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癌症。”
“癌症?”周宛平淡笑,“现在这些病五花八门的,你爸是什么癌?”
陶夭微微一抿唇,“我不是很清楚。”
“这样啊?”周宛平又笑,话锋一转,“妈妈呢?”
“我从小没见过她。”
“没见过。瑾年说别再你跟前问妈妈的事情,我们还以为有什么不能告人的隐情呢。”
陶夭低头切葱,“没。他可能怕我伤心。”
“也是。”周宛平点点头,“我们家这孩子从小没经过什么事,单纯善良的很,当初非要学表演,我和他爸就很不赞同。娱乐圈是个什么地方,小姑娘各个人精似的,他那样的,一骗一个准。”
陶夭没说话。
周宛平看她一眼,继续,“有些事当着他不好说。现在就我们俩,我也就明说了。你和瑾年的事,我们家没一个人同意。且不说你无父无母,祖上遗传病这些都排除不了,单单就你这人,和我们家瑾年也是万万无法匹配的。”
“伯母我……”
陶夭朝她看过去,对上她好整以暇的目光,说不出话。
“你们这种社会上摸爬滚打过来的姑娘我见多了。你自己说说,十几岁,一个姑娘连文凭都没有,靠什么生活?我看你长得还不错,怎么最后就找上我们瑾年了?他是把他外公的事都和你说了吧?”周宛平矜持地笑了笑,“小姑娘,瑾年不懂事,你觉得我们家人都随了他,单纯好骗?”
“我没有。”陶夭眼泪顿时掉下来。
她也不知道没有什么。
周宛平话里深意太多,一时间,她竟不晓得反驳哪一句。
“我言尽于此。像你这么不清白不干净没文化又心机深沉的女孩,我们苏家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要是你当真喜欢瑾年,趁早断了他的心思,对你们都好,明白吗?”
陶夭低下头,立在案板边,又去切葱。
周宛平看着她,压低声音,“老爷子退了没错。可你若是不识好歹,苏家也有的是办法。”
咣当一声,陶夭扔了刀。
被切到的一根手指很快流了血出来,葱白都染红了。
她听到周宛平在边上喊,“哎,这怎么切上手了。瑾年,快进来,带夭夭去贴个创可贴去。”
“切到手了?”苏瑾年很快跑进来,握着她手指一脸心疼,“怎么这么不小心?疼吗?瞧这眼泪都出来了。”
话落,朝周宛平道:“妈,那我带她出去了。给你帮忙没帮上,你自己弄吧,辛苦了。”
“没事。快去贴个创可贴吧,瞧这血流的。”周宛平语带心疼。
陶夭跟着苏瑾年去了客厅。
一颗心忍不住哆嗦。
是,她经历丰富,她在社会上摸爬打滚好几年,可,周宛平这样让她心生恐惧的人,真真切切第一次遇到。
怎么就能温柔和蔼地说出那些话呢?
她甚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事实上,除了周宛平,这家里任何一个人,她都不敢再抬头去看。
一下午,浑浑噩噩。
------题外话------
二更奉上,么么哒爱你们。(づ ̄3 ̄)づ
剧透一下,全文第二卷卷名是《海棠春睡》,O(∩_∩)O哈哈哈~
046:二少,是陶小姐
临近五点,苏瑾年和她一起出门。
上午接他们的小青年将两人放到了早上下车的地方,苏瑾年开心地拥着她,神色雀跃,“夭夭,总算到这一步了。”
陶夭苦笑,看着他摇摇头。
“怎么了?舍不得离开他们呀?”苏瑾年揉着她的手,开玩笑道,“以后我爸妈就是你爸妈,有的是机会再见,哈哈。”
“瑾年,他们并不喜欢我。”陶夭想了想,轻声道。
“怎么会?”苏瑾年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你没瞧见啊,那会你切了手,我妈多紧张,临走了还跟我说,早知道不让你进去了,害你受累。”
陶夭用力地咬了咬唇,“她真的不喜欢我,那会在厨房里,说是让我尽早离开你。”
苏瑾年不可思议,“怎么会?是不是她哪句话让你误会了?她吃饭那会还说明年秋天结婚好。”
陶夭张张嘴,奈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瑾年叹口气,“好了好了。我妈那人有时候心直口快,不过她这性格还和你挺互补的,你刚好不太爱说话,以后我们结了婚,婆媳俩在一起总得有话说才行。”
陶夭看着他,突然问,“如果你在我和你妈之间只能选一个呢?”
