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牵动唇角,点头,“乖。”
笑容很淡,跟没笑似的。
陶夭看着这两人,心里还难免有点意外。
毕竟——
根本没听过他结婚的消息。
转念又一想,这种出身,这种年纪,若是不愿公开,秘密结了婚也不是没可能。
收回思绪,她顿时愧疚起来,道:“抱歉,打扰您一家了。我已经没事了,这就离开。”
她抿着唇试图下床。
程牧脸色有一瞬间的古怪僵硬,看着她,没吭声。
“哎!”
“姐姐!”
陶夭差点跪倒在地的瞬间,边上老太太和小丫头一起出声,手忙脚乱险险扶住她。
一手捂着小腹,她顿时脸色惨白,尴尬起来。
“安心待着,逞什么能!”程牧在一步开外,紧紧蹙眉,语气不善。
陶夭被老太太扶到了床上,也不晓得说什么,又听他开口,“徐东去给你买用的穿的,一会回来。想吃什么告诉许妈,她让佣人给你做。”
“谢谢程董。”陶夭抿唇,点点头。
程牧又看她一眼,再没说话,只朝老太太道:“辛苦您了。”
“哪的话,你有事先忙吧。有我呢。”
程牧声音略缓,“周末没工作。”
老太太慈祥地笑起来,“那好,我让厨房多做两个菜,等会好了叫你。对了,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随意就好。”
“程爸爸!”边上小丫头唤他,“我想堆雪人玩,你一会能陪我堆雪人嘛,我第一次见这么大这么大的雪!”
“一会让徐东叔叔陪你。”程牧声音淡淡。
“那也行!”
小丫头蹦蹦跳跳地将他送了出去。
很快,又回来,趴在床边仰头问陶夭,“大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叫阿姨。”老太太纠正她。
小丫头一愣,扁着嘴道:“和爸爸差不多大的才要叫阿姨呢。”
老太太无奈地看她一眼,朝陶夭解释,“陶小姐别误会,程先生可还没结婚呢。我们家这丫头姓许,叫许一生。父母没得早,都是程先生的朋友,他心善,看我一个人带孙女,说是不放心,才接到身边照看……程先生从没带女人回来过,你可是第一个呢!”
老太太面容和蔼,话里话外的意思却让陶夭窘迫起来。
等她说完,陶夭连忙澄清,“您误会了,我不是程董的女朋友,只是他公司旗下的员工而已,没有您想的那种关系。”
“嗨。”老太太笑笑,话锋一转,“我去让小张备饭,你中午想吃什么?千万别见外。”
陶夭无奈,答她,“麻烦你们了,我不挑食。”
“那好。”老太太点头,唤小丫头,“一生,走了,别在这打扰阿姨休息,阿姨病着呢。”
“姐姐醒着呢,我可以陪她聊天。”小丫头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陶夭,头也不回。
老太太一脸为难。
陶夭笑道:“您去吧,我这会也睡不着了。”
“那好,我先让人给你熬点红糖姜汤,”老太太笑得一脸自然,“程先生专门叮咛的,可见将你放在心上呢。”
陶夭:“……”
不等她再解释,老太太笑着走了。
陶夭松口气,垂眸看向床边趴着的小丫头。
小丫头眼珠儿骨碌转,一脸天真,“还不知道姐姐的名字呢。”
“我叫陶夭。”她笑笑。
小丫头蹙眉想了一下,笑嘻嘻,“是桃花变成的妖精吗?我觉得姐姐一点也不像妖精,像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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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收获一枚小天使!O(∩_∩)O哈哈~
说实话,每次快完结写到刚出生的宝宝,简直能急死阿锦,就希望他们赶紧长大,萌萌的好写!终于,这篇文一开始就有萌萌哒小宝贝啦,许一生,叫起来有股很温柔的味道呢。
再,昨天那件事其实还有后续。
当时很激动,阿锦找萌编,对她说,烦花写的好爽,感觉把我拍死在沙滩上,但是我真的特别高兴。(我有些语无伦次)
萌编说,我光看你发过来的文字就能体会。
她给阿锦讲了韩国一个歌手类似的事情,最后说,我特别理解你的心情,希望你们都好好的,粉丝越来越多。
不知为何,热泪盈眶。
Z同学刚好进房间来。阿锦忍不住又给他转述了一遍,有点羞涩说,感觉治好我抑郁症了。
结果,人家,“可惜没能治好你强迫症。”
顿时……
不会了。(⊙o⊙)
037:疼
她一本正经,陶夭愣神后,忍不住笑了。
小丫头也跟着笑起来。
“一生几岁啦?”陶夭侧身和她说话,微微歪着头,发圈掉了,一头长发散落,衬着她素白的脸,温柔极了。
小丫头眼睛眨了眨,“姐姐猜我几岁?”
