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闹?那你现在在干什么?下午在机场见面,躲闪什么?”
陶夭没回复。
程牧又说:“我和Anna是正常的商业往来。”
“嗯。”陶夭回了一个字。
“医院里那一次你觉得是我错?你那两个哥哥没问题?最近什么状况你不明白吗?乱跑没错?”
陶夭看着短信,无言以对。
这些问题她都没有放在心上,让她在意的,也不是这些。
他却好像意识不到。
她也不想说了。
不想问。
要是她问了大抵也就两个结果,无论是不是,她也不知道该不该信,潜意识地,她觉得她好像突然就不信任他了。
以往那些恩爱甜蜜,此刻统统好像一场幻觉。
他们因为那样一种关系开始,他习惯了身处上位,发号施令,颐指气使,就连眼下,仍是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有高高在上的资本。
网上那些绯闻爆出来,他用床照吻痕和一句话应对:“听说她是香江一姐?”
那句话的言外之意,应该是,她是我的人,所以是一姐。
和爱情哪里有什么关系?
纵然在乾州游乐场,他将她举到了脖子上,说的话却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这辈子就这么一次机会,你自己看吧。”
永远都是那么自我骄傲。
就算生日宴酒店房间,也是那样。
“已经过去了?”
“你目前单身?”
“没结束。”
“是吗?没什么印象。”
从来不曾说过喜欢你或者爱你这样的话,虽然会叫她宝贝,可那些甜蜜过后,还是会不安呐。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和情绪。
明知道他其实肯定有感情的,可偏偏就是不满意。
她虽然有过苏瑾年,可他也有过叶蓁蓁啊,纵然他当时年轻,肯定也有过亲密。
她觉得自己好像钻了牛角尖,可若是不能得到他满分的爱,她宁愿不要了,不想因此变得哀怨委屈,不想患得患失,不想胡思乱想失去自我,不想继续魂不守舍。
这种感觉太难熬了。
她和苏瑾年谈得时候都没这么难受过。
“不说这个了。讲和?”手机又进来一条信息。
陶夭看着短信,流着泪笑出声,她编写信息说:“我觉得没什么必要了。我还是医院里那个意思。”
程牧仍在车上,看着短信,脸色分外难看。
他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从不回头。
眼下这一段感情,想起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难不成她眼瞎心盲?
他对她如何,她感觉不到?
眼下就因为吵嘴几句,冷到这一步?
没什么必要了?
竟是随便地就能将这种话反复说,她以为他程牧,这一辈就当真非她不可了吗?
“那就如你所愿。”程牧在对话框里编写了一句话。
偏偏,无论如何不忍心发出去。
最后,他改成了一句:“我最近有点忙。给你几天时间考虑,这问题随后再说。”
“注意身体。”陶夭回复了他四个字。
程牧拧着眉扔了手机,落下车窗,点了一根开始抽。
女人这心思可真够难猜的。
到底在别扭什么?
——
翌日,清晨。
陶夭醒来的时候,发现枕巾有些潮湿。
她恍惚间想起,她昨晚暗暗地告诉自己,为他再流最后一次泪,不会有以后了。
她和程牧不太合适。
自从遇见他以后,她没有底线,丢了自己,变成了一个连她自己也不认识的人了。
纵然有爱又怎么样?
