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虚与委蛇,人情冷暖,她都看了个遍,没有人的眼睛像他这样。
她乖乖把鸡汤喝了,饭也吃了半碗,身体力气恢复了大半。
“这是哪里?”她问。
“这是我住的地方,你安心待着,养好病再走。”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那得问你自己,为什么变个魔术都会晕倒。”
她低头看手,不吭声。
梁伍给她头上贴了个退热贴,又用温水给她擦手心和脚心,忍不住笑:“像小孩子一样。小孩子不应该有烦恼 ,有的事你别太在意。”
辛欣不知道他对她了解多少,这话指的是她最近的遭遇还是他一而再占她便宜这件事。
但她很快就有了答案。
她手机被打爆,全是那个欠款群里的女孩打来的,无一例外都是表达对她的感激,还有凡是背后造谣中伤过她的,都痛哭流涕地承认,求她不要跟她计较。
最后是管晓虹,哭着打电话给她:“辛欣,那个实习我不去了…是我们错了,你搬回来住吧,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之前那种事了!我们还是好朋友,对不对?”
辛欣握着手机,并没有开心的感觉,默默挂了线。
很多事情,根本也就回不去。
下午还有最后一针吊瓶,她的肺炎就好得差不多了。
每天有医生和护士上门来为她吊水,梁伍也都在旁边守着,一天不落。
有时她睡了一觉醒来,他还在床边帮她搓手,怕她凉。
他确实把她照顾得很好,除了被捡回来那一天,也没再跟她发生关系。
病好了,她就禁不住要问:“为什么为我做这么多?”
“我喜欢跟你做,你老病着怎么行?”
“我不是说这个。”
“那还有什么?”
算了,她索性也不问了。
他难道对每个女人都这样?
可又没见他身边有其他女人。
临近期末,她必须回学校复习考试,他也不拦她,亲自开车送她回去。
她身上衣服都全换了新的,他的品味,虽然不丑,但都是女人味十足,跟她以前的学生味不太一样。
下车时他多看了她几眼,眼睛里又燃起火,把她困在椅子上亲了又亲。
最后居然又拿走了她的小内!
“好香。”他看着她瞪得像小豹子一样圆的眼睛,故意晃了晃指尖那一截蕾丝布料,“你不在,总要留点东西在我这里做抵押,我想你的时候才好用。要不你今晚还是跟我回去,我就还给你。”
辛欣气哼哼地摔上车门就走了,走出几步,在树影下又不放心地往下拉了拉裙子。
梁伍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笑。
…
学校宿舍重新安排过了,新的舍友大概知道了厉害,对辛欣敬而远之。
她下课回来,在楼下遇到苏月洲,稍稍有些意外。
他们来自同一个小镇,父母甚至曾经是同事,只不过后来因为辛欣的父亲滥赌,而且被抓过,两家人才疏远了。
苏月洲成绩不好,只考进隔壁院校的大专,早早就开始四处实习找工作机会。
“我以为你实习就搬出去了,没想到还会在学校遇到你。”
“嗯。”苏月洲有点木讷,打量她,“你变得很不一样了,传言都是真的吗?”
辛欣愣了一下,继而笑了:“你听到的是哪个版本的传言?”
苏月洲沉默半晌,才说:“你缺钱也不能这样。”
“哪样?”
他又过很久,才说:“你为什么不来问我?缺钱的时候为什么不来找我,我会帮你的…为什么要跟外面那些男人…赚那种钱!”
她心头忽然拔凉,原来他是嫌她脏。
这么脏的青梅竹马,这么脏的同乡,他一定觉得很丢脸。
她却昂起头来:“那你现在借我五千块钱,可以吗?”
苏月洲讶异:“现在?”
“嗯,不行吗?”
他踟蹰起来:“不是不行,但我手头没这么多钱,要凑一凑…”
实习工资也不够生活成本,去哪里凑,无非是找家里要。
“你还不明白吗?你家里不会允许你借钱给我的,我爸一输钱十里八乡都知道,谁会借钱给赌徒的女儿?”辛欣站起来,“月洲,我不是信不过你,但我不能欠你钱,更不能欠你人情。我的事,我会处理,你别管我了。”
“辛欣!”他突然起身叫她,“我会赚钱的,我会把你找回来!”
