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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仿犯》 第三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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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家”揉了揉鼻子像是要打喷嚏。
“罪犯们——他们连续杀人的第一个受害人是谁?”
“这个问题目前还没有搞清楚。”武上说,“也许是在初台发现的照片中的某个人,或者是另有他人。”
“建筑家”点点头:“现在搞清楚的只有最后一个被害人是木村庄司。”
“是这样的。”
“我觉得这栋建筑物房间的改造时间和罪犯开始杀人的时间应该是同一个时间。当然,这也会有一些细小的时间差。第一次杀人是临时找的目标,这很有意思,罪犯需要一个关押被害人并进行敲诈的场所,可能他们就选定了这座房子。或者,罪犯都是恶魔般的同伙,他们早就准备好了这座房子,然后再去寻找目标。”
“建筑家”的脸都扭曲了,他好像对自己所说的话都深恶痛绝。
“但是有一点是不会错的,那就是罪犯从连续杀人的初期就开始使用了这座房子。因为是连续使用,所以就不可能是租借的房子,他们在内装修上都下了工夫并花了许多钱。如果是租借的房子,是不允许进行改造的。所以,从这些情况可以推测出这座房子属于某个特定的人所有。这是我的第二个结论。”
还没等武上说话,“建筑家”又接着说:“通过对照片的仔细检查,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情况。这座房子的壁纸已经很旧了,而且地板也有脱落的部分,天花板上还装着一个长期不用的照明用插座。这些意味着什么?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这座房子不是平常有人居住的房子。另一种可能是虽然这座房子平时有人住,但人数很少,但房间却很多,所以主人不可能收拾所有的房间。”
“别墅?——住在又大又宽敞的房子里的独居者?”
“是这样的,但我认为别墅的可能性要大些,而且最近有不少人在别墅区定居。”
“冰川高原的别墅区就有许多像你说的那样建在寒冷地区的建筑物,那是一个新兴的避暑胜地。”
“1月份和2月份的气温会降到零度以下,但不是经常下雪。如果没有取暖设备,把被害人关在房间里一两个晚上也不会被冻死。”
武上抬头看了看宾馆的天花板,已经被熏黑了,这说明它已经不再流行。
但是罪犯所使用的这座建筑物看起来也不是太漂亮,但不用怀疑这是某个人的个人财产。
“大概建了有多少年?”
“这只能根据地板的磨损进行推测,但如果地板被换过了,这种推算就是不对的。很少有人会对平常不住的房子或虽然住但不用的房间更换地板的。因此,如果在地板没有被更换的前提下,这栋建筑物最少也有十年到十五年了。”
“也许是罪犯中的某一个人买了座二手别墅。”
“有这种可能,但我更倾向于这是遗产继承或是赠送的。这栋建筑物不便宜,建的时候一定花了很多的钱,遗憾的是我无法了解它的地基部分。”
“建筑家”很懊悔地摇着头。
“但罪犯不应该是这个年纪的人,虽然只靠声音鉴定还无法肯定罪犯的年龄,但从他们说话的方式推测也就是二十多岁,再退一步说,最多也就三十多岁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样的年轻人能靠自己的力量买二手别墅……嗯,有能买得起的,像明星呀、写畅销书的作家呀,总之是年轻实业家。但是如果主人是这些人的话,那他们平常的本职工作就很忙,不会去干这种疯狂的杀人勾当。”
罪犯还得有足够的时间……没有固定工作,能较自由地支配自己的时间。搜查本部从开始时就这么认为,武上也同意他们的看法。
“这样的话,我就会想到,会不会是有钱人的儿子或孙子,想到这些年轻人既有钱又有时间的样子。也许本人现在还不是有钱人,但至少可以维持这栋房子。”
武上又翻过了一页:“楼梯和通风口的情况呢?”
