得当初要被做成什么失败了的长得有点像个锅的大号石碗就是烟灰缸了。
范周走过去往里瞄了一眼,发现这里估计有不少烟友。
点上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长长地叹息般的吐出烟雾,坐在条凳上,懒洋洋地倚着背后的矮墙。
眼前是菜地,是果树,是各种鲜花,猫猫狗狗分久必打打久必分的闹成一团。
范周忽然就觉得自己其实也是那种矫情的贱、人。
多大点事儿呢,他又没对不起任何人,不过是眼瞎错爱了个渣,谁没犯过傻,至少那渣男还像扯卫生纸擦屁股一样给了他三个月的“遣散费”,人家身为一个被“硬掰弯的直男”没反过来朝他要精神损失费什么的不是已经很厚道了吗?
被坑的官司债务缠身,不得不把股份套现才得以脱身,不至于惹上牢狱之灾。于是那个明明军功章有他一半甚至一大半的公司和他的关系就剩下了雇佣与被雇佣。最后以对公司对外形象不好的理由一脚把他踢出门。而那些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公司元老门冠冕堂皇的对他表示遗憾,大家都要依规矩办事嘛。背地里这些人大概会笑话他傻到冒泡,大概还可惜他们怎么就遇不到这么蠢的家伙呢。
的确,这么蠢的家伙,他也好想遇到一个啊…
咳咳咳咳咳咳咳——
范周正抬头望天吞云吐雾,冷不丁旁边一个大块头无声无息地冒了出来,吓得他烟都窜到气管里,好一顿咳。
三轮师傅,哦,应该是叫大梁子吧,啥感情也没有地瞅了他一眼,伸出一只黝黑的大手到范周面前。
范周额头冒汗,大梁子这身材给人的压迫力是在是有点大。
两人大眼瞪大眼,半天,范周才反应过来这可能是要借火,手忙脚乱地掏出打火机,毕恭毕敬地递过去。
大梁子瞅他一眼,眉头一揪,点了烟,把打火机还给范周,道谢。
莫名其妙地,范周被谢的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不过对于一个弯,即使是刚刚十年感情鸡飞蛋打的弯来说,身边这个男人也太有存在感了一些。
大梁子抽的是时下的人几乎遗忘的长杆旱烟,随意往下一坐,身上的肌肉流畅地舒展,自然的光影仿佛给那身体抹上了一层油,简直可口到不行的样子。更别说这样靠近的距离,那人身上有种天然的体香,又带着微微的檀香,再混合那股烟草的味道,这些味道缠绕在范周的鼻端,丝丝缕缕都强悍地沁入心脾。
范周的耳朵染上两抹嫣红,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唰地站起身,“那个,你慢慢抽,我先走了,多谢你载我来,对了,车费是多少——”
范周本来是打算打个招呼就跑的,结果舌头打结,反而越扯越多。
“车费住宿餐费一起算,你先回屋吧。”大梁子眯着眼睛,抬抬下巴往堂屋的方向一比。 “啊?哦,哦好。”范周窘迫地转身落荒而逃。
范周一头懵地奔进堂屋,喘了两口气,觉得自己简直是像是中邪了一样的在犯蠢。
又不是没见过猛男的二八少年,他在激动个什么劲儿?更别说一小时之前他还在因为所爱非人而半死不活。
范周根本就不是一个容易放开怀抱的人,俗称的爱钻牛角尖。不过是看了看风景,吃了顿配了小菜的小米粥,心情就一下子好了?就算是催眠也没有这么立竿见影吧!范周怎么都觉得怪怪的。
但人能痛快,干嘛去自找不痛快呢。
范周都快忘记了,在没眼瞎的看上那个人之前,他也曾经是个爽朗大气受人欢迎的校草级人物。
不自觉地对窗户玻璃上的倒影挺直了脊背,撩了撩头发,试图找找自己当年的影子。
噗——
范周汗毛一竖,眼皮一抬,果然发现那个叫鹃子的小姑娘就站在他身后,不知道看了多久。
丢人到家!
