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啦…不过…”方知否白净的脸上浮上一抹为难,抬头,看了林老师一眼,才是说道:“我的厨艺不是很好…可能单凭食谱…”
方知否没有在说话。
“哦,这样啊…太简单了,反正周末就我一个人在,你来我家,我教你啊…”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方知否慢悠悠的抬起头,眼神宁静如水,“可以么?”
“当然可以。”
“嗯,草莓洗好了…直接放进去么?”安静的厨房,时不时的传来方知否孜孜不倦的求教声。
“不,对切…然后在放柠檬一起煮…”
“好…等我切好草莓…”方知否拿着刀,笨拙而缓慢的切着那红通通的草莓。
林老师在旁边看,有些失笑,“直到现在,我才真的相信,你真是不善厨艺…”
方知否也笑,“有些东西,是需要天分的吧…嘶…”和林老师说话一个分神,方知否刀下不留意,就是切上了手指。
看着那白嫩的手指尖开始涌出鲜血,林老师走过来,握着那指尖,“啊,对不起…我分了你的神…”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
“我去给你拿药,你等等…”
“没关系,我们一起去吧…”方知否从头到尾,都是温柔笑脸。
两人到了客厅,林老师忙着找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里的男人是医生,林老师家里的药不少,方知否看着那柜子上摆着的一排排的小瓶,有些好奇,“林老师,这些是什么药啊…从没见过…”
林老师这边,已经拿来药粉,轻轻的抹在方知否的伤口上,对于方知否的好奇,她忽然有些骄傲的说道:“你当然没看过啊…是我那口子喜欢弄这些…具体是干什么的我不是很清楚…”
“嗯?”
“好了…”弄好伤口,见到方知否还在看那瓶瓶罐罐,林老师回头,指着方知否手边的一个药瓶,说道:“好像你手边的那个…是什么精神科的药吧…不过,听说有副作用,会产生幻觉…哈哈哈…对了,你知道那个曼陀罗吧…好像就是这个东西提炼的…”
“这样啊…”方知否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只是,在转头的瞬间,黑亮的眼睛飞快的闪过一丝亮光。
因为方知否确实不善厨艺,后来那个草莓指印饼干全全是林老师在弄。
方知否在旁边认真的听和记笔记,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傍晚的时候,两个女人看着一桌子的草莓指印饼干,有些发愣。
半晌,林老师才是喃喃出声,“没有想到,我们做了这么多…”
方知否也点头:“真的很多…还很好吃…”只是,她不怎么吃甜食而已。
“对了,你和那孙老板在一起了吧?他貌似很喜欢吃甜食,你带点给他吧…”
“这…”方知否还想拒绝,但是林老师已经一脸高兴的去那袋子,打包去了。
留下,方知否捻起一块饼干,轻轻的放在口中。
其实——
再次尝试,她发现,她还是不怎么爱吃甜食。
离开林老师家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
方知否没有想去孙子豪家,孙子豪这一天都没有电话,显然很忙,她不肯定,这个时候孙子豪在家。
拎着饼干,准备回家,这个时候,却是接到了好久没有接到的连云云的电话。
“知否…啊…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种手工饼干…”
见面,连云云眼尖的瞧见了方知否手上的拎着的手工饼干,一脸的感动。
“说吧…你忽然找我出来有什么事情?”
连云云连吞了几个饼干,才是伸出手,“两个消息,你要听哪个?”
“随便。”
连云云喝了一口果汁,顺了顺气,才是说道:“第一个…我们要搞高中同学会了…我已经给你报名了…哼,你这次一定要参加,你是班长都不参加,还谁参加…”
方知否凝着连云云,没有说话,半晌,才是吐出一口气,“你的第二个消息,不会是前一个消息的原因吧?”
“哪有…”连云云脸上一红,小巧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羞涩,“还好吧…”
“嗯?”方知否可不是这样好糊弄的。
“好吧…我投降…是啦…我见到小港了…”连云云捧着脸,明明是二十五岁的女人,这个时候却好像十八岁的少女一样,脸上浮出怀春的表情。
“好吧,我必须承认…见到他,我还是会心跳,还是会脸红…”
“所以,你接着同学会,准备向他告白?”方知否咬着吸管,替连云云说完接下来的话。
连云云点头,手忽然伸过来握着方知否的手,“知否,你会帮我的吧…”
“帮你?”方知否似乎没这个兴趣。
这个时候,连云云又是说道:“你不知道我高中就说过我要嫁给警察,我想…这一定是缘分,小港家原来是警察世家,他给我说他不喜欢当警察,没有想到出来之后还是当了警察…我想,这一定是上天给我的机会…”
“他是警察?”方知否冷冷打断连云云的犯花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有点吓人。
连云云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同学会在什么时候?”就在连云云还在疑惑方知否这么大反应的时候,方知否已经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025
初秋的晚上,空气中还蔓延着一股恼人的热。
方知否走在寂静无人的路上,有些恍惚。
同学会啊…她从来没有参加过,虽然一直在连云市,也知道每年半晌都在举办,但是每次她都有理由推掉。
但是这次——
连云云居然还是恋恋不忘陈港,还为了他,搞了一次同学会。方知否眯了眯眸子。
记忆中那个清秀少年,似乎和孙子豪关系一直都比较好,而且,如果方知否记得不错的话,他的父亲,貌似也是公安局的,一个不算小的官。
方知否垂下了脑袋,脑海中蓦地飘过一个念头,最后她不知道为什么,轻轻的笑了起来,有些自嘲的说道:“方知否,你什么时候,谁都可以利用了?”
