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陆音靠在窗边,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她那便宜妹妹什么时候有这般风情,很多时候她狡黠像只猫儿一般,眼中闪烁的都是调皮的笑意,哪里是现在这幅魅惑模样。
也难怪范冥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何年心中绕了千百度,面上却是愉快迎了上去。
“音音,看我带了什么给你?”
何年把手中的青翠小鸟放在了屋檐下,转头见陆音一副呆愣的模样,错愕道:“音音,你怎么了?”
她看着何年,她不是陆音,自然是第一次见到何年。早就听说过何年也是个狠角色,但可没说何年也是个美少年。
听说这何年是何家的私生子,何靖长相不凡,自然这何年也长得不错。
她勾了勾唇,眼中闪过兴味的光芒,如此甚好,若是能比翼双飞,也是极好的。
“这小鸟好生可爱,叫什么?”
何年来了兴趣,从木盒里拿出几粒米喂给那小鸟。小鸟倒是乖巧,很快飞到他手中,轻轻啄了去。
“她叫小乖,是我从南疆弄来的,是不是很可爱。”
她勉强笑了笑,可爱什么呀,她在南疆见过不少,很多名门贵族的确很喜欢养这种听话的小雀,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叽叽喳喳讨人厌的废物。
她心中腹诽,嘴上却佯装惊喜的说道:“小小巧巧一只,真是可爱呢。她吃米吗?”
“嗯。不过她的胃口小,你每日少喂它一点,不要撑坏了。”
她作势从何年的手上拿过几粒米,又很是无意的在他手心轻轻划了划。
何年面色一变,表情有一丝耐人寻味。
陆音好像没有察觉一般,伸出雪白的手臂,放下那几粒小米,翠绿的鸟儿飞过来,尖锐的爪子在她皓腕上划出两道伤痕。
“啊”她吃痛,收回手。
何年见状,急忙扯来怀中手帕,轻轻替她擦拭。
“没事吧?”
“我没事。”她做出一个含羞的表情,然后又道:“谢谢你。”
何年:“”
他的背后火辣辣的,不用想知道也知道是谁的目光。
说起来,这女人吃像也太难看了吧。
事实上,门外的苟简和鬼医两双眼睛都要凸出来了。
妈呀,虽然知道那女人不是音音,但看着她用音音的身体做这等事情,两人还是觉得一阵恶心欲呕。
苟简都不忍心看旁边范冥的目光了。
这是眼睁睁看自己带绿帽的节奏呀。
“主上,那人不是音音。”
“我知道。”范冥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眼中泛着的都是杀意。
“若不是那个身体对音音还有用,我早就手撕了她!”
两人缩了缩身体,隔着不算薄的衣衫都能感觉旁边人的杀意。
何年自然也感觉到了,原本还不知道这陆音想干什么,但现在很明显了。
娘的,这女人难道不知道吗?她现在的身体其实是何月,是他的亲妹妹呀。
虽然何家有兄妹相伦的传统,但不代表他何年有这个习惯呀。
身后的视线越发的灼热,何年觉得若是在演下去,他小命难保,于是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了。
刚到自己的院子,窗子微微一动,一个恍惚之间,范冥已经坐在他桌子前了。
何年举起手,保证道:“我是无辜的。那女人想勾/引我!可是我抵死不从!我我怎么可能爱上我妹妹!”
范冥看了他一眼,“最好是不可能。”
何年举手发誓,再三保证一定会严守底线,哪怕敌人再是火辣,但他一定紧紧记住那身体是何月,也是陆音,绝对不会乱来。
范冥的脸色总算是好了一丁点。
何年说得口干舌燥,范冥似乎终于是感受到了兄弟情义,递给他一杯水。
这还差不多。
他一口气喝了三杯,才平复心中复杂又激动的心情。
“如果真的是要分化我们两人的话,何必找陆音呀。她是真的不知道我们是兄妹,还是不知道我十分正直,绝对不像我那个不要脸的爹,连自己的妹妹都下手的。”
范冥收了手,口气微妙,“大约是真的不知道。毕竟何月已经死了,这是江湖上都知道的事情。而且何月原来在何家一直被养在明月楼,若不是何家的人,应该根本不知道何月长什么样子。”
何年觉得对方这计谋实在不算高,但若是何月不是他的妹妹,他又真的丧心病狂爱上了何月。那么,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段兄弟阋墙的好戏。
“接下来呢”
“自然是要好好的演下去。”
范冥皮笑肉不笑,看着何年说道。
何年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忽然浑身充满了八卦的力量,“放心,一切交给我!”