“这个问题不是靠照片分析得出的,而是通过作为参考资料的日高千秋的尸检报告搞明白的。她是窒息而死,是被勒死的,罪犯不是用手勒死的,用的是绳子。”
“是这样的,罪犯确实是把她吊起来的,像绞刑一样。”
“是吗?但现在不会再有绞首架了,罪犯大概是用绳子勒住她的脖子,然后从高处把她放下去的。”
“要是在一般的住宅中想把人吊起来的话,最简单的方法和可以做这件事的地方也只能是楼梯。但是如果楼梯上面是普通高度的天花板的话,人的体重——而且临死前人都很痛苦也不会老实——使用挂钩牢牢支撑住本身就很困难。但是如果有房梁的话则另当别论。如果是楼梯上面的天花板有梁的话,则很难想象那里会没有通风口。或者是楼梯上面有天窗,从天窗上把绳子吊下来。如果是这样的话,日高千秋的身体在下落过程中一定会碰到墙壁,所以,她的身体上应该有擦伤的痕迹。可是,尸检报告上却没有这样的记载。”
“那个楼梯没有通往地下室的线吗?”
“有。如果说楼梯上面有房梁的话,这种可能性就非常大,但是还要看建筑物的地点条件。关押被害人的房间有比较高的窗户,太阳光能从那里照进来。这么说来,这间屋不是地下室。罪犯给被害人拍照时没有放下遮光棚和窗帘,万一有人从窗户外面经过一不留神看见房间里面的情形——所以这间屋一定是在一个没有危险的位置上。这样想的话,是不是应该在二楼以上呢?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院子很大,周围没有人家。还有一点,就是无论关押或软禁谁,在条件允许范围内,都会选择被害人难以逃跑的房间,这是罪犯的自然心理。二楼比一楼、三楼比二楼是不是要更好一些?”
“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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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仿犯》 第三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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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看来,二楼就是关押的房间,把日高千秋吊起来处死的罪犯们与其使用从一楼到地下室的楼梯,还不如使用从二楼到一楼的楼梯,这是不是一种自然心理?所以,关于是否存在地下室,只从这些材料还无法肯定。武上君,有必要纠缠着地下室吗?”
武上摇了摇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可能是图像什么的?让我想起来了。你别在意。”
“那些图像确实是很重要的东西。” “建筑家”说,他用一只手揉了揉眼睛,“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细细琢磨那些有问题的照片,当然我的目的是分析房间和建筑物,尽量不去考虑被拍照的被害人。尽管这样,我还是看见了,每天晚上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都是被害人的脸。”
说完这些话,“建筑家”的眼光变得越发暗淡了。
“我已经说过好多次,在这个案件中,可以作为分析对象的材料太少了,所以我也做不了太多的事情。”
“哎,武上君……”“建筑家”小声地叫着,“被拍照的女孩子没有还活着的吗?”
武上没有吭声。其实现在都不用说了,考虑到被拍照的失踪女孩子的家人的心情,大家只是没有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而已。
“七个人——尸体可能藏在什么地方?”
“哪里呢?”武上说,“你有什么想法吗?”
“一定在这座房子里,武上君。”“建筑家”丝毫没有犹豫。
“——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图像。”“建筑家”说,他又揉了揉眼睛,“我觉得这座房子就像是‘舞台’。”
“舞台?”
“嗯,武上君,你没有看过外国的戏剧吗?”
“无论是外国戏剧,还是日本戏剧,总之我和看戏无缘。中学时代,我也曾被带去看歌舞伎,但我一直在睡觉。”
“是吗?”“建筑家”笑了。
“我特别喜欢戏剧,尤其喜欢看外国的奇迹剧,故事情节很有趣,而且舞美也很好。”
“是吗?”“你最终是去看建筑了?”
