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胖子这一看，发现莫小言还真是逮着哪块儿小就挑的哪块儿，招呼人过来一称，总共八块毛料加起来也不过一百零三公斤。
最后，李胖子还大方了一把，将三公斤的零头也给抹了，收了莫小言十二万。
一旁的孙大少全程观摩，心下还真对这李胖子刮目相看，敢情这奸商还有几份人性的嘛。
“小丫头，你今天这几块毛料，还切不切了？”骆家明这次过来，更多的就是想要见识一下莫小言的好运，这才刚结算完呢，他就兴致勃勃的蛊惑上了。
第一次，那是莫小言不晓得规矩，但是今儿，她可不打算被人当怪物解剖咯，八块毛料中，除了五块是小白有感应到灵气的，另外三块都是她随手指的废料。
这也就是莫小言逮着小块毛料挑的原因，就算要消除自己的怀疑，她也不能亏太多不是？
左右那一捏捏的灵气，小白是看不上的，莫小言自然不会把这些毛料都带回去，带回去之后，她上哪儿找买家呀？
于是乎，冲路家明点了点头，反正都是要切的，谁先谁后也无所谓了。
李胖子这儿最不缺的就是解石机，留出两台给别人使，李胖子就招呼人随机挑了四块毛料帮莫小言切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运气，李胖子选的那四块竟然全是有灵气的，看来莫小言的“奇迹”还得延续一会儿咯。
......
“出绿了！”在赌石的场合，这一声招呼比任何魔咒都有效果，只一会儿，场上挑毛料的人，全围了过来，倒是莫小言这个毛料的主人，还老神在在的跟边上喝着果汁。
“嘶！还是春带彩！”
“细豆种的！”
“这丫头的运气还能再好一点儿吗？”
顺着耳朵听了几句，咬着吸管的莫小言回想了一下春带彩的细豆种翡翠是个什么概念，貌似价值不低了呢。
可问题她没瞧见玉石的大小不是？
左右那是小白看不上的，莫小言也没着急往前凑，等大家看完货了，总要想起她这个毛料主人的不是？
果不其然，对那块春带彩感兴趣的几个人留意到缺席围观的莫小言了。
“唉......”第一个找到莫小言所在的珠宝商却是上回没在场的，所说现在他也已经从旁人哪里打听出莫小言的姓名了。
可问题是莫小言的年纪实在太小了，十五六岁的光景，比他自己家的孩子都小，直接叫莫小言的名字吧，显得太亲近，人家跟他没这么熟。
要是叫人莫小姐吧，把人喊大好几岁不说，小姐在现代社会还是一骂人的词儿。
踟蹰了半晌，这位名字后头也带个什么总的中年人只好腆着笑脸招呼道：“小姑娘，你这块春带彩的毛料，卖不？”
莫小言刚想答话，发现这边情况的孙天牧就靠过来了。
“常总，您这可算偷跑啊！”孙天牧跟这位貌似也是熟人，这不，见面就打趣了一句。
“嘿，孙少，我这不就比你早到一小会儿嘛。”
“言言，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常浩宁，常总，在咱们华东地区，开了几十家珠宝连锁店呢！常总，言言的事迹，想必你已经听说了吧，七涨少女！”
孙天牧挤眉弄眼的模样，实在有些夸张。
莫小言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还多了一七涨少女的绰号了，她怎么不知道？
这疑惑要是被孙天牧知道，指不定得多得意呢，她当然不会知道啦，这不是孙天牧现编的嘛。
“言言，这是我的名片，要是以后有什么毛料要出手，尽管给我打电话！”常浩宁正发愁怎么招呼莫小言的，这会儿又孙天牧起了个头，他也顺嘴跟着喊名字了。
不过，也因为孙天牧的主动介绍，让常浩宁看向莫小言的眼神中带了点微妙。毕竟孙天牧的身份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不算什么秘密，而莫小言的年纪又那么小，难道也是京城过来的？
由不得他不多想，要是莫小言的年纪再大上几岁，他可能会以为两人之间有什么暧昧，但莫小言的年纪摆在那里，孙天牧对她的态度又这般特别，在常浩宁看来，莫小言八成是跟孙大少同个圈子的太子女了。
