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陶夭笑笑说,“你也很久没回来了,早点回去吧。”
“你一个人可以嘛?”
“嗯。”陶夭想了想,淡笑说,“我就回去看一眼,一会让程牧过来接我,你放心吧。”
“那好。”尤可人松口气。
陶夭拿了车上一把伞,打着伞回了小区。
目送她身影消失,尤可人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担心。
“怎么了?她还因为苏瑾年的事情伤心呢?环宇那边已经有消息了,说是没什么生命危险。”耿宁回头看了尤可人一眼。
尤可人若有所思:“夭夭她心事太重了。她觉得苏瑾年是因为她才出了事,其实我觉得根本不能怪她。”
“这姑娘性子够轴的。”
“其实程老板对她挺好的,很难得了的。”
“是还不错。”
尤可人想了想,试探着问:“宁哥,话说你应该有程董的电话吧?给我一下行吗?”
“你干嘛?”耿宁掏了手机递过去。
尤可人看了一眼手机,笑说:“有密码呢。”
“0606。”耿宁随口说完,补充说,“我生日,挺好记得吧。”
尤可人笑了一下,解锁开机找到了程牧电话,一边存到自己手机上,一边说:“我还是有点担心夭夭,感觉她不一定会打电话给程老板,你说我要不要说一下我们回来的事情,让程老板过来接她?”
“……可以吧。”耿宁迟疑了一下,点头说。
“那我打了?”
“打吧,反正她正是需要安慰照顾的时候,程董来了也好,你也不用牵肠挂肚了。”
尤可人拨通了程牧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那头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
尤可人有点紧张地说:“程老板你好,我是尤可人。夭夭和我们今天回来了,现在在租住的小区呢。她身体有些不舒服,您要方便的话,能不能过去接她一下啊?”
“不舒服?”程牧沉声问,“病了?”
尤可人心一横:“例假来了。疼得很,吃了止疼药撑了一天一夜。她这个情况您应该重视一下,而且眼下她还小呢,你们恩爱的时候最好做一下措施,万一出事了,对她身体伤害很大。”
程牧在那边没说话。
耿宁诧异地回头看了尤可人一眼,差点追尾。
尤可人自己也紧张,说完就不知所措了,握着手机不出声。
程牧直接挂断了电话。
“哎。”尤可人叹口气,若有所思说,“我是不是管得太宽了?可是好像我不说,夭夭更不会说了,算了。”
耿宁也叹气:“你可真是女中豪杰。”
尤可人将他的手机递了回去,不接他话茬了。
——
陶夭上台阶收了伞。
进了单元楼。
等电梯的工夫,裤兜里手机一直震。
微信群有好些消息。
前几天,欧阳瑜建了一个微信群,添加了他几个兄弟,最后还将她拖了进去,有时候兴致勃勃地在里面聊天。
陶夭情绪不高,偶尔在他艾特自己的时候说两句话。
眼下,欧阳瑜问她:“夭夭你什么时候放假?”
陶夭低头回他:“我已经回来到家了。”
欧阳瑜很快又问:“哪?”
“就我租住的地方。”她回复了这一句,电梯刚好下来,陶夭装了手机乘电梯上楼。
“叮。”电梯门开。
她低头掏了钥匙,往家门口走。
一抬眸,狠狠愣了一下。
防盗门外瓷砖上就地坐着一个人,他穿着连帽衫牛仔裤,整个脑袋都埋进膝盖里,看不清相貌。
身上湿湿的,很明显淋了雨。
瑾年吗?
陶夭看着他,很快回过神来,却迈不动步子。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
苏瑾年仍然是那个姿势,动都没有动一下,好像成了一个雕像,在他身下,滴落晕开了一些水渍。
他明明应该在安西那边的医院里养伤。
怎么来了?
也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
怎么傻成这样?
她根本不在家啊,他这样是想找死吗?
陶夭静静地看着他,又气又怕,又心疼又难受,心里五味陈杂,心情复杂难以形容。
半晌,她蹲下身去,拍着他胳膊唤他:“瑾年?”
