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过去,范冥身上的内息越来越乱,他喘息着,摸着见血的脖颈。
何年也好不了多少,他一剑击中了他的心肺,只差一点点,就要结束这场战斗。
何年轻轻咳嗽,心肺被刺伤,让他每次咳嗽的时候都感觉整个身体的血都要随着咳嗽声溢出来,但面前的人气息紊乱,他再了解不过,他纵然强大,但气息已乱。
他们实力实在相差太多。
但幸好,他拖过了时间,等来了他的内伤复发。
刀刃碰撞,在暗夜中发出冷漠的光芒。何年找到时机,一刀看向那个气息薄弱的少年,一击即中。
他如潜藏在暗夜中的豹,扑向最后的猎物。
范冥后退,身形已乱。
何年心中一喜,攻势更强。
就在这时候,他找到了一个破绽,朝少年的心脏刺去。
少年步伐凌乱,似已被他击中。
何年心中一喜,下一秒,他瞪大了眼睛,握着插入腹部的刀,“怎怎么可能”
他不是被他击中了吗?怎么最后为什么变成了自己?
范冥吐出一口血,没打算和这个人废话,正要加深力道给予最后一击的时候,一个声音凭空响起。
“住手!你们两人都过关了!”
剑锋再插入一寸,何年的命休已。
但命运眷顾了他。
“白马楼现在南北堂堂主前几天被诛杀,特留下你们两人为白马楼效命!”
白马楼分南北中堂,中堂就是徐俊掌管的白马堂。
濒临死亡的少年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身上很疼,疼得快要死掉,但他却笑出声,不停有血从口中和伤口涌出,但他依然想笑。
甚至,他看向前一秒还想杀他的少年,嘴角也是带着一丝笑意。
“范冥,我们活下来了。真好,真是太好了。”
对于这样戏剧性的结局,范冥没有太多的喜意,他收了剑,一步一步朝场地外走去。
而后,就是养伤了。
白马楼对新上来的两位堂主极为看重,不但送上了精美的食物,还有疗伤的药物。
甚至范冥身上的七情六欲毒也给了真正的解药。
养伤的时候,范冥把小狼崽也带了过来。
陆音知道,作为本书的反派范冥没这么容易死,但不知道为何,她还是很担心。
大约知道前路艰辛,又怕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根本不一样。
她都可以无端端进来了,还成为了异物。
那范冥会死,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幸好,故事走向了正常的时候。
白斩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少年,一头白发,比两年前高了一些壮了了一些,眼神依然冷漠。
和另外那个清俊少年一点都不一样。
他看着恭恭敬敬跪在下面的两人,挥手道:“如今两位堂主位置空缺。范冥,你去接管南堂位置,何年,你去北方,收拢被六扇门击散的势力!”
任命一下,两人都有短暂的发愣。
白斩勾着手,“是对我的安排不甚满意?”
“属下不敢。”何年开口。他的确心中不满,白马楼早已查清楚他是南方何家的私生子,但却把他调派到了北方,南北相距千里,他要诛杀何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范冥无所谓,只不过抬头看向徐俊的目光,毫不掩饰的杀意。
白斩见范冥眼神,又道:“我知道你和徐堂主有些误会,但现在同在门下,现在又是多事之秋,希望你二人以和为贵,过去之事,一笔勾销。”
“抱歉,范堂主,都怪属下消息有误,差点误杀了范堂主。”徐俊拱手,先行道歉。
范冥看了一唱一和的两人,没有出声。手在剑上握了握,但他清楚自己的实力。
离徐俊还有一段差距,更别说自己还身负内伤。
敛下眸子,范冥掩掉了眼中翻腾的杀意。
没关系,来日方长。
第13章
幽暗的室内,一缕淡淡的檀香缓缓升起。白斩擦拭着手中的短剑,眼皮都没抬一下,“还有事情?”
徐俊英俊挺拔的脸上浓眉微微蹙起,“楼主,属下不懂。楼主给范冥那小子解了毒刚刚那个小子的态度您也看到了,他根本是一匹养不熟的狼,他不会轻易归顺楼主的”
面前一道犀利的银光闪过,那冷锋短剑已经入鞘。
“我当然知道。不过,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最持久的感情是什么?”