范周简直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帅哥你精神的很咧,别担心。”鹃子笑得两眼弯弯,“就算是累的气色不太好,在我们这住上一段时间,放松放松,回头肯定是天王巨星级别的帅哥,妥妥的。”
范周绷不住也乐了,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这么轻松地和人说笑过了。反正脸也丢了,干脆破罐子破摔。
“你们这儿真不错!带我去看看房间吧,顺便再介绍介绍你们这儿都有什么好东西。对了,价钱是重点,太贵的话我就只能赖在你们这卖身还债了。”
鹃子被逗得乐出声,“帅哥你可真有意思,放心,我们这儿待遇可好了,你要是真能留下干活,这辈子都不会想走了。对了,帅哥你贵姓啊。”
“免贵姓范,范周,不是泛舟湖上的泛舟,是周全的周。”
“好名字,听着就有情调。”鹃子一拍手,“对了,我们这山背后就有个大湖,肯定比不上有名的湖那么大啦,不过去划个船钓个鱼什么的都行,水也好,还有人专门大老远跑来去打湖心水回去泡茶呢。赶明儿你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范周听得有趣,不禁好奇起来,“这么一大片都是你们老板包下来的?你们这是度假村还是农家乐啊。”
鹃子颇有些骄傲地信手划了一个大圈,“从这座山头到那边的两座山头还有中间的湖和周围的果林草场什么的,都是我们老板包下来的,我们老板就是喜欢山水花木庄稼动物什么的,其实也不算是个什么农家乐度假村,我们连广告都没打过,老板也不靠着这个赚钱,这其实是老板给自己盖的家,这几个院子就是给我们这些工作的人住的。还有就是收一些像帅哥你这样凭缘分进来的客人。所以我们的收费肯定是能让你下巴都掉下来的便宜,倒是有不少客人住久了不愿走宁肯的留下来打工是真的,大梁哥就是啊。不过他闲不住,总爱出去干点兼职啥的,正好就把您给拉这儿来了。”
范周听得兴味盎然,不知不觉就沿着蜿蜒的回廊走了好长一段路。
“到啦,这间就是您的房间啦。您看看满意不。”
范周回神一看,惊了!
这哪里是个房间,这根本就是个小院!
红砖瓦房,原木窗棂,墙壁窗棂上缠绕着爬墙虎。院子靠西的西方砌了一溜花坛,种了一架蔷薇。院心有好大一棵合欢树,树下有石桌石凳,甚至还有架吊床。地面被冒头的野草和星点的小花铺了绿茸茸的一层,中间有一条碎石拼的小路直通房门。
鹃子在前面带路,范周觉得自己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
这是哪个次元的农家乐才能把普普通通的一间客房弄成这样奢华低调有内涵的样子啊。
门是那种老式的双开门板,锁也是老式的大铜锁,里面还有门闩。范周顿时有种强烈的穿越感。
“我们老板觉得最近的那些什么密码锁指纹锁什么的既不好看也不见得安全到哪里去,所以我们这里是没有那种玩意儿的,用习惯了就好,放心,我们这儿治安很好的,要是有什么动静你就大喊,这地方没什么噪音,晚上你嚎一嗓子,对面山头都能听见。”鹃子带着范周在屋里走了一圈,大概都带他看了一下。
“帅哥你的包我给你放炕柜里了,我们这没床,全是炕,天暖了现在不烧了。您要是睡不惯可以问我多要几床被子垫着。这间是卧室,那个门打开是卫浴,二十四小时热水。这屋没厨房,冰箱电视网线Wi-Fi都有,密码在墙上贴着呢。您看还缺点啥不?”
