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丽愣一下,啊一声抬头,傻乎乎地看着他。
程牧拧眉:“听不懂我说话?”
“能听懂。”吴晓丽回过神来,连连点头。
边上,陶夭愣一下,看着程牧,脸色纠结地说:“这有些不合适吧?而且我初八就要拍戏了,我想回自己那边一趟。”
程牧问她:“你去拍戏了,她怎么办?想好了吗?”
陶夭:“……”
她从昨晚就开始想,其实还没想好。
她只是觉得吴晓丽不能不管了,要这样继续放任下去,她很可能误入歧途,那样的话,她良心难安。
可要怎么管,她其实还没有个具体的办法。
她连自己一堆事还理不清呢。
陶夭沉默了下去,程牧便抬眸看着吴晓丽,不咸不淡问:“上学着吗?”
“嗯,大一。”吴晓丽连忙答一句,对上他明显有些冷讽的目光,低着头又道,“三流本科,自费都能上。”
“帮你换个学校,出来进程氏集团上班,如何?”
“啊!”吴晓丽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惊喜,“程……程氏集团啊?”
她一脸震惊,边上,陶夭也一脸震惊,太震惊,两个人看着程牧,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酒店管理专业,你意下如何?”程牧又问。
吴晓丽这性格他也算了解了几分,嘴皮子利索说话狠,欺软怕硬见风使舵,不过,挺识时务。
多加调教,职场上未必不能独当一面。
他神色寡淡,吴晓丽却有些快眩晕了,结结巴巴说:“好……好呀,谢谢程老板。”
“那就这样决定了。”程牧沉下脸看她一眼,“我不喜欢言而无信投机取巧的人,去了学校别给我丢人。”
“当然,我知道的,我会好好学的。”
“那就好。”程牧淡淡点头。
边上,始终插不上话的陶夭心情难以形容。
自从她进了吴家,吴晓丽的态度从头到尾都没好过,惯常说话都是冷嘲热讽阴阳怪气。
眼下遇上程牧,乖得像一只小绵羊。
陶夭心情复杂地看了程牧一眼,半晌,叹口气没说话。
吴晓丽抬眸看她一眼,声音低低说:“以前都是我不好,谁让我爸老说你这么懂事那么听话的。我心里生气,我以后肯定不会和以前那么不懂事了,你别往心里去呀。”
陶夭:“……”
她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吴晓丽又说:“我爸已经没了,咱们俩都是孤儿,你比我大,我以后会好好听你话的。”
她那个破学校,死贵死贵出来还难得找见一个好工作,就算拿了她爸给的两百万能怎么样,坐吃山空啊。
两百万,总不可能管她一辈子,她要想开个店面什么的,说不定一两天还得赔本。
陶夭承认她拿了钱,肯定不可能私吞。
眼下程牧宠她,连带着都愿意管自己一把,机会难得,她必须抓紧。
轻而易举上个好学校,出来了得一份体面的工作,还有香江大佬做靠山,指不定,她就这么跟着水涨船高了。
未来太美好,实在让她心花怒放,比较之下,跟陶夭那一点小恩怨完全不够瞧了。
再说,她爸收养她,她也没怎么欺负她啊,挨两句骂又不会少块肉,唯一过分的也就是陵园那一次了,还恰好被程牧给撞上。
想到这,吴晓丽心里更忐忑了,眼巴巴地看着陶夭。
陶夭对上她眼睛,半晌,轻声说:“嗯。”
程牧看着两人这一幕只觉得好笑,起身在陶夭头发上揉了一把,亲昵说:“快点把粥喝了,带你去医院。”
陶夭抿抿唇,重新低下头去。
吴晓丽目送程牧出了餐厅,挤到陶夭跟前去,笑着说:“程老板对你这么好,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陶夭看她一眼,脸色有些古怪。
她印象里的吴晓丽一贯虚荣挑剔、嚣张跋扈,哪有这种样子。
吴晓丽看着她,撇撇嘴,又道:“你别这样看我啊。你说我从小和我爸相依为命,他突然冒出来一个便宜女儿,我能喜欢啊?我爸花钱给你看病的时候我没有不许吧,他老是这么夸你那么夸你我就算不高兴,也没拿笤帚把你赶出去吧?我就嘴上说说,那你也没有少一块肉。”
“陵园里那一次……”
“哎呀,那次我太生气了。那么多钱他不给我留给你,要是你你生气不?而且我那些朋友都在,你怎么不说你先扇我耳光呢,我多没面子啊。”
“你那些算什么朋友?”陶夭蹙眉。
吴晓丽撇撇嘴:“是啊,肯定没办法和程大老板比哦,不过话说回来,那次要不是我,你可能被他抱走吗?你不觉得自己应该感谢我?”