徐俊愣住,他从接任白马楼中堂主职务已经快五年,这个位置碰到的女人不在少数,他有时间有兴致和那些红颜来一场露水姻缘,但感情对他而言,依然是一知半解。
“属下愚昧。”
白斩一声轻笑,指尖一弹,那柔软的檀香烟却好像利剑一般,刺向雕花木窗。
木窗应声而碎,白斩收回手。
“世人都说爱持之以恒,殊不知,恨亦然。范冥看你的眼神,足以让他在杀掉你之前,听我命令。”
“楼主”
徐俊躬身跪了下去,“属下愚昧,望楼主原谅。”
白斩长袖一挥,扶起徐俊,“瞧你怕成这个样子,不过是一个黄毛小子,也值得你这样紧张。看来,这几年的安逸生活,让你已经忘了试验岛的生活。”
徐俊紧张得背后都是汗,连忙道:“属下不敢。”
“行了,退下吧。”
范冥的院子里,何年不知道那里拿来的一壶桃花酿。
“来来来,明天我们就要各奔南北了,今晚让我们对月畅饮,不醉不归。”
范冥兴致缺缺。
何年自顾自斟了一杯,一口饮尽。
“十五年的桃花酿,名不虚传。范兄,你不尝尝,可惜了。”
范冥充耳不闻,只顾摸着手中的清明剑。
何年叹息一声,“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徐俊是楼主面前的红人,更别说我们现在的武功,杀他已是勉强。不如培养势力,待日后将他一举击杀!”
范冥黑眸微动,手指一拂,那桃花酿已经下肚半杯。
何年眉开眼笑,拍着他的肩膀,“对嘛,今朝有酒今朝醉,何况,今日是你我二人大喜之日,更当干一杯。”
范冥首次喝酒,只觉那桃花酿入腹一股桃花清香,整个人飘飘然,没一会儿内里一片温热。
何年也是喝醉了,搂着他的肩膀,凑耳道:“我知道你恨,我亦恨。不如,我们再合作?”
范冥抬头,那清俊少年面色酡红,可眼中哪里有一丝醉意。
“我乃江南武林世家何家之子,对何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范兄得以执掌南堂,只需助我看住何家,待我回南,必是大仇得报之日。作为回报,我将告诉范兄一个秘密。”
范冥脸色未变,“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凭这个秘密——何家的至宝七色兰,对普通人有延年益寿之功效,对练武之人却有凝神聚气,尤为对走火入魔之症有特效。七色兰十年一开花,开花需马上摘下,算算时间,离最近一次开花时间不远了。”
范冥的眸中终于有一丝亮色,何年再接再厉,道:“小弟略通岐黄,范兄内功阴邪,长久下来对身体损害至极。七色兰可解百毒,对范兄百利无一害。”
范冥略一沉思,“我可助你。”
两人击掌为盟。
一掌落下,何年捧着桃花酿,左右环顾,“怎么不见音音?”
音音自然是陆音了。
三个月,她长高了不少。原本身上灰黑色的乳毛退下,本以为会是一匹品种高雅的白狼,殊不知还是一只普通的灰狼,不过是眸眼灵活一些罢了。
范冥从不让陆音狩猎,久而久之,陆音变成了与哈士奇无两样的废狼。
许久不回白马楼,陆音闲逛了一下。不过她刚要回范冥的院子,就感觉背后一阵腥风吹来,她灵敏一闪,却还是被一巨型黑影扑抓到腿上。
她定睛一看,面前出现一物,其体大如驴,吼声如狮。
见状陆音暗道不好,四蹄飞奔向范冥的院落中冲去,身后,那嘶吼如形随形,她几次被利爪抓到后背,甚至屁股上也被对方扑咬一口。
噗——
她脚下软力,已经被那黑影扑到在地。他利齿如刀锋,一双卵型大眼藏在蓬松的长毛中,凶神恶煞扑来,只待一举将她击杀。
她嗷呜一声,本能畏缩,面前寒光一现,那先前还压着她的黑影已经被从天而降的少年一举击杀。
重重的尸体被扔到一边,她仍然心有余悸,直到那白发少年持剑出现在她面前,她才嗷呜一声,趴到他脚边,哀声求怜。
“音音怎么了?”