“可能吧。大多数戏剧的舞美都很好,奇迹剧多为室内剧。”
“建筑家”歪着头看着天空:“在那样的戏剧中,家是为了隐藏秘密的箱子,这不是一年二年,而是能经过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隐藏了许多秘密的箱子。外国的剧作家都清楚地知道这些事情,还是有历史差异。”
“日本人喜欢用木头、竹子和纸造房子,一般是一代人就要重建一次。几乎没有房子能比主人的寿命长的。但是,在欧美,人们都是用石头和砖建房子,和住在房子里的人相比,房子的寿命要长得多。房子里能住上好几代人,它都成了居住在房子里的人的历史的目击者,它知道不为人知的爱情,它看到了犯罪的全过程,而这些秘密却在以外人不知的形式继续隐藏下去。”
“但如果只是隐藏,还不是住在这里的人的整个的社会生活,所以,在这个叫做家的箱子里,他们要制造一些可以对外公开的内容。这就是舞台。”
因此,住在这个家里的人只要从家里出来,就成为出场演员,故事也在那里进行着。
“当我在看栗桥浩美拍的所有照片时,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在看舞台剧的感觉。我也说不好……这些照片上的女孩子们从被关进这间屋子的那一瞬间起,就成为一类出场人物,而敲诈她们给她们拍了好多照片的罪犯也是一类出场人物。为了让故事进行下去,他们扮演着做如此残忍的事情的罪犯。”“这是怎么回事?我认为拥有这些照片的栗桥浩美非常乐于做这样的事情。”
“建筑家”急忙说:“那当然,栗桥浩美非常高兴,他非常想做这样的事情,他做到了他想要做的事情,所以,他很高兴也觉得非常有意思。换句话说,栗桥浩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作为一个角色而出现的。”
武上抱起胳膊靠在沙发上,很自然地叹了口气。
“这也就是说,你认为栗桥不是主犯,还另有一人在策划,栗桥只是被他利用而已?”
“建筑家”像是读秤上的准星似地眯缝着眼看着武上:“是的,我是这么想的。栗桥不是主犯,也就是个主角吧,所以在舞台上显得很突出。但是,戏剧中最高明的地方并不是在舞台上,剧作家和导演自己是不会上舞台演出的。”
“戏剧,是创作出来让观众看的东西……”“建筑家”继续说着。
“在这种情况下,最外围、最大的观众是我们,普通的民众和媒体。作为主角的栗桥浩美当然知道这些情况,所以,他的演出具有挑斗性,言语中也充满了一位愉快犯的色彩。这理所当然,因为他是在演戏。“
“喜欢、演出、这个角色,”武上说,“当然不会是强迫。”
“是的,但是……我觉得栗桥浩美是不是真的参与了正在进行之中的杀人案,我还表示怀疑。你不要用那那种表情看我,我讲给你听。”
“建筑家”早就看到武上那惊讶的样子,他把两只手弄得咯咯地响。
“我认为,设计这个舞台的、还不知道他是谁的主犯的第一个观众只能是栗桥浩美。”
“但他不是主角吗?”
“是的,他是主角。所以,武上君,这个身为剧作家和导演的主犯从一开始就为栗桥浩美写了他最想演和最适合他演的角色,是不是?栗桥很高兴扮演主角,扮演主角的他要看看自己的演技,这些照片可能都是由此而起吧。栗桥浩美拍下这些照片就是为了以后能再次欣赏自己所扮演的做如此残忍事情的角色的样子。他就是这么想的,他并没有考虑更复杂的事情。对一个外行而言,戏剧是不是都是这样的?第一个观众不是别人,就是演员自己。这起案件一定也是这样的。”
“被害人的态度也一样——”“建筑家”难过地说。
“她们非常不幸地被选中进入到栗桥主演的舞台上来,她们是共同出演者,也是观众。所以,她们正在扮演着被害人的角色,也看到了在现场正在进行的犯罪剧。而且这个戏剧的效果很好,栗桥浩美非常高兴,而被害人则十分恐怖。因此,剧作家兼导演又在想:应该把这出戏放到更大的范围内去公演,剧团的预演已获得成功,应该把演出升级。”
然后栗桥浩美继续演着,面对更多的观众,他边演边欣赏着自己。
“武上君,这系列案件,就是一场大规模的演出。主犯就是那个写剧本的人,而不是栗桥浩美。”
“他没有这样的头脑……”
“这么说,”“建筑家”使劲摇了摇头,“武上君,听说在车祸之前,有人看见栗桥浩美很奇怪的样子,这一点,搜查本部是不是已经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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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仿犯》 第四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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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许多证据都证明了,在加油站栗桥浩美想要和一对年轻夫妇接近时的恐惧和站立不稳的样子,高井和明扶着栗桥坐进了车里。
“就是这样的。这就证明了栗桥只不过是个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演员。”
“他是演不下去了吗?”