“嗯,”陶夭冥思苦想了一下,问她,“两岁半?”
“答错啦,是两岁零三个月!”
小丫头左手比二,右手比三,看看左手,再看看右手,摇头晃脑,又振振有词,看上去不能再可爱。
陶夭觉得,她好像从未见过这么可爱的小孩。
她忍不住揉了揉小丫头的头发,细细软软的,似乎,能让人一颗心都变得柔软起来。
“陶小姐。”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男声。
“徐东叔叔!”
小丫头雀跃一声,抱住了徐东大腿,仰头撒娇,“爸爸说让你陪我堆雪人玩儿。”
徐东明显比程牧更好说话,摸着她脑袋道:“玩儿可以。外面下雪着呢,可得穿厚点才能出去。”
小丫头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粉色毛衣,使劲点头,“好。我去找奶奶穿厚衣服。”话说完,撒开手就跑了。
看着她天使般的背影,陶夭忍俊不禁。
徐东松口气,将手里几个袋子放在床边,一本正经道:“穿的用的,还要什么告诉许妈就行了。”
“嗯,谢谢徐特助。”
“不谢。”徐东点点头,转身出去。
而且,他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陶夭松口气,环视一周,发现房间里自带洗手间。
拎了床边几个袋子,她咬着牙,慢吞吞下床,艰难地移动了过去。
包括牛仔裤在内,全脏了。
她打开袋子看了眼,发现不光裤子,徐东连大衣都给她买了一件,和她身上的款式差不多,黑色长款呢子大衣。
心里似乎有一股暖流淌过,让她发了好一会呆。
直到——
“陶小姐?”外面响起年轻女孩的声音。
“在。”
“红糖姜汤给你放床头了,热着呢,记得趁热喝。”
“谢谢。”
“不客气。”声音远去。
陶夭收拾好,将脏衣服全部收进手提袋,用热水洗漱了一下,整个人都觉得轻松许多。
扶着墙出了洗手间。
好大一碗汤在床头柜上冒着热气。
她倚在床头,端起来趁热喝。
小腹慢慢变暖。
“陶小姐。”敲门声响了两下,刚才那姑娘又进来,笑着道,“暖宝宝,我冬天常用呢,这两片给你。”
说话间,将两片暖宝宝放在了床边。
陶夭一愣,抿唇,“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那姑娘摆摆手,笑容腼腆,“我叫张珍,应该比你大几岁,你叫我名字就行,有需要就说。”
“嗯。”陶夭点点头。
“暖宝宝隔着一层衣服贴,效果很好的,缓解痛经也有点效果。”
陶夭露出一个笑,“知道了。”
张珍搓搓手,又说,“程先生还让我问你呢,要不要请医生过来看伤?”
陶夭一愣,“不用了,不要紧。”
“哦。”张珍点点头,若有所思,“程先生可从来没带女人来过这里。你是第一个呢,不过,你多大啊?”
年轻姑娘,总免不了有点八卦。
陶夭摇摇头,“我和他没有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嘿嘿。”张珍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转移话题,“马上开饭了。程先生说帮你端上来吃?”
