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警官。”卫琅和程点点打招呼。
“你们认识？”
“嗯，我朋友家的弟弟。”
网络部的警察和程点点也算熟悉，见状，冲程点点一顿挤眉弄眼。
“你这小弟弟长得好看。我们警花过来扫了好几圈了。”
程点点白了一眼对方，“告诉她，他有主了。”
对方大吃一惊，“年纪这么小就结婚了？”
“人家早熟不行吗？”
“……”
两人说话的时候，卫琅已经熟门熟路地调好监控视频。
程点点带他到其他需要装监控的房间，“对了，这是我们的资料室。里面很多悬而未决的案子都在里面。”
卫琅看了一眼，拿出电脑开始设置。
资料室堆得满满的，角落里还有一些散落的卷宗。
“这些都是悬而未决的案子吗？”
卫琅随意抽出一卷，被上面的灰尘呛得打了一个喷嚏。
程点点抢过案卷放回原地，“你别乱动。这些是涉密的。不然我也不会跟着你了。不过……”
在看到那案卷的时候，程点点面色一黯。
“你也真是会拿，居然拿了羊羊的父亲案子。”
卫琅抬起头，有些惊讶。
“姐姐父亲怎么了？”
程点点笑了笑，却没有回答卫琅的问题，“搞定了出去吧。”
“程警官。”卫琅跟在身后，看了一眼那案卷。
“姐姐父亲也是悬而未决的案子吗？”
被卫琅缠着，程点点苦不堪言。
这小子什么运气，资料室那么多案子，偏偏被他看到了沈洋洋父亲的案子。
“严格来说，不是。羊羊父亲是出车祸死的，是意外。”
“是吗？”
“当然是。”程点点递了卫琅一杯咖啡，“羊羊看着家庭富裕，不愁吃不愁穿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她的命也没那么好。从小母亲就过世了，父亲后来也出车祸了，自己十六岁的时候还差点死掉……”
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东西，程点点戛然而止。
“总之，你以后对她好一些。若是被我知道你对她心怀不轨，天涯海角我都会杀了你。”
卫琅握着纸杯，勾了勾嘴角，“程警官，什么杀不杀的，这不是一个警察该说的。”
“也是。”程点点点头，“那我换一种说话。若是你欺负她，我天涯海角都会把你逮到的。”
卫琅还是笑，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咖啡有些苦，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半晌才慢慢张开，“放心好了，我比谁都想护着她。”
卫琅的脸上，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
程点点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走了。程警官。今天我早点收工，晚上我约了和她一起吃饭。”
还没等程点点捋清心中那点疑惑，卫琅已经起身朝外走去。
他背着大大的工具包，经过一个垃圾桶的时候，精准无比的把手上的杯子投入了垃圾桶。
“臭小子，就会耍帅。”
程点点走了过去，也学着少年的动作，目不斜视，投入。
咦——
居然没中？！
程点点捡起地上的纸杯，微微一愣。
卫琅去公司换完工作服出来的时候，沈洋洋已经在楼下等他了。
今晚他们约好了吃晚饭，不止，他们还准备去看电影。
卫琅注意到沈洋洋化了淡淡的妆，她本来就长了一副娃娃脸，不过她好像不太喜欢娃娃脸，平时出门化妆的时候总是会画得比较妖娆成熟。
今天倒是不一样，她放弃了妖媚成熟，转向了清纯可爱。
卫琅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沈洋洋推正他时不时打量过来的脑袋，“看路，看我干什么？我是路吗？”
卫琅看向前方，没多久又转头偷偷看了她一眼。
沈洋洋本来就觉得不好意思，被卫琅这么频繁打量，脸上更是火烧一般。
“卫琅，你到底在看什么，我脸上长了花吗？”
卫琅摇头。
“姐姐你脸上没有长花。”
沈洋洋快气笑了。
这人居然还一本正经答了。
