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顾飒宁把苏袅袅抱回房间的时候，她都没有醒过来。他转头看到了书桌前散落的卷子，微微一愣。
都教了她那么多遍了，该错的还是错。真是蠢得无药可救。他怎么会看上这么蠢的女人。
顾飒宁放下卷子，这一闹，他肚中空空，已经很饿了。
顾飒宁转身出门到了厨房。厨房中，饭还温热着。虽然蔬菜已经变了颜色，但他吃得挺满足的。
这一次，他果然没有再吃剩菜。
算了，蠢是蠢了点。不过很听话，很乖。
房间很静，静得都能听到外面的昆虫叫。顾飒宁坐在沙发前，看着那片黑色许久，许久。
直到身后有个睡意朦胧的声音响起，“你回来了啊？”
顾飒宁回头，不知道苏袅袅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她揉着眼睛站在台阶上，见到他指尖的那点红色，她不赞同地嘟囔了一声，“不是让你不要抽烟吗？”
苏袅袅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转身见顾飒宁还叼着烟，有点生气。
她拿出杯子，给顾飒宁倒了一杯水。
“你还抽？”
顾飒宁没有说话，只是指尖用力，捏掉了烟头。
“你傻啊，不疼吗？”
苏袅袅看了一眼顾飒宁修长的手指，他刚刚居然捏灭了烟头。他的烟瘾不算大，起码在家的时候他很少抽。当然，在学校就不知道了。
不过，他的手指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修长，她抓来看了一眼，没有看到那老烟民留下的黄色痕迹后，松了一口气。
“吃饭了没有？”
顾飒宁点头，灭掉烟，他喉咙发干。最后，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不睡觉吗？”
顾飒宁反问了一句她，“你不也没睡吗？”
苏袅袅才不说自己是因为担心才睡得不好的。不过她总觉得顾飒宁有事情瞒着她。也是，他一直都喜欢瞒着她。他最习惯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个人扛。
“你是不是有心事？”
苏袅袅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
顾飒宁靠在沙发上，神色有些疲倦，声音也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没事。”
“没事？”苏袅袅才不信，“那你现在才回来？”
顾飒宁笑了笑，声音闷闷的，沉沉的，“还不是我的人，就开始管我，嗯？”
那一声“嗯”拖得很长，尾音上翘，她居然看到了一只傲娇的猫在冲她喵喵地叫。
苏袅袅拍了拍脸，她肯定是眼花了。抿着唇，她强自镇定地说道：“有什么事情是说出来会舒服一点？一个人扛着很累，有个人帮你会好很多…”
言下之意，她是那个可以帮着扛事儿的人，但顾飒宁摇头，“你扛不起。”
“…”
虽然是事实，但也挺打击的。
苏袅袅泄气。忽然脑袋上一沉，人已经被抱住了。
顾飒宁大半个身体都压在她的身上，整个人说是抱着她，还不如说是靠在她身上。
苏袅袅欲挣扎，却被顾飒宁按住了，“你不是要帮我扛吗？”
“可…”苏袅袅嘟囔，抗议道：“不是扛你啊？”
“迟早会的。”顾飒宁轻声一笑，整个人宛如一只大狗一般趴在了苏袅袅的身上。
他的头埋在苏袅袅的颈窝，径直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慢慢地窝了过来。
“喂，你好沉啊。”苏袅袅抗议。
顾飒宁靠在她的肩膀，呼吸一片平静。她转头过来，发现那个男人，满脸疲倦，已经安静地睡着了。
“…”真是，一把年纪了还让人不省心。
那一夜的沉醉，大概只是苏袅袅的梦境。她第二天是在她的小床上醒来的。可她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她的床上的。
高考接近，也容不得多想。
她脸上的痘痘好了后，高考也正式的开始了。