并不是每段爱情都能走入婚姻的。
她以前没发现,其实自己这么渴望有一个温暖的男人,有一个能让她完全不会害怕的家。
她想要的感情是,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回头他都在。
不是这样的。
眼下的程牧不适合她。
或者说,眼下的她不适合程牧。
她一无所成,没有足够的底气坦然地站在他身边。
她不想再仰望他了。
陶夭揭了床单被罩放在一边,将房间里稍微整理了一下,下楼去餐厅里吃了早饭。
中午,一众人前往京郊陵园让她父亲的骨灰入土为安。
了却了一桩心事。
她心情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下午三点的时候,凤奕和尤可人在机场等她,三个人一起前往乾州,赶赴《泱泱华夏》剧组。
紧张的拍摄工作让她暂时忘了程牧。
偶尔,两个人也会发几句短信或者微信,却也没有以前那样甜蜜蜜的感觉了,突然就变得生疏了起来。
程氏集团和MK集团的跨国合作项目令人瞩目,休息的时候,她在电视新闻里看到过那群人。
每个人都是衣冠楚楚,面带笑容。
唯独他脸上那丝笑意很淡,看着跟没笑似的。
不过,因为他突然高调地出现在电视新闻里,让好些年轻女孩惊呼,原来这年头董事长都这么帅。
毕竟,电视新闻是最能鉴别一个人颜值的。
这年头网络上那些照片都不能信,先前他有些照片流传上网,都没有这么直观,给人强烈的冲击力。
他三十一岁,未婚,面容英俊气质冷峻,非常具有个人魅力。
曾经睡在她枕边的男人,的确非常优秀。
程牧和家里四个一样,在微博上有了自发组织的后援团,声势很浩大,连带着,她又幸运地上了好几次热搜。
不过,期望他们复合的人渐渐地少了。
有人在网上开了帖子八卦香江几大豪门的辈分问题,最后得出一个令人大跌眼镜的结论。
按着辈分,陶夭现在是程牧的世侄女。
先前有点太荒唐了。
她生日宴之后,网上再也没有程牧和她的消息,可见两家应该是达成了共识,让这件事成为过去,淡出众人视线。
陶夭觉得,这样还挺好的。
热度渐渐退去,事情慢慢落幕,她的生活恢复到以往平静安宁的样子,心情也不必那般起伏动荡。
——
热闹的川菜馆里。
陶夭的视线从电视画面上收回,吃完了碗里的米饭,用汤勺给自己盛了一碗蛋花汤。
尤可人看了她一眼,又下意识看向了凤奕。
她觉得陶夭这次来有点太拼了。
拍戏本来就挺累,她在拍戏外还继续上着形体训练课,之外还又报了一个外文培训班。
还要看接下来的电影剧本。
整个人忙得像陀螺。
应该是因为程老板的缘故吧?
尤可人这样想着,微笑着开口说:“再有几天就能回去了,感觉时间还过得蛮快的。”
凤奕接腔:“公司那边有通知了。《青春》在月底二十九日开机,夭夭这边完了,回去还能休息一周。”
“明星这工作当真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尤可人叹气。
凤奕看她一眼,笑说:“才知道呀。”
陶夭喝完小碗里的汤,看一眼两人,轻声问:“你们都吃好了?”
“不急,还有点时间,你可以再吃一点。”凤奕微微蹙眉看着她说,“这两天瞧着又瘦了。”
陶夭微笑说:“没有,还是九十多斤。”
“应该再胖点。”凤奕话音落地,招呼了服务员过来结账。
三个人出了餐馆,走到剧组外面的时候,目光落到一处,神色间俱是有些意外。
许蔓和傅远站在外面说话。
陶夭和许蔓的关系眼下已经不是秘密了,凤奕和尤可人,连带着抬眸看过来的傅远,一起看向了陶夭。
陶夭没说话,越过她直接往剧组里走。
“夭夭!”许蔓扯住她袖子。
陶夭微侧身,声音很低地说了一句:“手放开。”
许蔓有些为难地看向了傅远,没放。
香江的事情她稍微安顿了一下,对霍云庭妥协了些许,将公司股权基本上都落到了他名下。
她留下了两套霍宅之外的别墅,自己的工作室,以及香江市区里两套旺铺和霍氏旗下那个明珠大酒店。
霍东城的遗产,她和两个孩子统共分割了不到一半。
心境却因此安稳了许多。
霍云庭那人不是善茬,她眼下这种状况,治愈的可能性有,却也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必须安抚了霍云庭,此外再考虑两个孩子的事情。
想来想去,只能想到陶夭。
她不要求陶夭养孩子,只希望她在以后能看顾一二,以欧阳家在香江的地位,只要她肯出面做个态度和她关系缓和,日后和明珠姐妹相称,那两个小的以后就不至于被欺负。
霍家那边其实有人。
可那些人毕竟姓霍,尤其眼下她又刚刚闹了丑闻,丑闻里甚至影射霍东城因她而死,让她实在顾虑颇多。
谁能想到陶夭连电话也不肯接了。
她没办法,只能安顿好所有事,住院前来见她一面。
碰上傅远是意外。
香江影视城那一次之后,傅远和她疏远了许多,这一次过来乾州拍戏,她根本一无所知。
也不晓得在拍什么?