“麻烦了。”
“没事儿。”张珍摆摆手,很快又走了。
陶夭看着她背影,抬手在眉心里揉了揉。
算上这一次,程牧已经帮她好几次了,而且,每一次都是在她十分需要的时候,推都没办法推。
徐东、许妈、张珍,明显都有点误会。
可——
她的解释似乎没什么用。
不过无所谓了。
他们都算程牧特别亲近的人,又是人精,不至于造成什么麻烦。
这样想着,她喝完了那碗姜汤,又用上了暖宝宝,没一会,还勉强坐着吃了午饭。
别墅里有暖气,室内温度十分适宜。
午饭后她总算有了点精神,侧躺在床上,听见银铃般的笑声隐约传来。
身上有点疼,一直躺着并不怎么舒服,犹豫了一下,她穿上拖鞋,慢慢地走到了窗边。
白雪皑皑。
楼下花园里,徐东和张珍帮小丫头堆雪人。
刚才那串笑声正是来自小丫头,她穿着橘红色的羽绒衣,一边跑一边笑,开心极了。
远远看着,陶夭也忍不住弯弯唇角。
笑完了,又有点悲从中来。
只觉,人各有命。
她低头转身,踩着拖鞋又慢慢回到了床边,无所事事,躺在床上又很快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又是好几个小时。
楼下笑声渐消,小丫头玩累了,被抱回房睡觉。
徐东回了家。
张珍和许妈在楼下忙活着张罗晚饭。
程牧上了楼梯,路过陶夭暂住的客卧,才突然想起她来。
“疼!”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短促的呼痛声。
他一愣,迟疑一瞬,推开了虚掩的房门,抬步走过去,最后,停在了床边,俯身看她。
陶夭没醒来。
她穿着白色高领毛衣睡,整个身子都蜷在被子里,黑漆漆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将平时清冷素白一张脸,衬托出几分艳色。
看着她脸蛋和嘴唇上胭脂般的红,程牧后知后觉,可能发烧了。
抬手探她额头。
“疼,疼……”
陶夭蹙着眉,脸蛋往他冰凉的手背上蹭,蹭两下不知怎么就突然流了泪,喃喃自语。
额头,脸蛋,都滚烫滚烫。
程牧手背上沾了泪,看着她无意识地在被子里扭动,眸光一深,蹙眉拍她脸,“醒醒。”
人没醒,脸蛋又往他微凉的手心里蹭。
他离开的慢了些,她撅起的嘴唇不知怎么划过他手指,带起一丝电流般的酥麻。
程牧收了手,就那么站在床边,俯视着她。
似乎很难受,还在拼命将身子蜷起来,以至于被子跟着她动来动去,扭成一团儿。许是因为发热,整张脸又显露出一种艳若桃李的酡红,梨花带雨,细声呢喃。
平时死气沉沉冰冷硬气,这会儿生了病,倒跟求欢似的。
不过,倒难得有了点女儿娇态。
------题外话------
早安。
爱你们。(づ ̄3 ̄)づ╭?~
038:我对小丫头片子没兴趣
“程先生。”
身后一道女声突然打破了寂静。
程牧转身看过去。
张珍站在门口搓着手,笑容腼腆,“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我上来看看陶小姐。需要给她端上来吗?”
“不用,先打电话给宋医生,让他过来。”
张珍一愣,“陶小姐病了吗?”
“发烧了。”
“哦,那我打电话去。”话落,张珍转身出了门。
没几分钟,又跑了回来,一脸苦恼,“宋医生说他不在市里,一会让朋友过来,行吗?”
程牧蹙眉,正想说话,手机突然响了。
他抬步到了房门外。
“在家……那你直接过来,海棠园这边……行,先这样,来了再说。”张珍静静站着,等他打完电话,轻声问,“要让宋医生的朋友过来吗?”
“不用了,蒋先生正好过来,你下楼吃饭。”
“哦。”张珍点点头,又看一眼陶夭,迟疑问,“那这里?”
“我在,一会他来了,直接让上来。”
“……好吧。”
张珍一走,程牧装了手机,抬步又到了床边。
陶夭还是没醒。
他俯身,用手拍拍她脸蛋儿,沉声唤,“陶夭,醒醒。”
“唔。”
小姑娘无意识地嘟囔一声,又去蹭他手。
程牧:“……”
他沉着脸去了洗手间,很快,拧了个冰毛巾出来,折成几层,俯身搭在她额头上。
陶夭顿时安稳了些。
程牧审视她两眼,无事可做,去了门外等。
“二哥。”
蒋靖安很快到了,扫一眼半掩的房门,挑眉问他,“人在里面?一生说是个仙女似的大姐姐。”
“在里面。”
程牧选择性忽视了他话里探询的意味,直接进房间。
蒋靖安随后跟了进去。
“测体温了吗?”