她没有停步,但心里的刺痛胜过之前被其他人中伤时的千百倍。
她这辈子就逞了这一回英雄,落在别人眼里,却成了污点。
连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都不相信她。
原来她的名声已经是这样了,那她还执拗个什么劲儿?
她回宿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在新室友们一片讶然的目光中,提着箱子走了出去。
她到停车场发动了那辆粉色的奔驰跑车,把行李丢进去之后,驾车往梁伍的住处驶去。
路上她还不争气地哭了一场,抹掉眼泪后发誓,以后再不哭了。
梁伍听到敲门声,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她,稍稍拧了拧眉头:“谁又欺负你?”
她没回答,扑上去吻他,没头没脑,不得章法,很快就被他反客为主,按在墙上好一通啃咬。
她抱着男人宽阔的后背、紧绷的肌肉,气喘吁吁道:“你暂时还不会腻味我,对吗?”
梁伍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突然问:“你那天生日许了什么愿?”
她抿紧了唇不答。
“那你知不知道我许了什么愿?”
“不知道。”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他咬着她耳朵说:“我许愿今后想你的时候就能操、你,你看老天对我多好,愿望这么快就实现了。”
当然说是没用的,他还是身体力行地告诉她,他现在有多么喜欢她。
辛欣被他捧在手里,跌跌宕宕的,气都快喘不上来了:“你、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
“干净。”
“那很多女大学生都很干净。”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他眸子发红:“我看到你,就想把你身上每一处都掰开舔,对其他人,没这种感觉。”
像她那群里的那些女学生,不知感恩、虚荣、善妒,都跟干净沾不上边。
“开心了?”他能感觉到她听到这些话之后身体的变化,更加暴风骤雨地把她裹进怀里,“还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
她摇头,长发散开铺满床头,他爱得要死,又一下一下吻她最敏感的地方,两人从床上滚到地板,又到沙发上、浴室里,最后又回到床上。
她已经精疲力竭,靠在他胸口半阖着眼,任由他的手指梳理她的长发。
“跟我去泰国。”
“你给我份工作,我就去。”
他撑起身:“真的?那你来给我管账。”
“管账?”辛欣见他认真起来,又有点疑虑,“我行吗?”
“正规大学学财务管理的学生,为什么不行?”
“你信得过我?”
毕竟他们初识时,她是个“小偷”,他对她应该有所防备才对。
然而梁伍却说:“交给别人我更不放心,你至少每天都在我床上,要敢做手脚,我就把你操到哭!”
臭流氓,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辛欣气恼得翻了个身,他当她答应了,重新贴上去把她抱进怀里:“你生日到底许什么愿了?”
“你去死!”
“那容易,我已经在你身上死好几回了。”
辛欣伸出爪子挠他,又被他捉住,一个个手指吻过去,最后又贴着她的嘴唇说:“辛欣,跟着我,我不会辜负你。”
第69章 像这般深爱(4)
大学里那些甚嚣尘上的传言慢慢被人遗忘了, 一届又一届学生毕业, 很多人毕业就是永诀, 再也不会见面。
辛欣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只隐约听说她去了泰国。
“欣姐, 伍哥说新酒吧招来的人让你把把关。”
“欣姐,这个月的报表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欣姐, 别墅的地板今天全换完了, 可以叫人来做全屋打扫了。”
她真成了人人口中的欣姐。
辛欣按了按额头,长吁口气, 刚想叫身旁的人去给她倒杯水来,一杯橙汁已经摆在了她面前。
梁伍的胳膊从身后圈住她, 把她抱到腿上坐着:“累了就休息会儿,我让他们别拿这么多事儿来烦你。”
如今他身边大大小小的事务全要她点头,最初说让她管账,现在简直是管头管脚, 他倒乐得轻松放心,就是看着她每天那么辛苦很心疼。
“没关系,我不累。”她回头摸了摸他脸庞,“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还要在清迈多待两天?”