年纪小，又呆头呆脑的，以前怎么没发现他业务水平直线下降的！
就当沈洋洋懊悔不要化这么显年轻的妆的时候，卫琅握着方向盘，又开口了。
“但姐姐今天十分漂亮。以前的每天也很漂亮，不过今天尤其漂亮。”
沈洋洋：“……”
上一秒还在感叹卫琅业务能力下降了，跟着一群糙汉自己也变成了糙汉。
但现在看来，他分明是业务水平蹭蹭提升了。
沈洋洋摸着自己的脸，有些不好意思扭过了头看窗外。
“我以为你看不出来……”
一般来说化淡妆，好多男人都以为是素颜。
没有想到，卫琅居然发现了。
她知道平时她都偏好走妖艳路线，这样才符合她不要脸的人设。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出门的时候，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穿着一条合身的包臀裙，长长的发丝落在两颊，挡住了精致打扮的面容。
她想了想，又回到了卧室。
她翻来翻去，找了一件v领衬衣，又选了一条A字半裙，最后干脆换了一双小白鞋。
长长的发丝也被她编了两条辫子挽到了脑后，洗去了脸上的妖艳妆容，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陌生又年轻。
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明明不爱这种装嫩的打扮，可她就这样穿出门了。
见到卫琅下来的那一刻，她觉得格外别扭。
不过见到他突然放光的眼，她又觉得十分开心。
正好是吃饭的高峰期，还好沈洋洋提前订了桌子。
这段时间都是吃卫琅做的饭，沈洋洋太想念外面垃圾食品的味道。
她想吃火锅好久了。
烫牛肉的空隙，沈洋洋难免问了卫琅的工作情况。
卫琅一切都答好，并且还说自己讲会去上夜校，参加成人自考。
沈洋洋惊讶了，“你先前不是……”
卫琅把烫好的牛肉捞到沈洋洋碗里，说道：“多学一些总是好的。”
沈洋洋觉得卫琅有些地方变了，但哪里变了，她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
就好像她苦心养大的雏鸟，慢慢在展开它的翅膀了。
虽然笨拙，但嫩嫩的努力的样子很是可爱。
她作为一个主人，是应该放手让他努力的飞，还是掐断他的翅膀让他回到自己的怀抱呢。
沈洋洋夹了一块牛肉放在卫琅的盘子里。
“你只管去学。我会帮你的。”
“嗯。”卫琅低头，咬了一口牛肉。
从沈洋洋的视线看过去，莫名觉得卫琅的表情是那么缠绵，温柔。
她心中猛地一跳。
臭小子，已经修炼到了连吃东西都可以勾引人的地步了么？
沈洋洋按着狂跳不已的心脏。
沈洋洋好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了，鼓着肚子走出了火锅店。
“吃了这么多，又要开始新一轮减肥了。”
卫琅笑，忽然一群路人蜂拥过来，他拽着她的手，把她护在身边。
“小心。”
沈洋洋觉得心跳更加厉害了。
卫琅牵着她，走过拥挤的人群，最后他看着楼下的电影院，忽然说道：“姐姐，时间还早，我们去看电影吧。”
沈洋洋今天状态不对，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只觉得自己没有知觉，全部都被身边的人掌控。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等沈洋洋被小羊羔一般牵到了电影院，买票进场之后才发现，卫琅买了一部她的玛丽苏电影。
沈洋洋去年接了一部反套路的玛丽苏神剧，还是十八禁的。
主要讲述了一个高级白领和修车工的故事，同样是姐弟恋，剧情很老套，可能唯一比较有看点的就是修车工的八块腹肌，还有在修车厂的十八禁。
不过电影上映，应该删掉了吧。
沈洋洋面上烫烫的，有些尴尬，尤其是卫琅还买的的情侣专座。
她更加觉得尴尬。
当字幕放出她名字的时候，她整个脑袋都要缩到座位底下去了。
她从来不敢自己写的东西，这是第一次。
她想，应该也是最后一次。
旁边卫琅看的兴致勃勃，目不转睛，似乎深陷剧情。