“没。”
“估摸有三十九度,输液吧。”他侧身朝张珍道,“先去拿体温计过来,再去买药。”
“哦。”
张珍又跑去找体温计。
前前后后奔忙,等最后蒋靖安给陶夭扎了针,时至晚九点。
陶夭一直未醒,张珍给她看着药,程牧和蒋靖安便先后出门,下楼去客厅里说话。
“蒋先生吃过饭了吗?”
许妈一直等着,眼见两人下来便出声问。
程牧有点无奈,“您怎么还等着?”
“这不惦记着你一直没吃饭。”许妈慈爱地笑笑,边走边道,“热一下很快的,你们去小餐厅等着。”
“备一份就行,我吃过了。”蒋靖安朝许妈的背影说完,抬眸看向程牧,意味深长问,“难不成,一直守着那姑娘?”
程牧:“……不饿。”
蒋靖安淡淡笑一下,拿了茶杯去接水,边走边道,“那姑娘看上去还没有张珍大。”
“晚上会不会退烧?”程牧转了话锋。
蒋靖安喝口水,若有所思,“说不准。一个人一个情况。少说输液三天吧,夜里得注意着点,有时候烧到四十度,人可就糊涂了。”
程牧呵呵笑一声,“继续。”
“?”蒋靖安看他。
“继续编,最好编朵花出来。”程牧嗤笑。
“哈哈。”蒋靖安放了茶杯,神色轻松地靠到沙发上去,点了一根烟,看着他笑,“说真的,这姑娘何方神圣?”
他穿极为考究的烟灰色格纹西装,相貌清俊、身材高挑颀长,长腿交叠坐着,优雅随意,颇有一股风流公子的味道。
外人眼里高冷禁欲的蒋三少,真是呵呵了。
程牧也点了一根烟,淡声答他,“我对小丫头片子没什么兴趣。”
这理由……他竟无法反驳。
毕竟,他也是。
——
蒋靖安十点半离开。
程牧吃过饭,回房洗漱完,时至十二点。
“程先生。”
门外突然响起了礼貌的敲门声。
“进。”
张珍推开门进来,走到他跟前,腼腆笑着道:“陶小姐醒了,吊瓶也快打完了。”
“烧退了?”
“退了。”
程牧点点头,“你先过去,我随后来。”
“好。”
张珍一笑,转身出门,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
她进门的时候程牧穿睡袍从浴室里出来,身形高大健硕、面容硬朗淡漠,刚洗漱完,头发还湿着,整个人比平时多了点随意和懒散,男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有颜有钱,有权有势。
警醒时如雄狮般威风,懈怠时又像猎豹般优雅,这样的男人,没有女人能不心动吧?
张珍抬手在脸上揉了揉,快步往客卧走。
陶夭倚在床头,仰头看吊瓶。
张珍上前笑着说,“告诉程先生了,他很快过来。”
“啊?”
陶夭没想到她出门去找程牧,愣神过后一只手撑着坐起身,蹙眉道,“已经十二点了。”
脸上一点欢喜都没有。
张珍抿着唇道:“程先生没睡呢。”
陶夭:“……”
这场病来得突然,眼看着要在这里过夜,她感觉不自在极了。
蹙着眉一抬头,神色微愣,连忙道:“程董。”
“嗯。”程牧走到她跟前,看一眼吊瓶,声音淡淡问,“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给您添麻烦,很抱歉。”陶夭看他一眼,面露歉疚,微微偏过头去,抿紧了薄唇。
一如既往地,客气、冷淡、谦卑。
哪怕张珍在,她也无法直视穿着睡袍的程牧。总觉得,他这样一面,不该出现在她眼前。
程牧看出了她的抗拒。
心中嗤笑,语调便显得淡漠极了,“明天一早徐东送你走。”
“谢谢。”
程牧侧头朝张珍,“一会替她拔针。”
“知道了,程先生。”
程牧再没说话,转身走了。
男人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陶夭松一口气。
张珍失笑,“你怎么好像有点怕程先生?”
