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男人可比程叔差多了。
不对。
他和程叔完全没可比性。
那一位好歹身高腿长颜好还未婚,赵沁儿找的这一个,脑满肠肥,明显是结了婚的。
拿他和程叔比,太侮辱程叔了。
罪过。
欧阳瑜这样一想,突然觉得程叔除了年龄大点,其他方面还蛮好。
他松口气笑笑,问边上的楚原:“你今天说更新一章下午有事就是因为要来参加晚宴呀?”
楚原看着他,声音低沉:“嗯。”
好冷淡。
欧阳瑜撇撇嘴,又说:“你和我印象里不太一样。”
楚原笑了:“你印象中我什么样?说说。”
“很拽呀。”欧阳瑜忍不住笑起来,一只手随意地搭在他背上,眯着眼睛说,“偶尔看你回复评论,说话就两三个字,粗暴直接很有力。”
两个人距离非常近,楚原一转头,苍白的薄唇差点擦在他脸颊上,他仿若不觉地低声说:“那是因为累得没精力多说。”
欧阳瑜对上他视线。
蓦地有些不自在。
这人薄而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有些痒。
欧阳瑜笑着收了手,点点头道:“原来这样啊,好辛苦。”
楚原唇角轻勾,不说话了。
正在这时,慈善拍卖晚宴的主持人上了舞台,拿着话筒笑着开始说开场白:“尊敬的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
几分钟后,现场响起了一阵示意性的掌声。
紧接着,主持人介绍了主办方单位发展历程和与会的几位重要领导,又感谢了一通相关单位,说了许多场面话顺带介绍了现场一些重要来宾,很快将晚会引入拍卖环节。
“大家请看,这是本次晚宴第一件拍品,国际知名珠宝设计师Vivian所设计的钻石项链,底托是颇具艺术感的字母Y,Y的数学含义是未知数,设计师的灵感来源于此,艺术Y托起象征爱情的整颗钻石,契合了这款项链的名字——不可知的爱。”
陶夭抬眸看向主持人身后的屏幕,微微愣了一下。
不可知的爱?
这项链,似曾相识。
不对,应该就是她曾经见过的那一条。
她神色怔怔,听见主持人又说:“起拍价一百万,每次加价不限额……”
“一百一十万。”主持人话音刚落,安静的宴会厅里响起了一道年轻的女人声音。
“十一号这位小姐出价一百一十万。”
“一百一十五万。”
“三十五号这位男士……”
“一百三十万。”
“一百三十五万。”
大厅里慢慢热闹起来,陶夭的视线有些忙。
“一百八十万一次,一百八十万两次,一百八十万……”主持人话音未落,安静的大厅突然响起一道突兀的女声:“两百万。”
陶夭举起了欧阳琛的叫价牌。
主持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笑说:“两百万,欧阳小姐出价两百万,还有比两百万更高的吗?”
“两百三十万!”另一道稚嫩的声音打断他的话。
主持人又道:“霍太太出价两百三十万。”
霍明珠举了许蔓的叫价牌,但因为她未成年,主持人将举牌人默认成她边上坐着的许蔓。
许蔓脸色有些难看。
霍明珠猝不及防叫价,她有些下不来台。
陶夭那边在继续:“三百万。”
霍明珠:“三百五十万!”
陶夭看也没看她,又道:“四百万。”
霍明珠恨恨地看她一眼,继续喊:“四百五十万!”
