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很广的人脉,但支持郯王的却全是实权派,太子能说上话的,只有宫里的高
力士了,但去年末,皇上身边又突然冒出个宦官鱼朝恩,其底细不知,但他已经
隐隐掌握了左右羽林军,乃是一个关键人物。皇上又在年初,命在京六品以上的
官员评议诸王,表面上是说要约束诸王子弟在京中的不良行为,实际上是在试探
百官的政治倾向。看来太子之位确实不稳啊!这次他派你去襄阳查案,绝对没有
那么简单,小月一定要多加小心。”
“相公!相公!”赵绿敏在车中叫道,顿时把李月从思考中惊醒。他随即向
马车靠去,车窗上是赵绿敏美丽的脸庞。
“小敏,怎么啦?”
“没什么,我想试试叶姐教我的暗器手法。”说完向李月一扬手,李月吓了
一跳,本能地一闪,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赵绿敏见唬住了李月,不禁咯咯直笑。李月苦笑着对车内的叶芳说道:“叶
大姐,拜托教点别的吧!”
叶芳的任务是专门保护赵绿敏主婢三人,她见李月发话,也笑着说道:“大
将军是天下第一高手,也总得让自己妻子多少会点武功吧!否则她怎么打得过你。”
这时赵绿敏歉然说道:“相公莫怪叶姐,她见我们旅途无聊,便找点事给我
们做。”
李月摇了摇头说道:“随便你们吧!对了,盼月怎么不跟你们同来?”
此时旁边的小荷和含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赵绿敏忍住笑说道:“大将军公
事繁忙,自然不关心家中之事,盼月在去年已经和青梅竹马的表兄成婚,离开了
赵王府。”
李月闻言一呆,眼里浮现出了盼月的样子,他觉得心中蓦然一松,可是却又
隐隐有点酸意。
赵绿敏知道李月的心思,她随即向李月解释道:“盼月家原来也是苏州大户,
她从小就许配给了表兄刘原,后来八岁时家道开始中落,父母双亡后随叔婶迁居
洛阳,后来叔叔也不幸染病身亡,婶子再嫁后,她就被赶出家门沦为孤儿,幸亏
婆婆收留,婆婆见她聪明伶俐,便留在身边,后来又给了你。说也巧,去年弘文
馆的刘雍大人来拜访公公,说起了此事,婆婆听说,便唤盼月来相认。结果,刘
大人真的就是她的姨父,他们家一直就在寻找盼月,表兄刘原是今年的明经科进
士,尚未婚配。公公便让婆婆认了盼月为女儿,在十月时风风光光的嫁给了她的
表兄。”
李月听罢心里顿时明白,这其实是自己父亲拉拢刘雍的手段,什么青梅竹马,
盼月对自己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明白呢?李月心中一阵迷惘,他不禁转头向车内的
含烟望去,含烟正好也在偷眼望他,两人眼光一碰,含烟脸一红,忙回头找小荷
说话去了。
赵绿敏看在眼里,心中雪亮,她微微一笑对李月说道:“刘大人之子刘原得
绶昆山县县丞,去年年底已经携新夫人上任去了,相公将来或许还有再见之期。”
李月心中烦乱,口中应付地答应着。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将李月的思绪
拉回,他见是江惊鸿正从前面向这边跑来,江惊鸿刚学会骑马,便整天坐在马上
不肯下来。赵绿敏也看见了,便说道:“相公,是江先生,他跑得很急,必有什
么要紧的事情,你去看看吧!”说完放下了车帘,李月点点头,催马迎了上去。
“公子!前面有人跪在道旁告状!”
“还有这种事?走,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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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中唐旧事卷一白头宫女说玄宗第六十九章襄阳
(起7H点7H中7H文7H网更新时间:2006-10-21 12 :57:00本章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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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命令队伍暂停,自己和江惊鸿一起骑马赶到最前面,在道旁果然跪着一
人,是个二十五六年青男子,身材高大,面目清秀,额头上有一极大的红痣,只
见他身穿孝服,正伏地喊冤。
李月纵马上前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拦路喊冤?”
“大将军,我叫李苏铁,我父亲被人害死,求大将军替我做主!”