“想你, 多一天都待不住。”
辛欣嘁了一声:“少来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新店的那些服务生一个比一个漂亮, 个个看到你都恨不得往你身上贴。何况你清迈那帮手下每次都给你安排了‘多姿多彩’的节目, 你还能想得起我来?”
梁伍轻笑:“再漂亮也没你漂亮, 我有你就够了。”
看她还是扭着身子不理他,他又把她手往自己身上引:“不信你摸摸,它只对你有反应。”
她拍开他的手,他干脆把她打横抱起来:“让你看看我存了多少东西给你,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辛欣笑着捶他,最后还是被他抱上了床。两人在一起的日子,除了她不方便的那几天,几乎真是每天都做。他这回出差连旷了好几天,的确是渴得厉害,暴风骤雨似的,让她无力招架。
最后辛欣抬脚踹他:“…等一下,别在里面…喂!”
太迟了,他看着她餍足地笑,仿佛还在回味。
她又气得别过脸去,被他正回来,在嘴上亲了亲:“你这醋吃得越来越厉害了,给你也气,不给也气。要不你用上面的小嘴接着?”
胸口又多挨了一爪子。
他抱着她:“对了,我听说这两天别墅装修都弄好了,你去看过吗?喜不喜欢?”
“那是你的别墅,我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
“住的地方我不挑,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那地方是专门为你挑的,临海,院子里又有泳池,天热的时候你不穿衣服也没关系。”
“那爽的还不是你!”
他又笑:“还是你了解我。”
辛欣笑不出来,从他买下那套新别墅说是送给她的开始,她就在想,那是不是要作为分手礼物的。
跟他在一起这么些日子,她大致还是了解他的脾性——讲义气,对周围人都很大方,不为难女人。她本以为他对她很快会腻,所以她拼命抓住工作的机会,想多积累一点经验和人脉,今后就算他不要她了,她也能独立活下去。
然而这么久了,他好像也没有腻的意思,床上就不说了,生活和事业中的很多事也十分倚重她,只是很少带她出去抛头露面。真有需要带女人谈生意的场合,他也不带她,别人左拥右抱,他就素着,反正也没人敢说什么。
他圈子里的美艳女郎实在太多,她多少有点自卑,觉得自己大概太小家碧玉了带不出去,他才这样藏着掖着。
他不太注重物质生活的享受,突然买房子送她,是不是到了要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既然这样,就该注意一点儿,他还故意弄在她体内?!
怕什么来什么,没过多久,她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
预约妇产科体检的消息当然很快就传到梁伍耳朵里,他砰的一下闯进屋里来,没头没脑地按住她双肩:“你怀孕了,是不是真的?”
“真的又怎么样,反正我知道你不想要。”
说起来还有点委屈,之前他总是措施做得十分到位,生怕她怀孕,明确地说他还没跟她睡够,不想多个“第三者”。现在知道她有了,他的福利没了,肯定更不想留她在身边了。
&n bsp; 梁伍却把她用力抱进怀里:“谁说我不想要?你别让孩子听见,将来不让我抱。”
“哼。”
“我说真的。”他看着她,难得地有一丝不安和无措,“我现在可以做点什么?要不,我们先结婚?”
趁肚子还不大,还可以穿漂亮的婚纱。
这是求婚吗?辛欣还有点懵,他已经风一样转出去,张罗着筹备婚礼。
叱咤风云的梁伍包下个小岛举行婚礼,这样的新闻一传出去,大家当然纷纷打电话来道喜。
辛欣无意听到他跟人打电话:“…跟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没关系,我得为我家小美考虑。”
这什么意思?敢情结婚是个权宜之计吗?知道她爱吃醋,为了保护新欢,所以先用结婚稳住她?
梁伍打完电话一转身,看她呆呆站在身后,眼泪流了满脸,吓了一大跳:“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你别碰我!”她挥开他的手,“小美是谁?你有了新欢还想用结婚诓我,梁伍你个混蛋,不是东西!”
她最近情绪化得要命,像个□□桶。
他一愣:“你听到我电话了?”