陶夭:“……”
“算了算了,我不要你感谢。”吴晓丽摆摆手,“就你以后,千万别在他面前说我不好,行吗?”
吴晓丽看着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陶夭:“……他没那么恐怖。”
“是哦,他对你那是春风化雨一般的温柔啊,可是他对别人绝对是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呐,总归你千万别在他面前说我坏话了,行不行啊?”
吴晓丽絮絮叨叨地说完,发现陶夭在发呆。
“喂。”她不满地戳了戳陶夭。
陶夭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知道了。”
吴晓丽松了一口气,扭头看见外面客厅里走过去的张珍,想了想又说:“还有啊,那个张珍是个**,想爬程老板床呢,你得提防着她啊,别让那不要脸的有机可乘。”
陶夭:“……行了,别议论这些。”
吴晓丽还想说些什么,便听到外面程牧的说话声。
陶夭站起身,出了餐厅。
——
吴晓丽抬步到了客厅。
陶夭和程牧先走,她得等程宅的司机到了后才能走。
无所事事。
她拿着一个苹果,左手扔到右手,右手扔到左手,坐在沙发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米黄色地砖,光可鉴人,看一眼就知道很贵。
地毯很厚实,花纹繁复,一看也知道很贵。
液晶电视超薄超大,一看也知道很贵。
茶几抽屉的把手复古精致,也不便宜。
还有屁股下面这沙发,说不上松软,坐上去却很舒服,靠着躺着也舒服,定然也价值不菲。
纵观整个超大的客厅,就一个大写的“壕”字。
吴晓丽咬一口苹果,忍不住笑起来。
“呦呦呦,冰死了冰死了。”边上突然传来一阵兴奋的欢呼声,许一生蹦跳着跑到了她跟前。
她红红的小手套里还捧着一个雪团儿。
张珍紧跟着进来,笑着哄她:“外面冷先不玩了哈,乖,雪团儿给姐姐,姐姐等会弄水果沙拉给你吃。”
“不要哦,我拿着玩呢。”许一生说话间蹦到了吴晓丽跟前。
张珍直起身看一眼吴晓丽,脸色骤冷,一脸鄙夷。
吴晓丽一只手拿着苹果,笑着对许一生说:“小丫头玩过打雪仗嘛?”
“诶?”许一生仰起脸一脸天真。
吴晓丽顺手拿过她手里的雪球,啪一声扔出去,擦着张珍的脸颊而过,砸落到地毯上。
“你干嘛呢!”张珍回过神怒道。
“打雪仗,眼瞎啊!”
“你!”
“地毯都脏了啊,天呐,那么贵的地毯,你还不赶紧去清理,程老板请你吃干饭的吗?”
“你别欺人太甚了。”
吴晓丽一脸无辜:“难道你不是佣人啊?”
张珍:“……”
余光看到许妈朝客厅走过来,她抿唇拿了毛巾去吸地毯上的水渍,脸色颇有些任劳任怨。
“装b货!”吴晓丽哼笑着骂了一句。
张珍猛地站起来:“你再说一遍!”
“艾玛。”吴晓丽横眉冷眼地看着她,“你凶什么凶啊,不就一个小雪球嘛,小孩子又不懂事,你这大人都不能担待一点了。你不是佣人啊,打扫卫生不是应该的吗?”
边上,许一生哇一声大哭起来。
不等张珍说话,吴晓丽又大声道:“你看,孩子都被你吓哭了!”