“栗桥对自己所扮演的杀人犯的角色已是自家中毒了。演员应该演各种角色。非常严肃的石部金吉也演过调戏女孩的流氓,还演过连只虫子都不敢杀但却是个连环杀人犯的角色。当演一个角色时,演员就要变成那个角色。但无论多么投入地去演戏,当演出结束后自己还是自己,实际上,自己既不是流氓,也不是杀人犯。对方也是在演戏,只不过为了让现实中没有的事情现实化而一起演出,只是共同工作而已。”
但栗桥浩美的情况却不一样。
“他是真的杀了人,被害人也不只是演快要死的角色,而且真的死了。所以,在栗桥浩美的演出道路上是死尸累累,他能闻到尸体的腐臭,他的手渗透着死者的血迹。”
“建筑家”把自己的两只手放到眼前仔细地看。
“栗桥浩美凭自己的冲动多次诱拐并杀人,我想也属同样的自家中毒。但在这种情况下,对方的想法却不太一样。做了坏事,不能留下证据被逮捕,不能让关押的被害人逃跑,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诱拐现场。但栗桥浩美并没有意识到这些问题。虽然他的心理极不稳定,但至少还没有失败。为什么要这么说,是因为他是按第三者写的故事情节演下去,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冲动或感情而演。”
武上皱了皱眉头,他觉得头有点疼:“栗桥——他不想当主角了吗?”
“他不是不想当主角,不管怎么说,还是非常有意思的,这是很适合他的角色。但是应该说他已经没有正常人的感情了。”
“建筑家”说着,又用两手揉了揉眼睛。
“我把话扯远了,但是武上君,这是我的意见。对罪犯们来说,这间房屋所在的建筑物不只是他们的藏身之处,应该是一个有更深意义的地方,是舞台。这个舞台还有后台,演员演完自己的节目后都会回到后台,导演也是在那里控制着所有事情的。”
“所以?”武上问,没等对方回答,他自己又说,“你是说被杀的被害人的尸体都藏在这个家里?”
“建筑家”用力地点了点头。
“也许是在院子里,也许是在你说的地下室里,或者是在房顶里面,或者是有一个特别大的冰箱。总之,尸体决不会在外面,全都在这个家里。因此,如果能找到这个地方,就可以发现他们演出的舞台。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都会不解自明。”
“如果是按你说的这样,”武上深深吸了口气,“这位剧作家兼导演一定也在这个舞台里?”
“当然在,这里是他的地方,是他的根据地。”
照片上那些被害人的模样又回到武上的脑海里。干这种事情的地方,这里是根据地,这里是舞台。这里——“也就是说,这个家伙——真正的罪犯、写剧本演戏的家伙不是高井和明,这是你的意思吗?”
“建筑家”难过地说:“是的。在这个问题上,我和《另一位杀人犯》的作者纲川浩一的看法完全一致。能做这种事情的人决不会是善良、非常有力气但对社会根本不了解的开荞麦店的高井和明,绝对不会是他。我认为,对这位剧作家兼导演而言,高井和明不过是一位来客串角色、能使舞台效果更明显的一个人。”
武上试着去想象“建筑家”所说的这种舞台剧,连续杀人这样的大型节目,观众是全国民众。确实,所有的人都在神情紧张地关注着这一案件的进展情况。被害人,还有其他出场的人——就像是被魔术师从观众席上选到了舞台上帮助自己一样,罪犯选中了她们,让她们扮演自己最适合的角色。
这样的话,那么被害人的家属也只能是作为配角出场的了,他们的悲哀、愤怒和叹息都是这场舞台剧的整场音乐中的一段。这位罪犯,也就是导演还让他特别感兴趣的被害人的家属有机会单独演唱或演戏。例如,有马义男……
武上睁开眼睛:“那原因是什么?”