难怪他最近突然就没什么消息了。
想必这又是一部大制作上档次的品质影片,陶夭又跟他一起演,还剪了男生头?
她饰演了什么角色?
许蔓定定神,却发现傅远也没有帮她说话的意思。
这人,好歹有朋友之谊在,这一刻见她犯难,却显得冷淡无情得很。
“吃完饭刚过来就碰上了。你们要有事的话自己聊,我先进去了。”一句话撇清了他和许蔓的关系。
陶夭点头嗯了一声,淡笑说:“您先进吧。”
回了欧阳家之后,不光程牧的辈分发生了变化,傅远也是,她得随欧阳瑜他们唤一声远叔。
傅远微微颔首,和经纪人李越一起进了剧组。
凤奕和尤可人也先一步进去,将空间留给了她们两个。
陶夭甩了一下胳膊,挣脱了许蔓的手,语调冷冷淡淡地说:“你能不能别再来找我了?”
“夭夭,你听我说。”
“说吧,我听着。”
陶夭看着她的脸,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陶静和赵沁儿火化前的样子。
那场爆炸以后,赵沁儿急救完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三十九个小时,被宣告死亡,医院不晓得通知谁,通知了欧阳家。
爷爷和乾宁那边沟通无果,走了程序将两人简单下葬。
权新急救后留下了一条命,可医生诊断说因为助兴药服药过度,他这以后那方面无法和正常男人一样了,甚至脑神经都因为兴奋过度造成损伤,整个人就那么毁了。
权家长辈到欧阳家赔礼道歉,也是她爷爷做主揭过了这件事。
她没能用自己的方式和那两人划清界限。
许蔓的事上,也不想多做纠缠。
许蔓看着她冷漠的样子,脸色也显得很难看,一开口就说:“前些天去医院,医生说我癌症中期,手术治愈几率不算大。”
陶夭微微愣一下,看着她却没说什么话。
从她三番两次说出“母亲早亡”这样的话的时候,她憧憬过的妈妈,早已经没了。
“明珠那个样子你也看见了。骄纵任性得很,我实在不放心,尤其她这毛病都是被霍云庭娇惯的,他对明珠没什么好意。还有云泽,眼下才刚刚半岁,你说我这一倒下,他该怎么办?”许蔓声音压得很低,慢慢说,“我知道你对我怨气很重。可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月子里的时候你爸就忙着工作没怎么照顾我。你那会爱哭的很,我没日没夜地抱在怀里哄。夭夭,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妈,血缘关系是抹杀不了的,明珠和云泽都是你妹妹,就当我求你,日后看顾他们一二,行吗?”
她这话,又让陶夭突然想到了吴晓丽。
吴叔临去前也是这番情真意切的一句话,可事实上,要是没有程牧,她也不晓得如何去看顾吴晓丽。
她并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陶夭收回思绪,眼见许蔓不再说话,开口淡声问:“说完了?”
许蔓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问:“过去的事纵然我有错。那也有着很多原因的,你这孩子,现在生活又不差,这件事其实不为难的。帮帮妈妈好吗?”
“找人将姑父打残废的时候,你在想什么?”陶夭突然问。
“什么?”许蔓怔怔地看了她一眼。
陶夭笑着说:“我当时也比现在的明珠大不了多少,你都没想过,他因为你残废了,会将所有恨意发泄在我身上吗?”
“你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关于你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我很好奇,你今天怎么能厚颜无耻地为着一双儿女来找我?”
“我十八岁生了你,谁年轻的时候不会犯错?你知道那么小的年龄,经历生育这种事,对女人来说得有多大的勇气和痛苦,我不是对你们父女俩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是我当时太小了,没准备好当一个母亲。”
陶夭看着她,蓦地,心里某一处轻轻地扯动了一下。
十八岁。
是挺好的年龄呀。
她也在十八岁最后那一天,经历了差不多的事。
要是生下来,她会不会有一天和许蔓一样,对那个男人满腔哀怨愤恨,对那个孩子,厌弃不喜。
她神色微微恍惚了一下。
许蔓眼见她松动,又说:“原谅妈妈好吗?”