陶夭不喊了。
主持人和大厅里一众人都诧异地看着这开拍第一出好戏,半晌,主持人高声道:“第一件拍品,霍太太开价四百五十万,四百五十万一次,四百五十万两次,四百五十……”
“五百万!”陶夭又一次举了牌。
主持人怔怔地看她一眼,转头笑看向许蔓方向。
“五百五……”霍明珠话未说完,眼看着许蔓死死地按着叫价牌,她说不出话来了。
边上响起了一阵低低的议论嗤笑声。
主持人一时了然,高声又喊:“第一件拍品,钻石项链不可知的爱,欧阳小姐出价五百万,五百万一次,五百万两次,五百万三次。”
“砰!”一锤定音。
主持人笑看向陶夭:“恭喜欧阳小姐,拍到了此次拍卖晚宴第一件拍品,您的爱心将带给更多孩子光明和希望。”
此次拍卖晚宴所得善款,最终全部捐赠给华夏慈善协会,用来成立帮助失明儿童专项工程。
陶夭朝主持人点点头,收了视线。
她包里装着程牧给的黑金卡。
主持人开始展示今晚拍卖晚宴第二件拍品。
她发微信给程牧:“我刚刚花了你五百万,拍了一条项链。”
程牧很快回复:“呵,会花钱了?随便花。”
陶夭被她这土大款的语调弄得一怔,突然又想到黑金卡好像是信用卡,她后知后觉地问欧阳瑜:“一会能用黑金卡付款吗?”
欧阳瑜扑哧一声笑了:“只要在地球上合法的事情,黑卡都会想办法满足客户。”
陶夭:“……”
欧阳瑜又说:“有人把黑卡称呼为阿拉丁神灯。”
陶夭默默地点点头:“哦。”
边上,欧阳琛看她一眼,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拍卖会开场气氛热烈,很快,在一众人一轮又一轮的叫价中,时间过去半小时。
台上,主持人情绪激昂地说:“接下来这件拍品是来自已逝著名钢琴家约翰·布朗尼。想必爱好音乐的朋友对这架钢琴都不陌生,它曾经出现在世界级音乐殿堂上。斯坦威黑檀木三角钢琴,起拍价三百万。”
“真够贵的。”陶夭听到边上一道有些遗憾的女声。
她对乐器其实也不懂,不过耳听着偌大的宴会厅安静了好一会,也晓得这价位大抵算挺高。
“四百万。”欧阳瑜打破了宴会厅的安静。
他举了欧阳琛的叫价牌。
“五百万。”一道稚嫩的女声随后响起,是霍明珠。
她又一次举了许蔓的叫价牌。
许是因为许蔓先前拦了她一次,这下脸色不好,却也没能拦住她。
欧阳瑜看她一眼,直接道:“六百万。”
“六百五十万。”
“七百万!”
“七百五十万!”
“八百万!”欧阳瑜明显有些恼了。
霍明珠更恼,挥着牌子大声喊:“九百万!”
欧阳瑜隔着人群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半晌,耸耸唇角,抬起右手远远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他实在有些被气着了。
他拍钢琴要用欧阳琛的钱,九百万已经在起拍价上翻了三倍,想起来有点肉疼了。
他这态度一出,霍明珠顿时愣住。
有些慌了。
许蔓的眼刀简直能杀死她。
台上主持人高喊:“斯坦威黑檀木三角钢琴,霍太太出价九百万。九百万一次,九百万两次,九百万三……”
“一千二百万。”他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宴会厅里响起了一道寡淡低沉的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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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原:一千二百万。
欧阳瑜:……土豪。
楚原:乖,回去给你玩。
欧阳瑜:哭唧唧。/(ㄒoㄒ)/~

197:欧阳家未来的掌权人【福利日一更】

一千二百万?
欧阳瑜猛地扭头看向了楚原。
土豪啊!
他怎么就忘了,身边这人可是国内网络小说之王,出道后一直挂在国内富豪作家排行榜前十席位上没下来过。
他给人家打赏了几百万,眼下一想,完全不足挂齿。
欧阳瑜听到边上传来低低的议论声。
“那谁呀?”
“欧阳四少的朋友吧。”
“没怎么见过。”
“还挺牛逼。”
“起拍价翻了四倍。”
“霍家那一位倒是松口气了。”
“呵。”
他听到这一句,台上主持人有些激动地说:“斯坦威黑檀木三角钢琴,十三号这位先生出价一千二百万!一千二百万一次!一千二百万两次!一千二百万三次!”
“砰!”
“恭喜十三号这位先生,以目前全场最高价拍下了约翰·布朗尼生前最喜爱的斯坦威黑檀木三角钢琴,恭喜!”