“原因?”
“是的。罪犯——导演创作这种戏剧的原因,换句话说就是动机,没有动机他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吧?”
不知为什么,“建筑家”把头扭向了一边。这个问题可能是“建筑家”自己都难以解答的。
“罪犯不是想杀人,”武上不紧不慢地说,“根据你的看法,他们只是想弄出点事来,也就是创作。但他们的动机是什么?”
“建筑家”看着桌子回答:“武上君,创作活动是不需要动机的,你可以去问作家,或画家,你要问他们为什么要创作的话,他们的回答应该是一样的。”
因为他们想创作……
两人都不说话了。虽然大厅里很安静,但这种沉默还是有点太明显了。就连服务台里无聊的服务员也都注意到了武上他们这边。这种不同寻常的沉默似乎也波及到了他们。
“果真如此,这将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武上小声地说,“建筑家”默默地点点头:“如果这个家伙只是因为创作家的热情而去演出杀人剧的话,那他根本不会有丝毫的罪恶感。这样的话,他们也很少失败,很少绝望。”
武上想,作为案件调查,应该寻找罪犯所犯的错误。犯罪是困难的一件事,就算在这个社会上,犯罪也是最困难的工作之一。无论再聪明的罪犯,在犯罪过程中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失误,不可能有完完全全的犯罪。而作为追查罪犯的警察应该把他们所犯的错误作为一个一个的路标,变成能打进他们立脚点的钉子,变成轮胎的一个小孔。
但是,罪犯为什么会犯这种将危及自身的错误呢?有的是因受良心谴责而导致方法错误。正如“建筑家”所言,有的罪犯是因为对自身的罪犯产生了中毒症状而自取灭亡的,最近越来越多的罪犯并没有“良心”这个概念,而是凭冲动去犯罪。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罪犯根本没有道德观和伦理观,只是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平常的事情;罪犯本能地理解这和善恶没有关系,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和平常生活不太一样。他们反而不会刻意去隐藏自己做事的痕迹,而只是凭感性行动。结果,给追究和常识差异的人留下了许多重要的线索。
但不管怎么说,目前已经掌握了的罪犯的形象都和“建筑家”这次所提出的真正罪犯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因为这个真正的罪犯是以创造和平常不同的舞台为目的。他——大概是个男的吧——最终的目的既不是杀人,也不是关押虐待女性,他是要把这么大的一件事搬到舞台上,吸引观众并让他们疯狂。这样的话,他怎么会受良心谴责呢?因为从开始就是和平常不一样的演出,所以,为了让演出完美无缺,他会重新修改剧本,根据事态的发展及他所选定演员的个性和力量重新设定场景,重新准备台词。
舞台剧仍在进行当中,不要指望因为什么原因会不小心出现一些错误。这个真正的罪犯和其他罪犯的目的完全不同,警察必须采取和过去完全不同的方法来寻找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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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仿犯》 第四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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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上突然想起了大川公园事件中的垃圾箱来。他曾经和条崎说过,这个罪犯会不会是想把无家可归的人捡到那只断臂的情形拍下来呢?
当然,也许他拍了,也许他没有拍。即使没有拍,也算不上是个失误,那只是一场不够生动的演出。但是,如果已经拍了的话,那就是精心设计的重头戏,将在舞台上大放光彩。
是的,对于这位真正的罪犯而言,就算演出落空,或是选错了演员,或是台词不够生动,但观众毕竟是在外面,还是不可能找到让这个舞台剧结束的失误。只有一个人能让演出结束,那就是这出戏的导演。