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能不安静?”
“你不觉得这安静的感觉有些不真实吗?”
“不觉得。”程牧笑着看了她一眼,“我看你是想睡了。”
“没。”陶夭有点说不清楚心里的情绪。
她思绪其实很清晰,刚演完一场戏,精神还有点兴奋,可就是这样和他牵手走着的感觉,让她有些恍惚。
“上来。”程牧突然解开了西装扣子,在她身前半蹲下。
陶夭愣一下:“干嘛啊?”
“背你回去。”
“不用。”
程牧低声哼笑:“我这背上可从来没背过人,香江这地界上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
他话未说完,陶夭直接趴上去搂了他脖子:“好了,走吧。”
“死丫头。”程牧忍不住笑骂了一句。
陶夭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静静地趴在他背上,心情突然间有点复杂了,小声说:“我爸爸活着的时候也背过我。”
“嗯。你以后可以将我当成你第二个爸爸。”程牧不咸不淡地说。
陶夭差点涌出来的泪水被他一句话给憋了回去,气笑了:“走开啊你,美死你。”
程牧声音低低地笑了笑,没说话。
陶夭将脸颊贴在他颈侧,过了一会儿,又道:“你真的没有这么背过别人呀?一个都没有?”
“呵,知道自己有福了吧。”
“我不相信。”
“那就当有过好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放我下来。”
“别动。”程牧一只手在她臀上拍了一把,不悦说,“说没有你不信,说有过你又生气,怎么这么难搞?”
“你才难搞。”
“一会试试就知道了。”程牧闷笑说,“我可以躺平让你试。”
“……不要脸。”
------题外话------
昨晚在梦里裸奔了大半夜,上午喷嚏打不停,老公说昨天半夜起来发现我蹬了被子。
所以,有点小感冒。
吃了感冒药要去睡一觉,三更在七点左右哦,群么么。\(^^)/~


160:你是不是喜欢上程老板了【三更】

 
一点多,两个人到了酒店。
陶夭从程牧背上跳下来,后知后觉地想到,他们俩不能回原先的房间,尤可人眼下和她同住。
她将房卡重新装回包里,朝程牧说:“得重新开一个房间。”
程牧揽着她直接上了电梯:“跟我走就行了。”
他已经知道了尤可人过来的事情,先前停车的时候知会了客房部经理,留了套间给他。
“叮。”电梯门开,两个人到了33层。
夜深人静,走廊里静悄悄。
两个人牵着手进了房间,程牧插了卡,开灯。
房间里顿时亮堂堂,程牧顺手将陶夭的包扔进沙发里,抬手腕看一眼时间,回头问:“困不困?要不明早再洗澡?”
“不行诶,得卸妆洗头发。”陶夭打着哈欠看了他一眼,说话间人已经进了浴室。
晚上这出戏主要讲李湘如被陷害发落冷宫。
连累了一整个宫殿的人。
是以,拍戏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一直哭喊受罚下跪,几个小时下来,浑身都酸软得很。
陶夭弯腰在膝盖上揉了两下,起身看着浴室镜里她的脸。
妆都有点花了,一脸疲惫。
她叹口气,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程牧裹着浴袍靠在门口,笑着问:“我帮你洗?”
“……不要。”
陶夭话音落地,程牧走到了淋浴房里调试水温,神色一本正经。
陶夭转个身看着他,有些无奈。
程牧调好水温,不等她再说什么话,到她跟前帮她脱衣服,一边脱一边哄说:“这么晚了,洗完早点休息,乖,不折腾你。”
陶夭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真的?”
“不信我?”