“你以为我喜欢听?你有了新欢就大大方方跟她在一起,用不着偷偷摸摸的,我成全你们!”
她怒砸一个抱枕到他脸上,转身就走。
梁伍一把将她抱回来,手捂在她腹部,说:“医生说怀孕的女人情绪会不稳定,还真是没说错。”
“你放开我,找你的小美去!”
“小美是我宝贝闺女,孩子妈都跑了,我上哪儿找她去?”
辛欣呆住:“你说什么?”
他又轻轻摸她肚子:“我说小美是我女儿,你揣着她休想到别的地方去。”
“你…”
“我很早以前就想好了,要是生个女儿就叫小美,这就她名字。”
“要是生个儿子呢?”
“叫小龙。”
“…”
辛欣缓过劲儿来,磕磕巴巴问:“你、你又怎么知道一定是女儿?”
“医生跟我说的,现在的技术很早就能看出男女了。”他抱着她摇晃,“不过就算没人告诉我,我也认定是女儿,要跟你一样,漂漂亮亮,柔柔软软的,能捧在手心里宠着。”
“儿子就不能宠了?”
“我只宠女儿。”
辛欣没了声音。他在她颊边一吻:“还要连着孩子妈一块儿宠,所以你哪儿都去不了了,只能跟我结婚。”
“我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有了别的女人?”
“现在没有,保不准以后不会有。你有什么事都从不带我出去,难道不是准备好随时换人?”
“那不是为了换人,是为了保护你。”
辛欣一怔:“保护我?”
“嗯,我圈子太复杂,难免跟人结怨。我自己一个人倒没关系,现在有了你,就要更谨慎些。”
免得她频繁露脸,被有心人盯上。
辛欣倒没想过他还有这层考虑,这么看还是她自己想多了,不由脸红了红。
梁伍捏她下巴:“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她嘴硬:“我信不过你们男人身下这个东西。”
“都说它只认你!看来是最近我努力得不够,今天一次性补上。”
“不行不行!”她使劲掐他,“你别把孩子给弄伤了!”
哦对哈,现在不能随便胡来了,要顾着她肚子里那个小豆芽。
可他竟然甘之如饴呢!
好不容易等到怀孕六七个月,辛欣已经腹大如鼓,梁伍托着她的肚子,在她身后小心又亢奋地动作着。
她耳朵早被他舔得濡湿一片,听到他粗喘着说:“这辈子什么女人都见识过,就是没跟孕妇做过,原来这么舒服。”
“梁伍,你 这混蛋…”
这么慢条斯理,轻手轻脚的是想怎样呀,不知道她现在荷尔蒙失调,那啥啥高涨嘛?!
给我快一点,用力呀!
梁伍偏不满足她,磨到最后看她眼睛都急红了,才给她痛快。
结束后两人仍粘在一起,他有些感慨似的说:“欣欣,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有了家人。”
他们那场小岛上的婚礼,虽然隆重热闹,但他们双方都没有家人到场,梁伍是压根儿没有,她…有跟没有也差不多。
但如今不一样了,他们成了夫妻,还共同用血脉造就了一个小人儿,叫他爸爸,叫她妈妈。
他们就是一家人,要像誓言里说的那样,无论如何都不分开。
…
辛欣在医院分娩的时候,偶然认识了同病区另一位产妇许怡江,也是中国人。她足月生下女儿小美,怡江生的是一对龙凤胎。
异国他乡偶遇的陌生人,竟然十分投缘,让辛欣不由想要珍惜这段情分,因此后来又在泰国街头的一个市场遇见独自抱着一个孩子的怡江时,她就对梁伍说:“伍哥,我们帮帮她。”
怡江有特殊情况,不能被想找她的人找到,以他们夫妇的财势帮她藏匿起来其实并不难。
梁伍了解她的脾性,起初还怕她太重义气又重蹈当初大学时的覆辙,对怡江也有几分戒备。
然而一段日子的相处,他发现两个女孩不仅是聊得来,秉性也很有几分相似。而且怡江很会做吃的,把生完孩子后越发挑食的辛欣也喂得白白胖胖的,他很满意。
只有一点,怡江奶水不足,而辛欣的奶水多到小美这么能吃的小囡都消耗不完,自然就拿去接济怡江的儿子了。
梁伍看到两个小不点轮番躺在她怀里喝奶,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大海的小脸蛋:“我闺女也就算了,这小家伙怎么运气也这么好?”