沈洋洋深深叹息了一口气，首次觉得这电影一个半小时还是太长了。
她如坐针毡，时间是如此漫长。
当然，最漫长的还是那女主确认了自己的感情，跑到了修车厂和重伤的男人裸身相见的时候。
当女主脱了自己衣服的时候，沈洋洋听到旁边男人的呼吸都停了。
第19章
网上都说沈洋洋写的东西剧情老套，人物脸谱化，没深度。
沈洋洋承认她只是一个老套的玛丽苏编剧。
但若是有人说沈洋洋不会写肉，沈洋洋一百个不服气。
她可是popo网知名的小花。
就连桃姐都说过，她写的情/色戏最动人。
桃姐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感叹，还是没有吃过猪肉的人写得出味道。
真正吃过猪肉的，都已经幻灭并收手了。
这个点，这个电影，看的人不多。
沈洋洋觉得电影公司也不是太不要脸了，这样的片子居然还弄成了3D。
她觉得自己都能触手可及男主角结实而坚硬的胸肌了。
老实说，电影这部分拍得挺唯美的，半露半遮，营造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
可沈洋洋无心欣赏，她老脸一红，抓住卫琅的手，“我们先回去吧。”
卫琅的手滚烫，吓得沈洋洋倏地收回了手。
卫琅的手很快继续抓了过来，又烫又热，他的声音在暗夜中显得更加低沉磁性，还带着一丝沙哑。
“不忙，看完再回去。”
短短的五分钟，对沈洋洋而言，犹如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她的手被卫琅紧紧抓住，他不准她离开。
掌心滚烫，她的一颗心也是滚烫的。
她不敢看大屏幕，只能东张西望分散注意力。
视线最终落在坐在他们前面不远处的小情侣身上。
借着昏暗的视线，还有空荡荡的电影厅，两人先是小心翼翼试探，随后情难自已地拥吻在一起了。
“……”
沈洋洋耳边的声音顿时变成了3D环绕立体声，好死不死的卫琅好像也听到了声音。
因为他拽着她的手更加用力，隐忍。
“我们还是走吧。”
卫琅摇头，很坚持。
“还没完呢。”
似乎怕惊扰到那对小情侣，卫琅的声音比先前低沉了几分。
声音小了，他怕她听不到，离她更近。
近到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声。
很灼热，让她浑身发软。
这一刻，沈洋洋是如此清晰的明白，卫琅是一个雄性。
而她也到了含苞待放，急需被人滋养的年纪了。
春心萌动，春潮涌动往往接踵而来。
在沈洋洋遥遥的臆想中，这漫长又短暂的五分钟终于过去了。
还好，男主角打完最后一炮，就死在女主角怀中了。
谢天谢地，电影也结局了。
电影厅灯光大亮，惊扰了那对旁若无人的小情侣。
两人意犹未尽分开，在看到卫琅和沈洋洋的时候，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
沈洋洋：“……”
终究是有些尴尬的。
电影一完，沈洋洋从卫琅手中抽出湿淋淋的手。
“我去趟洗手间。”
卫琅紧跟其后，“姐姐，我也去。”
两人一前一后朝卫生间走去，卫琅显然比她更急，几步冲到了男厕所。
最初沈洋洋还没反应过来，但迎面走来了那对小情侣。
男人摸着女人的腰，调笑道：“这电影不错，看得我都硬了。”
沈洋洋蓦地反应过来，这卫琅莫不是有了反应。
不过也正常。
卫琅现在就是热血沸腾的年纪，若是没有反应才麻烦呢。再说了，连她作为女人都有反应，何况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孩。
沈洋洋用冷水扑了扑脸，擦干脸后又补了补妆。
“你男朋友长得不错。身材也不错。”
身边多了一个对镜补妆的女人，仔细一看正是先前电影院那对情难自禁的情侣。
她抹了抹被糟蹋的红唇，忽然朝沈洋洋靠了过来，“妹妹，要不要玩换/妻游戏？我男朋友身材好，技术也好，你不会亏的。”
沈洋洋：“……”
见沈洋洋不为所动，女人还不放弃，继续诱惑，“如果你觉得不满意的话，可以让你男朋友和我男朋友一起三人行也可以。保证你不吃亏。”
沈洋洋呵呵一声冷笑，往后退了一步。