话音刚落,他感觉肚子一阵剧痛,身上也酥麻一片,腹部以下如万虫爬过,酥痒难耐。
看到那已经走到门口的男人,何年捂着肚子,迅速反应过来。
“范冥,你混蛋,你居然给我下毒。”
范冥回头,还是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下毒又怎么样,谁让你碰她手的。”
何年恨不得把范冥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一遍。妈的,那是他想要摸的么?明明是那个女人在他手指心画圈圈。
他从头到尾都很被动,很无辜好不好?
可是渐渐的,他骂不出来了。
因为全身都痛,又痒又痛。
他难受至极,想到范冥的手段,真是一句骂娘远远不够!
陆音在房内转了一圈,冷不防小雪过来说镇北王妃有请。
想到时间,陆音微微一笑,今天也应该是断粮的时候了。
屋内,镇北王妃一脸惨白,见到她,勉强笑了笑。
“音音,你过来了?”
“王妃你”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表情怜悯,但心里十分爽快。
这镇北王妃年少成名,在她小的时候就一直被说成是天下第一美人。后来她渐渐长大,逐渐在南疆打响了名号,这个女人已经徐老半娘的年纪了,居然还和她并驾齐驱。
现在看着她这幅孱弱的样子,日日忍受着蛊虫的撕咬,不要说如夫人满意,她心中也十分得意。
镇北王妃原本这般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最后还是落到这般地步。
心里十分痛快,但面上还是要做出关心的样子。
“王妃,你面色不好,我让太医过来。”
“不用了。”王妃苍白的面上一层又一层的冷汗,“那日我听说你被人抓去了我实在是担心你见你没事总算心安了。”
原来王妃和这个小贱人关系挺好嘛。
她心中微微一顿,这时候又听到王妃说道:“这些天,我一直有种错觉。好像从我那次醒来之后,就有一种感觉了。我感觉她回来了?这次你被人抓走了?是不是她?”
陆音上前扶住镇北王妃,“王妃,你多虑了。你现在这个身体还是好好养伤才好。”
“真的不是她吗?那阿离是谁?难道不是她派来的吗?我不信。这个世界上,若还有谁有回天乏术,也只有她了。”
陆音没有说话,只是看那镇北王妃说完,痛苦地在床上挣扎的样子,十分得趣。
等到那人香汗淋漓,再无力气,渐渐陷入晕厥的时候,她走到她的面前,低下身体,轻轻凑到她耳边说道:“王妃,你说的没错。她是回来了。”
王妃眼睛一亮,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但喉中涌起一股脓血,她被堵住了所有的声音,只有一双枯瘦的手紧紧拽着她的衣衫。
陆音狠狠把衣衫拉了出来,抚平之后才看向床上的女人,又道:“王妃还是好好活着吧,毕竟只有你一个人痛苦的活着,你的儿女才会长长久久活下去。”
此时的王妃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似乎不敢置信一般,等着陆音。
陆音却是笑了,真是畅快的笑容。
“王妃,你身体不好,需要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她轻轻在王妃面前一挥手,有细微的粉末没入王妃的口鼻。
就这样吧,先是说不出,渐渐的听不到,最后看不见。
直到五官慢慢失去感官,到最后全身烂成腐肉。
想到这一幕,她得意一笑,慢慢走出房门。
“不好了,王妃晕倒了!快来人呀!”
她在门口惊慌大叫,先前被叫出去的丫头婆子迅速的涌了进来。
在一片惊慌错乱中,她和小雪对视了一眼,分明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报复的快感。
作者有话要说:减肥了四天。然后今天去饱餐吃了一顿串串
然后什么都回来了!
