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理个发么,这人神情太过郑重。
不过,看着也不老啊,就是头发花白了,五官的轮廓还是非常英俊的,稍微打扮一下那就很OK了。
可这顾客显然没有和他聊天的心情。
理发师闭嘴,安心理发,最后,他给程牧染了一个特别接近黑色的板栗粽,显年轻又不至于轻佻。
程牧看着镜子,起身,问边上的徐东:“怎么样?”
“挺好了。”徐东由衷地说。
这人眼下这模样,和以往英俊到人神共愤的样子当然是没法比的,不过,已经算这些天以来的最好状态了。当然,也是他眼下能收拾出来的最好状态,再多余的,无法勉强了。
这一点,程牧心知肚明。
余光瞥见黎管家付了钱,他心情复杂地出了理发店。
——
监狱,单人房。
陶夭披散着齐肩的头发,趴在床边写小说。
原本应该坐在椅子上趴在桌上写,可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在争分夺秒地画画+写小说,睡眠很少。同时,为了补充营养,基本上一有空闲就拼命地吃东西,以至于总觉得肚子疼。
趴在床边可以缓解这种疼。
十指翻飞地敲着键盘,听着那种响声在耳边回荡,在看着屏幕上一行行字迹,她又总会忍不住流下泪。
不想哭,却很难忍住。
字字句句都是他们的故事,脑海里总会想到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写着写着,眼泪就忍不住了。
她已经觉得非常庆幸了。
盛荣将她关在这里后找了别人专门看管,中年狱警瞧着盛荣对她不错便温和了许多,送饭送东西的时候偶尔都会说几句话。也幸好,从他一点简单的汉语里,他知道他有一个喜欢漫画又在学中文的高中生女儿。
该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吗?
上天帮她打开了这么一扇小小的窗户,肯定有他的善意在里面,她得争分夺秒,还得将漫画画好,将故事讲好,足够动人的故事才可能打动别人,等时机稍微成熟一点,她还得将求救信号送出去。
时间很紧张,还怕被发现。
这些天有了孕吐的迹象,她能抓住的时间很有限。
陶夭正胡思乱想,胸腔里一股子恶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她撂下鼠标连忙就往洗手间里跑。
正在她起身跑去的这工夫,身后的铁门突然发出一声响。
谁?
她步子生生停下,恶心的感觉也顿时没了,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口的方向,神色警惕又防备。
房门在眼前缓缓打开。
那一瞬间,她神色怔怔,大脑空白。
日思夜想的男人站在门口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却不敢迈步,终于回过神来,眼泪突然涌出,一个劲往后退。
半个月时间,虽然睡眠不足,却因为无节制饮食,也可能有熬夜以至于内分泌失调的原因,她胖了整整一圈,照镜子的时候她甚至发现,脸蛋都圆了,她感觉自己有一百一十斤。
十几斤,或者二十斤?