第四十二章 四大名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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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就算莫小言真像常浩宁所以为的，是一太子女，他也大可不必将其放在心上，原因还是那个年龄问题。
之所以给出那张名片，也是看在孙天牧的份上。
毕竟常浩宁的名片可不是随便给人的，就连莫小言接过去那张名片的时候，也着实讶异了一下，小脸上满是古怪。
她道自己家盛景春用纯金打造名片的事情，就够骚包的了，没想到这年头比盛景春更骚包的也不是没有。
瞧瞧这位常总，人家的名片通体都是用玉石打造的！
不过这张名片所用的玉料应该不是翡翠吧，满绿的翡翠还配上如此的通透度，哪怕现在是2003年，价值也得上百万了吧？
心里有了疑问，莫小言也不会憋在心里，瞟了眼，人家常总又挺得意的样子，莫小言只好转向孙天牧，扬了扬手中的名片，小声地道：“这是翡翠吗？”
瞧这话问的也忒没水平了，这要是翡翠，那得有多少灵气啊，你家小白还不得立马扑上来？
常浩宁这人还行，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有点儿瞎显摆，你说你附庸文雅的想用玉石做名片，你也用点好料子吧？
哪怕你用的是豆种的翡翠也成，你非要找个跟冰种满绿翡翠相似的料子？这下倒好，跟你打交道的，大多都是行内的人，谁还能瞧不出翡翠跟岫玉的差别啊！
莫小言不问还罢了，她这一问，就把孙天牧当场笑抽了。
常浩宁也被这混人笑得下不来台，脸上哪还有半分得意之色啊，左右等着孙天牧道破，倒不如他自己交代咯，赧然地解释道，“言言真会开玩笑，这哪能是翡翠啊，是岫玉。”
想了想，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又画蛇添足的补充了一句，“就是岫岩玉，我国四大名玉之一。”
莫小言也就是最近才接触的翡翠，上辈子对这些女孩子都会喜爱的珠宝也没个爱好，哪里晓得什么是岫岩玉啊。
所以，在常总期待的目光下，她仍然是摇摇头。
当下，把好不容易收敛了情绪的孙天牧，又给逗乐了。
这一回，他却不是笑话常总，而是想起了头一回见面时，莫小言的种种小白事迹。
这娃连赌石是什么都不知道，哪里还能指望她可以分得清软玉和硬玉的区别啊。
这回能提出疑问来，也是常浩宁选的岫玉料子太好太像翡翠。估摸着这丫头回去之后这半个月也没少做功课，至少能明白翡翠的大致价格。
也是，你见过头回见面，就送价值几百万名片的人吗？
莫小言没知识，不代表人家没常识。
“言言，你怎么还跟这儿站着呢？敢情有人帮你解石，你就不把它们当成自个儿的啦？赶紧过来看看！”李胖子当时就站在人群的中央，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挤不出来，待发现到莫小言这个正主不在了，赶紧招呼了一嗓子。
“唉！就来！”莫小言心说，刚才人挤人的，谁还记得她才是那块毛料的主人呢？左右毛料摆在那里也不会跑了，话虽那么说，人却还是不紧不慢地往前凑。
如此一来，还给人留出了给她让位的时间呢，很好，省得她跟人堆里挤了。
“小姑娘，你快给个准信，这块毛料，你到底卖不卖啊？”瞧这人的急脾气，莫小言刚凑近，眼神都没来得及聚焦呢，就要人做出决断，有这么办事儿的嘛？
“卖！全解开了就卖！”反正小白也看不上这块毛料里面的灵气，不卖了做啥子？不过莫小言这一说，却把一些人捡便宜的心思给灭了，半赌毛料怎么也比明料便宜些不是？
莫小言说完话就又从人堆里钻了出来，竟是连那块细豆种的春带彩长什么样子，都没看上一眼，一会儿全解开了还怕来不及看啊？
就是这么凑巧，这边的解石机还没来得及再次开动呢，边上的一台解石机就停了，又是一声“出绿了”，人群都没解散呢，又集体转移到了那边。