苏袅袅现在的成绩稳定，她本来文科就好，数学有些差。这学期有许沉沉和顾飒宁的帮忙，虽然朽木不可雕，但数学也有起死回生的势头。
不能说会拿到高分，但是整体不会拖其他文科成绩太多的后腿。
高考前一晚上，苏袅袅有些睡不着。她试着给许沉沉打了电话，可那个学霸说不了两句就哈欠连天。
也是，许沉沉的成绩，根本不担心考试好吗？
苏袅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顾青舒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
“青姨。”
苏袅袅从床上爬了起来。
顾青舒把牛奶递给了苏袅袅，“我看你房间灯还亮着，怎么了，睡不着吗？”
苏袅袅微红着脸，点点头。
她不是第一次经历高考了，可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么紧张过。
她觉得有些丢脸。
顾青舒见她喝了牛奶，接过杯子。人却没有离开，她爬上了苏袅袅的床。
“今晚，我陪你睡吧。”
苏袅袅有些意外，“青姨…会不会影响你…”
青姨可是一个相当爱护睡眠质量的人，以前天大的事情都比不上她睡美容觉。
“要影响也是我影响你。”青姨熟练地脱了外套，钻到了苏袅袅的被窝。
“好舒服。”她喟叹了一声，“我好久没和别人一起睡了。”
顾青舒感叹。
苏袅袅额头滑下三条黑线。
顾青舒抱着苏袅袅蹭了蹭，满足地叹息了一声，“袅袅，你还是太瘦了一点。宁宁嘴上不说，可男人的劣根性就那样。嘴上什么都不说，可是心里自有底线。他绝对是喜欢胸大无脑的女孩子。”
“…”等等，她看着像胸大无脑的女人吗？前者她勉强算肯定，后者…
她可是立志要成为学霸的女人！
顾青舒大概是知道说错了话，尴尬一笑，同时把苏袅袅搂到了怀中。
“所以啊，袅袅，你不用担心。就算是考得不好，也没有关系。今年不行，还有明年。就算一直也没关系，宁宁会养你啊…”
反正她都是一个大米虫了，也不在乎多一个。
苏袅袅在顾青舒的怀中愣了愣，半晌才说道：“可，我想靠自己。我想自己活得堂堂正正的。”她并不想过多地依靠一个男人。
自己有双手双脚，她希望能创造出自己的美好人生。尽管她现在还没这个能力，不过她一直在努力。
顾青舒僵住，半晌她才点头，叹息道：“袅袅，你比我看得清楚。”
苏袅袅本来还想多问一些。她知道顾青舒和顾飒宁都是有故事的家庭，尤其是顾飒宁总是瞒着她，不知道在说什么。以前不是没有好奇，只是没有现在这么迫切地想知道。
可顾青舒并没有开口的意愿，只是捏住了苏袅袅的手，安抚道：“睡吧，明天还要考试。”
床上多了一个人，苏袅袅怎么也睡不着的。
说好来安慰她的顾青舒在说完这一句后，转身就睡着了。
真是羡慕她这种秒睡的速度。
可苏袅袅睁大眼睛，了无睡意。
忽然门被轻轻地敲了敲，她抬起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半晌，一丝若有若无的烟味飘了进来。她试探地叫了一声，“飒宁哥哥？”
“嗯。出来。”
苏袅袅小心翼翼地松开了顾青舒的手，顾青舒嘟囔了一声，似乎很没安全感。苏袅袅把自己的抱枕塞到了顾青舒的怀中，她蹭了蹭，大概是柔软的感觉和她很像，她继续睡了过去。
苏袅袅跟着顾飒宁出去的时候，以为他会给她说一些考试的经验。她想说，经验教训她已经总结了很多了。
只是因为前世失败了一次，这一次变得患得患失。
她曾经努力地回忆过当年的考试试卷，但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什么都记不得了。
早知道她回重来一世，应该写在本子上随身带着？
苏袅袅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看来上天给她开的金手指不够全面啊。买彩票只能中十几万，收拾苏大军的过程也十分艰难。
她甚至都开始怀疑，她到底要重生干什么？
脸上一冰，她蓦地从一个人的思绪中飞了回来。
“干什么？”她抬头，只见顾飒宁把一罐啤酒递给了她。
“我明天要考试。”
苏袅袅拒绝。她本来喝酒就不行，明天这么重要的考试，她还喝酒，一定是疯了吧。