苏瑾年过了很久才抬头,怔怔地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陶夭轻声问了一句,随后就看见他帽衫帽子里面,后脑好像还贴着纱布。
苏瑾年看着她,眼眶红红的,没说话。
“你怎么过来的?”陶夭看着他,又一次问。
“你在这。”苏瑾年声音沙哑极了。
陶夭却有些听明白了。
她住在这,所以他过来了。
“来,起来。”她用力将苏瑾年扶起来,靠在墙边开了门,脚下踉踉跄跄地拖着苏瑾年进去,放在沙发上。
她手下一轻,苏瑾年直接摔进了沙发里。
陶夭惊吓之后连忙俯身去查看他情况,却被苏瑾年一把握住了手腕。
她顿时又一愣。
苏瑾年手心烫得吓人。
陶夭连忙挣脱他,有些恐慌地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这才发现他脸色不正常极了,整个人不知道高烧到多少度。
刚才自己一挥手便甩了他的手,可见他有多虚弱。
陶夭深吸一口气。
苏瑾年侧个身,整个人剧烈地咳嗽起来。
“不行,我得送你去医院。”陶夭稳稳心神,拿起手机就想要打电话。
“别。”苏瑾年抬手扯住她手,有一句没一句地说,“夭夭,别……让我和你待一会,就一会……咳咳……”
“你不要命了吗?”陶夭看着他的模样又不忍心,气急败坏问,“你怎么来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受伤了?你伤在哪?你这样淋着雨乱跑,你是想要病上加病是不是?”
“……你还会关心我。”苏瑾年喃喃地说。
陶夭一愣,站起身,头晕目眩。
她稳稳心神,小声说:“你先别说话了。我先倒杯水给你喝。”
话落,她抬步去找水。
太久没回来,家里桶装水不能喝了,她在厨房里找了两瓶矿泉水,倒进小锅里加热,顺带着泡了两片干姜片。
水烧好,她耐心地等了一会工夫,觉得能喝了,给苏瑾年端出去。
苏瑾年在沙发上晕了过去。
陶夭神思恍惚,坐在茶几上看他。
他又瘦了,紧蹙眉躺着,脸色很红,不知道身上哪里疼,微微弓着背,外套湿着,看上去像个没人管的大孩子。
应该将他送到医院去。
可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看着他,却迟迟没有打电话。
又过了一会,她在房间里拿出来一条干净的被套出来,想着先将他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
脱衣服的时候,苏瑾年又醒了。
“夭夭。”
“你这帽衫都湿透了,我先帮你换下来吧,然后去医院。”
“不要,不换。”苏瑾年声音低低地说。
陶夭有点恼了:“不换就这么穿着吗?你这样子给谁看啊?你想气死我是不是?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
很担心你。
她这话到嘴边,却突然说不下去。
很委屈。
眼泪顿时淌了出来,陶夭将被套拍到他身上:“你不想换算了,你就躺着吧。我将房间留给你,你躺着!”