“哪里好了,我们大海好可怜的,哦?”
她逗着小宝宝,脸上满是母性的温柔。
梁伍坐到她身边:“他把我的份都吃完了,我吃什么?”
“这么大人了,还老跟孩子争,不害臊!”
在外头杀伐决断眼都不眨的伍哥,动不动就在老婆孩子面前撒娇,还要喝奶,像什么话。
他爱怜地摸摸两个小毛毛头:“你喜欢孩子的话,我们再生一个?”
想了想:“算了,还是再隔几年。”
养育孩子挺辛苦的,何况他还想让辛欣的精力多分给他一些。
小美断奶以后,辛欣又恢复了工作,账本交到她手里,她发觉过去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梁伍投资拳赛赚到的钱占了收入很大的权重。
他出身底层,自己本就做过拳手,对这个行业一直有些特殊的情愫,酒吧里设有拳台,地下拳赛也玩过,公司旗下还培养了职业拳手,打真正的比赛。
但在这个圈子里浸染久了,辛欣知道很多比赛其实都是赌局。
她跟梁伍提过,这一生,她最恨赌,赌让她失去父母家庭,她不希望自己最亲近的人再沾赌。
梁伍是庄家,赌局开得大,坐收名利,当然轻易不会像她爸妈那样倾家荡产,但她就是害怕这东西会毁掉他们既有的幸福,一再劝他。
梁伍疼她,一度放弃以俱乐部的名义去打比赛,都是拳手自己单打独斗。
然而她去休产假的这段时间里,事情显然又有了变化。
他养的拳手拿下了金腰带,身价百倍,巨大的名利诱惑面前,没有人会无动于衷。
而且就算梁伍不赌拳,大环境如此,他也只能默认接受规则。
她怕再直接跟梁伍谈,会让他觉得她一回来就干预生意上的事而产生抵触情绪,于是找到了俱乐部的负责人阿荣。
梁炳荣在梁伍发迹前就跟他出生入死,小他一岁,两人又同姓,被梁伍当作亲兄弟一样看待。
梁伍让他掌管旗下的泰拳俱乐部,他大概不希望别人从姓氏联想他是靠情分而不是靠本事上位,平时都只让人叫他阿荣。
他没有成家 ,至今仍在打拳。
辛欣找到他时,他正陪拳手们训练,挥汗如雨,见她来了,走过来问:“什么事?”
他不像其他人那样恭恭敬敬叫她欣姐,也不叫她大嫂,在他眼里,或许她不过是个毛丫头,搞不好还是个红颜祸水,所以对她从没多少好脸色。
辛欣见他满头满脸的汗水,从包里拿出干净的毛巾递给他:“先擦擦汗。”
毛巾四四方方一块,不知是她自己用还是孩子用的,有一股淡淡的乳香。
他没有擦汗,只是将方巾攥在手里,仍旧固执地问:“什么事?”
辛欣于是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想请他跟梁伍谈一谈。
“这是男人之间的事。”阿荣说。
“我知道,但是…”
“我会跟他商量,你可以回去了。”
辛欣似乎也习惯了他这种脾性,知道他虽然看似木讷,却是个可以值得信赖的人,于是站起来道:“那我先走了,有什么消息,你可以电话跟我联系。”
“嗯。”
等她真的走出很远,在转角处消失,阿荣才看一眼手中的方巾,万分珍重地折起来,放入贴身的口袋里。
…
辛欣去了趟俱乐部的洗手间,出来时突然被人拖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
这里是梁伍的地盘,派来她身边保护她的保镖就在十步开外,就算寻仇也不会有人胆大到这样的地步。辛欣多少跟梁伍学过些防身的招数,曲肘就往后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