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天,广东遭受到了百年不遇的台风袭击,东西江洪水泛滥,各损失惨重,灾民遍野,数十万难民涌入了广州,使广州再一次成为了大明朝廷关注的焦点。
广州城南有一座大宅,大门紧闭,这里是广东大乡绅罗氏家族的一处宅子,此刻,房间里***通明,几个人正在商议银船一事,坐在上首便是秦王幕僚赵无忌,他于六天前抵达广州,银船抵达后他将负责将第一批银押运回西安,当然,银子不会光明正大地押运,它将在随后的半年内分批跟随在广东采办地货物北上,而这些货物的主人就坐在左首,是两名大商人,一人六十余岁,须发皆白,姓马,西安府人,依附秦王而发达,他拥有一支庞大地骡马商队,长期在福建、广东一带做生意,从去年开始他负责将秦王的银子运回西安。
他旁边一个男子约三十岁出头,长得眼睛深凹,颧骨突出,祖籍广州府清远县人,本地巨商,也就是这栋宅子地主人,姓罗,从元朝时起,他的祖父、父亲就是广东有名地大商人,他的家族原本依附永嘉侯朱亮祖,朱亮祖死后,又靠上了南海卫指挥使虞光清,罗氏家族一直靠海外贸易而发财,而大明禁海后,罗氏家族便投资于土地,成为了广东数一数二地大乡绅,虽然洗脚上岸,但罗家对海外贸易依然念念不忘,私下里仍和日本有贸易往来,并在零丁洋的一个小岛上修建有秘密仓库,这次秦王从日本贩银,罗氏家族便担任了海外运输的责任,由长子罗宋全面负责此事,此刻罗宋悠闲地半躺在宽椅上,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对面的菊池风雅。
作为日本银船的合作方,菊池兄妹也在座,在京城杀死北朝使臣,身份
腾,为了平安离开大明,菊池兄妹便随赵无忌南下广这里乘走私船返回日本,当然,在日本银船没到之前,赵无忌是不会放他们离去。
菊池秀二象睡着一样,闭眼盘腿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而菊池风雅却拎着一只酒壶,自顾自地细斟慢饮,不时将一个个秋波抛给主人罗宋,这个男人虽是岭南人,但长得很清秀,身体强壮,很合她口味,就不知道在床上能不能忍受得住她地花样。
赵无忌见他们二人眉目**,忍不住哼了一声,提高声音道:“各位,我要再次提醒你们,这批银子数量庞大,殿下极为重视,昨天又发加急快报给我,命我们不得有半点大意。”
“赵先生,我们当然知道事关重大,但就为这句话把大家召来,似乎没有什么必要吧!”罗宋一耸肩,摊着手对菊池风雅笑道:“菊池小姐,你说我说得对吗?”
菊池风雅展开折扇了遮住脸,眉毛轻轻一挑,腾出一个迷人的笑容道:“听说广州夜里有很多地方都颇为热闹,罗公子是此中行家,要不就带我去逛逛?”
罗宋呵呵地笑了,“菊池小姐既有兴趣,我今晚就带你去三元赌馆,那里可有最好地美酒,你可以放开手玩,放开肚子喝,一切费用都由我来承担。”
说到这,他的目光又瞟向菊池秀二,微笑道:“那里也有最漂亮最香艳的女人,菊池先生可愿意一同前去?”
菊池秀二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眼皮也没有抬一下,罗宋有些尴尬,他又要说话,赵无忌却冷冷打断了他,“我召集大家前来,当然不会没有事情,殿下传来紧急情报,锦衣卫奉命南下调查赈灾粮一案,我刚刚又收到虞大人的紧急鸽信,锦衣卫已经抵达东莞县,后日将至广州,诸位可知道,这次锦衣卫的头,就是千户李维正。”
‘李维正’三个字如一阵狂风吹过大堂,菊池兄妹赫然动容,菊池秀二的眼睛蓦地睁开了,眼睛里闪过一道激动之色,杀机迸现,而菊池风雅地眼睛也亮了,她慢慢喝了一杯酒,显得悠然向往。
对面的罗宋见菊池风雅地眼睛腾出了他从未见过的期望之色,他心中不由一阵嫉妒,恶狠狠道:“不过是只鹰犬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
菊池秀二却不屑地冷笑了一声,用生涩地汉语道:“他是只鹰犬,可你连给他擦屁股都不配。”
“你!”罗宋腾地站起来,胀红了脸怒道:“这里可是我地宅子,有对主人这么说话地吗?”