她直起身就想走。
苏瑾年猛地一把扯住她手腕,这一下力道大得惊人,一下子将她拽趴到沙发上。
他半搂着她的肩膀,哑着声音求:“别走。夭夭你别走。”
陶夭肩头颤动不说话,心烦意乱。
“我以为自己要死了。”
“那一瞬间满脑子都是你。”
“闭上眼睛前想着你,我想啊,就算死,我也应该再见你一面,真的很想你,难受。”
“我以为走了可以放下的。”
“我放不下。离你越远越想你。”
“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我已经知道了,你是因为我妈的原因才要和我分手的。”
“我的错,我不该那么相信她,让你失望。”
“我不在乎你和其他人好过,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们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霍东城告诉我,你说我是你的一切。”
“你也是我的一切,夭夭,没有你我什么都没有。”
“回到我身边,求你了。”
“我们说好今年暑假就结婚的。”
苏瑾年一只手紧扣着她的肩,声音急促地说着,一句比一句更急切,好像眼下不说,再也没有机会能说了。
陶夭慢慢地握住他手腕,抬起头看他。
这些话,来的太晚了。
她虽然心疼难受,脑子里却一直转着另外一句话。
快点长大……
陶夭看着他,眼泪又汹涌而出。
“你们说今年暑假就结婚?”身后,蓦地响起一道低沉阴冷的男声,将她整个人吓了个半死。
陶夭愣了许久,下意识转过头去。
程牧站在她左后方两步开外,定定地看着她。
他脸色阴冷到极致。
陶夭觉得,她好像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两个人吵过闹过,他也没有这样。
看上去很危险。
她神色茫然,流着泪,一瞬间失语,完全说不出任何话。
“说话!”程牧又一声压抑低沉的冷喝,见她呆愣,一个箭步到跟前将她胳膊拽了起来。
陶夭被他掐着胳膊,脚尖微微离地。
程牧黑眸幽深:“我在问你话。”
“是。”陶夭点头,慢慢说,“说过的,等他毕业就结婚。”
程牧将她推到了一边去。
苏瑾年一只手撑着沙发站起来,眼眸通红地看着他。
程牧也看着他,黑眸里泛着骇人的光。
霍东城知道。
尤可人知道。
凤奕知道。
耿宁应该也知道。
他妈的……
一口血差点涌出来,程牧一手按着苏瑾年的胳膊,重重一拳砸向他小腹,将他整个人掀翻在沙发上。
“程牧!”陶夭尖叫一声,冲过去一把推开他。
苏瑾年翻个身咳出血。
他早已经没一点体力,这一下让他整个人都顿时蜷缩了起来。
陶夭一愣,一把掀开他衣服,发现他腹部缠了一圈纱布,程牧一拳砸上去,纱布上顿时浸了血。
“你疯了是不是!”她转个身气急败坏吼,“他受伤生病你看不见吗?谁让你打他的!”
话音落地,她重重地推了他一把,踉跄着要去找医药箱。
程牧扯着她衣服将她拎到手边。
陶夭在他手下胡乱地挣扎着,咬牙说:“你放开我,放开我听到没有!”
“你拿我当什么?”程牧阴沉沉问了一句,甩手将她扔进沙发里,一条腿压过去,俯身问,“你拿我当什么!”
“交易!交易你不懂吗?该给你的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交易?”程牧似乎觉得有些好笑,低声笑。
陶夭心烦意乱地推他:“你放开我!”
“他是你的一切?”程牧突然问。
陶夭看着他,没回答。
程牧又笑了:“他是你的一切。那尤可为又是你的什么?你为了他连自己都能卖给我,他不是你的一切吗?”
“程牧!”
程牧倏然放开她:“很好。”
陶夭一只手抓紧了身侧的沙发垫,咬唇看着他。
“年龄不大,本事不小。”程牧看着她,一字一顿说,“很好。做的真不错。真本事。”
“程牧?”陶夭这下回过神了,呢喃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我烦了。”程牧突然说。
陶夭一愣:“什么?”