陶夭抿唇想了想,犹豫的工夫里被他半哄半骗地抱进了淋浴房里。
很快,氤氲的水雾弥漫开来。
说话声低低响起。
过了一会,陶夭的声音慢慢变了调,哼哼唧唧低泣。
低泣声逐渐被激烈的声响所取代……
——
半个多小时后,水声戛然而止。
程牧开了玻璃门,一手扯了干燥的大浴巾,将臂弯里瘫软的小人儿整个裹了一圈,抱出去。
陶夭被他放在盥洗台上,湿发纠缠、脸颊通红。
气得说不出话来。
程牧好笑地揉揉她脸蛋:“别气了。”
“你——”
“温香软玉,一时没忍住。”
陶夭咬咬唇,低头看着自己晃荡在外的一双脚丫子。
程牧拿了毛巾裹住她两只脚擦了擦,临了,低下头去在她纤瘦的脚背上落了一个吻。
陶夭震惊地看着他。
他却没事人一样,又去拿吹风。
已经帮她吹过好几次头发,这事情做起来他显得越发顺手,好像已经成为了一个习惯。
陶夭怔怔地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半晌,那股子郁闷慢慢地散去了,声音轻轻地说:“好了,我不生你气了。”
程牧哼笑着在她脸上捏了一下:“乖。”
他放下吹风,将陶夭抱出了洗手间,掀开被子推进去,最后,突然扯掉了裹着她的浴巾。
陶夭啊一声轻呼抱紧被子,气急败坏:“干嘛啊。”
“裸睡能解乏。”程牧随手将浴巾扔了出去,躺上床将她搂进怀里,声音低低说。
陶夭:“……你把我衣服拿来。”
“想要自己去取。”
陶夭:“……”
这人温柔起来不过三秒。
她气急败坏地想着,两只手抓着被子,怎么也不愿意下床。
程牧将她翻个身面朝床单趴着。
这姿势……
陶夭整个人顿时不好了,结结巴巴说:“你……你不许来了……”
“你刚才叫的很好听。”程牧在她耳边恶趣味地说。
“滚啊。”陶夭拿起枕头砸进他怀里,想起浴室里自己失控的那一幕,只觉得羞愤欲死。
“别闹了。”程牧将枕头重新放下,正色说,“我帮你捏捏背。”
“不要。”
“这么精神,那再来一次。”
“不要啊。”
“二选一,乖。”
陶夭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你捏吧。”
她认命地趴在枕头上,由着程牧一只手从她脖颈往下捏。
许是洗了澡太放松,她静静地趴着,没一会,就在他的动作下慢慢地放空了思绪,睡着了。
——
翌日,上午。
陶夭迷迷糊糊醒来,边上已经没了人。
她拿过手机,发现手机屏幕显示备忘录页面,上面留了一句话:“看你睡得香没叫你,定了八点半的闹钟。”
事实上,时间还没到八点半。
陶夭取消了闹钟,翻个身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胸腔里有一股满满涨涨的很踏实的感觉。
她抿着唇又将手机拿起来,点开微信页面,给程牧发信息说:“我醒了。你几点走的?”
程牧很快回她:“七点半。”
陶夭:“早。”
程牧:“醒了就早点起,好好吃个早餐。”
陶夭看着消息,突然后知后觉地想到点什么,坐起身告诉他:“完了,你一来我又忘了跑步,奕哥得训我了。”
程牧:“他早上打了电话,我接了。”
陶夭:“……”
想想也知道两个人经历了怎么一个对话,她心里叫苦不迭,扯了浴巾将自己裹住,跑去洗手间里穿衣服。
很快洗漱完再出来,正好听到手机在响。
来电:可人。
陶夭还有点心虚,接了电话笑着说:“可人你醒了啊?”
“你在哪呢?”尤可人有些无奈地问,“昨晚都没敢给你打电话,你在酒店吗?程董走了吗?”
“在酒店,他已经走了,我马上下来,见了再说。”
“那好,我在房间等你。”
“恩。”陶夭挂了电话,拿了房卡拎了包下楼。
很快,乘电梯回了自己房间。
尤可人已经给她开了门,听见响动松一口气,起身说:“打电话的时候还怕你没起呢。”
“奕哥没过来找我吧?”