“还没进门就和婆婆吃醋啊?”
陶夭看着他俊朗年轻的一张脸,半晌,再无话,她抬手抚上他的脸,尔后,流露出无比温柔一个笑,抱紧了他。
苏瑾年将她抱在怀里,一直等到苏乐过来。
三个人返回香江。
——
一路上,陶夭没说话。
她靠在苏瑾年怀里,抬眸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致,苦涩又忧伤,总觉得,云川市这地方,她永远不会再来了。
晚九点,车子到了市区。
“苏乐,停车。”陶夭说了上车后第一句话。
苏瑾年迷迷糊糊看她一眼,“怎么了?直接送你回影视城吧。”
“和可人约好在这附近见一面,你们先走。”
尤可人是陶夭的朋友,这个苏瑾年还是知道的,见她面色坚持,迟疑了一下,也就点头应允。
陶夭朝两人笑了笑,在路边下车。
街道两边霓虹闪烁,马路上车水马龙,城市夜景一如既往璀璨无比。
汽车鸣笛声、行人说话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音乐声,这所有声响混合交织在一起,让她觉得热闹极了。
她想起五年前,初来香江那一晚。
她似乎就这样走在街头,心里雀跃、兴奋、又期待。
她的妈妈在这座城市某一个地方,只要见到她,她也能像其他小女生一样,每天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地去学校。
她那么出名,应该会给她安排单独的房间吧。
她不在乎她二婚,也不在乎她再生小孩,爸爸已经没了,她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希望她过得好。
然后——
路边突然跑来一个人,抢走了她抱在手里的包。
包里装着她所有东西,等她再反应过来上去追,已经晚了。
来这座城市的第一晚,她一无所有。
胡思乱想着,陶夭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包,沿着路边一直走一直走,都忘了,她为了去见苏瑾年的爸妈,特意穿了一双带跟的鞋子。
据说,高跟鞋会让女孩显得优雅矜持。
可——
她这种从社会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女孩,凭什么有优雅矜持的样子?想必,那一大家子,全当看了一个笑话。
陶夭停下步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看向路边一个便利店。
抱着包走过去,她在里面选了一小瓶二锅头,付账。
许蔓走后,爸爸时常醉酒,后来她去姑姑家,姑父也时常醉酒,酒这东西,她一直很讨厌的。
后来遇到吴叔,他喜欢喝酒。
就是这种最普通最便宜的白酒,每次喝几口,从来不醉,说是冬天的时候可以暖身。
出了便利店,陶夭拧开盖子灌了一口。
辛辣的味道直入胸腔,受不了,整个人都前俯后仰地咳了起来。
咳完了又笑。
边上有路人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指指点点。
陶夭全无感觉,也未曾察觉,隔着绿化带,黑色迈巴赫车窗里,男人蹙眉瞥过来的一眼。
“二少,是陶小姐。”
驾驶座开车的徐东也看见了陶夭,意外地说。
“我没瞎。”
后座传来男人漠然声音。
徐东一噎,索性也不说话了。偏偏,又忍不住抬眸看过去一眼,心中感慨唏嘘。
这姑娘每次见面都狼狈得不得了。
甚至,每一次都能狼狈出新花样来,让人不得不服气。
似乎是十九岁?
可——
这抬手灌酒的动作,生生被她演绎出几分豪气,豪气里还带着几分悲怆,让人颇有些于心不忍。
不过,二少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更没他什么事了。
徐东沉默着收回视线。
车外——
陶夭一连灌了几口,走路都有些摇晃。
举起瓶子又要再喝,手腕突然一松,边上有人大力拽走了她怀里紧抱的包,飞快跑了。
“站住!”
陶夭醉意全消,大喝一声。
路边几人被这变故吓了一跳,就见她突然扔了酒瓶,整个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追了上去。
“站住!”
“站住!”
“站住,听到没!”