“九涨少女？”孙天牧愣愣地嘟囔了一句，这丫头不会是幸运女神她们家的亲戚吧？
从来还真没听说有人能连续赌涨那么多块毛料的，就是南北翡翠王什么的，也就这份传奇色彩了吧？
这份传奇还没结束呢，四块毛料是一起开解的，算算就属春带彩的那块小点儿，其他几块也没大出去多少，于是乎，接二连三的奇迹又一次发生了。
末了，莫小言哪个也没从过去看，就让人把毛料全解开了再说。
等到大小不一的四块翡翠明料一齐摆到桌上的时候，没亲眼见过上回的种种，还对莫小言抱有怀疑的人们，再也没话说了。
这不是金手指是啥呀？
要说莫小言在赌石上没什么秘诀，打死他们也不信，李胖子的货源再有保障，也不可能块块都出绿吧？
见多识广的小明同学也乍舌，这就连续赌涨十一次了？
被众人的目光看得，莫小言都渗得慌。
本来解开这几块毛料，她就打算现场出售了，不过貌似她得先把自己的传奇打破一下。
不是买了八块毛料嘛，全解开再说吧！
接下来解石的结果，自然是意料中的连垮三次，最后一块毛料再出绿，也没显得太神奇。
八块毛料赌涨了五块，虽说也是一个极好的成绩了，但也不是没发生过的。
现场一拍卖，莫小言又进帐三百多万，关键是那块细豆种的春带彩值钱。被一个魔都的珠宝商用二百二十万的高价拿下了，其他的四块凑一起也就一百万出头。
有了莫小言开的这个好头，哪怕她中间还赌垮了几块，总之，李胖子今儿这批料子是不愁卖不上价了。
瞧那一个个往怀里搂石头，都跟白捡似的！
莫小言深知好处不能一个人独占的道理，接下来，要再发现含有一捏捏灵气的毛料，也不下手了，总得给人留点儿念想不是。
在场的人，也不都是珠宝商，也有些属于赌石发烧友，再不就是路家明这样顺便打酱油的。
珠宝商们不愁把毛料拉回去再解，其他人却不得不考虑一下自身情况，趁着莫小言的好运气，她用过的那四台解石机，很快都被人占上了。
第四十三章 世间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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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刚才你自己那几块料子都比这个好，你买它干嘛呀？”路家明看不明白，自然要把自己的疑问道出。
事实上，跟骆家明抱有相同疑惑的人也不少。
莫小言要是真喜欢翡翠，就不该把自己那几块中高档的料子卖了，掉过头来买这低档货色。
“买来给我们家盛景春做名片啊！”莫小言一脸的理所当然，在她看到常浩宁那张名片的时候，就已经动这念头了。
只不过先前她自己那几块翡翠料子都不适合，倒是这块人家开出的白底青，莫小言觉得挺合适。
关键是这块料子够大，足够盛景春做上几百张名片的了。
“盛景春？”这名字怎么听着好耳熟啊？“他是谁啊，不会是你的小男朋友吧？”
随着小明同学白目的一句问话，莫小言整个脸都黑了。
“我爸。”
这也得怪莫小言自己，平时私底下就盛景春、盛景春那么叨咕的，这会儿顺口就带出来了，你说说。
小明同学咂摸过味儿来，还想继续问下，一个姓莫，一个姓盛，咋成爷儿俩的问题，却被一旁的孙天牧给一把拉住了。
“盛景春是你爸？”同样出身京城，这几年又大部分时间都在杭城打拼，孙天牧要说不认得盛景春，那都说不过去。
更别提孙天牧还去过盛家几次呢，莫小言不会是......盛景春的私生女吧？
不对，盛景春的老婆可不就是姓莫，莫锦绣！
莫小言不觉得管盛景春叫爸爸有啥丢人的，那本来就是她亲爸嘛。
闻言，老实的点点头，“你认识我爸爸？”
不过莫小言也咂摸点东西出来了，没给跃跃欲试的小明同学再说出什么尴尬的话来，道：“你认识我爸，应该就见过他的名片吧？我们家盛景春长得人模狗样的，瞅着气质也挺好，偏偏要弄个纯金名片，就怕人家不把他当成暴发户似的。”
“你瞧，这块料子拿来做名片不错吧？”
小明同学不识相啊，竟然没叫莫小言把话题就这么岔开了去，还紧抓着不放，“你说盛叔叔是你爸，那你跟盛晨光......”