范冥握着剑,怒意飞溅,“这畜生差点杀了它。”
何年轻咳了一声,这畜生是差点杀了音音,不过你是真的杀了它。
范冥蹲下身,正要检查陆音身上的伤口,忽然凭空一声怒吼响起,“是谁杀了我的常胜!”
范冥缓缓起身,见到来人,一脸冷意。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徐俊看着地上喘息声都没有的獒犬,难掩心中怒气。这獒犬是稀罕之物,他特意从西域弄来,没养几月,就被范冥一剑斩杀,他心头怒火乱窜,拎剑就要上来。
范冥正愁没借口杀人,持剑迎了上去。
何年在一边检查了陆音全身的伤口,这獒犬哪里是咬,分明是逗弄。他凭本身多次可击杀音音,却一直逗弄她,像猫戏弄鼠一般。
物似主人型,令人厌恶。
何年眸光一闪,和范冥交换了个眼神。
今日他们不杀人,但也会给徐俊一个教训。
永生难忘。
对徐俊来说,一个范冥他还真有把握,但加上一个出手阴狠,步步杀招的何年,他就应付吃力了。
在试炼岛,范冥和何年已经达成默契,怎么对付强大的对手。
徐俊渐渐落到下风,范冥长剑在手,势如破竹,徐俊被何年步步紧逼,想要逃脱,已晚。
长剑破空,直插胸腹。徐俊咬牙,刚想震开长剑,不曾想范冥随即飞来,助剑一推,把徐俊抵向高高围墙。
“住手!”
范冥眸中一闪而过,正要下最后杀招,白斩一声喝令。
何年停止了动作,见范冥手指微收,根本是想一击击杀。
他止住范冥,摇头,“来日方长。”
“放手!”范冥对徐俊仇恨已深,恨不杀之痛快。
何年见他眼中杀意翻腾,唯恐出行之前和白斩起了冲突,忽见地下的音音,一把搂住音音塞到范冥怀中。
音音也适时舔了舔范冥的手。
“音音收了这么重的伤,就这么轻易杀了他实在太便宜。”
范冥终于收了手,一把抱起了音音。
范冥收了力气,徐俊捂着伤口,疼昏在地。
南北堂主群殴中堂主,白斩头有点大。
想到南北堂最近势力不稳,白斩权衡利弊,只能各赐南北男主三十鞭刑,中堂主十名绝色美女无数奇珍异宝,这事才算草草收场。
虽然看似南北堂主受了刑,但明眼人都看出来,其实中堂主才是吃亏的一方。
被打得半死,对方只挨三十鞭刑,足以看出楼主二人的重视。
何年一壶桃花酿还没喝完,平白无故吃了三十鞭,第二日捧着火烧的屁股和范冥辞行,先行一步去了北堂。
走之前,何年和范冥密语。
“徐俊不会轻易放过你我二人,尤其是中堂还是他的管辖范围,你还是早点离去。”
其实不待何年说,范冥也决定离去。
和徐俊的对战他动了内力,内息紊乱,再留此地,可能惹来大祸。
范冥的行李很少,除了音音,就只有简单的几件衣服,还有南堂的令牌。
他简装出发,待徐俊清醒过来找二人算账的时候,两人已逃之夭夭,这让徐俊大怒,一把捏碎了掌下黄花梨木。
作者有话要说对,音音就是个废狼,考虑给她一个金手指。
不然永远都是傻白甜。
ps这章有点短,本来想杀了徐俊这个反派的,但是考虑到两人根基不稳,还是算了。
下一章,可以去南边了
然后音音又差不多可以换身份了
第14章
人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陆音虽然不是一只虎,但作为狼,被狗咬得伤痕累累,她的自尊心也挺受挫。
更加受挫的是范冥还带着她连夜跑了路。
她伤痕累累,范冥不得已只能租借了一辆马车。
她在颠簸路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目的地了。
江南好,能不忆江南。
她凑到窗子边看了一眼,静静的长河边,有几个素衣的浣纱姑娘,欢声笑语一片。
少年不知愁滋味,她羡慕地看了她们一眼。
狼头被温热的手一摸,她舒服得只想打滚。
耳边,范冥的声音响起。
他现在正在变声器,有些沙哑,但不至于难听。
“音音,要出去走走吗?”