范周跟着绕了一圈,早已满意得不行,一想到之后就能在这样得地方住下来,居然开始有点小激动。
“满意,都很满意,但是价格…”他手边就那么几万块钱,实在是不怎么抗花。”
鹃子乐呵呵的,“梁子哥把你拉过来那就是缘分,缘分价一晚上收你一百五吧。啊,对了,梁子哥说了,车费就算了。饭钱都包含在房钱里,供餐时间表也贴在墙上,您按时到大堂吃饭就行了。我们这儿人不算少,说不定还能认识新朋友。” 说完,鹃子狡黠地笑了一下,轻快地撤了。
范周站在小屋门口,瞅着这小院儿,狠掐一把自己,即使觉得疼,也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 从凄风苦雨狼狈出逃,到悠然南山世外桃源,这世界变化的真是太快了,快的有点超出了范周的接受能力 ,他决定在晚饭之前先睡一下再说,说不定梦醒了就会发现,这一切其实都是他的幻想而已…

第3章 第二步

桃花纷飞,绿草如茵。
范周莫名其妙地在这片风景如画的林子里奔跑,以一种四脚着地的姿势,还跑的相当畅快。 这是掉进爱丽丝洞里的狐狸先生吗? 范周十分理智地吐了个槽,身体上却很诚实地享受着自由奔跑的乐趣。
风一样自由的感觉。
可是风真的刮起来了,还越来越大,狂风席卷,桃红柳绿转瞬间变成黄沙漫天,乌云压顶,阴云低垂,想要吞噬大地一样,隐隐的电光穿梭其中,随时都可能化作利剑劈落下来。
范小狐狸惊慌失措,四处奔逃,可是身体像是被狂风卷住了似的,根本动不了。
电光越来越明亮,随时都可能劈落下来,把它变成焦炭。
范小狐狸死命的挣扎,却只能眼瞅着那龙一般的霹雳惊天砸落——
“啊——————” 范周诈尸一样跳起来,心脏还在碰碰碰剧烈地跳。
这梦也太真实了吧!简直能把人在梦里吓出心脏病来。
环视了一圈,是之前睡下的那间卧室,范周深吸了一口气,冲到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压惊。 换了衣服出来正好也到了晚餐供应的时间,范周决定去大吃一顿。
沿着弯弯曲曲的回廊往之前的堂屋走,这倒是不难,也没有个岔路,顺着走就行。
黄昏时分,阳光变得温柔,园子里的景色更有韵味了。这里盖在半山腰,方圆左右最高的建筑应该就是这里了,放眼望去,家家都燃起了炊烟,下工回家的大人和放学回家的孩子,嘻嘻闹闹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带着烟火气,对寂寞的人来说实在是很有感染力。
鹃子说这园子里的人其实不少,可是范周走了一路也没见到,快到堂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是最后一个。
宽敞的堂屋已经塞了满满的人,几张桌子都挤挤挨挨地坐满了,还有人自备小马扎,更有直接往地上一蹲或者干脆坐下的。香味已经出来勾人了,菜还没看到半根,这都是在等吃的。
这架势可不在范周的预料中,他有点发窘。挤得这么满,还有下脚的地方吗,不知道可不可以申请端回房间吃。
忽然,范周看到了熟人,唯二的熟人之一,沉默的猛男大梁子,那鹤立鸡群的海拔即使坐在地上也相当显眼。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大梁子转头看他,四目相对,范周被逮了个正着。
范周觉得自己的耳朵又有开始发烧的趋势了。
大梁子看不惯范周那瑟缩样儿,大手一挥,叫人过来。
范周一个手势就麻利地过去了,受教的比小李子还小李子。
学着大梁子,也直接坐到了地上,屁股刚坐稳,就听边上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问,“梁哥,这就是你带来的那个啊。”
“嗯。”酷就一个字。
范周赶紧抬头看过去,说话的是个长得非常特别的年轻人。这个特别绝不是没特色或者丑的委婉说法。事实上年轻人长得相当不错,皮肤也是健康的古铜色,劲瘦有力的款儿,只不过他长了一双特别特别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白的地方甚至还带着婴儿和小孩子才有的那种漂亮的微蓝,这么好看的眼睛却濛濛的像是总在犯困的样子。穿了一身颜色美丽得难以形容的蓝色丝绸衬衫,相当博人眼球。
“你好,我叫范周,范进的范,周正的周。今天第一天到这里,请问怎么称呼?”
“前半生人财两失,后半生因祸得福,从此该一帆风顺,是个有后福的,可以交朋友。”青年十分神棍范儿的上下打量了范周一圈,然后伸出手,“我叫蓝扇,不是咖啡豆,也不是意兴阑珊的冷场王,是蝴蝶扇动翅膀的扇。”
范周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僵硬地伸出去握手。
他肯定这里没人知道他经历过啥,为啥这人看一眼就知道,难道还真是个高人?!
啪!
范周正犹疑呢,刚才还十分有大师范儿的蓝扇被一巴掌抽了一个趔趄,顿时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