“呵。”顾飒宁浅笑一声，收回了啤酒，自顾自地喝了。
见他一个人喝得开心，苏袅袅气绝。他到底是把她拉出来干什么。
“我要回去睡觉了。”
顾飒宁闲闲地打断她，“你能睡着吗？”
“可我也不喝酒。”
顾飒宁喝了一口啤酒，眼睛却一直盯着她，“你很紧张。”
她当然很紧张了。苏袅袅心中翻了一个白眼。
顾飒宁拉着她的手，不准她离开。
“这样吧，我陪你喝酒，或者陪你睡觉，你选一样。”
“…”
这家伙，说着开玩笑的话都一本正经，还真的不像开玩笑。
事实上，苏袅袅有些了解顾飒宁。他肯定笃定了她会选择喝酒。喝酒消除紧张，什么破办法。
以为她是粗狂男人啊，一醉解千愁。
心中一个念头冉冉升起，她摸着发热的胸口，声音轻轻，“如果，我选第二种呢？”
☆、第047章 -048
047
苏袅袅的脸胖了胆子也的确肥了。以前若是顾飒宁调/戏她，还不连滚带爬地滚走。
唔…现在居然能反调/戏了。
但，被调/戏了的男神神色不变，只是眼神璀璨地看了她一眼。
“你确定今晚要？”
“…”
苏袅袅最先扛不住了。她可想的只是单纯的睡觉，不过某人那眼神灿烂的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果然，顾飒宁起身就往外走。
苏袅袅满头雾水，半晌之后反应过来，这是害羞了吗？
“你去哪里？”
顾飒宁一边换鞋，头也不回，“买能弄你的玩意。”
“…”等等——妈蛋！苏袅袅反应过来大羞，她不是那个意思啊！
苏袅袅发誓再也不和顾飒宁开玩笑了。他根本是一个开不起玩笑的人。
手忙脚乱把顾飒宁拖了回来，苏袅袅后来发现两人这么一闹，她居然有了困意。
咦，不紧张了。
她轻手轻脚准备躺回顾青舒的身边，临到门口却被顾飒宁拉住手。
男人的眼神很是遗憾，“时间还早。”意思是还可以来办办“好事儿”。
“…”哦，我谢谢你哦。已经快一点了好吗！
苏袅袅果断地踹开男人。果然这一点和顾青舒说的的一模一样。再是高冷傲娇的男神，从某方面他还是一个男人。
本性难改。
苏袅袅踢了一脚某只色心不死的人，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爬回了顾青舒的怀中。
科科，有本事来他妈的怀中把她弄走啊。
科科。
对于苏袅袅来说，被顾飒宁那么一闹。她居然不紧张了。或者说，紧张不是因为高考，而是因为感觉到顾飒宁随时随地都要破门而入，把她这样那样…
终于，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更是精神抖擞地起来，奔赴考场。
时间很快，刚开始苏袅袅还有心情想一想顾飒宁的“报复”，后来被考试的气氛带动，她根本想都没时间想这个问题。
终于，高考结束了。她整个人好像松懈了一般，一回家就躺在了那软软的沙发上。
和她一起躺下的还有许沉沉。别看许沉沉一副学霸老谋深算的样子，但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吧。
这一刻考完了，两人都放松了。
顾青舒端来的爱心汤圆，两人对望了一眼，都默契地没吃。反而吃起了桌子上切好的水果。
“袅袅，沉沉，吃汤圆啊。”
尽管肚子有些饿了，不过苏袅袅还是果断摇头，“青姨，我还没饿呢。”
正巧看到从楼上走下来的顾飒宁和周锦泽，她灵机一动，“飒宁哥哥，青姨让你过来吃汤圆。”
嗯，她绝对没有看错。某人在楼梯上的身体绝对是抖了一抖。
最后，那汤圆被顾飒宁面不改色地吃完。一边的周锦泽最开始很不适应，被许沉沉掐着脖子送进第一口后，随即狼吞虎咽地吃完碗里剩下的。
对他来说，一时痛苦，总比不上时时痛苦。
两个男人这么赏脸，顾青舒十分开心，友善劝导再来一碗，终于让两个男人齐齐变色。
“妈，不用了。”
“阿姨，不用了。”
两人罕见的异口同声，同时眼神狠狠瞪旁边两只软绵绵笑得贼兮兮的少女。
顾青舒的确想下厨房的。
她很久没下厨房，今日一下，证明厨艺果断提高。
不过，四个孩子都婉拒了她。
苏袅袅和许沉沉今晚是班级聚会。对他们来说，今天绝对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告别青春，展望未来。