陶夭在连着喊了几声之后,突然跃起,将前面逃窜的青年直接扑倒在地,紧接着,不等他回头,便坐在他背上,死死压住他,甚至,第一时间脱了高跟鞋,朝着他后脑勺就是一顿猛砸。
“抢我包,让你抢我包,你怎么不去死!”
“你麻痹,让你抢,抢你麻痹!”
“那是我全部,全部懂吗!你抢了我就没了,什么都没了!去你妈的去你妈的去你妈的!”
“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她一边骂一边打,什么脏字都往出蹦,边上路人目瞪口呆看着,半晌,竟没人能上前一步。
几分钟后,那青年被她砸的晕头转向,连连求饶。
可——
陶夭浑然忘我、无动于衷。
“再打下去要死人了。”
“高跟鞋鞋跟不得了啊!”
“姑娘,姑娘!”
看热闹的一众人察觉出不对,很快有人拿了手机准备录视频。
“起来!”
随着一道阴沉冷厉的男声,陶夭突然被人提着后领拽了起来。
偏头,她对上程牧染着薄怒的黑眸。
“关你屁事!”
她猛地从地上拽了自己包,骂他,“哪哪都有你,阴魂不散,你是瘟神啊你!多管闲事,他妈的浑身都是病!”
“陶……”
徐东要阻止已经晚了。
视线里,程牧单手将那姑娘给拎了起来。
同时,路边汽笛声响彻夜空。
“善后!”
程牧沉着脸丢下两个字,再没说话,扣着陶夭肩膀,大步流星走到路边黑色迈巴赫跟前,一开车门,将她扔了进去。
再然后,他坐进驾驶座,一踩油门,车子冲了出去。
徐东:“……”
047:你是不是想睡我?【长评有奖活动】
陶夭被颠得晕头转向。
车速很快。
她甚至不知道程牧将车子开到多少码。
市区里能这样开车吗?
神经病!
她在座位上爬起来,冲他喊,“你会不会开车,不会开滚蛋,我不想和你死一起!”
“酒没醒?”
程牧头也不回,声音冷漠,话落,直接降下了后面两扇车窗。
冷飕飕的风顿时吹了进来。
陶夭下意识缩到一边,抱着胳膊,理智慢慢回来。
刚才那一会,真的好像疯了。
她差一点觉得自己回到了五年前,什么都没有,一个人,又要面对黑乎乎的未来。
她在后座沉默了下去。
过一会,程牧关了窗,听见她的哭声。
声音并不大,可是特别抓人,像小孩一样,哭一下吸一下鼻子,委屈得不得了,没由来让人烦躁。
十九岁一姑娘,学人家马路上喝白酒?
飞一样冲出去打小偷?
开口骂他?
啧,几天不见,越发能耐了!
程牧冷着脸,没回头,直接将车子开到了影视城。
十一点。
车子距离影视城还有一段距离,路边是一大片未开发的和正在开发的荒地,有风,凛冽入骨。
气了一路,想和她较量的那点心思也歇了。
程牧熄了火,冷声命令,“下车。”
陶夭开了车门直接下去。
程牧自后视镜里看她一眼,这才发现,她没穿鞋,刚才上车时就是只穿了袜子。
他蹙着眉推开了车门。
抬眸望过去,对面一条街道,好像并没有鞋店。
冬天袜子厚,总归冻不死。
他的目光收回,下意识,又朝她脚上看了一眼,仍是沉着脸没说话。路灯笼罩下,当真像一座结了冰的雕像。
陶夭站在车门边,突然仰头看他,“你是不是想睡我?”
一句话,程牧顿时黑了脸。
屁大点姑娘,清瘦细弱,此刻仰头挑着细长的眼尾,眼眸里一点复杂难辨的光,她这是,对自己姿色很有信心?
程牧蹙眉,“脑子没毛病早点回去歇着,少出来丢人现眼。”
“没种。”
陶夭忽而道,语调飘忽,一丝讥诮轻嘲暗含其中。
“你说什么?”