“没办法。”陶夭收回思绪,神色间甚至带上了一丝诚恳,“别再来找我了。他们是你的孩子,却不是我的妹妹弟弟,我没有你这样的妈妈。你要是觉得血缘无法割舍,要不要联系一下医院,换了我这身血?”
“你!”许蔓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陶夭再没理她,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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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二更。
截止今天,日均更九千+的承诺完成。
嗯,感觉松口气。
爱你们。
感谢本月的大力支持,虽然有时候你们搞不懂我我也不明白你们,但是很感谢,截止今天还在的每一位。
爱情里的酸甜苦辣,我拙劣的文也许不能描绘千万分之一,但是尽力了,这个月的更新我给自己打一百分,更新质量从我的标准来说,也在中上游了。月末有几天状态实在差,情节冲突处理不够柔和沉稳,这算开文至今一点瑕疵,痛定思痛,后文中会避免这种状态。
总归还是感谢吧。
这两个浑身是刺在努力靠近彼此的爱情矮子,截止今天我仍然是心疼喜欢的。也许你们不够那么喜欢,但是在我来说,是容许爱情里存在除了背叛之外的各种瑕疵和矛盾。
相信我,他们都在慢慢为彼此变得更好。
^_^
211:闹了这么久,还没够?【一更】
作为献礼建国六十周年的史诗大片,《泱泱华夏》的创作阵容以及演员阵容都非常强大。
一半以上都是有话剧表演经验的老戏骨。
陶夭也是在剧组里待了一段时间才慢慢知道,剧组里叫得上名号的老演员,都不止演员这一个身份。
比如傅远,他除了演戏之外,工作室也办得风生水起。
其他的……
有人是国内书法协会的副主席,有人是国内国画圈子的领头人物,有人是颇负盛名的相声演员,有人是国内知名话剧社的台柱子,甚至还有人是一向备受推崇的中餐大厨。
兼职大厨的那一位说了,做菜是会令他产生幸福感的减压方式。
剧组也有一个微信群,微信群没有《皇贵妃》剧组那个微信群那么热闹,日常除了通知工作交流经验便是一些生活琐碎,很少聊八卦。
陶夭下午戏份不多,三点开始。
换了衣服上了妆,她坐在一棵树下的藤椅上浏览群里消息。
“忙吗?”边上,傅远的声音突然响起。
陶夭抬眸看他一眼,淡笑着说:“不忙,胡乱看手机呢。”
“她走了?”
“嗯。”
傅远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问:“困扰吗?”
“还好。”许蔓的事情傅远很早就知道,此刻他问起,陶夭也没有遮遮掩掩,声音浅浅地说,“觉得没什么再牵扯的必要了,其实也没有一起生活过,彼此间除了怨恨,一点感情都没有。”
傅远温和地笑起来:“没想到你是欧阳老先生的亲孙女,说起来是不是得感谢我?”
陶夭一愣,这才反应过来,的确是因为他,她在倪老太太寿宴上遇到了爷爷他们,并且在事后有了往来。
她忍不住笑了笑,点头说:“嗯。晚上请您吃烧烤?”
“小龙虾啊?”傅远忍俊不禁问,“天天吃这个都不会腻么?我不行,这个吃多了过敏。”
“海鲜过敏?”陶夭有点意外。
“不严重。”
“哦。”陶夭想了想,面带征询地问,“那川菜怎么样?”