“你说呢?”尤可人叹一声,“敲门了呀,知道你没在自己去跑步了,脸色有点不好。”
陶夭叹口气,直接给凤奕拨了一个电话。
凤奕在那边声音淡淡地说:“我在酒店餐厅,醒了就下来吃早饭,等会一起去剧组。”
陶夭乖乖应了,和尤可人一起下楼。
——
九点一刻。
三个人在餐厅里吃完饭,一起去剧组。
路上,陶夭免不了被凤奕说了几句,红着脸照单全收。
尤可人看着她的样子,快走到剧组的时候,到底没忍住,轻声问:“你是不是喜欢上程老板了?”
陶夭以前和苏瑾年在一起的时候,她也知道。
没有过现在这个模样。
也不晓得是因为两个人聚少离多的原因,还是因为两个人没有过于亲密的原因,总归,陶夭性格方面的改变并没有多少。
可眼下她很奇怪。
笑起来眼眸里都闪闪亮亮的。
让她忧心。
尤可人不等陶夭回答,又轻声说:“其实程老板真的对你挺好的,他那样的人,能这样对你好像都有些不可思议。可夭夭你别忘了,他是程氏集团大老板,不一定就能对你好一辈子的,别陷太深啊。”
陶夭看了她一眼:“嗯。我知道你的意思。”
她有点心不在焉的。
尤可人叹口气,又自责起来:“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可能和他这么开始,地位这么悬殊,太难了。”
陶夭笑了一下,安慰她说:“和你没关系,真的。我觉得现在这样子挺好的。没人规定谈恋爱就一定得结婚,我没想过会和他走到那一步。”
“那你……”
“他对我好的时候,我也对他好。就这么简单。”陶夭抿抿唇角,“等哪一天他厌烦了,我不会勉强的。你放心。”
怎么能放心?
陶夭是重感情的人。
一个苏瑾年让她受了多少委屈,眼下又来了一个这样的程牧,他现在将她宠上天,不宠的时候又该怎么办?
偏偏这些话她说不出口。
尤可人在心里无声地叹着气,边上,突然传来一道带着些激动的女声:“夭夭!”
尤可人抬眸,一个和她们差不多大的女孩快步走来。
陶夭明显愣了一下,半天没说话。
女孩很快到了她们跟前,抿唇问陶夭:“真的是你啊,我都不敢相信。先前看到网上的照片只觉得挺像的,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呢。”
她有些激动地说着话,泛红的脸色和陶夭顿时煞白一些的脸色形成明显的对比。
凤奕和尤可人面面相觑,很快,微笑问:“您是哪位?”
“我……”
“奕哥。”女孩的说话声被打断,陶夭笑着看了凤奕一眼,淡声说,“你们先进去吧。这是我朋友,我们说几句话。”
朋友?
尤可人迟疑地看了女孩一眼,更想不通了。
边上,凤奕唤她:“可人。”
“嗯,奕哥?”
“走,我们先进去。”
“哦。”
尤可人点点头,只好跟着凤奕先往里走。
目送两个人的身影远了一些,陶夭收回视线,抿唇问:“你怎么来了?”
“我考了香江影视大学。”女孩看着她,有些感慨地说,“你都不知道,你走了以后家里发生了好多事。我爸那一年就死了,还是为了打我妈自己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栽死的。弟弟那个讨厌鬼也被那两个老不死的抢了去,我和我妈就没在家里待了。她现在也在香江了,我说你成明星了她还不肯相信。”
脑海里许多画面突然涌上来,陶夭有些迟疑地问:“姑姑她还好吗?”
“身体挺好的。”女孩抿唇点点头,半晌,声音低低说,“她就是挺想你的。这几年一直念叨你呢。最近精神有点不好,我也是想了好久才过来找你的,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看看她啊?”