可是,虽然话这么会说,但是方知否知道,自己已经做好了决定。
她会去同学会。
而,孙子豪,也要去。
因为今晚上忽然的消息爆炸,当方知否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一条偏僻的巷子。
她蹙蹙眉,好女孩,是不应该在晚上走这些偏僻的巷子的,转身,方知否准备走出巷子,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声奇怪的声音让方知否止住了脚步。
但是仅仅是一秒,方知否摇摇头。
她的好奇心没有这么强,这个时候,女人暧昧的喘息声,还有男人的狞笑声,已经说明了一个事实。
不过,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胆小怕事,这些事情,她还是走的越远越好。
捏着包包,方知否走了两步,最后在听到那女人的声音夹杂着哭诉的时候,还是转了回来。
或许,因为先前连云云的关系,她今晚,罕见的想做好事。
她摇着头,慢慢的靠着声音走了过去。
月色幽幽,方知否看着那熟悉的一幕,放下了电话。
没有想到,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人生无处不相逢啊。
没有想到,方知否再次见到万静,又是这么尴尬的画面。
她其实自己都有点好奇了,摸摸鼻子,方知否想到,为什么每次见到万静,她都被男人压在身下。
肆意□。
不过,方知否没有准备上去救人的想法,只是看着男人在昏暗的月光下亮出了刀子,毕竟万静。
“说,货在哪里?”
好吧,方知否必须得承认,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的万静衣冠不整,但是貌似受挫的不是那下面,这次,似乎她的小命都有点难保了。
方知否还是没有动,只见那万静吐了一口水,人倒是还硬气,“我不知道…”
“啪——”又是干脆利落的一巴掌扇过去,方知否都觉得有些疼。
万静的脸被打偏在一边,接着月光,方知否可以看见那张脸上的青青紫紫,嘴角还有红色,应该酷刑是受了一阵子。
“臭女表子!你还真以为你能逃走么?我告诉你…敢私吞我们老大的货,不想活了么?”
男人咒骂着,飞起一脚,又是踢了万静一下。
不知道她被踢到那里,痛苦的惨叫了一声,但是隔了半晌,她还是摇摇头,笑出声:“我…我说了…不知道…就算…就算你们打死我…我也不知道…”
男人听到这个声音,又是要动怒,这个时候,旁边有个同伙伸手过来拦住了他,“别生气,这个女表子,不怕女干,不怕死,倒是个好货色…不过…”同伙不知道伏在男人耳边说了什么,男人嘿嘿一笑,踢了一把万静,又是说道:“哼,我就不信,你能熬得过今晚…”
说着,几个男人对视而笑,最后居然是不顾万静,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巷子。
蹭蹭的脚步声渐渐的远去了,方知否才是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她看着靠在那墙头,衣衫不整,破碎的银丝衬衣露出了两只丰满胸乳的女人,点点头:“我真不想说好巧…”
万静原来是闭着眼睛,显然受了一些皮肉苦,她这个时候没了力气,连衣衫没有整理,只是听到方知否的声音,她被打得肿了半边的眼睛微微眯起,模模糊糊的看着面前的人影,好半天,“方…方知否?”
“嗯,是我。”方知否掏出电话,“要我打电话给医院么?还是——你需要报警?”
万静没有阻止方知否,也没有答谢,只是摇摇头,苦笑一声,说道:“方知否,你会这么好心?”
没有。
方知否往后退了一步,冷眼看着地上女人的痛苦,摇摇头,说道:“你说对了,我是没有。”
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的回答,万静扯了扯嘴巴,这一动作似乎牵动了她身上的痛楚,她嘶了一声,又是说道:“我…我也不需要你救…”
真是不好的相遇啊。
方知否转身,想要离开。
月色凄凄,好女孩真的是不应该大晚上还在深深巷子里乱逛的,但是最后,她摸到了口袋中的东西,又是停了下来。
重新的走到万静身边,方知否蹲下身子,啧啧摇头:“真惨…你疼么?”