“你可以解脱了。”程牧看着她的眼睛,嗤笑说。
陶夭久久没说话。
程牧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防盗门发出砰一声响。
陶夭被这响声吓得一个激灵,腾一下站起身来,追了出去。
电梯已经在下行。
她随手按了另一个,飞快进去。
电梯刚响,楼道门也发出砰一声响,她抬步追出去,站在台阶上,只来得及看清程牧越来越远的背影。
雨很大。
小区路灯晕开昏暗的光。
他大步流星地走在雨幕里,头也没回。
程牧……
陶夭低声呢喃了一句,只觉得心如刀绞,一瞬间无法呼吸。
他烦了,她解脱了。
都结束了。
这段突兀开始的关系,突兀结束。
陶夭抹了一把脸上汹涌的泪水,转个身上楼。
苏瑾年情况很不好。
她到楼上,他已经又晕了过去,腹部的纱布染了好些血,看上去分外地触目惊心。
陶夭拨了120。
拨完了又觉得怕,打电话给尤可人,语无伦次地让她过来。
尤可人连声答应。
陶夭挂了电话。
她坐在沙发边的瓷砖上,有些出神地看着苏瑾年的脸。
“夭夭!”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急切的喊声。
陶夭一转头,欧阳家几个突然出现在视线里,欧阳瑜走在最前面,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你们怎么来了?”陶夭傻乎乎地问。
欧阳四兄弟看着她,又看看苏瑾年,顿时有点明白了,小区外远远看见的那个人影,就是程牧。
陶夭一只手按着沙发,想要站起来。
腿软,差点跌倒的瞬间,欧阳琛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欧阳璟和欧阳瑾二话不说地抬起了苏瑾年,欧阳瑜拿了陶夭的包,又跟着拿了两把伞,直接拉了门。
砰一声响,房间里陷入死寂。
------题外话------
人多真是好,救护车都不用等了。
哎,我也不晓得我的点为什么这样奇怪。
熬夜码字更了大章的作者哭唧唧跪在这里。/(ㄒoㄒ)/~

176:她以后和程牧没有关系【二更】

十一点多,风大雨急。
海棠园,一楼。
张珍和一个阿姨起床查看了一下门窗各处,留了客厅里一盏壁灯,有些心神不宁地往房间走。
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将她吓了一跳。
“程先生回来了?”帮佣阿姨迟疑地看了她一眼。
张珍点点头:“应该是,你去睡吧,我开门。”
帮佣阿姨笑了笑,抬步走了。
张珍快步走到门口,刚从里面打开门,一阵凛冽湿气扑面而来。
“程先生!”张珍惊呼一声,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外套湿透的男人,声音急急问,“您怎么淋成这样?”
今天这场雨是开春以来最大的一场雨,气温都因此骤降了好几度。
程先生原本说回来晚点,留着饭。
她一直等到十点半,不见人,打了两个电话也根本没人接,只以为他可能不回来了,才回屋去睡。
海棠园主人少,说起来工作非常轻松。
张珍乱想间,程牧连鞋子也没换,一言不发地上楼了。
她连忙关了门追上去,小心地问:“您晚饭吃了吗?我让刘哥起来帮您准备,您洗了澡下来?”
程牧步子很大,脸色阴沉,没说话。
“淋了雨很容易感冒的,要不然我先煮点姜汤,您在房里用还是一会下来再喝?”
“程先生”
“滚!”程牧突然停了步子,目光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顿说,“闭嘴!该干嘛干嘛去。”
张珍倏然间抿紧了唇。
程牧再不看她,大步上台阶,回房去。
心情很糟。
自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这么糟。
因为一个小丫头片子。
陶夭,真行啊
他一脚踹开了房门,按亮灯,顺手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扔在地毯上。
下车的时候其实带了伞,那把伞挂在陶夭租住的房间门口,他出去的时候忘了拿。
怒意几乎要将整个人燃烧了。
程牧直接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哗哗冲刷的过程中,他心情慢慢地平复了一些,十分钟后,裹着浴袍出去。
这个晚上,像一场笑话,一个耻辱。
他站在卧室明亮的灯光里,面无表情地想。
哪有什么睡意?
他随手扔了擦头发的干毛巾,找了烟盒和打火机,点了一根烟,靠在沙发上慢慢抽。
房间里空荡荡。
恍惚间,响起女孩的说话声。
“关掉灯,行吗?”
“能不能快点?”
“疼,程牧,我好疼。”
“今天不行。”
“没必要做什么额外的补偿,我受不起。”
“程牧,你混蛋。”
“太多了,我不能收。”
“不是要吻吗?别停下。”
“生活就像强奸呐,如果无力反抗,那就一定好好享受。”
“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
“都是你的味,还怎么睡觉呀?”
“我穿成什么样比较好?”