------题外话------
第一波狗粮撒完了。\(^^)/~


161:浮出水面的身世【一更】

陶夭看着喋喋不休的女孩,慢慢地抿紧了唇。
父亲去世后,她在姑姑家住了五年,现在想起来,简直好像一场逃脱不开的灾难。
她从小没见过姑姑,在那之前,原本是怀着期待的。
父亲偶尔只言片语的描述里,她知道姑姑是非常善良温柔的一个人。事实上,见面之前她也是这样的感觉。
她牵着她回家,那双手很温暖,她和她说话,声音很轻软。
她没想到,她在家里过着那样的日子。
姑父一家几乎没一个好人。自私尖刻的一对老人养出两个粗暴鲁莽的儿子,帮他们娶了两个逆来顺受的儿媳妇。
她刚去的那一年,姑姑刚给家里添了小表弟。
儿女双全,本该幸福美满。
可偏偏她其实在家里处境非常艰难。
姑父抽烟酗酒、好赌成性,家暴是家常便饭,几乎每一晚,她都能听到了卧室里传出来的动静和她的哭求声。
那时候许蔓已经成名了,姑父一开始对她不算好,可不知怎么联系上了许蔓,定期从许蔓那里拿到一点钱,并不会天天虐待她。
谁曾想好景不长,他突然被人打断了腿,残废以后,整个家彻底成了她记忆里的人间地狱。
小表弟的哭闹声,姑姑的求饶声,表姐的尖叫声
只想想,她都头疼欲裂。
姑姑是没有虐待过她的,可她那么软弱,连自己和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如何能护她呢?
以往,她心里其实是有着一丝怨气的。
陶夭收回思绪,轻声说:“我平时挺忙的,没什么时间,你们能过得好就行了。我不想去打扰她。”
“怎么能说打扰啊?”
“小茹姐”
“哎呀,别叫我这个。我高考的时候改名了,现在叫赵沁儿,你以后可别叫我赵小茹啊,好难听。”
陶夭点点头:“知道了。”
赵沁儿看着她有些平淡的脸色,试探着问:“你去找你妈妈了吗?”
陶夭摇摇头:“没有。”
“她现在好像和她的那个继子在夺权呢,真本事诶。不过幸亏你没去,你知道吗?我爸当初就是被她找人弄残废了,还硬生生忍下去不敢吭声。不就是多要点钱嘛,跟要命似的。”
陶夭神色一愣:“你说什么?”
“我爸就是她找人打残废的啊。”赵沁儿看着她,有些无奈地说,“我知道你其实有些怨我妈吧。将你领到我们家里来。可你也得想想,她除了我家能把你放到哪?她这几年一直自责呢,说是当初没有照顾好你,都成了一块心病了。可我觉得这其实不怪她,她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说起来都是我爸不好,不过你说他好好一个人突然断了腿,那能不发疯吗?追根究底还不是因为你妈啊,连我们家都毁了。”
陶夭看着她,半天没说话。
赵沁儿小心翼翼地说:“别怨我妈了行吗?她一直都挺不容易的。”
陶夭勉强笑了一下:“我没怨她。”
“那你能去看看她吗?”
陶夭咬着唇想了半天,轻轻点头说:“好。我哪天有时间了就过去,你给我留个地址吧。”
“我给你打电话。”赵沁儿松口气,“你还得拍戏呢是吧?手机号多少,我给你拨电话过去,一会直接将地址发你信息里。”
陶夭报出了一串数字号码。
赵沁儿低头给她拨了一个电话,笑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专程跑过来找你原本也是想碰碰运气,今天还有课呢。”
“再见。”陶夭点点头,低头存了她手机号,抬步往剧组里走。
赵沁儿有些出神地看着她的背影,暗暗咬紧了唇。
她其实知道这个表妹从小对许蔓怀有憧憬,都已经到了香江,怎么可能没找她呢?
肯定是碰壁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们母女俩怎么都这么命好?
娱乐圈果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她没选错。
联系上了陶夭,早晚能碰到那个程老板吧?
陶夭漂亮,她其实也不差,寝室里几个还开玩笑说觉得她和陶夭有几分相像,尤其是眼睛,都有几分丹凤眼的神韵。
程老板能看上陶夭,估摸着,也会留意上自己吧?