“这个还行。”
“那就川菜吧,明天中午请您。”
“感觉我好像专程凑过来蹭你饭的。”傅远看着她一脸认真的神色,眉眼间带着点无奈。
这丫头竟然是欧阳家的小辈。
人生处处有奇迹呀。
他感觉很好。
欧阳老先生是那样温和慈祥的老人,两个儿子都儒雅端正,儿媳爽朗大方,底下那四个小的性格也都好得很。
这丫头进了他们家,想起来会让他觉得安慰。
忍受了十九年担惊受怕漂泊困苦的日子,这孩子长成这样难能可贵,上天总算没有薄待她。
傅远叹口气,骤然听到边上有人喊他的名字。
“我先过去。”他朝陶夭说。
“嗯。”陶夭点点头,目送他抬步走开。
傅远在剧组饰演战胜方高级儒将,算是主要演员之一,戏份贯穿全剧,不像她,出场二十分钟就会挂掉。
算起来,两个人的对手戏并不多。
陶夭收回视线,发现微信里进来了一条消息。
程牧问:“在乾州再待几天?”
“二十一号杀青。”
程牧:“当天回来?”
陶夭:“应该第二天下午回。”
这个剧的导演组颇有几分情怀,基本上每个主配级以上演员杀青的时候,都会一起吃饭欢送一下。
免不了得喝一点酒,第二天起来还得收拾东西。
她低头,看见程牧又回:“回来了我去接你,谈一下我们的事?”
陶夭想了想,回复:“可以。”
“注意身体。”
“你也是。”
发了这三个字,她装了手机。
程牧最近应该挺忙的,发微信都是三言两语,她也是,两个人在那晚匆匆一面之后,不再提某些事。
“夭夭?”就在她发呆的时候,尤可人拿了包过来,递给她一瓶水,有些抑郁的问,“还没到你哦?”
“嗯,奕哥呢?”
“日常午睡去了。”尤可人笑着说,“我发现他还挺注重养生的,三天两头敷面膜保养不说,午睡都从不落下。”
“要不然他看上去为什么显年轻?”陶夭笑笑,“而且你忘了?他是移动的名牌衣架,讲究着呢。”
“刚才听见他打电话了,好像是和女朋友。”
“啊?”
“说什么冰箱里的酸奶可能过期了,让要是过去的话别喝。肯定有人去他家了吧,差不多是女朋友。”
陶夭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没发表看法。
“你说奕哥那个样子,哪种女生才能驾驭他诶,啧,真是无法想象,得膜拜才行。”
不是女生,是男人。
陶夭在心里默默地想了一下,觉得憋着不说的感觉不太好受,话锋一转问尤可人:“我的书在包里吗?”
“在呢。”尤可人说话间拿了书递到她手上,笑着说,“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种儿童书了。”
陶夭这几天闲了一直看童话书解压,里面花花绿绿的,插画的色彩非常鲜艳漂亮。
眼下这一本,是王尔德的《夜莺与玫瑰》温暖插画纪念版。
陶夭翻开了扉页的插图,仰着脸问她:“你不觉得这插图很漂亮吗?很让人喜欢。”
生活所迫,她有五六年没静下心来好好看书了。
密密麻麻的字迹看着难免有些无趣,倒是图文并茂的这一种,越看越喜欢,很享受。
沉浸到另一个世界里,的确是不错的解压办法。
尤可人凑到她跟前看了一眼,笑着点头说:“是挺漂亮的,颜色也很美,有点视觉冲击力。”
“嗯。”
陶夭低头看了一会书,听到了导演叫她的声音。
尤可人连忙拿了她的书,盯着她脸蛋看了几眼,问说:“我再帮你补补粉?稍微有点花。”
“哦。”陶夭端坐在椅子上,微微闭了眼睛。
“右眼角有浅浅一道疤呀,也不知道什么划上去的,你平时干什么的时候小心一点嘛,女孩子这张脸多重要。”
尤可人在声音低低的念叨,陶夭没吭声。
那场爆炸后来上了新闻,可有关她的事并没有被曝光,是以没多少人知道。她记得眼角好像被碎玻璃碴划了一道,本来不严重的,偏偏她那晚回去洗了一个澡,虽然很小心还是浸了水,现在还留下了一道浅疤。
不过很小,可以忽略不计了。
“好了。”耳听着尤可人话音落地,陶夭睁开眼朝她笑了笑,起身往拍摄的地方去。
——
历经半个来月,她戏份不多了。
下午这第一幕戏发生在少帅府会议室里。
他们这一方大势已去,全国各地方都先后被战胜方占据,前线节节败退后,他们目前处于休整阶段,准备最后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