第74章
陆音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片黑暗中。
她试着叫了叫范冥的名字,然而并没有任何回应。
她茫然不知方向,只能顺着自己的第六感到处走。
可到处都是一片黑暗,没有回应,甚至声音都没有。
就在她濒临绝望的时候,在那遥远的地方渐渐有了一道光芒,若隐若现。
她心中一喜,忍不住迎着那光走去。
走近之后,才发现那是一片镜子的碎片。
她好像见过,那是天机子镜。
这个时候,黑暗中传来了天机老人叹息的声音。
“你又灵魂出窍了?”
“师傅!”陆音心中大喜,四处张望,问道:“你在哪里?我看不见你!”
“我又不是神仙,又不是你能灵魂出窍,自然是看不见我了。”天机老人没好气地说道:“不是让你好好提防那女人吗?怎么还是被踢出来了?现在身体虚弱得甚至人的身体都进不去!”
陆音委屈脸,抱着膝盖坐了下来。
“不怪我,只怪那人太狡猾了。师傅,你可知道你说的那女人叫如夫人,还是范冥的娘亲!”
“原来居然是这样!”天机老人叹息了一声,“真是冤孽呀冤孽!”
“师傅,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机老人叹息一声,“事到如今,再说这些有用吗?你再不附身的话,就一辈子没可能附身了!”
可是,她也很绝望呀。
那阿离和她换了身体,她尝试着进入阿离的身体,但是刚进去就被迅速弹了出来。
后来她又被那如夫人用天机镜关在了一陶罐中。直到那晚上,舒颜派人过来寻找一番,不小心打破了陶罐,她才得以逃生。
可是她刚出来,就被一阵光吸了过去,随后就到了这片黑暗中。
“还不是我,算出你的魂魄不稳。特意用天机子镜来救你的!”
“那师傅现在怎么办呀?”若是那阿离用陆音(何月)的身体做出一些超乎常规的事情,或者是让范冥伤心的事情,她可怎么办。
“天机母镜没有在这边,我没有办法替你夺回身体,现在只能让你寄住在和何月气息比较相近的身体里面。”
陆音顿了顿,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什么叫和何月气息比较相近的身体。
不过,还没等她问出自己的疑惑,忽然一道光闪过,她全身被一道力量重重的吸了过去。
她脑海一沉,好像闯入了什么秘境一般,重重的气压让她晕头转向,继而沉入黑暗之中。
天机老人气喘吁吁的收回了手,苗铃铛见状,上前扶住了天机老人,“师傅,现在怎么样?”
天机老人面色不好,“现在我作法的时候,那如夫人也在作法,现在我也不知道陆音去哪里了!”
“啊!”苗铃铛大惊,“现在怎么办?”
“我们需进京一趟。我夜观天象,有大乱之兆。”
苗铃铛点头,“好,师傅,我马上收拾行李和你一起进京。”
天机老人想到苗铃铛这边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要说那世子姜央手段层出不穷,不可能让苗铃铛就这么走。
似乎是看出了天机老人的担心,苗铃铛有些俏皮一笑。
“师傅放心,姜央那边我自然有办法。”
陆音抚着脑袋,昏昏沉沉醒来。
刚刚是怎么了!
她动了动手指,发现身体绵软一片,不但如此,好像隐隐有一股火在他的五脏六腑内燃烧。
她暗暗用力,却发现有一股力量从丹田涌上。
这是传说中的内力?
她心中一喜,努力昂起头,这个时候却听见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薄纱的女人走了进来。
烛火跳跃,女人的脸慢慢在她面前变得清晰起来。
见到来人,陆音面色一僵,心中只想骂娘。
妈的,有什么比自己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对面的人就是自己更可怕的事情。
好吧,一刻钟之后,她还真的找到了更加可怕的事情。
因为她的原身,穿着清凉,来自荐枕席了。
而且,更可怕的是,她作为一个女人,居然可耻的有了反应。
不对
她现在是男人!