“你父何人?被谁害死?”
“我父亲就是山南道监察御史巡按李延光,因发现襄阳太守韩滉贪账枉法,
正欲上诉朝廷,却被韩滉狗贼派人杀死,全家只有我一人逃出,望大将军替我做
主。”
李月一惊,忙追问道:“你可有证据是韩滉杀你全家?”
“他们来时皆蒙面,但我听出为首之人就是韩滉的心腹何士干。”
李月见事关重大,便命先将李苏铁藏于军中。
李月正沉吟间,江惊鸿近前悄悄说道:“公子,我觉得这李苏铁疑点颇多!”
“哦!你说说看。”
“此处已是襄阳地界,他却敢大白天公然拦路,不怕韩滉杀他,这是其一;
公子来襄阳,只有极少人知道,连李希烈也不知,他是如何知道的,而且竟然认
得公子,这是其二;他父亲死了也有一月多,但他身上的孝服却是簇新的,居然
一尘不染,好生奇怪,这是其三。”
李月也冷冷一笑道:“面前的这个李苏铁竟然是个武林高手,我父王在我临
行前告诉过我,李延光的长子李苏铁是他的学生,从小勤奋读书,为手无缚鸡之
力的书生。先生的怀疑不错,此人必是假冒,姑且别惊动他,看看他的目的。”
又走了两天,终于抵达了襄阳,朝廷的公文也于昨日提前送达,内容却是代
表皇上来山南道调研盐税的流失情况,丝毫不提盐船失踪和李延光命案之事。
李月一行在襄阳城外汇合了先行的王元楷,这时远远的已经看到了襄阳城,
襄阳太守韩滉率属下百官前来迎接,却不见山南道节度副使李希烈的踪影。
“下官韩滉叩见钦差大人。”韩滉双膝下跪,后面跟着跪倒了黑压压的一大
片。
“韩大人免礼!”李月急忙下马扶起韩滉,见韩滉约四十岁,国字脸,神情
刚毅。韩滉随即向李月介绍身后诸官,李月一一寒暄应付。
“李大人下榻的临时官邸我已经备好,请大人随我来。”
李月拱拱手道:“多谢韩大人费心,我要先安排一下随军,然后再进城,韩
大人请稍候。”
“那也好,我派一人来协助李大人,何士干!”
“属下在!”从韩滉身后闪出一名身材高大的武官,不到三十岁。
“李大人,这是我们襄阳的兵曹参军事何士干,刚才李大人也见过,此人做
事很是得力,就由他来协助大人吧!”
说罢又转身对何士干嘱咐道:“你去协助大人手下安排随军。”
“是!”何士干上前向李月半跪,行了个军礼:“何士干参见大将军!”
“何将军免礼!即墨,你带何将军去见见大家,再安排一下,军队就驻在城
外。”
“是!”旁边的即墨自领何士干去了。
这时,旁边走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文士,韩滉一见,面上毫不掩饰地露出了
憎恶之色,把头扭了过去。那文士毫不在意,笑吟吟地对李月说道:“在下吴应
礼,是山南道节度使李希烈大人的幕僚,我家大人今日偶感风寒,不能来迎接大
人,特命我向大人致歉。”
“多谢吴先生了,请转告李大人,安心养病,改日我再登门拜访。”
吴应礼拱拱手向李月告辞,李月望着他的背影,转头对一旁的韩滉说道:
“韩大人,咱们走吧!”
载着李月家眷的马车在一百多人的护卫下缓缓开进了襄阳城,襄阳城自古为
九楚名城,城池宏大,商贾云集,极为繁盛。众女隔着纱帘,好奇地看着外面,
李月却和韩滉聊了起来。
“刚才韩大人似乎不太喜欢那个吴应礼?”
“此人是李希烈的心腹,为人阴狠毒辣,虽也是进士出身,韩某却不齿与此
人为伍!”
“韩大人也是进士出身?”李月话题一转,又问道。
“我是开元末年进士。”
“那大人可认识张巡和崔光远。”
韩滉嘿嘿一笑:“我和张巡不仅是同科,还是同乡,当年进京赶考时,我俩
手无余钱,便挤睡在一张床上,大人的事迹,就是他来书告诉我的,很是精彩!”