说出去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有人能在半个月胖这么多。
程牧还是那么帅。
他好像瘦了一些,更显高了,目光专注地看着她,眼眸那么深邃,里面带着让人心颤的深情。
陶夭愣神间,男人抬步走向她。
陶夭在他走路的节奏里手足无措,等他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哭。
程牧紧紧地抱着她,大手用力地揉着她的头发,声音哽咽带笑:“别哭,夭夭不哭。”
“你怎么才来啊。”陶夭浓重的鼻音委屈至极。
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我胖了。”陶夭抽搭着发出哭腔,难为情地说出这几个字,声音里带着一丝惶恐。
门口,看见这动静的一众人,表情复杂,心情一言难尽。
安静许久,徐东手指握拳,抵着唇角咳了一声,分明心酸,却又忍不住想笑啊。
这两个人,还真是遇一起了。
一个快要见到人,却花了半小时去染发。一个好不容易被找到,先纠结的也是自己没那么苗条好看。
说实在的,陶夭这一米七的身高,眼下这样子算胖么,不就是看着脸蛋圆一些身上有肉了,丰满了一点而已,哪里胖了,就算真胖了,二少也不至于嫌弃啊。
不过,所有人一颗心总算落到了实处。
房里,程牧抱着人好一会,总算舍得放开,一手按着她肩膀,他另外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摸着她的脸,好半晌,低低笑着说:“不胖,我觉得正好,就喜欢这样的。”
这句情话,来得比以往所有话都要情深意切。
陶夭哽咽一声,又埋头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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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下绝壁不可能有四更了,编辑大大要下班了,都散了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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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什么话到了警局再说【一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房间里紧紧拥抱的两个人总算分开,额头相抵,四目相对,看着对方的眼睛,感觉怎么也看不够。
许久,陶夭低声说:“好想你。”
“我也是。”
陶夭抿唇笑了:“现在我能跟你走了吧。”
“嗯。”
“那,走吧。”陶夭摸到他揽着自己的一只手,食指勾着他小拇指,神色间温柔又害羞。两个人一直纠纠缠缠,门外好些人等着呢,许久没见人,回过神来她有些不自在。
程牧将她脸颊上两缕碎发帮着拢到耳后,搂着人往出走。
“等一下。”走到门口的时候,陶夭转身将电脑关机,扭头对他说,“我想把电脑抱走。”
程牧愣一下:“行。”
电脑上有她最近保存的好些东西。陶夭松口气,将笔记本电脑和充电器一起塞进手提包里,拎着往出走。
监狱里找到人,又有不止一个人证,盛荣和盛雅朵两人的犯罪事实指定跑不了了。亲眼目睹了这样一桩荒唐事,迦市市长和视察的领导当即表示:公职人员以权谋私知法犯法,不会包庇只会从重处罚,方显法律的公正和威严。
陶夭在警局录了口供后,先行回去。
迦市逗留了近二十天,眼下国内已经到了正月十三日,后天是小年,一众人归心似箭,一刻也不想在R国多待。出了警局后,陶夭、程牧和欧阳璟等人直接去机场,黎管家和老七等人去栏川镇收拾东西。
越野车稳稳地行驶在柏油路上。
驾驶座,徐东目不斜视地开着车,耳听着后面两个人低低絮语,只觉得如释重负。
这半个多月,简直恐怖。
饶是他这一生遇到过很多次九死一生的事情,仍是觉得,这一次实在是毕生难忘的一次。
他正开车,听到后面程牧唤他:“东子。”
“嗯?”徐东下意识抬眸,看见后视镜微微愣一下,笑着说,“睡着了啊?可见这段时间一直绷着。”
程牧的怀里,陶夭闭着眼睛神色安然。
他低头看一眼,叹口气,接过自己刚才的话继续说:“你等会不用和我们一起回国了,买个票,去陪老婆孩子。”
夏蔚蓝在哪他不知道,先前心里还有所芥蒂,经此一事,觉得许多事情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徐东跟他多年,他能将夏蔚蓝送出去,当然能保证她不会再对他的人生安全构成丝毫威胁。
他话音落地,徐东静了一下,笑道:“行。”
尘埃落定,二少这边他也算放心了,回想这一段,心里也的确颇受触动,想念某个人。
徐东叹口气,叮咛说:“回去了尽早去医院。”
“这个我知道。”程牧应一声,裤兜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铃声在响,他担心吵到怀里陶夭休息,很快拿出来接通,听到里面传来一道粗嘎男音:“程先生。”
“办妥了?”程牧声音低哑,却冷酷。
六指佬在那边应了一声,有些担忧地说:“我怎么瞧着这人好像不正常了,不经吓啊?”
程牧无视了他的话,只说:“就在码头等着,一会黎管家和老七会过来,应该也有警局的人,将人完好地交给他们就行。”
电话另一端,六指佬心情复杂地挂断了电话。
完好?