明显凸起的位置让陆音瞬间清醒过来,心中的骂娘也省了,她现在更想知道,她到底是谁?
还有,这阿离到底用她的身体想勾/引谁!
“你醒啦?”假陆音缓缓走来,媚眼如丝,玉臂轻轻缠上他的脖子。
“怎么了,你出了好多汗?我帮你擦擦好不好?”
一阵香风袭来,陆音发现自己身体更加火热了。她想开口,却发现喉咙像是卡了一块大石头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
“瞧瞧你,脸色涨得通红。很是难受吗?没关系,我马上来帮你!”
说完,那假陆音开始来解开他的衣衫。
陆音真的要骂娘了!亲娘呀!你要勾搭男人可以!可不可以别用她的身体!她的身体还是范冥的媳妇呀!
忽然之间,陆音想到了一件事情。
原着中,范冥和好基友也是属下撕逼就是因为那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主勾搭了他的属下。
等等——
是绿荧吗?那日,绿荧生死未卜,应该不是。
红烁更是不可能了。
赤炼、橙炉,还是苟简?
难道是鬼医!
陆音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时候外衣已经被那假陆音剥掉,她烈焰红唇朝她袭来。
陆音丹田的气受到刺激,猛地冲向了腹部,直冲胸膛。
那原本堵塞的口舌也像是泄洪的洪水一般,猛地喷泄而出。
“妈的!你神经病啊!”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那门再次打开了,范冥提着剑杀气腾腾地出现在二人面前。
见到这一幕,陆音的眼泪差点落了下来。
不,最后是真的掉了下来!
妈的,他一剑刺了过来,直入胸口。
而此时的假陆音宛如戏精附身一般,忽然就掩面哭了起来。
“相公他他欺辱我”
这不是明摆着不可能的事情吗?
陆音身体软绵,也不知道这假陆音给何年下了什么药。对了先前出声的那一刻,陆音就知道自己上了何年的身。
何年的武功平素看起来倒是很高,关键时候真的抵不过范冥,几剑过来,勉强躲过,但身体已经伤痕累累。
眼看范冥满脸杀意,下手也毫不留情。
陆音怂了,一边拎着裤子跑,一边解释:“你听我解释啊!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用解释,等你下了黄泉,自然有人听你解释!”
“等等你等等我真的是冤枉的是她给我下的药,也是她主动送上门来的!”
“哇”
话完,就听到那假陆音的哭声惊天动地。
而范冥眼中杀意更浓。
我靠!居然这么明目张胆护着这个冒牌货!陆音也想生气!但现在求生的本能让他的气发不出来!
靠靠靠!眼角的余光看了那假陆音贱人矫情又得意的笑,陆音心一横,也不躲了,直接迎上了范冥的剑。
要难受么?大家一起难受吧!
“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长剑没入,陆音惨然一笑,“但这辈子,若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我真的不甘心。范冥,你可否听我一言”
陆音疼得眼泪在眼眶打转,目光深情看向范冥,“其实,我说的是真的。就算我是男儿身,就算我被下了药,我也不可能碰她的!因为——我爱的人是你。我想的人是你,要的人也是你!”
范冥:“”
假陆音:“”
还有来旁边助战的赤炼、苟简和鬼医:“”
见到范冥的脸色松动,陆音再接再厉,勉强站起身来,扶住范冥的手。
“自从试炼岛之后,我的眼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但我也知道我的情在天下人看来,是龌蹉的,是可耻的。所以我放你成亲,放你自由。你或许可以不接受我但请你不要侮辱我我的身心只为你敞开她根本不能撼动一丝一毫!”
陆音决定恶心死他们,娘的,这是什么事儿。她作为一个正宫,居然被小三霸王硬上钩,还被亲老公追杀,连电视剧都不能这么演。
若是这般狗血,那就再狗血一点吧。
陆音深情款款,余光看着一群人脸色难看,心中十分畅快。
尤其是那个假陆音,让你勾/引我,老子就不能反勾/引吗?