“明明是你。”张珍气得身子都抖起来,扭头朝着许妈道,“她故意用一生拿的雪球砸我。”
“呜呜,张珍姐姐,我以后不把雪球拿进来了。”许一生就晓得两个人因为雪球起了争执,仰起脸一脸委屈地说着。
张珍:“……”
“奶奶。”许一生哭着扑倒了许妈怀里去。
许妈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有些无奈地说:“孩子小,你们都少说两句,吓到她了。”
“还不是她!”吴晓丽一脸委屈说,“我就让她赶紧把地毯清理一下,她就发了疯似的。简直了,哪家佣人这样啊,让干个活唧唧歪歪一脸不情愿,还朝着孩子撒泼。”
“你能别颠倒黑白吗?”
“好了。”许妈将许一生抱起来,脸色难看地看着张珍,“吴小姐好歹是客人,有你这么跟客人大呼小叫的吗?”
“就是!”吴晓丽连声附和,一脸气愤。
许妈叹口气,抱着许一生走了。
张珍收回视线,恼怒地看着吴晓丽,咬牙切齿。
吴晓丽将果核随手扔在地上,拍拍手,挤眉弄眼:“**,辛苦了啊。”
话落,大摇大摆地朝楼梯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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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板给他小姨子挖了一个坑,你们能猜到咩?\(^o^)/~
明早第一更,早上九点半,别忘了时间哈。

125:你这也太坏了【一更】

下午五点。
程牧和陶夭回了海棠园。
客厅里,吴晓丽和许一生坐在沙发上吃水果看动画片,不时嘻嘻哈哈地说着话,看上去好不自在。
陶夭抬眸看一眼程牧,神色顿时尴尬起来。
“爸爸和陶姐姐回来啦。”许一生最先发现两人,飞快地从沙发上滑下来,跑到两个人跟前。
“程老板,陶夭姐。”吴晓丽放下果盘,下意识站起身问候。
陶夭看她一眼,问话:“你回家了没?”
“回了呀,拿了东西,两点多就过来了。”吴晓丽说着话到了她跟前,牙签叉着一颗提子往她嘴里送,“吃这个,可甜了。”
陶夭侧侧头,有些无奈地含了提子,咬着吃。
张珍闻声从洗手间里出来就看到这一幕,愣神后快走两步到了几人跟前,笑着说:“程先生你们回来啦?”
程牧将手里拎着的袋子递给她,淡声吩咐:“这些拿厨房去,先热一碗端过来,拿几颗糖枣。”
“好。”张珍笑着接了东西,转身去厨房。
临走前,抿唇看了吴晓丽一眼。
吴晓丽朝她背影撇撇嘴,一副得意洋洋的嘚瑟样。
许一生抱着程牧大腿,仰起头,素来烂漫无忧的脸上多了几分纠结,欲言又止。
陶夭看她一眼,想了想,没说话。
几个人坐到了沙发上,程牧拿了烟盒,坐到最边上的单人沙发里抽烟。
陶夭抬眸看他一眼,侧过脸,揉了揉许一生的头发,轻声问:“一生怎么看上去不太开心的样子?”
许一生撇着嘴:“张珍姐姐和吴姐姐今天吵架了。”
“哎……”吴晓丽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看着陶夭讪笑,“没吵架,就是说话声音大了点。”
陶夭不理她,又问许一生:“一生知道为什么吗?”
“我把雪团儿带进来了,吴姐姐打雪仗扔到了地毯上,张珍姐姐不想打扫卫生,两个人就吵起来了。”许一生低着头,委屈地说完话,突然咳嗽了两声,小脸憋得通红。
程牧被惊动,抬眸问:“一生感冒了?”
“可不是。”许妈拿着糖浆到了几人跟前,有些无奈道,“上午在外面玩了好一会雪,吸了凉气了。”
她说着话,许一生又红着脸咳嗽了两声。
许妈用量杯帮她倒了点糖浆,柔声哄:“喝了药很快就好了。”
“不好喝。”许一生撅着嘴直往陶夭怀里躲。
陶夭忍不住笑一声,哄她:“我们一生可是乖宝宝,听奶奶话,喝了药很快就不咳了。”
许一生看她一眼,不情不愿地跟许妈去边上喝药。
陶夭收回视线,低声对吴晓丽说:“在别人家,少惹点事。”
吴晓丽同样压低声音回她:“我还不是为了你哦,那个张珍一看就不安好心,你没看她连双眼皮都割了?中午还敷了一个面膜,什么心思你都看不出来吗?真是的。”
“她是程牧的人。”陶夭看了她一眼。
吴晓丽一愣:“我去,真的啊?”