他觉得自己被坑了。
转瞬再一想,顿时又没什么可害怕的了。
昨晚,他将事情告诉给欧阳家那兄弟,不出意料地又得了一笔钱财,半夜睡觉都给笑醒了。程先生的电话就是那时候来的,请他今天帮忙做一件小事。那事情的确小,他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
程先生要求他在今天上午给盛小姐打电话,电话里说自己清楚了戒指主人的身份,以此要挟面谈,敲诈钱财。
不过,这敲诈只是一个幌子而已,他说话也说的非常技巧,三言两语便将盛小姐给骗到了码头上。之后,伙同几个码头的粗汉,在一艘渔船里,将人言语侮辱了一番。
程先生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打法律的擦边球。
毕竟,囚禁的事情他先前又不知情,后来知情了又立马通知了受害人家属,至于盛小姐,她是自己跑过来找他的,他们又没将她怎么样,调戏了几句而已,是她自己太弱,没怎么着呢就小便失禁了。
六指佬叹口气,朝边上两个男人说:“别愣着了哈,快将盛小姐请出去,一会警察局的人要来了的。”
“啊?”
边上两个男人一听,连忙往人跟前去。
盛雅朵啊一声缩到墙角,就在几个男人目瞪口呆的时候,她突然抬头,眸光如刀地看向六指佬,一字一顿问:“你刚才给谁打电话?”
“嘿嘿,程老板呀。”六指佬瞧见她这精神好像突然又正常了一些,粗笑着说。
“……程大哥?”盛雅朵喃喃。
直到这一刻,她好像才意识到这一早上是怎么回事。
这六指佬将她给出卖了?
那程大哥呢?
他已经知道了陶夭的事情吗?
知道了,所以让人将她叫到了这船上,侮辱她。
好像噩梦重现一样。
盛雅朵失神地想着,一垂眸,看到了自己湿淋淋的裤腿,尿骚味隐隐地传到了鼻尖。
这样狼狈的样子,只有那一次。
心口尖锐的疼瞬间传遍全身,她似乎能想象到那人和六指佬说话时冷酷无情的脸色,他对她,不仅毫无感情,还在用这样残忍的方式转达她,恨不得她再遭一次罪。
可恶!
好恨啊!
盛雅朵霍地一声站起来,在众人猝不及防间,夺了六指佬的手机,转瞬间,飞快地跑下船。
她跑的太快,以至于几个男人回过神都没追上。
“站住,停下!”身后男人的声音传来,她没命地一般,跑起来,一边狼狈地跑着,她在六指佬的手机里翻出了通话记录。幸好,这老男人用的也不是智能机,连个解锁密码都不需要。
盛雅朵急促喘息着,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后,那边接通了,可还不等她说话,便听到那头传来男人虽然低哑却温柔至极的声音:“醒了?”
“嗯,你电话响呢,谁呀?”紧接着,一道娇气女声。
男人温柔地哄她:“一点小事,你睡你的。”
“哦。”女生似乎是停顿了一下,突然说,“那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再睡。”
盛雅朵不知道程牧那电话怎么拿着。
总之,那边两人几句对话她全部清晰地听见,甚至能听到那两人亲吻的细微声响。
她突然抬手将手机扔进了海里。
跑不动了。
她转头看着海浪起伏,近前的六指佬不敢置信地看了她一眼,叫骂一句,气急败坏地一脚踹在她膝盖上,急吼吼去找手机。
盛雅朵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泪流满面,一身狼狈,她垂在身侧的一只手不断地收紧,终于,慢慢地意识到,程牧带走了陶夭。
他带走了陶夭,那,爸爸呢?
爸爸会不会有事?
毕竟他以前有着那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只带走了陶夭了事呢,爸爸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巨大的恐慌突然席卷她,盛雅朵手指发抖地拿出了自己手机,想要给盛荣打一个电话,电话被接通了,盛荣却久久没说话,等她终于意识到不对挂断了手机,一抬眸看见几人远远而来。
那几人,明显穿着警服。
盛雅朵踉跄着爬起来,转身就往相反方向跑。
“砰!”
她撞进了一个壮汉怀里。
黝黑的汉子将她抱满怀,突然间触发了她许多不堪的回忆,她啊一声,尖叫着和男人厮打起来。
几分钟后,手铐下落,几个警察带走了她。
六指佬总算捞到手机上来,对上一张板正无情的脸。男人审视的目光上下在他身上打量一圈,开口问:“石成江?”