“韩大人和张巡现在还有往来?”、
“这小子当年还欠我十两银子,借据还在我手中,他休想赖掉!”
说罢和李月一起哈哈大笑,无形间两人的距离拉近了很多。
“今晚我和拙荆设一家宴,将军和夫人一起来吧!”
韩滉告辞时盛情邀请着李月。
李月已知此人外貌虽然粗纩,其实心中细腻无比,便不再推辞,点头应允。
韩滉大喜道:“那我就先替犬子谢谢你了!”
李月闻言一愕,韩滉却哈哈大笑离去。
酉时正,太守府来车接李月,李月扶赵绿敏上了马车,一抬头却发现韩滉骑
马立在一旁,竟是亲自来接自己,李月不由有一点感动,他也骑上马和韩滉并驾
而行,一路上韩滉向李月指点着各地荆楚风情,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太守府。
韩滉共有一女一子,长女韩眉,长得眉目秀丽,文静端庄,她只比赵绿敏小
一岁,赵绿敏一下车,便被韩眉拉住,交谈几句后两女便亲热地手拉手到后堂去
了,在快要到门口的时候,韩眉手中的绸帕突然落地,她在回头捡起时,却有意
无意地瞟了李月一眼,含烟和小荷也急忙跟了过去,韩滉的妻子自然会招待她们。
李月一进大厅,就见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跪在地上,李月吃了一惊,回头
看看韩滉,韩滉无奈地摆摆手苦笑着说道:“这是犬子韩皋,大将军的崇拜者!”
李月闻言不禁啼笑皆非,这一年来,类似的崇拜者已碰到不计其数,女孩子
自有赵绿敏和母亲挡驾,而最多的却是各种官宦人家的少年儿郎,实在让他头痛,
原以为出了京城便不再遇到此事,不料刚到襄阳的当天,就碰到了一个。李月暗
叹一口气,急忙把他拉起,不料这韩皋却倔强异常,伏地不起,口中嚷道:“请
大将军收我为徒!”
李月见他头上有两个高高的肿包,猜到定是韩滉打的,果然韩滉也长叹一口
气说道:“犬子无礼!真是丢尽老夫的脸,我刚才出去的时候,他就跪在这里了,
怎么打都没用,实在是抱歉!”
李月见此子四肢修长,确实是练武的料,他心中突然一动,便笑着对韩皋说
道:“你先起来,我有话问你!”
“大将军不收我为徒,我决不起来!”
“好!你就跪着回答我吧!你父亲是我大唐画坛宗师,你为何想学武而不学
画?”
“姐姐喜欢学画,但我身为男儿应手持三尺剑,收复河山。”
李月点点头又问道:“你是喜欢近身搏击的武功呢?还是喜欢沙场征战的武
艺?”
“近身搏击的武功襄阳就有王家开的武馆,我不喜欢,我想学沙场征战的武
艺。”
“那你想学什么兵器?”
“我喜欢长枪,尤其是亮银枪。”
“这样吧!我手下有一猛将,使的是开国元勋罗成的枪法,精妙无比,我介
绍他来教你吧!”
“那大将军不愿教我吗?”
“你休要小看这位猛将,他可是王忠嗣大将军的后人,十五岁就浪迹天涯,
以一杆亮银枪会天下英雄,这样的师傅,你不愿意吗?”
韩皋此时已经被李月说得心动,但他还有点不甘心,迟疑着不肯站起来,李
月见他已心动,便掏出一本有注解的《太玄经》递给他,“你虽然不喜欢近身搏
击的武功,但习它却能改变你的体质,这是我从前学过的一些内功心法,送给你
吧!”
韩皋欢叫一声,跳了起来,抢过《太玄经》便跑得不见了踪影,李月暗呼侥
幸,这是他的一贯手法,把崇拜自己要拜自己为师的各种官宦少年硬塞给风平等
人或手下诸将,连即墨也有三个学刀的弟子。遇到真心喜欢的就再送一本有自己
注解的《太玄经》,反正练了也是有益无害。
韩滉不知就里,见李月如此热心,不禁心存感激,忙招呼李月入座,李月刚
坐下,韩皋不知又从哪里钻了出来,低头站在李月面前怯生生地说道:“不知我
的师傅叫什么名字,怎么找到他?”