“不用了。谢谢。你留着自己用吧。”
两人正说着，外面忽然听到一声争吵声。
“打人了！”
沈洋洋觉得不对劲，跑了出去，迎面看见一个男人捂着鼻子退出了男厕所，一边退一边还说道：“不玩就不玩，干嘛打人。”
此时，沈洋洋身边的女人也尖叫一声，走过去扶住男人。
“老公，你没事吧？”
“怎么没事，遇到个神经病！”
而这个时候，卫琅捏着手从门内走了出来，一脸的冷意。
打人的人居然是卫琅，沈洋洋走了过去，“怎么了？”
卫琅摇头，反手握住她的手，只是声音冷厉，“没事。我们回去吧。”
那男人在身后看了一眼沈洋洋玲珑有致的身材，仍不放弃，“你这样就走了吗？你打了人不要道歉吗？”
卫琅才不会平白无故打人，他一向听话。
沈洋洋随便想了想就知道了来龙去脉。既然有个喜欢玩换/妻游戏的女朋友，那么这男人定也对卫琅说了。
“走了，我们不理他。”
卫琅点头，两人正要离开。
那男人见状，忽然出手拦住沈洋洋，“小姐……”
砰——
这次，只见卫琅干净利落地把她拽到一边，在男人还没接近她之前，一拳挥了出去。
半晌，沈洋洋看着滑在墙上起不来的男人，愣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卫琅出手，卫琅虽然身上有肌肉，但因为长了一副少年感十足的脸，让沈洋洋觉得他其实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
但先前的一拳，出拳如风，又猛又狠，哪里还有小奶狗的模样。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沈洋洋拽着卫琅就跑。
“快跑！”
卫琅意犹未尽，似乎还有补刀的打算，不过沈洋洋的手一拽住他，他立刻反手握住了她，然后乖乖巧巧被她拉走了。
两人跑出了电影院，跑出了商场，到了停车场才停下来。
沈洋洋气喘吁吁，卫琅岿然不动，还扶着沈洋洋的肩膀。
“姐姐，你没事吧？”
沈洋洋上气不接下气，好半晌才停了喘息。
“你……你以后别乱打人。嘴巴长在他身上，其实被说一下没什么的。”
卫琅别开脸，“我没有乱打人。是他先说要和姐姐……”
卫琅没说下去了。
他刚从厕所出来，就碰到了那个男人，说着要和他玩换/妻的游戏。
他愣了片刻，对方又说还可以玩轮x的游戏。
这种游戏么？对象还是沈洋洋？
卫琅很少直接出手的，他答应过师傅，对普通人不出手的。
但那一刻，他没有管这边到处都有监控器，也没有管面前的人不过是个没用的软脚鸡，直接挥拳了。
他想，当时他是想杀了他的。
还好，沈洋洋及时出来了，并握住了他的手。
卫琅的眸色转变仅仅在一瞬间。很快的，他恢复了平静，垂下了脑袋。
“姐姐，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这幅样子，倒是恢复了他以前乖巧可人的模样。
沈洋洋走过去，主动牵起了他的手。
“我不是怪你。而是怕你吃亏。今天不过是一个没用的软脚虾，要是某天你这么冲动，对方刚刚又比你强，你可怎么办？你的伤还没怎么好，我不想你再出事。”
卫琅抬头，一双眸子闪着光。
“我不会有事的。”
沈洋洋才不信，“你次次都这么说，但短短的时间内，你都受伤两次了。我才不信你。”
沈洋洋说话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手上一片粘稠。
低头，只见卫琅的手背上已经破了皮，有点地方还露出了血肉来。
果然打架是不对的，伤人一百自损五十。
“你等着，上面有个药房，我去买点药。”
“不用，这点小伤。”
沈洋洋扯出一个冷冷的笑容，卫琅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就差没有举手保证了。
“我在这里等着。”
“这还差不多。”
沈洋洋点头，又交代了一下卫琅在车上等，她很快就回来。
沈洋洋很快离开了。
卫琅靠在车门，百无聊赖地摩挲了一下手背上的伤口。
忽然，从沈洋洋离开的地方缓缓走出两个人，顺着沈洋洋的路也走了过去。
那两人卫琅也认识，这段时间一直徘徊在沈洋洋家附近。