六指佬一愣:“是我。”
“那就一起走一趟吧。”年轻的警官面无表情地说。
六指佬连忙赔笑:“警官警官,这不关我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我是良民。”
“协助调查。”年轻警官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
六指佬又一愣,松口气,连声道:“好的好的。我一定知无不言,有什么说什么。盛小姐那天找到我的时候……”
“闭嘴。”走路的警察没好气,对上他错愕的目光,淡声说,“什么话到了警局再说。”
六指佬闻言,倏然闭紧了嘴巴,赔笑。
没有戴手铐的他抬眸看着戴手铐的盛雅朵的背影,心里长舒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实在明智。
这一位盛小姐,怕是得在牢里待几年了。
不过,听着她疯癫的话语不断飘到耳边,六指佬又觉得,也许她会因为精神病先去住院?
------题外话------
写完这一章,我,莫名地爱上了最后出场的年轻小警官。(⊙o⊙)
另外,七点多二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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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以后我会好好疼你的【二更】
下午三点,头等舱。
陶夭注视着两人十指交缠的手,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将近二十天,在监狱里每一秒都觉得无限长,煎熬至极,眼下踏上归程,却觉得那好像一眨眼的工夫。
程牧瘦了好多。
她若有所思地想着,偏过头去看他。
那会在车上她睡了一个多小时,等一众人吃罢饭上了飞机,没一会,程牧便睡了过去。
他睡过去的时候连个征兆都没有,两个人原本正靠在一起说话呢,好一会没听见他出声,她再回头,就发现他睡着了。
收回思绪,陶夭叹一口气,认认真真地打量着他的脸。
这张脸和她记忆中一样英俊,五官深刻,轮廓分明,一段时间没见,皮肤却没有以往那么好,有了些日晒雨淋的风霜沧桑感。眉毛仍是那般粗黑工整,睫毛也仍旧是那般浓黑稠密,眼下那双眼眸紧闭着,他身上那股子强势迫人的气势找寻不见,只让人觉得平和安稳。
陶夭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他紧抿的唇上。
他一双薄唇呈现出干红的颜色,不若以往那般柔软温润,而是裂开了几道小口,亲她的时候,很明显能感觉到粗糙。这两片唇,和他宽大的手掌一样,让她心疼难受。
程牧一双手上有许多道被划伤的痕迹,就眼下,手背上还有一道狰狞的未愈合的伤口,他似乎也没怎么处理,伤口边缘微微肿起,横亘在那里,看一眼都让人觉得疼。
心口有点难受憋闷。
陶夭抬起手,将他的手背贴到了自己脸颊上。
觉得烫。
下意识地,她抬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顿时发起愣来。
“这些日子一直不眠不休地在找你,疲劳过度,前些日子发烧没好转成了肺炎。”边上,倏然传来一道低沉男声。
陶夭循声看去,对上黎管家无奈的脸色。
她抿抿唇,想了想低声说:“额头挺烫的,还烧着呢。”
“可不,昨晚在医院里听到你消息,一刻没停就直接出院了。”黎管家怕吵醒难得睡过去的程牧,声音更低了,“这段时间二少不好过,基本上没见他怎么合过眼,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顿了一下,黎管家笑了起来,“不过幸好,没事了,回家了,也可以安下心看病养身体。”
“嗯。”陶夭点头,也笑笑。
两个人简短地说了两句话,又恢复安静,她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程牧的手背,心里一股子心酸的情绪饱涨得险些溢出来,又一次的,她将自己脸颊朝着他肩膀靠了过去。
只一下,她又下意识地抬头,定定地看着他头发。
先前一直沉浸在相逢的激动里,眼下总算平静了一些,她才闻到,他头发上有一点特殊的味道。
那味道淡淡的,不刺鼻,好像来自一款染发剂?