许是主持人声音太激昂,现场响起了一阵自发的掌声。
楚原朝主持人微微一颔首,模样十足文雅。
“哈。”欧阳瑜整个人都乐了,抬眸远远地看了霍明珠一眼,旋即,十足恶趣味地朝她比了一个小拇指。
霍明珠接收到他的嘲弄,整个人都气得七窍生烟。
欧阳瑜又耸着肩在位子上扭摆了两下。
陶夭、欧阳琛:“……”
楚原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握拳在唇角笑了一下,声音沙哑说:“就能乐成这样?”
“哼,讨厌死这种小屁孩。”欧阳瑜看他一眼,不悦道,“这钢琴到了她手上简直暴殄天物!不过好遗憾诶,看不到许蔓一副吃了屎还不得不努力咽下去的表情了。”
他们兄弟几个已经知道了许蔓抛弃大伯和陶夭的事情了。
陶夭却不知道他们知道。
她听着欧阳瑜说了这么违背他人设的一句话,有些抑郁地转过头去,发现欧阳琛在发短信。
她好奇地问:“爷爷让你来拍什么呀?”
欧阳杰是国内出了名的慈善企业家,香江这地界一半以上的慈善晚宴都会邀请他,同时,主办方会事先透露几件可能合他心意的拍卖品,以此来吸引他光临宴会。
这些规则手段陶夭知道一些。
还挺好奇。
欧阳瑜口中的那件晚宴拍卖品之王,也不晓得是什么。
眼见她面露疑惑,欧阳琛正要答话,听见主持人说:“接下来这件拍品是国内现代某画家匿名捐赠的一副油画。名为《向日葵花田里的女孩》。起拍价:六十万。”
陶夭下意识抬眸看过去。
大屏幕上,呈现出一片闪耀的金黄。
一望无边的葵花朝着太阳盛放,每朵花并不十分清晰,带着油画固有的浓烈色彩和抽象的美感。
花田里,似乎有一道奔跑的女孩背影。
那孩子非常瘦削纤细,乌黑的头发被风扬起,只一个背影,都能让人感受到她内心欢乐的情绪。
陶夭不懂得鉴赏艺术品,可她觉得,能触动人心的就是好作品。
这幅油画,很美很暖。
她低低喟叹一声,发现欧阳琛又在发短信。
陶夭举了他的牌子:“八十万。”
“九十万。”
“一百万!”
“一百一十万!”
“一百五十万!”
“两百万!”
“三百万!”
短短一分钟,宴会厅叫价的声音此起彼伏。
陶夭有些懵了,怔怔地看了欧阳琛一眼,迟疑地问:“怎么突然就三百万了?能拍吗?”
欧阳琛淡声说:“不拍。”
“哦。”陶夭放下了叫价牌。
主持人很快回过神来,声音爽朗地说:“三十七号这位男士出价三百万,三百万一次……”
“三百五十万!”
“五十一号这位男士出价……”
“四百六十万!”
“四百六十万一次!油画《向日葵花田里的女孩》被十八号这位女士出价到四百六十万!四百六十万两次!四百……”
“六百万。”一道简短清冽的男声将他打断。
主持人一抬眸顿时激动了,笑着说:“欧阳二公子出价六百万!还有比六百万更高的吗?六百万一次!六百万两……”
“七百万!”一道稚嫩却急躁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霍明珠气鼓鼓地看着欧阳琛的方向,咬唇瞪眼,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欧阳琛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八百万!”
他语调微微拔高,带着势在必得的语调,声音还有些冷,能让人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带了点情绪。
陶夭愕然地看了他一眼。
不得不猜测这幅画的高深来历了。
难道这便是爷爷势在必得的那幅拍品,起拍价才六十万而已!
“九百万!”她听见了霍明珠掷地有声地喊道。
宴会厅因为她这一声喊顿时沸腾起来。
“疯了吧?”
“两分钟翻了十几倍!”