陶夭想了想:“反正这事情你别跟着掺和了,我和他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不一定能维持多久。”
“可程老板对你很好诶。”吴晓丽撇撇嘴。
陶夭看着她,正想再说点什么,脸色突然微微变了一下,她似乎闻到了中药味。
“陶小姐,药好了。”张珍将小瓷碗放在了茶几上。
陶夭脸色顿时变了,脸色难看地哦了一声,侧过头瞥了程牧一眼。
好巧不巧,程牧也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陶夭顿时收回视线,俯身端起了茶几上的碗,神色淡定地站起身,抬步往厨房方向走。
“你去哪?”程牧叫住了她。
陶夭抿唇:“我去厨房里喝。”
“噗!”吴晓丽倏然喷笑,一出声又觉得自己声音太过突兀,连忙用手捂了嘴,低头拿水果吃。
陶夭不喜欢喝药,别说中药了,她看见西药都犯难。
程牧淡淡地瞥了一眼吴晓丽,看着陶夭手里的药碗,一本正经说:“跑厨房去干嘛,就在这喝了。”
“我……”
“哈哈,陶姐姐是不是也不想喝药呀?”许一生喝完糖浆跑过来,站在她跟前仰头嗅了一下,捏着鼻子说,“噫,好臭啊——”
陶夭:“……”
看着手里的碗,她只觉得恶心想吐。
正出神,手里的碗被一只手接了过去,程牧看着她,声音里含了一丝克制的笑意:“喝个药为难成这样?”
心里本来就排斥,看着他脸色,陶夭更不想喝了,咬着唇说:“已经不怎么疼了。”
程牧扣着她胳膊,将她扯到手边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不容分说道:“就坐这,我喂你喝。”
“奶奶,陶姐姐喝药也要人喂,哈哈。”许一生似乎是找到了小伙伴一般,开心地在屋里蹦来蹦去。
陶夭看她一眼,脸色顿时涨红,支吾说:“那我自己喝好了。”
程牧垂眸看着她:“嗯。”
话落,他将药碗递到了陶夭手上。
几个人都看着,陶夭实在不好推脱,眉头紧蹙着将药碗递到了嘴边。
她喝了一口脸色大变,碗还没移开,程牧突然扶住她手,手腕一抬,他将半碗药全部帮她灌了进去。到最后,碗刚移开,陶夭身子还没弓下去,他一只手又捂上她嘴,看着陶夭瞪大的眸子笑出了声。
边上,许一生看得目瞪口呆,喃喃唤:“奶奶。”
许妈忍着笑领着她往洗手间走,一边走一边教育说:“瞧见没?下次再不好好喝药,就和陶姐姐一样。”
许一生:“哦。”
她回头又看了一眼,视线里,爸爸将一颗糖枣塞到了陶姐姐嘴里。
许一生感觉有点怪,乖乖地低下了头。
被喂了一颗枣的陶夭整个人都不好了,一边吞着枣子一边眼泪汪汪地看着程牧,无声控诉。
药太苦,苦得她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程牧一只手还攥着她胳膊,看着她样子,眼眸里都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笑意,嗓音低沉说:“这不就喝了?”
陶夭咬着唇看他,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程牧拿手背蹭蹭她唇角,又忍着笑道:“别气了,嗯?”
“你怎么这么讨厌啊。”陶夭没忍住骂了他一句,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恼怒的语调里带着两分嗔怪和撒娇。
程牧哼笑一声,拿过她手里的药碗放到了茶几上。
陶夭起身想喝水,整个人又被他顺势抱起来在怀里,旁若无人地直接朝电梯方向走去。
这变故让客厅里剩下两个人呆若木鸡。
好半晌,吴晓丽收回视线,啧啧道:“这恩爱秀的也是没sei了。”
张珍没看她,拿起茶几上的药碗就往厨房里走,脑海里还浮现着刚才那一幕幕画面。
她觉得,程先生好像爱上陶夭了。
不是她一直想象的那种当成个玩意的宠爱,而是发自内心的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疼惜怜爱。
这才多久?
怎么陶夭就将他迷成了那个样子。
她来海棠园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程先生那样笑,笑得发出声音,完完全全被取悦到的样子。
女人喝个药,有那么好笑吗?