程牧话音刚落,啪一声打开车门将她推了进去。
他力道太大,这动作猝不及防,陶夭跌进去尚未转头,只听车门又是“啪”一声响,紧接着,铁钳般一只手落到她后腰上,猛地,将她几条裤子一起,扯到了腿根位置。
“程牧!”陶夭尖叫一声。
“真想挨操,老子现在就成全你!”
一句话,粗鲁无礼、下流冷厉,暴躁地落在她耳边。
她整个人被扯到了男人大腿上,思路还没理顺,一只大掌又落到她身前,狠揉一把。
“放手!放开我!”
血涌上头,陶夭猛地挣扎起来,抓起他一只手狠咬下去。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前面几分钟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满脑子都是报复、上位、红、将一切踩碎践踏在脚下,这样疯狂至极的念头。
她竟然用那样的话去招惹身后这男人。
忘了他什么秉性吗?
现在这一下,疯劲去了,酒彻底醒了,她以这样淫靡屈辱的姿势坐在他腿上,靠在他怀里,恐惧和后悔突然袭来,身子都发抖了。
“嗵!”
程牧突然将她推开。
陶夭一愣,脸上滚落的泪痕犹在,对峙半晌,她咬牙,抬起一只手猛挥了过去。
“再闹!”
程牧钳住她手腕,吐出两个字。
男人呼吸粗重,眼眸里甚至带了毫不掩饰的侵略意味,一方空间顿时就显得无比闷热阴暗。
陶夭猛地抽回手,指尖颤抖地提紧了裤子。
冬天穿得厚,里外好几层,刚才那一下,最隐私的地方并未露出来,车里昏暗,程牧其实也不至于看到。
可——
对她而言,已是屈辱羞愤欲死。
常说,先撩者贱。
她这莫名其妙闹一遭,到底算什么!
前面十九年都狼狈忍耐地活了过来,怎么这一晚,情况其实没有那么糟,反而失控。
陶夭想不明白。
“下车!”
程牧冷漠的声音也突然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陶夭一愣,看也没看他,直接推开车门,出去,抱紧包,头也不回地往影视城方向走。
车内——
程牧吐出一口浊气。
幽深的目光却紧盯着越来越远那道纤细身影。
这一晚,他完全始料未及。
推开车门回了驾驶座,他降下车窗,掏出烟盒,一手拢着火,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烟还没抽完,电话先响了。
“二少,你……”
“给蒋如意打电话,让带双鞋出来接人。”不等徐东说话,程牧撂下一句话,掐断通话。
握着方向盘的一只手隐隐作痛。
他低头一看,血迹隐隐约约渗出来一些,齿痕深得很。
“妈的!”
咬牙低咒一声,车子一个摆尾,走了。
——
稍远处,夜幕里。
苏乐听不到后座任何响动,试探着唤,“哥?”安静半晌,得不到苏瑾年一丝回应。
顿时,左右为难起来。
市区里放下了陶夭,这人又觉得时间略晚,要求折回去,想着等会送陶夭回影视城。
结果,电话没打通,先瞧见那一幕了。
到现在,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程氏集团高高在上那一位,大街上,扯着陶夭扔上车了。
然后,他亲自开车离开?
这一路上险险跟着,刚才又目睹那让人浮想联翩的一幕,他到现在还没回过神呢。
苏乐纠结两秒,又道:“指不定怎么认识了,也说明不了什么。”
语调迟疑,连他自己都心虚。
苏瑾年还是没吭声。
苏乐又郁闷了好一会,才听见他问,“《皇贵妃》剧组,认识人吗?”
“这个。”苏乐想了想,“有。宋庆,听说在里面出演了一个小配角,那剧里大咖挺多。”
话说完,他简直想咬了自己舌尖。
大咖挺多,怎么陶夭就有机会和傅影帝搭戏了?
傅影帝似乎还挺照顾她?
她还歪打正着红了。
苏乐正胡思乱想,听到苏瑾年说,“他电话给我一下。”
048:飙戏,巴掌还回去!
陶夭走了一段路。
冬夜的凉风一直吹着,终于感觉到冷。
抬眸环顾,周围整个都是安安静静的,两列路灯伫立照耀着,竟然让人生出寂寞空荡的感觉。
一时间,她好像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夭夭。”一道熟悉又担忧的女声远远传来,她一抬眸,发现蒋如意朝着她的方向跑过来。
“怎么回事啊?”