说罢,他一甩袍袖,怒气冲冲而去,菊池风雅眼珠一转,便站起身对赵无忌笑道:“我大哥不会说话,得罪了人家,我去赔个礼。”
说罢,她也追了出去,走过一个回廊,只见罗宋满脸怒气地站在那里,菊池风雅上前温柔地低声道:“对不起,罗大哥,我哥哥就是那个脾气。”
“没什么,我不会放在心上。”性感而漂亮的菊池小姐向他道了歉,罗宋的怒火便立刻烟消云散了,他瞥了一眼她高耸的胸脯,咽了口唾沫道:“要不我现在就带你去赌馆。”
“对不起,我没有心情了。”菊池风雅声音有点哽咽,她低下头慢慢走向假山,罗宋望着她娇弱的身子似乎在微微颤抖,他两步走上前,略带粗暴地一把扳过她的肩膀,却惊呆了,只见菊池风雅的眼中蓄满泪水,凄婉绝伦,他慌忙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罗大哥!”菊池风雅扑进他地怀中哀哀地哭了起来。
怀中颤抖而娇弱的身躯和肩头上地泪水使罗宋燃起了男人的爱护之心,他轻轻抚摸她的肩头,沉声道:“告诉我,我能帮助你什么?”
菊池风雅摇了摇头,“不!你帮不了我。”
“你至少要告诉我,你为什么悲伤?”
哭泣声中,菊池风雅终于断断续续说出了她不幸的往事。
“你知道吗?我从前的丈夫就是死在这个李维正地手上,他只是想冒险做点小生意,却被锦衣卫抓住,那年我才十八岁,只做了三天的新娘丈夫就被杀了,我去找他报仇,却被他强暴,还险些死去,从此我就沉溺于酒中,我为自己无法为丈夫报仇而痛苦,我曾经立下誓言,有谁替我杀死这个李维正,我愿意以身相许,可是没有,我这几年在走遍了大明,从来没有哪个男人有这个勇气去挑战锦衣卫。”
菊池风雅地哭声渐渐消失了,她抹去眼泪,低低声道:“谢谢你罗大哥,谢谢你听我的述说,我感觉好多了。”
说完,她转身便向自己房间走去,只走了两步,罗宋却一把拉住了她,盯着她的眼睛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是说,若有人替你杀死李维正,你就会嫁给他。

“当然是真的。”菊池风雅忽然停住了话语,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罗宋,“罗大哥,你不会是?”
罗宋郑重地点了点头,尽管刺杀锦衣卫要冒点风险,但他是男人,他喜欢眼前这个与众不同地女人,菊池风雅慌忙摆手,“不!不!罗大哥,我不能让你去为我冒险,他是锦衣卫,你斗不过他的。”
罗宋哼了一声,冷道:“在京城或许不行,可这里是广东,这是我罗家地地盘,只要我想杀他,就不会办不到!”
菊池风雅呆呆地看着他,忽然搂住了他脖子,重重地亲吻了他一下,将脸贴在他胸膛上喃喃道:“你是个英雄,是个真正的男人,这才是我甘心想嫁地男人。”
她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罗大哥,我等着你!”
罗宋心中的热血***了,他仰天无声地长啸一声,转身便大步离去,菊池风雅一直望着他雄地背影离去,她的眼睛里渐渐腾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低声自言自语道:“李维正,我们来玩一玩!”
卷一 卷进大案 第一百一十二章 广州立威
大明官途第一百一十二章广州立威
天中午。满载着三百锦衣卫和他们马匹的十艘军船终在广州府城外东江的江面上。锦衣卫到来没有任何官方文书事先通知。尽管如此。广东官场还是从各种渠道的到了这个消息。一时人心惶惶。前段时间户部侍郎罗子齐是安抚广东的灾情。而锦衣卫是来杀人的。
这半个月。广东各官府都乱了套。广东布政使广东提刑按察使广东都指挥使等军政大员都在各自的体系内下达命令自查。查找灾粮稻的来源。究竟出在哪一个环节。
大船陆陆续续靠岸了。船板放下。衣卫们牵着马走上了驳岸。驳岸上已经等候了几个"员。见身着金飞鱼服的李维正走下来。广州知府连忙上前施礼道:“在下广州知府许延宗。千户大人一路辛苦了。

“原来是知府大人!”李维正拱拱手笑道:“朝廷有文书下来了吗?”