“……”陶夭一愣,淡声解释,“毕竟是老板,这样给他添麻烦,有些不好意思。”
“程先生就看着严肃点。”张珍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在的羞涩,低声道,“其实他有时候还挺好的,嗯,很体贴人。”
体贴?
陶夭突然想到许一生和许妈,点点头,“哦。”
若有所思的神色。
“针完了,我帮你拔了吧。”张珍突然道。
陶夭看一眼吊瓶,淡淡笑着点头,“谢谢了,折腾你陪我到现在,很不好意思。”
“不客气。”
张珍笑着拔了针,拎着空吊瓶离开。
------题外话------
写到第四本文,阿锦觉得,这本的读者君是最高冷的。
忧伤的告诉了基友。
基友说,虐文读者都比较高冷。┑( ̄Д ̄)┍
阿锦:……谁说我是虐文诶!o( ̄ヘ ̄o)
039:你就舍得?
翌日,雪停了。
陶夭中午才醒来,状态好了许多。
一只手撑着身子坐起来,调整了几分钟,穿了毛衣和牛仔裤,下床去卫生间洗漱。
“陶小姐?”
外面传来张珍的声音。
“我在。”
“感觉你也该醒了。”张珍在门外笑着说,“给你留着饭呢,是要下楼吃还是端上来?”
陶夭沉默一瞬,问,“徐特助在吗?”
“早上接程先生出去了,不过你要走的话,司机也可以送你。”停顿一下,她补充,“程先生已经交代了。”
“嗯,知道了。”
陶夭从洗手间里出来,轻声道:“那我收拾好就下楼。”
“好。”
张珍拆了她的被套,转过身来,笑着说,“小一生早上还进来看你好几次呢,这会刚吃了水果,玩累了又睡去了。”
“哦。”
想到那可爱的小丫头,陶夭也忍不住笑了笑,正要接话,视线下落,突然愣了一下。
室内热,张珍单穿一件大圆领白色棉T恤,也不晓得是不是刚才弯腰的缘故,领口下落,露出一抹红色淤痕。
察觉到陶夭视线,她有些局促地转过身去,一边揭下床单一边道:“你换了的衣服还要不要?怕放久了不好洗,我早上已经帮你洗净烘干了。”
语调有两分微微的不自然。
陶夭收回思绪,“哦……谢谢。”
张珍将换下的床单被罩卷起来放边上,回过身来,红着脸笑问,“还有哪些要帮你收拾的?”
“没了。”陶夭神色如常,声音淡淡。
“那我们现在下楼?”
“嗯。”
陶夭拿过大衣,朝她一笑,转身出门。
例假第二天,小腹没那么痛,走起路却还是让她蹙了眉。
张珍很快从身后扶住她胳膊,边走边问:“是不是还痛呀?我昨天给你的暖宝宝用着没?”
“用着呢,谢谢。”
张珍一笑,“不谢不谢,我就问问。”
陶夭被她扶着下楼了。
许妈不算保姆,不过,看性子也知道,是个闲不住的。小一生睡了,她正在楼下擦桌柜。
眼见陶夭下楼,又张罗着帮她盛饭。
盛情难却。
陶夭在餐厅里用了粥,再三道谢后,被司机送出了海棠园。
车子从花园里驶过,大门口转个弯消失,张珍收回视线,转个身,神色轻松地进屋去。
——
积雪消融。
天色仍是灰蒙蒙的。
下午三点,司机将陶夭送到了影视城剧组所在的酒店,离开。
蒋如意不在。
陶夭给手机充上电,才从微信群得知,星期二继续拍戏,还有一天半休息时间。
想了想,她又暂时拔了充电器,收拾东西回家。
临近傍晚,一路上堵得厉害。等她到了小区,天色已经又暗了下来,阴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