“我弟弟。”
“你俩都高一？”白目的骆家明，眼里还带着怀疑呢。
“我俩双胞胎！”
盛叔叔都喊上了，连自己家盛晨光都晓得，莫小言想来，这骆家明是跟自己家相熟的了，可问题是，他怎么能不知道盛晨光还有个双胞胎姐姐呢？
就算自己从小就没跟家里住，也不至于被人忽略至此吧？
莫小言倒不至于为这事儿生气，心里有些难受却是真的。
前世，她跟那边不常来往也就罢了，本身就存了些怨气，可这辈子，她跟家里边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也明白自己并没有被家人抛弃。
突然间面对这么一出，还真有些抹不开面。
要说骆家明跟盛家没太多来往也就罢了，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也不稀奇，可他都管盛景春叫上叔叔了呀！
莫小言这边说完自己跟盛晨光是双胞胎，就冷了脸，不说话了。
小明同学这才咂摸过来，小丫头这是生气，转头看向老友，孙天牧挑挑眉，做了一个你才明白的表情。
可不，骆家明哪次上门不是莫阿姨长、莫阿姨短的，人家一对龙凤胎，要让一个随母姓，一个随父姓，也很正常嘛。
至于别的事情，那就是隐私范畴了，哥儿们，你消停些吧！
“有灵气！”
“出绿了！”
小白跟那道声音几乎是同时，还真转移了莫小言不少的注意力。
这回，莫小言可不等众人看完才凑上前去了，一个快跑，就站到了第一顺位。
人家解石可不像莫小言那么漫不经心，就是切石也不过是切出了一个小口子。可要知道，在赌石这个行当，有个宁买一线不买一片的说法呢。
这块毛料切出的一点点绿意，反而成了众人竞相追捧的对象。
不过追捧归追捧，报价的人却是一个都没人，在这儿的人都是人尖子呢，全是些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漂亮话，谁都能说，却都是劝着那块毛料的主人再擦进去些的。
莫小言是厚道娃，没人出价，她这会儿也不好捡便宜了，只能目光炯炯的盯着毛料的主人，看他的决定。
这块毛料的所有者是个戴眼镜瞅着二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之前都已经切垮六七块了，这要是手下的这块再切垮，他都快没活路了。
加上这块毛料的表现其实并不好，诺大的一坨恶藓在上头呢。
别看出了绿，瞅着水头还挺足，可问题是这坨藓太恶心人了，这玩意吃进去一些，整块料子就全废了。
眼镜男不比在场的其他人，十万块的石头，说赌就赌了，这钱不是他自己的呀！
“有人愿意出个价的吗？”眼镜男知道自己这么问，价钱肯定抬不上去，可他没办法，实在没信心再继续赌了。
赌石是个比任何一项赌博，都更挑战人心脏的活动，眼镜男自问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崩到了极限。
但凡玉藓，都伴随着高绿，没出绿之前，眼镜男都为着这堆藓把石头给买下了，等到绿真的出来，他却不敢再继续往下赌。
“我报个价，你听听，十五万？”奈何眼镜男的眼神在现场扫了一圈，也没一个报价的，唯一看好这块毛料的莫小言，还不愿意占他的便宜，最后，倒是孙天牧象征性的报了个价。
他也不是没看出这块石头的大小，成本价都是十万块了，可不知道那藓吃进绿里多少，他也不敢赌太大啊。
这不是有钱没钱的问题，而是做这一行，就得顺着这一行的规矩，孙天牧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
“孙少，您真会开玩笑，您瞧瞧，这水头，冰种的阳绿......”眼镜男苍白的脸色又白了一分，显然这个价格没能到达他的目标。
“你怎么没说还带着藓点儿呢？得，既然你看好这块毛料，那我也不要了，你再接着解吧！”孙天牧能对一小姑娘脾气好，却不代表他对谁都这样，闻言，脾气也上来了。
“别啊，您再加点儿，再加点儿，让我回个本儿就成！”
孙天牧皱着眉往后退了几步，还不忘拉了莫小言一把，斜睨了李胖子一眼，也没压低多少声音，对莫小言道：“这小子就一烂赌鬼，你可别同情他！”
“他不是要收手了吗？”在这场和见多了人一掷千金，突然间小白看上的毛料在这样一个人手里，莫小言也纳闷了。
不过她也知道，没事，孙天牧是不会编排人家的。
“有了钱，他一准又会去买别的石头，你信不信？”
第四十四章 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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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
“唉，这就对了......”