“连个落款都没有,真是疯了。”
“霍家那小祖宗今晚不知道怎么了,感觉起来特别针对欧阳家几个人呀,古里古怪的。”
“刁蛮惯了就那样。”
“啧,九百万,真是好大的手笔。”
议论声慢慢地传遍了宴会厅,满场嘉宾都饶有趣味地看着这场莫名其妙的争夺。
许蔓脸都青了。
她狠狠地瞪了霍明珠一眼。
霍明珠瞪着欧阳琛。
欧阳琛靠在椅背上淡笑着看她,没举牌。
主持人等了半分钟,眼见欧阳琛没有举牌的意思,迟疑着喊起来:“《向日葵花田里的女孩》,霍太太出价九百万!九百万一次,九百万两次,还有比九百万更高的吗?”
许是因为觉得不可思议,他声音都有些底气不足。
他话音落地,全场鸦雀无声。
欧阳琛端起手边的高脚杯抿了一口酒。
霍明珠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耳听着周围传来几声嗤笑,又猛地回头看向了主持人。
“九百万三次!”
“砰!”
“恭喜霍太太,以九百万高价拍到了油画《向日葵花田里的女孩》,掌声恭喜!”
宴会厅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震耳欲聋。
霍明珠有些后怕地看向了许蔓,低声呢喃:“妈!”
许蔓脸色惨白地看了她一眼。
一副气到不行的样子。
九百万?
这傻子九百万给她喊了一张废纸回去!
她抬手在心口按了按,不吭声了。
舞台上,主持人很快又开始介绍下一件拍品了。
陶夭迟疑地看了欧阳琛一眼,问:“你把那个没有拍回去,爷爷会不会生气呀?”
“噗!”欧阳瑜扑哧笑了,低声问她,“你喜欢那幅画呀?回头让我妈给你多画几张。”
陶夭:“?!”
她一副震惊的呆样,欧阳瑜得意极了:“那幅画是我妈画的呀。你不会不知道吧?她是画家。”
她知道啊,小婶婶是画家。
可她没想到,刚才那幅画出自她手。
她又看了一眼欧阳琛,慢慢地,声音低低问:“二哥,你刚才在给谁发短信呀?”
欧阳琛淡声说:“场内几个朋友。”
陶夭:“……”
这,算不算违规?
她一时间整个人都有点傻,觉得好像不算。
竞拍这事原本就是自愿原则,你不喊价,别人不可能逼着你喊。
欧阳琛刚才顶多是让他几个朋友哄抬了一下这幅画的价位,随后,他又猛提价位做出了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霍明珠上钩了。
这一切发生过程不过两三分钟而已。
他让许蔓破财九百万,拍了一件不怎么可能升值的油画,尤其,这油画还是小婶婶唐蜜的作品。
许蔓要是知道,得气疯了吧?
陶夭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若有所思说:“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坏啊。”
欧阳琛似乎是轻轻地哼了一声,声音清冽地说:“孩子还小,应该有人教她学做人。”
陶夭:“……”
这真是一场血淋淋的教训。
她却不觉得有什么,反正许蔓也有钱,拿来做慈善,挺好。
陶夭低头,抿起唇角轻轻地笑了。
拍卖环节很快到了尾声。
台上,主持人仍旧慷慨激昂地介绍着:“接下来这件拍品,是我们本场慈善拍卖晚宴的压轴拍品。晋朝书法大家欧阳淞真迹《为平安书》。起拍价:三千六百万!”
主持人没有冗长描述,一个起拍价让陶夭心跳加快。
她压低声音问欧阳琛:“这是爷爷要的那个吧?”
“嗯。”欧阳琛温声应了,颇有闲情逸致地朝她解释说,“欧阳淞的真迹不可能流传到现在。这幅《为平安书》是宋朝书法大家的临摹之作,默认为真迹,有市无价,十分珍贵。”
“三千六百万起拍?”陶夭还是有些恍惚。
“《为平安书》号称‘天下第一行书’,价值远不止三千万。最起码,在热爱书法的人眼里,它是稀世珍宝。”
“哦。”陶夭点点头,端起手边的橙汁喝了一口。
莫名地有些紧张。
富豪的世界她实在不太懂。
“四千万!”宴会厅安静了一瞬,很快有人叫价。
欧阳琛没反应。
“四千五百万!”
“四千八百万!”
“四千九百万!”
“六千万!”
“六千六百万!”
“八千八百万!”