李月和韩滉再也忍不住,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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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中唐旧事卷一白头宫女说玄宗第七十章大意
(起5O点5O中5O文5O网更新时间:2006-10-22 10 :09:00本章字数:
2966)
在从太守府回来的路上,赵绿敏轻轻地倚在李月的胸前,脸色微红。
“相公,你可知道韩家小姐的房内竟然也挂着你的画像啊!”
“你怎么知道。”
“是她的丫鬟悄悄告诉小荷的,我去看时,画已经被她用另一幅画换了,但
明显尺寸不合,两旁露出挂过画的痕迹。”
“韩大人的儿子也一样。”
“相公又遇到崇拜者了?这次是推给谁?即墨还是风平道长?”
“王元楷”
赵绿敏一呆,也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
“相公真会抓人,小王将军这下有的可怜了。”
又过一会儿,赵绿敏又小声的说道:“我看小王将军对含烟颇有意思,相公
要不要成全他们。”
李月心里猛的一痛,盼月的哀怨的神情又在他眼前浮起,他没有说话,借着
酒意佯装睡去。
赵绿敏心中微微一叹,自己的丈夫何时才能解开这个心结呢?她也不再说话,
扭头向窗外的夜景望去。
在随后的几天里,李希烈亲自上门来拜访李月,为上次没有来迎接而道歉,
在两人的谈话中,李希烈总是有意无意暗示李延光之死和韩滉有关。李月则淡淡
地告诉他,自己这次是来查盐税的,和李延光之案无关。李希烈试探无果,便告
辞而去。
第二天,韩滉带着襄阳盐官刘晏来正式找李月会商,刘晏首先向李月介绍了
目前朝廷的盐制,
“目前我朝的盐制官卖与商卖并存,由于课税是按市价进行,各地盐价不同,
税收也不同,各地的税负多寡其实都由各地盐官掌控,而各地盐官同时也可自行
向亭户买盐官卖,补贴税收不足,价格也是暗箱操作,而产盐亭户的卖价只是十
几文一斗,但经过重重盘剥,到了百姓手中就高达数百文一斗,中间的厚利国家
没有拿到,皆肥了盐官和商人,由于中间利差太大,为逃税而贩卖私盐者数不胜
数。贩卖私盐者自唐初就有,只不过一直数量不大,对朝廷税赋也影响不大,但
到了去年,市场上的盐量却突然猛增,价格大幅下跌,税率不变,征税数量也和
往年一样,但征税基数却大大降低,导致税收只有往年的四成,这就说明有人在
大规模贩卖私盐,压低了市场价。但我不明白的是,这种情形全国都有,江南和
关内比我们山南地区要严重得的多,朝廷为何只盯我们山南?”
李月淡淡一笑说道:“我也不知,也许是和年初的盐船失踪案有关吧!”
说道盐船失踪一事,刘晏异常愤怒:“大人可知这盐船失踪的后果?”
“刘大人请讲!李月不知”
“这支船队载有数万石官盐,是从江南和淮南运来,准备沿汉江运往关内及
河西。本来市场上因私盐大量充斥,盐价已跌到八十文一斗,可这批官盐失踪,
导致各地市场上的盐供应不足,价格已经涨到了三百文一斗,且基本上的是私盐,
大人明白了吗?”
“刘大人的意思是有人为让市场上盐价上涨谋取暴利,就劫走了官盐,对吧!”
“不仅如此,这批盐价值巨大,也是朝廷的一项巨大损失,这和公然抢劫国
家钱库又有何区别。”
“前面朝廷派来的调查组结果如何?”
“哼!只有我的上司,山南道盐铁转运使张大人被下狱外,再无任何结论,
那批盐到现在踪影皆无,竟然在负责押运的数十艘水师斗舰的眼皮下丢了,这么
明显的事实,居然查无结论,实在让人笑话。”
“那批盐会不会已经在市场上出现?”李月不想深入谈论此事,便打断了刘
晏的话头,转了个话题。
“从目前市场上的供应情况看,那批盐应该还在,尚没有入市。”
“不知刘大人对盐税的改革有何见解?”