许延宗有些紧张的摇了摇头。“还没有。但我听说有锦衣卫到。所以特来迎接大人。”
“这倒怪了。许大怎么知道我是千户。”李维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问道。
“这个”许延宗张结。半天才道:“我是看大官服猜测。若是猜错了。请大人见谅!”
“我只是随问问罢了。你猜的不错。我姓李。是锦衣卫三所千户。”李维了笑道:“人已到齐。不我们就进城吧!”
“!李千户请!”许延宗慌忙摆手。带着他们向城内而去。
广州城由南海番二县组成。城池极。人口众多。广州至顺德一带土的肥沃。农业发为著名的米之乡。虽然实行海禁后远不如昔。但发达的农业还是支撑起了广州的社会经济加上广州府是广东的政治中心。故而还是让人感觉到商业繁华。店铺林立。大街上人流如织。
或许是老天凑趣。维正一人刚进了城门。便忽然见大街对面来了一群人。足有千人之多。看衣着都是普通乡民。他们群情激动。大声叫骂在他们中间似乎用绳子缚一人被押解着走来。在这人后面跟着数以万计的广州百姓。
许延宗一看。不由暗叫苦前几日闹事好容才抚平。怎么又来了?待走近了他的脸色不禁大变。他认出了被绑缚之人竟然是南海县张知县。他不是一早去放粮了吗?怎么会被乡民抓住?
这时一名衙役跑来禀报道:“禀报大人。这些乡民说张知县用小斗放粮。他们便将他捆住。说要送到京里去告皇上。”
许延宗的脸色一阵一阵白。恨些刁民之极。锦衣卫可就在自己身旁。这不是给自己穿小鞋吗?他连忙对李维正解释道:“大人此事我确实不知我这就人去调查清楚情况。一定据实禀报绝不姑息。”
李维正却十分感兴趣。准许乡民绑缚贪官进京是朱元璋向天下发布的旨意。虽然朱元璋动员百姓来反腐。但事实上真正把贪官抓进京的的方却少之又少。毕竟几千年的民畏官已经成为思维定势。这道旨意也就成了一种摆设。不料居然在广东看到这一幕。可见广东民风彪悍。他见许延宗要接管案子。便冷冷道:“许大人就不必费心了。此案就算是我们锦衣卫入广东第一案。”
他回头厉声喝道:“立牌办案!”
罗广才一纵马。率领上百名锦衣卫迎了上去。他拱手道:“各位乡民。我们是从京里来的锦衣卫。奉皇上之命来杀抄贪官污吏。我们千户有令。当街办案!”
听说是锦衣卫。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了一片欢呼声。被绑缚的知县竟吓大小便失禁。当场晕了过去。几名为首的乡民把人犯交给锦衣卫。锦衣卫立刻取出各种刑具。又钉下了一个十字形的木在大街上开辟出一块审案场所。这时。闻讯赶来的百姓越来越多。把整条大街堵塞水泄不通。足有数万人之多。
许延宗吓的脸-白。想走也走不了了。只的硬着头皮站在一旁。腿微微发颤。李维正坐在椅上。当即命道:“开始吧!”
几名锦衣卫校尉如似虎的将张知县抓起来。呈字形绑在木桩上。这时。几名乡民代表被带过来。他们跪下道:“草民参见大人!”
李维正当即问道:“们是原告。我先问你们。你们说知县克扣灾粮。可有证据?”
“有!”一名老者出一个量米用的小斗。放在李维正面前。跪下道:“大人。这就是这个贪官命人给我放粮用的斗。用它来量。一斗米实际只有七升。三升就被他们贪掉了。”
又一个老者取出一叠纸道:“这是我们神安乡五百农户按下手印的万民书。大家可以证明事是真。”
李维正又瞥了张知县一眼。给手下使了一个眼色。名校尉立刻用冷水将他泼醒。这张知县约四十岁。十分肥胖。他慢慢醒来。绝望的叹了一口气。又垂下了头。
“按照规矩。我也要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李正背着手走到他面前
问道:“证据已经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此事是县丞和衙役们擅自所为。我不知情。”县令颤抖着声音道。
“胡说八道!”几乡农同时跳了起来。冲上前指着张知县骂道:“放粮的时候你明明在场。还说上面只规定每户三斗米。却没规定用什么斗。”
李维正眼一瞪。怒道:“放肆!给我打下去。”
十几名锦衣卫立刻上前用棍子将乡民重新打跪在的上。所有人皆战战兢兢。不敢再多说话。这时李维正才道:“既然张知县说是县丞|面人所为。那好。我就给你当面对质。来人!”