蒋如意先将鞋子放在她脚边,扶住她身子问。
陶夭冷得抖起来,“先回吧。”
她低头,顺从地穿上了那双鞋子,只觉得,心情无比复杂。
披头散发,鞋子丢了,又这么晚回来,想必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蒋如意略一想,便不再多问。
十二点,两个人回到了酒店。
陶夭先去洗澡。
水流包裹的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活了过来。
这一天,实在过得太糟糕了。
发生在云川的那一切,她都根本不愿意去回想,心乱如麻,也不知道如何和苏瑾年再相处下去。
至于程牧……
想到他,她一瞬间变得更不自在。
和苏瑾年交往两年,虽然没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可也亲吻拥抱多次,再加上身处娱乐圈,男女之事她并不算特别陌生。
偏偏,从没有过这种体会。
他咬牙说出那句话,车里那一推一扯一拽,每个动作,回想起来竟然都清清楚楚,让她后怕。
陶夭猛地闭了眼睛,拿起澡巾在身前一阵搓。
洗了半小时,她吹完头发,穿睡衣出门。
蒋如意还没睡,靠在床头看电视剧,她抬眸,正好是《倚天屠龙记》里面,赵敏咬伤张无忌那一幕。
蓦地,她又突然想起自己在车上那一口。
心烦意乱。
“怎么回事呀?”边上,蒋如意突然侧头问。
陶夭抿抿唇,坐到了床上去,若有所思低语,“我可能没办法和苏瑾年在一起了。”
“啊?!”
蒋如意电视也不看了,问她,“为什么啊!”
陶夭又抿唇,不晓得怎么说,想起周宛平那些话又觉得眼睛酸涩,低头,两只手抠着被套发呆。
无助腼腆得像个小孩子。
蒋如意暗自想了一会,试探着问,“他家人不喜欢你?”
“嗯。”
一个字,听的人心头发酸。
蒋如意没想到自己一语中的,愣了一下,迟疑问,“打电话的时候不还说的挺好嘛,怎么回事?”
她也想知道怎么回事!
陶夭摇摇头苦笑,“算了,不想说。”
“……好吧。”
蒋如意知道她性子,叹口气,也就不再多问。
陶夭发了一会呆,手机响了。
苏瑾年来短信问她,“到酒店了吗?”
“嗯。”
“可人状态怎么样?”
“挺好的。”
陶夭握着手机,好一会,看到苏瑾年最后一条短信,“早点休息。”
她过了一会,回复,“你也是。”
——
翌日,剧组化妆间。
陶夭穿上了开拍以来最精致的一套素色古装。
等会要拍摄剧本里容妃和李湘如激烈对峙的最后一幕戏,她作为李湘如贴身一等宫女,分量也不容小觑。
“婉妃病弱,菲菲一会要表现得虚弱一些。容妃已经被废,孙筱这里可以表现得无所畏惧,怎么激烈怎么来。”刘庆鑫握着剧本说完,转头,“还有陶夭,冲进去保护主子着急心疼,转身对上孙筱得气场全开,压住她,明白吗?”
“嗯。”陶夭点点头。
刘庆鑫:“……”
当导演二十多年,还真没遇上过这么无趣的女演员!
不过,开拍以来,陶夭的表现已经堪称惊喜,于菲菲和孙筱原本也明争暗斗,这幕戏他并不担心。
叹口气,刘庆鑫走到一边去看镜头。
陶夭也暂时出了拍摄区。
低头想剧本。
前些天,容妃刁难致使婉妃流产,被废。紧接着,父兄造反败露,被婉妃李湘如父亲监斩。
这一日,容妃得到消息,大闹婉妃宫殿,致使小产的婉妃病上加病,皇上得知后,赐死。
眼下要上演的,是容妃冲进宫殿的一幕。
刘庆鑫环顾四周,令下,“action!”
“李湘如!”
“李湘如!”
“李湘如,给本宫滚出来!”
昔日华贵无双的容妃处在疯癫边缘,披头散发冲进大殿,宫人猝不及防又顾虑重重,一不留神,她大喊着进了内殿之中。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