可以吗?她可以下去踏春游玩?
事实上,她刚下马车,就听见耳边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狼呀!狼来了!救命啊!”
“”
先前那些浣纱的少女,惊慌失措,瞬间消失在他们面前,跑得跟兔子一般。
陆音被吓到了,躲到范冥的身后,半晌探出一个狼头出来。
她果然还是呆在马车上比较好。
还好,作为人的陆音是习惯坐车的,虽然马车坐得她腰酸背痛,但没几日,他们就到了白马楼的南堂。
范冥出示了令牌之后,一个中年男人就迎了出来。
“属下苟简参见堂主。”
他倒是个见识厉害的,见到陆音,眼中也没多大的异色,领着范冥进了议事厅。
白马楼的堂主下面又分几个东西南北舵主。陆音见了几个舵主,清一色的少年,和范冥差不多年岁,见到范冥,眼中闪过一丝畏惧。
几个舵主名字也取得十分复杂。
赤炼、橙炉、红烁、绿荧。
范冥见了几个舵主后,被苟简带到了后面宽阔的房子。原来的南堂主被玄火教杀了,他的东西已经被清理干净。
刚进门,就见到一个穿紫色衣服的小姑娘盈盈拜倒在地。
苟简解释,“这是哑姑。她不会说话,但可以照顾堂主饮食起居。”
范冥的目光在哑姑身上停留了片刻,点头应允。
陆音发现南堂的气氛不怎么好,明明里面的弟子岁数都不大,但充满了死气。
连一个侍女哑姑都是死气沉沉。
尽管这样,哑姑照料人是一把手,就连陆音她都照顾得妥妥当当的,每日都是肥兔子伺候,甚得陆音的欢喜。
范冥接管了南堂之后就很忙。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应该要烧一阵子。
陆音一直没有固定居所,她不喜欢睡在外面,范冥就给她在他的卧室里放了一个床榻。
她平时就在塌上睡觉。
这一夜,她刚刚入眠,耳朵一动,似乎有人走进了房间。
她惊醒过来,还没来得及提醒范冥,只见对方早已经惊醒,一手还握在了清明剑上。
门被推开,进来的却是穿着紫纱的哑姑。
不过又不是平日的哑姑,她穿着一件极薄的紫色纱衣,衣服下面隐隐能看到曼妙的曲线。
她朝范冥盈盈拜倒,下一秒,纤细的手指握在衣带上,衣衫如花瓣一般,散开落下。
月光下,她雪白的身体显得格外刺眼。
这——
陆音万般没有想到,来人居然是自荐枕席的。
但范冥也太小了吧,虽然古代十四岁已经是一个男人。可范冥看上去像是这么急色的人吗?
十四岁,平心而论,也还没发育好。
现场挺尴尬的,这是对陆音而言。
对范冥而言,冷剑出鞘,根本没有任何迟疑刺向哑姑。
哑姑躲都没躲,反而闭上了眼睛。
刀剑入骨,美人哼都没哼一声。范冥走到她面前,仿佛没有看到她赤身裸/体一般,“苟简,进来!”
苟简进来之时发现哑姑气息奄奄,而新任堂主一脸戾气。
“这是怎么回事?”
苟简明白过来,“堂主不喜欢吗?那明日我再去择一些良家女子,不知道堂主中意那种类型?”
“我不需要!”范冥拂手,“带下去!以后都不需要安排这种女子!”
苟简愣在原地,却没离开,“那堂主”
他没有说什么,眼中却闪过一丝失望。
等等——
到底失望什么呀?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
因为下半夜,陆音还没睡着,又有人进来了。
这次来的是赤炼。
范冥没客气,拎着剑就要杀,但赤炼能坐上舵主位置,功夫自然不弱,几招下去,范冥指着赤炼的咽喉,“你找死!”
“属下该死,不知道堂主喜好,请恕罪!”
范冥脸色变了变,这次他终于爆发,怒火冲天,“苟简,进来!”
那声音几乎是从牙齿中一字一句中挤出来一般!
苟简这次又来了,见到地上跪着的赤炼,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不待范冥开口,他倒是先一步承认了,“堂主不满意吗?我去叫橙炉进来!”
砰——
范冥手中那剑直接指向了苟简,“说,你到底是干什么?”