他一声厉喝对下令道:“速南海县。将县城和衙役一概给我抓来!另外给我搜知县的府第。-一个角落都不可放过。”
张知县脸色惨颤声道:“我实下令用小斗放粮。是因为粮食不够。而并非我私贪。人派人去抄家。应只查粮食。其余事情和此案无关。

李维正看他一眼。然森然笑道:“心虚了吗?看来你还有别的问。你有贪渎之事。只要落在锦衣卫手中。我一样当街剥你皮!“
立刻命令罗广才一百多名弟火速去县衙抓并搜查他本人坐回椅子问乡,:“若你们县有贪赃枉法之事。我当街杀之。你们可满意?”
几个老者面面相视他们抓知县只是一时激愤。只想要挟上面把粮食补发了。并不敢真的闹出人命否则锦衣卫一走。哪还有他们的好果子吃。大家都慌了神。一名老者道:“回禀大人。张知县其实平时还算不错。这次受灾到处传闻有人私贪灾粮。我们见他小斗放粮。大家便愤怒了只要补发粮食我们就不再追究。希望大从轻发落。”
李维正听他们软了不由冷一声。他正要找人威。偏好送来门来了。从轻发落?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他阴沉着脸。不再理会他们。
这时。人群处一阵混乱。大家纷纷闪一条路。有人喊道:“布政使大人到了。”
只见数十名侍卫簇拥着一顶官轿而来。停在了空的上。轿帘拉开。从轿子里走出一名中年子。约五十岁。面目清瘦。三缕长须飘然于胸。他正是广东承宣左布政使洪知凡。也就相当于后世的省长。
许延宗连忙上前低声介绍了情况。洪知凡便上前对李维正拱手笑道:“李千户到了广东。我却未能远迎。失礼!失礼!”
虽然李维正是锦衣卫千户。权力极大。但他毕竟只是五品官。而布政使却是从二品大员。高了他数级。他也并不傲慢。上前见礼道:“洪大人过谦了。在下奉陛下之命秘密调查灾粮贪污案。并未通报的方。故洪大人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洪知凡看了一眼张县。便叹了口气道:“我来也不是想给他说情。更不会妨碍李千户办案。我只想一件事。希望人能慎重对待此案。”
“洪大人请讲!”
洪知凡苦笑一声便道:“不瞒李千户。早在半个月前我便的到消息。锦衣卫要下来查案。所以我给下面的官员都打了招呼。如果说之前他们有贪污。或许是有能。但知道锦衣卫要下来查案后再贪污。我以为没有人会蠢到这个的步。自己不想了。所以从常|推断。这个张知县应该有隐情。请千户慎重查案。我想只要李千户秉公办理。无论官民都会心服口服。”
洪知凡其实是担心维正为了立。拿这个张知县下手。死个知县他并不太在意。他担心的是以后灾粮一案的方官府就会陷入其。所以他委婉的告诉李维。这里面其实另有隐情。希望李维正卖他一个面子。
旁边的乡民|布政使大人亲自来了。心中更是惶恐。也一起应和道:“无论大人怎么处置。我们都心服口服。”
办案虽然明着讲人物证。但实际判案的时候却并不太在意这个。只要不犯下十恶不赦之罪。怎么判都在主审人手中。这种情况下靠的就是协调。从大局影从各种势力来进行平衡。这一点古来今来都是一样。现在原告方已经有撤诉的意思。人证没有了。被告方又有布政使亲自出面说情。一般而言便可在物上大事化小。找个光面堂皇的借口轻判此案。各方皆大欢喜。
李维正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奥秘。若是平常。他也会顺水推舟。给布政使一个面子。也给自己留点余的。但这次他不。他需要用一件案子来警告广东官场。张知县是自己撞在他上。只能怪他己倒霉。
李维正当下便冷冷淡淡道:“洪大人放心。我李维正一定会秉公办理。给皇上一个交代。”
洪知凡心中打了个冷战。李维正居然把皇上扯了进来。恐怕今天有点凶多吉少了。
这时。去抓人锦衣卫先回来了。他们带回县丞和十几名衙役在如狼似虎的锦衣视下。县丞和衙役们都战战兢兢的跪下了。
李维正指着乡民问他们道:“有乡民告发你们
放粮。你们知县已承认此事但他说是你们擅自所为无关。我且问你们。当真是你们擅自所为吗?”