这一闪而过的念头让她狠狠愣了一下,紧接着,她身子往上撑了一些,仔细地去看他的头发。
这人,染过头发了。
时间不算久。
她盯着他头发发呆,不远处看着她的黎管家深知瞒不住,又声音低低地说:“一直找不见你,没几天头发就花白了。上午临去监狱前,突然提出来要染发,让大家好一会等呢。”
“……”陶夭看着说话的黎管家,似乎没明白。
黎管家摇着头笑:“从小就是个骄傲的性子,怕是自己接受不了,担心你嫌弃他呢。”
陶夭眼眸里蓦地涌出泪,她偏头朝一侧微微仰头,笑着说:“多大的人了,傻里吧唧的,我怎么可能嫌弃他。”话虽这么说,程牧染发的心情,自己却再理解不过。
就像她纹身一样。
也像她,担心发胖被嫌弃。
虽然其实心里知道,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那个人都绝对不会嫌弃自己,却仍然想要为了他,更美一些,让他喜欢,也让他骄傲。
爱的时候,就是这么患得患失。
黎管家眼见她一副泪光楚楚的样子,心里又喟叹又怜惜,再扫一眼程牧安稳的睡颜,心里又觉得安慰。他看着二少长大,这孩子的性情小时候便看得出,桀骜冷漠,哪能想到,他有这样一天呢,因为一个姑娘,整个人改变成眼下这么温和安然的样子。
前夫人在天之灵都能安息了。
跟着奔忙了些日子,黎管家收回目光和思绪,将薄毯往上拉了一点,定下心闭目养神。
陶夭平复了一下心情,靠在了男人肩头。
前后左右一众人都因为多日劳累睡了过去,气氛安静极了,她靠了一会,却越发清醒,想去洗手间。
程牧还在睡,她小心翼翼地去掰他手指,谁曾想,他手指还没掰开呢,人突然醒了过来,看着她直愣愣喊:“夭夭!”
这一声突兀极了,将周围好些人突然惊醒了。
陶夭脸颊一热,低声说:“你做梦啦?我在呢,想去洗手间而已。”
程牧浓黑的眼眸盯着她看,好一会,他微微松手,指尖轻颤着,摸上她发红的脸颊。
陶夭一把捉住他的手,她将脸颊压在他手心蹭。
程牧笑了,解开安全带,起身说:“走吧,我陪你去。”
陶夭:“……”
几步距离而已,这人未免有些太夸张了。
不过,这种时候,讲究这些有些不合时宜,她解开了安全带,顺从地跟着男人一起去洗手间。
两个人从洗手间再回来,空姐推了餐车进来。
一众人上飞机的时候刚吃过,这会都忙着睡觉,基本上都没要东西吃,也就陶夭,坐好后盯着空姐看。
程牧注意到她目光,笑着问:“吃点什么?”
陶夭抿抿唇:“蔬菜沙拉、两块蒜香面包、热橙汁,能不能再吃个海带汤面啊?”
程牧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能吃完?”
陶夭不说话了。
程牧打量着她的神色,突然低笑了一声,转头将她要的东西报给了过来的空姐听。
空姐有些激动地给两人上了餐,不过,没打扰。
陶夭低头吃东西。
在她吃东西的这工夫里,程牧也没再睡了,要了一杯温开水,喝完便目光专注地盯着她看。
姑娘家这段时间长了点肉,脸颊没有以往那般瘦削了,弧度圆润,看着竟然显得年龄更小了一些,因为很可爱。她在飞机上脱了外套,上面穿了一件小圆领的毛衣,紧身款,显得胸脯鼓鼓胀胀的,很饱满。
人常说饱暖思淫欲。
他登机前刚吃好,眼下又处在温暖的室内,周围气氛安静温馨,看着这么一个小人儿,疲惫的身体竟然也觉得蠢蠢欲动。
这**来的猝不及防,他感知到,顿时觉得有点好笑。
没救了啊。
这还没到国内呢,竟然也有闲情逸致想这些,程牧收回思绪,自嘲地摇着头笑了笑。
“你笑什么呢。”边上女声突然响起。
程牧看过去,捏捏陶夭鼓起来的腮帮子,声音低哑:“笑你呢,吃个东西都这么可爱。”
“我是不是胖了?”陶夭咽下一口面,问他。
程牧想了想,特真诚地回答:“没有,我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