苟简脸上终于正色起来,犹豫道:“堂主宽恕。前几任堂主都是这般属下人老珠黄,入不了堂主的眼”
“够了!”范冥握着剑的手略略颤抖,他咬牙,狠声道:“滚出去!全部滚出去!”
两人走后,范冥被气得喷了一口血。
陆音见状,也顾不上看热闹了,跳到范冥身边。
他已经很久没吐血了,难道是被这几个逗逼手下气到了吗?
范冥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似乎自言自语,“看来,七色兰要快点到手了。”
他摸了摸陆音的脑袋,隔了一会儿又说道:“这几人,是傻子吗?”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脸有点红,隔了一会儿,又揉了揉陆音的脑袋。
陆音想,南堂难怪这些年败了,也是有原因的,别说前几任堂主男女通吃好/色下/流就够了,他们下面的几个舵主武功看着平平,智商还不高,也难怪累得堂主都死了一个又一个。
第二日,范冥把苟简几人叫到跟前,一一看了他们的武功后,下定了决心。
“从今日后,你们四人跟我习武。”
赤炼、橙炉、红烁、绿荧四人齐齐对望了一眼,眼中有迷惑之色。
“我不需要以前那一套。你们只要记得,完成交代的任务就好!”
几人这才跪下,领命。
那日后,范冥就开始了训练几个弟子的忙碌日子。陆音没事做就在旁边围观。
哑姑那天的伤只是皮毛,没几日后就重新冷冰冰站在他们面前,重新照顾他们起居了。
范冥一如既往对哑姑不言不语,冷冰冰的。
但陆音和哑姑混得挺好的,哑姑这姑娘年纪比范冥大一点点,被上一任堂主毒哑了声音后,还成为了禁/脔。
直到范冥不好那一口后,哑姑显然松懈了不少。平日除了照顾范冥的衣食住行,就是陆音散步顺毛。
经过一个月的训练,那四个人身手有了极大进步,他们的底子都不错,天资也不错,范冥教的东西往往能很快领悟。
这天,范冥回来,对一边的苟简说道:“明天的事情都准备好了?”
“回堂主,已经准备妥当。”
“行。按计划出发。”
据说,南堂在南方的势力已经落寞到当地的一些恶霸都可以欺负的地步。
而范冥的第一步,就是消除这些挡在路上的恶霸,顺便积累一些资金。
窗外的鸡才叫一声,陆音的狼头被摸了摸。
“音音,我出去一趟。”
她半醒未醒,听到范冥的脚步声慢慢消失,门外还隐隐有他交代哑姑的声音。
“好生照料它!”
直到日落的时候,范冥才回来。
这一趟,似乎有什么变化。
范冥出去不但带回了不少的金银珠宝粮食马匹,甚至几个舵主脸上都带着明媚的笑容。
原来那几个混小子会笑的。
“哇,堂主好厉害。那李霸平日没少找我们南堂的麻烦,现在被我们一锅端,真是解气。”活泼的绿荧娃娃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是啊,好久没这么解气了。”捂着手臂,似乎受了伤的是比较沉着的赤炼。
“行了!”范冥打断了几个人的笑闹,“今天你们辛苦了。叫苟简来,把东西分一分,剩下的锁到库房!”
橙炉最先反应过来,“谢谢堂主!谢谢堂主!”
苟简为人处世倒是公平,李霸那里抢来的东西分来,就连哑姑都有一份。
哑姑不会说话,但莹莹双目中,泛着不敢置信的泪光。
范冥从怀中掏出一本毒经,是鬼医给他的临别礼物,他顺手扔给哑姑。
“我看你医术不错。医毒本是一家,这个给你。”
哑姑接过毒经,眼中错愕,半晌后再次拜倒。
不过这次,她明显真诚多了。
这次大丰收,最后一份是陆音。
陆音分了一个好大的羊腿,她也难得和范冥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餐,醒来的时候,窗外一轮明月,而范冥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
陆音鼻尖嗅了嗅,然后敏锐地闻到了一丝腥腥的味道。
她无意多想,但范冥脸色异常,又用被单极力掩盖裆/部。
陆音免不了做了一次盯裆狼。
原来——
这少年长大了。
陆音发出了一声兴奋的狼嚎声。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音音盯裆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