他们毕业了。
苏袅袅和许沉沉换好衣服到酒店的时候，班上的人都到得七七八八的了。
和苏袅袅想的一样，因为是毕业酒会，加上好动的学习委员提前打了招呼，所以他们都还穿得比较正式。
男生统一穿上了衬衣，有的还骚/包地穿了西服。
女生基本上不是穿的裙子，也是穿得很漂亮。就连一向老气横秋地许沉沉都被换上了一条黑色的娃娃裙。
当然，苏袅袅更喜欢这个瓷娃娃穿粉色啊白色啊，但瓷娃娃严肃地拒绝了。
最后她好说歹说，才勉强换了一条黑色的娃娃裙。
不过许沉沉皮肤白，穿黑色娃娃裙更显得皮肤白如雪一般，加上可爱的娃娃脸面容，一路走过来，让不少人侧目。
周锦泽更是看了好几眼。他明显不想让许沉沉去酒会。可他也知道，这样的人生只有一次。
所以，就算不甘愿，也让许沉沉去了。
说到底，他就算是她哥哥，也不能限制她的自由。
但下车的时候，周锦泽拉着她的手，唠叨了好久。
“不要喝酒，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就在附近。离那些毛都没长齐的男生远点，你不知道他们现在就是野/兽…”
周锦泽巴拉巴拉念叨了好一阵子，最后学习委员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催，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许沉沉。
“肥肥，我就在不远处。要记得给我电话！”
许沉沉翻了个白眼。
一边的苏袅袅就简单多了，顾飒宁送她下车，只说了一句。
“别那么蠢。”
“…”嘿！她真的看着那么蠢吗！
不过，两人的好心情都没有被两个男人打破。她们手拉手地进了酒店。
后来，苏袅袅的确要谢谢顾飒宁的提醒，真的别那么蠢。
因为范瑶也来了。
范瑶也参加了高考。听说，她原本可以不来参加高考的。她新傍上的那个李老对她十分宠爱，让她高中之后就去韩国留学，什么都打点好了。
高考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自从上次她和她表哥的事情曝光后，她不但没有悔改，还傍上了一个做她爷爷的老男人。班上的人都对她有些抵触。
不过再是抵触，也同学这么多年。更何况，今晚上范瑶是过来买单的。
苏袅袅已经听了好几个人酸溜溜的话了。
“真是不要脸，跟了一个老男人还来卖弄。”
“那又没办法啊，人家有本事啊。”
“的确。论漂亮她比不上苏袅袅，不过她人气一直就比苏袅袅高呢。”
“你知道什么，人家苏袅袅也有男朋友了。听说是个学霸，我猜她这么努力，也完全是因为男朋友是学霸，她不甘落后才努力学习的。”
“…”
苏袅袅在角落端着果汁苦笑，这些人，还真没饶过她啊。都高三毕业了还认为她和顾飒宁是男女朋友关系。
不过，一个念头冉冉地在她的心中升起。
虽然，顾飒宁没有明说。但是其实他们好像和男女朋友也差不了多少。
住在一起，亲了，摸了。
就差睡了。
苏袅袅满头黑线。
这样一想，还真是男女朋友关系呢。
不得不说是离别真是感伤的。哪怕平时再冷清的如许沉沉都在这天落下了眼泪。
青春是一首永不衰败的歌。唱出了美好，唱出了感伤。只可惜，青春也是留不住的河水，潺潺流逝，再也回不了头。
一辈子就一次，值得他们用眼泪来祭奠。
苏袅袅谨记顾飒宁的交代，不喝酒。可盛情难却，又在离别这个伤感时节。所以最后，苏袅袅还是喝了两杯啤酒。
其实，让她很是诧异。
和那个嚼舌根的女同学说的一样，苏袅袅在班上没有什么男人缘。和女同学关系也很淡，唯一相好的就只有许沉沉了。
不过，大概是因为她这么低调，班上女生对她十分客气。甚至，还有不少人来敬她的酒。
这让苏袅袅很意外。
不过更意外的是，班上男生居然也有不少来敬她的酒。
这一年，苏袅袅明显丰满了起来。以前的她太瘦了，成天又阴阴沉沉低着头，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她长发下到底是什么模样。
后来，她逃离了苏大军，又被顾青舒教训女人随时要仰首挺胸，有个好姿态。
慢慢的，她抬起头来了。