赵沁儿暗暗想了会,存了陶夭的手机号码,顺带编写了家里的住址,发送到了她手机上。
赵沁儿的话让陶夭心神不宁。
按部就班地拍了几天戏,周末早上,她联系了赵沁儿,约好了下午五点过去看一下姑姑。
想起来有一点负罪感。
自己的出现,好像当真是一个错误。
如果不是因为她,姑父大概不会残废,不会将家暴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姑姑和赵沁儿也都不可能因为她的连累,一起过得那么凄惨。
她没有回海棠园,午饭后上了形体训练课,回酒店洗了一个澡,搭乘出租车去姑姑家。
临近五点,出租车将她放在了街边。
陶夭戴了一次性口罩,进了路边一个中型超市买了点水果和牛奶,结完账给赵沁儿打电话。
她在路边等了差不多五分钟。
赵沁儿出现在眼前。
陶夭看着她,神色微微愣了一下。
赵沁儿的穿衣打扮和她风格有些类似。薄款的粉色高领毛衣配着浅色的紧腿牛仔裤和小白鞋,外面套一件米色的中长款呢子衣,长发束成一个马尾,看上去清秀可爱。
此刻,她随后接了她手里的水果,有些无奈地说:“我不都已经发短信说不让你买东西的吗?我妈得不高兴了。”
“应该的。”陶夭收回思绪,声音淡淡地说。
赵沁儿走在她边上,笑着又说:“我说你今天过来我妈可高兴了。都没有开店,专程买了好多菜在家里等你呢,偷偷告诉你,还买了新衣服。呐,我身上这件外套也是她买的,好看吗?”
“挺好看的。”陶夭有些意外,好奇地问她,“姑姑开了个什么店?”
“租了个店面卖小吃呢。我妈做饭手艺一直挺好呀,跟我刚来的时候身上没什么钱,天天出去摆摊儿,早出晚归的。一年多下来攒了一点吧,我就说服她盘了个店面,生意还不错。”
陶夭点点头:“挺好的。”
“其实我先前就在电视上看到过你一次,不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学校里一直也挺忙的,节假日还有各种活动,就一直没什么时间去找你。最近我妈老念叨你,我才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去了影视城,没想到真的是你。”
“你现在大二?”陶夭突然问她。
“对啊,大二,算起来和我妈差不多过来一年半了。”
陶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两个人进了比较旧的居民小区。
这套住宅楼虽然有些年头,地段却不错,在二环以内,房租应该并不算非常便宜。
姑姑和赵沁儿离开家,应该过得比先前好很多。
陶夭胡思乱想着,跟着她上了五楼。
门虚掩着。
她们刚走到了跟前,防盗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瘦削的脸。
女人红着眼眶有些动容地看着她。
一瞬间,陶夭好像回到了那个同样老旧的房子里。
她开了门,陌生的女人红着眼眶进了屋子,走路跌跌撞撞,差点摔倒,扑到她爸爸床前掉眼泪。
她那时候三十一岁,眼下也才刚过四十,看上去却有五十那么老。
“姑”陶夭一个字出口,语调有些哽咽了。
陶静捧住了她的脸,同样哽咽说:“真是你啊夭夭。茹儿说是你我都不敢相信”
她将陶夭抱在了怀里。
陶夭心里有情绪涌动,好半天才从她怀里出来。
赵沁儿在边上有些委屈地说:“妈你别哭了呀,夭夭过来看你是好事儿呀,别弄这么哭哭啼啼的,多丧气。”
“对,对,好事儿。”陶静吸吸鼻子收了泪水,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切了水果又忙着去弄饭,颇有些手忙脚乱。
她手脚很利落,也不让两个人跟去帮忙。
陶夭和赵沁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差不多几分钟过去,陶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二哥。
她接通了电话,声音轻轻:“喂。”
“哪呢?下午不是不拍戏么?怎么也不见你回去?”程牧在那边问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满。
“你到家了?”陶夭问他。
“没。刚许妈打电话问我要不要给你准备晚饭。”
“不用了,我在外面吃。”她声音听上去有些不自在,程牧那边静了一会,追问,“你去尤家了?”
“没。”
“说话不方便?”
陶夭松口气,回话说:“有一点。”
程牧叹气:“微信。”
“哦。”陶夭挂了电话,低头给他发信息,“我在姑姑家,正准备吃饭,吃完饭打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