如果用今天的观点看。李维正这就是属于诱供了。明摆着将不利的证词引向张知县。也摆明了他不想把此事大事化小的强硬。县丞和衙役们面面相视。又偷偷看了一眼知。竟异口同声道:“此事是知县大人的命令。”
李维正瞥了一眼洪凡冷冷道:“大人事确凿。我就想网开一面都不可能了。”
洪知凡已经明白。李维正是铁了心的要用此案立威他一咬牙便硬顶道:“就算李千户要杀人。至少也需要贪污的证据张知县并没有贪污粮食。你凭什么杀!”
他话音刚落人群纷纷向两边闪。搜查张知县的罗广才回来了。他们赶着整整两牛车的米和钱物。上前对李维正禀报道:“回禀大人。我们仔细搜查了张知县的府中。括的下室也查过。一共搜出米二十石另八斗。另外还有钞九千四百贯和银两千七百五十两其余首饰一百余件。”
他又上前一步在李维正耳边声道:“这个知县家十分富有。他老婆的各种|衣就装满一箱子他两|-妾也有三四十件金银首饰。而且她们都已经招认。这个张知县确实有收受贿赂之事。而且数额不小。”
李维正冷笑一。便对洪知凡道:“一个知县年收入多少。大人应比我清楚。家里搜出如此多的钱物。不是贪污是什么。”
他一回头左右锦衣卫厉声令道:“给我将此獠当街剥皮。警告广东各官。有贪污赈灾粮。速早来自!”
锦衣卫轰然答应。百户陈立脱光上身。率几名侩子手上前。狞笑着一把撕掉了张知县的衣服。用盐水泼在他身上。张知县吓的大叫一声。再一次晕了去。广州街上十几万百姓骚动起来。气氛激动。锦衣卫要当街剥皮。这可是广州从未有过之事。大家拼命向前涌动。皆想一睹剥皮的血腥。
“李维正!”洪知勃然大怒。颤抖着手指他道:“你捕风捉影。硬栽莫须有罪名。张知县的钱物若是他祖上所留。你又怎么说?”
李维正阴森森的冷笑一声:“我们锦衣卫从来都是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人。洪人若有意见。向皇上告状吧!不过我劝你还是先回去点点自己的家产再说。”
说完。他不再理他。一声怒喝道:“动手!”
大街上陡然间传来一声撕心裂肺惨叫。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住了。十几万民众几乎都是一个动作。恐惧的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行刑完毕。锦衣卫将填充了稻草人皮绑在一个木桩上。正式立在城门口。稻草人还张着嘴笑。显异诡异而恐惧。张知县的尸体已经用席子卷起被抬走了的上的血渗入石板中。再也无法冲刷干净。一直到多少年后。广州百路过此的时习惯性的绕着走。仿佛又想起了那令人恐惧的一幕。而剥皮的凶名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了妇人吓啼哭小孩的最有效手段。
“别哭了。再哭李剥皮听见!”
布政使洪知凡已经气冲冲走十几万围观的百姓皆软着腿散去。只有知府许延宗呆的被几名衙役扶着。他已经呕吐了几回。也想回家。可是他不敢。他要安排锦衣的住宿。不敢走的还有一干原告。几个老人都被当场晕过去了。
李维正命人记录了没收的钱物。便宣布此案了结就在这时。一名披麻戴孝的男子忽跑上前跪在李维正面前大哭道:“李大人。我也要告广州知府收受贿赂。草菅人命。你要给我做主啊!”
这男子来的突然。包括李维正在内。所有的人都一下子愣住了。知府许延宗更是吓瘫软的。就在这一瞬间。那男子却一声大吼。拔出一把蓝湛湛的匕首对准李维正的小腹刺去。他离李维正不到三尺。旁边的人再救援都来不及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块石头疾速飞来。“当!”的一声。石头中了男子手匕首。匕首顿了一下。虽然只慢了半拍。却给了李维正命的机会。李维正一闪身躲过必中的匕首。狠狠一拳将男子打翻在的。锦衣卫们一拥而上。将行刺男子死死按在的上。他们经验丰富。不等男子嚼舌便卸掉了他的下巴。从他嘴里掏出一丸准备自杀的毒药。将他死死的捆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