万静本来也是一个极为骄傲的女人,虽然这份骄傲有的时候给她惹来了无数的痛楚和苦难,但是她不需要怜悯,尤其是她最讨厌的女人。
“你…滚——”一个滚字还在喉咙口,方知否手一抬,一颗小小的药丸已经顺势的滚进了万静的口。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万静虽然脑子迷糊,这个时候疼痛让她感官有些迟钝,但是方知否的动作,她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
“止痛药,你相信么?”方知否这么说着,站了起来,靠在对面墙上,看着时间。
药效,据说很快。
三分钟。
滴答滴答——
三分钟过去了。
似乎,真的是止痛药。
起码,万静的表情看着不是那么狰狞了,方知否才是捏了捏手掌,走到万静身边,“你知道我想问什么的吧?”
当过去的一切穿越时空而来,摆在方知否面前的是血腥,还有痛楚。
“万静,你告诉我…当年,是不是你撞死了我父亲?”在医院门口发生的那惨案,夺走了方知否父亲的生命,也夺走了方知否心中最好的软弱。
万静的目光有点呆滞,听到方知否的话,忽然笑了起来,“方知否…原来你就想知道这个…想知道,你可以直接来问我啊…何必做这点小手段…”
万静吐出一口血沫,轻轻的笑了起来。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万静已经停了笑容,点头,她承认,“是…当年是我下的手…包括你父亲帮人担保,还有车祸,最后你家的负载累累,都是我…怎么样…方知否,恨我吧,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
当所有的真相扑到面前,方知否发现自己出乎意料的冷静。
她只是说道:“我会告上法庭的。”
“呵呵…”万静有笑了,眯着眼睛看着方知否,“方知否,我以为你多聪明呢…法庭…你居然想到了法庭…”
万静哈哈大笑,似乎在嘲笑方知否的天真。
小巷子忽然起了一阵风。
旁边有些垃圾被吹了起来,在小巷子飞舞着。
模模糊糊,很是美丽,谁知道会是那么肮脏的东西。
方知否垂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万静…告诉我,当年那开车的人…是谁?”
万静猖狂的笑容顿了一下,但是很快的,她再次的笑了出来,“我不是说了,都是我做的…怎么样,方知否我现在沦落到当女支女,又染上了毒瘾,要弄死我,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方知否,你有本事,现在杀了我啊…”
方知否没有动。
万静忽然变得激动起来。
“方知否,你个孬种,你从来都是…你喜欢孙子豪,你不知道自己争取…你以为,谁都会像狗一样,匍匐在你的脚边吗?爱情是需要争取的…老娘看不惯你…我后悔…我现在只后悔…当年,怎么没有找人做掉你…”
安静的巷子,万静凄厉的声音响起。
方知否只是掏了掏耳朵,慢慢的靠到万静的身边,“你激怒不了我的…没错,每个人都应该为她所犯下的错误进行弥补,对于你来说,就算死一百次,都不够,你欠了我两条人命…不过——”方知否顿了顿,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说道:“你知道的…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对于你来说…最可怕的是,你所爱的人,和爱你的人,都会因为你的错误,受到严厉的惩罚…”
“…”万静的笑容卸下,良久,她带着颤抖的声音才是响起。
“方知否,你疯了…你…你明知道的…孙子豪…爱你的…”
“哼…”方知否微笑,无辜得好像一个天使一般,是的,就像孙子豪经常说的,方知否好像一个洁白善良的天使,和他们这些走在黑暗中的人一点不一样。
可是,这个时候万静看到的明明是一个恶魔。
恶魔展开翅膀,对她笑,并说话:“没有人能脱逃惩罚…要知道,无知,并不代表无罪,而爱情…”
方知否闭上眼睛,良久,她才是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说完接下来的话,“早就不在我的生命了…”
月光下,女人长发飘飘,美丽魅惑,好像月下的妖精一般,妖娆,但是致命。
但是万静却是全身颤抖,“你…你想干什么?”