“我以为盐的管理在于源头,现在朝廷对产盐亭户的控制并不是很严格,一
方面各地盐官可自行买盐、卖盐,另一方面也允许一些大盐商去亭户买盐,卖时
按市价课税,这样两条线并存,中间十分混乱,姑且不考虑私盐,就是所课之税,
也会随着市价的起伏而不稳定。所以,我认为朝廷如果能实行盐铁专卖制,每年
的财政收入必增十倍以上。”
“何谓盐铁专卖制呢?”
“就是国家控制源头,产盐亭户的盐只能卖给国家,国家用固定价收购,然
后提价后卖给商人,这样只要控制好产盐地,国家收入就不会起伏波动。也不用
派盐官到各地去征税,因为税已经改成了利,在源头就已经得到了,不仅如此,
种种营私牟利之举,也会一扫而空。”
李月和韩滉听罢,一起击掌叫好,“刘大人之言,确为金玉之论啊!”
刘晏却摇摇头轻轻的说道:“其实每一个盐官都知道这点,只是牵涉自身利
益,无人肯说罢了,再说要改盐税,不知会牵涉多少豪强集团的切身利益,推之
难行啊!”
李月点点头说道:“我对刘大人有个要求,不知刘大人可愿听?”
“大人请讲!”
“保住有用之身,以待天时!”
刘晏一阵心潮起伏,他点点头,神情异常坚毅,韩滉在旁看在眼里,心中十
分复杂。
这时,李月突然瞥见即墨在门口探头探脑,知道他必有急事,便对韩滉和刘
晏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改日我再想再向刘大人讨教盐税的改革。”
韩滉和刘晏见李月有事,忙知趣的告辞了。
这时李月问道:“即墨!有什么事?”
即墨急忙上前禀报道:“这几天,李平(即风平)发现总有一个女子在我们
官邸周围晃来晃去,觉得十分可疑,刚才这女子居然自己上门,说有大事向公子
报告。”
“她现在人在哪里?”
“就在外面。”
“带她进来!”
不一会儿,一名年青的女子被即墨带了进来,这时含烟进来收拾茶碗,见李
月有事,便立在一旁,
李月见这这名女子约十八、九岁,面目姣好,眼睛里隐隐有一丝惧意。他便
柔声问道:“你有何事找我?”
那女子见李月柔声相问,不禁抽泣起来,李月也不催她,等她自己平静下来。
女子慢慢平静下来后,对李月说道:“小女子叫春桃,是节度使府内的丫鬟,前
几天,我服侍的一名小姐被节度使大人用毒酒害死,我家小姐的恨比天高,我听
人说,大人是从京里来的大官,所以特来告状。”
“节度使大人为什么要害死你家小姐?她和节度使大人又是什么关系?你慢
慢说来!”
“禀大人,我家小姐是山南道监察御史李延光大人的女儿,生得非常美丽,
那李希烈害死了李延光大人后,强占了小姐,小姐忍辱伺机几次刺杀李希烈都没
成功,五天前,小姐突然被李希烈用毒酒害死。”
“你原来就是李小姐的丫鬟吗?”
“不是!我一直是节度使府内的丫鬟,被指派去服侍小姐,虽然我们相处不
长,但小姐却待我极好,她不幸被害,我当然要替她伸冤。”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派人送你回去吧!你放心,我不会告诉节度使大人
的。”
春桃摇摇头,“我离开节度使府,就没打算再回去。”
“那你打算去哪?”
“我也不知道,我本是个孤儿,早就该死在街头,象我们这种命若草根的下
人,自己能有什么选择吗?或死或随便嫁人,随遇而认命吧!”
李月一呆,他的眼前突然有浮现出盼月的身影,心中不由一阵难过。
“那你就暂时留下来吧!含烟,你把她带到夫人那里去。”
含烟开口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只轻轻地说了声:“是!”
就在春桃低头跟含烟离开之际,李月却没有看见,在春桃满是泪水的眼中竟
闪过一丝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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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中唐旧事卷一白头宫女说玄宗第七十一章解结
(起9A点9A中9A文9A网更新时间:2006-10-23 8:36:00本章字数:3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