现在目瞪口呆了吧。
陆音心中暗爽,若不是范冥的长剑还插了一半在她的身体内,她应该会放声大笑吧。
只是很快的,她的笑容僵硬在眼底。
范冥抽出长剑,一把搂住她,眼中平静无波,声音却是软了下来。
“既然这般深情,我怎可辜负!”
这下,轮到陆音目瞪口呆了!怎是一句骂娘可以形容自己心情的。
真是坑爹的人生呀。
在范冥那黝黑的眸子中,陆音看到了何年那张苍白但不失英俊的脸。
不是吧
难道范冥认出她了?
不可能吧,先前还一副要杀人出气的护妻模样?
难道,真的是兄弟情变质了?
陆音心口一凉,有一句凉凉要送给自己。
惊愤交加,她哇的吐出一口血来,然后身体依然晕倒了。
晕倒之前,她看见范冥翩翩抱过她。
靠!还是公主抱!
沃特个妈惹法克!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交换身体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
第75章
陆音醒来的时候,只见鬼医摸着胡须,正一脸愁容看着他。
“鬼医?”
果然还是在何年的身体里面,分明是清越又磁性的声音,只不过因为长期未进水,有点沙哑。
“何楼主,你醒了?醒来就自己吃药吧。”鬼医看了他一眼,目光带着一丝审视。
陆音看了一眼旁边,一碗熬得黑乎乎的药。
只不过,旁边那碟子里的蜜饯是怎么回事?何年一个大男人吃药还怕苦,她以为只有她怕。
顿时,鬼医的脸色变得有些一言难尽,“我们主上交代的,药太苦。”
说完,鬼医好像吞进几碗大便一样,十分难忍,“主上的剑并没有伤到你的心肺,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谢谢鬼医了。”
陆音眨了眨眼睛,故作俏皮样逗鬼医。
果然,鬼医面色更加难看了。
走到门外的时候,陆音才听到他和赤炼吐槽。
“一夜之间,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呢!”
赤炼道:“不但是何堂主变了,就连主上也变了呢!”
“难道二人真的靠”
两人都齐齐骂了一句脏话。
陆音:“”
这些男人是不是八卦了一些。
随后,她喝了药,吃光了蜜饯。伤口隐隐作痛,不过还能忍耐。
她照了照镜子,嗯,何年的外形不错,攻气十足,不错不错,爱上了。
等等——
忽然之间,陆音想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
如果她上了何年的身体,那么何年去哪里了?
死了?
想到这般,陆音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正对着镜子左顾右盼的时候,忽然门开了,范冥一身青衣走了进来。
见到她,面色平淡,声音倒是温柔得很:“伤好些了么?”
一时之间,陆音也不能确认范冥是不是认出了自己,更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对范冥说。
这个时候,又听范冥说道:“你未伤及心脉,只是一点轻伤。休息几天就好了。只不过这段时间要苦一些,因为会很痛。”
陆音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先假装何年。
“那个,你现在相信我和她没事了吧”
范冥掏出怀中的一包东西,闻言奇怪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过了吗?你只对我有兴趣,对女人硬不起来。”
陆音心中有泪,坑爹的,难道真的还是断臂山。
她强忍悲戚,“你你真的决定接受我我我们是世俗不能容忍的?”
“世俗是谁?我们偷他家大米,还是刨他家祖坟了?”
陆音一点开心不起来,他在圆桌边坐了下来,打开范冥递过来的东西,一看居然是一包炒栗子。
“你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的?”
“鬼医说你不爱吃药,我买来给你换换口味。”
哪怕是顶着何年的身体,陆音还是微微红了脸。
“我还想吃糖葫芦!”
“嗯。”
范冥没有多说话,只是倒了一杯热茶给她,“早点上床休息,别东跑西跑。”
范冥说完就要离开,陆音却舍不得他走,忍不住跟着站了起来,“你要去哪里?”
范冥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他脸上,道:“天色已晚,我自然是回我的院子。”
回去和那个假陆音在一起吗?
一想到她失踪这么久了,这两人恐怕早就成事了,想到那个画面,陆音觉得自己的爪子有点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