话完,妖精低头,咬着她的耳朵,轻轻的给了答案。
“夺走你的爱的,杀掉——爱你的。”
026
不知道为什么,这晚上,方知否应该是开心的。
她不喜欢的人,被她狠狠的踩在脚底,她那么的光鲜亮丽,而她却生活在泥地里。
应该是开心的吧,但是方知否却罕见的失眠了。
后来迷迷糊糊的睡着,梦到了父亲。
“知否…你从小就自立,你永远都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父亲一贯是相信她的,就算是当年,她未成年怀孕,他都是相信她并爱护她的。
或许是这些信任,让方知否从小就和父亲亲密,只是没有想到,她一步走错,就步步错了下去。
呼——
方知否大汗淋漓的从睡梦中惊醒,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她呼出一口气。
再也无法睡着,索性的起来坐一会儿。
月色幽幽,散发着冰冷的光辉,就好像这个时候,她的心一般,冰冷。
月光下,她伸出手,痛苦的捂住心脏,那里,有东西,就要破茧而出。
方知否知道,那是魔。
“爸,你一定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心里住了一个魔。”方知否轻轻的摇头,叹息,看着外面的一路月光,这么说道。
是的,她的心里住进了一个魔,它时时刻刻撩动着她,时时刻刻的想要破茧而出。
她不想这么做的,但是最后她的动作,却不是那么回事…她做了…明明不想的…
抚着心脏,方知否痛苦拧眉,“怎么办…到底怎么办?”
方知否抓着自己的心脏,撕心裂肺的疼痛,它似乎就要钻出来一般。
进去,快点进去——
方知否心中默念,这样默念。
但是,良久——
她抬起头来,脸上重新恢复了平日的淡漠,垂下手,她走到床边,看了一眼那放在床头柜上的药丸,微微一笑。
没——
没那么简单的。
送到手中的猎物,就这么放弃么?
那不是她,从来都不是她。
不知道方知否这边的纠结,孙子豪这边也过的不轻松。他怎么知道这个混蛋大象染上的这个破事还很麻烦。
林振飞靠着黑道毒品起家,虽然前段时间有一次大的扫毒,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却是帮林振飞扫清了障碍。
哪怕,那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
这样看来,就知道林振飞的性子了,这样一个极端可谓说是六亲不认的人,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偷吞他货物的小喽啰呢。
失掉那点小钱是小,但是大象这一掌,就好像打在他的脸上一般,拂了面子,对于林振飞才是最关键的。
孙子豪忙了一夜,才把大象找到,藏在了自己的家里。
“都让你别碰那东西了,你还偏不听…”
一夜惊吓,大象这个时候,失魂落魄。
“豪哥…不…我要出去…小静还在外面,他们知道我逃了,一定会去找小静了…”
“你现在出去不是送死么?我帮你找船,你先出去避避风头…”孙子豪抽出一支烟,叼在唇边,想了想,又是拿下。
他还记得某人不喜欢他抽烟。
“豪哥…不…小静…小静还在外面…”
大象的手颤抖,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恐慌中。
“操…”孙子豪又是低声咒骂,“你给老子呆在这里…我出去…我出去给你把万静找到…”
嘭——
大门被关上了。
层层上锁。
大象捂着脸,他还是止不住的害怕。
原来,当初做这件事情的那点决心,在昨晚上的逃亡后,消失殆尽。或许,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这个过程。
方知否就是在大象的心里防线低到了一定的程度的时候,敲响了孙子豪的大门。
“叮咚——”
大象猛的冲沙发上坐起来,好像惊弓之鸟一般。
是谁?林振飞找过来么?
门铃锲而不舍的敲响了,大象探了过去,见到方知否的脸,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可是,等不到他的决定,方知否已经自己掏出钥匙开门了。
门,打开,方知否看见门口畏缩着的一脸苍白男人,微微一笑,“你怎么在这儿?”
“班…班长…”
方知否放下手中的早餐,笑了笑,“对了,阿豪呢?”
大象摇摇头,不能说出真相,只是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不知道。”
方知否熟门熟路的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出门看到大象一脸的惨白,问道:“你没事吧?”
她说着,一边把手上的水杯递给了大象。
大象摇头,“没事。”喝了一口水,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回答道。
“这样啊…没事就好…”方知否轻轻的笑,却没有走开,她在大象的面前坐了下来。
“我记得你有个奶奶的。她的身体还好么?”
大象一僵,微微别过头,“她早就过世了。”
“这样啊…”方知否的表情有些遗憾,耸耸肩,“真替你难过…我说真的,因为我太懂,这种亲人没了的感觉…”
大象捏着手,狐疑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方知否,“班长…你…你等豪哥么,豪哥…豪哥还要一阵子才出来…”
“不…”方知否摇头,目光冰冷,直勾勾的看着大象,吐出一句话,“我在等你——撞死我父亲的凶手——”
嘭——
大象本来已经握着了水杯的手这么一松,那脆弱的玻璃杯从手心滑落。
“你说什么?我…我不懂…”
大象别过头,躲避着方知否探视的表情。
这样一副样子看在方知否的心里,如果原来只是猜测的话,那么,只能说现在一切都变成了真实。
她站起身来,逼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