先前还以为是那个张姨找来的人，不过后来试探了一下不过是两个没什么用的小喽啰。
卫琅掏出烟，正要点上，又看了一眼墙上的禁烟标志。
折断了烟，扔到一边的垃圾桶。
抬头，正对上停车场的监控器。
他笑了笑，往后微微一闪，消失在监控器前。
沈洋洋回来的时候，卫琅已经靠在车里睡着了。
她刚拉起他的手，卫琅就醒了。
“姐姐，你怎么久？”
他打了一个哈欠，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
沈洋洋心有余悸，“你不知道刚刚那边有两个人被打了，最关键的是还不知道被谁打的。好奇怪，最近治安这么不好么？到处都是聚众斗殴的人。”
沈洋洋一边抱怨，一边轻轻拉起了卫琅的手，“怎么比先前还严重了？”
“有么？”卫琅笑，有些羞涩，“大约是我睡觉的时候无意蹭到的吧。”
“让你不要打架不要打架！”沈洋洋按着他的脑袋，恨不得锤爆他的狗头。
不过虽然口气凶猛，但给他上药的动作倒是温柔。
“我真好奇你以前是怎么过来的，身上到处是伤，你以前不会是不良少年吧。”
卫琅躺在车椅上，很享受沈洋洋温柔的抚摸。
他笑得眯起了眸子，一脸满足。
“要不，我们玩交换游戏吧。姐姐告诉我你以前的一件事情，我就告诉你我以前的一件事情。”
第20章
越是了解，越是迷惑。
明明卫琅就是一个傻白甜，没什么威胁性，用最近比较流行的话来讲就是生起气来奶凶奶凶的。
但偶尔的某个时刻，沈洋洋会有一种错觉。
卫琅不是奶凶，是真的凶猛。
尤其是先前他打人的时候，眼神真是冷。
冷到可以眼中可以刺出冰锥一般。
“那我先问了。”卫琅用完好无损的手握住沈洋洋的手指。
“姐姐为什么怕男人？”
“我不是怕男人。只是得了怕男人的病。”
卫琅笑，“姐姐，你还是怕男人。”
沈洋洋把手从卫琅的手里抽了出来，她盖好药膏的瓶盖，发动了车子。
“先回家吧。”
路上的时候，沈洋洋才说：“我也不知道原因。十六岁的时候，我被绑架过。那段记忆太恐怖了，所以我忘记了当天发生的所有事情。等我被救回家之后，我就再也不能碰男人了。”
经过一个红绿灯的时候，沈洋洋停下了车。
“不要用同情的目光看我。我没有错，错的是那些施暴的人。这些年，我活得很好。虽然我不能碰触男人，但我不怕男人，我还想和他们正常交往。”
沈洋洋觉得这些年乔昕没有白开导自己，她把自己活得很好。
虽然没有烈日灼热，也不想暖阳温暖，但如徐徐春风，温柔敦厚。
身边车流开始移动的时候，沈洋洋回头看了一眼卫琅。
他英俊的脸隐藏在阴暗中，不辩神色。
这一刻，他明明离她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该我了，你身上怎么那么多伤口？程点点说，有部分是枪伤。对普通人而言，你身上的伤口太过复杂。”
卫琅久久没有声音。
就在沈洋洋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卫琅回答了。
“我以前做过很多工作，那些工作让我受了伤。”
和她一样，说了等于没说。
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沈洋洋忽然觉得再问下去也没意思。
“疼吗？”
她看着那些伤口都觉得很疼，他明明年纪不大，但经历了太多的事情。
“很疼。不过想到我还有要做的事情，再痛也必须忍下去。”
昏暗中，卫琅悄悄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掌心湿热一片，耳边萦绕的是他低沉带着满足的声音。
“姐姐，谢谢你。遇到你，真好。在你身边，是我做过做好的一份工作。”
沈洋洋没有说话，也没有抽回手。
她想，她应该谢谢卫琅。
这条回家的路，她走过无数次，但这一次，她却不再孤单，也不再害怕。
那日后，沈洋洋文思如泉涌，就连桃姐都夸奖她工作效率奇高。
卫琅每日早出晚归，很准时。
傍晚的时候，沈洋洋看他从车上跳下来，笑着和车上的男人挥手。
夕阳下，少年笑容满面，分外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