“我出二十五万！”
孙天牧才想对听话的莫小言提出个表扬，不料，人家下一刻就用实际行动推翻了他的得意。
那人是烂赌鬼，莫小言相信呢，就是因为相信了，她才会出价的嘛。
眼镜男要是个厚道实诚的，莫小言指定劝说人家接着解，在良心和钱之间，没尝过没钱滋味的莫小言，还比较倾向于前者。
不过眼镜男既然不是什么好人，莫小言就没啥心理负担了。
“?g？二十五万？再加点儿，我今天带着三十万过来的，你只要多过三十万，这块毛料就是你的了......”眼镜男果然是个贪心不足的，见又有人出价，又开始抬上了。
“莫小言！”别说现在已经知道这小丫头跟自己有旧了，就算是不知道的情况下，孙天牧也把这丫头当个小妹妹看待，哪里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跳进火坑里？
“我们不要了！”这不，吼了莫小言一嗓子，孙天牧索性还给她作主了。
“呃......”没想到孙天牧连别人的报价都要掺一脚，眼镜男也不干了。
“二十五万，就二十五万，我卖！我卖......”
“我出三十万！”就在这时候，边上突然又冒出了一程咬金，谁啊，这是？
人家都说卖了，你还掺和什么？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往一处看去，你道这人是谁？就是三番两次找莫小言别扭的那个王总！
“嘿嘿，玉藓通常都出高绿，我瞅着这块料子不错，我出三十万！”
莫小言皱眉，所说这地方谁都能报价，可问题这王总怎么看都是冲着自己来的，要不然他早不报价，晚不报价，偏偏在自己跟烂赌鬼都要成交的时候横插一杠子？
莫小言可不以为，现在王总都出价了，她跟眼镜男的交易还能做得成。孙天牧不都说此人是烂赌鬼了嘛，一个烂赌鬼可没啥信誉可言。
果不其然，听到王总出价以后，眼镜男鼻子上架着的那副眼镜玻璃都开始闪光了。
三十万啊！转头又期待地望向莫小言，两人互相抬价才好呢！
“你这儿都是什么客户啊？怎么啥货色都有？”骆家明不屑地嘟囔了一句，貌似这话是冲着李胖子说的，可那意思，却明显是指着王总跟那个烂赌鬼呢！
李胖子心说，这打开门做生意，客户也不是由他挑剔的呀。就拿王总来说吧，他都好几回没招呼他来了，今天也不知道这人从哪儿得到消息的，自己就过来了，难道顾客上门，他还能把人往门外推啊？
好在骆家明这也不是冲着李胖子的，过过嘴瘾，也就罢了。
莫小言上回连切七块，这一次又赌涨了五块，从来就不是厚道人的王总要是不动点儿歪心思这才叫怪了呢。
刚刚那都是没被他逮着机会，现在看到莫小言对人手里的毛料有兴趣了，他能不掺一脚？
再说了，眼镜男的那块毛料，除了藓点烦人了些，就冲着那水头，也是颇具可赌性的。
刚才没人出手，那还不是因为眼镜男先前的手气太差了嘛，赌石这一行总是很迷信，像是莫小言那种手气的，说不得现在这块毛料都被喊到上百万的高价了。
所以，只要是一百万以内，王总就敢跟莫小言赌这一把。
你道别人看到莫小言出价的时候就没这心思？人家那是没王总的脸皮厚！
“五十万！”莫小言可不管王总心里怎么想的，小白既然看中了这块毛料里的灵气，说什么，她都得将其拿下。
至于出价，她也想过将其一口喊死了，可问题是，她要是表现出来的信心太过，王总还不得跟她死掐啊？
“六十万。”果然，莫小言话音刚落，对方连犹豫都没有，又加价十万。
“一百万！”
钱这玩意儿，要不是之前摊在面前，那就只是一串数字。
莫小言这还是稚嫩，要换了个久经商场的老狐狸，跟她家盛景春那样的，这会儿就不会孤注一掷地往上抬价了。
哪怕你就是犹豫上一会儿，王总也不一定敢跟。
这不，原先只给了自己一百万限额的王总，在看到莫小言的信念之后，又是一个十万加了上去。
一百一十万了呀，眼镜男紧张地心脏都要跳出胸口。
赌石的乐趣就在于，一个疯子买，一个疯子卖，还有疯子在等待。
在最终结果没出来之前，谁都不知道一块毛料的价格会被抬到多高。
莫小言把价一口喊到一百万的时候，孙天牧就忍不住了，现在眼看着王总又跟着加价，看这架势，莫小言还想战斗到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