“别啊,都已经很晚了。”
“我感觉你不算个好男人。”
“你好像跑到我心里来了”
“你轻点。”
“喜欢吗?我昨天发了工资。”
“程牧。”
那道声音戛然而止,程牧下意识抬眸看向了一个方向,床上平平整整,静悄悄。
他想起了这个房间里最后那一晚。
她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身下承受绽放,低泣呢喃。
香烟燃烧殆尽,手一抖,烟蒂掉在了地毯上。
程牧用鞋尖踩灭,起身出房间。
一楼,大厅。
张珍失神地坐在沙发上,突然又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程牧穿着睡袍,面无表情地下了楼。
她连忙站了起来。
“在三楼重新收拾个房间出来。”程牧面色冷淡地吩咐她,声音也和脸色一样,冷漠极了。
张珍一愣:“现在?”
“现在。”程牧声音一沉,又说,“主卧里打扫一下,锁上门。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要随意进去。”
张珍又一愣:“是,知道了。”
“去吧。”程牧再不看她,抬步坐到了沙发上。
他整个人实在阴沉冷漠。
张珍也不敢看他,脚步匆匆地就往三楼走。
淋了雨回来。
又要锁了主卧。
难不成因为陶夭?
这念头突然闪过,她整个人狠狠愣了一下,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程牧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一副很难接近的样子。
张珍深呼吸一口,很快到了三楼,按着他的吩咐整理出一个新房间出来,抬步又下楼。
茶几上,烟灰缸里多了好些烟头。
张珍小心翼翼地说:“程先生,房间收拾好了。”
程牧嗯了一声,漫不经心。
张珍看着他英俊却阴冷的侧脸,想了想,突然又道:“对了。下午欧阳家吴管家送了张请柬过来。”
“谁?”
“欧阳家。”张珍看着他脸色,笑说,“吴管家亲自来的。”
程牧俯身摁灭烟头:“拿来我看看。”
“好的。”张珍很快折而复返,微微俯身,将造型精美大方的请柬双手递到他手中。
程牧随手展开瞥了一眼。
欧阳瑶?
欧阳家什么时候多了个大小姐?
简直不知所谓。
他漠然地收回视线,将请柬扔在茶几上,没说去,也没说不去,抬步直接上楼了。
此时,靖康医院。
欧阳瑾将车子停在急诊科外,等候多时的值班医生和护士小心地将苏瑾年抬了下去。
来医院途中,他们已经用苏瑾年的电话通知了周宛平。
周宛平早在苏瑾年失踪的时候便猜到他可能回来找陶夭,这两天折腾了许多来回,人正好在香江。
苏家人跟着医生护士急急而去。
尤可人、凤奕和耿宁目送他们进去,松了一口气。
三个人又看向了欧阳琛所在的黑色宾利。
欧阳琛没下来,陶夭也没有。
尤可人想了想,有些自责地叹气说:“这次全都是因为我。程老板眼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早晚有这么一天,知道了也好。”凤奕也道。
耿宁看了两人一眼,有些迟疑地说:“话说,我们三个不会集体失业吧?”
尤可人:“不会吧?”
“怎么不会?”耿宁心有余悸地说,“那一位什么性子啊,我们三个瞒了他这么大的事,这两人要是不和好,他能不迁怒?”
“啊?”尤可人一时间彻底呆了,“不能吧。”
“无所谓了。”凤奕看着雨幕,声音淡淡,“陶夭以后会不会继续演戏也难说,这件事等几天再看吧。”
“啊,奕哥,你觉得她会被封杀啊?”耿宁傻了。
凤奕看着他微笑一下:“欧阳四少一起出现,你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耿宁:“”
他和尤可人对视一眼,皆是一头雾水。
凤奕叹口气,淡声说:“陶夭是欧阳家流落在外的千金,她父亲是失踪多年的欧阳大少欧阳谦,欧阳杰的亲儿子。最多三天,她回归欧阳家的消息就会传遍香江,你觉得,橙光会不会封杀她,还有什么紧要?”
“什什什什么?”耿宁舌头都打结了。
尤可人也一脸震惊。
凤奕没再多说,看向了朝他们走来的欧阳瑾和欧阳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