几乎是分秒之间,叫价骤停。
陶夭下意识看一眼欧阳琛,他还是岿然不动。
舞台上,主持人喊道:“欧阳淞《为平安书》,谢先生出价八千八百万,还有比八千八百万更高的吗?”
陶夭下意识朝谢先生看过去一眼。
欧阳琛淡声说:“那是程叔的舅舅,谢家目前的掌权人。”
陶夭:“……”
程牧的舅舅,谢灵儿她爸?
按着辈分,他们是不是应该喊一声爷爷啊?
她整个人顿时有些不好了。
“一亿。”两个字将全场气氛推到了最高氵朝。
陶夭下意识抬眸看过去,举牌的是一个看上去儒雅温和的中年男人,她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舞台上主持人喊:“秦先生出价一亿,《为平安书》喊到了本晚最高价,一亿,一次!一亿,两次!”
陶夭猛地反应过来了。
这秦先生是秦中泽老爷子的儿子,国内中药龙头行业济安堂股份有限公司现任掌舵人——秦志远。
都是欧阳家常有往来的熟人。
欧阳琛要放弃?
她下意识看过去,声音低低问:“你不拍了?”
“没到时候。”欧阳琛声音淡淡的。
陶夭:“……”
一亿?
没到时候?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喝果汁。
主持人尚未落槌,谢灵儿父亲那边又举牌:“一亿两千万。”神色淡定从容得很。
这好像才是真正的富豪对决。
和刚才场内所有叫价比起来,低调又奢侈。
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主持人没来得及说话,秦志远那边又举牌:“一亿四千万。”
这些人,都是一次性加价两千万。
陶夭深吸一口气。
边上,欧阳瑜看着她的样子,好笑地说:“别害怕啊,夭夭。”
陶夭:“……”
她只是觉得这节奏莫名地让人紧张。
“一亿六千万!”谢家加价。
秦家那边继续:“一亿八千万!”
场内倏然一静。
半晌,没有动静了。
陶夭抬眸看过去,发现秦家那边有几位西装精英在快速而沉稳地说着什么,谢家那边也是。
估计在计算盈亏得失了。
这种旷世珍品,当然得慎之又慎。
都是带着心理价位来的。
许久,场内一片安静。
主持人都好像松了一口气,正要说话,突然发现视线里又有人举牌。
欧阳琛清冽沉稳的声音缓缓响起:“两亿三千万。”
陶夭:“……”
她觉得场内安静得能听见许多人的呼吸声。
两亿三千万?
周围许多目光投射而来,她下意识抬眸,隔着人群对上许蔓母女俩千变万化的精彩面容。
先前欧阳琛让她们拍出了九百万高价。
她们愤愤不平。
眼下听到这全场最高价,震惊两个字都无法形容心情。
“两亿三千万!”台上的主持人很快回过神来,语调高昂又激动,“欧阳淞真迹《为平安书》,欧阳二公子出价两亿三千万!两亿三千万,这是今天全场拍品喊出的最高价!还有比两亿三千万更高的吗?两亿三千万一次,两亿三千万两次,两亿三千万三次!”
“砰!”
“恭喜欧阳二公子!以两亿三千万拍得了本次晚宴的压轴拍品《为平安书》,恭喜!”
全场静了一秒,掌声如潮。
陶夭下意识扭头看了边上欧阳琛一眼。
他身姿笔挺地坐在位子上,和谢家秦家那两位比起来,眉眼年轻稚嫩许多,气质却显得从容不迫,还有几分沉稳内敛的感觉。
好崇拜他……
她突然想到了两人在万景山庄遇到那一次。
他穿着驼色长款大衣走下长廊,低头绕过一枝白梅停到她跟前,微笑起来温润又好看。
这是她二哥。
血浓于水。
她抿起唇角低了头,又突然想起那一次的程牧。
他在欧阳琛跟前拿足了长辈架子,装作不认识她,冷着脸朝叶桑桑吩咐说:“带路。”
那一天,他去干嘛了?
叶桑桑有意于他。
他好像也在山庄里一直待到了晚上。
陶夭端着手边的玻璃杯喝果汁,觉得心里有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