男生们都愣住了。
原来，苏袅袅长得还挺漂亮。
青春，蠢蠢欲动。
初初的时候，也有不少男生对苏袅袅有心思。但再多的心思都被她油盐不进给击倒了。
还不要说，班主任都知道她有个学霸男朋友。
长得帅，有钱，还经常开车来接送她放学。
再多的心思，也比不上人家这个才貌双全的男朋友啊。
但，不努力一把，这样放弃了，似乎也不是肆意的青春。
青春不痛，不流泪，哪里还是青春。
有个男生借着酒性，来给苏袅袅敬酒了。
“苏袅袅，我敬你一杯。”
苏袅袅并不想太喝酒了，她已经喝了三杯，脸红红的了。
“我喝酒不行，果汁可以吗？”
女神这么细声细气地求了，男生还能拒绝么。
“苏袅袅，祝你考个好大学。”
这是酒会上比较常见的祝福了。苏袅袅喝了半杯果汁，真心实意地说道：“谢谢你。也祝你考得好。”
男生一愣，随即垂下头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酒。
就这样，苏袅袅以为完了，分了个神准备去看看被众人围住的许沉沉。
“苏袅袅，你要想考什么大学？”
这是——要和她闲聊的意思吗？
“青城大学。”苏袅袅在这点上几乎没有犹豫。
男生抿了抿唇，脸上带着犹豫。
“因为你男朋友在那里吗？”
苏袅袅有些不知道怎么答复了。
见她犹豫，男生又说道：“我也准备报青城大学。苏…袅袅，我，我…”
苏袅袅活过两辈子了，还没接受到男人的告白。上一次虽然和沈嘉在一起那么多年，不过两人是水到渠成的在一起，现在想想，她的确蠢。从头到尾，沈嘉只说了一句。
“我们在一起吧。”
却没有一句“我爱你。”或者“我喜欢你。”
有时候女人就俗气在这点上，明知道这句话嘴上能说心里未必是这么想的，但她听到的时候，却在心里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甚至，超过了这句话本身的意义。
可现在，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不是这个人，说这句话好像对她来说，有点困扰啊。
苏袅袅脑袋疼，瞟了一眼对面欲言又止，脸色涨得通红的男人。这莫不是要告别的节奏？
这可怎么办？苏袅袅急急在脑袋中搜寻拒绝的话语。可是她还没来付诸实践的时候，一个浅笑在旁边突兀地响起。
“袅袅，这是…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048
苏袅袅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喜欢范瑶。她的出现，解救了她。
对男生来说，告白被打断，他终究还没有以后出生社会的厚脸皮，涨红脸走了。
范瑶盯着苏袅袅，似笑非笑，“袅袅，恭喜你。”
“…”
苏袅袅这个班的女生绝大部分都没有化妆，但也有少部分的人化了一个淡淡的妆。
女孩子鲜嫩如花，无需打扮就已经很美。但锦上添花，未尝不可。
范瑶的妆容很淡。不过她很会收拾自己，头发烫了一个大大的卷，温柔地披在身后。
在一群穿裙子的女生中，她穿了一条阔腿长裤。上面套了一件修身的红色小衬衣。衬衣不是正式的款式，荷叶边点缀。少了成熟，多了几分少女气息。
她一向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这一点苏袅袅自愧不如。
“袅袅，恭喜你毕业，我敬你一杯。”
范瑶的酒，苏袅袅是怎么都不想喝的。
范瑶见苏袅袅的眼中有迟疑，也不强求。她放下了酒瓶，“袅袅，你就这么怕我吗？”
苏袅袅没有答话，范瑶放下了酒瓶，“那这样，果汁？”
苏袅袅还是不说话。手上的果汁也没有动。
范瑶的笑容维持了一会儿，终于落下了。
“苏袅袅，都要毕业了，你要和我一辈子…”
“袅袅。”就在范瑶说话的时候，许沉沉过来了。
她是班长，平时冷冷清清的，今天是毕业的日子，大家看她可爱万分，喝酒了的样子憨态可掬，所以不住地给她敬酒。
许沉沉白白净净的脸上红晕一层一层的晕开，眼神也朦朦胧胧的。
“袅袅，我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