张珍捏紧了手里的空碗,却又不得不承认,陶夭最后开口骂他那一下,含着些让人心痒难耐的风情。
她一贯都是沉闷无趣的样子,原来竟然也有那样一面,让人蓦地联想到电视里那些风华绝代、宜嗔宜喜的女人。
张珍紧咬着唇往厨房里走,脑海里陶夭那张脸挥之不去。
——
翌日,上午。
徐东早早地到了海棠园。
一众人用过早饭,送吴晓丽去学校。
吴晓丽还有点懵,车子上路后安静了好一会,没忍住,扭头疑惑地问程牧:“一般学校都在十五左右才开学呢。”
程牧抬眸看她一眼,脸色冷冷的,没说话。
吴晓丽:“……”
她默默地收了视线,转过身去。
过了一会,她听见后面陶夭小声说:“今天才初六,哪个学校能开学这么早啊。”
“去了就知道了。”程牧和她说话的声音很温和。
陶夭似乎有些烦闷,看了他一眼,叹口气。
“怎么了?”程牧抓了她一只手在掌中把玩,漫不经心问,“难不成你还信不过我?”
“不是。”陶夭抿了一下唇。
程牧帮吴晓丽换学校,甚至承诺安排工作,这都已经完全超出了她原本的想象,她实在担心,按着吴晓丽的性子,日后给他惹出什么乱子来。
吴晓丽嘴上不吃亏,又有爱慕虚荣的小毛病,若是在学校里以程牧小姨子这样的身份自居,又该如何是好?
陶夭没忍住又看了程牧一眼,开口说:“要不还是算了吧?她现在这个学校也能上。”
“不能啊。”前面的吴晓丽顿时急了,扭头看着两人说,“按着我的情况,毕业证都拿不到的,顶多有个结业证,那破学校,除了学费贵再根本没什么可取之处。”
程牧拍拍陶夭手背:“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要是觉得困的话先睡一觉,学校还得一会才到,南郊呢。”
“南郊?”吴晓丽眼眸一亮,“香江大学吗?”
“噗。”开车的徐东没忍住喷笑出声,一本正经说,“比香江大学好很多,基本上每个毕业生都能分到公司各部门上班。”
“哦,谢谢程老板。”吴晓丽喜不自胜地说了一句,放下心。
想着距离南郊的确还有好长一段路,她松口气,抱着背包窝在座位上休息起来。
连着几天出入都是世界豪车,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
中午十一点。
迈巴赫行驶到某学院大门外。
吴晓丽透过车窗看出去,意外地瞅见了程氏集团的LOGO标,心中感慨,程家肯定给了不少建校费,难怪程牧能将她塞进来。
不过,她看了半天,也没瞧见本应瞧见的大学校名。
“哎……”她刚扭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徐东将车子落下半扇,穿着迷彩大衣的校警卫行了一个礼,让车子通行进门。
管理这么严?
吴晓丽蹙眉想着,再抬眼,就发现学校里都没什么人,直到车子停到了操场上,她才看见一群穿着迷彩服的人在跑步。
“这……大冬天军训?”她意外地看着徐东。
徐东似乎有些忍俊不禁,熄了火。
“下车。”程牧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到她耳边,颇有些不怒自威。
吴晓丽晕乎乎地下车了。
远远地,一个穿着迷彩的高大男人走到了几人近前,客客气气地唤:“程董好,徐特助好。”
徐东笑说:“送过来一个学生,我早上打电话说过的。”
高大男人看了吴晓丽一眼,点点头,一本正经道:“知道的。让她学酒店管理专业?”
“对。”
高大男人又点头:“李薇今天不在,一会来了我把人交给她。先去宿舍那边报道一下?”
“行。”徐东点点头,看了程牧一眼。
程牧道:“那就走吧。”
他随意地点点头,揽着陶夭走,吴晓丽不明就里,背着自己的包,脸色狐疑地跟着。
十几分钟后,一众人到了宿舍门口。
楼下一行字让她神色呆愣:“程氏集团人才教育基地。”
这地方,程氏旗下的专属学校?
不知怎地,她心里觉得非常古怪,忍不住小声问徐东:“徐特助,这是公司旗下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